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散是让他在这里坐上一宿,只怕他也是愿意的,甚至还乐此不疲罢。
三叔嘴角微微勾起,“你这懒猫若是睡不足,就一直吵着说头疼。”
有么?好像是有的吧,我撅撅嘴,在三叔的怀里换了个姿势,撑了一个懒腰,然后又心满意足的在三叔的怀里蹭蹭,却不经意的发现三叔的左臂似乎是僵了,动作不太灵活。
也对,被我这么压了一整个下午,不僵硬也算奇怪了。
不过三叔竟然也真是忍得住,只怕半边的身子都麻了吧,我忙伸出手替他揉捏几下,手下的肌肉明显僵硬了,按摩这种事我虽然并不懂得,不过想来既然是为了放松肌肉和经络,自然是要顺着经络往下按,还要刺激刺激穴位,让身体放松。
三叔的身材自然优秀的不必多说,比起书上那人体经络图的画要美观多了,我不由来了兴致,一路顺着三叔的身子上上下下的按按,然后再骗摸几下。
正玩的高兴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股间好像被什么炙热坚硬的东西给顶住了,只好瞬间僵硬了身体停下了动作,再抬头看三叔,只觉得他眼眸中好像隐隐含着火花。
语气都黯沈沙哑了不少,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嗯?玩的还高兴么?”
我顿时被哽了一下,“那个、其实、我是想帮三叔缓解一下疲劳。”
三叔点头,然后对我道。“今晚我想再累一点。”
这句话听的我简直连想哭的心都有了,“三叔……我饿……我还困……”
“不怕,吃完晚膳三叔陪你睡。”
呜呜呜,你陪我一起睡的话,我还能睡么?我还有得睡么?
然后三叔的手轻轻的在我背上拂过,激起我阵阵的鸡皮疙瘩不说,心中更是明白,今晚是铁定不用睡的了。
61.壁空
在吴王宫小住了不到半月,三叔就开始安排出发前往武国祝贺的使臣团,这一路选的自然都是三叔的亲信,同行的甚至还包括那位因为我被三叔罚过两回的家伙。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到后来才听同行的人道,壁空的武功是最好的,一直负责着三叔所有明面下的事情,跟在三叔身边十几年,一直忠心耿耿而且办事利落,之前是从未受过处罚的。
却因为我连着被罚了两次,下面人虽然不说,我却已经猜到,大家肯定觉得我是祸水吧。
壁空大概也很忌惮我,一直和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谈不上不恭敬,却也觉得不会让人觉得亲切。
我靠在三叔的怀里抱怨着,“都是三叔啦,害的下面的人都不敢亲近我了。”
三叔正在看书,闻言只是挑眉,“算他们懂事。”
这回换我要吐血了,难以置信的瞪着三叔,原来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该不是故意罚的壁空吧?拿一个从来没有出过错的家伙来威震下面那些小家伙,当然也不能不说三叔想要的效果不但达到了,还出奇的好。
只是可怜了壁空那家伙,不过是打量了我一眼而已,就遭此横祸了。
看着我闭着嘴沉思,三叔伸出手捏住我的下颚,凑过来在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带着不满的警告。“不准想别人的事。”
咦?三叔真是神了,难道他能读我的心不成?!
好不容易哄好了三叔,三叔又开始接着看书,我坐在他怀里,然后掀开马车的帘子,惬意的打量路边的风景。
却正好看到壁空骑着马就走在马车后面一些,这一路都是由他来护送,也是由他主管安全问题,不得不说这个人真是个好部下,对三叔的命令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
然而我却发现一个更好玩的现象,我本来只是无意的往后瞥了一眼,然而在眼神划过壁空的时候,却感觉到他的身子下意识的绷紧,然后垂着头一副避开的样子。
我眨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继续往他那儿看去,这一回我倒是确认了,他虽然没有第一次那般下意识的躲避,却也僵硬的很,整个人坐在马背上,像是马儿驮着一尊石雕似的。
真是有意思的家伙!是害怕多看我一眼,继续被三叔责罚么?
