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宇辰变(穿越 一)——九宫烬阳
九宫烬阳  发于:2014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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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风连滚带爬,来到叶眉身边:“蝶儿,蝶儿,求求你,不要让我死,把解药给我,我带你走,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叶眉的眼神已经开始散乱了,李风还在疯狂的摇晃着她:“蝶儿,你不能死,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叶眉努力的看着他,好像又恢复了一点清明:“风,其实,我从未真的想过要杀你……”她的头忽然一偏,再无声息了。

李风急速地在她的身上翻找,希冀能找到解药,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终于他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叶眉的身旁。

蜡烛燃尽了,烛光最后跳动了几下,熄灭了。

雨停了,月亮从云中露了出来,透过窗子照到了庙子里。

张行躺在地上,他伤得很重。

一个人影慢慢地移动了,那是被他们遗忘了的秋月。她轻轻的走到张行的面前。张行看到她明亮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早已不见了那种疯狂的眼神。

“你?这一切,都是你?”张行吃力地问道。

秋月点了点头。

门开了,一个白衣青年走进庙来。他来到秋月身边,两人并排站着。月光朦朦胧胧地照着他们,青年人有着欣长的身材,青秀的面容有一种英气,双手纤细,左手握着一柄剑。张行发现,他和秋月很有几分相似之处。

秋月道:“你认识他么?他叫叶云,也在府衙做捕头,是我的弟弟,小名就叫秋雨——”

一阵寒意从张行的脊骨透出来:“你是秋雨?本性叶?”

“对,这个性让你想起了什么?”

恐惧使张行失神的眼睛睁的很大,他仿佛突然回到了10年前那个寒冷的秋夜。

那时,吴威的徒弟送了信来,有一支大镖由天行镖局的叶义天押送,将路过张行活动的地界。叶义天的武功虽稍逊于吴威,但为人宽厚义气,因此广有朋友,在镖行很有名气。

这一支镖要不要去劫,张行很是犹豫。他和叶义天武功在伯仲之间,他也无必胜的把握,万一叶义天和镖手中有脱逃的,地处江南的天行镖局将会对他以后隐居江南不利。

然而,吴威的徒弟旺儿告诉他,师父曾一再叮嘱,这支镖值得冒险。而且还会派几个武功最强的徒弟来帮助自己,定要劫下这支镖。并告诉说这将是吴威与张行联手做的最后一次案。

在巨大利益诱惑面前,张行答应了。

那真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叶义天拼了性命护镖,战到最后,天行镖局无一人幸免于难,而张行的人马也都损失殆尽,当张行最后将叶义天杀死后,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但毕竟,这支镖,他是劫下来了。

从此以后,张行就离开了西北。他也没有再见到吴威。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是我呢?”张行不甘心地问。

秋月道:“那一年,我15岁,秋雨12岁。爹爹本是天柱山飞鹰门的弟子,他离开师门后,就来到江南开了天行镖局……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天,近午时,爹爹的朋友吴威,陪着货主来到我家,对我娘说,爹爹出了事,镖被劫了,镖局无一人活着回来。

现在货主要我们赔偿。娘一听到这个消息,立时就晕倒了。我们变卖了所有的家财,还不够赔偿货主的损失。这以后,就是吴威一直接济我们的生活。三年后,我嫁给了吴威做继室。秋雨自爹爹死后,就开始苦练飞鹰剑法。”

“吴威对我很好,只是不让我过问他镖局的任何事情,好像有些防备我。直到有一天,我在无意中听到了他的几个徒弟不知道为什么提起了爹爹的死是吴威和你一起设下的陷阱。我惊呆了,发誓要为爹爹报仇!

我不能告诉娘,更不敢告诉秋雨。我只能忍着,等秋雨长大了,让他去做捕头,借助王法,向坏人报复。于是,秋雨成了府衙里最年轻的捕头。”

张行本来受伤就重,现在,他几乎已经撑不下去了。挣扎道:“原来……吴威是被你杀死的?”

