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岚 下——沈夜焰
沈夜焰  发于:2014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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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许山岚就无法控制了,他按着封玉树的姿势不变,拧身抬腿,一脚就把大光头给踹了出去。

大光头直接趴地上,呼啦一下冲上来五六号。

于是徐春风拎着一瓶子凉水跑回来,就看到许山岚和一圈男人对打,拳狠腿快,气势十足,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桌子椅子嘁哩喀喳摔裂摔坏的,酒瓶子满地乱滚。瘪独子封玉树反倒得了救,缩头缩脑蜷在角落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靠!”徐春风大喊,“怎么了这是?!”

郎泽宁皱起眉头,无奈地叹口气,这回有凉水也没用了,谁敢上去浇啊?许山岚这是打上瘾了,话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上去不是白挨打吗?

没人再跳舞了,都瞅着许山岚揍人。说实话只要离得远点别被打着,这个场面还是挺好看的,跟拍电影似的,那跟街头地痞流氓打架能一样吗?抬腿挥拳那叫一舒展漂亮,就是杀伤力太大,只要挨上,肯定趴下。

门前突然一阵骚乱,冲进来七八个保安,一齐向许山岚扑过去。这里里外外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嗑药后的反应很亢奋,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四肢无力神智不清。许山岚最先的强烈刺激过去,身子发软,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只凭着本能避开保安的围打。

一个保安抓起桌上的酒瓶,对准许山岚的头猛砸过去。郎泽宁和徐春风失声叫道:“岚子小心!”刚要冲上前,一只大手稳稳掐住那个保安的手腕,顺势一拧,那个保安手肘脱臼,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那人一招得手再不停歇,速度极快,伸臂揽过许山岚——许山岚还要挣扎,被他两下化解,扣住手腕按在身前,随即对付那几个保安。这人明显比嗑药之后的许山岚厉害许多,炫目的灯光之中,只见灰色身影疏忽来去,快如闪电。一分钟之后,七八个保安全趴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

那人站在混乱之中,缓缓扫视,目光凌厉、气势逼人。女孩子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就连郎泽宁都低头避开他的眼神。

徐春风心惊肉跳,一扯郎泽宁的袖子,哀怨地道:“怎么办呐怎么办呐,那是岚子的大师兄!完啦完啦!岚子这次算是完啦!”

丛展轶把神志不清还不安分的许山岚抱起来,对不远处的蔡荣微一颌首,沉声道:“剩下的事你处理。”转身离开夜猫子,舞厅里只剩下仍在不知疲惫铿锵强劲的音乐,还有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丛展轶本来没想来夜猫子。许山岚中午时就给他打电话了,要很晚才回家,必须得跟大师兄报备。毕业前最后一次疯狂,丛展轶对这种分别时的心情还是能理解,尽管他不觉得有什么可留恋的。

正巧晚上他也有事,在公司处理一些事务到很晚,抬眼一看已经十一点多了,算一算许山岚他们再疯,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家,毕竟还有十来个女孩子,太晚走也不安全。

丛展轶是来接许山岚回家的,哪成想一进迪厅,竟然发现这种惊人的场面,一圈保安围着许山岚要群殴。丛展轶大步冲进圈里,才发现小师弟的神色不对,目光涣散,瞳孔都有些放大,明显是嗑药了。

丛展轶又恨又气,出手把那几个保安收拾一顿,抱着许山岚往外走。

许山岚根本没认出眼前这位是谁,他完全沉浸在那种迷幻的飘忽的快感之中。冲动已经过去,他浑身软绵绵地,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躺在那里,飞呀飞呀好像总也到不了头。他抱着丛展轶扭来扭去,还嘿嘿嘿嘿地傻笑。

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丛展轶气得半死,也只能把一点不老实的许山岚安安稳稳抱在怀里,任小师弟在他身上蹭啊蹭,跟撒娇的小猫似的。

然后许山岚说:“哥——”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和平时都不一样,他叫,“哥——”抬起眼睛,冲着丛展轶无意识地傻乐。

