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之爱后余生——越绫歌
越绫歌  发于:2014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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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往后的日子里,肖南时常会想,无论是他还是陆召夏,

如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能够再宽容一点儿,或许他们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样子。

主角属性:渣攻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豪门世家,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肖南┃配角:┃其它:

第一章

往后的岁月里,肖南时常会想,无论是他还是陆召夏,但凡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在当初的日子里,能够再宽容一点,只要那么一点,他们之间或许就不会是如今这幅模样。

但是,难道事到如今他还要怪召夏么?

陆召夏——那个如此纵容他,如此爱他,如此为他着想,如此丰神俊朗的男子,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坐落在M城交通便利的繁华路段,肖南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从三十三层这里往下看去,快速移动的朦胧景观瞬间划过那双黑沉的眸子。

人们时常会说什么高出不胜寒,或者浮云遮目。但是,肖南却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从来都在享受着俯视人群所带来的那种,令人热血澎湃、心神激亢的快感。

然而今天,从高处俯视的肖南却突然产生了一种晕眩感。

强大的如同海浪涨潮般的压迫感渐次袭来,令肖南几乎站立不稳,心脏深处的一块儿地方暗暗发痛,仿佛久日溃烂的隐蔽伤口,除了自己再没人知道。

肖南还记得那个夏天发生的事情,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些事情在陆召夏走后越发清晰,无时无刻不在对他嘲讽打击,仿若开着的收录机般永不疲倦。

肖南有时候会想:他或许是个病人,已入膏肓,却又拒绝治疗。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赎罪,那就这样下去吧。

事情发生在去年七月份,那时的阳光非常好,天空万里无云,风清气朗。

从厮混了两个月的情人的公寓里出来,肖南被阳光照得恍然片刻,发泄过后的身体异常清爽,但他却在这一刻骤然停住上车的脚步,眼睛内上过一丝并不明显的不确定。

坐在车子里,肖南迟疑了一下,问:“……张医生有来过电话没有?”

促使肖南问出这一句的这个人,就是陆召夏。

陆召夏自小体弱,不知吃了多少药花了多少心思才能长到如今。

为了他的身体,陆家父母几乎看遍了国内外的专家医师,但最后还是只得出了一个静养的结果。这样一来,陆家父母几乎是将自家这个儿子当玻璃易碎品般养着的。

肖南明白,当初陆家父母同意让召夏跟着他,便是这个原因。这对音乐家夫妻无法因为陆召夏不同于常人的性向苛责这个儿子,那么就只有如他的意。

而这么多年过去,肖南倒也对得起这个恋人兼保护人的身份。两个人过的甜蜜,小日子温馨不断,肖南虽然有时候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月,但从来没忘过陆召夏,叮咛嘱咐是随口就来,电话也多到旁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甚至于,肖南和情人做爱时,外面猛然下起雨,他都会马上找电话打给陆召夏。

是的,和情人做爱。

如果肖南的身份是陆召夏的亲人,那么他无疑是非常成功的,可他是陆召夏的恋人,这个行为就有了那么一点儿难以言喻的混乱。

但是,肖南从来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他认为他爱陆召夏,而陆召夏柔弱到经不起正常XING事的身体满足不了他,那他去外面满足一下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他爱的人还是陆召夏,他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他和陆召夏的身体着想。

肖南自己明白,无论他在外面怎么混,出了情人的公寓,他还得是那个属于陆召夏的肖南,他从内心深处放不下陆召夏。陆召夏就像是一个港湾,无论他走的多么远,终点站都在他那里。

在这种思想下,有钱有权人士的出轨偷情打野食,肖南一样也没落下,从最开始的轻微负罪感,到最后的理所当然,肖南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这个充满了爱与欲望的城市。

他从不曾料到,这种游刃有余竟然会在这个夏天被毫不留情地打破,破的干干净净。

“召夏,我还爱。”肖南追出去两步,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与无奈,“而且我相信你还爱我。”

前面走着的陆召夏冷笑一声,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肖南突然感觉到事情或许并不像是他想的那般容易解决。陆召夏性格柔和,但肖南却知道,性格柔和的陆召夏其实有着一颗坚硬无比的心。

“召夏……”肖南突然没勇气继续说下去。

但这一次,陆召夏却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肖南墨色的眼瞳中迅速升腾起一种堪称为希望的情感,他盯着这个刚才对他说了分手的男人。

陆召夏趁着转身的空隙平复下心情,然后视线毫不回避地望入肖南眼中。

如烟往事若海汛猛烈回潮,庞大的灭顶感自上而下笼罩过来,一瞬间度过桑田沧海。

“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陆召夏闭了闭眼睛,复又重新看着肖南,语气平静道:“是的,我还爱你。”

肖南眼中亮起星火,进而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却又在下一刻被人无情浇灭,肖南僵在原地。

陆召夏说:“是,我还爱你肖南,但是我不想再错待我自己。”

陆召夏的声音依旧清亮柔和,与当初肖南工作之余接受到的关系问候语调相同,内容却令他难以接受。他接着说:“这么多年,我和你一直过的很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如胶似漆,但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把感情经营到如此地步的我,在你的行为明显违背你所述原由的情况下,连一次都没问过你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肖南开口想要解释,陆召夏却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外面有情人,或许是你认为我没有消息来源?总之,你也没特意瞒过我,但我也相信你爱我最深的话,我更相信你说你那些情人不过是逢场作戏,但是我给了你多少机会了,肖南?我们在一起六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出去混我不知道,我也告诉自己你爱我,每年夏天你连生意都不顾只是陪着我就是怕我病发,这种感情我也会感动,所以我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要给你机会,但是你用这些机会做了什么?”

