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你起床了没有?」
「啊?为什么要起床?」
「简单!!你果然没有起床!这都七点了你还在干什么!我昨天说的话你果然忘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忘了!」电话对面的人火气很大,声音大的连董舒都觉得吵。
「哈?」简小呆昏昏沉沉的晃着脑袋。
「哈你妹!!今天来面试!来面试啊!!!!八点半我不是说了吗?不是说了!你个龟孙子又给老子忘了!忘了是不是!」
「小白你好吵……」
「你敢嫌我吵!!我为了谁TM的找的工作!谁啊!!」
「哦……」
「哦哦哦!!你根本没听到我说什么!你的脑子工作了吗?给我清醒一点!」
董舒一只手抱着已经完全睡过去的简单一只手把电话抽出来:「喂?不好意思他又睡过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可以了。」
「靠!又给我睡过去!怎么不睡死他丫的!死过去算了算了!你给我转告他!早上八点半给我来XXXXXX面试!不要迟到!!!」
「嗯,我会转告他的,麻烦你了。」
「不用谢了……等一下!简单在家里不?」
「当然?」这是家里的座机难道会在外面接吗,好奇怪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咔嚓!」
董舒揉揉被震的生疼的耳朵:「怪人。」
简单觉得可能有点地震,因为自己的床似乎在不停的晃悠晃悠。反正也没有关系……的吧?董舒都没有醒也不是什么大震,继续睡一觉好了,真的要跑董舒会把自己扛出去……
「简单?简单,你醒一醒我们快到了。」
到了?到哪里了……
「先生总共四十八块。」
「好的。」
四十八块?什么要四十八块……外卖吗……
让我们回顾一下一个小时以前的事情,因为董舒怎么摇都摇不醒简单,被摇烦了的简单抱着被子打死都不撒手。董舒只好费了一番事给简单换好衣服,把睡的乱七八糟的简小呆拖进了出租车。
到了目的地简单仍旧没有彻底的清醒过来,董舒只好半搂半抱的把简单弄出来。刚下出租车就看见一个人嗖的一下从办公大楼冲了出来。
「简单!简单你给我醒一醒!你个猪!!!」来人抓住简单的肩膀一阵狂摇,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从简单身上撕下一块肉。
董舒很心疼的看着简单被摇的呆毛乱晃,用手隔开那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的人:「你别这么摇他。」
「你你你你你你!!你是谁!干嘛抱着我们家简单!给我撒开撒开!」来人一身嘻哈打扮,头发长长的扎在脑后,一张脸憋的通红。
「啊~是小白哦……」
「小白你妹!叫我白阮!」
「哦……小阮……」
「死简单!给我清醒!说!这个男的是谁!」白阮妹子……哦,不对,白阮汉子化身咆哮马指着董舒话都说不利索了。
「谁啊?哦~他啊……我捡回来的……」简单眯着眼睛试图恢复大脑的工作。
「捡……捡的!死简单你堕落了!居然给我随便捡野男人回家?!」
「野你妹……等下,小白你怎么在我家?」恭喜简单的大脑成功启动成功。
白阮虽然深刻的了解自己这哥们有多爱睡多脱线,还是忍不住爆了两根青筋出来。手不受控制的就捏住简单脸上的肉开始扯。
「你给我看清楚,这里是我公司的大门口,谢谢你的脑子了,你能不能聪明一点!!」
简单瘫在董舒身上环顾四周:「咦?为什么我在这里,我不是在家里睡觉?」
董舒摸摸他的头:「你要来面试啊,我送你出来的。」
「哦?面试什么?」
「……简单。」
「啊?」
「你给我去死!」
迫于时间的关系,简单同学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推进了断头台,啊不,是面试台。白阮和董舒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外面。
「你不要看我家简单脑子不好就想拐带他,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啊?」
「啊什么!你怎么住到我们简单家的!」
董舒歪头想了想:「他是我老婆啊。」
「……啊啊唉唉啊啊 !?!」
「白阮你乱叫什么?让不让人工作了?」
「对、对不起~!」
忽略掉外面乱七八糟的两个男人,简单在办公室里的面试也是手忙脚乱。刚刚重启程序运行有点混乱的简单直到出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晃晃悠悠的一出门就看到白阮跳着脚的在骂董舒,董舒呆呆的站着任由白阮骂啊骂。简单走过去一下子就把高自己半个头的白阮推到一边去了。
「小白你干嘛干嘛呢~欺负人是吧~」
「我欺负他?他这么大一只我能欺负的了吗?!我还没问你呢!这家伙怎么回事?」白阮一心一意的觉得是董舒拐带了自己家的简单,结果简单居然护着这个「野男人」!