丛展轶都弄不清楚许山岚有没有看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也许现在在他身边的随便是只阿猫阿狗他也会叫哥。不过,至少他还会叫哥,而不是别的,这个认知让丛展轶的怒意稍稍平复一些。

可惜没平复多久,许山岚笑嘻嘻地说:“脱衣舞,我看到脱衣舞了。”

丛展轶挑起眉毛。

许山岚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嘘——”一脸郑重,“不能告诉我哥。”

丛展轶:“……”

许山岚害羞似的把脸埋在丛展轶的胸前,好一会又转过来,对上丛展轶的眼睛。也不知是兴奋,还是酒意,浸润得他的面颊红红的,明澈的黑眼睛里泛着朦胧的水光,透出丝丝笑意。看上去许山岚很高兴,颇为愉悦,脸上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娇憨和纯真。他抬起头,努力凑到丛展轶的耳边,轻轻地,轻轻地,像在透露一个谁都不知晓的秘密似的,说:“哥,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丛展轶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用力把许山岚拥住。

蔡荣开门钻进车里:“丛先生,处理完了。他们老板不在,只有经理,给他赔点钱。”

丛展轶睁开眼:“先回家。”停顿一会,淡淡地说道,“这地方,太乱了。”

蔡荣马上反应过来:“明白,丛先生。”

许山岚这一觉睡得很沉,好像还挺香,梦里晕晕乎乎又回到很小很小的时候。大师兄背着他在海边走,浪花一下一下拍在沙滩上,哗哗地响。又像是坐在渔船上,随着海浪一起一伏。

好久没看大海了呢,他想。

许山岚慢慢醒过来,睁眼时只看到丛展轶的背影。大师兄低着头,不知在文件上写些什么。许山岚舔舔唇,觉得很渴,他有些迷茫地看看四周,好长时间之后,昨晚的事情一点一点地重回到脑海里。许山岚猛地掀开被子,挺身从床上坐起来,惊慌失措地望着丛展轶:“大……大师兄……”

丛展轶放下文件,转过身来面对他,看不出喜怒:“来吧,说一说你昨晚都干什么了?”

77.惩罚

许山岚一阵心惊肉跳,下意识又舔舔唇,舌头都快跟上颚粘到一起了,明显是宿醉后的表现。丛展轶也不着急,神色依旧淡淡的,拿起床头柜早就备下的温开水递给许山岚。

许山岚仔细偷觑了大师兄半天,啥也没看出来,一咬牙,爱咋咋地吧,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个一干二净,这才觉得清爽了些。

丛展轶又问一遍:“说吧,昨晚都干什么了?”

许山岚垂着眼睑,嘴里嘟囔:“你不是都知道了嘛……”

丛展轶气乐了,他捏住许山岚的下颌,迫使小师弟抬起头来,直视着自己,一字一字地道:“我想听你自己说。”

许山岚躲不开了,大师兄的眼神深邃得看不出内容,今天肯定好不了。许山岚很不情愿地说:“喝酒,被人下药。”他说的硬邦邦的,冷冰冰的,声调毫无起伏。许山岚心里还憋屈呢,又不是我愿意嗑药的,谁能想到封玉树那玩意这么下三滥。

“还有呢?”丛展轶松开手,“脱衣舞好看么?”

“切——”许山岚不好意思地笑了,把脸偏到一边,你都知道你还问我干什么?他都不记得其实是他自己坦白的。

丛展轶双手抱胸:“该怎么办?”

许山岚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到丛展轶对面规规矩矩站好,赌气般大声说:“请大师兄责罚!”然后深深鞠个躬。

许山岚穿着一身宽宽大大的睡衣,头发乱七八糟,还倔强地翘起几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哪是请求责罚,看上去比丛展轶还理直气壮。

对付这个顽固的小子,丛展轶有的是办法,从小都历练出来了。他也不着恼,漫不经心地问:“怎么罚?”