秋雨开口了,声音不大,但极其清朗:“不!我当了捕头后,才发觉,我们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我决定用另一种方法实现它。我找到天行镖局的旺儿,告诉他吴威勾结匪盗劫财分赃的事已被发现了,吴威为了保自己,要让他们当替死鬼。而且,以前和他一样为吴威卖命的弟子,其实都被吴威杀了灭口,只是由于没有机会,才留下旺儿的命活到至今。旺儿听了,立即同几个曾经都参与作案的人趁吴威不注意时下了手。

我没有想到的是,杀了吴威,他们却相互疑忌,自相残杀起来。通过这件事,我又决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其他人。我把爹爹给我的一个鹰牌改成杀令牌,留在吴威的身上,然后江湖中杀手秋雨的出现,以此来警告他们。”秋雨顿了顿,

我是捕头,又是吴威的亲属,很容易就做到这件事。然后我铸了同样一批杀令牌,放出流言,说这一切事情都是一个名叫秋雨的杀手做的。我除掉了一个又一个的罪犯,今天,轮到你们了。“

“这么说,根本就没有杀手?”张行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道。

“不!有的。”秋雨弯下腰,凑近的耳边:“不尽的贪欲就是你们永远逃不开的杀手!”

一把剑影闪过,漆黑的庙宇瞬间被划亮,又如同突然被结断的雨帘,陡然陷入墨一般的寂静。“哐啷”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本就破败的庙门轰然倒塌,扬起厚重的灰尘。“咳咳!”来不及反应的几个人顿时被呛得重重咳了几声。

月光从庙外迅速涌入,刺的几人两眼冒花,等几人回过神时,突然发现刚才还空无一人的门口正站着一个身着鲜红衣衫的少年。

少年背对着月光,看不清面貌,身影隐在月影下有些朦胧,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缥缈感。尽管看不清少年的面容,不过从隐隐的轮廓中可以猜出这个少年一定不俗。

握住剑柄的手指月白,却无法让人觉得他的柔弱无力。无风而动的衣角翩然飞舞,挺直的脊背有一种说不出的贵族气质,隐约还透露出了些妖艳邪媚的错觉。

少年轻启朱唇,清冷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朵里:“秋雨,拖拉的行为可不是一个杀手应该有的做法哦!”

秋雨一惊,连忙俯身半跪在地上,恭敬道:“属下秋雨,参见月主。”

“啊!琉华剑!”最先注意到少年手中紧握的剑的是连忌。

“你是无忧公子?”听到连忌的叫声后,张行也很吃惊,不由想起了江湖的传闻。

二十一年前,江湖上新出现一个神秘的组织——华漾宫。这个组织刚开始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因为江湖中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组织没什么好奇怪的,不用你去在意它,过不久就会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而且江湖上比这个有趣的事情多着呢,谁会把精力放在无聊的事情上面呢。

过了几个月,这个新出现的华漾宫没有一点动静,就在大家以为这个组织和以前崛起的一样时,出现了一个叫无忧公子的杀手,在几天之内就杀掉了好多人。这些人里有让人闻之心惊胆战的魔教左护法蝙蝠、有让人提心掉胆的采花贼花不戒、以及“恶煞”鬼祟等等。尽管这些人的武功并不是江湖中最强的,但他们的阴谋手段还是让许多武功高强的人避讳。比如,江湖上排名第七的“刀无魂”刀余生。

听人传言,这个无忧公子神秘无比,经常神出鬼没,并且杀人身形如鬼影般着摸不定,让你无从下手,以速度快闻名,至于他的武功究竟如何,无人知晓,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死在他鬼魅般的残影下。

当然,如果只有这点还不足以让人们津津乐道,一把如月的琉华剑才是让天下人为之疯狂。完美无缺的形体,绝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还有那十分强大的威力,在月光下翩然起舞时所带有的那种毁天灭地的气势,而且无论你是多么软弱无力的人,一旦执起那柄剑,就像是完全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挥手间都有一股剑者的气派。所以这绝对是世上最强悍的剑。曾有人传言,谁拥有琉华剑,谁就拥有了整个天下。

