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下——才下眉头
才下眉头  发于:2014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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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还不知道童辛准备怎么“委屈”觉悟大师,但无论如何本斋大师是该阻止的,可就怕阻止的结果是“这样只能委屈本斋师侄了”,所以本斋大师决定为觉悟师叔祖多诵经几遍,愿佛祖保佑他。

“就说师父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童辛一脸的悲凉,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觉悟大师有什么不测了。

段君恒刚要斥责童辛,就听到童辛说:“他老人家突然就……不孕不育了。”

“……”

本斋大师宣声佛号后道:“回头想想,痔症发作那个借口其实挺不错的。”

段君恒:“……”

“是吗?”童辛歪着头想了会,“那什么品种痔疮发作不但不宜坐船,更不宜躺船远行的?”

本斋大师:“……”

段君恒:“……”

就在三人苦思由头不去地狱火岛之时,十八罗汉进来禀报说孙碧云求见。

“他一定是来劝我去地狱火岛的。”童辛一听犹如惊弓之鸟般,“不行,我不能见他。”刚要躲起来又起来,“你们就说我痔症正式开始发作了,有碍观瞻,不宜见客。”

段君恒和本斋大师囧,“……”痔症有碍观瞻?!又不是长脸上去了。

“哈哈……”孙碧云的声音已经传来了,“不知童师叔是哪里不适,歧黄之术师侄还是略懂一二的。”

童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没什么,就月经不调而已。”

孙碧云:“……”

段君恒赶紧出来圆场,“其实师叔祖他不过是有点咳嗽,而且不太好咳,吃几帖药就无大碍了。”

“伤寒早期都不太容易咳,”孙碧云关心道,“不知道师叔现在咳得容易些了吗?”

段君恒佯装挠头,用视线警告童辛适可而止。

童辛很“适可而止”地道:“嗯,练习了一下午容易多了。”

孙碧云:“……”

段君恒:“……”

本斋大师:“……”

又怎么了?童辛很无辜地看他们,他可是很适可而止了。

孙碧云干笑着,“既然童师叔身体不适,师侄就不多搅扰了,师侄是来传句话的,师父他想见你。”

童辛愣,“张真人不是准备闭关了吗?”

孙碧云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道:“师父说今夜子时,他会来找你。”

童辛看看段君恒又看看本斋大师。

孙碧云在传完话后便告辞了。

正当三人都在纳闷张三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十八罗汉又来报了,这次来者是青海派的秋一鹤。

让人去请秋一鹤后没多久,童辛就见身着银灰深衣的秋一鹤身后携一位极妖媚的少妇一同进来。

秋一鹤见到童辛十分之恭敬有礼的抱拳作揖,“秋某见过童师叔。”

就秋一鹤在武林中的地位,称本斋大师为师叔都是抬举他了,没想他还自抬身价了。

童辛不答一味地盯着那位少妇看。

秋一鹤立刻明了,向少妇一招手,介绍道:“这位是曾经江湖人称千手观音的余宛宛,如今是秋某的爱妾。”

余宛宛一双眉眼狭长,眼尾还微微上吊,垂眸抬眼间尽是柔媚的勾魂。

“小妇人见过童师叔。”余宛宛莞尔一笑,顿时百媚无颜唯独她一支红杏春意闹。

余宛宛柔软的身段缓缓蹲下行礼,起身时还故意抛童辛一媚眼。

童辛似乎勾魂都给余宛宛给勾出窍了,“好,好,好。”连称三声,段君恒的脸色蓦然冷冽。

又听到童辛道:“不过小娘子牙齿处的韭菜留着准备当下午茶的吗?”

“……”

余宛宛和秋一鹤的所有得意顷刻间粉碎了。

“咳咳……”秋一鹤尴尬地咳了下,赶紧转移话题,“本来在童师叔刚到之时,秋某就该来拜见了,可一来师叔还不知道我是何人,二来师叔课业繁忙,秋某就不敢贸然前来了。今日见师叔得空才敢前来拜访。”

秋一鹤说了半天童辛的眼睛还黏在余宛宛的身上,段君恒不由得暗中掐了童辛一把。

童辛倏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扶着腰边揉边道:“秋掌门太客气了,来了就来了干嘛还捎你自己过来了,以后就夫人来了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

秋一鹤:“……”

余宛宛:“……”

“师叔说笑了。”秋一鹤赶紧转身拿东西,“来武当匆忙,未备下什么厚礼,请师叔笑纳了。”然后示意余宛宛拿给童辛。

余宛宛款款走到童辛面前,打开锦盒,一对和田黄玉雕刻的玉马露了出来。

正所谓一两田黄百两金。

可知这秋一鹤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童辛抹抹玉马,又看看余宛宛,“秋掌门真是太客气了,不但送我玉马就连尊夫人也送我了。”

