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栋四零一(出书版)BY 碎碎九十三
  发于:2014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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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简单顶着脑袋上的三个包包和董舒回家养伤,白阮带着老两口去看名胜吃小吃去了。

白阮揍人归揍人心疼归心疼,用自己强大的关系网硬是给简单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简单到家吃了个水果然后给编辑打了电话说自己伤到右手了,不顾编辑哀嚎着蛋蛋子截稿期要怎么办就挂了电话。

本来简单还觉得能请假是件还不错的事情,而且因为右手不能拿筷子,董舒还特别做了平时不给做的汉堡当午餐。但是现实是麻药劲不可能永远不过去,麻药劲头过了拔掉指甲的手指头就大发威力了。

一整个下午简单都在沙发上各种翻滚各种哀嚎,吃了止疼药还是疼的要死。自己弄伤的想找人出气都不行,最后简小呆的脾气一上来立刻变身不讲理的小怪兽。

右手伤了不止是疼而已,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比如吃饭比如上网比如拿东西,简单好几次忘了自己手受伤直接去拿东西,其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做什么事都不顺的简单抓狂的吃了三斤巧克力,最后吃什么都一股甜腻腻的味道。董舒做好菜拿着筷子来喂,本来简小呆是不肯做被人喂这么丢脸的事的。但是左手拿不住筷子连勺子都能戳一脸,弄的好好的菜都跟狗啃得一样。

睡觉前简单用一只手洗脸留了一脸洗面奶,董舒拿了湿毛巾给他擦擦。

「啊啊啊~我要死了!我不活了!」简单顶着一根呆毛任董舒拿着毛巾在他脸上呼噜,董舒擦完脸又给他擦宝宝霜。

「手不能沾水,晚上就不要洗澡了。」

「哼……」

「手能拿牙刷吗?」

「你用无名指给我拿牙刷啊!!」

「用左手拿吧,我给你挤牙膏。」

「难道用脚嘛!」

董舒被简单折腾了一天都没不耐烦,脾气绝对是没得说。就简单这个有理不让人没理搅三分的烂脾气,简妈妈有时候都想揍他。

手指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疼很微妙,怎么摆都觉得疼的难受。简单裹着被子在床上换了十几个姿势都睡不着,嘟着嘴碎碎念个不停。

董舒小心的护着动个不同的简小呆别碰到手,想着法子的安慰简单。

「给你做点好吃的好不好?」

「不吃……」

「喝点水?」

「不吃!我也不喝水!你别烦人了!」

闹到半夜才睡觉的结果是第二天白阮带着老两口来看简单的时候,简单还睡的四肢大开口水横流。

简妈妈帮简单盖好被子,心疼的捧着简单的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昨天董舒说只是夹到,今天才知道是骨头裂了。

「哎呀,会不会长不好了啊?」简爸爸多嘴了一句。

「少给我瞎说!你少说两句会死人啊?」简妈妈一听就急了,眼圈都快红了。「我们家小简是学美术的,手指头伤了怎么办啊。」

白阮赶紧安慰老人家:「没事没事的,几个星期就长好了,小简身体好长的快。」

「小阮啊,你在公司多帮帮他,他年纪又小又爱闹别扭。」简妈妈把简单的手小心的放在被子上,心疼的不得了。

「我知道的,姨你放心好了。」

「要不是有你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他来这么远的地方啊。他人迷迷糊糊的又不太喜欢动弹,真是让人不放心。」

老人家总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天天看着总是絮叨看不见又挂念。简妈妈三个小孩,最小的是简单最不让人放心的也是简单。

简单哥哥现在在美国工作定居,简单姐姐也因为CEO的原因去了洛杉矶。两个大的飞了很久也就不担心了,最小的在身边就事事挂心。

飞机是上午九点半的,老两口来了一趟就得坐飞机走了。简妈妈让董舒不要叫醒简单,让他多睡一会,还嘱咐董舒过年的时候要记得和简单一起回家过。

简单醒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习惯性的用右手抓头的时候戳到手又是一阵哀嚎。不过董舒反正不在叫疼也没人安慰,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就去洗脸了。

