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菜的水都成了难事,田里正需水的玉米更是干的叶子都卷起来,有些甚至开始发黄,这是旱死的前兆。
萧斐头疼的蹲在地头,头顶上戴着姜云川给他编的草帽。
古意说:“不如这样吧,我知道山上面有水潭,那里的水没人动过,我们……”
“从山上挑水?”萧斐苦笑一声,“一担两担挑的动,可这么大一片地,又不是浇一次就可以了。”他想都不敢想,摇了摇头。
古意浅笑:“这样当然不行,但是姜兄有办法!”
姜云川诧异的看着他,他哪里知道什么办法,要是有早就说了,还要挨到现在让他提出来吗?
萧斐和地瓜也奇怪的看着这俩人,说有什么办法先说说看,行不行得通在两说,反正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家里花园有个引水的竹筒……”古意只隐晦的说了一句,姜云川立刻恍然大悟的拍拍脑门,自责的说着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们俩像打哑谜似的,把萧斐急的直催他快说。
有了解决办法,姜云川也恢复了从容,他拍拍萧斐的肩,说:“用竹竿,把中间串通,粗细连接,从山上引水下来灌溉就行了!”
“哪有这么长的竹竿啊……”萧斐苦恼的说道。
姜云川眉目轻松:“谁说要拉到地头了,我们完全可以在山下用木桶接了,然后挑过来浇下去啊。”
萧斐仔细想了想,虽然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但是也不是完全行不通,再说反正也没别的方法了,就这么试一次呗!他握紧拳头卯足干劲,点头说好,这就回家去拿斧子和锯子,他们去竹林砍竹子去!
忙碌了一天,他们砍了百十根竹子,一根就有四五米长,粗细也有三寸左右,他们吃了饭休息趁着月光亮堂先把竹子都运到山下,把里面每节都捅穿,然后细端插到粗头去。看着半成品都静静地卧在地上,四人欣慰的抹掉汗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去了。夜里睡得很香,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天清早又都起来了,按照古意的指引,他们找到了最低的一个湖,里面的水足够他们灌溉十几亩旱田。
古意的力气最大,他负责往山上拖竹子,姜云川做辅助,拎了一个桶上去,等连通了就好往竹筒里送水。萧斐和地瓜在山脚等着,把竹子最末端的地方挖了一个坑了,方便把水桶放在那里接水。
一切联通好了,地瓜跑到三分之一处喊可以放水了,然后古意听到了在传达给最上面的姜云川。姜云川颇为激动的打起一桶水,对着竹竿的粗口灌下去,手太抖了,洒出来很多。但就这么灌下去,然后就听到一层层传上来的欢呼,他们成功了!
萧斐在山脚看着清水真的从竹筒里流出来,哗啦啦的淌进木桶里,眼睁睁的看着一桶注满了,居然忘了换桶,还是地瓜觉得好奇爬下来才惊叫了一声提醒他。
“哥,这是多么宝贵才弄来的水啊,你居然这么浪费!”
萧斐手忙脚乱的换了桶继续接水,看着竹筒还是觉得神奇的可以,不禁就感叹:“真是不敢相信啊,居然真的可以……”
“是啊是啊,古大侠可真厉害!”地瓜两眼晶亮,仰起头看着山顶。
萧斐不满的说:“这明明是姜公子想到的!”
“是古大侠先说的!”
