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天初怔了怔,目光游离不敢与沧痕帝相对而望。什么叫做背叛?天初从来都是安分守己的,一直等待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当初答应为沧痕帝治国的时候,他就已立下心愿,心不会付诸于谁的,即使是沧痕帝百般地宠溺他,他天初也已经无法交心的。可是,现在沧痕帝却污蔑他背叛?
哼。天初自嘲一声。我天初从来就是一个人,从来没有背叛,也没有得到过什么样的信任,如果一天我会背叛那个人的话,那只能够说,那个人对于我天初来说,已经是死的了……
“我宠你,护你。但是你却是让我失望?难道是我过分了?”每一字每一句,都那样的钻心,那样的让人感到心碎。沧痕帝眼中带有对天初的不解,对天初的怜爱,对天初的愤恨相互交杂。
沧痕帝话已至此,天初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无悔路了,带着一种像是自嘲的笑意,眼望着沧痕帝说道:“天初背叛的不是沧痕帝,不是龙元国的子民,而是天初自己的自由。我需要的不是宠,不是帝王您的宠爱,而是自由,属于我的自由。对于我来说,自由堪比生命。我是让帝王失望了,我也无话可说,只求帝王可以放过炎龙。”说着回头看着身体颤抖着的炎龙,现在的炎龙大哥无论变成怎么样,他天初都是一心不变的,即使是要他死!
“他是你的什么人,为何你宁愿自己受罪而为他求饶?”
“——他是值得我一辈子去等的人。”甚至是更多的时间,现在的他已经等了两辈子了,死的意义已经是毫无作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与炎大哥在一起,其他的都无所谓的了。
甄诚听后,心中激动,“可是他不是你所想的那个人!”
天初,为何你就不能够认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明明那人就不是你一直所想的人,为何,为何你能够辨别出来?是不是时间过久了,你已经忘记了——
“不!一定是他,他是!”眼泪水朦胧了天初的双眼,面对甄诚大哥,他却是只能够是低声哭诉,心中那份压抑已经是全然释放。
我等了那么久了,我不允许有人说炎大哥!即使面前的人是假的那又怎样?我的心已经有太长的时候没有得到灵魂上的寄托了,哪怕现在只是一个空皮囊也好,我也只想这样呆着炎大哥面具的人的身边。
甄诚大哥,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一直以来你都是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只是今天你却是——
“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他的不妥之处么?”
“你这是在胡言乱语!他是我的炎大哥!”伸手展开,作势要护着背后的炎龙,“谁都不可以伤害他!”上辈子是炎大哥一直护着他,这辈子就由他来护守吧!
甄诚走前一步,“你心中的那个人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是假装的!若是你知道的话,你应该清楚你这辈子转世之后样貌是不同于上辈子的了,那么你心中的那个人转世以后也是不应该是原本的样貌!况且——他不是其他人,他是我的徒弟,乌颜尔族的叛国贼!”
“徒弟、叛国贼?!”
一时间全场变得鸦雀无声,天初怔怔地回头,不敢相信的地看着背后的‘炎龙’,他脸上的慌张之色已经是表明了甄诚所说的话是属实!然而天初还是不肯放弃,“炎大哥,是真的么?”
‘炎龙’无话可说。
“你们,你们这是在瞎编的!”天初始终相信,背后的炎大哥是真的!
“天初!你醒醒!”甄诚真的是被天初的愚昧气得要死了!为何就是要执着于这样一个骗子!
他甄诚,其实就是炎龙!他是!然而,他却是不能够说出自己上辈子的真名字,不然的话他的心就会瞬间地绞痛,就像过去那几次一样!
天初,我就是你的炎大哥!是在你的眼前,而不是你背后的那一个!
“天初,若是他真的是你炎大哥,你大可以问他几个问题。”
天初看真甄诚,呆目地低头思索一会儿,转身与‘炎龙’低声说话,不一会儿,他转身过来,眼神中含有十分的坚定:“他是炎大哥!”
甄诚这次真的是失策了,“是啊,他当然是,那是因为那个人告诉他的!上辈子的你是一个怎样的人,遇到过什么事情,潜心,炳坤……他们跟你之间的事情,那个人竟然是毫无保留地一一告诉他了,可是,他却是不知道一件事情。”甄诚笑着落泪,回忆过去,总是让人缅怀,“他不知道,你对那个人起了什么绰号。天初,那时候的你总是被那个人欺负,其实不是因为你好欺负,只是,你是他生命中唯一一个可以点亮他生命之火的人。军中生活的枯燥苦闷,因为你的到来,他开始懂得什么叫做苦中作乐;你留下了美好的回忆给他,却是让他活在过去之中——天初,他还记得你叫他混蛋——色魔——”说到这里,甄诚已经是泪流满脸。
他知道自己已经是活在过去了,不然的话,这些年来为何一直沉默不言。
天初怔怔地站在那里,惶恐的双眼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甄诚,手颤抖地站着甄诚说道:“你,你不是甄诚,你是炎大哥?!”
