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一世安然 下——微雨瑟瑟
微雨瑟瑟  发于:2014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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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妈的丧事办得很简单,什么乐队道士都没请。她唯一的儿子在很小的时候就丢失了,丈夫早亡,安然找不到她的旁系亲人,也不想去寻找。这些年也没见他们来寻亲,和郭妈又能有几分感情。

灵堂就设在小院的大厅。

黑绸布,白绸缎。

一口漆黑的棺材。

孤单跪着的身子。

悲伤的哀悼歌。

“怎么只有一个人?”

门由外推开,安路远的声音传了进来。

安然将一张张深黄色冥纸扔进炉火,红色火焰翻腾,映在安然苍白的脸上,显得阴冷森然。

“好久没参加过葬礼了,上次还是爸爸去世的时候。”安路远一身黑西装,脸上挂着似嘲似讽的笑,又像起了什么,两指点点前额,“对了,还有你那短命老妈。你说,这屋是不是不适合住人,你哪天……”

“嗖”,一道凌厉的风声贴着敏感的耳朵呼啸而过,嘭的一声镶进圆柱,溅了星星火花。安路远走路的动作顿住,心脏跟随着停止跳动。而才踏进门口的黑衣保镖也一脸惊魂——三少起身抽枪的速度过快,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如果不想比我先死,给我滚出去。”安然用枪指着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这是他送郭妈最后一程,绝不容他人来放肆!

安路远敛神,仗着身后一干人,终于将心底惊吓驱走,他扬唇,“是爷爷让我代表安家来给她送终的。”

安然冷冷睨着他。

“爷爷拿安家的那点小权势给你玩了玩,你就连他的话也敢违抗了?”

安然嘴一撇,收枪,“进来。”

以为你有多硬气!安路远眼中滑过一丝不屑,走进去,接过一名手下递过来的香,做样子的鞠了三躬,就准备插香。

岂料安然几步走过来,按住他,“跪下!”

安路远挑眉望着他,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

“既然是爷爷让你代表安家来的,那就有诚意点。你这样随随便便,是想让人说我们安家人连尊敬死人的礼数都不懂吗?”

“你……”

“跪下,嗑三个头。”

“你敢羞辱我?”

“这是礼数。”安然话说的轻轻的,手一动,擒住他的手臂,提脚凌厉攻向安路远的腿窝。

安路远痛呼一声,直直跪下,双膝与地板重重接触的声音十分响亮,三根香从脱手洒落在地。安路远哪里受过这种痛,仰头恶狠狠剜了安然一眼,“你这混蛋。”

安然看都没看他,直接朝刚才递东西的人吩咐道:“再给二少拿香来。”

那人看看被强行抓住跪下的安路远,又看看神情冷寂的三公子,不敢动作。

“你是老宅还是俱乐部的人?”安然眼睛危险的眯起,音线寒如冰。

黑衣男子喉结一动,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三少是现在代管安家

道上所有事务,在安老爷子不在场的情况下,他们都应先以他的吩咐为准。可夫人来时有交代……在他迟疑,安然动怒前,一名较为瘦小的皮肤黑黝黝的保镖拿了三炷香,很恭敬的递到安路远跟前。

安路远愤怒的目光转向他。

“做好点,不要给爷爷丢脸。”

安路远忿忿咬牙,大力接过,对着郭妈的遗像和棺材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略红的额头,道:“放开我。”

安然依言放手,自己走到一旁曲腿跪下,继续烧纸钱。人们都说,烧多点冥币给地下的人,阎王爷收到后,才给找户好人家投胎。郭奶奶的死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了,杀她的人肯定是与自己有仇,那,这可不可以算弥补。

但她,再也活不过来了!

“还有,把她的骨灰盒给我。”

安然明显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安路远不耐烦的重复了一句。

“如果我没有听错,那就是你脑子坏了。安路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对他的出言不逊,安路远变现出没撕破脸前的大度不计较,甚至还好心解释,“难道你想给她孤孤单单立一坟墓,让她变成孤魂野鬼吗?爸爸还有……你妈都埋在安家墓地,可你以为我妈妈会允许你把一个佣人也放那里立墓碑?”

听安路远说完,安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他数圈,“安路远,你会有这么好心肠帮我。”

“谁说我帮的是你。”安路远冷哼,“爷爷说你就要结婚了,不想你花太多的心思在这上面,所以特意交代我给料理这一件事,让你能高高兴兴结婚。”

“出了这样的事,我不会结婚的。”

“那么,随你。”

安路远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他放在腿侧靠前的,悄悄的握紧,掌心冒出细细的汗水。

“安路远,我要亲眼看郭妈入土为安。”

身后的人喊住了他。安路远暗暗嘘一口气,露出微笑,“你忘记我妈妈以前说过的话了,你——安然永远不能够进安家墓地,永远不可以拜祭爸爸还有你的母亲。”

