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戴栋霖心中叹气，究竟是我在折磨你，还是你在折磨我。

翌日。

戴栋霖忙完公司事宜，驾车来到了玉衡山。

停在别墅门口，戴栋霖内心极不平静，对于他来说，在这里的记忆是他想全部忘记的。但是，耐何……

深吸口气，戴栋霖步下车，向别墅走去。门口，祥管家已经站在那里等候。

走进一看，祥管家已经冻得脸色发青，但是见到戴栋霖，露出欣慰一笑，“你来啦。”

戴栋霖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林霜曜，为什么你身边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而我，却永远是被牺牲的那个？

点点头，“进去吧。”扶住祥管家的后背，带其向内走。

刚侧身抬步，祥管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被戴栋霖眼疾手快扶住。

“啊，腿有点麻了。没事的，来，我们进去吧。”祥管家把手搭在戴栋霖的手背上。

戴栋霖怔怔的看着搭在他手上的，那只冻得已经发乌，已经不再年轻的手。

小时候，这双手曾经给过他很多温暖。

在他哭泣时，会暖暖的拂去他眼角的泪水，在他开心时，会柔柔的拭去他额头的汗水，在他吃饭时，会笑笑的擦去他嘴边的米粒，在他睡着时，会轻轻的捋起他蹬开的被角。

“小霖？”

戴栋霖从回忆中醒来，“嗯，我们进去吧。”

祥管家面上闪过一丝不安，“冒犯了，戴少爷。”

戴栋霖感到一阵心痛，从何时开始，小时候最亲近的祥叔，变得和他疏远有礼。

“祥叔……”想开口说不要这样的戴栋霖，在看到祥管家躲闪的神情后，口气变冷，“祥管家，我们进去吧。”

放开扶住的手，戴栋霖面无表情的直立身子。

祥管家侧身，上前，打开门，“戴少爷，请进。”弯腰，做出请的动作。

戴栋霖走了进去，“少爷在二楼，请随我来。”身侧的祥管家恭敬说道。

步入二楼，随着祥管家来到那间禁锢他许久的房门前。

祥管家侧身，面带抱歉，说道：“少爷一定要在这里休养。”

戴栋霖没有说话，紧抿着嘴，走了进去。祥管家随后，关门，跟上。

房内一片漆黑，窗帘被紧紧拉上，只有浴室里的灯开着，浅浅照耀至床上。

感觉床上似乎没有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个人形都看不出来。

祥管家轻声说道：“少爷，你看谁来了。”

没有反应。

戴栋霖示意，让祥管家先离开。祥管家犹豫了片刻，最终点点头，向戴栋霖欠了下身，开门离开。

见房门被祥管家带上，戴栋霖转过身，向床边走去。

暗淡的房间内，那双以往灵气十足，总是闪着狡黠的眼睛，此时空洞万分，木然的盯着天花板，眨都不眨一下。

“林霜曜……”看到这样的眼睛，戴栋霖不由得放轻了声音。

得到的是沉默，那双眼睛动都没有动过。

“我是戴栋霖。”依旧是轻轻的声音。

林霜曜的嘴微微动了动，实在是听不清，戴栋霖俯身，凑近。

“他差点就死了……”虚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绝望。

昨日，自祥管家和丁筱羽离去后，戴栋霖一直都在想，林霜曜嘴里喃喃说着的，“他差点就死了”，究竟指的是什么。

如果指的是前段时间，他差点被祥管家撞的事，可他是被林霜曜亲手救得，不应该让他陷入梦魇的啊。

记得，在他昏去之前，讲的话，是心安的。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后来，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中，戴栋霖睡着了。

梦中，当初他被林霜曜送进医院，救治了许久，昏迷了许久，醒来时却是陷入梦魇中，只记得出事前被母亲扔到车轮下，母亲撞墙而死。

那时因为刺激太大，总是会不断撞墙，撞的满脸是血，嘴里还说着胡话。每天都要被注射镇静剂。

在不清楚的状态下，似乎听到过一个幼稚童声，“他就要死了，他就要死了……”

惊醒，终于明白林霜曜是陷入了什么梦魇。

此时，戴栋霖侧头埋进林霜曜的肩窝，那里只有骨头了，之前充满弹力的肌肤，就像是枯萎的花，已经凋零。

深吸一口气，戴栋霖鼻尖蹭着林霜曜的脸颊，缓缓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他好好的活着在，你看，不就在这么。”

半撑起身子，戴栋霖对上那双空洞的眼睛，“他没有死，他被你救活了。他一直都在你身边……”

并不是悦耳的嗓音，却像是有魔力般，让那双空洞的眼睛，逐渐有了反应。

“他厌恶我，他说恶心……”林霜曜眼睛滑落一串晶莹。

戴栋霖轻叹一声气，低头，舔舐去林霜曜的泪痕，“还记得这间房吗？在这里……”

低沉的叙述着，叙述着那些他极力想忘记的事情，那些他永远也不想承认的心情。

“霖……”

戴栋霖抬起头，“你醒过来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林霜曜喃喃说着，“现在的你，是梦还是真实？”

