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童辛这一言,让孙碧云醍醐灌顶之感,“十二生肖中便有克制鸡的生肖。”
童辛又问道:“那你们知道鸡最怕的是什么吗?”
宁王他们一脸茫然。
童辛曲臂一握拳,“当然是黄鼠狼了。”
几人:“……”
段君恒把童辛给拽回来,“请问,这黄鼠狼是它哪国的生肖?”
“……”童辛想了想,看着宁王,“倭国的?”
宁王被他看得炸毛了,“倭国就倭国的,你看本王作甚?”
童辛挺无辜的,“这完全是视线的角度问题。”
宁王一挑眉,“所以你要告诉本王你也有斜视?”
“不,”童辛很肯定的告诉他,“我这是鄙视。”
“你……”宁王抓狂了,一直未做声的程功赶紧拉住他,道:“王爷还是先想办法救妙音先生他们吧。”
此时再看惊门前,周凌海几番险象环生。
童辛一拳打在自己的掌心中,“既然相克不行,那就只能相生了。”
孙碧云问道:“怎么个相生法?”
“给这只公鸡找只母鸡。”
“……”
“让它们儿女情长,英雄就气短了。”
“……”
见众人一脸的呆滞,童辛极力鼓吹道:“这办法真的不错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
67.大破九宫八卦(八)
此时兑宫惊门前,妙音先生一个躲闪不及,不得已用手中的玉笛与木公鸡的尖喙做正面的对抗。
不曾想玉笛竟然如卵击石般的断裂了。
如此僵硬的尖喙,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心中一惊。
亦枫师太不愧是出家人慈悲心肠,眼看着惊门前的二人就要命丧尖喙之下,依然拔剑去救人了。
“又搭进去一个。”童辛很无奈的摇头,“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干吗这么疲于奔命,既然那公鸡的尖喙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让公鸡它自己自攻自受呢?”
段君恒也在注意地看着兑宫中的三人,“所以这次你打算提议给这木公鸡配只公鸡了?”
闻言,宁王忽然扭头看段君恒,“那是一攻一受了。”
段君恒:“……”
“你们正经点。”段君恒有些无力道。
童辛转身面对段君恒,一脸严肃的,“我很正经,你看多正经的脸。”
段君恒:“……”
童辛尽量让脸处于瘫痪状不苟言笑,以示他真的很正经在提议,“难道你们没听说自相矛盾的典故吗?”
可要面瘫就会导致某些功能失调,比如嘴巴管不住口水。
“那典故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宁王问道。
童辛用袖子擦擦嘴角流出的口水,“那木公鸡貌似是用金丝楠木做的。”
金丝楠木木质坚硬,埋于地下可数千年不腐,历来皆是皇家专用,寻常百姓擅自使用,会因逾越礼制而获罪。
“而那木公鸡的尖喙又这般的坚不可摧,如果用尖喙啄鸡身,哪又会怎么样呢?”童辛边说边擦口水。
孙碧云一拍掌,“好主意。”于是便向惊门前的三人大喊,让他们都跳上鸡背。
段君恒看童辛,“你的脸怎么了?”
童辛继续保持着面瘫脸,“没什么,就正经了些而已。”
“……”段君恒道:“那这口水是怎么回事?”
童辛道:“正经脸的代价。”
段君恒淡淡道:“你确定这真的不是中风了?”
童辛:“……”
妙音先生他们虽不解,但还是按孙碧云说的做了。
当他们三人跳上鸡背,木公鸡的脖子来个一百八十度扭转,“咚”的一声巨响,嘴喙重重地啄上鸡背。
事实证明,奇虎相当。木公鸡的尖喙在基被上啄出一个洞,但尖喙也嵌入了金丝楠木中拔不出来了。
木公鸡虽惟妙惟肖,但死物始终是实物,在一番挣扎后,木公鸡翻倒在地,几人才看清原来鸡爪下有滚轮,难怪这鸡移动得那么快。
然后妙音先生他们三人合力将木公鸡踢到岩浆渠里去,惊门应声而开,惊门破了。
惊门虽破了,但破得十分的狼狈,除了后来过去帮忙的亦枫师太,妙音先生也不复儒雅斯文,已经松散凌乱,衣衫不整,遍体鳞伤。
而周凌海除了皮肉伤外,还有那被啄伤的右脚掌几乎是血肉模糊的,隐隐可见白骨,他是被妙音先生扶着回来的。
一回到中宫来,周凌海向宁王跪下,“末将急功鲁莽了,请王爷责罚。”
宁王双手背负在后,拧眉道:“回去后自己去领罚。”
“是。”周凌海就像得了赏赐一般的高兴。
妙音先生他们在做修整和疗伤,孙碧云拉着童辛观察四周的地形,边说边和童辛讨论。
童辛基本是有听没懂,陪太子读书的。