「白阮!你带着你朋友去外面走廊聊天去!」
「对不起!简小呆你跟我出来!你别跟过来,就你,给我站在那里!」
在这里我们要解释一下为什么白阮同学认为董舒和简单在勾搭,因为简单同学是一个GAY,没错就是一个GAY。
简单同学是在高中的时候发现自己对大波美女毫无感觉,但是简单这么多年都没有入所谓的GAY圈,在朋友里唯一知道简单喜欢男人的就是白阮。
白阮比简单大两岁,是简单家的邻居。从小就和简单爬树下地偷鸡摸桃,总之是坏事做尽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因为白阮比简单大,而且从小一直在上同一所小学,中学,大学。所以白阮一直觉得自己有照顾简单的义务,防火防盗防师哥。简单对于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他的「多管闲事」。所以间接来说简单现在这么懒这么脱线有很大一方面是白阮的功劳。
在大学虽然白阮会骂简单还有时候会暴揍简单,但是每次都会帮睡过头的简单答到带便当接电话做功课,比如……
白阮(一脚踹开简单的宿舍门):简单!今天我记得你的课是那死老头的课你给我起来!
简单(翻个身):我不要去……小白你给我答道啦~
白阮(青筋):你给我滚起来!
简单:滚只能躺着……起不来啦……
白阮(抓住简单的被子):给我起来!
简单:我不要起来~小白你给我找人答道啦……
白阮(一拳头呼在简单脑袋上):起来!起不起来!
简单(把被子卷在身上):我不要……好疼……
白阮:我不会找人给你答道的!你死心吧!我走了!
简单:给我带午饭……我要鸡腿……
白阮(暴走):你TM不要太过分啊!!你知不知道鸡腿要抢好久的啊!
简单:谢谢小白……
白阮:简单!!!
到了中午简单如愿以偿的拿到鸡腿饭,一直到现在的大四简单都还是全勤。因为白阮就算毕业了也还有拜托自己的学弟照顾简单,帮简单买饭占座喊到什么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白阮把简单拽到没有人的走廊上开始盘问。
「什么怎么回事,这是我室友,你以为我有那么多钱租房子吗?」简单打个哈欠,他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这一天到底是怎么开始的。「那是我合租的室友,知道不?那家伙叫董舒。」
白阮哗啦一下就炸了:「我去你妹!我是不是你哥们是不是是不是!你居然瞒我?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啊?我从小到大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啊!我勤勤恳恳的守着你啊!我毕业了我派人守着你啊!就是怕你这么笨给别人拐走了啊!现在你为了个男人瞒着我啊!简单你良心呢!!巴拉巴拉巴拉~」
「停!你说什么呢小白,我一句话没听明白。」
「你居然敢说你不明白!他!就是他!刚才他亲口说你是他老婆!我从来没指望你能攻一把!但是你好歹O。5一个啊!你居然这么简单就受了!?」
简单五雷轰顶了,简单目瞪口呆了,简单死机了。对不起,简单在重启,简单正在重启,简单重启失败,简单继续重启。
「简单你承认了是吧?老实给我招!什么时候认识的?居然住到你家里去了!」白阮把简单死机的样子当成默认了,一个没忍住就一个拳头砸在简单脑袋上。
简单被一拳头砸的重启成功了:「你刚才说啥,他说我是他老婆?!」
「还给我装!」
「不是,小白你给我撒手~疼!」
「你还知道疼?你居然和他睡一张床!」
「那又怎么样!我是男的又不会少块肉!」简单本来就有的起床火被白阮神经质的表现给勾起来了。
「你个呆货!」
「我才不是呢!我带谁回家关你屁事啊!」
「你居然这么说!死简小呆!」
「白阮!这样很痛好不好!王八蛋给我放手放手~!」
「我为什么要放手?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我要打开看一下!」
白阮有一米八,课余时间又喜欢打篮球。懒得要死的一七一简单同学完败,手舞足蹈的就是打不到白阮,被白阮打的满头包。
「白阮!你够了啊!」
白阮在气头上根本不管简单怎么说,结果就是本来只是闹着玩的打架演变成全武行。虽然没有下死手,但是最后简单的嘴角还有眼角还是给擦青了。
「笨蛋小白!我草,你TM下手怎么这么狠!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你好意思说我?你一个画画的给我这么长的手指甲!你是娘们吗?看看我的胳膊!」
「我是忘了剪!你才是娘们!」
董舒看简单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就出来找,出门就看见简单一脸的伤。董舒不明白怎么简单出去一趟就变成熊猫了,很着急的就想去摸简单的脸。简单听白阮说董舒把自己当老婆心里有点膈应,头一偏就闪过去了。
白阮咬牙切齿的摸着手上简单抓出来的伤,恶狠狠的瞪了董舒一眼。谁知道刚才还一声不吭的董舒居然直接走过来,一把就攥住白阮的衣服。
「你打的?」
「怎么着!我家的我怎么打关你啥事!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勾搭我家简单呢!」白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家伙在生气。
