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也没用了,张习远已经吻上施余英的耳垂,饱含撩挑地细细舔弄:“没想到你骗我。”
施余英被他恶意地亲昵弄得呼吸微促:“张习远!”
张习远双臂把施余英搂得更紧:“不喊张总了?你害得我好苦!本来成年以后就应该适当地、适时地‘运动’一下,你却让我‘自给自足’了这么久,你说该怎么补偿我?要不就来个最容易的吧……我们今晚不下床了,一直做到天亮?”
施余英没来得及反对,张习远就把手探到他胸前解开那扣得整整齐齐的纽扣,脑袋也移到施余英的另一边,舔吻着他的另外一个耳垂,喷出热气扰乱他的呼吸。他还很不不要脸地说:“我保证就只有今晚失控一下,以后会很有规律的。”
施余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我是没问题,你行吗?如果做到半夜你不行了的话,换我上?”
张习远虚张的声势蹭地往下摔,怎么能忘了施余英那根毒舌!跟他耍嘴皮子没有好下场!不过他是男人,施余英就不是男人了吗?如果是施余英的话,让他上一上又有什么关系?张习远脸色不自然地哼哼两声:“行,如果到时候你还动得了的话。”
施余英倒是一愣,他听得出张习远这话并不是赌气,张习远是真心的。虽说在这种关系里谁上谁下并不重要,可张习远平时脾气那么犟,他还真没想过他肯乖乖地躺在下面给自己上。
施余英的心第一次有种要跳出胸口的感觉。
这些年张习远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张习远时不时看着自己失神,张习远无条件地支持着自己的“梦想”,张习远总是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对自己的“喜欢”……他都一一看在眼里。之所以一直没有挑破是因为他还在挣扎,毕竟张习远小他七八岁,最开始几年他相对于自己来说还是个实打实的孩子。对个孩子动心?他没那么禽兽。
只是感情的发酵总是无法自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觉得张习远和小艺人们的调笑、张习远故意和他那群好哥们勾肩搭背的画面都很碍眼。
施余英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确定了自己的心就立刻行动起来。
但这结果远比他想象中要好。
他主动而热烈地吻上张习远。
那向来平静的眼底蓦然绽放的神彩让张习远无法思考,他几乎是靠本能扯开施余英的衣服,整个人压了上去。
这是属于他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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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色,有些角落却透着难以散去的阴霾。
徐子清被卫阳从身后侵犯着,膝盖和手掌被迫撞击着冷硬的地面,头则被按在沙发上,痛苦的闷哼都被闷在沙发那滑腻的皮质里。这种姿势非常侮辱人!其实卫阳还不算变态,卫旭哪一次玩得不比他狠?可卫旭从来不找徐子清,徐家说什么也和卫家有些交情,卫旭在徐子清面前从来都很客气。
卫阳和他弟弟卫敏则从来不会给徐子清这样的待遇。
徐子清咬着牙不让自己流下眼泪来,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哭了,卫阳一定会想出更难堪的法子来玩他。
谁会一生下来就这么犯贱呢?以前他在徐家一点都不好过,他们根本没把他当人看,不时就指着他嘲笑说:“你跟你妈妈长了一样的脸,长大后是不是也很会勾引人?”有些人不仅嘲笑,他们还会动手,并且从一开始的毒打发展为后来一次次恶毒的侵犯,就连徐家的佣人都敢对他下手!
如果不是父亲和二叔要拿他去讨好别人,那种无边无际的痛苦时光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没想到碰上的又是这种人!
