南辕北辙(FZ)下+番外——温柔子弹
温柔子弹  发于:2014年01月07日

关灯
护眼

北源神色淡淡,这套说辞他不知听了多少遍,早习以为常,软磨硬泡这一招对他不好使。一路上儿子围着他绕前绕后几乎是磨破了嘴皮子,后来北源实在嫌他聒噪,拉过他照着身后用力的盖了几巴掌,才得了几刻清静。

这事还要在一周前说起,暑假学校补课,却恰逢某著名球星到江城赴赛,南晓棠作为忠实的篮球迷,怎肯轻易放过这次机会?更何况江昭早就帮他弄到了决赛入场券,所以他便决定纠集了崔淣一起逃课看球赛。崔淣家里赶上哥哥这几日公出,他自然要抓住了难得的机会好一通疯玩,家中无老虎,他大胆地偷偷买了几瓶啤酒带到会场来。起初南晓棠看了也十分咂舌,直说他是吃了豹子胆,当心乐极生悲。可看球赛看得激动,不但不再讥讽崔淣胡闹,自己也一并积极的掺合进来。是以,当两个人把带来的啤酒全部解决掉的时候,他们脸上已经泛着红色。如果事情到此结束,南晓棠绝不会有现在的怨念。当他们喝得微醉,却遇到了一群疯狂的粗鲁球迷,他们所支持的那一方输了比赛,几人心情烦躁。南晓棠不小心撞到了他们中的两人,这些人便不放过,崔淣也是个好斗的主,南晓棠亦不甘遭人欺辱,所以两人和这一群人,几句话说不来,便大打出手。

眼见事态越来越大,围观的群众中有人报了警。所以,南晓棠再次来到他十分熟悉的派出所,他甚至觉得,有几个警察看上去都十分眼熟。

当然,此事的结果不容乐观。南晓棠同学被自家老爸接回家里,理应遭到肉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当他在家趴了一星期之后,学校暑期补课也接近尾声,眼看就要解放,却被北源下了严格的禁足令——停止一切独自外出活动直到开学。

第二天下午,北源和胡威威接到通知,娱卡今年年中会议要在N市的分公司召开。所幸江城和N市相差只有几小时的车程,北源便驱车赴会。至于某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他当然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江城享受自由,也就带着他一起过来。他当然不会带着这小子参加会议,便决定把他放在故交何游家里待一下午。

“你给我听清楚,到你何叔家里不许胡闹,老实待一下午。他家有个比你大两岁的哥哥,和哥哥好好处,不许再跟别人干起来了!”北源说到这里想起他逃课后醉酒又和人打架,恨恨地在他头上弹了几下。

南晓棠委屈的捂着头,“瞧您说的,像我多愿意跟别人干仗似的……再敲要变笨啦!”

“我怎么没看出你有多聪明?聪明人会总跟无赖打架吗?”

“行了行了,吵起来还没完了……”胡威威朝这父子俩每人瞪了一眼,算是平息下去。

到了何游家里,一阵寒暄后,北源才谈及他这已经十五岁却还要“寄托”在朋友家里的大孩子。

“这小子太不省心,一个人放他在家还真是放不下心……”

“男孩嘛,安安静静地也不像那么回事。我家这个犯起浑来也够我喝一壶的,哈哈。”

何子麟在楼上听得这两个男人在谈论各自的儿子,觉得气氛怪怪的。他探出头看下去,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站在北源叔叔身旁,表面沉静却掩不住心底的跃动。

小鬼,犯事被抓到了吧?啧啧,让我猜猜,是考试作弊?是早恋被抓?还是跟人打架打到了派出所啊……何子麟像模像样的托着下巴,看着楼下那个装作乖巧听话的男孩,凭他多年经验,这小子身上绝不清白。

此时的何子麟,绝对想不到一个小时后,他和这小鬼会打的热火朝天,鸡飞狗跳……

具体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何子麟也记不清了。反正这小鬼不愿意来自己家,自己也不愿意看着他,这是一对不可调和的基本矛盾。基于两个人不肯相让的性子,再加上不可调和的基本矛盾……总之何子麟日后再回想起这事的时候会说,“也就是你一言我一语呗,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骂起来了,骂着骂着就打起来了,打着打着,我爸和他爸就回来了。”

北源看到偌大的客厅被折腾的沙发垫乱飞,桌子上的杂志满地都是,地上甚至还躺着几个玻璃碗的“残骸”,再看看衣衫凌乱,脸上被扣了面粉的自家儿子,无力的抚了抚额头。家门不幸,四个字足矣……

何游看到客厅和厨房的惨状,实际上是强忍住了把何子麟拽过来死踹一顿的冲动,在北源面前维持住个勉强的风度,“阿源你看,真是不好意思,子麟那孩子也不知道让着点弟弟……”

胡威威连忙道,“游哥您话不能这么说,小孩子,打打闹闹的都在所难免,不打还不相识呢!”又朝屋里面高声喊道,“晓棠快收拾收拾,咱们要回家了!”

