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曼如他们这么做就相当于撕破了那几分情面，光明正大的对着干。不过，让秦淞想不通的是，姜擎辉为什么要帮着他们？就算秦淞不去管，就让他们卖，那才有几个钱，还有对他来说少的可怜的毒品，这点小钱他姜大当家都不会弯腰去捡。如果说他是想借这件事来打击秦淞，后

又借这件事侵吞他的地盘，巩固自己的势力，只靠这点小打小闹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到底在想什么？

姜擎宇上门了，就在第二天的早上，还跟秦浩泽碰了个对脸。对于他的到来，秦浩泽很奇怪，这是耀武扬威来了？没等他细想，一夜未归的人在秦淞的怒视下灰溜溜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两位老大坐在客厅里淡定的喝茶聊天，一个说，水费要涨价了，市里都开听证会了，另一个说，是啊，今天早上早市的鸡蛋都卖到四块八一斤了。两人相视一笑，呵呵，继续喝茶，从汽油涨价到中东局势，再到欧债风波，就没有他们不聊的，聊来聊去最重要的问题谁都不提。

第二次泡上新茶，看着清亮的茶汤缓缓注入茶盅，姜擎宇开口了：“秦先生，最近有些传闻相比你也听说了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没错，我跟他们是在合作，而且是我找上他们的，很久以前我就想在军火生意上插上一脚，这你是知道的。现在我也不怕直接告诉你，找他们其实就是用他们试试水，看看你的反映，直说了吧，他们靠着我，我给他们提供保护伞，他们出资，我分成，三七开，我三他们七，够意思吧。”

对于一个秃子头上都要薅下两根毛的人来说，确实挺够意思的，秦淞点点头：“确实挺够意思，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姜擎辉哈哈大笑：“咱们这么多年都和平共处了，我也不想再打打杀杀，太累，也想跟你继续和平共处下去，告诉你是为了让你给行个方便，我也捎带着赚点小钱。你的客户，我不跟你抢，那些你不愿意打交道的就交给我，有个词不是叫双赢嘛，咱们也来个双赢。”

同一时间，秦浩泽接到李文弘的电话，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接了起来，装作是还在熟睡被吵醒的声音喂了一声。他刚一喂完，就听到电话那边李文弘连珠炮一样的骂了过来：“好你个秦浩泽，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出卖我，你个王八蛋，你跟魏鑫都不是好东西，挖个坑就让我跳，完事你俩还在上面踩踩土。我怎么就认识你们两个混蛋了，擦，真想挖了我这对儿眼睛。”

冲着秦浩泽骂了有十多分钟都不带停了，骂完也不等他说话就自顾的把电话挂了，刚一挂就接到魏鑫的电话，好兄弟同患难，李文弘也把他骂了十多分钟。魏鑫说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秦浩泽说自己这叫推波助澜，魏鑫心说，哪天给你也推波助澜一下。

第16章

具体姜擎辉跟秦淞说了什么，没人听见，只知道那天姜擎辉离开后，秦淞就不再忙着收拾陈曼如，该收拾秦浩泽的那天夜不归宿，这就叫秋后算账。

真的是把他绑在身边，走哪带哪，外人羡慕说，你看秦家，父子关系其乐融融。每每听到这话，秦浩泽就想留着宽粉泪目，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挖出来当灯泡踩。

一个礼拜后的某天晚上，秦淞把秦浩泽叫到书房，严肃的问他：“还敢不敢再夜不归宿了？”

秦浩泽低着头，两眼盯着自己脚尖，故意吸吸鼻子闷声回答：“再也不敢了，以后十一点半前绝对到家。”

“嗯，很好，这才像话。”秦淞点点头：“去那边桌子上把你刚才说过的话默写一百遍。”

此时，秦浩泽只想割了自己的舌头，让你嘴贱多说了那句时间，不过，默写句子这个……爸，其实你惩罚孩子的水平还停留在小学一年级吧。

秦浩泽坐在旁边的桌子前开始默写，秦淞坐在书桌前看文件，这满室寂静中有着什么东西在两人间流淌。秦淞的眼睛在看他手里的文件，心思却不再，回想着那天不正常的冲动，还有两人短暂的旅行。