虽然也看过卫旭的另一面,可徐子清有时还是会想起曾经对自己温柔相待的卫旭。他甚至忍不住会想,如果小时候那个卫旭存在得更久一点,卫旭也许会成为他的救赎,把他带离这痛苦的一切,而他也许会爱上卫旭,忘掉那肮脏的过去。
可惜那个温柔的卫旭,早就消失不见。
卫阳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想什么呢?是不是看上了白天那个张大少,还是霍大少?”看见徐子清的手掌慢慢握成拳,他的动作变得更粗暴:“是不是把我当成他们了,是想他们轮着上你还是一起上?真下贱。”
徐子清熟悉卫阳的性格,当然清楚他是因为白天出了丑,憋着一股邪火没地方发,只能在他身上发泄。
如果是别人徐子清还会出出主意让卫阳出了这口气,可也不看看他在谁面前惹是生非?张习远是什么人?霍劲是什么人?别说是他和卫阳,就算是卫旭也不敢开罪!
尤其是霍劲,前几年卫旭不是不时地针对人家吗?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屡屡遭挫,最后提都不敢提了。
所以徐子清咬着牙承受卫阳的施暴。
“够了,阿阳。”这时一把声音打断卫阳的进一步动作,是卫旭开了口:“别玩得太过分,地上都看见血了,你想玩死他吗?”
“哼。”卫阳啐了一声,最后狠狠地贯穿了徐子清一次,才找到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
卫阳站起来后,卫旭才看见徐子清的身体里居然还插着另一根“假东西”!他一开始并没有太关注这边的一切,所以也不知道卫阳这次居然玩得这么过。他不赞同地皱起眉:“下次别这样了,真出了事你怎么和徐叔交待?”
卫阳拍拍徐子清的屁股,笑笑说:“这家伙浑身上下就是这里有能耐,什么都吃得下。子清啊,你自己说是不是?是你自己求我这么做的,是吧?”语调威胁似的加重。
一阵恨意爬上徐子清心头,可他还是咬着牙说:“是。”
他恨!这一次他不仅恨卫阳,他还恨卫旭!以前他只知道卫旭曾经看过自己这种惨况,这一次卫旭却是由头到尾都坐在另一边看自己手边的文件,似乎把他的痛苦当成了调剂品间中扫上一眼,直到刚才才喊停!早就知道卫家没一个好人,他根本不该奢望什么“救赎”!
卫旭所在的角度其实正好可以看见徐子清脸上一闪而过的憎恨。
他没有任何愧疚。
那个“梦”里的“自己”就是被徐子清蒙骗,从梦中的一幕幕交谈中卫旭知道徐子清一边在自己面前百般乖顺,一边利用自己的外表跟家里那些人交易。莫家的冤案也是他做的,他向远在国外的徐家二叔出卖卫家的机密要来了巨款,又哄骗家里那群利欲熏心的家伙对莫家动手!
“梦”里的自己根本不敢去追查真相,所以一直不清楚徐子清在里面的作用,而这个“梦”却将一切都展现在卫旭眼前。
原来莫家的悲剧,竟然起源于自己对莫凡的执念。那种长满了整颗心的渴望虽然被他极力压抑着,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泄露出来,其他人只要有心总能发现。
徐子清就发现了,所以他恨上了莫凡。他对莫家动手的本意才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他根本不是为徐家报仇,徐家那么对他,他怎么可能对徐家有感情?他只是想把莫凡变得跟他一样一无所有,他只是想要莫凡也尝尝痛苦和绝望的滋味!
今天见到了莫凡,又勾起了那个“梦”带给卫旭的刻骨的痛。所以这一次他在徐子清面前也没再假装客气,而是冷漠旁观卫阳在他身上驰骋。如果不是一碰到徐子清就觉得恶心,他甚至不介意加入进去玩玩。
他觉得徐子清真是从身体脏到了心里。
无论是用身体和别人交易,还是恶毒地栽赃莫家,都是卫旭无法容忍的。前面那个徐子清已经在他面前做得很彻底,后面那个……若是真要像“梦”里那么发展,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徐子清的真面目,还盲目地对他好,徐子清一定做得出来。
恨吧!恨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这一次准备当一个比所有卫家人都要狠的人,恨他的人会少吗?
