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忘记穿了会怎么样?”
“那卢老师只能晚上洗干净地等着被吃干抹净吧!”
“呸,色狼!,忙了,晚上说。”
2011年10月15日16:23:53
倾盆大雨
“我完事了,现在开车过去接你,你还有多久?”
“还有五个学生,差不多一个小时。”
“教室号!”
“XX教学楼,454。”
四十分钟以后……
彭湃偷溜进教室坐在了最后一排,马哲教研室的女老师看见了彭湃,扭头朝他点点头,彭湃微微笑。
台上的学生似乎很紧张,一个问题回答的磕磕绊绊。
“嗯行了这个问题就回答到这里吧。下面是卢老师问。卢喆。”
“嗯。”卢喆面无表情地翻着里面的论文。
彭湃清晰地觉得台上那个学生好像出冷汗了,他心里暗想我家卢喆有这么可怕么?
“论文错别字问题,符号问题我就不说了!”
“那个老师……”
“打住,别跟我说你这版本发的不对,发给我们的是修改前的版本,这个理由我已经听一天了。”
那个学生不再说话。
“你这个论文前面的文献综述部分,我愣是没看出来你读了什么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哲学贴边的书吧,还是马克思的《资本论》,请问这位同学马克思的资本论你真的读了么?”
那个学生想张嘴回答。
“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肯定没读。读不读这都忽略不计了,我再问你一句,既然没读你怎么就敢直接说马克思曾经说过关于劳动者的工资问题,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诉你,这本书我一共读过不下五遍,这书里根本就没这句话。要想找论据支持论点,写点靠谱的。”
卢喆的声音一直保持在一个语音语调上,但是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什么是不怒自威。
我勒个擦,尼玛,卢喆幸好我不是你学生。
彭湃都觉得今儿卢喆的气场异常强大。
“你的题目是《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的论述》,我的问题就是……”
彭湃觉得有人拍他肩膀,一扭头是以前的教学主任,“王老师好。”
“过来接卢喆。”
“嗯。”
“我们这马上就完事了,这是最后一个学生。”
“嗯。”彭湃点头。
“卢喆今儿不知道怎么了,把这些自考的学生吓的,一到他提问就都哆嗦。”
“呃……他以前……”
“哦他以前也这样,不过今儿不知道怎么了,特别严厉,刚说哭了俩小姑娘。”
我去,卢喆你今天是怎么了。
抬头看看坐在第一排的卢喆,正把眼镜摘下来用纸巾擦着眼镜,台上的学生还是在磕磕绊绊地回答着刚才的问题。
“行了,就这样吧!”卢喆根本没等那个学生回答完就示意他离开了。
那个学生走了,几个老师也开始收拾东西。
“各位老师今天辛苦了一会把成绩单上交过来,然后就回家吧。”
卢喆开始收拾东西,穿大衣。
彭湃走过去,帮卢喆拽大衣的袖子。
“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问最后一个学生的时候。”
“呵呵!”卢喆把包递给彭湃,去前面交表。
“走吧。”
“你平时就这样?”
“那样?”
“吓学生。”
“我哪有啊?”卢喆笑眯眯看着彭湃。
“我刚听王主任说你吓哭俩小姑娘。”
“这事儿太正常了,你去问问,每年论文答辩,不管是本科还是研究生还是自考生,我哪年没吓哭过啊!”
“哎我去。”
“觉得我吓人啊!”
彭湃点头。
“呵!走了吃饭去。”
两个人开车去吃。
“两瓶鲜果粒!”
服务员送上来两瓶可以参与中奖的鲜果粒。
“哎呦可以再来一瓶啊卢老师。”彭湃笑得异常开心。
“德行,我就不信你这几次运气这么好。”
“咱试试呗!”
“行!”
两个人同时拧开。
“再来一瓶!”彭湃笑的很得意。
“我看看。”卢喆拿过瓶盖看看,还真是中奖了,“你这最近运气不错啊!”
“嗯!”彭湃得意点头。
“我看看什么时候兑奖日期截止。”卢喆看着瓶子上的说明,“彭同学,让你失望了,截止日期到今天的17时,现在是18点了。”
“啥?”彭湃抢过去一看,“哎我去,还带这样的啊!”
卢喆耸肩,“所以了都作废了。”
“不能这么说吧卢老师,咱得用事实说话不是?”彭湃指指瓶盖。
“嗯,行!”卢喆拿出钱夹,唰地从里面拽出四十块钱,“啪”地放桌子上了,“来,我们让四十说话!”
