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不知何夕(穿越 1)——一浊
一浊  发于:2014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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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由贤弟做主,两个多月的苦痛我都忍下了,现在这条腿在贤弟的手中马上就能恢复如初了,我又何必在乎这两天。”于遨左右这几日也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状态,索性也就没说什么,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对相宇飞的医术还是很相信的。

就这样,相宇飞每天成了于遨这个驿馆小院的座上客,每天查看完于遨的伤势后,就是和于遨一起随便聊聊天南海北的,上到国家政策、下到路边小贩,从天文地理到河水流向,总之什么可以聊的,相宇飞都在陪着于遨谈论着。

相宇飞发现,于遨不仅仅是那种黄金笼子里的金丝雀,他对国家民众一些态度和看法,可以说他是一个很博学的人,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只会玩弄权术的高高在上的君王,相宇飞渐渐的觉得这个朋友还不错。

而一天天的接触,一天天通过言谈间的了解,于遨越来越觉得这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智慧与能力已经不是这个年纪的人可以掌握的,就是那种隐士,那种高才怕是也无法和自己眼前这个年仅十六岁的人相比。他就像一本百科全书一样,不翻到下一页,你永远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你。

曾经于遨一度以为这是哪个杏林世家或哪个隐世高人的高徒,因为他的医术让自己惊讶,自己明显觉得吃着对方开得药,自己不但身体好的快了,而且以前所受的内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显然自己的内伤没有瞒过对方,只是对方顾着自己的面子没说破罢了。

可现在相宇飞所表现出来的学识与阅历,让他这个年近而立之年的周国太子都自叹不如,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人就是那个能帮助自己成就大事的人,他更想交好于对方,把这个人带到周国去。只是不知道如此出色的一个人何以这么闲,闲的可以每天早出晚归的陪在自己这个不明身份的人旁边。按理说他应该是在庙堂身居高位的才对,抛却年龄以对方的才学,就是一国内阁首付也不过分啊!

相宇飞每天都来看望于遨,渐渐的于遨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没事的时候两人还能坐下来下会棋,很难说谁的水平高低,于遨的棋总是从大处着眼,喜欢综观全局,难免有的时候会疏忽细节。而相宇飞却偏偏总是出其不意,你很难想到他会从何地突然弄出一个骑兵,让人防不胜防的。于遨很庆幸,这样一个人是自己的朋友,不然战场上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一个敌手。

第三十四章:多情应笑是我?是你?

相宇飞还是如往常般,白天去驿馆看望于遨,晚上依然住在知味楼。这天将近傍晚的时候,相宇飞刚刚从驿馆回到了知味楼,清风禀告说,东方俊让他回府一趟。

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不知道东方俊又有什么事情?但相宇飞还是带着清风回到了王府的小院。

晚上的时候东方俊赶过来陪同相宇飞一起吃饭,只是一顿饭吃的稍显沉默,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气氛略显尴尬。

东方俊不知道自己想让相宇飞做的事情如何开口,他怕自己真的开口了,相宇飞会误会自己只是在利用他,可是如果不说,这么好的机会就要白白错过,再想有这么难得的机遇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所以他斟酌再三也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相宇飞的心里也是闷闷的,他虽不知道东方俊具体叫自己回来所为何事,但大概还是能猜到的,东方俊的心中最大的就是国家,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还能有什么事情让这位小王爷吃瘪,无非是自己和国家之间怕是让他为难了。

看着东方俊闷头吃饭左右为难的样子,他感到很好笑,自己居然可以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吃瘪。可是明明理解对方的难处,偏偏自己不知道心里在别扭什么?

在怪他利用自己么?这明明是自己的责任,无论作为什么身份这都是自己该做的,东方俊又何来利用只说。

在怪他照顾自己的无微不至么?可自己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嘛。

那自己现在又是在别扭什么呢?是在因为他突然殷勤的态度么?是了,自己本就是个男宠、幕僚的下属身份,又何以承受他殷勤的照顾。难道他是因为现在用到自己才这般殷勤备至么,那么有一天自己无用了呢?是不是就抛在一边不管了。

可真的是因为东方俊没有拿出主子的身份待自己这个下属么?相宇飞这几天没见到东方俊的日子里想的很清楚,自己是怪东方俊没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他不该如此的小心翼翼,说的明白点,就是这不是一个爱人间的方式,倒像是在互相利用,所以相宇飞的心底有气。

相宇飞想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自己倒先吓了一跳。可随即又释然了,无论是今时的相宇飞,还是当年的肖季儒,他都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既然爱了就放手大胆的爱,老天既然给了自己第二次的生命,自己就没必要、也没有理由活的不精彩。

只是看东方俊的状态怕是还没有想明白,所以相宇飞不急,他有的是时间等。

想清楚的相宇飞放下筷子,首先打破了沉默。“祈昀,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口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东方俊没想到相宇飞会突然开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的一愣,不禁抬头疑惑的看着相宇飞。