他一点都不在乎。
因为他已经从莫凡白天那种类似于放开了“过去”的眼神里确认,自己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触碰那个最想拥进怀里的人。
比起当初莫凡默不作声地和自己划清界限,卫旭宁愿莫凡狠狠地揍自己一顿,他宁愿莫凡愤怒、厌恶,甚至憎恨都好!
——而不是那样安静地远离自己。
——其实他早该明白的啊,莫凡也早就知道了那个“未来”。
不过没关系,这一次他会让卫家的毒瘤一次暴露个彻底,然后全部挖出来。
他会当个最恶的恶人,绝不再让他们有机可乘。
继续像“梦”里那样“洁身自好”,怎么能看到眼前这种好戏?卫旭冷冷地笑了起来。
34.好戏开场(下)
第二天施余英居然按时起床。他把远东娱乐的主要负责人都集中在一块,开始商量如何让向平安在国际美食节上露个脸。远东娱乐毕竟是商业化的公司,没可能白白拿出巨额资金来举办一个不能赚钱的活动,施余英已经下达了指标,从音乐、影视到综艺每一块都要借这次活动捧几个人。
不过这不是莫凡要烦恼的事,在远东娱乐上面他跟张习远都是甩手掌柜。
莫凡正慢悠悠地吃着早餐,一见到张习远出现,立刻就开损:“看来你不太行啊?怎么大英还是这么精神抖擞?果然没开过光的‘东西’就是不顶用。”
他们这伙人开起玩笑来一向荤素不忌,张习远一点都不生气。他倚着莫凡的肩,一脸得瑟:“好歹我也‘开光’了,你呢?要不要远哥给你介绍介绍?男的女的都有,包你满意。要不我给你安排个单身聚会?只要你别像那回你哥一样落荒而逃,肯定能找到满意的。”他觉得光动口不够尽兴,还伸手捏了捏莫凡的脸颊,“放着这副好皮囊不用多可惜!”
莫凡回报他一记狠拳。
张习远正要叫嚷着“你真够狠心”呢,就看见霍劲坐在不远处吃着早餐。那位太子爷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打闹,抬起眼扫了他一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张习远觉得自己背脊凉飕飕的,有点冷。
张习远可不是怕事的主。他很快就回过味来,这都什么事啊?他霍劲有什么脸生气!
别说他只是怂恿莫凡搞单身聚会了,就算他把莫凡打包了和别人送做堆,也不关他霍大少爷的事吧?
张习远挑衅似的挑了挑眉,拍板定案:“就这么决定了,我待会儿给你安排!你喜欢什么样的?像我这种高大帅气的?像大英那种冷静严谨的?还是喜欢女孩子?可爱型的适不适合?要不找个温柔点的?”
莫凡本来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的,却发现霍劲在盯着自己看,似乎也很想听答案。于是他笑了笑,说:“我喜欢……比我大三四岁,身高比我高一点儿,眼睛有点狭长,鼻子很挺,唇有些薄……家里最好养狗。”
张习远怔愣片刻,下意识地看向霍劲。
虽说莫凡和霍劲这几年都没什么机会站在一块,可莫凡说的那个人怎么想怎么像霍劲!
这时霍劲却嗤笑一声,转开头和梁凯几人聊天。瞧那轻蔑的神情,仿佛觉得莫凡的话非常可笑。
张习远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
莫凡从来都不说自己是不是伤心,他们这群“狐朋狗友”也默契地不多提,只是积极地把莫凡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自己的事业里。
可十六七岁本来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莫凡既然谁都没喜欢过,张习远是真的担心了。
都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莫凡一开始就遇到了过分优秀的霍劲,要放下很难,要把别人看进眼里更难。
别人不知道,可他们清楚啊“莫凡这三年处处和霍劲较劲,不就是放不下的表现吗?
听听吧,他刚刚的“喜欢对象”分明是对着霍劲说出来的!这怎么可以?
