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秦——逆光zd
逆光zd  发于:2014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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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我要告诉你,高渐离他其实——

丁冬锵——

赵高一摆手,鼓乐齐鸣,锣鼓喧天。

扶苏那句后面的,

没死。

炸碎在了喜庆的锣鼓中。

扶苏声嘶力竭,可又怎么抵挡喜乐?

幸福的喜乐。

扶苏无奈看着红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远离了自己的视线,无限怅惘。喧天的鼓乐,攒动的人群,很,遥远,而且那么样的不真实。

只有怀中的绝,

那彻骨的寒冷,

那么的清晰真实。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王宫。

她想,

我终于离开这里了,

我实现了我,

毕生的梦。

******

华阳慢慢的揭开了盖头。

大大的喜字,长垂的幔帐,飘摇的流苏。

大红,浅红,深红,暗红,桃红,紫红,玫瑰红,夕阳红,……

或深,或浅,

或浓,或淡。

原来,红色也可以这样的多变,也可以这样奇幻。

最讨厌这种颜色,

受不了的刺眼,耀目。

红的张扬,红的猛烈,红的让人心惊。

为什么这样欢乐幸福的日子,要选这样一个颜色?

一个和血液相同的颜色,

自己始终是不明白。

华阳慢慢的从怀中拿出了绝,剑鞘都捂得热了。拔出匕首,幻出一道梦境般的纯银色彩,光芒流动,倾泻而出。

轻轻的抚摩着匕首,寒意沁肤。

冷且硬。

锋利,奇毒。

赵高出去应承蒙家,终于,等到了。

渐离,是你先毁约食言的。

自己再也不能等待了,

思念,

刻骨,铭心。

这种滋味,

多一刻也不愿再去品尝。

死,是悲哀的吗?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人爱你,那么,——是的。

不过,悲哀的,伤心的,流泪的,痛苦的,

是活着的人。

死了的,不会。

也,不能了。

如果,我死了,

我想,

我一定会,

很幸福。

红色,其实,也很美丽,

那缓缓流出的,

滚烫的,

浓稠的液体,

带着生命的芬芳,

流走。

难道,不是很美吗?

华阳看着匕首上的红色,在摇曳的烛光之中,散发着迷梦般的光彩,

一滴,一滴,

慢慢凝聚,坠落。

原来,

这才是世上最美的颜色。

华阳的嘴角微微上扬,身体缓缓地倒下。

也许死亡,真是幸福的。对于,——死的人来说。

可是,对于活着的人呢?

当哀乐响起,

当赢政冷酷的答复高渐离,说,

这是他的哀乐。

他死了。

然后问,

动听吗?

是不是很美妙?

这个时候,

高渐离,被最最深沉的绝望,

最最深沉的哀伤,

深深的刺痛。

锥心,之痛。

死,是悲哀的吗?

是的。

伤心的,

流泪的,

悲哀的,

痛苦的,

是活着的人。

第二十四章

如果说,事事都有好的一面的话,那么,坐牢的好处就是,这个世界是你自己的。

可以静静的悲伤。

可以思考很多,

可以回忆很多。

现在,华阳死了。赢政打破了这平静,他问高渐离,

那么,你呢?

我?高渐离习惯性的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深而略湿的眼睛,让赢政内心一颤。

你,——想怎么办?

他沉默。

难道,你不想死吗?不会觉得这样活着太痛苦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爱她?

他笑了,明媚而美好。

这种反应让赢政突然感觉有点不知所措,他狼狈。但很快就掩饰好,问,

如果,我给你机会选择,生或死呢?

我会选,生。

即使,你失去了他?

是的。

假如,你会因此失去音乐呢?

生。

假如,你生存在这个世上所有理由都不存在了,你依然会如此选择吗?

高渐离又笑,反问,

生存的理由?

生存还,——需要理由吗?

难道不需要吗?冷硬的赢政也居然会有一点困惑,

你们这种人,不是把情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吗?没有任何一个人需要你,没有任何一个人爱你,也没有你所爱的人,这样的世界,你,有能力生存吗?

爱的人不在了,不等于爱就不在。

就算爱也不在了,只要,我还是活着的,那我就要活着,这不是很简单吗?

简单?

简单。

赢政沉默。

他们,果然,是不同的。

那么,你就活着吧。

赢政凝视着高渐离,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光明,可是,那里所蕴涵的某些东西似乎更加的深沉和耐人寻味了。

假如,你还想刺杀我的话,我奉陪。

你让我想,彻底的击败你。

高渐离摇头,

你,已经击败我了。

是吗?