“可他也是在姜公子家里看到啊……”
“古大侠不说,他也没想到啊!”地瓜理直气壮的又给古意把名声争回去。
萧斐看着木桶快满了,不再跟他继续争辩,打发他去喊一声先暂停,他把这一趟挑过去再说。
只有萧斐一个人挑水还是慢了点,姜云川便让古意去帮着,让地瓜在中间喊话就可以了。这样,上午就把玉米地浇了一遍。
这样的分配实在合理,负责做饭的两个人因为工作轻松,所以仍旧有体力忙来忙去,而萧斐和古意就先躺倒合欢树下小憩一会,等饭熟了,他们也歇过来了。
下午太热了,如果浇地反而会把庄稼都晒死,所以他们都找了阴凉地睡觉。可是睡了一会却被人吵醒了,睁开眼一眼,面前占了不少村里的大叔大伯,他们的表情都是很疑惑的。
萧斐先清醒了,爬起来把人让到屋里,问是怎么回事,程家新当家人问道:“荞麦啊,不是叔伯们多事,我们……”他回头看看身边的人,萧斐一笑说:“有话您尽管说。”
这是姜云川等人也都起来了,一起站在萧斐身边。
程大叔这才又说:“我们看到你家玉米地浇过了,你是找到什么新水源了吗?怎么也不吱一声,大伙田里都干着呢!”他说到最后就有点埋怨的皱了下眉头。
萧斐笑道:“不是的,我们也是昨天才想到办法,今天一早去试验了发现可行,准备下午再去完善一下,然后告诉你们的。不过,你们先看到了,要是着急,我现在带你们过去看看?”
干了这么多天,大家都很着急,眼下有了希望他们都迫不及待想去看。
他们在一起居住了这么多年了,都是一家发现什么好事就赶紧奔走相告,从来不会私心的藏着掖着,所以对萧斐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感到有些不能理解。萧斐倒也没有过多解释,到了山下,指着竹筒给他们看,然后带着他们一直爬到潭边,一众人才长吁了口气。
他们总算是明白了,这么异想天开的办法,难怪萧斐不敢一想到就说出来,这玩意失败了,让人更加绝望啊。
一个大爷说:“这么多竹子,这么高的山,你们怎么就不跟人说一声帮忙呢!你们这些孩子……就算是最后失败了又能怎么样,嗐!”
“唐大爷,您别埋怨我了,都是我考虑不周,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萧斐声音软软的在老人身边蹲下求饶,柔和的目光让老人直叹气。
“你们萧家人都是一个样!你爹,你娘!现在你也是!”老人又叹一口气,“全村人都沾着你们的光,却什么都帮不上,你让我们这些老脸往哪放啊!”
萧斐无奈的再央求:“唐大爷,你就饶了我吧……不就伐了几个竹子吗,能有多累啊,我还干不了这点事儿嘛……”
程大叔过来说:“你唐大爷是怪你什么都自己抗着,村里这么多人呢,唉,说你你也不听,算了!”到最后负气的一甩手,萧斐无奈的苦笑。
还是有人觉得惊叹,这算是一项伟大的工程了,就问萧斐是怎么想出来的,他连忙摆手:“不是我啦,是姜公子,他家里有一个引水的竹排水车,就想到用竹竿连接着从山上引水下来!”
人们连忙去感谢他,这个竹筒引水的装置可是解决了他们的一大难题啊,尤其是这不是一次性的,他们以后都可以这么办,竹筒坏了可以换新的,只要山上的水潭还有水,他们再也不用怕干旱了。
45四个人(3)
当下,萧斐就教着他们怎么用,让各家的小子各段距离站一个,方便上下通气。他们都是些普通人,可没有古意深厚的内力,山脚说句话,顶上的姜云川就能听到。
萧斐他们在旁边看了一会,确定人们已经掌握了技巧,便离开了。
干旱已经解决了,他们心里的乌云也算除去了,四个人慢悠悠的走着,姜云川突然提议说:“不如我们上山去别的水潭看看啊,顺便游个泳消暑,捉两条鱼加菜!”
地瓜欢呼着表示赞同,架着古意的胳膊就往山上拽,萧斐无奈的只好跟着一起上去了。
古意对这个山可是相当熟悉的,一则是他之前帮着姜云川找过那个湖,二来,他在碧汀村这些日子吃的都是山里出的。因此他在前面开路,反而比那俩土生土长的兄弟还顺脚。
他猜想姜云川的性格自然不希望他喜欢的地方有人经常去,所以他领着去的水潭并不是姜云川心心念念向往的那个湖,不过也非常漂亮。潭水清澈,而且非常大。
地瓜想都没想麻利的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去,游了一圈才冒头,伸出手喊道:“古大侠,快下来,水好凉!”
