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了。
等回到云隐村,土地已经上冻了,这个冬天去比年还要寒冷,泥土冻得十分坚实,依然很干旱,在他们离开这段时间,村里水不够用,陶德生先后又组织了几次人手,在河坡附近打了几口深井,有了前一次挖井的经验,虽然说不是每眼井都有水,都是好水,总体成绩还算不错,至少不用为饮水发愁。
绝大多数人都窝在地窖内,整个村子放眼看去见不到几个走动的人影,仿佛死寂的荒村。
二伯在过小年那天上吊死了,据说是吊在床边的蚊帐杆上,那个高度根本根本不适合上吊,只要稍稍踮起脚尖,就能踩到地面——可见二伯寻死的决心是多么大。他对生的绝望和对死的希望令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脖子套进那个圈里,再蜷起双腿,连挣扎都没有,就那样让自己彻底断了气。
二婶已经半疯,据说她亲眼看着丈夫吊死在自己面前,却什么也没有做,直到被发现,嘴里一直在含混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忙着老爹后事的陶春生陶秋生一个疏忽,二婶就不见了。
后来有人说看见她独自走到山里,不知道是给狼拖走了,还是被辐射鼠当做了食物。
那时候山里偶尔能看见一些干枯发黑的血迹,一些没有啃干净的骨肉。
野外,已经很不安全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