自那天外，他就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努力不让自己在看到秦浩泽的某个眼神，微笑的时候情不自禁，旅行中他努力扮演一个好爸爸，而不是一个能对着自己儿子发情的禽兽。身体的冲动需要一个渠道来宣泄，他不再去想什么找个男孩这样荒唐的事，也不会委屈自己的自给自足，只是在跟情妇的床底运动间，他看到了秦浩泽的脸。

他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如果不加制止，是会朝着一个不可触碰的方向发展，就像现在，他看到秦浩泽皱着眉头，嘴里还小声嘟囔抱怨着，一遍遍写他布置下的一百遍句子，稍微仔细一看，看能看到即使在抱怨，所写下的句子还是很整齐。

看着他即认真又在碎碎念的可爱模样，就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欺负，想看他露出其他表情，想看被欺负的红了眼角还紧紧的抱住身上的人。不能再想了，身体的某个部位抗议的站了起来，硬的发疼。

秦淞想，秦浩泽绝对是上天派来考验他的，要不怎么会刚好在这个时候，他写完了一百遍的句子，拿着写好的东西站在他面前，等他发话。

秦浩泽站在秦淞的身边，双手递上写满句子的纸，两人挨的这么近，秦淞可以闻到秦浩泽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沐浴露的味道，一点点的勾人心神。再加上夏天都穿着短袖，他又离的近，不经意的动作间就会有轻轻的触碰。

秦淞感觉到了这个触碰，年轻的，光滑的，富有弹力的皮肤，还没等他仔细感觉感觉，就贴着他的胳膊一擦而过。色诱的有时候并不能挑起人的欲望，反而这种不经意间的碰触给人一种暧昧的意味，最是让人欲罢不能。

秦淞心底的小火苗又腾腾升起，那是一种渴望，对年轻肉体的渴望，当然，更大程度上是对秦浩泽的渴望。眼睛大概扫过写满句子的纸张，又看了下表说：“行了，希望你以后记住今天所写的话，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秦淞说完这话，坐着不动，一点要跟秦浩泽一起回卧室的意思都没有，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秦浩泽也有些不解的问：“那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秦淞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手里的文件：“不了，我还要把这些都看完，你都这么大了，也该自己一个人睡了。”这应该是他对秦浩泽第一次的拒绝。

是啊，都十八了，开学就上大一了，还要爸爸陪睡，说出去就是个笑话。秦浩泽不是少了秦淞就睡不着，要不高中三年他是怎么睡的，只是每晚睡前的牵手，是他唯一的期盼了，现在，连这丁点的期盼也没有了。

秦浩泽转身出去，看着他的背影，秦淞一度想开口叫他，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儿子，此刻的背影是那么的让人心疼。不是不陪你，只是在卧室那样暧昧的环境中，又坐在滋生一切暧昧根源的床边，真怕控制不住的做出什么。

秦浩泽回到房间，关上门苦笑，这是被看出来了吗？连一直延续多年的陪伴都不再继续了，还好还好，没有想象中的恶言相向，还能维持着父子关系。

听到从楼下传来的关门声，秦浩泽赶紧从房里出来，一问才知，秦淞出去了，很急，脸色也不是很好。秦浩泽握着电话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这么晚了，他能去哪？今天看样子他不会回来了，希望他情妇中的某一人能安抚好他。

秦淞也确实去找他的情妇了，他需要发泄，要把那股邪火发出来，不能去找秦浩泽，会吓到他。

他不是没看出让他去睡觉时，脸上难掩的没落，心里不住的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前面的路快要被他走弯了。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夺地盘，秦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烦躁不安，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跟自己渐行渐远，也害怕从他脸上看到最让人难堪的表情。