肖南哑口无言,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站在世界时尚尖峰的爱人能够如此利落地说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这个时候,肖南甚至有些愤恨,他不满为什么不说,沉默如斯,到最后竟然是想与自己干干净净地撇开?

“可是,我爱你。”肖南说。

陆召夏觉得可笑,他也真的笑了出来:“你爱我?”

“这可笑吗?!”肖南眼神愈发暗沉。

陆召夏冷笑一声:“难道你就觉得不可笑?肖南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太过不诚么?你刚刚亲吻过情人,现在又对我说这三个字,你就不觉得恶心?”

肖南不太明白陆召夏的意思,这个男人从来都很沉默,拥有着令绝大多数人羡慕的天赋,却被一个残破的病体拖着,一日又一日地挣扎在生死边缘。但他也是真的爱这个人,不想他离开。

陆召夏不再看他,话说到这份儿上,语言已经用尽,剩下的该如何就看命数了。

夏日的阳光照射在他病态苍白的脸颊上,投射出一小片潮红。

肖南看着陆召夏消失在门后,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还是转身离去。

这时的他想,或许他们都要冷静一段时间,或许过段时间陆召夏就想通了,或许过段时间陆召夏就能够像以前一样了。

肖南闭上眼睛,或许就是他当初那种召夏绝对会回到他身边的腾定,让他失去了最后挽回陆召夏的机会?

陆召夏走的很潇洒,在肖南预料不及时快速抽身而退。无论最初如何,也无论是谁出轨,陆召夏的退出都显得风度翩翩,仿佛他那一手令世界震惊的设计才华,干净利落却又不失优雅。

******

肖南出自华夏大族之一的肖家分支,这个分支非常小,小到华夏随便出来一个没落世家子弟,地位都要比他要高。但是,肖南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输。

高中时期,肖南就开始着手招揽属于自己的力量,他的眼光很准,当初招收的那些人现在大部分都成为了圈子内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他也利用着肖家在政界的影响以及军中势力摸索出了一条军火商的路子。

然后,就是被肖家本家的当家人给看上了。

度过了最初两眼一抹黑的迷茫期,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异乎寻常的顺利。

有胆量、有门路、有后台的肖南毫无顾忌地在最初就将摊子支得很开,然后就是那令很多人都不得不承认的好运气。在军火这条路上,肖南用了近九年时间,走上了华夏一线军火商这个位置,也在肖家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但是,即使如此传奇的经历教会了他如何观察各种人的心思,却没能够让他明白陆召夏。

二十九岁的肖南正直人生最好的年华,他有权利有资本去流连去享受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他认为他只要爱陆召夏就行了,只要他没爱上别人陆召夏就应该和他在一起,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说了爱,陆召夏依旧不高兴。

这个时候的肖南还不懂得,爱不容许背叛。

哪怕心念如旧,欲望蓬勃时的身体出轨,依旧是爱人间最难乞求到的原谅。

一如这次,肖南背叛了陆召夏,陆召夏离开了肖南,爱情依旧存在,却已然霉变,从甘甜美丽的糕点沦落成人们见而厌恶的黑色菌体。

第二章

肖南一向信奉顺从其美,对人对事不做强求。

但是,这一天,坐在空荡荡的餐厅中,他突然开始怀疑起他前半生的信念。

别墅收拾的很干净,这与陆召夏的性格不甚相符。

那个男人虽然生活精致,却不喜这些琐事。

那是一个拥有激情的设计师,即使与他在一起这几年再没有新作面世,陆召夏也从来没闲住过。如果陆召夏还在的话,那屋子绝对整齐不了。

那个天赋高绝的男子,会把他自己住的地方铺上价格堪比黄金的昂贵布料,以及对衣物起到画龙点睛作用的精美饰品,却不会让屋子整洁到空空荡荡。

——召夏在的时候,屋子总是满的。

这个想法来的突然,以至于这突然而来的空旷,刺痛了肖南的眼睛。

他和召夏在一起时间太长,那些激情早在相遇之初,就已经在动荡的血雨腥风中消耗殆尽。而曾经向往的平凡生活则总会遇上坎坷,到如今仿似七年之痒,渐渐成了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摇了摇昏沉的脑袋,肖南扒拉了一下头发起身回房,夏季的天气炎热难当,只是一会儿功夫他身上就难受的厉害。