我这个人向来有些坏坏的小心思,特别喜欢从别人身上找乐子,既然发现了这么好玩的家伙,不作弄他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自己么?
于是我干脆用手杵着下颚,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果然,碧空的表现更可爱了,头垂的极低也就罢了,连身子都不会动了,连鞭子也不抽了,马儿也开始懈怠起来,越跑越慢,俨然落后了众人一大截。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奸诈的笑了笑,却不想下一瞬就被三叔的大掌在头上拍了一下。
“别欺负老实人。”那语气里还有些微的不悦。
三叔向来小心眼,所以动不动就吃些小醋,我诧异的是,三叔刚刚不是一直在看书么?难道他背后长眼睛了?不然怎么知道我在逗壁空玩呢?
看着我诧异的大眼,三叔突然又乐了,阖上了帘子,然后把我抓到怀里,铺头盖脸就是一阵狂吻,只吻的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才心满意足的抬起头来。
“若不是你在逗他,壁空还不至于为外界小事乱了吐息。”
三叔淡淡的解了我的疑惑,我这才恍悟过来,习武之人的吐息和常人是不同的,就说这个队伍里吧,除了几个负责衣食住行安排的家伙,其余皆是习武之人。
而这些人中又数壁空的武功最高,他的吐息最是绵长悠远,三叔根本就不需要看,只需要听就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撇撇嘴,抱着三叔的腰讨好道,“好了,我知道啦。以后不逗他们玩了。”
三叔无奈的在我鼻尖上一刮,“去了武国,可能会有些不安全,到时候壁空会保护你。”
什么?!壁空保护我?好吧,虽然我自认功夫不错,可是遇到这些认真苦练,且武学天赋又出众的真正的高手们,还是显得不够看了。
大约是察觉我心里微微有些不爽,三叔安慰道。
“你武学天赋比他们都要好,就是懒!还不肯吃苦!不然日后的成就定然在他们之上。”
我吐吐舌头不敢说话,只是抱紧了三叔的腰,然后埋头在他怀里。
三叔叹了口气,回抱住我。“三叔更舍不得你吃苦。”
我眨巴着眼睛看向三叔,三叔舍不得我吃苦?那教我武功的时候还严厉成那样,说话明显有漏洞嘛!
三叔在我额头上敲了一下,“去看看那些暗卫死士们是怎么训练的,你就知道三叔多疼你了。”
我吐吐舌头,赶紧埋首在三叔的怀里,装作乖巧的样子。
“我的乖宝不需要太厉害,这样三叔才能保护你。”
再次踏上边城,和记忆中的那个繁荣的城市相差未免太悬殊,看着萧条的街道,还有稀少的行人,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三叔。
无声的质问他,三叔是不是走错了路,带错了地方,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是边城!
三叔我们一行一路不停,直接住进了驿站。
到了房间里,三叔才告诉我。“武国内战,百姓流离失所,边域的居民能迁的都迁了。”
我不由的唏嘘起来,想起上回来边城,这儿可繁华的厉害,最记忆由深的还是薛牧之在花楼里一掷千金,结果为个美人闹得家破人亡的事情。
说起来,那两位主角现在都落了个让人怜惜的下场,一个败光了家财导致全家迁往农庄,做起了农夫的生活,另外一个专靠美色惑人,如今却被流放到军中为妓。
看着别人的生活,就像是戏中的人物一般运途多舛,再看自己,突然也开始有些害怕起来了,说不定自己也是这戏中的人物之一。
我和三叔会一直这么平安快乐下去么?还是我们的剧情就安排在不远处的前方呢?
