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他无法染指鑫麟的方法。更何况我对傅氏没太大的兴趣。”过去或许还对傅麟踅有些一丝的期盼,如今,什么都碎了。
“那好,我们走吧。”心中微微一叹,唐镇却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侧,与杨讯飞平排。
走到傅河朔与傅麟踅、曹玲迩身旁是刚好听到,傅河朔打趣那两人,询问他们婚事什么时候举办?
曹玲迩略带娇羞地躲在傅麟踅身后,后者只是笑笑,不语。
傅鑫瞧着陈伯以及其他人也兴致满满地想要继续这个话题,心中难受得要死,可依旧面带笑容的抢先开口,“三叔,要结婚了?”目光含笑地剐在他脸上,随后漫不经心的落在其手腕上。
没有,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三叔也老大不小了,是该结婚了、”如今,傅河朔也察觉这对叔侄有些问题,可没调查清楚,不能妄下定论。
傅鑫轻轻啊了一声,笑容更是深了几分,“那恭喜了,既然三叔要成家立业,有些事我们就该说清了。”
傅麟踅对傅鑫这么多日的第一次正面对自己开口说的话感到不满,微微皱眉,却依旧询问:“什么事?”
语气冷的陈伯都觉得不妥。
傅鑫却没被这打扰,反而饶有兴趣地缓缓看着曹玲迩,那目光打量地太过失体,让那女人浑身不自在。
“自然是关于傅氏的。”傅鑫抿唇呵呵一笑。
言语中或多或少的有些狂妄之色,陈伯微微皱眉,看向傅麟踅。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傅鑫打算收回傅氏,毕竟鑫麟已经在中国站稳了脚跟。
可谁知,他却开口道:“十三年前,爷爷一句笑言,让大家都当真了,如今三叔也要成家立业,更是早已继承傅氏,自然没我什么事,随意变换当家人,可对傅氏发展不利。”说着向后伸出手,“更何况,傅氏我自小就从未接过手,也不曾了解过,其中如何运转如何规划对我我而言都是陌生的,更不是我所发展的项目,鑫麟现在的发展还不错,我也不打算随意会香港了,这次趁着二叔的大寿上,我们把此事了了吧。”
再次,再次把唐镇起草的文书放到傅麟踅面前。
后者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形容,几乎是快扭曲地狠狠地注视傅鑫。
良久,似乎是终于找回嗓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来三叔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傅鑫笑容更深了几分,“我有鑫麟足以,毕竟是鑫麟是我一手所创办的,一手建造的。”
随后的话,很轻很轻,却是今日的关键。
可傅麟踅却甩手打翻了傅鑫手上的东西:“够了,我说过傅氏……”
尚未说完,傅鑫却哈哈大笑“三叔何必呢,你留不下我的,不论如何……你也不愿留下我不是?”
此话让傅麟踅一震,自然明白了傅鑫言语中的意思。
可旁人听着,却是傅麟踅排挤傅鑫,为了家产,当然,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好争夺的?
“傅鑫。”傅麟踅警告的咆哮,“今儿是你二叔的大寿,如果你还有良心和孝心就别在这闹,这件事,今后再说。”
傅鑫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什么,反而单手插在口袋里,冷然地注视他,许久,方才撇过头呵呵一笑。
杨讯飞实在看不过去了,他觉得这绝对是争夺家产的问题了,已经铁板上的事。
当下拉过傅鑫,护在身后,“傅三爷,傅鑫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对傅氏不感兴趣,也不希望你过多的介入鑫麟。鑫麟的资金来源于傅鑫,而其中你也并未有过任何的投资,贸然动鑫麟,实属不妥。”
“什么?”傅麟踅没听懂。
可在场的其他人却明白了傅鑫的意思以及杨讯飞的话语,一个个低声惊呼,又诧异的看着原以为是香港或者全世界关系最好的叔侄。
任何人的脸上都闪过疑惑和不过置信,看着这对叔侄,低声交谈。
“杨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董事长从来没有这个意思。”盖尔见状立刻跑上前,插在杨讯飞和傅麟踅之间。
“哼。”杨讯飞锐利的眯了眯眼,冷言说道:“你还叫他董事长、我们都知道你早在几年前就脱离傅氏,转入鑫麟。”这言让盖尔一震,知道坏了,“而这次傅二爷大寿,是谁叫来鑫麟的那些高层?傅鑫居然到香港后才知道,而他根本从来不清楚那些拿着自己工资的人居然听了别人的话,到底是鑫麟庙小容不下大佛,还是什么?盖尔知道吗?”