屋里的人沉默不语,安路远心又提到嗓口。

凶手还没查出来,暂时连安路远都不能排除。但是,安然实在想不出他在这上面能耍什么花样,一个死去老人的骨灰盒?!何况,就算找到郭妈的老家,把骨灰盒送回去,没有至亲亲人打理,坟头肯定会被日复一日疯长的青草杂树覆盖。郭妈照顾了妈妈多年,能被放进安家墓地自是最好。

“你带走。”

安路远笑了。

“但最好,你不是敷衍我!”安然警告。

安路远朝身边那个黑黝黝的保镖点点头,他再快速返回屋里,双手将骨灰盒捧在怀中。安然拿眼扫过去,见他无比虔诚的姿态。恰好,黑面男子侧身正面对上安然的目光。安然发现这个黑衣保镖神情痛苦悲伤,眼中泪光涌现。

他正奇,就听安路远的声音传来,“安然,你固然聪明,却不懂人心,不明世故。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被哥哥用两种不同的态度宠出来的小鬼。”

第三十九章:从天而降的你

安路远说完,转身睨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语气咄咄逼人,“你不知道现在的你给哥哥带去了多少麻烦吧,口口声声说爱他,可你为他做过什么。一味的横冲直撞!”

安然唇动了动,又合上。

“安然,终有一天,你什么都得不到。”安路远说完,极为得意的拉出一个笑脸。

“我,”安然将手中剩下的叠一起的纸钱撕开成一张张,弯腰轻轻放进火盆。他站起身,说道:“这一辈子,都能对得起自己的心,对得起自己做的事。”

安路远愣了一下,神情冷冷的走了出去。还在屋子里的肤色黑黝的保镖也往外走,到了门口,他停下步子调转脚跟,望着安然的背影……

等人都出去了,院子归于宁静。

安然靠着圆柱,呆呆瞅着前方,他那样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暮色缓缓四合而来,余晖收入阴暗的云翳中,院子里,只有昏黄的几盏灯光,凄凉萧索。晚风吹过,树叶被吹得颤悠悠的晃动,似无根浮动的心。

他觉得格外寂寞。

这个世界上,他身边所爱之人都一一离去,到如今,只剩……哥哥了。以前,他认为只要两人相爱,根本就不必顾及其他人的想法目光。安路远的话让他产生了动摇,他更加清楚若走下去会多么艰难,而代价,也许是安君慕所拥有的一切。

哥哥,我只是你宠大的小鬼吗?我们能相爱吗?可以在一起吗?不觉中,安然拨了他哥的电话,却久久没说话。

“然然,怎么了?”哥哥竖琴般低沈的嗓音传入耳里,像有一阵电流在心中扫过,安然眼眶一热。

他一脚来回在地上画圈,眉宇间尽是落寞哀伤,“没有什么,只是刚忙完想给你打个电话。”

今天,哥哥恰好有合作商要他出国谈事,本来他准备推掉,但安然一不想让秦霜多话,二是长大后他很少回家陪郭妈,想趁此一个人送送老人。

安君慕在电话那头听出了他声音里夹杂的哭调,语气变得有些紧张,“真的只是这样,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哭?”

安然走到石桌旁坐下,手托着下巴,轻轻说:“郭奶奶走了,我当然会伤心啊,再也……听不到她的念叨了,再也吃不到她做的红烧排骨。”

“别难过,以后我给然然小白狗做红烧排骨。”

“没有难过,只是很思念。而且哥哥做的究竟是红绕排骨还是炭黑排骨啊?”安然深吸一口气,劲量让自己的声调变得轻快些,“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就签合同。”

“突然很想快点见到哥。”如果这一刻,你就出现在我身边该多好,我就不会是一个人。这时,安然觉得自己史无前例的脆弱,没有崩溃就是万幸了。

那边沉默许久,就听安君慕道:“等我。”

“哥?”

电话就这样断了,什么解释也没有,刚好有事忙去了吧。安然对着发出忙音的手机笑了笑,他抬头,天穹一轮明月,却瞧不见一颗星辰,和他一样孤零零的。

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在石凳上睡过去,初夏夜晚凉风寒冷,安然睡得并不踏实,朦胧中,他听到模糊叫唤自己的声音,“安然,开门。”

安然睁开眼帘,犹觉得自己在恍惚的梦境中。

“安然,安然……”

安然睁圆双眼,大大的眸子迷迷茫茫的。

“开门,安然。”

脑袋一瞬间就空了,安然有些虚软的朝大门走去,拉开铁栓。他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愣愣瞅着门外的男人,心跳刹那就停止,他揉揉眼睛,瞪大,再用力揉两下。

“眼睛都要揉坏了,你刚才在干……”

声音堵在唇齿间。

安然扑上去,疯狂地吻上男人的唇,他什么都想不了,别的一切都离他们远去。他只知道巨大的幸福刹那淹没了他,甜蜜和喜悦在心里是胀得满满的。他抱着安君慕的脖颈,和他接吻,毫无顾忌的深吻,唇舌纠缠,相濡以沫。

唇分开,安君慕紧紧环着他,鼻梁在弟弟鼻尖轻蹭,吻他的嘴角,声音柔和而深情,“今天怎么了,这么反常。”

“没什么,就是很想你。”

安君慕察觉到他一身冰冷冰冷,托高他的身子抱在怀中往房里走,“我也很想你。”他将男孩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住,伸手轻柔地捋顺他的黑发,“对不起,我今天要在家的,不应该让你一个人。”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谁说想我的,一个人是不是很孤单?”