传言,琉华剑本是梦曦国圣女的圣物,二十年前圣女突然失踪,至今未找到,而琉华剑也从此销声匿迹了。

站在门口的少年一动不动,直直的盯着三人看去。三个人被他看的后背毛骨悚然,却不敢有任何动静,天啊!碰到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并且此人亦正亦邪,杀人是人坏人都不等,绝对是人生的一大不幸。

少年缓缓走向他们,然而,快要走到他们面前时,一顿后,错过他们的身体,向庙里走去,然后执剑的手拄着地再缓慢的坐下来,本来还很奇怪他的动作,然而从嘴角流下的一丝血腥让三人恍然大悟,原来他受伤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感激,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丝力气。

“秋雨,带着你的姐姐离开,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你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月无忧不在意的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轻声说道。

“属下知命。”秋雨说完便拉着自己的姐姐离开了古庙。临走前,秋月看了看月无忧,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夜还很长。

第三十三章:梦境犹真

待秋雨和秋月离开以后,月无忧兀地倒在地上。

从修长的手指间缓缓流下殷红的血液,鲜血浸染上琉华剑,放出淡淡的血色光芒,血液中那极小部分的精纯被提取出来,融进剑身,而剩下的残血变得乌黑,仿佛中毒后的颜色。琉华剑吸收完就嗡的一声飞进月无忧的身体内,月无忧微一皱眉,便毫无预兆地倒在地上。

庙里飘散着淡淡的腥味,一丝丝异动在角落里响起,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一条条闪着幽冷光芒的赤尾蛇向血腥处爬来,布满在偌大的古庙内。有的盘旋在古梁上,来回的摆动蛇尾,将上面沉积的灰尘扫落下来;有的匍匐在尸体的不远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尸体却是动也不动的呆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命令,然后准备一跃而上;有的则是在古庙的墙角周围乱窜,或相互厮缠,或首尾相连,煞是奇异古怪。

突然笛声从庙外传来,一个身着墨色纱衣的少年缓缓走进庙里,两手执着一根竹笛放在嘴边吹奏着。庙里的赤尾蛇听到清冷诡异的笛音便纷纷朝着少年靠去,在少年的一米外停下围成一个圈,恰好将庙里的几具尸体团团围住,而一身似火红衣的月无忧也被围在中间。

墨衣少年走近尸体后停止了吹笛。黑光闪过,竹笛便消失在手上。他俯下身,伸出指尖在尸体上游走,每当指尖将死尸从头到尾滑过,墨衣少年便面无表情地将纱袖一扇,尸体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抛到一边,落进蛇堆,自然也就成了赤尾蛇的美餐。

就这样,庙子里的几具尸体都被蛇群吞如腹中。当少年来到月无忧身边时,却眼前一亮,随即便伸手抚上月无忧的身体。谁知,还未触到月无忧的衣裳便被一股无形的火光烫伤了手指尖。少年皱眉,眼里浮现出一抹惊异的情绪。然而就在此时,蛇群却突然躁动起来,在庙子里到处乱窜。蹲在地上的少年再次皱了皱眉,眼睛渗透出不悦的目光,试图安抚躁动的蛇群却没能成功。少年站起身,向庙里扫视了一下,再次挥袖,所有的蛇瞬间都消失了。他向庙门走去,临走之前嗨瞟了一眼地上的红影,轻轻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阵清风吹过来,庙里只有一个红色身影静静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夜。古庙里的血腥并未影响到庙外的春意。

林间的晚风有种湿润的香土气息,柔和温顺地从树梢上掠过,给芽枝留下了淡淡的特属春季的香味。一层层水雾从地底下溢出,升起,弥漫在树叶之间,停留在叶片之上,枝桠尖上,聚集起来,准备在黎明到来的前夕汇成一颗颗透亮的露珠,迎接太阳的第一束红光。

过了半晌,一个胧白的身影凭空从空气里浮现出来,柔白的月光笼罩着全身,看不清面貌,柔和的光将四周的漆黑之雾驱逐开去,点亮了通往古庙的去路。

那人迈开脚步,朝古庙走去。踩在铺满碎叶片上空的脚悬浮着,仿佛在叶尖上飘荡,不多时便来到了庙门口。

陈旧的早已布满灰尘的破门颓废地倒在门槛边上,只露出了可通一人经过的小径,上面涂有的暗朱色红漆已磨损了大半,仿佛生锈一般露出斑驳的痕迹,还有一条条肉眼可见的沟痕纵横交错于其上。

