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及,虽然有人崇拜蛇,但是蛇还是被列为危险生物的——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抗毒血清……就是在几千年以后,毒蛇也是很危险的。
因为艾德乔对荷伦希布的各种依赖与服从,让那些纨绔子弟有些惧服荷伦希布——要是不小心被蛇咬上一口,那小命可就玩完了!
无毒蛇和有毒蛇?他们不知道,但是偶然看到的时候,那蛇的牙齿是黑色的啊!看着就不像好蛇。
他们可是憋着一口气,想要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吓一跳呢——哼哼,看以后为非作歹的时候还有人指着鼻子说自己没用不!
荷伦希布并不知道艾德乔私底下给那些人来了一次下马威。至于那黑色的牙,也是艾德乔专门把毒素积累到牙齿,去吓唬他们的。而在荷伦希布面前,它可从来没有这么表现过——嘶嘶~美人儿,看我也能保护你,甩了那个叫图坦卡蒙的坏小子吧!
等艾德乔自动爬上小臂缠紧,荷伦希布才穿上护甲,准备到王宫去——虽然现在时间有些早,但是早一点结束,到时候可以按时去梅沙。
自从得知了他这个年龄段早睡早起身体好什么的,图坦卡蒙的作息时间就变得可好了。
听说荷伦希布来了的时候,图坦卡蒙正在吃早饭。正好,让他进来一起吃。图坦卡蒙将一条小腌鱼放到贝斯特的盘子里,慢悠悠的想。
荷伦希布进来的时候,正看到那个俊美的少年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容,半垂着眼睑,看着一旁慢条斯理的进食的黑猫。似乎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少年抬起头来,从树叶间过滤的光线在他黑色的眼瞳里划过一道流光:“荷伦希布,你来了。坐下,吃点东西。”
荷伦希布正好没吃早饭——反正以前有很多次都是这样,都已经养成习惯了。
将剥壳的水煮蛋吃掉,再喝一口牛奶。荷伦希布正要吃腌肉,手腕一轻……喔,抱歉,忘记你了,艾德乔。荷伦希布歉意的看了一眼流口水往肉上面跑的小蛇……唉,不对,昨晚上小家伙才吃了三份小羊排,足够它几天不进食啊!
荷伦希布看着那个因为吞了一枚水煮蛋,害得脖子鼓得比脑袋还要大的小蛇,真心觉得太丢脸了。
“呵呵~好久没有见过艾德乔了……你也有好几天没有进宫了。”图坦卡蒙把嘴里的扁豆咽下去,意有所指的说。
“我这不忙嘛……”荷伦希布又喝了一口牛奶,很是正经的说。古埃及人的口味偏于咸重,无论是肉食还是面食,都是要讲究个浓郁、软滑或者焦香麻辣。总而言之,就是盐、胡椒什么的用的挺多的。
“忙啊……那我听说你昨天还和哈坦苏利利公主相谈甚欢……”见荷伦希布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图坦卡蒙内心满意了,“不过你不用对她那么好,我并没有打算和亚述联姻的。虽然埃及国力还比不上鼎盛时期,但也用不着这种方法。”
荷伦希布到不觉得图坦卡蒙是在监视自己,昨天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照图坦卡蒙在底比斯的情报网,不知道才怪呢。不过他不用和亚述联姻,也就是不会娶那个亚述公主了?
不知道为什么,荷伦希布内心有种释然的感觉。下一秒,意识到这种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他拿起一枚用盐水泡过的橄榄:“也是,一般说来,还是不要用联姻这种不得已的方法。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幸福。”
图坦卡蒙吃完了,正在擦拭嘴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放下帕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荷伦希布:“一辈子幸福的婚姻?呵~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是你的父母那样的。”而且就算是你的父母那么相爱,哈波奎特斯将军不也是不幸战死了吗?
不过后面这句话图坦卡蒙没有说,他知道,虽然荷伦希布看起来很温和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很小心眼儿的。他倒不怕荷伦希布不理自己,就怕他用不冷不热的态度对自己……那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
“您说得对,不过正是因为稀少所以才珍贵,”荷伦希布前一世还是看过有几对相濡以沫,从青丝变成白头的夫妻。会羡慕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我有了妻子的话,如果不能相爱,也一定要相敬如宾。”
要不是昨晚上闹出来的“侍女事件”的话,荷伦希布还不会想这么多的。他的这番话给托荷艾瑞斯说过,联系自身,她倒是打消了让自己的儿子发泄身体的精力的念头。
不愧是她和哈波奎特斯的儿子,以后有了妻子,一定是个好丈夫——不行,自己一定要找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才行,免得他被坏女人骗了。
荷伦希布倒不知道自己的那一番话引发了他的母亲另一个念头,他只是觉得,在这样的社会,以他的身份,是很难找到一个知心的爱人。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为什么不找一个知冷知热,可以相互扶持的人呢?