安然深深凝望着他,突然很想流泪。他抬高身子,衔住住男人的唇,“哥,吻我。”话落,张开的嘴被对方的唇舌全部侵入,男人的舌头滑过他的齿列,灵巧而蛮横地掠夺每一处空隙,舌尖热切的缠绵,激吻的唾液溢出嘴角。两人一边热烈的亲吻,一边把彼此衣服脱下。

“告诉哥哥,你是在害怕什么?”

男孩低头,舔舐他的颈项,“没有。”

“看着我。”安君慕抬起他的下巴,与自己眸光相对。

顷刻,安然整个人都溺毙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他

受着蛊惑唇轻启,“哥,我们会有将来吗?”

安君慕心中一滞,须臾,微笑着说:“我的过去、现在还有将来里一直会有你,你是我生命中最亲最爱的人。”

再次相接的吻几乎要吞噬对方,安君慕手指从他如绸缎般顺滑的肌肤上摸下去,然后握住他那微微有些起立的地方,上下揉捏捋动,不一会,安然身子一个激灵,秀挺吐出丝丝晶莹。安然在外面坐久了,身子有些冰凉,而他哥身躯灼热,彼此间再无衣服的隔阂,赤条条地贴着,他不由得喟叹一声,更紧的拥住男人,很快热度传染。安君慕着迷地吻着他,两人硬起的昂扬抵在一起,随着每一次亲吻轻轻蹭过彼此。

“唔……”安然身子一酥,把脸埋在枕头上,难堪而幸福地喘息。

为了减少疼痛感,安君慕将男孩翻过去,从后面进入。后处得到适度扩张,火热的硬挺抵住男孩湿滑的秘处,缓慢挺进。

“再进来,哥。”安然自己往后压了压臀,将硕大吞入了不少。

“……傻瓜,你会受伤的。”安君慕挺腰轻碾慢磨。

“唔……就这样,……进来。”他不怕疼痛,今天,他想要疼痛让自己更有真实感,哥哥就在他身体里,他拥有他,他也拥有他。

硬挺胀痛得快要炸开,安君慕忍无可忍地重重挺进,疯狂插弄起来。

“啊……”安然呻吟声,手肘撑在床上,床单被揪出道道靡乱的条纹,他感到满足,身体里是火热充实的感觉。

“哥,我想再亲亲你。”安然一手撑起身子坐起来,侧转脸,眼中满是迷离和爱意。他一手往后抱近男人的头,递出红艳的舌头。

安君慕揽紧他的腰,深深地从下往上顶入他,“我爱你。”他含着他的香舌,缠吮舔吸。

两人不知射了多少次,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安然窝在哥哥怀里,下身相连,双唇含在一起,绵长而迷糊的接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房间里飘着牛奶香和红烧肉的味道。

“饿不饿?”

安君慕已经打理好自己,见床上的人有动静,便踱步过来。

一晚的运动,说不饿是假的,但被子里都是他们纠缠一起的气味,安然舍不得这温暖的时刻,他翻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

“起来,小懒鬼。”安君慕隔着被子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安然摇摇头。

“我冲好了牛奶,做了你喜欢的红烧排骨。”安君慕俯在他的身上,咬他耳朵,“小狗起来进食了,哥哥有事要出去一趟。”

“这么快?”安然转过头,清亮的双瞳盈满失望。

安君慕在他唇上亲了亲,“昨天剩留的工作。”

安然撅嘴,回吻了他一下,“那你去忙吧,我也要去俱乐部看看。”

等他哥走不久,安然起床将爱心早餐吃的一点不剩。换西装时,他摸了摸一旁那件和哥哥约会穿过的休闲服,这是他那天特意买的,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穿上它。安然关上衣柜,拿了钥匙往外走,刚发动引擎,手机铃响了,竟然是他寻找多日不见踪影的凌阳霄!

“……安然。”电话那头的人急喘气,还有子弹从枪膛打出的声音。

“凌阳霄,你怎么了?”

“xx郊区,再帮我一次。”

第四十章:枪战

“你怎么了?”

“……”

随着一声枪声,电话被挂断。安然迟疑片刻,一打方向盘朝高速路驶去。既然帮朋友,不关安家事务,所以他只身一人来到凌阳霄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地址。望了眼郊区的环境,条条道道都是窄小的巷子,安然把车停在前方一个隐蔽的路口。他下了车,一路靠着旧货箱、屋墙走过去,就见被一群人围着的凌阳霄,他脸上沾满灰烬整个人很狼狈,可无法判断他身上究竟有没有中枪。

安然仅看了半分钟,便发现那些人并不是想杀他,而是要活捉。他瞅准一个比较薄弱的方向,吹了声口哨,那人回过头看见他,显得很惊讶,“安……”,安然一时没多想,冲过去扣人双手一记刀手将人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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