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娘子,我才是他男人,你们别弄错了。”苍穹傲慢的纠正。
苍穹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他们起哄就做出冲动的事情,他凑到郎大宝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离恨天没听清,看其他人的样子也是没听到,不过这话一说完,郎大宝一下子就把头抬起来了,他不可置信的瞪着苍穹,离恨天觉得,郎大宝的样子,好像有点惊恐……
苍穹说了什么,把他吓成那样……
这边苍穹也纳闷,他不过说如果你不抬头,为夫的就当着他们的面狠狠亲你,一句玩笑,一个逗弄,郎大宝怎么反应这么大……
以前他也不这样啊。
文曜和离落,还是第一次看到郎大宝,离落没打算参合进来,他向来不开这种玩笑,不过他就在郎大宝正对面,有意无意的都能看到几眼,这不,离落不经意的一回头,就看到了郎大宝略显慌张的侧脸……
看到就看到了,他没必要刻意避开,刚好郎大宝推开苍穹一回头,他的视线,和正看着他的离落,直接撞到了一起……
郎大宝许是没想到,对上那素来淡漠的眼睛,他着实愣了一下,下一瞬,男人的脸色惨白,然后那脑袋又飞快的低了下去……
像是看到鬼魅一般的表现。
郎大宝脸色变了,但是他的速度太快,就连他身边的苍穹都没发现,不过这一幕,却是被离落看的清清楚楚……
离落摸着酒杯,转而看向桌上的菜肴,那男人他不认识,若看过一次,他肯定会认得……
但是……
举杯就口间,离落又看了那人一眼,但对着他的,只有那男人的发顶……
郎大宝死都不肯抬头了。
酒席继续,在座的每一位虽然年轻,但身份都不一般,玩笑归玩笑,很快他们就聊到了关于星象异变的事情,苍一横已经说过一次,关于除夕夜里九座城池被屠杀殆尽的事,他们这次的屠杀,不是只为让鬼王恢复力量,更多的是给妖皇的镜染剑血祭……
镜染剑,顾名思义,若镜一般的剑。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镜染剑的主人为品行端正者,那它就是把正义之剑,剑身为银白之色,反之,就是邪剑……
邪气越浓,剑身的颜色越深。
他们上次看到时,是乌黑色的,但还不至于漆黑一片,那镜染剑的邪气就还没到达最高境界。
和以前妖皇拿着时,仍有差别的,毕竟那剑是有灵性的。
镜染剑一直为妖皇所用,这些年,妖皇虽然被封印着,但那镜染剑一直被带着怨气与愤恨的血供奉着,这些血比起妖皇的力量,简直是云泥之别,不过也能维持剑的邪气。
如今妖皇重生他用那九座城池的血来祭剑,还有他本身的力量在,现在那镜染剑,已经不是他们上次见到时的颜色,而是可以和黑暗融为一体的颜色……
更加纯正的色泽。
如果不是当时情况不对,那剑早都被他们毁了。
只是无奈那地方实在是不能动用任何力量。
而且,当时鬼王一定就守在周围,他困住他们那几天,想必是在做着什么准备。
说到这件事,离恨天难免多看了钦墨几眼,在钦家的煽动下,钦墨一直以为他拥有九溟族的通灵能力,只要得到国玺,他就能称霸天下,可是他和这几个家伙都不知道,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兄弟……
这件事情,真相大白那日,离恨天真不敢想象他们会露出什么表情。
“看我做什么?”见离恨天一直皱着眉看他,钦墨淡笑着转向男人,他是被他们强行留下的,如今这种话题,怕是他觉得无聊了,钦墨淡笑着,就准备陪男人解解闷,“怎么,今儿没和我说几句话,想我了?”
钦墨在他斜对面,这宴桌相当的大,所以他们之间还是有些距离,钦墨这话一出口,离恨天听到的同时,所有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他连忙错开了钦墨的视线,笑话,他看他又不是因为这事情……
钦墨不需要太自作多情。
不过他才一扭头,就被旁边的木涯接住了,木涯喜欢碰他,不管是什么场合,他想碰就碰……
他才不管别人怎么想。
“怎么着,觉着无聊了?我不是在这儿么。”木涯放纵的揉着男人的腰,他挡住了钦墨的视线,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像是在无声的告诉钦墨,他不是想他,而是想自己……
“爹,要么我陪你出去走走?”见木涯搂着男人,文曜作势就要站起来,不过他没等动,就换来木涯狠狠一瞪……
气氛又变了。
这都是怎么了?