许山岚没料到大师兄能问出这么一句话,咬咬唇。他现在最希望丛展轶干干脆脆打他一顿,疼不疼痒不痒的也就完事了,最怕磨磨唧唧。就好比罪犯,等待宣判才是最痛苦的,更不用说现在还让他自己选择量刑。

许山岚脑子里转的飞快,把以往那几种责罚方式都想了一遍。按道理他都好几年没被丛展轶训诫了,奇怪的是那些往事仿佛历历在目,还没等真开始呢,手心和屁股就隐隐作痛。挨打肯定是不行,多疼;绑沙袋挨罚?又太累;总不能罚不吃饭不睡觉吧?那多遭罪。

许山岚拧眉簇眼,半天没想出一个办法。这也难怪,若是丛展轶直接下命令,无论多难,执行就是了,可他偏偏让许山岚自己选,怎么选都难受。

等了好一会许山岚也不出声,丛展轶平静地道:“趴下吧。”

还是要挨藤条了。许山岚如释重负,认命地叹口气,弓下腰,双手撑在床畔,整个身体呈现一个弧形。

没料到耳边传来丛展轶的声音:“不是这里。”

许山岚诧异地一抬头,见大师兄坐在床边,轻轻拍拍自己的膝盖。

许山岚眨巴眨巴眼睛,刚开始还没弄明白。等他弄明白,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慌忙跳起来。也难怪,丛展轶足足有十多年没这么罚过许山岚了,那是还在许山岚很小很小的时候,一犯错丛展轶就把他按在膝头,狠狠打两下屁股。

许山岚现在二十来岁,还要被打屁股,这脸得往哪放?他一边跳一边叫嚷:“不,不要!”

只可惜他的动作无论如何也没有丛展轶快,还没等他直起腰,丛展轶伸臂把他抓住,手掌吐劲正按在腰眼处。那是极重要的穴位,被人捏住动都动不了,许山岚一下子跌倒在丛展轶怀里。

丛展轶算得恰到好处,许山岚正趴在他膝头,屁股高高地垫在大腿上。这个姿势让许山岚从手指尖一直羞到脚后跟,整个人都红透了,双臂使劲扑腾了两下,高声嚷嚷:“别,哥……”双腿踢踏,脚踝上的银铃叮叮作响。

还没等他再喊出下一句,丛展轶早把他腿上松松垮垮的睡裤拉到膝头,露出光溜溜的屁股。微凉的空气侵上肌肤,许山岚臀部肌肉猛地一缩,双手紧紧揪住身下的被子。只听“啪”地一下脆响,许山岚“啊呜”惊叫出声。这一下并不很痛,但那种强烈羞耻感简直要把许山岚从里到外烧个精光。

许山岚肠子都悔青了,连忙求饶:“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哥你饶了我吧……”现在只要丛展轶不再打他屁股,让他干什么都行,他宁可被藤条狠狠凑上一顿。

丛展轶根本不理会他的哀求,手上不停,“啪啪啪啪”落掌飞快。许山岚刚开始还求几声,后来没动静了,只紧紧咬住被子,心里屈辱万分,难过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丛展轶一连打了二十来下,他手下有分寸,许山岚的屁股又红又热,但还没肿。丛展轶说道:“下回记住了,酒吧里的东西不能乱喝,就算是最好的朋友给的也不行。听懂没?”

许山岚不回答,他的头深深埋在被子里,只把后脑勺对准丛展轶,一声不吭。

丛展轶知道这小子听到了,正犯别扭呢。他弯下腰,手掌抚摸许山岚柔软的头发,贴近小师弟的耳边,低声道:“怎么,觉得委屈了?”

