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个精心设置的骗局,一场关于夺取永生欲望的历险。 揭开九重门的那一刻开始,是谁的灵魂在深渊里挣扎欲出? 又是谁的怨恨如此深重?将这些人,一步一步引进地狱深处。 此文一对一,HE,美强。 内容标签:强强年下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军 张赫┃配角:姚银子 大黑 张承 小狐狸 以及若干┃其它:美强;一对一;HE 1.转变 村子里最近出了件大事儿,一连五天竟然死了七个村民,每一个村民的死法都离奇相同。 “又死人了!又死人了!真是作孽哟!”一位老妇擦着眼泪。 死者家属将那名汉子从树上取下来,然后哭的惨烈。 一群村民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突然人群里有人尖叫道:“一定是鬼!一定是鬼!这槐树成精了!” 谁说不是呢。这个年代的村民都还迷信,更是相信槐树成鬼来杀人了!不然哪儿还有更好的解释?个个都吊死在这千年大槐树上呢!难道还是自己吊上去的不成? 一时间,村民人心惶惶,都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死者被家属给带了回去,村民们也一哄而散。 “老大!等你回来的那一天,你还是我们的老大!” “老大!兄弟们会等你回来的!” “对啊老大,只要这风头一过,兄弟们就去接您回来。咱帮里还是您来主持大局!” 贺军光着膀子抽着烟,冷眼瞥向他们:“再拍老子马屁老子活活弄死你们几个!” “贺军哥,干嘛对兄弟们发脾气呢,兄弟们也不是挺舍不得您的吗。是不是啊兄弟们?” “对啊对啊!” 一帮男人应和着,“老大!这段时间有承哥带领着兄弟们您就放心吧!”“兄弟们会想着老大的!” 贺军看着这帮孙子,肝火一个劲儿往上窜。待瞄到张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的时候,贺军就恨不得把自个儿脑袋往墙上撞!防谁都差了防他!活该被这孙子给算计了! “大哥,抓紧时间啊,车来了啊。” “大哥!我们会去接您的!您好好的啊!兄弟们忘不了您!” 坐在面包车上,贺军躺在椅子上睡的香甜。罢了,栽就栽了吧,混黑社会也总有这一天,打打杀杀的就任由那孙子去吧。 “贺军哥,这去那个村子里的路挺远的,恐怕要来个十几天的样子。您看……要不叫俩女人上来?”开着车的张赫一脸猥琐的笑容让贺军看的直冒火,你说这孙子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和他哥张承比起来就有着天囊之别呢。 贺军眯着眼睛直起身来,手捏着他下巴上,“你信不信老子今天破会例把你他妈给操了?老子还没尝过男人滋味啥样儿呢……” “贺军哥……你、你别乱来啊,我哥现在可是帮主。” 贺军原本就是想吓着他玩玩儿,可没想到一听这话真给怒了,提着张赫衣领子就骂了起来:“我帮你祖宗!你他妈这等货色都敢给老子放份儿!?你们这帮狗娘养的东西!背信弃义的兔崽子!老子当初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倒好啊,合着伙儿害老子呢!啊!?” “你哥?你哥要是对你好至于让你跟着老子去受苦受累么?你哥那就一畜生!你丫给老子机灵点,老子一个不乐意就能把你给宰了!见没见过老子杀人?老子多杀你一个会多么!?”贺军猛地把张赫推到在椅背上,从额头上延伸到脖子上的那块疤都显得狰狞起来。 张赫看着贺军那高大健壮的身板儿,咽了咽口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人到底是当过大哥的啊,让他死就跟捏死蚂蚁一样儿容易。 于是张赫狗腿的讪笑道:“大哥您别生气,您就当我放屁!” 车子停停开开十多天到达了他们要去的小村子,这个村子偏僻贫穷,靠在大山边,附近树木高大阴郁,把村子给笼罩住,有白色烟雾困扰在山村上方。面对着这样的画面,贺军当时脑子里就蹦出一个字儿:穷! 车子开进村子里引来不少村民好奇打量的眼神,一路上没少围着人,可当开到张承给准备的屋子的时候那些人个个都散了去。 贺军下了车,看着面前这座大瓦房,啐出一口痰:“你哥真他妈行啊!整出这么一破地方给老子住!” 张赫倒是兴奋极了,将行李搬进屋子里,跑了出来就围着屋边那颗大槐树转悠,“这么大一颗树,真凉快啊!”那摸样,那兴奋劲儿,贺军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走了过去抬脚就踹上张赫的屁股:“给老子把东西收拾好!这房子不得打扫么!?能住人么?!” 张赫眼神变得哀怨,看着房子声音都有些打颤儿:“贺军哥……这里头可大了,我一个人,你叫我……” “那该叫老子来打扫么?” “贺军哥,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可以叫人……” “叫你个头!你他妈是跟着老子来享受的啊?赶紧的给老子去收拾,在天黑之前老子要是没地方睡老子就将你杀了喂野狗!听到没?!” “听到了……” 贺军这才满意的放过他,看着张赫那孙子不情不愿的往无力走贺军心里就爽快。 来到那颗大槐树底下坐下,贺军脱掉衬衫,露出脖子上那条大粗金链子,脱了鞋子就往树干上靠。 “他妈的手机没手机,电视没电视的,张承你真他妈对得起老子!” 贺军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放在嘴上抽了起来,眼神也跟着迷离。 想当年他带着那么多兄弟混黑道的时候,张承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喽啰。不过是一次看他为自己挡抢的时候觉得这小子不错,把他带在身边,经过长达几年的时间考验,当上自己的心腹。 人心险恶呀!你要是瞅着那孙子一副刚正不阿,义无反顾的为自己冲锋陷阵的种种事件,你能想到这货就是一奸细!?狗日的东西!夺自己权势,骗自己入陷阱。贺军还记得当日在码头交货的时候那孙子的脸,依旧是正义禀然,忠心耿耿的死人脸儿。 然后是警车呜呜的叫声,顿时兵荒马乱。画面里头只有张承淡定从容的神情。 “贺军哥我早就觉得您不适合当帮主,不适合当兄弟们的领头儿。”那天是贺军唯一见过张承带着笑容的脸,眸子闪亮闪亮的。 这回忆里张承那眼睛这么给一闪,贺军就想到和张承有几分相似的张赫,心里那个气啊。甩开衣服就往屋里头冲。 张赫正弯腰铺着被子呢,头就给人砸了一下,当即就到在床上晕菜了。 “我操!你他妈真么不中用!给老子站起来!陪老子打一架!” 估计这贺军也是给张承给气昏了头,把张赫给当他哥了。捞起已经晕了的张赫就是一拳头又一拳头的跟下雨似的落在这倒霉蛋脸上和身上。 期间张赫还晕晕乎乎的“哼哼”了两声,可一在贺军这么坚持不懈的打法下,彻底的给晕死了过去。 这一晕,直到天黑了张赫还没醒。 晚上贺军心情极度不爽的蹲在大门门槛上抽着烟,一手撕开面包的包装袋,抓着面包就往嘴里塞。 2.遇鬼 本来好好的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屋顶上,地面上。槐树也被大风给吹的“唰唰”作响,在剧烈的风中摇曳着。 贺军把烟屁股一扔,转身进了屋。 张赫那小子还昏死在床上,贺军抬起脚踹了几下,这小子没反应。贺军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操了!还有气呢!这货装睡的呢?! “喂!给老子起来!”贺军拧起张赫的衣领子,这小子就跟个死尸似的被贺军给提了起来,依旧是毫无反应。 经过这么一折腾贺军也感觉累了,将张赫丢到一边,脱了裤子就着条内裤就往床上倒,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半夜是热醒的,贺军骂骂咧咧的坐了起来,打开灯就出去将电风扇抗了进来,把插头往插座上那么一插,风扇就“呼呼”的转动起来。贺军对着电扇吹着脑袋,感到凉快了,就往床上去。 抬头就看到张赫那小子正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贺军扬手就是一巴掌,“醒了!?是不是偷懒给老子装睡的!?” 张赫眯着眼睛看着贺军,一句话也不说。 贺军好笑,手搁在膝盖上,一副老流氓的样子抬起张赫的下巴:“给老子耍脾气呢?!是不?” 张赫脑袋一歪,笑了起来。 贺军这一看,哟喂,不得了。好些天禁欲的贺军突然觉得这张赫模样长的倒是挺不错的,这脸蛋恐怕好些女人都比不上。 这么一想着,贺军下面就硬了起来。 “今儿就伺伺候老子,给老子伺候舒服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贺军凑过身子去,将张赫摁在床上就扒掉张赫身上的衣服。 张赫也不反抗,反而一脸笑容的看着贺军。 贺军随后将自个儿身上的一条内裤脱下就猴急的将张赫腿分开,这鸟还没靠近这小子呢,张赫就一个翻身就贺军压在身下,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的盯着贺军。 贺军谁啊?