“……”秋一鹤刚想说,人不送,只送玉马。

童辛又道:“我不能白拿了。”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秋一鹤,“不用找了。”

秋一鹤:“……”

51.前往地狱火岛(二)

“师叔祖出手真是越来越阔绰了。”段君恒冷语道,“平常都是给二两的,今儿就给了一两了。”

秋一鹤脸上一阵青交替,但很快便便他压抑了下来。

童辛接过那对田黄玉马,搂在怀中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那是。那些执着于黄白俗物的俗人我才会给二两,像秋掌门这样的清雅儒士,给二两那是侮辱,故而最多只能给一两。”

秋一鹤:“……”

余宛宛:“……”

童辛觉得将玉马看得差不多了递给段君恒,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口后才对秋一鹤道:“正所谓明人不做暗事,也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再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找我什么事?”

“……”秋一鹤的额角飙汗了。

见童辛不再拐弯抹角敞开天窗说亮话,秋一鹤本来是挺喜欢的,可这“亮话”为何从童辛嘴里说出来,让人都不敢“亮”了呢?

于是秋一鹤便向余宛宛打眼色。

余宛宛是和素女宫的若溪齐名,同是武林十大美女。在容貌方面余宛宛是颇有自信,纵然不少人讥讽她自持色魅人都不齿于她,但男人都吃她这一套故而屡试不爽。可今天这屡试不爽的招在童辛这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面前,似是没用了又似是有用,但着实让她难堪了一回是毋庸置疑的。

这也算是余宛宛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难堪,不甘不服的同时也起了欲征服童辛的心。

常言: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余宛宛想征服童辛的同时,由于童辛给的难堪还犹在眼前,让她对童辛还有些心有余悸。

因此在接收到秋一鹤的眼神暗示时,余宛宛迟疑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了。

余宛宛将手绢掩在嘴角边,羞中带怯,“其实掌门来拜见师叔,都是为了奴家。”

闻言,童辛缓缓一抬手,做阻止状,“等等,我先声明一句。”

秋一鹤和余宛宛不再做声,静待童辛的下文。

而段君恒和本斋大师放下茶盏赶紧把口中的茶水吞咽干净,一副原来茶水的模样。

这两人的反应让秋一鹤和余宛宛挺好奇的,很快他们便明白为什么段君恒和本斋大师会这么做了。

童辛站起身来,两手背在后,语重深长道:“你们若是来请教《易筋经》和《洗髓经》,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正所谓术有专攻,我专攻的是月经和痛经,治疗不孕不育也略通一二,所以小娘子你来找我就对了。”

余宛宛囧,“……”

秋一鹤囧,“……”

段君恒和本斋大师早有准备,所以都很镇定。

“在少林我可是被誉为第一妇科圣手,出师到如今从无失败的案例。”说着童辛又不好意思的语气谦虚了,“因此又刚被评为良家妇女之友。”

“……”

余宛宛傻傻问道:“少林寺不都是和尚吗?”

段君恒道:“所以他才无失败案例,因为都没治过任何人。”

余宛宛:“……”

“师叔误会了。我们夫妻二人身体都很好,此次前来主要是因多年前,我们夫妻在海外游历时,曾经在地狱火岛遇险被神秘人所救,当我夫妻二人醒来时救命恩人已不见踪影。如此大恩不报,枉为人。故而我夫妻心头总念念不忘,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恩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秋一鹤赶紧道明来意,就怕又被童辛不知绕到哪里去。

“可在那之后由于没有海图,掌门与奴家多次出海找寻却不得再见地狱火岛的踪影,更不用说找到恩人了。”余宛宛悲切而失落道。

看秋一鹤和余宛宛一唱一和的,童辛一脸的无感,“所以呢?”

“此时妙真派邀请少林上岛,望师叔能带上我夫妻二人。奴家恳请师叔,”余宛宛倏然跪下,“圆我夫妻二人的夙愿。”

童辛深受感动般地扶起余宛宛,“你们夫妻这等欲报恩之心,真是感天动地,鬼也哭神也嚎了。”

“……”

童辛倏然一派正气道:“正所谓助人为乐,胜造一级浮屠。”

本斋大师:“……”

秋一鹤和余宛宛;“……”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所以这忙本应该帮的。”童辛的话语明显有转折了,“可问题是我少林没打算去地狱火岛。”

秋一鹤:“……”

童辛倏然跑回去抱紧那对田黄玉马,警惕地看着秋一鹤,“就算我帮不了你,你也不会把见面礼收回去的吧。”

秋一鹤:“……”

余宛宛陪着笑,“当然,不会的。既然礼都送出了,怎有再收回的道理。”