图坦卡蒙倒是并不喜欢荷伦希布的这种说法,甚至认为荷伦希布有些太天真,有些异想天开的味道。
不过他不会说出来罢了。
上一世的他虽然有和三姐姐安克姗娜门结了婚,外人也都看到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的模样,但实际上,他们其实更多的是亲情。
在他死后,三姐姐向赫梯求助,希望赫梯派一位王子来和她结婚,并且承诺那个赫梯王子可以成为埃及的法老。
虽然后来那个赞哈南什王子在来埃及的途中死掉了,而三姐姐这种举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在图坦卡蒙心中,他已经明白,如果自己没有死的话,怕也不能和三姐姐走一辈子。
最有可能的就是,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之后,三姐姐会成为另一个母后——虽然他不一定会成为另一个父王。
他不相信爱情,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他的父王埃赫那吞的劣迹斑斑,有了凯亚德米丹妮的野心勃勃,也有了涅弗尔缇缇的为权力而算计她的丈夫,她曾经的祖国米坦尼……图坦卡蒙对于爱情甚至有了几分厌恶。
既然是想要其他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打着所谓的“爱情”的幌子?
令人恶心。
图坦卡蒙只认为权力和力量才是属于自己的。
或许,现在还应该加上一个荷伦希布。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图坦卡蒙可以知道,荷伦希布的确是毫无私心的在帮助自己。
旁人并不知道,可是图坦卡蒙对于自己的心情十分的了解。昨天在听到荷伦希布“英雄救美”,并且和那个亚述公主“相谈甚欢”的时候,他简直将一脚把亚述的使者团踢出埃及去!
更不用探子回报说半夜有女人爬上了荷伦希布的床——虽然很快被荷伦希布扔出来了。要是他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就把那胆大的女人剜去眼睛,割掉鼻子,削掉耳朵……
在冰凉的夜里,他才第一次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忍受荷伦希布用温柔的态度去对待别人——甚至是只看着自己的目光发生一点点偏移——不,想都别想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看着荷伦希布一手给贝斯特顺毛,一边威胁艾德乔不许吃多了的样子,图坦卡蒙垂下眼睑,内心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他是十分不屑爱情没错,不过荷伦希布似乎很喜欢那种东西所带来的感觉……
好吧,如果可以让荷伦希布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只为自己着想,而不是分给其他该死的女人的话……
他,或许可以去培养那么一点点儿这方面的东西。
为了让荷伦希布永远是属于自己的,他不介意用这种方法。
伟大的图坦卡蒙法老王将要用爱情把以后的荷伦希布将军永远绑缚在身边……
这个想法,真是……
太棒了……
“陛下,您在笑什么?”荷伦希布抬头,就看见图坦卡蒙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那目光里火热的东西让他有些不自在和……赧然。
偏了偏头,发现目光还是定在自己的脸上,荷伦希布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是面包屑还是牛奶?
“不,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沾到,”图坦卡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碰触到对方的脸。很难想象,一个一直在烈日下训练,训练出下流汗的少年,皮肤会这么柔滑——或许他应该感谢那个希望荷伦希布一直保持最佳状态的小丫头的不懈“努力”,“皮肤白皙,干净,很好。”
为什么从您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呢?荷伦希布内心默默的想着,却并没有阻止图坦卡蒙的动作。或许是习惯,又或许是纵容……他只是觉得,这样带着温柔的柔和笑意模样的小法老,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所以,吃完了我们就去梅沙看一看吧,虽然没有多长时间,但是我很想看一看你把他们都训练到哪种程度了呢!”图坦卡蒙原本在荷伦希布脸上的手滑到对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
“……虽然说才几天,还没有成形,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很大的改变了。也好,伟大的图坦卡蒙法老王去给他们加加油,鼓鼓劲,说不定他们会更有干劲。”荷伦希布回过神来,一边腹诽图坦卡蒙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开始使用美男计(?),一边把对方也拖下水。
“不错啊,如果你能再训练出一支‘飞铎’……不,能够把他们改头换面的话,去加油鼓劲也不是不可以啊。”图坦卡蒙用手摩挲着光溜溜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来笑道。
等到荷伦希布和图坦卡蒙两人离开了之后,哈坦苏利利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又冲进了王宫:“我决定了,我不……唉?图坦卡蒙陛下又不在?”
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面无表情的艾谢特打断了,哈坦苏利利一肚子的话都憋着嗓子眼儿里。调整好了表情,不那么狰狞之后,她带着笑容问道:“难道图坦卡蒙陛下这么早就开始忙了?”
那他也太勤奋了吧?
“……陛下和荷伦希布大人一大早就外出了,是公事,并不在王宫里。”所以您就行行好,不要再来了,您不觉得这段时间我天天看着您的脸,都已经快要审美疲劳了吗?艾谢特脸上面无表情,内心却在吐槽。
“和荷伦希布……副将军一起?”哈坦苏利利顿了顿,声音软下去,“那这样,就算了吧。”
想着下一次再来的哈坦苏利利回到行馆,凳子还没有坐暖和呢,就听见尹迪思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什么?哥哥要我马上回亚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