张习远正想把莫凡拉走,对他进行严肃的思想教育,就看到莫凡笑容“突然”僵了僵,开口打招呼:“卫少?”
张习远顺着莫凡的目光看去,可不就是昨天和自己这边闹得不欢而散的卫旭一行人吗?
这下他更不想呆下去了:“走,我们去看看大英忙完了没。”
卫旭几乎把莫凡刚刚的话全听了进去,也将莫凡刚才那目光和神情的不自然尽收眼底。很快地,卫旭在心里拼凑出了完整的“事实”:莫凡和霍劲以前确实有过不寻常的关系,莫凡甚至还在乎着霍劲。只是霍劲那种人一旦做了决定,又怎么可能改变?当初他翻脸翻得那么彻底,根本就没准备再给莫凡机会。
何苦呢?
卫旭又沉浸于自己的思绪里。
卫阳倒是恢复了平时那人模狗样的架势。昨晚在徐子清身上发泄过、又被卫旭严词警告过,这会儿对上他记恨在心的张习远已经能满脸笑容。
他上前伸出手:“莫少,张少,昨天我喝多了,有点儿失态,真对不起。”
张习远本来不想理这家伙,听一卫阳话里把莫凡也捎带上了,眼神还透着一种淫邪,于是马上搭在卫阳手上,使上劲狠狠地握了一把:“没关系,谁没有喝醉酒的时候?”
这满满的敌意可一点都不像没关系!卫阳吃痛地收回了手,也不敢再借机和莫凡“握一握”。
有张习远这人在,这个“莫少”是不可能吃到嘴的了。他遗憾地揉着手掌,眼睛还不死心地盯着莫凡。
眼见刚才张习远这么护着他,卫阳忍不住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他们的关系,目光都变得不规矩起来。
和徐子清相比,这个“莫少”似乎更带劲!
卫旭眉头皱了起来,第一次觉得这个堂弟这么碍眼。
莫凡的主意也是卫阳能打的?就算在那个“梦”里,莫凡背后没有了莫家、没有了张习远那群朋友,孤身一人寄住在自己提供的住处里,自己也没动过莫凡。
自己小心翼翼捧着的东西,怎么能让卫阳糟蹋了?哪怕是在心里想想也不行。
卫旭插话:“我们有点急事,今天就要走了,洛兴的变化很大,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过来学习一下这边的经验。”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一开口张习远就想起被卫家明搞得一团糟的西北。张习远直接卸了平和的脸色,哼笑:“还是别了,我还想把远东娱乐搬过来,你们卫家人能放过西南吗?别人建设起来困难,你们毁起来却那么轻松。”
遇上张习远这种丝毫不讲情面的人,卫旭觉得自己的好涵养都快耗光了。
像他们这种出身的人哪个不讲究表面功夫?再怎么看对方不顺眼,见面也会客客气气——也就只有张习远那伙人都是这种横脾气,谁的面子都不给。
难怪被称为“祸害”。
卫旭毕竟是卫旭,在人前的伪装功夫那是一等一地好,他笑了起来,说道:“张少别开这样的玩笑,远东娱乐可是西北经济的支柱,你们要是迁走西北一定会垮掉的。”
张习远被他气得不轻。
这意思是西北的经济要是出了问题全都是因为他把远东娱乐搬出西南?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没再回应,直接拉着莫凡离开。
卫旭倒是不在意,他转身走向一直在优雅用餐的霍劲,状似无意地询问:“霍少什么时候走?”
霍劲用餐巾抹了抹嘴,淡淡回应:“也就是这两天,这边没多大的事,不用留太久。”
国际美食节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很小的事,卫旭知道霍劲肯定也不是为这事来的——就像他也不光是为了堂弟和徐子清的邀请而过来一样。
七月上旬会有一次全国干部考评,除了东北地区的区长由最高首长的嫡系兼任外,如果其他区长在位的作为和另外三位区长相差太远,那对不起,你恐怕要挪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