陆召夏喜欢设计时装,而他自己也拥有着与热情齐肩的天赋。

这个男人在十八岁时就已经跃居华夏时尚界顶峰,更是在二十一岁以一场“四地四季秀”闻名世界。但是,谁都没有料到的是,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设计师竟然在他声名鹊起的同时,激流勇退,从此销声匿迹。

肖南伸出手,宽大的衣柜内空空荡荡,除了他的几件色彩单调的常服外再无其他。陆召夏带走了属于他的所有东西,就连这六年来他亲手为肖南设计剪裁的服装,也全部消失。

只是一眼,肖南便闭上了眼睛。

陆召夏……

这一瞬间,肖南突然意识到,六年来陆召夏和他闹得第一次别扭,或许并不仅仅是别扭。

怔忡之间,肖南被衣柜底板绊得一个踉跄,勉强抓住门把手才稳住身体。

衣柜内依旧一片空荡,肖南侧过身子顺着着打开的门框靠坐在地面上。一条腿弯曲支起,脸埋入搭在膝盖上的手臂臂弯内,这一刻肖南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那么窝在那一块儿衣柜旁的小空地上,一动不动。

陆召夏这次来真的,这六年唯有的一次不和,陆召夏既没有与他争吵,也没有在外人面前令他难堪,陆召夏只是单方面就对他判了刑,然后在他归来之时宣告结果,连追问的余地都没有留下。

他,怎么能这么狠。肖南的笑声仿佛从嗓子眼儿内发出来,沉闷而压抑。

大衣内的手机铃声响起来,肖南的笑声戛然而止,静静地垂着头,直到铃音落下又第二次响起,他才反应过来,双目中多出的一丝光随着明明灭灭的手机屏幕越来越亮。

然后,也不顾因为起的猛而产生些微晕眩的脑袋,大步走过去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陌生号码后,肖南迅速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嗓子有些不适,卡了一下肖南才说出话,声音急切,却含带着故作出的轻松:“召夏,你听我说。”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末了,才有一个柔软清亮的声音响起:“肖先生,是我,韩越。”

肖南一怔,眼睛迅速沉寂下去,伸手就准备挂电话。

韩越是肖南这两个月的情人,眉眼间与陆召夏有六成相似,却比陆召夏少了分英气,多了丝温和妩媚,再加上很会伺候人,所有情人里,肖南对他的喜欢也算是长久,整整包了近两个月,更是在公司不远处置了个宅子养着。

虽然没多少人敢明说,圈里却不少人知道这位名为韩越的男孩子,甚至有巴结肖南的人已经将他当做了肖南喜欢的外室来看待。

韩越似乎也感觉到了肖南的意图,急急道:“肖先生,我不会占用您多少时间,您听我说说。”

肖南的手一顿,压下心中的烦躁,重新将电话在耳旁放好,道:“你说。”

“肖先生,是这样。我知道您胃不好,前些天就找了个食补的方子,今天人家正好把东西都送过来,您看明天我送去您公司,行不行?”

肖南眼神闪了闪,问道:“食补的方子?怎么不说让我今天过去?”

“您,您不是在陪着陆先生吗?”韩越的声音柔柔弱弱,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迟疑。

“你倒是聪明。”肖南眯起眼睛,“不过我记得,今天临走前,我已经说过咱们关系到此为止,卧室柜子上我放了支票,房子也给你留着。”

“肖先生,我只是关心……”

“嘟——嘟——嘟——”所有准备好的话哽在喉咙中,韩越拿着话筒怔了好一会儿,才咬着唇收起电话。

公寓里的装修显示着一派坚硬的金属风,衬托着韩越咬得充血的嘴唇,显得他整个人越发柔弱需怜。

夕阳余晖透过玻璃射入卧室内,在简洁得过分的屋子里镶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幕,肖南顺着光线投射的方向看过去,对面墙上的挂钟正指向下午六点钟,然后秒针走完一圈,时针跳动一格,表盘一分为二。

肖南仿佛瞬间回神,他猛然站起身,拎起外套就往外走,他觉得他总要做点儿什么才好,毕竟,过去的半辈子,他就碰到了这么一个陆召夏。

肖南走到小区门口时,外面已经停了一辆无论外表还是牌子都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轿车,示意司机下来,肖南坐上驾驶座,一脚踩在油门上。

还没开出去多久,手机便响了,肖南瞅了眼来电显示,掐断夹在指间的烟,接起电话:“查得怎么样了?”

“陆先生从别墅出来后直接开车上了高速,如今还在高速路段上,看方向是去沽城的。”

“沽城?”肖南皱了皱,实在想不起陆召夏在沽城会有什么认识的人,想了想,他接着交代道:“继续看着,别让人出什么事儿。”

“是,肖总。”

M城离沽城并不远,走高速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

最开始出来开拓事业时,肖南对自己要求很严格,除了身手不错之外,他的车技也是出了名的好,更是将追踪与反追踪技巧玩儿的透彻,再加上陆召夏很少开快车,凭借着跟他的人的回报,肖南很轻易就跟上了那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蓝色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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