赢政注视高渐离的目光充满了玩味的意思。

******

时间匆匆流过,扶苏因为受到刺杀事件的牵连,而蒙恬则因为华阳公主的逝世而被降职,和扶苏一起被赶离都城,到长城脚下戍边。

胡亥终成功了,他让赢政厌恶了扶苏,让蒙恬无法立足咸阳,就连郑妃也逐渐失宠。

可他,并不满意。

非常的不满。

因为,华阳。

他没有能够得到华阳,尽管交代了赵高,尽管除去了匕首上的剧毒,可是,他,终究还是死了。

那是胡亥除去王权,唯一的执着。

他也越来越不能了解父王了,虽然现在赢政对他极为宠爱,可是,也并没有立他为太子。这让他多少有点不安。

还令他奇怪的是,那个乐师高渐离,居然好好的活着,而且赢政还把他放到了身边,每日召见。

又是午膳过后,偏殿。

高渐离,现在对这里已经熟悉到不用别人带领了。

他清楚的知道这里的一物一件,因为自己的缘故,赢政也吩咐了赵高不可移动室内的任何东西,他自己,又偷偷的拿回了那个特别的筑。

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赢政居然是一个如此迷恋音乐的人,竟然每日,一定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召见他,听他弹筑。

赢政还没有到来,高渐离静静的坐着,随意的抚弄着琴弦,思绪飘远。

早春的时候,他还在和华阳在老太后的宫里,兴奋的谈论着这个筑,他们的未来,他们的幸福和希望。

粉碎,这一切,现在,全部被粉碎了。

赢政站在门口,没有出声,他看着高渐离,幽深的眼睛,略带忧郁的表情,修长而消瘦的身形。

竟然被深深的吸引了。

当他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多少有一点疑惑。抬脚走进偏殿,跪在了几案前。

高渐离听到声音,知道赢政到了,跪拜行礼。

举止从容而优雅,

开始吧。

美妙的音乐,似仙境。

又一种滋味,这一次的又和上次的不同。

为什么一样的乐器,不同的人来演奏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甚至是,同一首曲子,他演奏起来,就会那样的勾魂摄魄。

即使是同一首曲子,如果是他来演奏,也能击打弹奏出层出不穷不同的感觉,所以令人百听不厌。

一曲终了。

赢政没有像往常一样吩咐他离开,而是走到了高渐离的面前,俯下身去,抓住了高渐离的手,慢慢的拿到自己的眼前。

他用目光抚摩着这双手。

高渐离突然觉得空气有些异样。

这双手,令人着迷。

高渐离一惊,楞楞的,思维忽然停顿了一瞬。这样的话,以前赢政也说过,语调冰冷而威严。

可是,这一次,竟是那么的,——柔和。

如果,高渐离可以看得见赢政的话,会被他那样的目光吓呆。

执着而专着,甚至,是赤裸的温柔。

轻轻的,手上感觉到一阵温暖和柔软,

是唇,是赢政的唇。

当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高渐离彻底被震住了。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彻骨的寒冷。

他甚至忘记了他该愤怒,他该立刻的抽回自己的手。

忽然感到手背的湿滑,居然,被舔了。

被赢政的——舌头。

他突然的恢复了理智,大力的抽回自己的双手。

拼命的喘着气。

浑身上下都被惊涛骇浪般的愤怒吞噬了,身体剧烈的抖动着。

赢政,异常狼狈。

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他丧失了自己最为坚强的意志,和自己那颗冷硬的心。

为什么?

为什么无论自己有多喜欢的妃子,也从没有能够令自己失控?

(可是他让自己被紧紧的捕获。)

为什么每个女人给自己的感觉都只有一种?

(可是他的音乐他的人却让自己每天感受不同)

为什么在见到高渐离以后自己内心里就开始渴望华阳死去?

(甚至当时就想一剑杀了他)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嫁给别人才可以消恨?

(他可以有很多方法杀了华阳逼死他)

这一切的一切,现在,赢政的心中有了答案。

他默默的看着高渐离,看着他的惶恐,看着他的愤怒,看着他的沉静。

安静。

很久,

高渐离说,告退。

他摆摆手。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感觉,

那感觉是,

沮丧。

第二十五章

真心,是什么?

什么叫真心?

真正的心?

真实的心?

纯真的心?

我要到你,我是真心的。

赢政这样宣告,像要进行一场战争。

铮,紧绷的筑弦,断了。

啪的打到高渐离的手指上,鲜血,一滴滴的顺着细长的伤口流了下来,高渐离默默的没有动。

赢政慢慢的走近高渐离,拿起了他受了伤的手,看着修长的手指上细细的伤痕,渗着鲜血。

外面,略带闷热的空气中,夹杂着很多不同的香气,天上的太阳爆发着力量,比什么季节都来得耀眼刺目,没有一丝的风。

各种各样的昆虫大声的鸣叫着,各种各样的花竟相的开放着,忙忙碌碌的年轻宫女们笑嘻嘻的穿梭着。

我爱你。

赢政注视着高渐离。

高渐离很平静,

我恨你。

赢政轻笑,但霸气十足。

我,爱你。

高渐离将头转向一侧,他可以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吐气,然后又转过来,坚定,

我,恨你。

我爱你!

赢政立刻的跟上,声音冷硬执着。

高渐离不再说话,突然间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站住!