彭湃黑线地看着卢喆,“有时候你这幽默感真有点冷。”
卢喆把钱又放回钱夹,彭湃一把把钱夹拽过去,里面的照片是卢家一家人没有彭湃。
彭湃微微皱眉,然后从那张照片底下翻出了一张自己的一寸照片,年轻小正太的样子。
“这照片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你平时也不翻我钱包啊!”
“哪来的这张?我自己都没有底片了。”
“你学生档案上撕的。”
“我去,你还干过这事儿呢?”
“呵呵。你毕业的时候特意跑刘姐那拽下来的。”
彭湃嘴角带笑地看着卢喆,“出息!”
“饿了,吃饭!”卢喆拿过钱夹放好,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2011年10月15日19:05:43
彭湃开车两个人准备回家。
“谁这个时候给我挂电话啊!”
卢喆把彭湃的手机拿出来,“Evil的。”
“接吧!”
卢喆接起电话把手机贴在了彭湃耳边。
“喂,我开车呢。怎么了?……怎么那么乱……我说,你是不是哭了……”彭湃看看卢喆,“不,你先别哭,我让卢喆接电话,你跟他说。”
卢喆接过电话,里面突然传出了Evil的叫骂声,彭湃扭头看了卢喆一眼。
“我们这就过去。”卢喆这样说,挂断电话,“去酒吧。”
“怎么了?”
“不清楚。”卢喆看着窗外。
“好吧!”
当他们两个人到酒吧的时候就发现门口上今天歇业的牌子。
推门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服务员三三两两地站在那里,Evil坐在一个角落里,酒吧老板站在Evil对面,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拽着老板的手。
彭湃一愣。
“散了吧!”卢喆对服务员说,“今天算是休息都回去吧。”
“这是怎么了?”彭湃走过去问Evil,却清晰地看见Evil血肉模糊的左手,“我操,这是玩啥呢!”
彭湃直接过去拉Evil,“怎么不包扎啊!”
Evil抬头发现是彭湃,又扭头看见了卢喆,“卢喆你给我滚!”
彭湃彻底蒙了,“怎么了?”
卢喆没说话,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抽。
“Evil你骂卢喆干嘛?”酒吧老板开口。
“我操,怎么的严铎,我骂卢喆你心疼啊?心疼卢喆也轮不到你吧?”
“Evil。”彭湃叫着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拉过Evil的手擦着还没干涸的血迹。
“我说你能不能别整这些阴阳怪气的!”严铎口气也不好,他旁边的男子拉拉他的手。
Evil冷笑。
“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彭湃还是一头雾水。
“我累了想回去。”那个陌生男子开口说话。
“他是谁?”彭湃问。
“严铎老婆。”Evil冷笑着开口。
彭湃一愣。
“小喆你男朋友挺帅的啊!”那个男的朝卢喆笑笑。
卢喆点点头,还是没开口。
“你们认识?”彭湃问着卢喆。
“呵”Evil冷笑。
卢喆把烟掐灭,拉过那个陌生男子,“我送你回家。”
“卢喆!”彭湃站了起来。
“我送他。”严铎把那个人搂进怀里。
“严铎!”Evil站起来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我操,你特么要死啊!”严铎把那个人护进怀里,水晶烟灰缸掉地上,“啪”的一声。
彭湃从没见过那么生气的Evil。
“你特么别在这作。好聚好散不行么?”
Evil也许是真的气到极点了,直接扑了上去,上去就要打那个男的,只是被酒吧老板拉开了,这一次反倒是严铎伸手要打Evil。
彭湃一把拽过Evil护在怀里了。
“这就是旧爱新欢?”彭湃现在有点明白了,“卢喆你跟这事儿什么关系?”
卢喆没回答。
“我问你话呢卢喆!”彭湃突然也一肚子火。
“彭彭你别这么激动,感情这事勉强不来。”卢喆淡淡的一句。
“我能回家了么?”那个男的挣开严铎的怀抱,直接走向了大门。
“我送你!”卢喆拉住那个人的手走远了。
“卢喆!”