这几个家伙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离恨天却是再次懵掉。
他不过是看了钦墨几眼,而且他真的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他在想九溟族的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然后男人的视线下意识的网离落那飘,现在就差离落没说话了……
这绝对是无意识的举动,可是……
“你想来我这儿,也可以。”离落淡淡的表示。
离恨天脑子轰然作响,离落果然误会了,其他人也误会了……
他没等解释,就被他们的举动弄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原本很简单的事情,突然就复杂了。
男人的视线转向桌上的另外三人,他们怎么不懂分场合,这里还有外人在,怎么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连插言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几次张嘴,都被打断了,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不该说的,让人误会的话,都说出来了……
那些破嘴,都没把门的。
他们是不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离家父子,关系很不正常……
以后,他们要怎么面对友人?又让他,怎么做人……
不过,事情倒不像离恨天想的那么复杂,这几个家伙既然敢毫不掩饰,那就证明,这件事已经没有掩饰的必要了……
这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否则,他们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
他们是无法无天,但是,也是有分寸的。
出离家父子外,天逸继续吃着他的菜,苍穹也若无其事地给郎大宝倒酒,只是那朴实的男人,在听到他们父子几人的对话后,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了。
已经没血色了。
郎大宝的脸色变了,这次。离恨天也看到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终于完了
看郎大宝的神情不对,离恨天干巴的张着嘴,他想要解释,又不知怎么开口……
他听说那男人是乡下人,除了种地,连村子都鲜少出去,如今,他听到这样的话,见到此等悖论之事,怕是吓到了。
换做以前的自己,也会如此。
不过经历的多了,承受能力也就强了。
现在就算告诉他其实郎大宝是女人,他也不会惊讶。
本本分分的乡下人,有钱人的兴趣和喜好,他们是不会懂的,因为那些人的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样。
他们喜欢刺激,毒欢新鲜。
就像是他还没来到这个世界时,不理解那些所谓的豪豪,做出的怪异的举动一样。
离恨天觉得,那就是钱烧的。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他也不懂。
虽然这和那是两码事,但现在看在郎大宝眼里,其中隐藏的含义,却是不尽相同。
看着郎大宝,离恨天完全不知该说什么,难道他要说,其实他和他什么事都没有吗?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离恨大这头急的团团转,那一边,关于他的分配问题,又争论起来了……
“昨儿,你在他那过夜的,今儿,他去丰涯居。”木涯高调的宣布,他示意文曜,昨天男人陪他了,今天就该换人。
“二哥,我说过很多次了,你的灵力,他用不上,晚上他好发病了,他不会离开染墨居的,他哪都不会去。”钦墨轻飘飘的强调着,男人身上的蛊还在,他吸了他的灵力,再有苍一横配的药物,那畏寒的症状稍微缓解了一点,但不是完全好了,他还是需要他的。
“放屁,昨儿文曜在他那儿,他不也没事吗,钦墨我告诉你,少和我耍啃皮子,我不吃你那套,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
男人看着郎大宝纠结,他没注意木涯把他搂的更紧了,那家伙拥着他,下巴一招,高傲的看着钦墨,同时他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决心,今儿,他非要男人去他那过夜。
文曜还想说什么,不过一对上木涯的视线,他只能悻悻的摸着鼻子,把头别到了一边……
昨晚,没人来打扰他们……
所以,今天,他也不能去打扰其他人……
虽然他们从未商量过这件事情,但这趟旅行之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突然养成了这个默契……
在其他人和离恨天在一起时,另外的人,就主动避嫌,离的远远的,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也没看到,就什么都不知道,这对这几个心高气傲的男人来说,这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至于独占,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没办法同时和三十个抗衡,他们都明白自己的立场。
但同时,并非是所有人都想独占的……
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但想要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所以暂时,就有了这怪异的相处模式。
也没人想要打破。
他们几个,还都算满意。
“二哥,你怎么知道文曜在那,他没发病?难不成你去蹲墙根了?”钦墨不买木涯的帐,他倒不是非要男人在他那里,他只是看不惯木涯那霸道的样子,所以在故意找茬罢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二哥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说这么任性的话,凡事都以他身体情况为首要考虑,难道不我这么说不对吗?”
离恨天听不下去了,郎大宝的脸色起来越难看,他的心也沉的越来越深,这几个家伙口无遮拦用不用到这种地步?!他们不把他当爹用不用这么明显?!