随便用水泼了泼脸去厨房找好吃的,锅里有煮好的面条还是温的。简单用筷子夹了半天都滑溜溜夹不起来,干脆拿手来抓。

董舒回来的时候简单已经在沙发上吃零食吃的一地渣,电视上正在放无聊的喜剧,简单的笑点低的要死笑着笑着就戳到手,疼到就刺溜一下然后继续笑。

「啊,董舒你回来啦?你去买菜啊?啊哈哈哈哈,我去,这个好好笑。哎呦!我的手!」

「爸妈坐飞机回去了,我去送他们。」

「啊?!回家了?你怎么不叫我?」简单把零食堆在桌子上,惊叫着跳起来。

董舒换好鞋子挂好外套,摸摸简单的毛:「妈说你手疼,多睡一会好。」

简单嘟嘟嘴:「那也该叫我……」

「我的错,对了,妈说过年的时候回家过。」

「是啊,快过年了……」

简单是请假了董舒没有请,董舒是试用期不好老请假,昨天请了一天今天就得去上班了。董舒不在家简单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无聊就回卧室上网了。

不好打字也不好用鼠标,电影又不想看,想作图也没法做。简单怒的拍桌子还疼着自己了,滚到床上咬枕头泄愤。

枕头拿起来还带掉了一个包,捡起来发现是简妈妈在超市买的购物袋,袋子里是简妈妈拿来的几万块钱。

简单摸着那几叠钱觉得眼睛酸酸的,简妈妈年龄大了不会用取款机,每次去银行都得拿着老花镜看半天。生活费都是老哥老姐从美国寄过来,简妈妈怕他吃亏,两家都要着生活费给他,房子存款早都定好遗嘱给他留着怕他吃亏。

爸爸妈妈真的都年纪大了啊。

一个人在家是很无聊的事情,电视又老是在广告时间插播电视剧,看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好的。去翻冰箱翻得乱七八糟简单也懒得往回收,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可乐,倒是发现一张小字体压在牛奶下面。

冰可乐都没收了,记得把牛奶放到微波炉转一分钟再喝,我晚上晚一点回来。

董舒

简单对于一切要动手的事情都深恶痛绝,没有冰可乐喝冰牛奶也是一样的,反正重点是冰这个字。

在家作了一天,到了晚上来家里的不是董舒是白阮。白阮拎了一袋子血淋淋的大骨头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薯片可乐啤酒巧克力来探病。

「这个骨头炖汤喝可以固骨头,你叫董舒给你炖了,对了,姨给我打过电话了。」

「干嘛不给我打。」简单伸了自己的手指头给白阮看,白阮翻个白眼给他把可乐拉环拉开。

「你忘了是谁闹了一天的脾气?姨说反正马上就到你生日了,这个钱就当你生日礼物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简单没说话,自顾自的去翻零食袋子。白阮揉揉他的乱毛:「你知道你妈就爱担心你,简竡又不用养儿子了,多的钱给你有什么不好的。」

「……哼。」

「好啦好啦,我再给你凑一点就能全款了,现在贷款多费劲得多给银行多少钱呢。我觉得其实应该再问简竡要一点钱,要给你买也不买个好的。」

简单拿着第二罐可乐给白阮,看着白阮那个微妙无比的表情有点小不确定的问:「我怎么从原来就觉得你不太待见我哥?」

「啊?哪有啊,我一定都不讨厌你哥。」

「是吗?」

「是啊!来来来,喝可乐喝可乐。对了,我家的电视坏了,今天在你们家看球赛啊!」

董舒下晚班带了外卖回家,一开门就闻到屋子里一股烟味酒味。走到里面发现白阮和简单兴致勃勃的在看球赛。

整个茶几上堆满了零食袋子和啤酒罐,白阮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个碗当了烟灰缸,一地乱七八糟不知道的以为到了垃圾场。