高渐离停下,

我一定会征服你。

高渐离勉强的压下如惊涛骇浪般的愤怒,转过身,

大王,不现在我该称呼您皇帝了,我是一个人,我不是战役,不是国家,不是您的天下,所以,我不是您该征服的对象。

可我现在,

赢政边说边走到了高渐离的身后,

就是想要征服你。

说完突然将抓住了高渐离的双肩,把高渐离的身体扭转过来,用手指抚摩着高渐离的脸。

眉毛,

眼睛,

鼻子,

然后,在柔软的唇间流连,

一遍,又一遍。

高渐离闭上眼睛,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赢政更加放肆,举动更加的暧昧和挑逗。

高渐离忽然感到赢政的呼吸已经就在自己的鼻端,意识到他下一步的意图,他迅速的侧过头,赢政却顺势吻上了高渐离的侧颈,还不断的用舌尖来回的舔弄。

再也无法忍耐的高渐离,抬起双手,抗拒着赢政,想拉开彼此的距离,不料赢政竟先一步的钳制住了他的双手,几乎是同时,高渐离抬起脚踢向赢政的后脑,赢政不得不厕身避过,嘴唇终于离开了高渐离,但他同时突然松开双手,由于挣扎的力气过猛,被突然放松的高渐离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赢政一只去手抓高渐离踢自己后脑的脚裸,一只手搂向高渐离的腰,刚刚沾到高渐离的腰身,高渐离已然察觉,一个后翻,堪堪避过赢政的两只手,稳稳的立在了地上。

这样的高渐离多少让赢政有些吃惊,

没想到,我的高渐离居然还懂武艺。

高渐离微微的喘着,刚刚这一顺间所发生的一切,已是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可是,自己辛苦隐藏的武艺终于还是暴露了。

当初自己刺杀赢政的时候,也没有显露过真实的本领,原想可以用来攻其不备,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赢政贪婪的看着这样的高渐离,俊美飘逸的脸上,因为刚刚剧烈的运动,有着极淡极淡的红晕,因为高渐离个性深沉内敛,所以很难在他身上看到强烈的喜怒哀乐,每种改变都很些微细小,若不仔细看跟本不能发现。

如果,他被狠狠的抱着,会有什么样的反映和表情呢?仍然是淡淡的,还是异常的激烈呢?

赢政想得出神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征服吗?

这个,不叫征服,叫,

情不自禁。

高渐离,你会是我的,

连同你的心,

你的真心。

都是我的。

******

从今以后,你,就住宫里。

这是命令?

是。

你让一个男人住进皇帝的家。

对。

秦不是以法制国吗?你作为皇帝,始皇,居然自己先违反法令,不可笑吗?

赢政目光开始变得危险,

你,这是,拒绝?

高渐离笑笑,淡淡的。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我必须住在——太后宫。

什么?

赢政站了起来,注视着高渐离,

没有任何人可以和我讲条件,

因为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资格!

高渐离你要记得,

如果,这是场让我看不到获胜希望的战争,

那么,我宁愿毁掉它!

让它成为一个永远无法知道答案的迷!

我也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失败。

所以,

高渐离,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静静的,高渐离听着,微微皱着的眉头,显示了他少少的不耐。

我,不是战争,我们之间也没有所谓的输赢。

你是君,我,是臣。

就这样简单?赢政笑了,那不过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而已,高渐离,我们之间,没那么简单!

说着他已经来到了高渐离的面前,一下子将高渐离压倒在琴案上。

“铮”,高渐离身体的重心压在了筑弦上,从勒紧的后背传来强烈的痛感,他挑了挑眉,紧闭着嘴唇。重心的转移让他失去了强硬反抗的可能,只好放弃。

君臣?你叫这个是君臣的关系?恩?赢政用唇轻轻的碰触着高渐离的脸颊,鼻端的湿热气息不断喷洒在高渐离的耳旁,

那就是说——,我的表达还不够明确?

声音是没有过的缓慢和性感,他伸出舌描绘着他耳朵的轮廓,并用牙齿轻轻的啃咬着,眼神,是充满了昧惑的。

禁锢着他的双手的手,不安分的骚动,磨蹭着高渐离的手心,

我,对你,有欲望。

这个表达,——够明确吗?

有着像对女人那样相同的欲望,

他的目光闪了闪,吻上了他的脖颈,突然用力的一吸,高渐离微微的吃痛,略带有痛苦又隐忍着的表情,在赢政看来是那么的脆弱,煽情。

简单说来,就是,——我要你。

你明白了吗?

高渐离的身体因为愤怒而轻微的颤抖着,但却彻底的放弃了反抗。

这让赢政放松了警惕,一只手缓缓的强迫着高渐离的手向下移动着,然后,嘴里说着更加暧昧的言语,

如果说,不能让你明白,

那么,我让你来,切实的感受。

高渐离的手突然间碰触到了赢政的坚挺!

啊——

下身传来触电般的兴奋感觉让赢政舒服得无法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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