一番观察后,孙碧云向他们提议道:“当年诸葛亮按遁甲分开八门,用乱石布下可当十万精兵御敌的八阵图,和如今这八门的排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等可试着用破八阵图之法破这八门。”
对于奇门遁甲之术就孙碧云一人懂,其他人感觉也和童辛一样是陪衬的,所以孙碧云说什么他们听什么。
宁王知道此时自己也无用,便道:“请真人调度我们。”
孙碧云指着艮宫的方向,“开生门,破休门,冲开门,八门便能迎刃而解了。”
宁王道:“生门在艮宫,要到艮宫去就得从坎宫前的休门过,或者从震宫的伤门前过了。”
孙碧云又道:“伤门乃大凶之门,出入易得病、遇灾、受伤。伤门属木,艮宫属土,木克土。而伤门临于艮宫旁,正是凶门被迫,则凶事更甚。故此不可在伤门前过,只能从坎宫前的休门借道。”
众人点头。
孙碧云掐指一算,“按是十二地支算,坎宫主十二地支之子,属水,所以把守休门的是十二生肖中的鼠。”少顿,看其他八人,“因此你们谁有办法拖住鼠,一直到我们艮宫去破了生门,此番很重要。”
童辛眉头深锁苦思冥想,看着程功道:“看来只能让属虎的顶猫使了。”
“……”程功讷讷道:“我属蛇。”
童辛点头,“没事蛇也吃老鼠。”
程功:“……”
于是拖住老鼠的艰巨任务就交给程功和亦枫师太。
孙碧云继续道:“现在说艮宫的生门。生门是吉门,但艮宫主十二地支之丑、寅,是故把守的生肖会有两个,分别是牛和虎。”
周凌海刚才和木公鸡一战险象环生,如今还心有余悸,“一只鸡都那么难对付了,这虎怕是更难应付了吧。”
孙碧云也是有此顾虑的,认为不容乐观。
童辛却道:“你们不认为其实两只生肖更好对付吗?”
孙碧云知道,童辛的话经常不靠谱的,但往往却出奇制胜,便问道:“怎么讲?”
童辛掏掏鼻孔,“两虎相争,必有一杀。这些个东西都是死物,人在哪里它们奔哪里,倘若我们站它们中间,等它们逼近时再躲开,你们觉得会是怎样的结果?”
八人顿时眼前一亮,“是呀,好办法。”
童辛是绣花枕头被留下了,周凌海是伤兵也被留下了,宁王身份尊贵更要留下了。
其他六人则按计划行事。
一开始都挺顺利的,程功很成功地拖住了鼠,段君恒他们从休门前过直奔艮宫的生门去。
一切如孙碧云所料,艮宫果然是由虎和牛把守。
段君恒他们总刻意站牛和虎的中间,引两生肖冲锋向他们,在等两生肖快近了的时候,他们才起提起跃开。
就见两生肖轰然撞在一块,顿时飞溅出不少的碎木片。
童辛站中宫的边缘,隔岸给段君恒他们加油助威。
宁王站童辛身边,但他留意的是程功和亦枫师太那边,只要发现这两人一旦体力不支,他就会上去支援。
全神贯注的两人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靠近。
在九宫八卦阵外的童逸他们是看见了,想提醒童辛和宁王,可在九宫八卦阵里的人就像是在另一个空间,童逸他们的声音根本就无法送达。
童辛就感觉背后有人一推,他立刻向前倾倒。
而面前可是沸腾滚烫的岩浆。
童辛一怕无意识地就想伸手抓住什么,正好抓到宁王的衣袖。
“啊——”不管是被暗算的人,还是在外看的人都同时惊叫了起来。
听到惊叫声,段君恒回头,那一幕段君恒铭记一生,恐惧排山倒海而来,“辛。”
童辛抓着宁王的衣服挂在宁王的身上,宁王只有一手攀在中宫的地方边缘上。
两人晃晃悠悠地挂在岩浆渠壁上,宁王一只手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体力不支是迟早的事。
段君恒想回去救人,别孙碧云死死地拉住,“你不能去,你忘了吗?一旦有人后退,岩浆就会喷发,那时等不到你去救他们,他们便会被烧死了。”
闻言,段君恒不敢妄动,可这样看着心爱的人徘徊在生死边缘而无能为力的感觉,段君恒好恨。
“大胆,周凌海。”宁王怒斥道。
此时的周凌海对宁王不再是一副恭谨有礼的模样了,只见他一脸的狞笑,“王爷,末将也是奉旨行事而已。”
宁王一惊。
童辛感觉着灼热在烘烤,再抬头就见周凌海抬脚正准备踩向宁王的手。
“不。”
几乎是同时,在周凌海的脚落下时,一道啸鸣的无形剑气向周凌海而来,而宁王的向圆梁的方向一跃。
周凌海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胸前的窟窿时,宁王带着童辛正好抓住中宫通往震宫的圆梁。
圆梁细长,但柔韧十足,但两人的重量还是让圆梁弯出了前所未有的弧度。
眼看着脚就要碰到岩浆了,童辛赶紧像猴子爬树一样顺着宁王的身体就往上爬。