卢喆没回头。
彭湃再看看严铎和Evil。
严铎抬头看着天棚,Evil的眼睛直钩盯着自己受伤的左手。
“我带你去医院。”彭湃搂着Evil走了。
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
谁都以为热情它永不会减
除了激情褪去后的那一点点倦
也许像谁说过的贪得无厌
活该应了谁说过的不知检点
总之那几年感性赢了理性的那一面
——《阴天》莫文蔚
第五十四章:Evil篇——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彭湃把Evil送去了医院。
“这年纪轻轻的别这么冲动嘛!”值班大夫做着消毒处理。
“呵呵,没激动,手滑了就摔了。”
“大夫他这手没事吧?”彭湃有点紧张。
“哦没事,没伤到神经就是玻璃碎渣有点多,养着吧,别沾水。”
“嗯。”
彭湃不再说话,就看Evil嬉笑着跟大夫说话,那个感觉就好像刚才在酒吧里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他不过是手受伤了而已。
两个人回到了彭湃和卢喆的家里。
“我想洗澡。”Evil脱下外套。
“忍着吧,这手怎么沾水。”
“要不你给我洗吧!”
“……”彭湃一愣。
Evil拍拍彭湃肩膀,“嫌弃我啊!好累,去床上躺一下。”
“好!”彭湃拿出手机给卢喆挂电话,被按断了。
倒了两杯热水拿去卧室,就看见Evil斜靠在他俩的床上。
“喝点水吧!你饿不饿?”
“不饿!给我来根儿烟。”
“好!”
烟盒和打火机扔了过去。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你猜!”Evil点着一根烟开始抽。
“他不会又在外面搞东搞西的吧?”
“恭喜你答对了,这次还是你家卢喆介绍的。”Evil笑眯眯地看着彭湃,等着看彭湃的反应。
“我操,他还干这事儿呢?”
Evil无奈的笑一下。
彭湃又拿出手机给卢喆挂电话,只是又被挂断了。
“我操,你特么干嘛呢!”彭湃发了短信。
五分钟后没有人回复,再次拨打得到的回复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彭湃想摔电话。
“哎,你可别激动啊!几点了?”
“9点多了。”
“有点累了。”Evil打着哈欠,“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做夜猫子太久了。”
“你跟严铎,你俩你打算怎么办?”
“呵,不是我打算怎么办,是他打算怎么办。”
“你俩前几天不还好好的么?”
Evil耸耸肩,“这么多年了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儿,什么好不好的,你看哪个男人被老婆捉奸在床之前不都表现的非常好?”
彭湃叹了口气。
“彭湃你有多相信卢喆?”
“……”
“你觉得卢喆有多相信你?”
“彼此都很信任。”彭湃很坚定地说。
Evil莞尔一笑,“爱情就像两个人拉橡皮筋,死死抓住不放的那个人一定是伤的最重的那个,因为对方轻轻一松手,你就会受伤害。”
“假如这次他认错了,你还会原谅他么?”
Evil眯眼看着彭湃,把一支烟抽完,“孩子的问题你俩怎么解决?”
“怎么扯到这个问题上了?不要呗。”
“如果可以呢?”
“那我也不太想要,主要是卢喆,他虽然馋孩子但是他还有点讨厌孩子。”
Evil点头,“困了,睡觉!”
说完开始脱衣服。
“穿我的睡衣?”
“我习惯裸睡。”
彭湃拿出棉被给Evil盖好,“你这做过阑尾炎手术?”
“嗯,好几年前了。”Evil躺下不再说话。
彭湃拿出手机又给卢喆挂电话,一遍又一遍还是关机,给严铎关电话也是关机。
我操,这人都跑哪去了。
2011年10月16日08:40:48
彭湃起床的时候就发现Evil坐在客厅里,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
“我操你这吸毒呢!”满客厅的烟味。
坐到Evil面前才发现面前这个人一夜间好像憔悴了不少,黑眼圈,胡子茬。
“在我这没睡好?”
“呵呵,我后半夜起来就再没睡。”
“你没事儿吧,我说。”
“没事儿,还活着。”
“想吃什么?我做早饭。”
“曾经以为只要好好爱一个人,就不会分手,现在才知道,你对他好,他也一样会爱别人。”
彭湃推推Evil的头,“那是你傻,你不知道哪句话么?全心全意死的快!”
Evil又点燃了一支烟,“咱俩好像半斤八两吧!饭不吃了,烟抽多了恶心着了。”
“德行!”
“一会送我回去吧,有点事儿办。”
“好。”
彭湃做了点面条,两个人多少吃了点,然后他开车送Evil回酒吧,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果然没有人!”Evil拿出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