好歹也是一黑帮老大,哪能让这孙子给压在身下。当下就不爽了,抬起满是肌肉的手就要把身子这孙子给拧起来,“你这孙子还想上老子?嫩了!” 谁知这一推不但没有推动,张赫还一巴掌挥过来,结结实实的打在贺军脸上:“当爷的面敢自称老子?嗯?” 张赫笑容越发的迷人,可贺军这个时候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了。这孙子竟敢对他动手!?非得要把这孙子给弄死! 可张赫这个时候跟个大力士似的,竟然让贺军挣开不了,贺军抬眼瞪着他:“识相的放开老子,不然老子让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啪!”又是一巴掌!张赫冷着脸。 “孙子!今儿老子非得弄死你不可!” “啪啪!”张赫又是沉着脸重重的扇了贺军两巴掌。 贺军这个时候却没有说话,他眼睛瞪的老大,一脸惊恐的看着张赫。这、这哪是张赫啊…… 张赫的手怎么会变成树枝…… “鬼、鬼……鬼啊!”贺军吼叫了起来,使劲要去挣开张赫的身子。 张赫这时候一拳砸在贺军脸上,手已经恢复成原本的人手,白嫩修长的手在贺军脸上的那块疤摸来摸去,语气阴冷:“鬼?竟敢叫本大仙为鬼?” “你他妈放开我!”贺军怒吼起来。 “阳气挺足,不错……”张赫似乎很是满意贺军的样子,手指捏着贺军的下颌逼他将嘴巴打开,就将嘴巴凑了过去。 瞬间,贺军就感觉身子被抽干了力气。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碰上这玩意儿十有八九没命! 贺军紧紧的闭着嘴巴,张赫这会儿倒也不急,双手撑在床上,把贺军圈在两只手臂之间,低头去打量贺军的身子。 古铜色,毫无赘肉,身子结实壮大。比前几个男子好几倍。 “你、你他妈放开老子!”贺军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叫道。“我不管你怎么折腾张赫这孙子,你他妈最好别碰老子!” 张赫脸色又是一黑,“就是这脾气不怎么讨喜……” 伸手戳了戳贺军软下去的鸟,贺军顿时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你、你他妈要干什么!”贺军这时候才有点害怕了,他是没少听说这种鬼怪之事,而且这黑道大哥也是深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可着亲身撞上了可是头一次啊!他妈的要是死在这深山里那不给冤死了!老子就是宁愿选让警察亲手解决了也不愿死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张赫二话不说,将贺军结实的大腿给分开。贺军脸色一白,身子却没法动弹,只能发出个声音:“这、有话好商量啊,我相信您本并不是邪恶之……也不管是鬼是什么吧,您给我留个活路,我日后必定会好好报答你……” 张赫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将贺军双腿抬起来,将自个儿身下那粗壮玩意儿给顶在贺军菊花上。 贺军一瞄过去,脸色越发的苍白。这他妈哪是能进去的玩意儿啊! “兄弟、啊!” 贺军话还没说话脸就纠成了一团,这孙子就直接把老子的处女地儿给贯穿了! “你他妈的!老子跟你没完!最好你他妈把老子给弄死!老子要是还活着老子非灭了你不可!” 张赫抬着贺军双腿,身下那玩意儿跟贺军下身紧紧的连接着,给穿到底了。 贺军都发不出声音了,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男人给压在身下!这是何等的屈辱!这畜生!老子放不过你! 张赫这时笑了起来,手指捏了捏贺军浑圆的屁股,“这身子倒是不错,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说话……” 说完就开始抽动了起来。 贺军这个痛啊,挨枪子儿也比这滋味要好受! “啊!你他妈放开老子!放开!” 张赫重重一挺,贺军肠子都翻了起来。张赫阴沉着脸抓着贺军的板寸头,手上一用力就把贺军脑袋撞在床头上了。 贺军眼睛一花,硬生生的憋出了几滴泪来。 “孙子……” “啪!”张赫一巴掌打了过去。身下还不放过贺军,贺军觉得菊花那地儿肯定是给裂开了,这孙子还给一耸一耸的送进来。 “你他妈……啊啊啊!你放开老子!”贺军一大老爷们眼里的那个眼泪啊,流的那叫一个欢畅。 “再叫爷就捅死你!” 张赫脸上温和,笑容恰到好处。 可身下那动作叫一生猛啊,能把黑帮老大给整个眼泪来的是什么货色? 贺军这次真觉得栽了! 谁当个老大能当成他这副德行啊! “老子就是死了也不放过你个畜生……” 3.男人的方法 贺军扶着腰站在门口,神色不安的看着房内。 他真觉得自个儿再也不能比遇到这孙子更倒霉的事儿了,这张赫还哪是以前的张赫?这孙子是被鬼上身了啊! 可是谁来告诉他,这鬼在光天化日之下都能出来晃悠!这是为什么!? 莫非遇上了厉害的家伙?心里这么一想,贺军那滴汉子泪都快要出来了。 张赫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躺在窗户口晒着阳光,待视线移到贺军身上,眼睛眯的像只狐狸似的盯着贺军,这人竟然给自己吸了那么多阳气还给操了一晚上都没死?看上去还挺正常? “过来。”他冷着脸道。 “什、什么……”贺军腿有些发抖的站在门口,不敢向前移动半分。 张赫笑了,白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脸上像开了朵花儿一样好看,他阴阴的说道:“嗯?是不是要让我走过去?” 贺军连忙走向前,昨个儿晚上立的那些壮志早在眼前这孙子的淫威之下给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的?”张赫眯着眼睛看着贺军,大有“你敢给爷说错一个字,爷就弄死你!”的气势。 贺军酝酿了好一会儿,声线有些颤抖地回答:“我、我是带着我朋友来度假的,这里风景好……” 瞧,到底是混过黑道,还真不怕死! “再给你一次机会。”张赫夹着从贺军兜里翻来的烟把玩着,看都不看贺军一眼,点着了放在嘴上。颇有贺军以往嚣张跋扈的模样。 “我是为了躲避警察才逃到这里来的。”这倒不是贺军在装孙子,这不关键你要看谁手里掌握着大权啊,你看看这孙子,这可不是一个人,稍有不慎就能玩儿了自个儿的命啊。 张赫转过头看着他,眼里有些疑惑的情绪,可是没过一会就给掩了下去。你还指望一个住在深山里的鬼能懂这些?咱们的张大爷摸了摸肚子,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指使着贺军道:“去,给爷弄点吃的来。” 贺军觉得这场景怎么就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呢…… 没待贺军多想,咱们张大爷就一脚踹了上来。“还不滚!?” 贺军慌忙转过身就往外跑,等到出了房门他就往外冲。你当贺军傻啊?这么多年的黑道是白混了啊?做饭?你他妈去死吧!老子有机会就带群道士来灭了你这孙子! 冲上了车,贺军发动引擎。这车子还没开动呢,身后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是要上哪儿去啊?” 这货什么时候上来的?贺军额头一抽,汗顺着脑门上流下来。 张赫伸出手擦了擦贺军身上的汗,语气轻柔:“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我、我这不忙着去给您买吃的嘛……”贺军干笑道。 “哦?”张赫从后面把头探了过来,眯着眼睛看着张赫。就在盯的贺军发毛的时候,他说:“这是什么东西?” “啊?嗯?”贺军不解的看着他。 “我说这是什么东西?”张赫指了指贺军坐着的地方。 贺军嘴角一抽,这鬼怎么怎么厉害也这就是深山里一没见过世面的傻子啊……“这是车。” 正当贺军有些得意的时候,张赫脸凑过来,笑眯眯的看着贺军:“你是想走,是吗?”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贺军笑道,连忙摆着手。 乖乖的跟着张赫身后,等来到厨房看着锅灶的那一刻,贺军脑袋有些晕眩。 这忒他妈原始了点!自己生火来做饭?想他一大老爷们,怎么会这些玩意儿?在帮里什么时候不是一帮人给伺候着啊。 “呸!给爷吃的什么东西!?”张赫一脸阴沉的坐在凳子上,贺军咽了咽口水盯着桌子上的黑乎乎的东西,不确定道:“它大概是……白、白菜?” 在看着张赫那张脸的时候,贺军迅速的往外跑,身后张赫沉着张脸没去拦他,他倒要看看这男人想要怎么死! 不一会贺军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捧着几个包装袋。 他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的堆在桌子上,“吃这个吧。”张赫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从未见过的东西,嫌弃的皱了皱眉。 贺军看张赫这脸色就知道自己准没好下场,忙把鸡腿的包装袋撕开,然后抓着鸡腿就递到张赫面前:“这是肉,你们村里人肯定没吃这种鸡腿,但是很好吃。