「啊!董舒你回来啦?真巧,正是精彩的时候呢!好球!!哎呦疼死我了!」

「好球好球!!进进进!!」

董舒哭笑不得的看着俩活宝又是锤桌子又是踢板凳,满桌子烟灰啤酒沫的乱飞。简单兴致上来不由自主的用手去捶桌子,连疼都顾不上了。

一场球看到大半夜,白阮和简单喝的是东倒西歪,董舒把桌子地板收了收在沙发上铺了被子把白阮扔上去。

「嘟嘟嘟嘟啦啦啦~」

收拾好白阮以后董舒刚准备把简单扛回卧室,就听到满屋子响起怪里怪气的铃声,找了一会发现是被白阮压在身体下面的手机。

「喂?」

「喂~小白~你刚看完球赛对吧?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个午夜电影~?」

「呃,白阮喝醉了,你是……李先生?」在董舒的印象里会这么说话的只有前几天见过的李兼贤而已,明明有着好嗓子偏要吊儿郎当的说话。

「嗯?是董舒先生啊,白阮在你哪里?」发现接电话的人不是白阮以后,李兼贤立刻恢复【正常】。

「他来找简单看球赛的,现在在我家,嗯?你要来接他?好,当然可以。」

折腾了一夜,等全部都弄好天都快亮了,董舒等于是一夜没睡的去上班了。简小呆没心没肺的一觉睡到大天亮,舒舒服服的去吃早餐。

这么过了三四天,简单的手指头没什么事,倒是董舒生病了。冬天的病毒感冒盛行,董舒硬撑着上了几天班终于还是发高烧撑不住了。

「我看看啊,一天吃三次一次吃两片,这个是治什么的?感冒吗?管他的,应该是消炎的……」

董舒发烧到40°,简单一个人也搬不动他去医院,只好翻董舒买的家庭药箱找点药先吃吃看。乱翻了一会,简单捧着一堆不知道有用没用的药片和一杯开水进卧室,刚放在桌子上就翻了水杯。

「哇!!好烫好烫!」

「我看看,咳咳,快去冲凉水,咳咳咳,手指头烫到没有?」董舒从床上翻下来,拽着简单去冲烫到的手背。

开水是昨天烧的所以温度没有那么高,冲了一会水连红斑都消掉了。董舒放下心结果一吃凉咳的更厉害,握着简单的手滚烫滚烫的。

「你先回床上去,我手没事的,我再给你倒一杯水。」

「没事,咳咳,我自己倒就可以,咳,你再冲一会。」董舒摸摸简单的头发,打算自己去倒开水。

「烧成这样都叫没事?你去床上躺好,快去快去。」

「咳咳,那小心一点,咳咳咳咳。」

这回是总算没有再把水杯给翻了,简单看了一堆说明书,终于挑出了最靠谱的头孢和阿莫西林给董舒吃。

吃完药董舒就睡着了,眼睛下面淡淡的青色显得很疲惫。简单帮董舒把被子盖的更严实,董舒迷迷糊糊的睁了下眼睛。

「要不然我去睡沙发好了,别传染给你……」

「闭嘴,睡觉!」

传染什么啊,自己都这个德行了还有心情管传染不传染。简单摸摸董舒的头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干嘛对他这么好,自己闹到这么过分居然还可以好脾气的容忍。生病了还想着别传染,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都还笑眯眯的去做自己要的这个那个。