秦淞不再把秦浩泽绑在身边，每天忙忙碌碌的，什么都不跟他说，即使碰面也都是匆匆忙忙的，也不再在家住了，每晚吃过晚饭就出去，第二天又出现在公司。秦浩泽问过孟晓，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是，他住在其中一个情妇家。

秦浩泽有了大把的时间，他却发现自己无事可做，就连对付陈曼如都提不起精神，无所事事的时候他接到李文弘的电话，让他马上到李家来。

在李家门口遇上同样被电话召唤的魏鑫，两人一起进门，一进来就上下打量着李文弘，一个说：“呦，看起来起色不错，一看就被好好滋润过。”

另一个说：“一看就是蛋白质吸收的好。”

旁边的人接话：“按摩应该也按的不错，你看他站的直直的，腰不酸腿不疼，哈药六厂盖中盖。”

李文弘气的嘴角抽搐：“你俩干脆到德云社说相声去算了。”

等其他两人在沙发上一字排开坐好，等着李文弘发话的时候，他开始拿捏：“我哥是有心帮咱们打听打听，不过呢，你们也知道，他一正经商人，能打听出什么，打听的多了，还会让人起疑，所以呢，他打听出来的这点事，具体有没有用还得等你们来了斟酌着看。”

越想知道就越不让你知道，李文弘算是吊足了秦浩泽的胃口，要不是看他已经开始磨牙了，才不会这么快放过他，清了下喉咙开始说李暮打听到的事。

正如李文弘刚才说过的，李暮是个正经的商人，家里经营的房地产公司也是干干净净的企业，太为核心的打听不到，只能从其他渠道知道一些所谓的小道消息。

陈曼如跟王家小公子的这家公司是在他们最你侬我侬的时候登记的，写的是陈曼如的名字，据说这叫爱的见证。主要经营都是靠小公子，她负责吹枕边风，为有些事出谋划策，比如军火和毒品。起初小公子是不想碰这两样的，架不住美人计一使再使，最后点头同意，当然依靠姜擎辉也是陈曼如的主意，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而姜擎辉为什么会答应让他们依靠这就不知道了。

因为有姜擎辉的帮忙，他们经营的很顺利，只是钱大部分进了陈家的账户，陈家这段时间也确实有起死回生的势头，剩下的一小部分钱，才进了他们公司的户头，这一切，目前王小公子还是不知道的。

再说王家，冻结了小公子的账户，只要是小公子他们有意向的客户，一律给出大幅优惠把客源抢过来，想通过这种方法断了他的后路，让他回头。

对于陈曼如，看王老爷子的意思，如果她在勾的小公子不回家，跟家里做对，不排除下黑手的可能。

第17章

秦浩泽想的没有那么复杂，他只想离间这两人的关系，让他们不能再沾染军火生意，至于姜擎辉，那不是他能动的了的。

第一步，最好能弄到他们的账户和账本，这件事秦浩泽要自己亲自来做。账户好弄，李暮跟他们合作自然就会有他们公司的账户，不好弄的是账本，还有出售军火的账目。侵入他们公司账户这件事就交给魏鑫，怎么说他爸都是财政部长，电脑里的系统可以监控每个银行，以及银行里的账户。

这天，魏鑫被叫到大宅，说是姐妹聚会，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其实是配合部长夫人演戏，演一个胸怀大度的正妻。从小到达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魏鑫早就习惯了，保持着完美的假笑，谦卑的语气，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部长夫人让他把杂志拿来，魏鑫知道，这就进入到时尚讨论环节，一般进入这个环节，夫人们都会比较关注，不会注意到其他事情，这是个好机会。

果然，杂志拿来，又帮大家的杯中蓄满红茶，部长夫人开口了：“小鑫啊，你去玩吧，书房里新买了几本你感兴趣的书，你先去看，等晚上你爸回来咱们就开饭。”

魏鑫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退场，进到书房看书，他现在要做的是，打开电脑，想办法侵入财政部长书房里那台电脑，从那里面进入到银行系统。