他真想掀了桌子,可桌上还有外人在,这一顿饭下来,他的老脸是彻头彻尾的丢干净了……
特别是郎大宝,他以后,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连面子都顾不上挽回了,他只想让他们别说了,可是他根本插不上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制止。
离恨天脑子一团乱,他只顾着生气,完全乱了方寸,不知该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情,他的理智和分析能力,在这几个家伙面前,总是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气到连推开木涯都忘记了。
没发现怀里的人快要发飙了,木涯还在和钦墨纠缠着,他没准备端出二哥的架势教训钦墨,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阴阳怪气的说了句,“爹的身体,当然重要,既然三弟都这么说了,那,就劳烦你一会儿多给爹渡点灵力来,最好保证这一夜爹都不会发病。反正只是要渡灵力而已,不一定非要一整夜,非要黏在一起不可。”
木涯说的很直白了,给他灵力,不一定非要做那种事……
木涯这一说,离恨天恍然想起了什么……
他一下子把头抬了起来,错愕的视线望向钦墨……
木涯说的是,他要灵力,钦墨给他就完了,又不是需要那种方法来给他。
他怎么,一直没想到?!
钦墨这家伙,避重就轻了。
钦墨只告诉他,其他人的灵力,他用不了,他只能用他自己的,他没说方法,也没肯定的说,他要抱他,才能把灵力给他。
那蛊是邪门了点,但不变态,如果不是木涯道破天机,他是不是还要在这误区里继续待下去傻乎乎的被钦墨骗。
离恨天这次嘴角真的抽搐了,这几个家伙轮流耍他,好吧,他承认,其实他早知道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了,有时候他的想法真很傻很天真。
钦墨是对他好了点,但歌里怎么唱的来的,他承认他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不对,是一群活脱脱的白眼狼。
木涯和钦墨,把气氛又炒出另一番热度,离恨天的脸色已经是变了又变,天逸和苍穹看着他们闹腾,就和着戏一样。
离家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木涯那么高调,离落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虽然他们没亲眼见过,但多少也是听说过的。
不过他们倒是不知道文曜和钦墨是什么时候参合进来的,但人多了也热闹……
这戏,越热闹越好。
身在戏中,站在戏外的人,都投入其中,却不想,只有两个人,并没有被此感染,那就是脸色始终不好的郎大宝,还有,离落。
离恨天已经顾不上其他人怎么看了,木涯和钦墨左一句右一句吵的他头都要大了,特别是在最后,那个叫天逸的混蛋还起哄让他们亲一个……
离恨天真想把面前的鸡汤扣到他脑袋上,亲个屁!
他那么想看木涯亲人,不如他自己过来跟木涯亲,你一定比他表演热闹的多,他很乐意给他让位置,他也不介意他和木涯进一步发展一下……
他这个当爹的,还是很开明的。
后来是文曜见离恨天快要抗不住了,才出声制止,他们有点玩过了,离恨天的脸皮那么薄,就算只有两个人时,他也放不开,更何况还有外人在。
开玩笑可以,但是要适可而止。
文曜才说完,离落就随口问了句关于御王的案子,刚才的话题就这么被他们转走了,不过事后很长时间,男人的情绪都没平静下采,一直到这该死的宴席结束,他还是黑着一张脸……
这几个小免崽子,太不知道好歹了,他几次想干脆摔门就走算了。但在最后他忍住了,脸已经丢出去了,如果直接走了,只会丢的更多。
这等于他间接的承认了。
他只能咬牙切齿的坐在那里,装作若无其事的,像是他们一群人都在耍酒疯一样,用行动自欺欺人的告诉大豪,他们的话不必当真。
与此同时,离恨天却在心里暗暗发誓,这种宴席,以后即便是得罪他老子他也不会参加了,不仅如此,以后这几个家伙同时在场的地方,他也不去了。
他迟早会被他们逼出神经病的。
曲终人散,清梅阁外。
男人一出门就愤恨的踩着步子住回走,他完全不管身后那几十人,说好了男人今晚去他那里,木涯就追了上去,不过他刚要伸手去扯,前面的人突然回头愤恨的瞪了他一眼……
电光火石间,然后拿男人就甩回了头,这边的木涯却是一愣,手直棒僵在了空中。
就趁着木涯发愣的功夫,离恨天一甩袖子走的更快了,雨果看了愣住的木涯一眼,干脆小跑起来了。
等木涯想去追的时候,离恨天己经盘很远了,钦墨跟在他后面不远处,看到钦墨,木涯也跟了上去,今天肯定不会便宜钦墨了。
几人各怀心事,却不想,在染墨居,他和钦墨都吃了个闭门羹……
雨果横在门前,她甜美可人的笑着,并请他们不要为难自己,她家主子己经睡了,就当木涯准备踢门的时候,伤已经好了大半的七适时出现了……
他很礼貌的’请‘两位少爷回去,他家主子,今晚不见客。
一软一硬两颗钉子,让他们犹豫了。
他们完全有能力破门而入,但是那后果有多严重,彼此心照不宣。
离恨天今晚和木涯一样,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让任何人进来,不止今晚,还有明天,后天,一直到以后。
他们欺人太甚了,他们才是给脸不要脸的!
所以说,免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今晚,某人要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