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脸 下——林擎霄
林擎霄  发于:2014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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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啊……”他闭着眼叫出他的名字,完全沉醉在这刻的欢愉当中,叶梓文炙热的身体闯入他的体内,与他紧紧联系在一起,每一下都撞在他肠/道最深处的地方,几乎要镶嵌在其中。

——似乎也只有这时候,他们两个才完全属于彼此,没有任何缝隙。

没多久,米切尔的全身就绷直起来,他觉得自己快要高潮了,忍不住把两条腿张得更开,让叶梓文更凶狠的进出。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快到临界点的感觉越来越鲜明,屏蔽掉他其他感官,接着,一股热流从自己身体里喷射出来。

叶梓文停下来,温柔的吻着米切尔的后背。

米切尔射完精后,身体一软,倒在床铺上不再动弹。叶梓文扶住他的腰,继续开始向里挺进,刚开始他只是有规律的抽/动,但慢慢的,他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时间,房间只能听见两个人粗重的喘气声和肉体拍打声。

过了一会,叶梓文俯下身抱住他,声音性/感而沙哑,“亲爱的,我也要到了……”

他抽/插两下停下动作,起身要退出对方的身体,可这时米切尔却突然拉住他的手,夹紧了后面。

“别走,叶。”他回过头用力吻他,“我要你……”

叶梓文闷哼一声,感觉理智瞬间离自己远去,一下秒钟,他内心的欲/火已经无法抑制,直接射入身下那人的躯体里面。

******

事毕,叶梓文两只手撑在米切尔的耳边,一边吻他的后颈,一边问,“舒服吗?”

米切尔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不肯说话。叶梓文从他体内退出来,接着,将他翻过身,吻住对方那柔软的嘴唇。

米切尔半闭着眼睛,头靠在叶梓文的怀里。“开灯吧。”

叶梓文伸手把灯打开,米切尔摸着他的胸口,上面除去自己刚才激情之下留下的痕迹,还有几道明显的淤青,像是手铐撞击上去的印子,他抚摸这几道淤青,“这是他们打得吗?”

叶梓文吻了吻他的额头,“嗯,不过没什么,几天就消了。”

米切尔手指在上面按了按,那几道淤青呈现恐怖的黑紫色,如果这个伤口出现别人身上,估计疼的整晚都睡不着觉,不过那个人不会是叶梓文,他看了它们许久,喃喃的道,“你对自己都这么狠,所以对别人也一样……”

叶梓文疲倦的叹口气,“今天我们不谈这个好吗?”

米切尔看着他,“你很累?那睡吧。”说着他就闭上眼睛。

叶梓文把他从床上拎起来,“你是想把自己弄病吗?不做清洁怎么睡觉。”

米切尔忽然冷笑起来,“你还会担心我吗?”他爬起来甩开他的手,“我以为你只顾跟着别人心有灵犀去了,那里还看得到我?”

叶梓文愣住。

米切尔闭了下眼睛,平复住不稳的呼吸,而后赤/裸/着身体走进浴室。他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头上涌下来,浇凉了他整个身心。他是个男人,本不该这样自哀自怜,但是爱情让他迷失了方向,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羞耻。和女人一样躺在男人的身下,渴求男人的抚/慰,现在连性格都变得优柔寡断起来。这种羞耻感让他无比难堪。

叶梓文穿好衣服,坐在床头,米切尔从浴室出来,钻进他的怀里,他全身冷冷的,带着寒气,叶梓文摸摸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他顺手拿起边上的枕巾替他擦头发。

米切尔靠在他胸口,骤然想起上次他替他这么做的时候,两个人正躺在德国廉价小旅馆里,那时候叶梓文好像就是他一个人的,也是同样的姿势,这样温柔的拂过他的头顶。

叶一直是很温和的,只是这样温和的背后,是不容拒绝的冷漠和强势。

他闭起眼睛,就这样慢慢的,陷入沉睡,在朦胧间,他感到有人俯身下来吻了吻自己的嘴唇,“宝贝,我爱你。”

******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都没提这一茬,极力掩盖那天的不愉快,叶梓文陪了他几天,两个人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像久别重逢的新婚夫妇一样,只需要拥抱和亲密,米切尔心情略有回升,说话举动也逐渐轻快起来,那件事的阴影好像已经过去了。

但是这一天,他穿好外出的衣服,对着镜子系领带,米切尔忽然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你要去哪里?”

叶梓文用手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口道,“去找一下老师。”

米切尔脸色一沉,“见他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这几天好好陪我吗?”

叶梓文皱着眉,转过身来,“我陪你和见老师这两件事并不冲突,最近我不方便在公共场合露面,问问他我是不是该回训练基地。”

米切尔盯着他的眼睛,“基地?”