相宇飞叹了口气,“祈昀,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语气里竟是充满了质问的无奈。

“季儒……季儒……我……我不是……我……只是……”见到相宇飞不善的语气,东方俊有些急于解释结巴的说道。

看到对方着急的话语,相宇飞打断了东方俊语无伦次的话。“祈昀,或许,我是说或许,我们心底深处的那些想法,或许我们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你别急于否认,我也是一样的。只是,祈昀,我想要你明白的是,我如今是肖季儒也好,是相宇飞也罢,我此时此刻并没有怀疑你什么,你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相宇飞打断了东方俊几欲插话的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说完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东方俊的反映。

东方俊被相宇飞这番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相宇飞。“季儒,你……你明白我?你真的明白我。”口气先是疑惑的探究,而后是兴奋的肯定,可还有丝不确定。

相宇飞看着东方俊孩子般的样子,隔着饭桌抓住了东方俊的手,“祈昀,或许有些事我自己还没有想明白,但我要告诉你,我真的真的是想帮到你。”

“季儒,我知道。正如你所说,或许有些事是我们自己还没想清楚的,或许我还有些没想明白到底如何处理,但你相信我,我对你……我只是……”东方俊回应的紧紧抓住相宇飞的手,同时有些语焉不详的诉说着内心的某些不好出口的话。

相宇飞看着东方俊这难得的傻傻的样子,不禁好笑的在对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啊,瞎想些什么,真不知道你这小脑瓜里竟想些什么?”

东方俊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的一愣,印象中这应该是自己对相宇飞做的才对,可是如今?所以一个早就有些疑惑的问题脱口而出,“那个季儒,我想问你件事,你不方便就不必回答了。那个,那个,你今年多大了?我是说你本人的实际年龄?”

相宇飞被东方俊突如其来的问题差点弄傻,尴尬的转移着话题:“那个祈昀,你吃饱没,饭菜有些凉了啊,那个清风啊,快来把饭菜拿下去重新热热……”

相宇飞完全一副自说自话的样子胡乱的说着,他不知道自己明明比东方俊大那么多,却又一直被东方俊当个孩子宠着这个状态该如何解释,还不得被他笑死,那以后自己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岂不是更没有地位了,所以干脆顾左右而言他。

东方俊看着相宇飞转移话题的狼狈样子,哈哈大笑,没多说别的,但内心中却打起了鼓,不会季儒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妖怪吧?怎么看怎么像,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才学,如此的沉着稳定的处世之道。可一想到自己抱的可能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东方俊不寒而栗,赶紧放弃了荒诞的想象。

东方俊自顾自的想着,而相宇飞尴尬的吃着碗里为数不多的饭粒,只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东方俊的内心所想会做何感想?

吃过了晚饭,两人默契的没提刚刚的事情。

“祈昀准备怎么做?”相宇飞边放下茶杯边说到。

“我想结交他。”东方俊斩钉截铁的说道,同时眼睛紧盯着相宇飞。

相宇飞听到这愣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的周、燕两国是敌对关系,还因为两国之间还横亘着一个赵国,况且这堂堂瑞王府的端妃还是赵国的郡主,一时间相宇飞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不知道这小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着相宇飞眉头紧皱的样子,东方俊不禁问出了口:“季儒,可是有什么问题?”

相宇飞整理了一下烦乱的思路,“祈昀,你到底准备如何做,我没有窥探燕国机密的意思,但你要我怎么做总得让我明白,而且,而且我有些担心,毕竟你要做的事情怕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分别代表的是两个国家,而且你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赵国,况且周边还有虎视眈眈的陈国。所以,无论你要做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考虑清楚了,我没有干涉的意思,只是提醒!”

东方俊听到之前的话是在意料之中,但听到后来却是窃喜了,“季儒是在担心我。”口气里竟是说不出的惊喜,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说道。

相宇飞白了东方俊一眼,但他很了解东方俊这蹬鼻子上脸的功夫。他有时候就不明白,明明东方俊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就这么放得开呢,甚至有时候简直可以用“无赖”两个字来形容。

看到堂堂的燕国实际掌权人无赖的调笑,相宇飞也不禁涨红了小脸。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知道了还问,还不快说,卖什么关子。”

“哈哈哈,季儒你害羞了。”

东方俊放肆的大笑迎来了相宇飞更大的白眼。

东方俊怕真的惹毛了相宇飞,于是收敛了些。

“季儒,你也知道周国的三王子慕容傲风和赵国有勾结,假使有一天慕容傲风真的得了势,那你想象一下,周、赵两国联手将要对付的又是谁?”东方俊给相宇飞分析着这里面的利弊。

“我知道他们这是要合伙来倾吞燕国。可是不对啊,祈昀,你是赵国的女婿啊,按理说应该是你们燕、赵两国联合起来对付周国的才对啊。”相宇飞很疑惑的问道东方俊。

“看来我的季儒还不笨么。开玩笑的,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么?”看到相宇飞把脸沉下来,东方俊赶紧打住。