林霜曜看着戴栋霖，突然说道：“你能抱抱我吗？”

戴栋霖闻言一愣，但还是隔着被子抱住林霜曜。

“你知道我说的‘抱’，不是这个‘抱’。”

戴栋霖身子变僵。

“我知道，你觉得恶心，但是就这一次，可以吗？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戴栋霖苦笑，原来你也想早点解除纠葛啊，“好。”

说完，戴栋霖轻吻上林霜曜的额头，眼睛，鼻梁，脸颊，耳垂，锁骨……唯独没有吻嘴唇。

林霜曜的眼睛紧闭，眼睫毛轻颤。

之前看到戴栋霖差点被车撞，让他浑身冰冷，当时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疯了的向他冲去，把他推开。

是的，戴栋霖没事，是被他亲手推开的。

但是昏去后的他，脑海里始终是那年刚清醒，便疯狂撞墙的戴栋霖。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之前看到戴栋霖被亲身母亲扔进车轮下，已给了他很大的冲击。再见死命撞墙的戴栋霖，那满脸，满身都是鲜红血迹的戴栋霖，让林霜曜不寒而栗。

一直以来，内心的不安，在那一刻不断的放大，不断的加深，让林霜曜陷入了梦魇中。

此时，戴栋霖湿润的唇在锁骨处徘徊。

“让我在上面。”林霜曜说道。

戴栋霖抬起头，满眼的怜惜，“还是我来吧。你现在哪有力气。”

林霜曜固执说道：“我的请求已经很为难你了，所以我要让你欢愉。”

戴栋霖盯着林霜曜，良久，吐出一字，“好。”

第26章

“你……你要不要吃药？”

闻言，戴栋霖一愣，方反应过来，林霜曜说的是春药。

“还是不吃了。”见林霜曜在问他是否需要吃药时，那悲伤的模样，但闻他不吃时，先是一喜，后又咬唇，戴栋霖复说道：“我是怕伤着你。而且……”

执起林霜曜冰冷的手，放至他的腿中。

林霜曜一惊，“怎么……”

“也许是因为在这件房，这个床的缘故吧。”戴栋霖望着林霜曜的眼睛，此时已有了神采，果然他还是这样好。

林霜曜缓缓低下头，膜拜般的细吻着戴栋霖的脸庞，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戴栋霖感觉到，林霜曜那原本还有一丝冰凉的唇，渐渐的有了热度，灼烧着他的脸。

林霜曜慢慢的解开戴栋霖身上衬衣的纽扣，手伸进里面。

戴栋霖抖了一下，林霜曜楞了一下。

“手有点冷。”戴栋霖解释道。

林霜曜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真的是因为手太冷。”戴栋霖怎会不知林霜曜心中所想。

林霜曜笑了一下，“那我不用手了。”

红唇顺着戴栋霖的下巴，一路来到锁骨处。用牙轻轻把衬衣退下，接着埋头，轻咬红缨。

极尽温柔，极尽细致。

戴栋霖呻吟了一声，林霜曜转而向另一颗红缨而去。

接着顺流而下，来到戴栋霖的肚脐处，小舌伸出，不断的画着圈，戴栋霖的双脚蜷缩起来。

用嘴解开戴栋霖的皮带，裤拉链，小嘴隔着内裤，吻上那里已经很精神的物体。

“你……”戴栋霖想说什么，林霜曜半抬起头，“只有这一次，就这一次。”

只有浴室的灯光，让戴栋霖看不真切林霜曜此时的表情，但是林霜曜说的话，却让戴栋霖叹了口气，“知道了。”

林霜曜看着认命般躺在床上的戴栋霖，心里一片苦涩，原来你根本就没动情。原来你只是想要让我好过点。原来你对我的感情，依旧与小时候一样，只是责任，而丝毫爱意都无……

林霜曜继而俯下，眼睛闪着痛苦的光芒，其实不需要什么恶言相告，不需要拳打脚踢，其实只是一句平淡的话，一个认命的动作，就足以让我陷入万劫不复。

霖，放心，今天过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为难，不会再让你……

林霜曜虽然内心痛苦，但是并没有怠慢口中的物体，彼此交欢了那么多次，如何让戴栋霖舒服，林霜曜不会忘记。

没多久，戴栋霖就去了。

林霜曜牙齿轻咬内裤的边缘，将其拉下，而戴栋霖也配合的抬起腰身，让林霜曜能顺利退下内裤。

林霜曜重又吻上物体，用舌头细细舔舐了其的每一处。

吐出物体，林霜曜把自己的右手中指放进口中，过了片刻，拿出，抬高自己已经退下睡裤的臀畔，就那样慢慢的把自己的中指放了进去。

“唔……”林霜曜咬紧牙关，不让呻吟出口。

戴栋霖撑起身子，“你在做什么！”声音带着一丝怒气。

真的是没有动情，你看你的声音是多么的沉稳，你看你的眼睛是多么的清醒。

林霜曜闭上眼睛，“我只是想要润滑下，很快就好。”手指在下，抽动着。

戴栋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人，他究竟在想什么，这样进入，根本就是自残。

正准备说什么，林霜曜睁开水光粼粼的双眼，“好了。”