简单小心翼翼的亲了董舒的额头一下,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了,怎么办呢。

简单上学的时候老师说用酒精擦身体可以降温,管不管用试试看再说。家里没有酒精不过还有半瓶白酒,是上次白阮去吃喜酒拿回来的口子窖。

翻了一张小手帕沾了沾白酒叠成电视剧里那种样子,简单小心的把手帕盖在董舒额头上。结果手帕没有拧干,白酒顺着流进了董舒的眼睛里把董舒都疼醒了。

「嗯?好疼……怎么了?咳咳。」

「没事没事,我给你拿毛巾擦干净,你别拿手擦。」

有了教训简单知道把手帕拧干一点再放,来来回回后面就睡着了也不记得董舒是不是有退烧。

「简单,简单?」

「嗯……我好困……再给我睡一会……」被子好舒服不想起床嘛。

「咳,我今天还要上班咳咳,我给你做好饭了放在桌子上。」

「嗯……嗯?」简单听到上班两个字才反应过来,从被窝里探出头。

董舒果然已经换好外出的衣服了,只不过脸色仍旧很难看。简单爬起来摸摸董舒的额头还是很烫,看来昨天给他吃的药和酒精帕子一点用都没有。

「你还在发烧哎!」

「现在,咳,是试用期,老请假不好。」董舒把简单稍微推远一点,避免自己说话把细菌带给他。「我下班去吊水就可以的,咳咳,来,把被子盖一下。」

「你手机给我。」

「嗯?」

「快点给我。」

董舒从内兜把手机递给简单,简单裹着被子翻了一会翻到董舒上司的电话。

「那个,你好,我是董舒的弟弟,对,因为他发烧烧的很厉害,我想给他请两天的假。」

「嗯,谢谢你啊,谢谢。」

简单举着手机晃了晃,有点小狡猾:「请好假了!」

董舒把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也笑了:「但是会扣奖金啊。」

「管他去死,你等我一下,我换衣服然后咱们去医院。」

简单本来打算趁董舒吊水的时候再去王势那里,白阮前两天托同事带了一份董舒详细的病例拷贝给他,谁知道在吊水的时候意外的遇到了那个小医生。

小医生正好排在董舒的前面拿吊水用的药,简单心说这下是撞了个正着,只期望这个小家伙别乱说话的好。

「啊!是简单先生啊?你也生病了吗?」

「……不,还好,我没有生病。」这个小医生每次问话都这么怪怪的,哪有一开始就问别人生病没有啊。

「李栢桐!董舒!来拿药了?!」

小医生听到护士叫的名字一脸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个……」

「啊!去拿药去拿药了~走走,你走前面!」

趁着董舒去拿药,简单凑在小医生的耳边小小声的警告他:「你不要给我多说话,不然我告诉王势你干涉他的治疗计划,小心他揍你哦。」

用王势来警告小医生的效果非常显着,拿了药到扎好针小医生嘴巴都闭的紧紧的。简单怕小医生说漏了,也就没敢留董舒一个人挂水。

董舒很累,在椅子上一会就睡着了,简单问小护士要了一张毯子给董舒盖好。

不过简单没去找王势王势自己来了,小医生一看到王势就吓得去拉简单挡着自己,不过想也知道以简单一米七一的身高注定是不会成功的。

「李栢桐。」王势拎着一个塑胶袋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表情淡定甚至带着一丝丝微笑,看的简单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打碎你的花瓶,我我赔你就是了!」

小医生慌里慌张的去翻自己的口袋,可怜巴巴的掏出几张五块钱,没有挂水的手腕露出一大截子纱布,王势看到他这个德行笑的更阴险了。

「简,简先生你借我一点好不好,我、我很快还给你。」小医生给王势吓的瑟瑟发抖,往后躲的时候拽掉了吊水的针头。

王势把塑料袋啪的摔在旁边的座椅上,小医生都快哭了。

「手给我。」

「我,我的手已经伤到了,可不可以换个地方打?」

「我最后说一次,手、给、我!」

王势从口袋里掏了一卷胶布卷,然后恶狠狠的撕了一条贴在小医生的手上。小医生想收手又不敢收,任由王势下着死劲蹂躏自己的手。

「你真是有本事啊,感冒了在我办公室睡觉,还能打碎我的花瓶,打碎了就算了居然还蠢的跟猪一样拿胶水沾?」

「沾不上我也不说你,你本来就蠢也无所谓了,还可以被花瓶的碎片割伤手我都佩服你。说,缝了几针?」

「三、三针。」

「三针?!」

「八针……好啦,十二针。」

「十二针!?!」

路过的小护士立刻冲王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王医生你小声一点!」

王势勉强对着小护士笑了一下,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小医生一眼,小医生转头看简单,简单默默的转头给董舒拉拉毯子。

「谁给你做的手术?」

「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猪吗?真是的,早知道交代一下缝的也好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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