白衣人从破门上方飞进庙内,身上流转的光华将周身的污浊空气排开,自动开辟了条道路,最后在接触到地上的红色身影时缓缓停下。只一瞬间,那白衣人已来到红影前。

“又见到你了!”白衣人低喃道,“我们还真有缘呐!”

随即那白衣人俯身将地上的人儿轻柔的抱起,沿着先前来的路离开了。

白色光芒渐渐隐在竹林深处,四周再次变成漆黑一片。

似恶魔般的吟唱声在冰川之颠回荡,幽冷恶毒的咒语仿佛是从地狱深渊里传出来的,邪恶的祈祷掺杂着沉重的欲念以及杀戮在偌大的祭坛上空飘渺扩散开,向四面八方漫卷而去。

一群服饰古怪的看似士兵的人将一个浑身赤裸、身材精致完美的银发男子押上了祭坛;白皙修长的双手被缚在铁架栏上,手腕处的锈链如同那一头银白美丽的长发一样闪着清冷的白光。

一轮玄月高挂在湛蓝空中,将那人肩背后面的条条充满血迹的鞭痕以及被火烙过的焦印显露出来,如此丑陋的伤痕被长发遮住了一部分,却又有一种更加诱惑的野性美。银发男子此刻已经昏厥过去了,美丽柔顺的银发有些凌乱地散落着低着头的人儿的胸前,惹人怜。

突然,银发男子身边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个全身银白的黑发男子,冗长的发丝随意搭在身后,一根冰蓝色的发带松松的系在发间,有种致命的慵懒之气。

高傲。美丽。圣洁。邪恶。整个人仿佛是矛盾的化身。

黑发男子伸手拈起一丝银发,在鼻尖嗅了嗅,嘴角的弧度拉开:“果然,还是小猫身上的味道让吾着迷呐!”

见狼狈的人儿毫无反应,黑发男子满脸笑意地在那人耳边轻吟,不知说了什么,垂头的银发男子轻微的呻吟了一声,头颅动了动,便缓缓抬起来朝来人看去。“主人。”

黑发男子会心一笑,似叹息的抚上那张绝美而略显苍白的俊脸,柔声道:“猫儿怎地弄成这副模样?”

“主人……”似是未听到他说什么,银发男子再次哼道,弱弱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是来自一个垂死病人的口中——当然,他离那也不远了。

黑发男子揽过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扣在他手臂上的那条铁链自动断裂开来,发出了来自神殿般美妙的声响,散落在地上。银发男子的头无意识地靠在黑发男子的肩上,任凭他的手指在布满鞭痕的背上游走,不时因疼痛而发出反抗的呻吟,这却使得黑发男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守护着通往异界的封印之塔罗门前,一只体积庞大的白色魔犬安静地趴在塔前沉睡着。套在魔犬脖子上的银色项圈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然后像被人操控着般开始紧缩,勒紧了沉睡的魔犬。

似是被人打扰了睡觉,魔犬不由自主地抬起长着锋利指甲的前爪,颈脖上扬,仰面怒吼起来,然而极度紧缩的项圈将脖子勒的喘不过气来,只能发出像哀怨孤狼的凄哀悲凉的吼叫。想要得到解脱,想要得到自由。

天色开始阴沉起来,封印之塔的顶空,大片大片的紫色闪电混窜在云雾中,不时发出刺眼的电火光。一根紫色的粗壮雷电从云上劈在塔顶,将塔尖的一个小角劈碎开来。在下落过程中紫电又开始分裂成好几股紫光直击向大地,其中就有一个恰好在魔犬头顶正中的一块白色宝玉上炸开,顿时无数股黑雾从魔犬体内散发出来,窜入地下。那黑雾仿佛永无止尽般钻进地里,又从地底向四方蔓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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