魏鑫喜欢从自己的电脑上进入别人的电脑系统，对他来说有一种成就感，起初只是觉得用这种方法看别人的生活很有趣，看到很多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后来，他就帮人侵入公司电脑，窃取商业机密，以此来赚钱，他也有他的准则，只看不碰，只进入私人电脑，不进入国有单位的电脑。

秦浩泽曾经说过，假以时日，魏鑫必然成长为一代大黑客。魏鑫就不以为然，他不认为自己多牛B，比他牛的人多了去了，他这么做只是个人兴趣，谈不上是一代大黑客，甚至都不认为自己是黑客，有什么都不做的黑客吗？

进入部长书房的那台电脑就很简单，在进入财政部长专用系统的时候才知道没他想的那么简单，除过一般的用户名和密码外，还需要部长的指纹，还有他工作卡上的芯片。现在是下午四点，财政部五点半下班，部长会坐自己的专车回家，六点准时开饭，一般饭后部长会询问下他的学习和生活，最多八点就让人送他离开，如果今天搞不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召他回来了。

接到魏鑫电话的时候，秦浩泽正好在他家公司来找秦浩宇，挂了电话就往二十层走。秦浩泽站在办公区的门口，马上就有领导上前溜须，没时间跟他废话，直接问：“谁的手上功夫最好，最好还能自由出入财政部的，马上给我找来。”

警察能在黑道派卧底，反之亦然，《无间道》不就这么回事，很快就找到两个在财政部上班的人，两个人也算是身居要职，要见到财政部长不是什么难事，正好下班前有个短会要开，是个好时候。

工作卡就挂在胸前，要偷卡上的芯片，动作不光要快，还要轻，复制好后，还要迅速的还回去。等待的时间秦浩泽手心里全是汗，在听到得手后才重重的深吸一口气，放下心来。马上让人送到魏鑫妈妈那去，让魏鑫找机会，今天一定要让他妈妈出现在大宅。

进不去专用系统，魏鑫就在电脑里随便看，看到他感兴趣就打印下来，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用的上。专注于电脑，完全没注意时间，等他听到外面汽车声响的时候才猛然抬头，心底暗叫一声：“坏了。”

飞快的清除侵入的痕迹，关电脑，随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翻开，装作一直在看书的样子，还用书签做上记号，发愁的就是他刚打印下的那一叠厚厚的东西，现在还在打印机口放着没处藏。听到部长进门的时候，他更着急了，眼睛看了一圈，最后心一横，把那叠纸整好，外面再报上报纸，把它贴在书桌下面，桌子刚好有多出来一块的挡板挡住，一般情况不会被人发现，在找时间把它带出去。

弄好后他还试了下坐在桌前会不会碰到，确认无误后，才走出房门，见到部长，恭敬的叫了声：“爸。”

终是自己亲儿子，魏鑫又一贯表现的彬彬有礼，学习成绩也不差，凭自己的实力考上X大，这就比他那个偏房生的小儿子强。再加上，这半年来，夫人一直在吹枕边风，而小儿子也不再身边，早就在魏鑫回来后被送出国了，连带一起出去还有那个偏房。一边品学兼优，一边频繁惹祸，

只要一个人不疯不傻总能分出好坏，部长对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冷冰冰了。

点个头算是回应，一会儿又像想起什么来，转身问部长夫人：“有没有做小鑫喜欢吃的西湖醋鱼？”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魏鑫，不光魏鑫，夫人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回答：“做了，还做了咸蛋狮子头，汤也是小鑫喜欢的酸辣肚丝汤。”

听到夫人的回话后，部长也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不过从神色上能看出来，他很满意。夫人很高兴，这就说明部长的心在慢慢偏移，那个偏房小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魏鑫的心里却有种说不上的感觉，爸爸，这个词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词，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电视里那个男人是他爸爸，但是，究竟什么是爸爸，他就搞不清楚了。书里的描述总归只是文字，就算描写的再仔细，没有切身体会还是不很明白，今天，部长的问话，让他心里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突然听到部长说：“小鑫，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让她也过来吧，一家人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