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砸即中(生子)+番外——影墨苏笙
影墨苏笙  发于:201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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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即到了主位,符君烈如往常一样崩着张脸,让人看不出喜怒。不过,在看到苍南把半路带过来后,便指着主位边上的一个空位让半路坐下来。半路看了看四周,那些将领们都停下手中之食,齐齐盯了过来。

“爷,按火都习俗,爷左手之位理应留给夫人的,如今我坐此位这于礼不合吧?”半路弯着身子,轻轻地拒绝着。

“如今是在营中而不是在室内,那些室内之礼不守也行,坐吧。”符君烈说道。

身后各将领的眼神如针剌,半路犹豫再三还是推拒。

符君烈将手中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说道:“在这营中本侯身为主帅,给人一位置难不成还要请示谁?难不成本侯所说之言就不是令?让你坐你就坐,难道还会有人为此而说三道四?”

见符君烈动了怒,苍南忙把半路按到座位上,陪着笑说:“呵呵,小半他年少不经事,差点拂了爷的好意,还请爷勿为此动怒。向来大伙深知爷爱护部下,爷这体恤小半身子不好让他坐上位,谁会为此为话柄不是?”

其它将领纷纷表示大苍将军所言极是,于是谁坐侯爷左手边已无人再顾及了,重新投入吃喝之中。

怕半路不自在,苍南坐于半路另一边把半路面前的杯子倒满酒,说道:“来,小半偿偿这酒。虽然不及令尊所酿之酒,但是也不乏醇香在民间也算是一等之物。还有那歌伎也是即墨城主送来的,唱得还不错跳得也还好值得一赏。”

半路点了点头,一口把杯中之酒灌了下肚。苍南摸摸鼻子,不再找话了。因为他明显觉察到半路的心神不在他这边,也不在这食物与歌伎之上。

少了无心应付的苍南,半路才把心神全转向符君烈身上。战已胜,符君烈也不再穿那身金光粼粼主帅盔甲,换回火都王子的装束。一身米色的长袍,长袍两侧袖肩以及腰带上金线绣着三缕火的标记。虽然装束已换,却不损其威严。

尤其是众人皆沉浸在这酒与乐章之中,唯有符君烈一人自斟自饮。相比之下让半路生出一种,此人茕茕孑立有言不出的孤寂之感。此时,半路似乎有点懂上回素子涵口中所说的居于高位之人,注定受尽孤寂之苦。唯有耐得住孤寂,才得已成才!

想想这十九年来,每回众人乐时符君烈都一如现在孤独无伴,半路心下生出丝丝不舍。他觉得像符君烈如此出色之人,不应该是如此孤寂无伴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半路靠过去举杯敬之:“贺喜爷,大获全胜。”

符君烈眼睛扫过来,凌厉的眼眸盯了半路半晌才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半路也跟着举杯同饮,却不想喝急了一口呛了下去眼泪都呛了出来。

符君烈望着眼前这个呛得眼泪直转的傻子,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千转回肠。他又何偿不知手下这些人虽言色恭维,却因为自己在场未能尽怀是事实。眼前这傻子在替自己怜惜的神情如此明显,自己能怎么忽视?

手一挥把苍南与苍北招到身前,吩咐道:“本侯身子见乏,就不陪大家了,小南与小北就代替本侯与各位将领共饮同乐吧。”

在苍南与苍北令命之后,符君烈按按额头退身出了酒会,想了想转身回了军账中。

不时,果真看到半路磨磨蹭蹭出现在军账门口。符君烈仰头把手中酒壶里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挑着眉头说道:“难得外面如此热闹,怎么不去与他们一同尽欢呢?”

半路向侧耳听了听,眼神闪烁诺诺开口:“外面……外面有点吵,我……我有点……有点难以适应。”

这傻子,方才在外面明明是一脸的新奇却谎称不爱热闹。符君烈把酒壶一扔,往榻后一躺直到感觉到那傻子已蹭进了账中,突然开声问道:“傻子,你体会过长辈不亲不近之苦吗?”