“那个季儒,你也知道的,我那个侧妃也只是个样子,就别说她还只是个郡主,就算她是赵国的公主又怎么样?国家面前一切人都得靠边,更何况我这个便宜女婿呢。”东方俊恨恨的说着,心底里大概早对赵国不满了,借此发泄出来罢了。

相宇飞没有注意东方俊口气里的不善,只是反复回想着东方俊那句“国家面前一切人都得靠边”。

是啊,这里不同于自己的年代,这里是和中国古代相媲美的封建社会啊,更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燕国的掌权人物。那么,真的有一天,有那么一天自己和燕国的利益冲突时,会不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呢?

想到东方俊会为了燕国无情的放弃自己,相宇飞的内心一阵抽搐,他真想就这么大声的问问东方俊。可转念一想,却又为自己的杞人忧天感到好笑,这和现代社会的一些女人问自己的老公‘自己和婆婆掉到河里先救哪一个’有异曲同工之嫌么。而且东方俊的答案不是明摆着嘛,还用问嘛?相宇飞还没自恋到认为东方俊会为了自己放弃整个国家。

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太依赖东方俊了,有些不像自己了……相宇飞有些自嘲的想着。

第三十五章:最后的防线只为依人开

东方俊没注意到相宇飞的失态,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季儒你可能不知道,赵国的资源匮乏,他们历任国主一向觊觎我们燕国的富庶之地,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你以为当初的燕国为什么会借兵助我登位,他们会存什么好心,他们只是想看到燕国动乱,好坐收渔翁之利罢了,只是我没给他们机会,还有啸天的父兄一直紧守国门,要不然你以为他们会这么安分守己么。可是今时今日无论是慕容傲风寻求赵国的助力也好,还是赵国主动要打周国的主意也罢,他们下一步的目标都会是我燕国的大好河山,我绝不容许燕国在我的手中有任何差池。”信誓旦旦的分析着利弊,东方俊一时间倒是没有注意相宇飞的异常。

“祈昀你怎么确定慕容于遨就能和我们结盟?可不要是赶走了老虎到时候又招来了狼啊?”相宇飞不无担心的分析道。

“他肯定会和我们结盟的,因为他现在的立场问题,无论我们是真是假,他都会的。因为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了,你想啊慕容傲风既然已经知道他在燕国养伤了,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嫁祸的机会,如果慕容于遨死在了燕国,那正好给了周国发兵的借口。至于慕容于遨是否会相信我们这个问题,那就要看我的季儒了,周国人一向很讲究信义的,既然你救了他,我相信我们的结盟计划肯定会成功的,凭我们季儒的才华,我就不相信了,还有人能不被折服。”东方俊在这边信誓旦旦的分析着,又有些调侃相宇飞的意思。

“你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有问题,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要我卖身似的。”相宇飞听着东方俊话里的调侃不禁翻翻白眼说道。

“季儒,怎么会?就算要卖身也是我去,我怎么舍得你去。”东方俊夸张的大声嚷道。

相宇飞狠狠的瞪了东方俊一眼,没理会他这茬。

“你具体准备如何去做?”

“季儒,我想慕容于遨大概好的也差不多了,过几天我准备举行国宴欢迎周国太子,我想要你参加。”东方俊小心翼翼的说完同时眼睛盯着相宇飞。

“哦。”

相宇飞只是疑惑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他真的不想参加这种朝廷重臣参加的国宴,怕给自己惹来麻烦,至于身份也绝对是个问题。

“季儒我知道,这样做难为你了,可你放心,我会在国宴上把你的身份澄清的,你是我瑞王府的幕僚,只要季儒你高兴,我燕国的官位任你挑选。”

没有忽略相宇飞神色间的那一丝黯然,东方俊又怎么会不明白相宇飞的心思,只是这个时候他太需要相宇飞了,所以东方俊大气凛然的说着,可是看着相宇飞那好笑的神情,越到后来越没有底气了,他知道相宇飞这是在不屑。

“祈昀,你也知道我志不在官场的,你自己心里都清楚又何必呢。我没有关系的,你不用为了我澄清什么,反倒是越描越黑,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相宇飞这几句话说的有些无奈,有些随意。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东方俊一时心里五味陈杂,他生怕相宇飞不理会他这做法,那样他怕相宇飞会在意身份生他的气;可同时他又怕相宇飞接受,那就说明相宇飞要从王府独立出去。

现在相宇飞没接受,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相宇飞心里不在乎,可是,将来有一天他会不会连自己也不在乎?自己三年之后又拿什么留住对方。他知道相宇飞心里是在乎如今的身份的,可他又为什么不接受?是无所谓了,还是准备放弃这?东方俊一时间脑子飞速的运转着,可却没有抓住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季儒,我……我怕这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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