古意应了一声也下了去。
萧斐站在岸边,似乎没有想下水的意思,姜云川奇怪:“怎么了?”
“你们洗去吧,我去别的地方转转。”说着就转了身,脸色有隐约的红。姜云川确定这不是热的也不是累的,连忙追上去,抓住人又问:“你到底怎么了?”
萧斐像被烫着了似的,飞快的把手抽出来,疾步往前。姜云川在原地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低头轻笑了一声,朝着古意喊:“水潭盛不下这么多人,我们去另一个!”然后快步追上去。
地瓜看着这么大的水潭,纳闷:“这怎么容不下四个人呐,古大侠……”
他话还没说完,古意拦下来:“跟你说多少遍了,别这么叫我。”
“那我叫你什么呀?”地瓜游到他身边,歪着脑袋问道。
“叫我名字就行了。”
“谷粒?没气势……”地瓜小声的嘀嘀咕咕,古意耳力岂止是好,自然就听到了,本来还有点被噎到的感觉,但是有一想,为了安全起见,让他误会自己就叫谷粒看起来或者更好些,所以他连忙唉了一声,这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姜云川追上萧斐就拉住他慢点走,没说别的话,静静的走到邻近的另一个较小的水潭。
萧斐还没开口说话,姜云川拉着他走到岸边,伸手一推然后也跟着跳下去,抱着人随着这股力道沉下去,在水底吻住他,然后奋力浮出水面,唇舌还纠缠在一起。
山野里很安静,除了头发上偶尔滴下的水声,便是他们亲吻的声音,在静寂中更加刺耳。萧斐使劲推人推不动,干脆合齿咬人,终于成功把人逼退,他一下游出去很远,气恼的等着姜云川。
姜云川也不急,跟在身后随着他游来游去,他笑道:“我们像两条鱼……”
萧斐突然想到了那个鱼水之欢的词,心里一跳。姜云川一直看着他的变化,这时立刻追上去,把人搂住靠近岸边,他们的衣服还没脱,被水湿透的衣服更不好脱,他有些不耐烦的撕扯。
“你疯了!住手!把衣服撕破了!”萧斐手脚并用的踢打着让姜云川松开他,气呼呼的看着他说:“你发什么疯!”
“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干嘛不和他们一起洗?”姜云川喘息不稳的反问,发髻里的水顺着脸淌下来,顺着他赤0裸的胸膛融进水里。萧斐突然有点口干舌燥,于是便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也没有答出什么。
姜云川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重新靠近他,耐心十足的把他的衣服都解开,一件件扔到岸边,却正好被高低不平的草支撑开,薄薄平平的晾晒着。
他靠近有些呆住的萧斐,亲亲他的嘴角,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萧斐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缩起肩膀,就听到耳边有低低的笑声,他回头去看正好送上自己的唇,被狠狠的攫住啃咬。
姜云川揉捏着怀里的人,偏瘦却柔韧有力的身躯,柔滑却弹性十足的肌体,青涩却趣味百般的回应,比他之前遇到过的男男女女都更有吸引力。他一边发狠的亲吻着,一边保留着理智,他不能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做出可能会让他后悔的事情。他有耐心等,也有信心等得到。
这么久,他已经慢慢的让身边的人习惯了他的存在,以至于无论他们两人谁单独出去都会有人问另一个去哪儿了;他也慢慢的让萧斐习惯了自己的碰触爱抚,让他对他有各种依恋而做不出反抗。他用了这么久的心思,他不怕再等几天,等到让他全部开窍,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