62.易容
到了武国的地盘之后,一行人便不再如路上那般自如了,好歹是来往的使臣,该端的架子绝对不能少了。
在驿站休息了一夜,清早起来,三叔便拿来一堆东西,对着我的脸涂涂抹抹。
凭空在脸上涂些东西肯定不好受,我苦着一张脸看着三叔,三叔用指腹轻轻的在我脸上涂抹着,还要好声好气的哄着。
“出了边城便是他的地盘了,需得小心些。”
其实三叔想说的是,我这张脸实在太招摇了吧。
等三叔折腾完,我特意凑到铜镜前看,就见一个面目还算清秀的少年,皮肤是有些病态的苍白,看起来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本来我还以为三叔会把我涂抹的黑漆漆的,像是在柴房打杂的小厮那样的。
“我倒是想,不过你那天提醒了我。”
三叔像是知道我想说什么,直接开口答道。
“提醒?”我还真不记得自己提醒了三叔什么。
“壁空那天的装扮就被你轻易识破。”三叔一句话点明,我顿时明白了。
三叔怕不是不想把我扮的再其貌不扬一些,只是碍于肤色问题,我肤色较一般人都要偏白许多,就算在沙滩上晒上一天,除了皮肤会稍微红肿发痒,竟也不会被晒黑。所以若是外表是面黄肌瘦状,可衣衫里的肤色却是改不了的。
遇到稍微眼尖一些,或是特别注意细节的家伙,可谓是立刻就被发觉了。
所以三叔把我伪装成一个常年不出门,身体孱弱带病的小公子,收获倒是极佳,只要将脸上的血色掩盖住,再往眉宇间添些病气,顿时活脱脱就是一个病公子。
我勾起嘴角很满意的点点头,再回去看三叔,三叔倒是比我要简单多了,就见他随意的在脸上弄了几下,顿时就成了一位貌不出众的普通中年人,看上去竟然像是这位小病公子的家中长辈样。
“如此便可以了。”三叔打量打量我,又瞥了瞥自己的装束,满意的点头。
我兴高采烈的拉门出去,结果一出门就碰到上楼的壁空,我直直的盯着他一阵猛瞧,想试试他会不会把我认出来。
壁空反应向来迅捷,第一眼被人盯住时就察觉到了,更何况对方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猛看,一副仇家寻仇的模样和架势,他不由得皱皱眉,然后抬眼瞥了我过来。
我见壁空抬头看过来了,顿时有些期待,他会认出我么?
谁想壁空抬头和我对视了顶多三秒钟,下一瞬,他直接转身下楼了。
竟然连楼都不上了……
还有,脚步会不会太快了……
至于这么焦急的么……
我顿时哭丧着脸折回房间,三叔满脸诧异的看着我。“这是怎么了?”
“三叔你是不是把我弄的特别丑。”
“怎么会?!我的乖宝不管怎么样都是最漂亮的。”三叔搂着我,轻轻的摸着我的发丝。
我撅着嘴继续抱怨,“我刚才一出去就把壁空给吓跑了。”
“吓跑?”三叔的语气忍不住上扬,大概也有些没想到。
“对啊,他瞥了我一眼跑的比兔子还快呢!”