许山岚咬住唇,眼泪强忍着,可一听大师兄的话,感觉到头顶那点温暖,不知怎么就忍不住了,眼泪刷地流下来。

丛展轶低低地笑,把许山岚翻个身,俯身压上去:“这就哭鼻子了?以前打得那样狠,也不见你服软过。”

许山岚把脸转到另一边,避开大师兄的目光,胡乱擦了一把脸,眼泪却止不住。

丛展轶轻叹,含住许山岚的耳垂。许山岚猛地抖了一下,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哪一点脆弱被丛展轶慢慢地套弄吸吮,浑身顿时发热,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蔓延上来。他难耐地扭动了两下,却被大师兄牢牢按住。

丛展轶炽热的口唇向下移动,在许山岚小巧的喉结处轻轻啃咬。柔软细碎的发丝磨蹭在脸上,微微发痒,许山岚张大嘴,喘息起来。

丛展轶双手分开许山岚的睡衣,在他光滑细腻的腰畔摸索,却被小师弟制止了。丛展轶抬眼,对上许山岚颇为怨怼的目光和脸上未干的泪痕,小师弟撅着嘴,恶声恶气地说:“我不!”

丛展轶没说话,用眼神询问:“怎么?”

许山岚皱皱鼻子:“我屁股疼。”

丛展轶失笑,说:“一会你就不觉得了。”他让许山岚俯趴着,从后脖颈沿着脊椎缓缓向下抚摸套弄。

许山岚只觉得浑身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刮搔乱爬,麻痒难耐,下面不知不觉淫了起来。他不由自主高耸起臀部,像在享受那种濡湿和温暖一般。

丛展轶的大手在许山岚发红的滚烫的臀尖上抚摸,些微的刺痛竟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许山岚“啊呜”咬住被子,但这感觉和刚才可大不相同。丛展轶轻轻抚弄着,像爱抚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探出舌尖,在臀缝中来回挑逗。

许山岚向后仰起头,漂亮的背脊弯曲成一个完美的弧度,他来回扭动着腰胯,像在躲避,又像是想要更多。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啊……哥……别舔了……太痒……啊……嗯嗯嗯……”

丛展轶欺身上前,吻住许山岚的唇,呢喃着:“岚子……岚子……”他分开许山岚的臀瓣,强势地,却又温柔地顶了进去……

“许山岚!你再调皮就打你屁股!”许山岚微微一惊,好像是师父丛林,板着脸问他,“今天有没有好好练功?”

许山岚扁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出声。

“你偷懒,两个都挨罚,背沙袋,五千米。”许山岚顺着师父指的方向,竟看到大师兄。丛展轶面无表情,生硬地说:“是,师父。”当先跑在前面。

许山岚追啊追啊,怎么也追不上,背上的沙袋越来越沉,前面的大师兄越跑越远。他抹着眼泪喊:“哥,哥你别扔下我……我不偷懒了……”

丛展轶停下脚步,回头冲他招手:“快来,快来!”

“哥——”许山岚赶紧快跑,脚下一空差点摔倒。他一下子警醒过来,眼前一亮,是从窗帘的缝隙透过来的光。

许山岚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原来刚才在做梦。他忽然听到床上一阵奇怪的响声,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动来动去,支起身子一瞧,赫然便是那只宠物猪,睁着无辜的小眼神和他对视。

许山岚笑出声,抱起那个小家伙:“我说怎么这么沉呢,原来是你小子。”按在膝头,照着猪屁股啪啪打两下,“不许淘气!”

小猪鼻子哼哼两声表示抗议,小腿一蹬,窜出去藏到被子里。

许山岚肚子饿得咕噜咕噜一顿乱叫,从酒吧回来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上。他起身穿好衣服,拖出装死的小猪,到浴室里一起洗澡。

餐厅的饭菜都摆好了,不凉不热正好。许山岚饿坏了,也不理会一旁看报纸的丛展轶,狼吞虎咽吃得欢实。

“急什么,慢点吃。”丛展轶皱皱眉,放下报纸,给小师弟加几片酱牛肉。

“你怎么把小猪弄回来了?在乡下不好吗?”

“快过年了,在哪容易被宰了炖肉吃。”丛展轶瞅瞅傻头傻脑的小猪崽,“放你身边也算有个伴。”

“嘿嘿。”许山岚挺高兴,用脚尖蹭蹭小猪的猪蹄子,“见胖,一会师兄陪你锻炼身体。”

逗弄够了,许山岚回头看向丛展轶:“哥,我想去武校当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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