萧斐被吻的身体渐渐虚软,攀在姜云川肩上的手臂干脆勾住他的脖子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吊在上面,腰身被紧紧的搂着,他头脑一片空明,身体也好似全部麻木,只有嘴唇还有感觉,却也是火辣辣的。
身体被水包围着,一双手却不间断的在抚摸着,直到握着他开始有感觉的一部分,他才像受惊了一样全身一震,但是很快却又痉挛起来,因为快感来的太迅猛了,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就已经被快速的挑起了全部的热情,炙热的急切的欲望,他只想着要赶快,要赶快让他去享受最舒服的那一刻。天地都化为虚无,他只感受到自己才颤抖,全身都在欢乐的跳动着。
那个掌控着他感觉的人,对他的需求非常了解,也很爽快的给了他极乐。他靠在对方的肩上大口的喘息着,眼睛睁得很大看着碧蓝的天空,却发现白天也有一片亮晶晶的小星星。
肩膀还在被人咬啮着,嘬起一小片皮肤有力的吮吸,让他此刻仍沉浸在欢乐地余韵中的身体敏感的轻颤着,口鼻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
姜云川吻着咬住萧斐的耳朵,声音可怜兮兮的说:“你自己舒服了,就不管我还在难过……”说着就拉了他的手覆在自己身体上。
这不是第一次碰触他的火热,但是却仍旧让他觉得羞愧,真想就这么沉到水底去不让他看着。
姜云川鼓励的亲吻他的脸颊,声音含糊好似很愉悦:“嗯,动一下……你上次做的很好……”
萧斐终于克服了自己,曲起手指握住昂扬的柱身,眼睛一闭,赴死一般,毫无技巧的上下滑动着。他技术太差了,姜云川却不敢打击他,无奈的只好吻住他的唇,身体配合他的滑动一前一后的耸动着,终于让自己也痛快了。
良久,两人都没说话,静静的抱在一起倚着水岸,像两块和在一起的打石头。水面平静了,游鱼便大着胆子靠近了,姜云川伸手一捞,居然真的捉到一条小鱼,柳叶一般瘦长,在他手心扭动着。
他觉得很有意思,又怕它蹦走,贴着萧斐的胸膛用手捧着给他看。那鱼离了水不安的扭动蹦跳着,在萧斐胸膛上粘腻的溜来溜去,感觉很奇怪。他抬手打翻了姜云川的手,那鱼儿终于得救,落到水里迅速的消失了踪迹。
姜云川想要抓回来,伸手又去捞,又有呆呆笨笨的小鱼被捉到了。
萧斐再次给他拍落:“这么小你捉来做什么?”
“多好玩啊!”
“好玩……你是不是也觉得逗我很好玩所以总是逗我!”这话说着声音就高了。
姜云川莫名其妙:“你这话是从哪儿说起来啊,我又怎么了……”
萧斐一扭头不说话,姜云川连声追问,终于把他问烦了,吼他一句:“古意跟你说什么我都听见了!”
姜云川一瞬间浑身冰冷,僵硬着不敢去拉萧斐,脖子也僵直不能回头,但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你听到什么了?”他想,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话来,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萧斐眼中有怨恨,盯着他半晌,一字一顿地说:“你说实话吧,几时走?”
姜云川心里一颤,他到底是只听到了这一句还是前后全部都听到了?但是他细细回想,他和古意在商量回京的事的时候,确定萧斐不在身边啊。
前几天正在忙田里的事,古意却拿着一封三皇子送来的信,信上说皇帝生病了,宫里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不提前做筹划只怕这么多年的费心经营就全部毁于一旦了,到时候不能登基是小事,恐怕连小名都不见得能保住!
只不过,信上只说皇帝是雨天受凉,加之之前太劳累,所以看起来病的重,但是休息一下也就好了。所以姜云川并没有急着立刻回去,而且他主要是因为三皇子已经不止一次让他早些回京去,他认为这里面绝对有夸大成分。
就为这个,他和古意两个讨价还价的商量着的时候,居然被萧斐听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