终于,天初认出了炎龙了!炎龙一笑点头,那个束缚此时此刻因为天初的一句话而道破了——
“没错,我是你的炎大哥!”炎龙冲上去,一把抱住依旧是震惊中的天初,这个怀抱来得实在,来得及时。
“你真的是炎大哥?不要骗我……”天初知道这是真的,他上辈子的回忆,就只有眼前这个人能够复述出来,如此的令人怀念——
沧痕帝看在一旁,尽然是不觉得嫉妒,反而是一笑而过——原来天初之所以一直淡然人间,是因为这个叫炎龙的人。
其实天初的出使只是一个诱饵而已。
龙元国与乌颜尔族两个国家其实早已经是密谋合作的了。他们先是要以天初作为诱饵,让嫉妒心重的沧日帝陷于议和当中,之后再一并攻打阿房国。只是路途中竟然是出现了双火这个人,他是炎龙在这辈子认识的一个人,因为酷似自己而告诉了双火他上辈子的事情。很不幸的是,双火居然是受阿房国的卫音的引诱,叛离乌颜尔族,利用对天初的熟知而要刺杀沧痕帝。不过幸好的是一切都被及时地发现。
次年三月,龙元国先后攻打阿房国两次,攻占城池达一百多座。五月,乌颜尔族出塞围剿阿房国边缘地区发动兵变的军队。同年十月,阿房国在龙元国与乌颜尔族两国的交锋之下灭亡——
次年一月,沧痕帝准许天初脱离龙元国百姓身份到乌颜尔族。同年二月,天初被乌颜尔族国例封为副首领。
——正文完——
番外一:努皖德尔与太史筱垨
(1)
努皖德尔是一个可怕之人,他对一个人的眷恋程度可以说是高于一切,他的生命中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东西,即使是他的士兵——
在我奉命到外巡视之时,接到父皇密探带来的消息——皇宫被攻陷了!如此令人惊骇的消息一下子如同瘟疫一样,蔓延了我整个巡视队伍,而我,太史筱垨,作为重影国的太子,父皇的儿子——那时候的心,是那样的脆弱。
我一直担心父皇的身体,本来有我这样一个没用的儿子已经是他辉煌人生中一大败笔的了,而如今却是被外使突袭攻占皇宫,这样的打击,不知道当时被困的父皇能否受得了。我的心一直在想着,要是就连救自己父皇的事情都办不到的话,那我还叫做他的儿子,还是重影国的太子么?于是——
我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独自一人赶回去。路上即使有多少百姓在受难,有多少人需要我的帮助,我都一概置之不理。
不是我冷血,只是我知道,唯有将帝王救了才是真正将天下的苍生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逃过外族守卫的重重阻拦,终于,在颠簸的路途中远远望见那座依旧是威严十足的皇宫,可是,我不知道,其实里面已经是不堪一击的了。看到宫外士兵受难,百姓苦不堪言的时候,我知道,我的使命终于来了,不是治理重影国,而是救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
外面站满了守卫人员,然而没有一个人的服饰是我重影国的,那些人都是外族守卫。他们有着与我们重影国人不同的脸型,如此的粗狂,如此的令人感到野蛮的含义是如此的让人生厌。
我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是在即将要面对那个毁了我国家的人而感到害怕。就像是要面对地狱阎王一样,那种因恐惧而产生的颤抖,是多么令人难以忘怀的感觉。
我知道自己如此的鲁莽会坏了大事情,只是,我的父皇,那个可怜的人就在里面受到外敌的压迫!
我还记得,当时候那个外敌守卫的人在我前面走着,就像是带着我走我不熟悉的地方一样,可是,这个宫殿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居留的地方,我怎么会不熟悉?然而我却是感觉走了很久很久,才到了那个正殿上。
我抬眼,看到正殿上原本属于父皇的那个位置,现在已经是易主。而且的是,那个人是我未曾做过的噩梦——那个山贼!