叶梓文的手顿了顿,“是。”

米切尔的脸彻底冷下来,基地是封闭式管理,进去的人不出紧急情况,是不允许和外面的人联系的,对叶梓文现在的情况来说,进基地是相当合适的选择,但是一想到他要在里面待三个月或半年更久,他忍不住大声质问,“和我在一起,有这么难捱吗?你才陪我几天,就迫不及待的要走?”

叶梓文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不想在这里无所事事。”

米切尔向前迈近几步,“怎么会无所事事,你可以帮我处理组织的事啊,这几天我们不是做的很好吗?”

“这不是我想要的。”叶梓文揉揉眉间。“我不喜欢看那些复杂的东西,也不想每天待在房间不出去。”

可惜此刻的米切尔完全听不进去,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怒火,燃烧他的心脏砰砰作响,叶梓文或许说的实话,但也改变不了他想离开的事实,也许他已经腻味了,也许他根本不想和米切尔多做纠缠,只是迫于他的身份,不得已和他敷衍下去,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是他在主动,对方没有半点动心的意愿。

他的声音徒然拔高了几分。“不准去。”

叶梓文眉头皱的更紧,“你什么意思?”

米切尔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句的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准·去。”

他停下来深呼吸几下,握紧拳头等待对方回应。他想叶梓文可能会发怒,也可能会冷漠的拒绝他,但那人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是怎么了?”

“……”米切尔怔住。

“算了。”叶梓文扯掉自己的领带,伸手把他按进怀里。“我不去见老师了,先不说吧。”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完,接下来几天,米切尔一有空就会想起叶梓文说要去基地的事,言辞之间也不禁磕绊起来,他努力想忘记,想陪叶梓文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因此产生矛盾。不久后的一个晚上,两个人又因为一件小事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吵完过后,他们都身心俱疲,躺在床上不想动。

叶梓文闭了闭眼睛,“米切尔……”

他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却没得到任何回应,米切尔低着头不说话,整个人转过身背对着他,叶梓文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只好作罢。

可没多久,米切尔却突然靠过来。

他的手臂环抱着叶梓文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颈间上,主动的道歉,“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好吗?”

叶梓文有些头疼,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个人之间日益突出的矛盾,这并不仅是米切尔的问题,还有他自己的。在很多事情上,他们都无法沟通理解对方,所以造成如今的后果。

叶梓文叹口气,“米切尔,我们也许需要谈一下。”

米切尔一言不发的搂紧他,脸埋进他的胸口,叶梓文沉默一下,把他从自己怀抱里扯出来,握住他的肩膀,“从我回来那天开始,你就一直在生我气。”

“对不起。”米切尔立刻说,“我不该乱发脾气。”

“你没错,是我不对。”叶梓文打断他的话。他停顿片刻,忽然有些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他狠狠心,忽视那人翠绿的眼睛流露出祈求的意味,“是我……不能信任你。”

话音刚落,米切尔瞬间就绷直了身体。

叶梓文说完话就不去看他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这句话一说,一定会让那个人痛苦难过,但是他不得不说,就像伤口不挑开就会化脓,他和米切尔之间的问题,也应该摊开来讲明。

米切尔忽然哈的一声笑出声,他撑起身体坐起来,边笑边摇头,只是那声音即像是嘲讽自己,又像是嘲笑这个世界。

他早知道了,叶梓文不相信他,从上次的事情就已经看的很明白了。不过是听闻那人这么说,他的心还是犹如被人刺了一刀一般痛苦。是他做的还不够多吗?还是他和他相处的世界不够长,没有表现足够他的爱?叶梓文简简单单一句话,把他几年的努力全部都打碎成碎片。原来不是,是他。

半响,他才努力忍住心中的悲意,苦涩的问。“为什么?”

叶梓文握住他的手,“再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好好想一想。”

米切尔苦笑。“我给你时间不够多吗?”

叶梓文无言以对。

他的确无言以对,他最爱的养母,惠姨,为了一个男人,后半生过的癫狂惆怅,叶梓文看在眼里,内心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因此他是永远不可能把身家性命托福给自己的爱人,所以这不是时间的问题。就像他从来不向赵一帆说任何有关他的过去,他也不会对米切尔报以任何信任。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些许过错就会让它变质,而他,从一开始就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

他是爱米切尔的,就是因为爱,所以无法将信任给予对方。

“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冷静一下。”

米切尔闻言睁大眼睛,难以相信的看着叶梓文,但对方垂下眼睛不看他。米切尔嘴唇抖动两下,“你要和我分开?”

“只是暂时……”

米切尔忽然扑到叶梓文身上,抱住他的后背,声调近乎哀求的恳求他。“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吵架。叶,你别离开我。”

他把自己贴在叶梓文的胸口上,紧紧的拥抱住对方,可无论怎样用力,都似乎永远接近不了那个人的心。米切尔眼睛忍不住湿润了。

叶梓文抚摸着他的头发,“米切尔。”他微微叹气,“我爱你。”

米切尔伤心的看着他,“所以呢?”