“不,只是,这是董事长的意思……”盖尔明白,这是一个盲点的问题。
谁都以为傅氏与鑫麟是一体的,包括傅氏那些元老以及一些鑫麟的员工,包括自己,都有这种意味,故而才会发生这种状况。
“那是傅氏,请来鑫麟的人,傅鑫却不知道,是谁请的?是谁的命令、”杨讯飞一手死死抓住傅鑫的手腕,怒问。
盖尔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承认,“的确是我。”
“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就说,谁批准的,谁下的命令。”杨讯飞厉声追问。
如此,原先还有不信的人,眼下都明了了……
世人都道,傅鑫有个好叔叔,疼他宠他,哪怕是浪子,无法无天的浪子都宠着,随后傅鑫发家,旁人觉得傅麟踅不可能没一点帮助,毕竟这人是有多疼爱这个侄子,谁都明白。
只是,眼下……想来多年前的疼爱,眼下的对比,只让人出一身冷汗。
“抱歉,是我命令的。”傅河朔看傅麟踅僵硬的表情就知道问题了,眼下只能自己顶上,“让傅鑫误会了,真的很抱歉。”
“二叔,够了,你不用这么做。”傅鑫淡淡的站在杨讯飞背后开口,“你连我公司有多少人都不清楚,哪些是高层都弄不明白,还说你的命令,玩笑吧。”
“这……”暗恨地瞪了眼傅麟踅,这小子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一句话,难道是真的。
“这世上,唯一能命令盖尔的只有你,三爷,而当初盖尔为何到傅鑫身边,也是你顺水推舟引荐的,傅鑫对你的信任不是这么糟蹋的。”杨讯飞咆哮,“今后,我只会庇护傅鑫,姜家与傅家的兄弟庇护只存在于我和傅鑫之间。”说着便拽上傅鑫的手腕往外拖。
傅鑫被拉了把,踉跄了下,轻轻的喊了声:“疼。”
在诡异的安静的宴会厅里,却异常响亮。
杨讯飞慢慢放缓了脚步,待走到门口前,傅鑫带来的九位少爷与一个姑娘一同离开了会场。
傅麟踅没有解释,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对傅鑫的怀疑,对现在的状况。
傅氏与鑫麟本就是一体的,最后都会是傅鑫的不是?
傅河朔见傅鑫受了委屈,却不得不离开的样子,又心疼又无奈,狠狠地摔下酒杯,“今天你不给我解释清楚就别走了。”
傅麟踅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一叹,“我真没这个意思,傅氏和鑫麟都是他的。”
“可你看看现在,铁证如山。”拿起那份傅鑫先前给傅麟踅的东西,“放弃继承傅氏的文书都出了了,还不够?”
“我会去处理。”转身,走向傅鑫离去的偏门。
“还有你,盖尔,你是我父亲培养给傅麟踅那小子的,现在你怎么也搅合到这事了,给我解释清楚。”赫然叫住打算和傅麟踅一起离开的盖尔。
但后者却停住了会儿脚步,对傅河朔微微鞠躬,与雪莉一起追上傅麟踅。
独独被留下的傅河朔看着会场,以及那些旁人的议论纷纷的神情,狠狠地一叹,踱步而去。
这一场好好的宴会,居然就这么惨淡的收场。
傅鑫走得快,傅麟踅根本没有追到,最后只能去他妈下榻的酒店找人。
敲开房门,开门的似乎是白马千,白马少。
对方挡在门口,冷笑:“你还来做什么,够了吧?”
可盖尔却替傅麟踅推开对方,当白马千刚要做什么时,傅麟踅已经跨入了房内。
瞧见自家的小金毛疲倦的躺在白玉欣的腿上,那男人居然还温柔的捋着他的头发。
看着这神情就知道,其中没些猫腻决不可能。
“傅鑫先跟我回家,我们坐下谈谈。”直接明了的开口,免得再说错了什么。
可傅鑫连瞟都没瞟他一眼,淡淡开口:“没什么好说的了,三叔,更何况,在香港我的房产已经早已变卖,何来家一说?”
这语句中的颤抖让白玉欣一颤,更是把他搂紧了几分。
但这举动却让傅麟踅碍眼的很,“那好,你先给我去我家,关于今天的事,我们好好谈谈。”
这下,傅鑫却回头看了他眼,只是眼中全然都是嘲讽:“你家,我为什么要去?”
