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不知何夕(穿越 2)——一浊
一浊  发于:2014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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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双清澈的仿佛不染尘世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相宇飞有一种无处遁形的错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事情败露了?难道对方竟然发现自己不是这个身体的真正主人吗?那自己这个抢占了人家身体的“游魂”要怎么面对?

相宇飞知道,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在古人的观念里还是不能够接受他这种借尸还魂的事情,估计如果自己借尸还魂这事被人知道后,自己肯定会被当成妖怪处死。而古人处死“妖怪”的方法一般都是活活烧死。想到那可能出现的事情,饶是相宇飞知道眼下并不一定就是自己想的那般,也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他知道,不可能谁都能像东方俊和陈啸天一样安静的接受自己的存在,更加不可能像清风一样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自己那些蹩脚的谎言。

毕竟,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清风一样无私的信任着自己的少爷,也更不可能像他一样不计后果的利用着自己的爱人吧。

想到那个人,想到自己前世那莫名的惨死,一丝悲哀瞬间弥散心头。

轻轻的捂住胸口,是什么在无形中掘开了自己那颗全部奉献的心意?是什么无声的述说着自己一千多个日夜默默守候的不值?是谁在午夜梦回之时一次次的许诺此生定不相负,又是谁说过要爱自己一生一世……

原来,原来,一切的一切竟都敌不过你心中那个国家;原来,原来那薄如蝉翼的并不是你我那至死不渝的爱恋,而是你大燕国瑞王爷缱绻缠绵中那一句句感人肺腑的情话。

可笑,当时的自己就那么信了你。

不是没有发现的欺骗,三年来一千多个日夜相伴,以自己的聪明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可是一次又一次,自己都不停的告诫自己:你是大燕的瑞王爷,你的身份不同,你为自己负责的同时还要以一副不算强壮的身躯托起偌大的江山。

可是,东方俊,你可曾,可曾在你承载了燕国偌大江山的心里留出一个角落给相宇飞,你可知道,那个男子把自己来到这个异世的全部心思都承载到了你的身上,即使到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使他在已经为你而死那最后的弥留之际都没有忍心苛责你一句。

你可知道,他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心里心心念着的都是你东方俊,仍是你这个最终欺瞒了他的人;你可听到,那带着他三年的情感一千多天的眷恋呼唤;你可曾明白,那一声祈昀饱含了他对你的全部暗恋啊……

狠狠的抓住胸口,那里,已经没有了那刻着“祈昀”二字的玉佩,有的,只有生为相宇飞时那挥之不去的深深哀伤。原来,我才是那个爱到浓时无法自拔的那一个,好想问问,大燕的瑞王爷,你的心里可曾有过相宇飞的位置……

轻轻的闭上眼睛把那抹悲伤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相宇飞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这里不是瑞王府,眼前的不是东方俊,过往的一切一切都已随着那叫相宇飞的人儿的生命的结束而划上了终结的符号。

眼下自己已经是全新的一个人,自己不再是那个瑞王府的“小小男宠”,眼下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自己处理。至少,眼下这个孩子就是自己最大的麻烦。

缓缓的睁开眼睛,相宇飞此时眸子被一片清明所替代,仿佛刚刚那痛彻心扉的人并不是他。

“离儿,为何这般看着我?”

静静的再次开口,相宇飞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平静。既然自己已经重生了,那过往的一切都该随着那个生命的消逝而随之烟消云散。自己又何必,何必执念那个已经逝去了的过往,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离儿静静的靠在床上,对于相宇飞刚刚那番挣扎仿佛没有看在眼里。虚弱的摇了摇头,那角色的小脸配上此时惨白的脸色,还别说,真的有一种病态的美,饶是相宇飞见惯了美人此时心里也不禁一阵意动。对方那柔弱的外表分明就惹得人升起一股犯罪的心思。

低垂着的眼帘和那微微颤抖的睫毛无不在无声的述说着这个身体主人的紧张。离儿静静的靠在床上,轻柔的声音缓缓的说道:“师傅和师娘说主人醒来也许会不记得事情,让我到时候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主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此时却让相宇飞有一种如遭雷击的感觉,刚刚恢复的镇静此时已经不复存在。

听着离儿那看似普通的言语相宇飞吓了一跳,一个奇怪的想法突兀的闯入到了他的脑中。

这家人居然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要死,好像还事先知道自己这个魂魄会到这里!简单的分析过后相宇飞便得出了这一惊人的结论。

可是这件事说不通啊,不可能有人能预先知道这种事情的,何况就是自己这个借机附身的鬼魂事先都并不清楚会投生到什么人家,他们这些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呢?难道他们这家人和鬼差很熟不成?摇摇头,相宇飞首先否定了自己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此时他心中的疑问更胜了。

或许,或许这个孩子只是那么随口一说,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之前有什么健忘症之类的病史也说不准呢?