半路没料到符君烈会有此问,愣在了一边不知作何回答。

符君烈问完之后,自嘲一笑。用手捂盖住眼睛,发声之间从未见过的低落:“呵呵,本侯真是喝糊涂了。你有孤霜与无名两位前辈的疼爱,又怎么会有此体会?”

“本侯三岁记事起,父王与母后就不再抱过本侯。五岁一到,母后为了让本侯登上太子之位,更是容忍骨肉分离将本侯送至千里之遥的桃花渊,让本侯跟随师父学武。九岁初夏之时,本侯武基有所成被召回宫中。本以为此次能享受父疼母爱之乐,却不想被关进太学院跟随夫子学字识文……”符君烈不等半路有所答,就自个开口说起以前之事。

其中也说到,九岁年末中了西域混进的邪士所下的盅毒。仁德帝忙于捉它国奸细无暇于儿子的病情,逸乐王后也是大王子的亲生母后斋戒未过不能涉足亲儿房中。因此大王子毒发多次,未能得到父王母后的安抚。终究是风都前来作质子的风云侯心下不忍,修书与风都皓帝通过那方的关系求来妙手神医孤霜沐念为大王子解盅……

未等符君烈说完,半路先是受不了。上前抓住符君烈的手,双眼赤红喃喃低语:“爷,莫要再说,莫要再想了。都过去了,别再难过。说不准您父王与母后……他们是有苦衷的呢?我父亲曾说过,这世上无不疼儿之父,也无嫌弃孩之母。所以,爷或许这期间真有所误会呢?”

符君烈手往前一伸,摸到一手的湿意。不禁好笑道:“你这傻子,哭什?本侯未曾表态,你倒是哭上了啊。这有何值得难过的,本侯早已看穿这世间人情冷暖,早已不再在意了。若非看透,本侯就不会如此早就自立。本侯十五岁即挂帅出征,也全拜他们所赐。本侯年少有为,有何值得伤情的?”

“可是……啊……爷……”

受不了眼前这傻子就此伤春悲秋的,符君烈大手一拉半路整个人就到了符君烈怀中。扑扇着的捷毛上还挂着泪滴,半张着的红唇满脸的愕然。心火再起,一个翻身把人压于身下。扯开彼此衣衫之后,符君烈埋首于半路胸前闷声说道:“傻子,本侯无需你怜悯……”。傻子,本侯从此刻起要的不是你的怜悯,而是能站于本侯身边与本侯一起共同进退即可。

符君烈擅长以细枝末节察人心神,却从不深入去留意俩人之间的互动。他自以为点到即止就可,可是他却忘记半路生性单纯心照却不宣只能让其陷入误会的漩涡。因此,符君烈口中那句话,即成了伤半路的利箭。

军账外面是丝竹声声,欢声雷动。军账之内红烛青账,疯狂相缠。缦缦青账,止不住细密的呻吟之声。

烛火跳动,身下之人闭目张口轻喘不定。莹莹烛火,相映红的脸上皆是道不出的娇媚。符君烈情动不已,一个深入拥紧身下之人,同样喘息不定说道:“你……已入本侯之心,不准再有所变卦……傻子……”。

奈何此时半路被磨人的欢情弄得情迷意乱,只听闻符君烈的前半句未听见后半句。眼睛一闭,终究藏不住的泪奔了出来。爷,你又在想别人了么?几场欢爱皆为空,如今又抱着他想别家人么?爷,你真狠心!

于是,欢爱几场皆是空,相拥相缠心照不宣,积怨念……

第十九章:遇袭

既已战凯,朝中新帝君心大悦,让信使前来催促烈火侯爷早日班师回朝。但符君烈早前已答应即墨清篱回朝之前,再让半路给三儿复诊一次。几翻恒量之下,符君烈唯有让苍南苍北带领大军先行返朝,他与半路随后再快马赶上大军。

两日之后西城城主府外,三儿依依难舍执衣难放。

符君烈抬头看日已至中天,不得不出声提醒:“即墨兄,时候已不早了。我等还要追上大军,就此告辞了!”