你尝尝。” 张赫咳了一声,冷着脸将鸡腿接住,然后啃了一口。 贺军死死的盯着张赫,张赫脸色有些变化,眉头皱在了一起,贺军问道:“难道不好吃吗……” 许久,张大爷发话了:“还可以。” 贺军松了口气,肚子也有些饿了,伸手就要去拿吃的。谁知张赫一手打在贺军脸上,眼神阴冷。 “你他妈干什么!?”贺军忍不住吼了起来!这孙子太不识相了!自己这么个对他,他竟然还敢打老子!贺军一怒,原本那些忐忑不安的情绪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大手往木桌子上那么重重的一拍,发出钝重的声音,“别老子给你他妈脸你还不要脸了!” “嗯?”张赫也沉着脸抬头望着贺军,嘴角牵起了笑。 “你他妈有种就单挑!”贺军将食物都往地上扫去,挑衅地看着张赫。 “唔!”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好几处都淤青了,有着不少的伤口,擦破了皮,从里面流出了血来。 “还要单挑么?”张赫拍了拍手,笑容满面的看着地上的贺军,低头啃了一口鸡腿肉,嘶,这东西还真是好吃。 “狗娘养的!”贺军低骂道,躺在地上也不想起来。在道儿上混了这么多年,谁能将他打成这样啊! 贺军一阵憋屈,很不得将这孙子给碎尸了! “还挺犟啊!爷今天晚上就把你给弄死!”张赫走过来光着脚丫子踢了贺军一脚。然后白白的脚丫子踩在贺军脸上,蹭了几下,又踩到贺军脖子上的那块疤上,叼着鸡腿居高临下地对贺军说:“你是不是想吃这个?” 贺军恶声恶气的瞪着他:“有种你他妈别这么羞辱老子!直接点!把老子给杀了!” 张赫阴沉的盯着贺军,把骨头吐了出来。弯下腰就将贺军抗了起来,走到房间里把他往上一扔,“想死爷成全你。”说着就去解开裤子。 贺军一看张赫这举动,顿时觉得屁股在隐隐作痛。语气却是不软:“有种你就用男人的方法来杀了老子!” “男人的方法?”张赫扯起嘴角,裤子脱了下来,伸手去拽贺军的裤子,“这就是男人的方法,得到爷宠幸的人可不多。爷让你光荣的死。” 贺军去护住裤子,可没两下就给张赫给连着内裤剥了下来。 一大个儿汉子就这么光着下半身,晾着自个儿的鸟坐在床头,带着一脸恨意。 “过来!”张赫沉着脸将贺军脱过来。 贺军死死的抱住床柱,把腿缩到里面去,“你他妈给老子去死吧!孙子!” 4.此孙子非彼孙子 “再骂一句。”张赫眯起眼睛看着他。 无奈跟贺军玩眼神厮杀这就好比对牛弹琴,贺军会以为这孙子眼睛抽了。 可此孙子非彼孙子,他不再是当年的窝囊孙子张赫。可他除了不窝囊外,他在贺军眼里还是个孙子!可即使他还是个孙子,贺军也有几分忌讳。 贺军往床里面靠过去,张赫踩着一脚的泥就跳上了床,“没听见爷说话么,再叫一句啊,叫一句试试!” 贺军闭着嘴巴装孙子,可那眼神,就跟当年与人火拼无半毫分差。 张赫乐了,这男人还挺有意思的,从昨儿晚上到现在竟然是活蹦乱跳的,当初死的那些男人哪个不是被他吸了阳气就丧命的。 张赫爬过去,俯在贺军身上,“不是用男人的方法决斗么?你就那么想死?”张赫笑了笑,恶劣的捏了捏贺军的大腿根子。贺军只觉得后面那地儿生疼。 “你吸我阳气吧,我可以把阳气给你。”贺军抬起头,闭着眼睛,将脑袋靠近他。张赫停顿了下来,没有动作。 贺军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这还是不打开的好,一看吓一跳,这孙子是在干什么!?把老二放在自己面前是干什么!?那老二非常精神,正颤颤巍巍的从里面流出一点点液体,空气里闷热的让贺军心生烦躁。 “你他妈有病!”贺军往后退一步。 张赫伸手抓住贺军的头发,“你看。都这个时候了,我兄弟都这样了,吸你阳气有什么意思?爷不缺你这点儿阳气。” “趴下!”张赫抬脚踢向贺军的肚子。 贺军脸色一僵,竟然顺从的转过身子来,爬到床边拱起了身子。 张赫对贺军的顺从很是受用,双手扯过贺军的精壮的腰就要往自己下身带。谁知原本挺听话的贺军突然狠狠的抬起脚将张赫一踢,把张赫一个不备给踢倒在床上。 贺军跳下床,来不及穿内裤,抓着裤子就往脚下套。裤子还是提到一半就往房门口奔呢。谁知这一奔没奔出去,双腿竟然不受控制的往后跑,然后回到了床边! 直直的对上张赫那张阴沉的脸,贺军顿时觉得生命已经没有了色彩,竟然心生出些许绝望来。 他怎么就忘了这孙子已经是个鬼了呢!是鬼呢!跟他斗的过去么!? 这次咱们张大爷是一句话也没说,冷着一张脸将贺军带上床,冷声道:“跪下!” 贺军是谁?混过黑道!挨过枪子儿!当过老大的!你叫他跪他就跪!?他要是这么窝囊能当老大当到现在?这就是一笑话!这孙子开个玩笑都不打草稿的! 所以当咱们贺军大哥一脸霸气的衣衫不整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时候,咱们霸气自是更胜一筹的张大爷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狠狠的将贺军一脸抽到了床柱上! “你个王八蛋!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贺军一下子站起来,头顶在蚊帐上,冲过去就要给张赫来上那么一拳。 可是这拳头还没有落下来,脚就被张赫一绊,“咚!”的一声倒在了床上,这壮实的贺军愣是把床板给砸折了一根。 张赫手上一用力,将贺军翻过身去,就压在贺军背上,“给爷乖点,少受些皮肉之苦,爷让你多活几天。” “你他妈有种就别跟老子来那些虚的!真刀明枪的跟老子打伤一架!老子抽不死你!”贺军被几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树枝给固定跪趴在床上,嘴里冒出的话是一句比一句狠。 张赫这个时候没那心情跟贺军在折腾下来。 双手揽过张赫的腰,把贺军屁股给抬高了一点。 贺军后面那菊花还有着血丝呢,一看就是没好好清理,还是红肿的,在张赫面前一张一合的。 可你要是指望张赫会心软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将自己老二抬起,张赫跪在床上就着这个姿势将贺军进入了。贺军趴在床上喊的那叫一个惨烈啊,“啊啊啊!你个孙子!老子要杀了你!” 张赫不爽了,这玩意儿进行到一半竟然给卡主了,这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的卡着中间,任谁也不好受。 “张开点!”张赫命令到。 谁知贺军这不识抬举的东西还给缩紧了点,张赫一恼,抬腰就用力冲了进去。 贺军这才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了。 挺强壮一老爷们儿,硬是被一年轻小伙子给折腾的怪哭狼嚎,骂声不绝,死去活来的。 旁晚时刻,贺军迷迷糊糊的转醒,这汉子的脸上挂着纵横交错的泪痕,身上青青紫紫趴在床上。床上凌乱不堪。 贺军又盖上了眼睛,身上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他把头埋在臂弯里,缩在里面寻思着要怎样才能出去。 这时候腰上搭上一条腿,贺军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了。 轻轻的抬起头一看,这孙子睡的正香呢! 此时不逃要待何时?!贺军悄悄的移动着张赫的腿,待把张赫隔开自己后,他光着屁股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抱着裤子一步一步往外移动。 整个过程很顺利,那孙子睡的极其安稳。张强来到外门就套起了裤子,钻进车里的时候他还想着会不会像上一次那样那孙子突然就从后面冒了出来。 可等他忐忑了好半天也没动静,他才松了一口气,开动车子就加速往外开。 这鬼地方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妈的让警察抓也比呆在这破地方好! 车子在村子里兜着圈子,贺军发现他对这个村子并不熟悉。停在一边将玻璃窗摇下来,问站在一边的村民:“你好,请问这村子里出去的路是怎么走的?” 那个妇人好奇的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叫道:“你不就是搬进那个鬼地方的人嘛!” 贺军没说话,这还是真鬼地方! 那名妇人见他没说话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告诉你啊,那地方可住不得啊!闹鬼啊!” “闹什么鬼?”贺军问道。 “你不知道啊!?就是你住的地方,旁边的槐树成精了!不久前村子里死了好几个人了!我看你是从外地来的,先提醒你一声!免得将来出事儿啊!” 槐树成精?贺军想起两次出现的那些树枝,心下已经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了。道了谢,向妇人问清了路,便出发在出村子里的路上。 这开了一个多小时呢,还没绕出这个林子里。 贺军想,他肯定是迷路了。正不巧又下起了大雨,雨打在车窗上,黄土路上已经积了好些泥水。 两排阴郁的树木直直的挺立着,道路上除了自个儿这辆车便空无一人。