南晓棠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几个小时前,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会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现在又和那小子打成这样?南晓棠洗掉了脸上的面粉,觉得人生暗淡无光。

送走了北源一家人,何游倒也没立刻发作。把头发乱蓬蓬的儿子叫到跟前来,问过了事情原委,气得简直都要笑出声来,“你是十七岁,不是七岁吧?”对于这种小孩子一样的打架行为,何游表示很无语。

父子两人收拾完狼藉一片的客厅后,何游就毫不客气的把子麟拎到后院罚站军姿作惩,而自己坐在沙发上摆弄电脑,正好可以从落地窗看见儿子站得挺直不敢懈怠的身姿。

“来爸爸身边坐。”何游看时间差不多,早已赦免了某个惨兮兮的小孩的罚站苦差。其实真正论起来,他也没有多大生气,只是觉得十七岁的男孩还会像顽童一样不知深浅的打闹,虽然这孩子并非亲生,但他不再年轻,难道还能再娶一个女人再生一个孩子?子麟现在还如同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一样行事,这教他做父亲的如何放心?

何子麟听着他波澜不惊的声气,心里非但没有半分懈怠,反倒提高了几分警惕。凭他多年经验,自家老爹这样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多半是没有好事。

“不,不用了……爸……”心里发虚,说话也没几分底气,一副诚惶诚恐的嘴脸。

何游看得心里好笑,他的子麟总是这样有趣,他纵是有多大的火气也消去了几分。不过想起他小孩子似的胡闹,便对他这不自觉的撒娇选择无视,板起脸孔佯作严父,“那就站直了。”

何子麟吐了吐舌头,还要站啊……一个多小时烈日底下标准的军姿已经累得他腰酸腿痛。他心道,老爸你怎么这样,只不过跟你让一让而已,还真打算让我继续站啊,没人性,没天理。

何游看他一双大眼睛四处乱瞟,便知这小子心里定是在抱怨,也不理会。

“你多大了?”

“还有一年零二十三天到十八岁。”

“少来贫嘴……自己说,你还是不是小孩子?”何游忍住笑,说。

“当然不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何子麟开始特别介意他老爸把他当小孩看。

“不是吗?我看某些人头脑一热,和七八岁顽童无大差别啊。”何游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这小子!一提这茬反应的比什么都快,“还记不记得你八岁那年砸碎邻居玻璃的事?”

何子麟沉默不语。

那事说来羞惭。当时的邻居家的女主人新近嫁到这家里,给这家的孩子作了后母。子麟现在还记得那家的小孩当时沮丧失落的告诉他爸爸有了新妻子就不疼他了,那个女人对他也不好……当时的小子麟刚刚失去母亲不久,物伤其类,心中既替邻家男孩不平,又担心有一天爸爸也娶个女人回家不再爱他。就和那孩子一起合计着把那女人房间的玻璃砸碎,然后趁着她探头外望就一盆污水倾盆而下……结果自然是被抓到,何子麟还记得爸爸来邻居家拧着他耳朵把他拎回家的情形……

想到这里,何子麟不禁觉得耳朵有些发热,身后某个部位也没出息地疼痛起来。

不行不行!何子麟你怎么这么怂包?!不过打你几下就怕成这样?

何游看他脸上微微发红,心道这小子论起惹祸绝对是一马当先冲到浪潮的最前沿,一个顶仨也不为过,狡辩起来也厚脸皮到一定境界,但说起挨骂挨打这样的糗事,脸皮竟是出奇的薄。

“现在还是小孩子?那就不要怪我拿对付小孩的办法来对付你。”何游眼睛似有似无的注视着面前的孩子。

何子麟一阵心惊,这,这是要怎么个情况啊……很显然,当他还没完全算计过来是如何诡异的状况时,自家老爸就用实际行动向他充分阐释了这句话的真正内涵。

何子麟现在,完全可以数清楚眼前这地方有多少块地板——他竟然被父亲拽趴在大腿上,大头冲下,腰部顶在老爸的膝盖处,双腿耷拉下去,臀部高高的翘起来。

“爸!爸!您这是干嘛啊,快放我下来啊!”何子麟惊慌的喊叫起来。天!他已经十七岁,却还要像顽童一样被家长按趴在腿上打屁股吗?!

“爸,爸,算我求您了……”何子麟仍然不死心的喊叫,却觉得身后的人变本加厉起来——身后的某处一阵凉意,空调的冷气毫不客气的吹过来,被剥光的臀部和露出了大半的双腿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双手忍不住伸到后面,把那毫无遮挡的皮肤尽全力掩盖。

何游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拿开,反剪到腰际,“是不是嫌屋里太凉,想去外面晒晒太阳了?”

何子麟讷讷的不再乱扑腾,从小到大,父亲在他面前几乎说一不二,子麟了解他说得出就做得到,真怕自己在拱起他火气,当真会把他拖出去责打,到时候可就真是热闹大发了!