“侯……君烈兄,果真不多留几日?”即墨清篱又何偿不知道三儿他寂寞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个年纪相仿的人视为知己,难舍是必然的。

符君烈微微一拱手,说道:“即墨兄,身为朝中之人就注定了身不由己,还望即墨兄见谅!”

即墨清篱点头示以明白,伸手拉回三儿说道:“那君烈兄与小半兄请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符君烈说完抓过还愣在一边的半路,向马车走去。

“那个……我与清篱日后能不能去帝都找你们呀?”三儿在俩人身后喊道。

符君烈脚下一停,转头看傻子眼中也满是期待。于是回身朗声说道:“若有那时,本侯定会倒履相迎!”

俩人上了马车,易容为车夫的十一即挥鞭向马向大军赶去。

马车行了半天行程,西城已被远远抛在身后。符君烈放下手中贴子,望向一边难得安静的半路,问道:“在想什么?”

半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稳住心神确认了一下此时车厢中只有他,于是想到符君烈是在问他。把车的窗帘子放下,抠了抠掌心许久才答:“我只是在想,明明感觉出谷这日就在昨日,这么一晃几个月已经过去了。我总觉得这次从军是一场梦,眼睛一睁开梦已结束。”

“不是结束,是刚刚开始!”

“啊?”半路想不明白符君烈突然如此说是何意思,但接下来符君烈却不再开口。看着闭目养神的符君烈,半路只好自个儿懵懂猜测符君烈这句话里之意。半晌之后,半路心里带着点期待,又带着九分的不安。他怕自己想得太多人家根本就没那意思,但又抑制不了心往别的方向去想。

车厢中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偶尔传来几声十一喝马的声音以及车轮的吱吱作响。

半路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一对上符君烈紧闭着双眼看不出神情的面容,半路唯有把话往肚子里吞。如此几次,符君烈突然睁开眼,说:“有话就说。”

“我……爷……啊……”

突然马车毫无预警地停了下来,半路一个不留神被甩到车厢的另一边去,头就撞上了车壁。符君烈眉头一皱,把人捞过来检查一遍。发现只是额头被撞红了一块并未见血,才对着车外厉声喝道:“为何突然停车?”

“爷,有人活得不耐烦了,竟然前来挡道。请爷放心,十一这就给他们些教训!”车外马上传来十一与人交锋的声音。

不多时,又听到十一怒骂道:“卑鄙小人居然来阴的,别以为下了毒就奈何得了我……若想靠近这马车半步,先问过我手中这把剑!”

外面刀剑声再起,又陆续听到十一不高不低的几声怒骂。符君烈听出这些人怕是有备而来的,转眼向怀中一脸担忧的半路,问道:“傻子,你可有杀过人?”

半路皱着眉头,轻轻地摇头。符君烈笑了笑,说道:“若是见不了血,你就躲在这车上别出去。若是有胆子,就随本侯一起去会会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

符君烈说完推开半路,站起来掀开帘子要出去。这时听见半路声音发颤,却很是坚定地说:“爷,我随您去!”

符君烈脸上笑容一闪,拉住半路的手飞身出车外。

车外竟然密密麻麻上百人围攻着十一,十一那白色的衣衫已染成红色。从边上看去,也看不出这些竟然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

那群黑衣人见正主出来,马上就放弃去攻十一,转刀向符君烈与半路砍过来。符君烈抽出随身携带的弯刀,身影几个来回前面十多个黑衣人立即人首分离。符君烈这一招威力不少,至少把还欲进攻的其他黑衣人暂时震住了。

符君烈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擦拭着弯刀上的血嘲笑道:“哼,如此雕虫之技也奢想来取本侯人头,简直可笑至极!”