「董舒你干什么?撒手!我叫你TM撒手!」简单没想到这只呆呆兽居然动手打人,也没想到白阮力气这么大会被董舒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他欺负你。」
「没有!我们闹着玩的!这是我哥们,真的真的!撒手!你不撒手我就赶你出去!」简单一脚揣在董舒的小腿上才让董小疯停了手,不过白阮已经被打的惨不忍睹了。
「我草!小白你没事吧?活着不?」
白阮顶着两只熊猫眼无比搞笑:「你,嘶~你被揍我看看!草,太丢人了!」
「谁叫你要揍我,你活该,噗~」白阮两个熊猫眼实在是无比搞笑,简单一个没忍住就笑出来了。
「你居然笑!你居然敢笑?!嘶~疼死我了!你问问你自己我下死手没有?这么多年,嘶~我哪次打你下重手了?你居然指示你老公下死手揍我?」
「我什么时候让他打你了?谁TM是我老公,别给我乱……算了,说不清楚,你爱咋想咋想!」
董舒从兜里拿了纸巾给简单擦脸,完全无视被自己揍的跟熊猫一样的白阮。简单啪唧一下把董舒的脑袋拍了下来:「你干嘛啊?啊?谁叫你乱动手的?哥们儿打个架怎么了?要你给我乱出头吗?」
董舒没说话,继续很担心很担心的摸了摸简单的嘴角。白阮看他那个样子默默的产生了一种把简单打的很严重的错觉。
白阮摸摸自己的脸只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苦命的娃,这俩熊猫眼只能戴墨镜才能挡住了,不过这种太阳三天都不见得出一次的大冬天带墨镜……
因为面试完简单就没啥事情了,白阮就提出要去快餐店坐一下喝一点东西。理由是刚才的「误会「很深,大家喝点东西和解一下。
简单对这个说法持严重的怀疑态度:「就你这俩熊猫眼你还去招摇?你能出的了这大门不。」
「闭嘴!谁害的?简单你给我去买墨镜!」
「这大冬天的哪里去买啊?你别出幺蛾子!」
最后是白阮用风衣的帽子盖住脸才出了公司大门,然后三个人一起去眼镜店买了墨镜。在董舒的坚持下去药店买了外敷药……给简单。
白阮很不屑:「这点伤擦什么药啊!自然好就可以了不是吗!」
「那你自己自然好好了,这个只给简单用就可以了。「董舒拿了创口贴小心的贴在简单脸上,看都没看白阮。
白阮:「……」
公司在比较繁华的商业街,隔壁就是一间快餐店。白阮中午经常在那里吃东西,下午的时候还有很多很不错的下午茶点,于是三个气场诡异的男人就去喝上午茶了。
白阮:「简单喝冰可乐不?我叫两杯了?」
简单:「好啊,给我多加一点冰块。」
董舒:「冰可乐对胃不好。」
简单:「……算了,我要热可可。」
白阮:「……」
简单心说你少那种脸看我,那只呆呆兽的执着你是没有见过!要是一会上冰可乐他肯定自己给我喝了,医院那么贵的药费我才不要再付一次。
这场诡异的上午茶就从白阮咔嚓咔嚓的嚼冰块开始了:董舒拿简单的热可可来给吹温,白阮捞出一块冰块咔嚓咔嚓;简单的吸管掉了,董舒去给简单拿新的吸管,白阮捞出一块冰块咔嚓咔嚓;简单吃巧克力棒黏了一手董舒给纸巾,白阮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等白阮吃完所有的冰块以后终于忍不住了:「你,就是你,你是干什么的?」
董舒:「啊?」
简单偷偷的拿白阮的绿茶饼来吃:「他也是设计师,和小白一样的。」
白阮:「在哪儿干的?」
简单给呛了一下:「额……暂时辞职了没有工作。」
白阮炸了:「现在是你在养他?!」
「白阮你给我小声一点,我干嘛养他啊!他自己也有储蓄啊,你以为是跟你一样月月光啊?」
「简小呆你为了你老公损我!」
「闭上你的嘴!」
因为白阮的搅和等俩人回到家都两点半了,中午在快餐店简单什么都没吃下去光和白阮扯淡了。董舒从冰箱取出昨天冻起来的高汤给简单下羊肉面条。
羊肉面条重要的是羊肉放进去的时机,老了嫩了都不好吃,董舒还加了娃娃菜和金针菇作成蔬菜羊肉面。
简单这个吃货一反常态的没有见到吃的就扑上去,他抓着一头的毛看着在他眼里笑的呆傻傻的董舒。
「董舒。」
「啊?简单你怎么不吃,这个娃娃菜我用水焯过了不难吃的。」
「不是这个问题……」
「那上午的可乐喝了不好,我不是故意不想给你喝……」
「董舒。」简单打断董舒的碎碎念。「我不是你老婆。」
董舒捧着那碗蔬菜面傻傻的眨眨眼,一脸懵懵懂懂的表情。简单把他手里的面拿下来放在桌子上,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是你老婆。」
董舒歪歪头,头顶上的一撮毛随着他的动作摇啊摇:「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的,我是男的,所以我不可能是你老婆。」
「……为什么?」董舒不知所措的站着,想过去拉简单的胳膊却被简单闪开了。
简单真的一个头两个大,本来把一个大活人拽回来就有点后悔,好容易想通了点又被白阮那王八蛋一通缠。
上午是和白阮打了会太极勉强承认董舒是自己那啥啥,因为他太了解白阮的个性,白阮如果知道董舒是捡回来的,捡回来还不算脑子还不好使。最后结果董舒绝对会被白阮直接扔出去,顺便把他的脑袋敲开看看是不是装了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