“收敛点,傅鑫你别乱闹脾气。”傅麟踅深吸了口气方才平静,“你知道你今天说的代表什么吗?会给傅少带来了什么吗,哪怕是你的鑫麟。”
“没事,这些冲击我还抗的过去,”傅鑫并不在意,“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傅三爷,傅鑫当真的无话对你说,你还请回吧。”白玉欣冰冷的开口。“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唐镇代为转达。”
谁开口或许都不会让傅麟踅有这种怒气,这一直在安抚傅鑫的男人,那眼中带着几丝的情意的男人……
会不会以为他。
随即傅麟踅压下这种怪异的想法,摇摇头:“那好,到隔壁,我需要和你单独,谈谈。”加重了单独两字。
傅鑫犹豫了下,知道这单独不可能避免。
与其等自己消气后被他几句话说服,还不如现在自己还在愤怒时。
现在这局面对谁都好,不论傅麟踅还是自己。
想到这,便缓缓起身,白玉欣压了下他的肩,却被拒绝。
在杨讯飞开口前,盖尔先一步挡住,“杨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单独谈谈。”
这让杨讯飞半眯了眼……
第九十八章:一个吻,一巴掌
傅鑫打开隔壁自己暂住的房间,随意坐在沙发上,懒懒的靠着,自顾自点了根烟:“说吧。”
“这件事我道歉,是我和盖尔考虑不周,对我们而言,傅氏和鑫麟是一体的,最终都要你来继承。”傅麟踅决定先把事情在正路上说了个干净,自己做的的确是稍有欠缺,这会儿暴露的问题,而是长久以来的问题。
如若往日,傅鑫没和自己心中生出疙瘩,那只小金毛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眼下。
“继承?继承的前提的是你死了,我的三叔。”傅鑫话语丝毫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谁都没法逼我继承,就算你想不通从这跳下去,转手我继承,我也有法子把它扔给二叔。”
这淡淡的威胁以及语气中的冒犯让傅麟踅脸色一白,“你到底要怎么样?”咬着牙,慢慢开口。
傅鑫吐着烟圈,冷笑:“现在不好吗?傅氏是傅氏,鑫麟是鑫麟,分的清楚,干干净净,你在香港,我在上海,老死不相往来。”
“你这是在逼我。”傅麟踅咆哮。
“不,我从来没有逼你,三叔。”傅鑫认真的看着他,“这是你的选择,不是我的。”
这是推卸责任,傅麟踅不能喊,只能压抑自己的怒火,“好,你继承傅氏,一起合并鑫麟,我离开。”
傅鑫看着他,忽然格格的乱笑,“我的好三叔,你怎么就不明白,”起身,一字一句的逼近,“我不要傅氏,你要我离开,我就离开,你还想我怎么样?嗯?”
“你不是就要我答应你?嗯?”傅麟踅被他逼得毫无耐心可言。
傅鑫停在他一步之遥,站住,笑了声:“我可不敢奢望,甚至可以说,我从来没想过,我只想留在你身边,被你宠着,被你爱着,被你捧在手心里,你是唯一对我好的,真心实意的。”说着,捧住傅麟踅的脸颊,“但,我也不希望自己看到你眼中的这抹厌恶……它似乎在对我说,滚远点,离我远点,三叔,我不会逼你的,傅氏你比我合适,我有鑫麟就够了,而,现在请你把落在鑫麟的爪牙都收回切。”
先前还温柔细语,可说到后面却带了几分怒意和狠色。
傅麟踅一震。“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有没有不是对我说道,而是事实就在眼前,你让我如何信你?”捏住傅麟踅的下颚,逼迫他正面对自己。
傅麟踅甩开他的手,这举动太多冒犯,太过……愤怒的瞪着傅鑫,“我会处理这些事,你少给我放肆。”
傅鑫一边呵呵的笑,一边抬起手往后倒退了几步,“放心,这是最后的一次,今后我保证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如何?”
斜着头,纯真的轻笑。
这仿佛是最甜蜜的承诺,却让傅麟踅的心一阵紧缩。
张了张嘴撇过头,过了许久方才道:“你不必……”
“三叔。”傅鑫轻声地呼唤。
让对方诧异的而抬头注视,可傅鑫却忽然逼近,一口咬住他的下唇,趁着傅麟踅呼痛时,舌尖卷入口腔,疯狂的卷走里面的每一份唾液。
被疼痛和强迫的不是席卷,抬手便大,却被傅鑫抓住左手,扣在头顶。
这放肆的动作让他吻的更深,更急切。
一颗一颗的牙齿,他细细地用舌尖描绘,唾液从嘴角落下,却被 他急切的卷入口中。
疯狂的,带着野性的撕咬和侵略。
傅麟踅呜咽了两声,想要推开却动弹不得。
许久等傅鑫心满意足稍稍离开时,傅麟踅都一时间无法回神。
轻笑声,抓着他的手腕,撂下袖口,“带着,你居然还带着?”语气中的喜悦和甜蜜让傅麟踅忽然回神。
愤怒与羞耻瞬间卷如了他的大脑,愤怒的推开傅鑫,抬手便把左手手腕砸向身后的房门。
傅鑫抬手想要阻拦时,却已经听到清脆的碎裂声。
巨大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引来了,杨讯飞第一个推开房门。
瞧见两人都还平安,最起码没有一个要掐死另一个的迹象,先是一平,可却立刻被傅鑫绝望的表情吓到。
“怎……”怎么了,还没问出口,却见满地的碎裂的白玉。
跟在后面的苏逊以及云骏然纷纷的惊呼,“那个羊脂玉镯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傅麟踅身上,可对方却低着头无意识的甩了甩手腕。
“你为什么非要做到这地步?”傅鑫努力克制着,压抑着,却终究让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就是拒绝我也没必要敲碎他的。”
傅麟踅没开口,也没回答,什么都没说。
傅鑫呵呵笑了声,“好,行,我明白了,今后我傅鑫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说罢,推开挡住去路的人群,大步走出房门。
白玉欣和杨讯飞第一个不安,立刻追了上去。
盖尔原以为今天就是不能解决也能缓和,怎么现在瞧着。
“傅麟踅。”看着那满地的碎裂的白玉,他的心都乱的要死,“你他妈的在做什么?”
“是他逼我的。”淡淡的开口,却依旧让人瞧见了他红肿的双唇。
盖尔一顿,总觉得大脑都快停止了运转,然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现在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