“哈哈哈……好一个雕虫之技啊!传闻火都大王子文武双全,看来传闻也有真的时候。那好,且让本宫前来讨教一翻吧。烈火侯爷,您可千万不要手软啊。江湖都知我们阎王宫,宁可杀错也勿放过的规矩。否则,本宫不保证您这两位部下会有所活路啊!”话音落即从空飞降而下十几个带着面罩,身穿火色锦衣的男子。

符君烈把半路往身后扯了扯,然后笑道:“呵呵,原来是阎王宫宫主亲自前来啊。就不知对方出了个什么价钱,竟然请得动江湖上退隐多时的冷宫主来取本侯之命。本侯是否应该庆幸对方的识货呢?”

为首的火色锦衣男子被符君烈这话说得稍为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又大笑道:“哈哈哈……果然是符君烈,临危却不惧。若不是本宫拿人钱财,要替人消灾,本宫还想与你攀交个朋友啊!”

“哦,那若是如今本侯给更高的价钱……你是否要改变初衷?”符君烈一边说着,一边退到十一身后去查看他的伤势。

为首的男子又是一笑,说:“哈哈哈……不错冷某是贪财,但是干一行爱一行这点规矩还是深知的,正所谓先来后到么。若是大王子不介怀,就让冷某等把你们送至阎王殿再做你的生意如何?”

接着男子不等符君烈等人有所回应,男子声转为厉:“哼,废话到此为止,大王子请拿出你的看家本领与本宫等人一决高下吧!”话落,杀气四起。

符君烈侧头对半路说:“傻子,莫让本侯为你分神……”话未完,对方的剑气已直逼面门。符君烈唯有拔刀相挡,一时之间也顾及不了其它的了。

红衣男子带来的十几个手下武功造诣上显然比之前那上百之众要高出许多,十一跟着符君烈身边应付着其他杀手们。抽个空闲转头看半路这边,看见人还愣在其中不由着急冲半路大喊:“喂,小半小子快快拔剑,莫不是你不想活了……”

恰是这时有两个火衣男子举剑向半路左右逼近,半路被突然的杀气惊醒从袖中摸出软剑抵挡而上。半路虽然剑法不凡,但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又或者说他太心慈手软,每每都点到为止并不让人见血。

一来二回,旁边的杀手们似乎也看出了些许门道。纷纷掉头向半路攻来,半路要顾及不伤到那些人又要谨防着让自己不被剑所伤,渐渐地感到有点吃力。

符君烈与为首的男子纠成一团,等一个招式把对方击退几步才去搜寻半路的身影。恰好看到有一个杀手由半路身后偷袭而来,符君烈想未多想飞身过来用弯刀帮半路击退了那名杀手。

被符君烈退击几步的为首男子看出眼前这个手持软剑,长相清秀的孩子是符君烈的命门。于是大手一扬,示意众杀手专攻半路。

符君烈在感受到为首红衣男子轻轻颤动的面罩时,心里就一惊,不好自己还是操心过急了让杀手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傻子身上。看了看怀里一脸土色,举着软剑轻轻颤抖着的半路,符君烈无奈一叹果然是栽了!

接下来的对峙,符君烈一方明显处于下风。阎王宫本来在江湖上是排名第一的杀手帮,心狠手辣的宫主冷寂照训练出来的杀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又是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符君烈再怎么厉害在有所束缚之下难以大展拳脚。

“小半小子你绣花呢?你再如此下去不但我们活不成,还把爷给连累了!”不小心又挨对方一剑的十一,忍不住对不在状态的半路吼道。

半路举着软剑回头看看身上已染不少血迹的十一,又看看护在自己身前的符君烈。此时半路心中十分矛盾,一脸为难地嘀咕着:“父亲说过学武是强身壮体,切莫伤害无辜的。”

不远处的十一不小心听了去,双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这个小子居然把这伙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当成无辜之人,这让他这个几乎成为杀手剑下魂的人该气还是该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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