天色有些暗沉了,雨势有着一直下下去的趋势。 “操!真他妈晦气!” 贺军将车停在一边,打开车内的灯,从后座上翻出一瓶水和一些吃的。他被那孙子给折腾了一天,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贺军狼狈的靠在座椅上,屁股还是疼痛着。这会子竟然有些犯困,他调换了下姿势,将腿搁在方向盘上,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下半瓶水就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5.道士姚银子 “畜生!往哪里逃!” “呵,还想逃么?今天就将你这孽畜绳之于法!” 贺军被晕乎乎的醒过来,天黑沉沉的,打开车灯往前一看。隐约只见一黄色的影子正拎着什么东西骂道。 贺军恼了,他妈的连个好觉都睡不了。 将车子开过去了一点,看见一个男人竟然拎着一只狐狸站在树边。贺军将车窗摇了下来,将头探出去:“这深更半夜的你他妈有病呢?在这叫唤啥呢!?” 那男子回过头,一手拎着一只白色小狐狸,一手持着桃木剑。一脸正气之色走过来,严肃地看着贺军,“贫道救了你一命。” “救我一命?”贺军笑了,这人穿的怪异,说话怪异,举止怪异。基本给总结了一下,这人大概就是一神经病。不然这深更半夜的你见过人拿着一把木剑在这荒林子里转悠的么? 贺军这会子也不愿再折腾了,将车掉个头就打算走。 谁知那黄袍男子拎着狐狸来到他车前,挡到他车前。 贺军怒了,将车窗再度摇下来,骂道:“给老子滚开!信不信老子从你身上碾过去!” 那人沉默。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狐狸,然后慢步走来,来到贺军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夜色已深,贫道想借用施主车子一用,天色一亮贫道自会离开。”这人举止呆板,一脸严肃。将那只哼哼唧唧的小狐狸往腿上一放,正襟坐在副驾驶上。 贺军有那么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你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么?你见没见过?反正老子是没见过! “老子不管你是谁,老子就给你30秒,滚下去!” “施主印堂发黑,乌云笼罩。给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缠你娘的!给老子下车!” “那东西极为厉害,你转不出这个林子乃是被那孽畜给施了法。” “老子再说一遍……” “不出多时,它定会找上你。” “……那、老子凭什么信你!”贺军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些忐忑,这人说的倒是没错,没准儿是遇上高人了。 那道士拎起了狐狸,从布袋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那狐狸额头上,狐狸扭了几下,竟然化为一个相貌极美的少女。 贺军一个不备往后倒去!呵!这是变魔术呢?! “你这个卑鄙的臭道士!快放开老娘!老娘要杀了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臭道士!” 那少女张开嘴就往道士身上扑,道士淡然坐定,将一张符纸贴在少女身上。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贺军:“姚银子。” “你他妈找我要什么银子!” 贺军缓过神来,见这道士一张嘴就是银子,顿时脸色阴沉。这不是那些骗吃骗喝的神棍么。 道士脸色也黑了下来,正色道:“名字。” “操!把话说明了成不,别给老子整出文绉绉的样儿。”贺军看向这姚银子腿上的少女,不确定的问了一声:“这……这是妖怪?” “呸!你全家都是妖怪!老娘是仙!是大仙!”那名少女一听贺军这话当场就暴怒,奈何被道士给制止住,动弹不得。 姚银子道:“百年妖孽,横行人间多时。今日要将她收服。” 这是哪跟哪儿?贺军皱了皱眉头,当道士的都是这副模样儿? “车子往后倒退一百米,会出现两个转弯处,往左边有都花的地方开,便能让你出了这个林子。” 姚银子淡淡的说道。便合上眼睛不再说话。 贺军将信将疑的将车子倒退了,按道士说的那样,一百米后,竟然真有俩转弯处。贺军当下面露喜色,从左边有朵红花儿的那条道儿开去。 “嘿,还真奇了。老子开的时候可没见有这两条路啊。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儿本事儿啊。”贺军手搭在方向盘上,转头去看那道士。 那道士跟睡熟了一样儿,没有吭声。道士那只狐狸眨巴眨巴着眼睛,直直的看着贺军。贺军一看,哟嗬,这姑娘长的还真俊俏。心道,狐狸就是狐狸,模样儿倒都是上等的。 “我好看吗?”小姑娘一改开始的粗暴,那眼睛眨的,那声音给柔的。 “好看。”贺军如实点头。 “那……你给我解开这道符吧,人家会好好报答你的……”这狐狸脸蛋儿娇艳,配上这娇羞的模样,怕是哪个男人看了都能心软。 贺军不例外,当下那个心啊,给柔的啊,你一捏就能捏出那个什么春水来。贺军露出笑容看着她,“给老子以身相许吗?” “嗯……”小狐狸低垂着眼帘子,声音柔柔弱弱地。 贺军一笑:“……老子还不稀罕,什么样儿的女人老子没玩儿过,就你这一狐狸精,还想勾引老子?嫩了。” “……” 贺军露出衣服老流氓的笑容,伸手捏了捏这只小狐狸脸蛋儿,“还真挺嫩。” 小狐狸暴起,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的跟个灯笼似的:“老娘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变态!王八蛋!你等老娘一放了出去老娘第一个就杀你!老娘要生吃了你!” “再说一句,再给老子说一句老子就这么上了你!”贺军佯装愤怒的看着她,脸上的那块疤显出了恶霸之气。 这小狐狸一瞧这贺军面目狰狞,一想到现在还没有能力和他们对抗。只得狠狠的咬着嘴巴,眼睛瞪的老大,似真有把贺军给生吃的念头。 贺军乐了,伸手又捏了捏这孩子嫩滑的脸蛋儿,心里一阵舒爽。啧啧,果然啊,狐狸精就是美啊。瞧这手感。 车子开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贺军低头检查了一下,原来是没有油了。这下可糟了。 “喂!兄弟!醒醒!” 贺军摇了摇姚银子。姚银子睁开眼睛,又将狐狸打回原形,仰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半个小时候没出这个村子,必会有恶鬼出现。” 贺军一听这话,瘮的慌啊。 “哎,不是,我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那脏玩意儿这么多。” 姚银子抬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贺军给急了,“你倒是给老子出个招儿啊,你是道士你不怕,老子可是有血有肉的人啊!活生生的人啊!” “还有半个小时。” 姚银子淡然道。 “去你妈的半小时!给老子想办法!老子要是没能活着出这个村子老子就杀了你!”贺军拎起姚银子的道袍,面部凶狠的恐吓道。 姚银子不紧不慢的去掰开贺军的手,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那只小狐狸。 “五万。” “什么!?” “五万块,让你安全离开村子。” 6.真的张赫? “妈的!”贺军打开了车门,绕到姚银子窗边把他给拽了下来,“老子问你,现在这是什么鬼地方?” “鬼地方。”姚银子正色道。 “操!”贺军整个脸都铁青了,一手拎起这道士,往车盖上扔。“只要你能让老子出去别说是五万,老子给你十万。” 姚银子整整自己衣衫,抬起眼皮看着贺军,“二十万。” “……”贺军脑门上青筋暴起,这他妈走江湖这么多年了,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可还真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得寸进尺的人。“你他妈身为一道士,这么缺德的话儿你还真敢说!” “你伤了贫道仙体。”姚银子面无表情。 贺军这下是笑了,真的,不带有半点儿怒气。他总算知道这地儿是有多变态了,从来的那天到这会儿,总的就遇见这三不正常的人。个个称自个儿为仙……贺军脸色突然有些发白,他往后退了几步,张赫那孙子和车里那只小狐狸称自个儿为仙他能理解,是妖精鬼怪嘛,总有点那什么相当神仙的白日梦。 但这道士……不对,贺军现在已经不能确定这是道士还是什么了。他妈的真背!就没遇上个正常人! “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贺军瞪大了眼睛,手上因发力而暴起了青筋,肌肉紧绷着。 姚银子神色依旧如常,手指弹了弹胸前的灰尘,从车里把那只狐狸给拎了出来,一手锁住那不得动弹的狐狸喉咙。 