退出手指，缓缓坐到戴栋霖的腰腹处，怕会冰到物体，林霜曜搓了搓双手，扶住物体坐下。

“嗯……”林霜曜哼了一声，停顿一下，又继续坐下。

戴栋霖手肘撑住上半身，看着林霜曜在那上下摇晃。

“累不累？要不我在上吧。”戴栋霖忍住不断叫嚣着的物体，沉声问道。

林霜曜手撑在戴栋霖腿两侧的床单处，摇了摇头，“不用。”

其实他早已是头昏眼花，脑中也已是迷迷糊糊，只是胡乱想着，原来，原来是真的，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交欢，现在想必也是在极力忍耐着吧……

全凭提着一口精神气的林霜曜，光是上下摇晃，胡思乱想，根本没有注意到其实那物体是在压抑着。

过了片刻，林霜曜气喘吁吁。

看着这样的林霜曜，戴栋霖心中一叹，开口道：“够了，让我出来吧。”

明明是在为他的身体着想，但在林霜曜看来，却是戴栋霖已经受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林霜曜凄惨一笑，“好。”抬高身体，让物体滑落。

接着，林霜曜俯下身，再次含住物体，快速动着头颅，不久戴栋霖又一次去了。

条件反射的，滚动了下喉结，林霜曜抬起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让你接纳我，确实是我任性。但是最后一次了，我还是希望能让你舒服。所以就用了嘴。”

说完，林霜曜向右侧倒下，还好这张床够大，林霜曜并没有跌落至地上。

戴栋霖慌忙坐起，近看，林霜曜是太累，虚脱，昏去。

“你又何苦呢……”戴栋霖在心中叹道。

下床抱起林霜曜，霍然发现，这个男人已变得如此轻，不需要多费力，就能把他抱起。

走进浴室，戴栋霖放了温水，为林霜曜清洗身体。

也许是身体太虚弱，不是很热的水，也让林霜曜流出了汗水。

戴栋霖看了眼林霜曜，把其转身，为其擦背。

背对着林霜曜的戴栋霖，没有发现顺着林霜曜的鼻梁，有一滴水，滴入温水中。

别了，霖……

第27章

离开玉衡山上的别墅，戴栋霖驱车回家。

一路上心里总是觉得很不安，在到家时，戴栋霖给祥管家去了个电话，询问林霜曜的情况。祥管家在电话里说，林霜曜正在睡觉，前段时间刚刚醒过，吃了点粥，又睡了。

戴栋霖答应了声，祥管家在电话里不断的感谢戴栋霖，让戴栋霖的心变得酸酸的。

“祥叔，你不要这么说。不管怎么说，小曜他也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戴栋霖说完后，挂上电话，愣愣的发了会呆。

晚上，与小人吃了晚饭，抱着小人一起洗了澡，还给小人读了故事，哄她入睡。

午夜，戴栋霖突然惊醒。捂住左胸，觉得那里好痛。

匆忙换衣，开车向玉衡山处奔去。路上给祥管家打了电话，电话一直都不通。戴栋霖的不安越来越大，油门一脚踩到底，呼啸而过。

将近玉衡山时，祥管家的电话过来了。因为刚刚林霜曜醒来，坚持要工作，祥管家拗不过他，只好在一旁陪着，手机放在房中，没有带在身上。

“那他现在呢？”

“少爷已经睡去了。”

“祥叔，我就快要到别墅了。麻烦你出来开下门吧。”

“现在？”

“是的。”

挂上电话，戴栋霖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下，才发现紧握方向盘的双手，早已是汗水淋淋。

停在别墅前，戴栋霖打开车门，看见昏暗的廊灯下，笔直站着的祥管家。

“怎么突然又来了？”望着向他走过来的戴栋霖，祥管家开口问道。

戴栋霖神色平常的回道：“不放心，便过来看看。打扰你休息了。”

祥管家露出微笑，“不会。来，进去吧。”

随着祥管家走进别墅，步上二楼，快到房间时，祥管家却停下脚步。

戴栋霖一心想快快见到林霜曜，见祥管家突然停下，心中着急，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放心，我只是看他一眼。不会吵醒他的。看完我就回去了。”

祥管家侧身，点点头。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让戴栋霖进去。

戴栋霖走至床边，见到月色下的林霜曜，正在平稳的呼吸着，眼上的睫毛在眼窝处，射下淡淡阴影。睡梦中的林霜曜，很安静，如同孩童。

戴栋霖抚了抚林霜曜额前的碎发，俯身，轻吻他的额头。片刻后，抬起，转身，出去。

睡梦中的林霜曜，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做了什么好梦。

翌日，戴栋霖去外市出差。

三天后，回来。

一回来，就得知了一个消息，平安夜当天，本市的林氏集团，林霜曜少爷将迎娶丁氏大小姐，丁筱羽。

消息是从报纸上得知的。

当时站在戴栋霖面前向其汇报这三天公司事宜的秘书，在那时只感觉到面前低着头看报纸的总裁，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情绪。

一时秘书停下汇报，只是站在那里。

戴栋霖抬起头，“怎么不说了？”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