心里鄙视自己的同时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荒谬的说法,且不说那张和往昔一样的脸,就是此时自己对这里的熟悉都让相宇飞凭空生出一种不安。

于是相宇飞忍受着心里的不安,盯着床上的莫离耐着性子问道:“离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床上的孩子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相宇飞,清澈的眸子中闪烁着一丝莫名的哀伤,那默默的流下了眼泪,无声的哭泣仿佛交织成一幅永恒的画面。眼眸深处那一缕哀伤不经意间被相宇飞捕捉到,莫名的有一种想要把对方拥入怀中轻轻安慰的冲动。

默默的哭了好久,透过那双朦胧的被水雾布满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人,仿佛要让自己这半生的牵绊都要顺着那泪水滑落。渐渐的离儿收起眼水轻轻说道:

“其实我们很早就知道,主人很小的时候就有人给您算过一卦,说主人活不到成年,所以昨日是主人满二十岁的日子,师傅和师娘早早的下山了。而主人自己也知道这个事情,所以主人才会在昨日……才会那么的……那么的对待离儿。”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完了最后一句,离儿红着脸的把头扭向了床里。

相宇飞简直被这个消息震呆了,好半天才反映过来,他知道古代人二十岁行冠礼,也同时表示这个人已经成年,但这件事给他的打击也太大了。

原来,原来竟然真的有人可以看透天机。难道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吗?

回想起自己飘荡的那些时日,依稀间一处山峰自己碰到的那个年轻和尚,相宇飞的心莫名的一紧。

他的记忆在那段时间出现了断层,他并不记得那个时候自己飘荡到了何处,更加不记得自己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依稀间却有那么一个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然后自己才莫名的来到了此处。想到这里,相宇飞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原来,这个世上真有自己无法解释的存在!

还是不太能接受眼前的事实,相宇飞颤着声音轻声问道:“这么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人了?你难道就不怕我?”说完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儿,生怕错过他每一个表情。

离儿把头重新转了过来,认真的看着相宇飞淡定的说道:“给您算卦的人说过,现在的主人才是本来的上官云翳,当年您不知道怎么魂魄飘到了别处,才让那个人冒名顶替了二十年。”

相宇飞莫名其妙的接受着离儿说的事情,一样的容貌,莫名的熟悉,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因为自己本来就属于这里?

相宇飞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让他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要不是那真实的痛觉的存在,相宇飞简直要怀疑这其实就是一个梦境了。

可是他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于是急急的问道:“你说我叫什么?上官云翳?上官?这里是七国,难道这里是陈国?”

相宇飞有些惊喜,有些疑问。他知道七国之中只有陈国的皇族才姓上官,而且那个陈国太子就叫上官云卿,看来这里是七国的话,那自己和他竟然还是兄弟关系,他一想到燕国的东方俊,此时都不知道是喜是忧?

“不,主人,这里是陈国、燕国、布丹国三国的交汇,而您的确是陈国的上官皇族,而且……”还没等离儿说完,他的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相宇飞看着离儿尴尬的模样,赶紧扶起他,然后把快要凉掉的食物端了过来,现在他知道的一切已经让他相当震撼了,他得留一段时间慢慢的消化消化。

还好这里是七国,还好自己还能见到清风,还好自己没有走错地方,更好的是这里大概本来就是自己的地盘,而且我是上官云翳(从这里开始主人公的名字叫做上官云翳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骗了天下人

静静的两人吃了一顿气愤安逸的、安逸到诡异的饭。期间二人谁也没有说过什么。离儿靠在床上,上官云翳(此时我们的主人公正式进入了角色,从此以后他就是上官云翳。)坐在床边,两人就那么相对无言。

上官云翳不是不想说话,正相反,他此时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可是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问起。何况眼下他也要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而面对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离儿也需要时间来消化,何况他此时身体不便更加尴尬,主人不问,他又哪敢主动说的太多。

静静的吃过饭,上官云翳收拾了东西,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脸色不似刚刚的惨白已经有了些许红润。

上官云翳犹豫了一下问道:“离儿?我叫你离儿没错吧?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呃……说说我的事?”上官云翳突然觉得这话怎么说怎么别扭,但他知道眼前的孩子知道自己的意思,索性也就没有再纠正。

离儿吃过了东西精神好了许多。看着眼前这个略微有些局促的人,离儿微微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或许,眼前这个人也不是很坏,希望他不要在意才好……想到这,离儿那本来明亮的眸子也不禁出现了一丝暗淡。

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离儿整理了一下思绪对上官云翳继续说道:“主人,我叫莫离,师傅和师娘都叫我离儿,您以后也可以这么叫我。

我是师傅当年在路边捡来的孤儿,从小就在山上伺候主人了,我平时也跟着主人一起习武,另外也跟着师娘学习毒药,但师娘说主人学武以后可以留住内力,但是学了毒药也记不住,所以就没有让主人学。”

莫离看着上官云翳全神贯注的听着,停顿了一会儿,神色间有些挣扎,在上官云翳诧异的目光下终究还是咬着嘴唇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主人,你……你会不会……会不会嫌弃离儿?”