贺军只听见“咔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似的。然后就听见这道士没有起伏的音调说:“除妖之人,姚银子。” 姚银子将那只已经软瘫的狐狸给扔在地上,慢悠悠的挥了挥袖子,又冷着眼睛看着贺军。 饶是这一米八的大汉贺军也咽了咽口水,虽说自个儿没少杀人,但是还真没杀过女人,瞧着这只小狐狸先前还是活生生地一漂亮小姑娘,就被这道士给一手给解决了。 “你、你他妈刚开始为什么不杀它!?”贺军还是有点儿不信任的骂道。 姚银子轻瞥了贺军一眼,傲然立在一边。呵,瞧见人这举止么?人那是不屑鸟你。 “老子姑且信你一回,只要老子出了这个鬼村子,你要什么老子给你什么。”贺军道。 那姚银子这会儿才总算睁眼看了一眼贺军,似是想说什么,然后了撇下了眼帘,冷声道:“五十万。” “成。”贺军爽快的答应了。笑话,这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人堂堂一黑道大哥,那是什么头脑,话能信么?出去后的事儿谁知道,指不定贺军一个不乐意就在外头解决了这畜生! “这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出去?还有你他妈说的鬼怪出现,在哪儿呢?你他妈是不耍老子玩儿呢?!”贺军站在稻田岸上,黑暗里隐约还能看见几座房子在不远处闪着幽暗的灯光。 他怎么心里就直烧的慌? 姚银子背着背袋慢慢的走在贺军前头,他这时转过头来,道:“到了。” “什么?”贺军疑惑的看着他,“这是到哪儿了?” “从这条路上往一直走,在村头路口转个弯,往村子里头走,直走。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停,穿过了那条直路就算出了这个村子。”姚银子背对着贺军,微微仰起头看着那个村子上方,眼神闪了闪。 贺军一听这样就能出去了,二话不说擦着姚银子的肩膀就走上前去。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这货还没追着自个儿要钱呢。回过头一看,这刚才还在的那位道士就这么不见了。 但贺军也不是钱多的没地儿花,不要更好。也省去老子计花心思去想把这货搁什么地儿给埋了。 贺军迈着大步往前走,走了十来分钟出现了道士说的村口。他停驻在外头看了看,里头黑黝黝的,贺军这个心七上八下的。他凭什么信一个陌生道士的话啊?万一那货也不是好人呢? 贺军站在村口寻思了好一会儿,转头看了看身后,这不也没路了么。进退两难啊,就赌一把,姑且信那道士一回,往里走吧。 下定了决心,贺军弯下腰将裤脚往上一卷,脱了身上的衬衫,光着膀子把衬衫搭在肩膀上就往里面走去。 这条道儿上黑漆漆的,安静的挺诡异。贺军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给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心道:老子出去了就把着地儿给夷平了! 走着走着,突然“吱呀”一声,贺军抬头看去,前方有扇门打开了,还亮起了灯。他想着姚银子说过的话,又低下了头。可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贺军又抬起了头,只见门口出来两个妇人在说话,看样子是起早干活的。贺军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两名妇人见贺军走过便问道:“大哥这么早起是干活去啊?” 贺军笑了笑,应道:“嗯,是啊。” “呵,大哥你可真勤快啊,我男人这会儿还在睡懒觉哩!”一个头绑着红线头的妇人笑着说。 贺军可没时间跟她们寒暄,低着头从她们屋前走过去。 “嫂子你胡说啊,大哥不是早死了吗?” 身后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贺军这一听,觉得有些怪异。他转过头看去,那两名妇女挂着相同的微笑直直的看着他,刚才那位和他说话的妇人露出一口白牙在黑夜里闪烁着亮光,笑嘻嘻地说道:“嫂子哪有胡说……你看,你大哥不就是在这里嘛……” 随着她的话落音,那两名妇人的脸突然以一种极为恶心怪异的方式慢慢脱落,露出两张腐烂的脸……“呵呵……对啊,大哥回来了啊……” 跑!贺军头一个反应就是快跑!真他妈是背到家了!那道士说的果真没错!贺军现在就恨自己没能有个四条腿了! 风从耳边“呼呼”的刮过,身后还有女人的叫声:“大哥……别走啊……” 这时路上响起了狗叫声,还有怪异的呜咽喊叫声,原本寂静的小道上此时是热闹非凡。贺军拿了命的往钱跑着。 “贺军哥!” 似乎听到有人喊叫自己的声音,现在贺军也不敢再去管那么多了,要是应了没准儿还能出个什么更恐怖的事儿! “贺军哥!是我!我是张赫!张赫!” 贺军停了下来,看着前头一个路口上站在一穿白衣服的男人正对自个儿招着手,贺军仔细一看,果真是张赫。往他那边走了几步,贺军脸色大变!操!张赫现在可不是张赫了!那张赫也不是人! 见贺军又倒退了几步,张赫一张脸给焦虑的啊,委委屈屈的喊道:“贺军哥,我是张赫啊。您快跟我走吧,这村子里老邪门儿了!再不逃就没命了!” “我他妈凭什么信你就是张赫!?” “哎哟!我说贺军哥,都这个时候了,您快跟我走啊!我就是张赫!我已经没事儿了,有个道士救了我。” 听到这里贺军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张赫,这小子神情畏畏缩缩的一副窝囊样,还真和以前的张赫没什么两样。 心下还是没怎么信,贺军又问:“什么道士?人道士无缘无故怎么会救你?这又是什么地方?” 张赫站在那里都快要急哭了:“是一个叫姚银子的道士救了我,哎哟,贺军哥,有东西追上来了!您快点来啊!” 贺军听到姚银子开始有点儿相信了,往后一看,可不是么,后头跟着几个飘来飘去的东西正跟这儿飘呢。 贺军把衬衫往肩上一甩,快步跑向张赫那边。 来到张赫身边贺军就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他妈是什么地方!?” 张赫扶住贺军,一改刚才着急的模样,眯着眼睛扯起了嘴角看着他说道:“鬼村。” 7.顺出来的结果 贺军是多想死啊多想死,他还想死之前先把张承那畜生给他妈的一枪毙了!他妈的就是罪魁祸首啊! 失算啊!你说怎么就这么容易给骗了?人道士不是交代了见什么听什么都不要信么,一直往前走么?该!真他妈该! 贺军此时又坐在先前住的那个瓦房里,他垂着脑袋靠在床柱上。 您可别以为咱大哥受打击了,心灰意冷了。这会儿大哥除了自责反思外,咱大哥依旧是在想着怎么出这个村子。 可折腾了一宿的贺军被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这么一照,顿时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了。他脑袋一点一点的往前倾。 “啪!”贺军脸上突然火辣辣的疼着,贺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见张赫那孙子站在自己面前阴沉着一张脸,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自己下巴,挑眉道:“跑?竟然趁爷不注意的时候给爷逃了?现在给爷跑个试试。” 贺军多想一拳挥向这孙子脸上去啊!可尝过苦头的贺军不再那么不理智了。所以当咱们大哥摆着一副“老子不稀罕鸟你”的脸色瞪着咱张大爷的时候,张大爷给怒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还敢摆出这个样子出来?你再瞪!爷把你眼睛给挖了!” “你他妈挖吧挖吧!老子反正怎么样也都是死!随你怎样!”大哥浑身上下的青筋给起的那叫一个愤怒啊,要是张赫还是以前那张赫,这小子准能给他活活揍死! “啪!”脸上又被挥了一巴掌,贺军有些不稳地往床后倒。这一倒下去,身子挨着床就有了睡意。咱大哥决定不起来了。明智的大哥不去反抗不去还嘴,往床上蹭了一下倒头就睡。 被贺军这种无视他的态度给气到了,张赫踩上床将看似没洗过的满是泥的脚丫子往贺军脸上踩,“给爷起来!” 大哥没反应,睡得挺沉。 张赫眯着眼睛看着光着上半身的贺军,摸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解起了皮带。你要以为咱张大爷又要干那档子事儿?咱张大爷是这样的人么?没错,确确实实是这样儿。 当贺军被皮带给抽醒的时候,那个眼睛给红的。这是得多疼啊,才能把贺军给气成这样儿。可还没等贺军发出脾气,张赫又跪在床上扯起了贺军的裤子。贺军这会儿总算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张口就骂了起来:“你他妈给老子滚!变态!” “爷变态?”张赫眯着眼睛压在贺军身上,贺军瞪着他:“你他妈就一变态!玩男人!” 裤子给脱了下来,贺军光着身子在张赫身下还不忘骂几句。张大爷这回显得特别淡定,用皮带捆住贺军的手就直接来事儿。 “唔……”贺军敞开着大腿接受张赫带来的撞击,张赫扣住贺军的腰用力的顶上去,硬物穿进贺军小穴里。 “张赫!