见余宛宛这般识大体,童辛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没帮上你们什么忙,这样凭白无故收那么贵重的田黄玉马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你们折成银票吧,这样我拿得也安心些,不用老记挂着到哪里典当了才是最划算的。”

“……”

秋一鹤貌似想到对策了,请战一般地道:“师叔不愿去地狱火岛定是有不便之处的,我青海派愿代为前往。”

“代为前去?”本斋大师开腔了,“少林与青海素无交往,贸然让青海派代为前来别说是妙真派,就怕武林同道也不赞同。”

秋一鹤刚要再说话,童辛就蹦出来了,“那简单,只要我沙林让青海派皈依那便是一家了,代为前往便名正言顺了。”

本斋大师点头,“师叔说得没错,只要皈依我佛那便是一家。”

童辛又过去和秋一鹤道:“很简单的,就在武林群雄前落个发,剃个毛,修个脚,那样就是我少林之人了。”

“……”

如果秋一鹤答应了,那青海派就被童辛兵不血刃给灭了,从此青海便是少林的马仔了。

童辛回头又问本斋大师,“今年是该轮到悟字辈的收徒了吧?”

本斋大师点头,“是的,师叔。”

秋一鹤和余宛宛愣,那不是少林寺中辈分最低的了吗?

童辛安慰秋一鹤道:“辈分低是低了点,但胜在前途无量。我们都老了,主持迟早而从你们辈中出一位的。正所谓……正所谓什么了?”

几人:“……”谁知道你要正所谓什么?

秋一鹤和余宛宛都有些怕童辛的正所谓了。

“想起来了。”童辛一拍脑门,“正所谓不想当主持的屠夫,不是好屠夫。”

秋一鹤:“……”

余宛宛:“……”

本斋大师:“……”

“这八竿子打不着吧。”段君恒道。

童辛看段君恒,一脸的师兄果然没慧根,“佛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阿弥陀佛。”本斋大师忽然很神经质的,“果然是禅机妙语,只是我们等修行尚浅不能一时悟得师叔话中至理,多谢师叔点化。”

段君恒:“……”

“言归正传,”童辛对秋一鹤道:“所幸我十八棍僧中也有悟字辈的,秋掌门,我们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剃度,早成一家人。”拉着求一份就要出去。

秋一鹤有些恼羞成怒,手掌成鹰爪手欲扣上童辛的脉门。

段君恒一阳指发出,直袭击秋一鹤手上的神门穴。

秋一鹤松手欲再行杀手,就连余宛宛也要使出她所擅长的暗器了。

本斋大师气提丹田狮子吼即出,“阿弥陀佛。”

震动秋一鹤和余宛宛被震得气血翻腾,急忙真气护住心脉。

十八棍僧从外涌入,将秋一鹤和余宛宛团团围困。

段君恒也第一时间将童辛救回。

“竟然暗中下杀手伤师叔,秋一鹤你如此有违光明磊落,实则卑劣小人的行径,别说少林容不得你,今后武林也容不得青海派。”本斋大师一挥手,十八棍僧就位罗汉阵阵眼。

秋一鹤和余宛宛也知道十八罗汉阵的厉害,因为在罗汉阵未就位之时,余宛宛便投出暗器无数,千手观音果然非得虚名。

在十八棍僧躲闪之时,二人猖狂而逃。

本斋大师和十八棍僧去追。

童辛抹抹头上的汗,“不管秋一鹤是哪边的人,这样一来青海派打着正道旗帜的遮羞布就没了,名誉扫地,形同过街老鼠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段君恒的面色依然不佳,“难道除了如此危险之法,你就没别的办法让秋一鹤原形毕露了吗?”

童辛老实道:“有,但没这办法快。”

段君恒冷着脸将童辛扛上肩头上楼,那天他们的“晚课”一直做到了近子夜,童辛的那玉男心经念得一个惨烈。

所幸那夜武林群雄正为秋一鹤的事商讨得很晚,不然又有不少人要夜不成寐了。

当张三丰到来时,就见童辛手脚无力撅着屁股趴榻哼哼唧唧的。

“你屁股怎么了?”张三丰走过去拍了拍童辛的屁股。

童辛顿时犹如被人踩着尾巴的猫乍然跳起,用他屁大点内力驱动凌波微步逃离张三丰一步远,抱着屁屁,“有话说话,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张三丰看看自己的手,出手不重呀,“难道你真得痔症了?”

“张真人半夜三更来不是为了证明我有没痔症的吧?”童辛很警惕地看着张三丰。

张三丰呵呵一笑,“地狱火岛的海图妙真派有一半,另一半在我武当。”

童辛闻言下意识摸向怀中的羊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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