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那最在意的事,小家伙说完小脸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饶是这样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上官云翳,生怕错过了这个主人的任何一个表情。

上官云翳被莫离这莫名其妙的一问吓了一跳,可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床上这尴尬的小人儿,马上就想清楚了他问的是什么事情,知道这个孩子有心结,于是急急的答道:

“不会、不会,离儿你别多心啊。”说完马上又觉得不妥,人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自己又没有凌辱少年的怪癖,怎么能虐童呢。

想到这里,马上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再那么对你了。”上官云翳说的是“不再那么对你”而不是“不再像他那么对你”,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开始接受自己的身份,并把这个身体过往主动按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他本是出于一片好心才说了这句话,却不曾想引来莫离满脸的泪水,上官云翳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这个孩子,急急的想解释什么,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是莫离哭着说道:“原来主人还是嫌弃莫离,那我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用了,还是死了算了。”边哭边说着莫离就要下床寻死。

上官云翳看着他急急寻死的模样,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这般倔强的脾气,他吓得手足无措,赶紧按住莫离解释道:“莫离,我不是嫌弃你,你先别动!”

上官云翳见离儿还是和自己挣扎着急得大吼了一声,果然莫离老实的坐在那也不哭了,只是那低着头不停抖动的双肩却是出卖了他真实的情感。

上官云翳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嫌弃你,你看看,你自己才多大啊?我怎么能?怎么能像他那样伤害你呢?”上官云翳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词。

“那……那主人是不会嫌弃离儿了,那等离儿长大了,主人还是会要离儿的,对吧?”说完,莫离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云翳,很怕错过了一个表情。

上官云翳突然发现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是喜欢钻牛角尖的,清风喜欢这样,小遥更是这样,现在这个莫离居然也是这样。不过还别说,他们的皮肤居然也是一样的好。

于是上官云翳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掐了一把莫离滑溜溜的小脸,嗜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是、是,这么大的孩子居然不知道害羞,竟然敢问这种话,等你长大了,我又怎么舍得放了你?这回放心了。”

上官云翳拍了拍莫离的小脑袋哄着道,不经意间竟带了一丝宠溺的味道。

其实莫离和清风他们还是有着许多不同的地方,也许是因为从小生活在山上,过着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这番于别人尴尬的言语在莫离的口中说来竟然是那般自然,而且他的眼神竟然可以做到如此清澈,如此的干干净净不受世俗的污染。

更值得庆幸的一点是,莫离不会像清风那样总是埋怨的眼神盯着自己,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自己这个主人,上官云翳还是很满意这个结果的。

看到莫离难得害羞的样子,上官云翳不禁感到好笑。但是他马上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离儿,师傅和师娘是谁?他们又去了哪里?”

“哦,师傅和师娘下山打探消息去了,也顺便躲了出去,他不想看到前一个主人……恩,师傅是您的父亲,叫上官烁,他是……”

上官云翳瞪大了眼睛打断了莫离的话。

“你说什么?我的父亲竟然是上官烁,他不是失踪了十几年嘛?”

上官云翳在自己还是相宇飞的时候就曾听过这个当年震惊七国的事情,陈国的王爷一夜之间突然失踪,害得陈国找了好久,还一度认为被其他的国家害了,这件事七国的人都知道,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那个风云人物。

莫离看着上官云翳这个样子奇怪的问道:“这么说主人原来竟是七国的人,不知道主人是哪里的人?不对啊,当年算命的人说主人不在这个世界的,这是为什么?”莫离此时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上官云翳。

上官云翳此时也瞪着一双眼睛和莫离大眼对小眼,他发现莫离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不通世事,没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居然这么聪慧,不过他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燕国的羁绊。

于是含糊不清的说道:“我的确不是这个时代的,但是我死后在这里飘了很久,所以知道这些事情。”看着莫离那半信半疑的眼神,上官云翳还真是捏了一把汗。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不可能算错的。对了主人,师傅当年是和师娘一起到这里的,所以对外陈国就说师傅失踪了,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

“哦?这么说师娘就是我娘喽?那她叫什么名字啊?”上官云翳此时感兴趣的问道。

莫离摇了摇头,“主人,师娘不是您的母亲,您的母亲早就在生您的时候就过世了。师娘是师傅的夫人,她本是布丹的女王,可是偏偏喜欢了师傅,她叫风郡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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