一下子所有的回忆如同河水汹涌澎湃地涌出我脑海的记忆外——
得知父皇下令召我回国的时候,我心里十分的高兴。为了早日见到父皇,我便提前一天启程。然而就在途中遇上了一个事故。
为了赶着回国,我下令人马由大路转为小路,虽然这样会带来危险,但是却是能够缩短时间。当时我归国心切,不听其他人的劝阻,毅然选择了小路而行。而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了。
“太子!前面有埋伏!”马车外面一个士兵在大喊,我才知道形势不妙,心中极为懊悔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
我还记得当时候那些山贼穿着统一的衣服,样貌极为的凶残,我只是在后面受人保护,而前面的则是为我挡住凶险的士兵守卫。两队人马打起来之时,因我未曾见过如此的场面,已经是吓得脸色苍白的了,马车在混乱中摇晃着,刀剑无眼,那些山贼不知我是重影国的太子,乱刀挥进马车内,幸而我没有大碍。
马车帘子被掀开,染上了鲜红的血,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场景,一个士兵即使身中了两刀,却是依旧站在我面前,为我当去危难。
我脸上失色,惊恐的眼中只见到不远处,山贼人马中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他一直看着我,眼神十分的凶狠,目光未曾在我身上离开半分。我感觉我的呼吸就快要被那个人夺取了,我不敢再看,看到身边一把大刀,我的血性忽起,抓起大刀,向着那些山贼的身上砍去,然而就在此时,只听见那个可怕的人大喊一声之后,那些山贼便纷纷停下来驰马而离。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久久都不能回神,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那深邃的眼神如同黑夜一样,释放恐惧。
我不让当时候护送我的人将此事说出去,毕竟只是一些山贼而已,我以为——
而在这大殿上,昔日我见到的那个人,竟然是活生生地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袖子中一把冰凉的东西在颤抖。
在大殿上的人除了他还有天初,还有炎龙大将军,却是不曾见到我的父皇——
那人震惊的脸上带有邪魅的笑意,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面前,而我的心则是越来越紧张害怕。
我感到自己惊恐无比,且是迷茫无助,在害怕——袖子中的那个东西在时可抵告诉我,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山贼,而是外敌!
而就在此时,我下定决定,成功与否,我都要一拼!终于,手中的冰凉依旧的硬器迅速地举起,手起刀落!
我以为自己会成功的。
可是——
“啊——”我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制住了,我手上的匕首被强硬地逼落至地上,双手被反。随后我只听到一句“将他带到我的寝殿中去!”
失败了?不!!
我一路上挣扎,“我要见我的父皇!”而旁边钳制我的人却是嘲笑说道:“还父皇呢?你现在是落难的人!俘虏!”那人往我身上踹了一脚,踢中我的腹中,痛得我顿时晕死过去。
直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时至黑夜时候的了。
这个皇宫,我曾经对对它如此的热爱,如此的眷恋,而此时,却是成了我不肯触摸的噩梦的地方。我心中惦记着父皇的安危,想要寻找父皇,却是自己躺在了一张大床上——孩童时候曾经与父皇一起待过的地方。我挣扎起来,见到皇宫外面却是黑压压的一片,如此的令人感到害怕。
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寝殿里面就只有一盏孤灯在燃烧,灯光摇摇曳曳,风吹得厉害。
要是现在逃跑的话,还能够救父皇的!我下意识地下床,趁着那些人还没有发现我逃离之前,一定要离开这里!
可是,我错了,等我脚尖踮地的时候,在昏暗之中,一只大手向我伸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然后狠狠地推倒我!
我感到那个人的呼吸十分的沉重,“是,是谁?!”我惊得声音已经变了,手中紧紧抓住被子。
那个声音阴沉地响起:“我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如此可怕的声音实在是令人听后生寒,我倒吸一口凉气,“为何你要抓我,为何要毁了我重影国——”
“住嘴!”黑暗中,那个人出现了,他的脸孔在昏暗的灯光中更显凶残。我挣扎起来,身子不断后退,我月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庞,越是感到无比的害怕。
“你放过我吧,放过重影国的子民——”
“我说了给我闭嘴!”忽地,他伸手用力撕开我的衣衫,一下子我洁白光滑的肌肤毫无遮掩地坦露在他的面前,他的指腹碰触在我的腹中,碰到了不久前那士兵踢在我身上的伤处。痛得我额头渗出了细小的汗水。
他见我神情十分的痛苦,一气之下叫了今天押解我的那个士兵进来。
那个士兵显然是很畏惧努皖德尔,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等待努皖德尔的发话。
“你就是今天押解他的人?”
“是、是的,小人就是。”
“好,很好!”
那士兵显然是理解错努皖德尔的意思,一脸的笑着说是是是,然而他不知道,努皖德尔下一刻却是让另外的一个士兵将其压下去——肢解!
“肢解之后,将其丢到狗圈子里面!”
死无全尸?!
直到冰凉的空气唤醒我,我才回神过来,这个努皖德尔简直就是个虐杀者!为何他要如此的残忍?!
“你就是太史筱垨了,就是你了。”
“放过我吧——”低噎着,我用手极力地护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其侵犯——可是,他的力气如此之大令我颤抖的身体无法反抗。他的粗暴在我身上肆行,像是一场漫无止境的瘟疫一样,而我身上的瘀伤逐渐变多,直到我的身躯满布伤痕,贪婪的他才肯停下来。而我则只能够是蜷缩着,怔怔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害怕他会回头继续刚才的——
我的身体,居然是被一个外族人所侵犯了!若是让父皇知道的话,那他会不会不要我的了?想到这里,无比的恐惧感由此而产生,不容我自己多想,在黑暗中我四处寻觅着有用的东西——旁边的那盏灯笼!
刺杀不成功,那就继续!直到杀死这个人为止!忍着身上的疼痛,拿起旁边内里燃烧着的灯笼,一把砸在努皖德尔的后背。他背着我,坐在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