你他妈王八蛋!老子当初是怎么对你的!”贺军的腿被迫圈住张赫的背部,意识里除了羞辱还是羞辱,他恨不得现在手里就有把枪,然后把这孙子给毙了,接着碎尸! 张赫笑了,伸手将贺军脸给扳正,一边保持着动作,一边微笑看着贺军:“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贺军哥为人讲义气,对兄弟们照顾有加……” 贺军皱着眉头看着他。张赫又是重重一挺身,贺军紧紧地皱着眉头,张赫说:“可是这又关我什么事儿呢?这小子怎么不经用,魂魄一吸,就全没了……” 张赫又无辜的看着贺军:“可是记忆还在……真是窝囊呢……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货!”话说到最后张赫提高了音调,这身体里的记忆可是全部存在着,虽然这记忆大多都肮脏了点,可对贺军的印象可是深的不得了,合着张赫以前就是一跑腿的小罗喽。“嗯……不过身子是太好用了。”张赫又笑了起来,那眉眼,那神态,姑娘见着了春心准荡漾。 贺军不说话了,你还想他说什么?他要是能再说一句就是犯贱,自找苦吃。贺军索性把头偏过去。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来到这鬼地方了……没错!是张承!是张承那孙子!他妈的老子要是回去了老子亲手干了你! 张赫打量起贺军的身子起来,挺壮实的,古铜色的肤色,然后就瞅着贺军的脸,看到他那块疤的时候笑了。在这个身体里的记忆有着贺军的过去,这块疤你别以为是我们大哥在与人厮杀的过程中受的伤,这竟然是被个女人给刺伤的。而且从张赫的记忆里看,他应该是非常爱那个女人的。 张赫伸开手去解开绑在贺军手上的皮带,然后命令道:“搂住我!” 贺军哪会鸟他,闭着眼睛不吭声,你他妈就当在干一具死尸吧。 张赫又眯起了眼睛,没一会儿和善地笑了起来,柔声说:“你要搂着爷叫个几声爷就带你出这个村子。” 贺军照样不领情,眼皮子动都没动。 张赫耐性也全没了,你他妈给他点甜头他还真把自个儿当什么了!把贺军翻了个身将他双腿架在肩上,张赫冷着脸就狠狠的顶撞了进去。 完事儿后贺军趴在床上睡着了。张赫的凶器还埋在贺军身体里,就着这样的姿势趴在贺军身上没有动弹。等舒缓了一会儿,张赫将熟睡的贺军的头扭过来,低头就咬上了他的嘴巴,狠狠的吸了两口后又用力的将贺军的头甩开。 张赫看着窗外此时诡异阴沉的天空,又回头看了看身下的贺军。从他身体里抽了出来,一脚将贺军踹开。看着贺军皱着眉头动弹了一下又睡了过去的样子眯起了眼睛。 贺军醒来后意外的发现张赫不在屋里。他连忙套了一条内裤就奔向厨房,这会儿得先把自个儿喂饱,堂堂一汉子怎么死也不能饿死。 在厨房里生了火,将白米饭蒸熟,抄了一盘青菜,在桌子上找了些还剩下的食物贺军就往嘴里使劲塞饭。别以为大哥什么都不会做,相反的大哥什么都会,你以为咱大哥没苦过啊?没当大哥之前他妈的是又炒菜做饭伺候媳妇还挣钱的,什么事儿没做过啊。 “挺自觉的,还知道吃饭。” 贺军将碗里最后一口饭就听见张赫那孙子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贺军是鸟也没鸟他,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张赫不杀他不害他,但他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只要知道他不会杀了自己,这比什么都重要。 张赫凑了过来,看见桌子上一片狼藉,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张赫问道:“饭呢?” 贺军嘴里叼着根牙签,“没了。” 张赫脸色一沉,抬手就要打贺军,贺军一矮身,钻到了对面,骂道:“你他妈别动手动脚的!” 张赫双手环胸眯着眼睛看着贺军,贺军揉揉肚子做在旁边的凳子上,从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根,然后也学着张赫的样子眯起眼睛冷着脸回敬张大爷。然而在看到张赫那孙子铁青着脸要发作的那一瞬间,贺军牙签一吐,道:“饭在锅里。” 张赫不杀他,不代表张赫不打他,你瞧瞧张赫之前做出的那些事儿是人干的事儿么?所以咱们大哥还是很有头脑的,这孙子顺着顺着就差不多能有个安静的时候了。 可惜大哥万万没有想到,这孙子是顺不得的。 “擦擦那里,对……嗯,再给爷擦下左边。” 贺军沉着张脸一手拿着条毛巾,一手拿着端着水,水温又试了一遍,然后往张大爷身上淋了一遍,又拿着毛巾擦了起来。 这是什么?大哥顺出来的结果。 8.一伙的 大哥坐在凳子上和张大爷干瞪眼。 “你有种就放我出去。” “有种给爷走个试试。” 大哥沉默。这要放他在黑道那会子,这厮要敢这么说话早就被他枪毙了无数遍了。 张赫眼神微眯,手背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大哥手臂上肌肉。大哥那张脸给黑的,敢怒不敢言啊。你要是骂句试试,准儿没他好果子吃。 可这孙子硬把他扣这里是什么企图?这么一寻思大哥越发觉得这里头有阴谋,你要问大哥哪里看出来的阴谋?大哥就会告诉你,打从这孙子人不对劲儿起,大哥从这孙子眼神里就没看见过类似干净纯洁的色儿!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大哥正色问道,耍横政策无用,怀柔政策憋屈的慌,大哥决定换政策了。拿出黑道大哥与人谈判的气势来,没准儿就能成。 张赫手指看似轻柔实则狠毒地捏了贺军一下,脸上的笑容柔和的正好,“你说呢?” “我说?老子说什么?老子要知道老子问你做什么!?” 张赫眼睛眯了起来。 贺军动了动肩膀,沉声道:“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哦?”张赫笑了起来,手指捏着贺军下巴,来回摩擦着,“你知道什么?” “这破地方太他妈原始了,鬼多!” 张赫眼神一暗,捏着贺军的手劲儿也重了几分。 “你他妈干什么!?”贺军浓眉一挑,将张赫的手打开。 张赫这次反常的没有去计较贺军这个举动,收了手,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隔了一会他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你不能离开。” 张赫抬起眼皮看着贺军,脸上又挂上那欠扁的笑容,一手扣过贺军的脑袋,直直的看着贺军。语气阴森:“你哪儿都不能去,你出不了这个地方。你会死。” “你他妈就一变态!操!”贺军一拳头挥了过去,将张赫的脸打偏。 张赫转过头来,眼神阴沉。抬脚就将贺军踹翻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军,“爷能让你活到现在也能让你下一秒就死。再敢做出一些不该做的……” “杀了老子?你他妈有种现在就杀了老子!”贺军双手撑在背后瞪着他,这孙子他妈今天要是不杀了老子老子跟他妈的没完! “呵……杀你?”张赫冷笑。随即脸色一沉,蹲下身子抓着贺军的头发,道:“杀你还便宜你了,老子操死你!” “操!”贺军从地上爬起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对着张赫就是一拳头挥了上去。大哥拿了命似的扑到他身上,拳头如雨滴般砸下去,下手凶狠。 张大爷开始有点蒙,等反应过来了就一个挺身跃起将局势扭转。两人厮打在一块儿。 这场架给打的,那叫一个昏天地暗啊。 1:30张大爷全胜。 咱们鼻青脸肿的大哥现在就躺地上呢,一动也不动的,跟挺尸似的躺着。 张大爷光着上半身双手环胸看着他,没一会从他肩膀处伸出几根树枝迅速缠在大哥身上,将他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桌子有些不稳的给吱呀了一下,大哥闷哼一声,有些承受不住的蜷缩在桌子上。这孙子的下手忒狠了!胸膛都要给震碎了一样的疼着。 大哥疼痛发不出声音,两手无力的垂在桌子上,掀起红肿的眼皮恶声恶气的对着张大爷放狠话:“你他妈今天要是没弄死老子、改明儿老子就废了你!咳咳咳……” 张赫这孙子听到这话邪里邪气的笑了。 走过去将大哥身上衣服剥的干干净净,然后看着大哥光溜着身子躺在木桌上,就像看一只待斩的猪。 大哥知道,这孙子又在发情了。 果不然就看着这孙子解开了裤子,露出那大家伙出来,二话没说,将大哥腿抬了起来就猛冲进去! 大哥皱着脸哼了一声。 “砰!”门突然被踹开! 大哥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门口挺立着一道黄色身影,那装扮,那张脸。甚是熟悉! 可惜大哥已经发不出声了。 张大爷这边还没来事儿呢,就被人给扰了兴致,冷着脸回过头看去,却在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眼神越发的阴沉。 就是这么个画面,张大爷还是没从大哥身子里出来。相反的还将大哥搂了起来,就着连接的姿势去拿了件衬衫给贺军罩住背,坐到了摇椅上。 这来人就是当日大哥遇到的道士姚银子。姚银子依旧面不改色,缓慢地走过来,眼神在他俩身上扫了一会,自顾自的来到一张还算是干净的凳子上坐下。 “此次前来,是得到消息,他被警方抓住了,进了监狱。” 大哥一瞅这画面,傻眼儿了。这、这是一伙的呢?扯着嘶哑的嗓子就吼道:“你他妈丧尽天良的神棍!老子杀了你!” 这时姚银子严肃的看着他,“当日贫道教过施主,这怪不得贫道。” 大哥大怒,坐在张赫身上就要起身揍他。张赫手一用力,将他给拽了回来,同时腰上向前一挺,大哥一个闷哼。这才注意到这孙子和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儿的变态姿势。何况旁边还坐在一人做着呢,顿时威严全部化为空气丧失。贺军心里冒起来的那个火给烧的全身发红,恨不得就要将张赫这孙子给碎尸万段了! “你先出去。”张赫斜眼看着姚银子。 姚银子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又在贺军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正声正色地丢下一句:“阳气甚足,会招来恶灵。”就退出了屋子。 “你他妈给老子去死吧!”贺军一拳砸在张赫胸膛上,发出钝重的声响。 张赫脸色一寒,起身扣住贺军的腰,将他上半身狠狠的砸在摇椅上,半跪在摇椅上抓着贺军大腿狠狠的抽动起来。 “爷今天就要弄死你!”这个男人太他妈不知轻重了。 贺军皱着眉头半躺在摇椅上,他全身上下都疼痛的快要散架了,特别是身后的疼痛,带着莫大的羞辱,让大哥恨不得就将自己给活埋了。 张赫伏在他身上,捏着他的脸:“还敢不敢嚣张了?爷叫你听话点不听是吧?嗯?”腰上又是重重一顶,贺军忍着疼痛抬起手背遮住眼睛没有说话。 孙子,你就等着老子怎么弄死你吧! 9.逃跑 “那你要怎样?杀了他?” “不。不杀他。我们还要出去。” 张赫一手支在桌子上,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不仅要出去,还要找到当年毁了这整个村子的人。” 听到这话姚银子持剑的手暴起了青筋,冷声道:“毁这个村子的还有你。” “哦?”张赫摸摸下巴,无辜地翘起了二郎腿,“都是些愚蠢的人类,活着与死又有什么关系。” 姚银子面无表情看着张赫。 张赫笑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想杀我,十年前是,现在也是。但是……”他眼皮微抬起,不屑的看着他:“任何人,都不能拿爷怎样。” “你别忘了,有一个人能。”姚银子爷回予不屑。 “他不能。” “可他能将你限制在这个村子里哪儿都无法去,你再怎么强大,你也出不去。” 张赫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眼睛微眯了起来。姚银子手搭在桃木剑上:“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然后杀了你,得到永生。” “爷现在又能让你死一次,魂飞魄散。”张赫沉着脸看着他。 姚银子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这是事实,他虽能活三百年,但时期快到,他一定会来的。” 见张赫没有说话,姚银子看向旁边那个房间:“这个人不能久留在村子里。我有试探过,他是个正常人类,留在村子里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是张赫笑了,他两眼阴冷地看向姚银子:“那你觉得这个人该怎么处置。” “要么送他出去,要么让他死。” 张赫不以为然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抬起眼皮睥睨姚银子:“道士也不怎么样啊……啧,同样冷血啊。” 姚银子面无表情起身离开,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道:“肉体之身我们都已经拥有了,行动之日定在后日夜晚。” 张赫眯着眼睛,潜伏在阴暗里的面容看不见神情。“你想要什么?” 姚银子背对着张赫停顿了下来,却没有说话。 “你知道那个秘密。”这是肯定句,张赫扯起了嘴角。 姚银子抬起脚离开。张赫坐在凳子上将头垂的很低。许久,他将头抬了起来,眼里蔓延着幽绿的光芒,从眼角散开,皮肤上浮现翠绿的枝叶,笑的诡异邪气。“可你永远都不会找到。” 天微微亮。 贺军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边那孙子睡得挺香,一条腿压在自己腿上。贺军弯起了嘴角,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块疤,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将手掌握成拳,转头看向张赫睡得正熟的脸,贺军又将手放了下来。 大哥想揍他,这没错。大哥又不想揍他,这还是没错。那大哥是不忍心?没错?你当大哥是犯贱?受虐狂? 此时不揍要待何时?贺军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视线转到房间里唯一的那张木凳子,拿到手上掂了掂重量。结实,沉重,绝对有杀伤力。 贺军走到床边抬起手来,那举着凳子的手臂肌肉绷的死紧。没有出现意外,张大爷没有神奇的醒过来。贺军将凳子砸在他头上,这一砸下足了狠劲儿,张赫这时睁开了眼睛,贺军不给他机会,操起凳子又没命的往张赫头上砸去,知道张赫脑袋上渗出了血。贺军扔掉凳子就往门外跑。 妈的!总算是解气了!你一定想知道大哥怎么就敢冒着生命危险来揍咱们张大爷,咱大哥忍气吞声地装孙子待在张大爷身边细心观察了整整三天,发现了这孙子凌晨的时候最松懈,何况这孙子表面还是一人类的身体,哪有不会疼痛的?就冲大哥那几下,估计要是一个正常人类早就能丧命了。 出手干净利落的大哥跑的很欢快,跑的很狼狈。忽略了身后张大爷。所以大哥没有看到张大哥阴沉的面色,以及十分清醒甚至泛着幽光的双眼。 如若看到这一幕的话,在黑道打滚多年的大哥就会知道,这种眼神代表着:阴谋。 贺军不知道自己跑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在了哪里,只是顺着他出来时的那条道儿上一路跑。此时看着漫无边际的田野大哥只觉得松了口气。这天气有些阴沉,看似快要下雨。贺军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躺在脚下的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大哥这会儿是真觉得自己背到家了。闭上眼睛回忆了那段悲催的过去,大哥的过去绝对是个人就能忧伤起来啊。命运坎坷,心爱的女人被人给杀了,自己被兄弟算计了,现在是落的个无处可逃。可大哥一点儿也不悲伤,大哥愤怒了。这追根究底就是张承那畜生给害的!找这么一地方给他来逃命?你信么? 贺军睁开眼睛,眼里倒是显得平静。他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世态炎凉,在道儿上打滚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看到过。大哥也算是看得开,不过这跟他想杀了张承那孙子的决心没关心。不去杀了他等着他来杀了自个儿?他压根就没信过张承会那么好心放过他,既然夺了他的位置,已经拥有了权势,下一秒就会亲自解决自己。你要真相信他有那么好心念旧情放过你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只是没有到时间。 贺军在想,他不杀自己的这个期间里,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在计划着什么? 大哥随着稻田路上一路走,终于来到有几户人家的地方。走到了一户看起来比较富裕的人家,大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那个正在扫着地的妇人:“大姐,能给碗水喝么?” 那名妇人抬起了头,亲和的笑道:“哎,可以。”然后放下扫帚就往屋里走,走到门口又对贺军招了招手:“兄弟进来坐会吧。” 贺军也没客气,就跟着妇人往屋里去,来到大厅里贺军拉开凳子就坐下。这时从一个门外跑进一个小男孩,他穿着短衣短裤,浑身上下却没有乡村里头的孩子该有的脏兮兮的感觉,干干净净的,大眼睛转悠着,然后定在贺军身上。“你是谁啊?我娘呢?” 贺军见这孩子长的挺是乖巧,便笑了笑:“我是过路来讨口水喝的,你娘去端茶了。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贺军这一笑不要紧,可倒把这孩子给吓哭了,看着贺军那块又长又恐怖的疤张开嘴就大哭。听到哭声这名妇人跑出来了,连忙抱住孩子的头把他往房间里带。贺军僵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老子长的有这么恐怖么!? 还真别说,贺军虽称不上英俊,可他有男子气概啊,有多少姑娘围着他转啊。