叶梓文逃避着他的视线,“给我多点时间好吗。”他咬了下牙,“我现在让你这样难过,我不想这样。”

米切尔胡乱摇着头,“我不难过,一点也不。”他又去亲叶梓文的嘴唇,“我很好……”

叶梓文把他压回到床上,许久没有动。米切尔感受对方加之自己身体上的重量,脑海一片茫然。

两个人静静抱在一起,叶梓文闭上眼睛,“你很生气,是因为我对你隐瞒了。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只是不能控制自己。”

他帮他把被子盖好,又摸了摸米切尔的脸,“……对不起。”

米切尔任凭他的动作,只觉得心里麻木的痛,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呢,叶梓文已经替他做出决定了,他说他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他是永远不可能拒绝的了他的。

叶梓文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睡吧。”

他坐在床边陪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米切尔真的睡着没有,他呼吸很静,静到几乎都听不见,叶梓文注视了他良久,最后终于站起身,他走到桌子前,写一封申请去训练营的调职书。

第29章

第二天早上,米切尔看到那封申请书,笔下略微停顿,但最后还是在上面批注了同意两个字,叶梓文什么都没说,握着他的手又吻了吻。

结果一连几日,米切尔都心情不好,说话做事都恹恹的,也不愿意同叶梓文多说话。每每早上起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直到饭点才出来。不过就连吃饭他也没给叶梓文好脸色,叶梓文喜欢吃的东西他一概不做,反而每顿都是他讨厌的猪肝汤。

在叶梓文走之前的头一天晚上,两个并排躺在床上,米切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出去晃了一圈,回来时,叶梓文把自己这边的被子拉开,他哧溜一声和条鱼一样钻进对方怀里。

“不生我气了?”叶梓文伸手搂住他。小东西身体冰的很,也不知道在外面走了多久,又是不是一直不高兴,他一想到这样就不禁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米切尔把头埋进对方的颈侧,心情颇为复杂,“你明天就要走了。”

“嗯。”叶梓文淡淡的应了一声。

米切尔叹了一口气,又把四肢缠在叶梓文的身上,恋恋不舍的吻着他的脖子。对方的气息环绕在鼻尖,让他觉得即安稳又觉得眷恋,怎么也不满足,最后他在锁骨的位置重重咬了一口。“你都没有话对我说吗?”

叶梓文想了想,有些闷闷不乐的道,“这几天的猪肝汤很难喝。”

米切尔不由轻笑出声,但这笑声一下就停住了。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叶梓文又往里面躺了躺,好让他睡得更舒适一点。

翌日,两个人起来收拾好一切,安格在郊外有一个小型的私人机场,米切尔送他到那里。在快要分别的时刻,他一把抓住叶梓文的衣领向下拉。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但是,不·准·甩·了·我。”最后几个字,米切尔说的重之又重,几乎一字一句,他要把深深刻在叶梓文心里,让他想忘也忘不掉。

机场的风梭梭作响,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米切尔却目光灼灼,透露着十万分的坚定和认真。叶梓文见如此忍不住心里一暖,低下头吻他,“除去你,我谁都不想要。”

米切尔闭上下眼睛,“你就喜欢打人一棒在给人一个蜜枣。”他凑上去拥抱了他一下。身后几个重新被召来跟随左右的保镖纷纷捂脸,老板,你还可以再好哄一点吗?

叶梓文的嘴角微微勾了勾,眼睛的余光略略在那几个人身上晃过,他们立刻保持眼不管耳不闻的态度,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叶梓文见状又摸了摸怀里那个人的头发,才把他放开。“那我走了。”

几个月下来,米切尔已经听到这句话好多次,每次他出任务或者出去,叶梓文都会对他说这句话,但他知道这一次和其他几次都不一样,叶梓文是主动要求离开他。可纵使有千万般不舍,他还是选择默默的放了手,他相信叶梓文会想明白。

直到带着对方的直升机飞上天空,那个人还在那个还在底下抬头仰望天空,叶梓文透过透明的玻璃,忽的叹了口气,“傻孩子。”

******

训练基地坐落在华国外围,临近公海的私人海岛上面。安格给它取名为白鹰,鹰是德意志的象征,也是安格极喜欢的动物,桀骜不驯且敏捷凶猛,腾空展翅之时,其锐气几乎无人可挡。

叶梓文过二十岁之后就很少来这里,这里的训练非常严苛,全封闭式管理,四堵围墙做边界还有一公里的雷区。白鹰基地平时作为他们队员的训练基地,但每到冬夏交界的时候,也会有一些新人进来受训。他们中的某些人,最后可能会被选上接替队员的位置,继承原本队员的编号。就像叶梓文,他的编号是十九,这个数字在过去属于安格,但当安格退居二线,他就接手了老师的这项事业。

杰瑞比他早到几天,被安格丢过来为上次的事受罚,安格从来不罚他的宝贝儿子,林凯和叶梓文又串通一气,最后挨罚的居然只有他,看见叶梓文从直升飞机上下来,他脸色郁闷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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