可能是我的形容有些问题,也可能三叔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场面,反正我能听出三叔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大概是壁空有其他事要忙。”
就算有其他事要忙,至于见到我像见鬼一样的么,我心里不爽归不爽,却也没办法。
用完早膳,一行人又继续前往武国国都。
果然如三叔所说的,出了边城没多久,在一个路边驿站就遇上了前来迎接的所谓的武国的护送队,说是奉了圣命要将所有的使臣队伍都安然护送到国都。
可大家都是明眼人,谁不知道那不过一套说辞,那些人将我们队伍的人数细细清点了记下,甚至连谁有什么特征都观察的额外仔细。
我担心丹木翔是不是早就有所防备,瞥了三叔好几眼,却见三叔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见我神色焦急,还安抚的握住我的手。
反正三叔都不急了,我急有什么用,我干脆也放下那份心,默默的坐在三叔旁边。
看着三叔和那些人对答如流,不疾不徐的打着官腔,听了几句就有些犯困,有气无力的坐在一边,眼睛到处瞥来瞥去的乱看。
这一看竟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壁空那家伙竟然没在了。
他一直都是负责这一路上的安全问题,怎么突然间就不在了呢?这个发现让我顿时有些清醒,又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不止壁空,有好几个家伙都不见了。
再看看这些被留下来的家伙,似乎都不会什么高深的功夫,于是顿时懂了三叔的用意,也明白了为何三叔毫不慌张,原来是早就有了安排和对策。
既然这样,我就更加不需要担心了,松懈下来之后,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之时,发现自己靠在三叔的怀里,马车似乎还在路上,三叔几乎将我整个人都抱在怀里,难怪一路上没有感觉到任何颠簸,睡的安稳极了。
“三叔?”我小声的叫他,睡久了声音有些沙哑。
三叔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突然拿起一边的水囊,我以为他要递给我,结果他手一晃避开了我伸出去的爪子,对着我笑了笑,“三叔喂你。”
我只当他是要拧开水囊喂我,哪知他竟然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凑过来不由分说就吻住我,清凉的泉水从他口中传过来,我竟然下意识的开始吮吸着然后吞下。
若是平时我肯定觉得很脏,很不卫生,可是这一瞬竟然有种被迷惑的感觉,大概这个人是三叔吧,所以我丝毫不觉得排斥。
喂完水后,三叔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我有些僵硬的动了动身子,将自己的脸侧过去,不想让他看清楚。
三叔无奈的笑,“在三叔眼里,你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看的。”
我撅嘴轻哼一声,三叔轻轻的抚着我的脸,然后对我说。“不信你摸摸。”
抓着我的手就往他某处按去,果然火热而坚硬,似乎要顶破衣服的束缚而挣脱出来似的。
63.发抖
我一惊,立刻跳开然后躲到一边去了,三叔只是笑笑也没有把我抓回去。大概他也清楚,这个时候本就不适合做些什么举动,毕竟外面可有那么多耳朵听着。
自从护送队来了之后,大家都变得谨言慎行,一路上很是无趣。我大多数时间都是缩在三叔怀里昏睡,好在几天之后终于到了国都。
当我们被安排在王都驿站的时候,这些人才来向三叔辞行,三叔又和对方打起了官腔,我听着不自在,干脆自己跑出去玩儿,反正我现在是易容了的,一副病弱的样子,也不会有什么人打我主意。
自从进了国都范围,那些人便不再限制我们的行动范围,我摸出了驿站。
这个王都我之前来过一次,隐隐有些印象,还记得东街有条巷子,那儿有家祖传配方的糕点和米酒小店,好吃的不得了。
上次还是丹将军找人带路才找到的,不过吃过一次,到真是对那家的糕点和米酒念念不忘呢,我心思动了于是就有些管不住脚,我们落脚的驿站靠近南门,东街自然在东边。
我寻着方向开始往东走,这武国虽然经历过战火洗礼,不过看得出丹木翔的措施似乎还是很得当的,王都的经济正在缓缓的复苏。
那些店铺都开着门,伙计们站在门口不断的招揽客人进门挑选,我一路走走看看,也被热情的邀请过很多次,不过大多都是买些女孩子喜欢的精致玩意,我并不感兴趣。
说起来我似乎对吃的更有兴趣,不过走了一会儿,却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跟着我,不过对方并没有恶意,于是我也就放下心了,既然如此爱跟就跟呗,反正也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只是我没有想到,从繁华的商业区出来,要到东街去必须要经过一条烟花柳巷,其实也可以绕开,只不过那样路就饶远了。
我向来是懒,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直接穿过去,反正那种地方白天也不营业的。
果然如我所料,这一路几乎家家紧闭门户,看起来都是歇业中,偶尔遇到几个人,看上去也是一副醉醺醺的,要醒未醒的样子。要么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丢了魂还是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