只好哀怨地看着制服他的父亲。

何游假装没有看见儿子那幽怨的眼神,抬手一个巴掌,“啪!”清清脆脆的扇在左边臀(河蟹)丘上,几乎是瞬时的,一个红色的掌印浮现出来,在白皙的肌肤上很是扎眼。这第一下倒没觉出多么疼痛,只是被当做小孩子一样教训的羞赧,让何子麟觉得十分别扭。

“你是十七岁不是七岁!”何游边打边训。

“啪!”第二下迅速的打在右边,和左边一样,浮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胡闹,多大年龄了还在胡闹!”

“啪!”第三下又颇有规律的回到左边,何子麟细窄的臀上,这一下已经完全不能避开和第一下有所重合。

“唔……”挨了几下才觉出父亲下了手劲,巴掌打得竟也刺痛难忍。原本以为只有板子皮带才会痛的受不了,只一只手何时有得这样的威力了?

“来者是客,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何游继续训斥,手上毫不停歇,“啪!”第四个巴掌又回到右半边臀上。

何子麟难耐的扭了扭身子,其实这条说得他倒是十分心虚,那小鬼纵有千般不是也是客人,自己和他拌两句嘴也就算了,动起手来可就不占理了。

“还好意思乱动!”何游不满他四处扭动身体,一连串三下抽落在同一处,“啪啪啪!”一时间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巴掌着肉的清脆声音。

“啊……”三下又疾又狠的巴掌毫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他忍不住疼痛叫出声来。不过一想到自己这样轻易的在巴掌的淫威下屈服,便愤愤的闭了嘴。

“啪啪啪啪啪!”连着五下,何游挟着力道打在另一边臀(河蟹)丘上。

现在一眼看过去,原本白皙的肌肤早已染上一片红色,皮肉肿胀。

“好歹那孩子比你小,不知道让着点弟弟吗?你小时候暮司哥哥不是也总让着你!”何游继续训斥。

何子麟知道他提的是舅舅何屿的儿子,表哥何暮司。这位表哥大他三岁,小时候总是腻在暮司哥身边要他陪着,只是最近几年何暮司在美国留学,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

提到暮司表哥对他,何子麟就愈发心虚。

“啪啪啪啪啪啪!”又是一连串的六下,臀上的红色又深了一分。

“疼……爸不要打了……”何子麟哀怨的拉了拉何游的衣袖。

“你知道错了么?”给腿上的大孩子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说实在的,何游并不是很生气,也没打算把他打什么样。

“知道了,以后绝对没有下次!以后不跟别人随便吵架随便动手了。”那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跟我随便动手?他心中腹诽,但是预感到惩罚快要结束,何子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借坡下驴。

“啪!”最后一下巴掌打在肉上的声音无比响亮。

“这还像话。”何游说,“起来吧。”一句话如同大赦,何子麟以目前最快的速度从老爸身上爬了起来,顾不得臀上的一片肿痛。这种教训顽童的状态,他多一刻都不想维持。

“嘶……”不知是不是走的太急碰到了身后的肿胀,何子麟忍不住呼痛出口。

“你着哪门子的急,这会儿不嫌疼了么?!”何游皱眉,这臭小子什么构造?一说不打了跑的比兔子都快,“过来。”

何子麟转身,磨磨蹭蹭的蹭到了他老爹面前。

“还有事?”

何游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管药膏,“要是疼得厉害就自己抹了。”用了多大力道,何游自己心里有数,自觉得没把他打成什么严重的程度,只是有些肿了而已。所以便把消肿的药膏给他,孩子大了,让老爸上药这种事也有些不好意思。

“哦。”何子麟吐了吐舌头,还好老爹没强行把他扣下扒下裤子。

回到房里,虽然痛得不是很厉害,但何子麟还是决定不要挑战自己的忍耐力,放弃了硬邦邦的凳子,趴在了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

把脸埋在白色的枕头里,不多时隐约听到楼下父亲何游在打电话。

“你好,我是何游……一点十分么……告诉各部各就位,我这就到。”父亲在外一向惜字如金。

又要走了么……

何子麟有些小郁闷,要不要每次都这样啊……

果然,没一会儿房门被何游打开,“子麟,爸爸工作有点事,冰箱里还有点吃的,实在不行打电话到对面餐厅叫外卖。”

“那您去忙吧。”虽然有点失落,但他早已习惯。

打电话叫了外卖,何子麟一人独享对面那家地道的台湾菜,捧着正宗的丝滑台湾奶茶,孩子气地咬着粗长的吸管。

天色渐渐暗下来,何子麟忽然回想起白天那小鬼离开时的情景——一双明亮的眸子在北源叔叔身上既惶恐又幽怨的扫来扫去,一会儿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旁边的Pendy。然后北源叔叔伸手一个栗子敲在他额头,再然后小鬼就灰溜溜的跟着走了……

何子麟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小鬼头,哥哥祝你好运哦~

“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

“爸,爸,我保证我再也没有下回了,您就甭生气了行不?气大伤身,您看您这么一大帅哥,要是气坏了得碎了多少男男女女的玻璃心啊……”

“哎哎……爸,我不说这个了,不说了还不行?您别这么瞪我……”

“老爸,您看您这么通情达理,开明睿智的,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我这回吧~”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