此时圆梁终于回弹,就见宁王和童辛被圆梁送向了震宫的大凶之门——伤门。
震宫主十二地支之卯,因此把守伤门的是生肖兔。
而由于刚才段君恒未和孙碧云他们一齐行动,让牛和虎横冲直撞,生门前顿时一片自顾不暇的混乱。
见从伤门中滑行而出一只木兔子,段君恒想过去帮童辛,但不知怎么的突然九宫八卦阵下的机关又动了。
就见脚下十二地支的在慢慢转动。
孙碧云大呼不好,“糟了,时辰到了,十二地支要变动了。”
等地支不再转动时,那些刚才还和他们战斗的生肖退回八门中,等门再开时,程功和亦枫师太前的休门出现的是不再是鼠,而是龙和蛇。
段君恒他们前的生门出现的是马。
而童辛和宁王前的伤门出现的是羊和猴。
看情势程功和亦枫师太那边比较严峻,龙的战斗力比虎更胜一筹,孙碧云赶紧调度妙音先生去帮忙。
童辛和宁王这边,段君恒则过来带走一只羊到他们马那边,然后按刚才的办法引两只生肖相撞。
此时,伤门前就剩下一只猴子了。
那只猴不知道是不是坏了,一动不动深情地望着童辛和宁王。
童辛正四爪并用地挂宁王身上,专注地和猴子对望,就怕它一时情难自禁就奔自己来了。
宁王正扭头瞪着挂身后的童辛。
童辛被他瞪得面泛起红晕,“王爷请放心,这种时候我绝对不会弃你而不顾的,就算死我也会挡在你后面的,你就放心地往前冲吧。”
“……”
既然猴子不动,那他们就抓紧时间商量对策。
“现在该怎么办?”宁王问道。
童辛思忖片刻后,“它不动我不动。”
“要是它动了呢?”
“那就杀只鸡给它看。”
“……”
童辛和宁王同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猴子不动了。
68.大破九宫八卦(九)
童辛和宁王转头看向兑宫惊门前如今只剩下的鸡爪一只的生肖鸡,齐声道:“杀鸡儆猴。”
再回头看那只猴子,童辛十分之谨慎道:“是不是这样,不如我们动下试试看。”
宁王慢慢地抬起右脚,轻轻的向前跨出一步,倏然那只猴子向后滑退了一步。
“诶!?”两人惊讶。
童辛吭哧吭哧地从宁王的背后跳下来,向前迈了一步,可奇怪的是这次猴子没动。
于是童辛又向自己的左面跨了一步,猴子依然没动。
宁王便奇怪了,难道刚才是错觉?不由得他也向旁跨出一步。
这次猴子动了,而且是想宁王相反的方向移动的。
童辛不服气,向前向左向右向后地扭动了一番后,猴子还是无动于衷。
“你这是在……跳大神?”宁王有些不太肯定道。
“……”童辛凄然看着宁王,“人家这是在扭秧歌。伤自尊了。”
看着童辛双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宁王有一刹那失神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连退了三步,那猴子也向他们逼近了三步。
“你……别来你哥哥扮猪吃老虎那套,没用的。”宁王为掩饰失态,沉声吼道。
“是吗?”童辛意有所指地一笑,又道:“既然那猴子不搭理我,也就是说没我什么事了,我去找师兄了。”
宁王一个大跨步又来到童辛身边,按住童辛的肩头,阴狠染上眉梢,“敢走就杀了你。”
童辛掐了一把大腿,逼出眼泪两滴,颤颤地望着宁王,“王爷……勉强是没幸福的。”
宁王:“……”
此时生门前一马一羊相撞,扬起一阵沙尘的弥漫。
等到尘埃落地,马和羊就只剩下一堆七零八落的碎屑了。
生门轰然打开。
孙碧云不敢迟疑第一个便冲进生门内,等到孙碧云再出现时,却是从程功他们所在的休门里出来的。
休门从内一开,生肖龙和蛇顷刻间成了木头疙瘩,不能再动弹了。
但几人还不敢松懈,因为还有童辛和宁王所在的伤门未破。
段君恒第一时间便要冲向童辛所在的地方,就见生肖猴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他们逼到了岩浆渠边。
而童辛和宁王,一个拼命地抓牢伤门上的铜环,一个在背后用力拽前者的裤子。
“我对师兄的心那可是能立小牌坊的,王爷你要三思,常言强扭的瓜不甜,棒打的小鸳鸯不下蛋。”
宁王:“……”
其他人:“……”
段君恒此时已到他们跟前,抬手竖掌便向宁王推去。
宁王侧身避过,又见段君恒禽兽袭向他腕间,不得已只能松开童辛。
童辛一头扎进段君恒的怀里,“师兄,如果不是我一直拉住裤子,不然现在你就见不到它了。”
“……”
段君恒的眼睛虽然在盯着宁王,手却紧紧地环上童辛的腰。
“王爷这般到底是何意?”段君恒气场陡然全开,气势与魄力完全不输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