今儿到被一小毛孩儿给打击到了。 妇人端着茶走了过来,把茶放在桌子上歉意的笑了笑:“真对不住啊兄弟,你别在意,我那孩子就是怕生,又爱哭。” 贺军摆摆手:“没事儿,孩子都是这样儿。” 说完就端着碗里水喝了起来,冰凉的水往肚子里灌下去的那一瞬间,大哥那叫一个满足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身子也提起了精神,这他妈离出村有望啊。 “大姐,我想问一下,这离出村还有多远啊?” “出村?”妇人惊讶地看着贺军,然后似乎察觉自己失态又垂头笑了笑:“兄弟你别看这地方偏僻,可这村子倒是挺大,我这里离出村怎么说也要个两三天吧。” 10.鬼村 “两三天!?” 贺军有些愕然,这鬼地方有这么大?竟然要两三天? 妇人点点头,“我们这里在村子里属于偏僻的,兄弟怎么走这里来了?” 贺军笑道:“哦,就是路过,探亲。”难不成告诉她说是黑道头目被警察追捕,然后是被恶鬼缠身?这一幕幕的,现在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儿不真实。贺军甚至觉得,一切都是个梦,荒唐的梦。 贺军抹抹嘴就起身打算离开,妇人叫住他:“兄弟,这天也晚了,不如就在这里吃了晚饭,住上一宿然后再去吧,这里晚上不好赶路啊。” 贺军听到这话一愣,他从早上出来的,到现在再怎么晚也只能算上是中午,怎么就到晚上了?贺军心里觉得怪异,往门外一看,呵!他妈的!可不是么!这天都黑成这样儿了,哪还是白天啊。 “兄弟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先去做饭,兄弟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妇人说完就钻进了屋里。 贺军又回到凳子上打量着这个地方,似乎只有这个大厅算是亮一点儿的,其他的房门口从这个位置看来只觉得全是黑黝黝的洞口,深不见底…… 黑你娘个头啊!贺军使劲摇了摇脑袋!甩掉脑子里的睡意,这他妈怎么就这么扛不住呢!贺军皱着眉头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却仍然阻挡不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吱呀”一声,贺军看到刚才妇人抱着小男孩进的那个房门打开了,露出一颗脑袋,那个孩子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贺军,“你要睡觉吗?” 贺军脑子瞬间清醒,眼睛瞪的老大,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稻田里的那些忙着种田的妇人,路过这几户人家的时候,也都是一些妇人和小孩儿。贺军现在就觉得此时跟看恐怖片有得一拼,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男人! 想起了前几日遇到的怪异事件,逃跑的那天,在那个胡同里遇到的两个女鬼。贺军现在只觉得全身筋脉都绷的紧紧地,这他妈比打架要刺激上千万倍啊! 要冷静,要镇定。不急,慢慢想办法。贺军在心里对自己喊着,缓缓的调理着呼吸。 “你不要睡觉。” 贺军转头看过去,那个孩子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自己,他似乎有些害怕的看着对面的门口,小脸有些苍白的看着贺军说:“你不要睡觉,她们会过来的。” 贺军这时已经知道自己身临险境,他站起来,慢慢走向这个孩子。小男孩突然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小脸惨白,叫道:“你不要过来!” 贺军站在原地不动压低了声音安抚他:“你不要叫,叔叔没有恶意。你告诉叔叔,这里是什么地方。” “叔叔,你救我出去好不好?”小男孩似乎没有听到贺军的问题,大眼睛里含着泪水,无助地看着贺军。 贺军心里一软,他对上孩子的眼睛一下子就没辙儿了。“你告诉叔叔,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个女人又是谁。” 孩子欲言又止,然后抬起小手对着贺军招着:“你过来,你过来我告诉你。” 贺军犹豫了一会,缓缓走过去。孩子的眼神发出细微的变化,眼睛直直的盯着贺军,看着贺军慢慢的移动,眼里跳跃着喜悦,“砰!”孩子突然面露惊恐地猛地把门合上。 贺军身子就这么给僵住了。 这身后这么阴冷的气息是多熟悉啊,能是人散发的出来的么?大哥觉得自己遭殃了,倒大霉了,人和鬼不一样,人可以打得过,鬼不好斗啊,何况大哥是空有一身肌肉和武功。现在大哥就后悔自己怎么就不是个道士呢!当初混什么黑道啊!道士这个职业多神圣多伟大! “你知道了吧。” 身后传来妇人的声音,妇人声音依旧很温和很平静。 贺军不敢转过头,通常越是平静你一回头就越恐怖。大哥就僵在这里没有动弹,一身的肌肉给绷的啊,那叫一个紧张啊。 “你不要害怕,兄弟,我没有恶意。”妇人叹了口气,来到贺军面前。和贺军想的不一样,妇人面相和正常,全身上下很正常,没有想象中的露出那些丑陋的姿态。贺军还是没能放松下来,但大哥至少能动弹了。大哥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妇人面带哀伤,有些无力的笑了笑,脸色已经呈现出苍白之色,“我不是人。”在看到贺军越发警惕的模样,她无奈的摇摇头:“你放心,但我真的不会加害于你。” 贺军又退开了几步,沉着脸没有说话。 “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活人。兄弟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原本我是想救你,可惜你阳气太重,我对你的催眠起不到作用,午夜一到,那些女人闻到你的气味就会出现了,至阴之魂,你会被她们吞噬的。就像刚才那个孩子,他并不是我的孩子,不过是一只小鬼,连他都对你有想法。” 见贺军仍然没有说话,女人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在很多年前,这个村子里的男人几乎绝迹了。这些男人都死在一棵槐树下。槐树成精了,专吸食男人的阳气,闹村里人心惶惶,它扰的村里终日不得安宁。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村子里起了一场大火,村民无一幸免。不知道是谁下了诅咒,这些怨魂出不了这个村子,也投不了胎。他们都在等一个时机,一个替身,或者是一点阳气,它们都想要变得强大,然后逃离这个村子。” 贺军脸上很平静,他问:“那么你呢?你认为我会信么?你对我就没有恶意吗?和你说的一样儿,你们都需要替身。” 妇人摇了摇头,眼神有点飘渺,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她苦笑:“我不怨谁,不恨谁。意识是清醒的。这是我的村,我哪里都不想去。一辈子困在这里也是好的,我在等他来找我。他说过他会来,他就一定会来。” 贺军此时已经放松了戒备,这个女人看似的确没有恶意。 “你等的人是你丈夫吗?” “嗯。他是唯一一个不惧怕这个村子里的人,他离开了这个村子。”妇人笑了,像是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脸上洋溢着幸福。 贺军眼里看不出情绪,他看着她,问:“你等了他多少时间。” 妇人眼里含笑,有些落寞又有些甜蜜的笑容。“两百年。” 贺军没有说话。 窗外突然狂风大起,下起了倾盆大雨。妇人敛去笑容,面带紧张之色,“不好了。快要到午夜了,” 贺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走神。 妇人忙走过来,推了一把贺军,然后神色焦虑地跑到门口把所有的门窗全部给关上,“现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等一下你按照我的话做。” 贺军回过神来,也紧张起来,雨点落在屋顶上发出刺耳的敲击声,一点一点的扰乱着心里。“现在该怎么办!?” “你跟我来。”妇人带贺军来到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布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道士身上会备用的东西,道符,桃木剑,还有很多从未见过的物品。 “你在这里不要出声,任何人来敲门你都不要开门。我现在不能留在这里,我身上沾有你的气息,我得躲躲。你要一直呆着这里。记住。哪里都不要去。等天色一亮,你沿着我屋后的那条路一直走,不久就能出村。” 11.出村 门外一片寂静,贺军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有节奏的跳动着。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外面突然响起了拍门声,“嗵嗵”锤击着木质门板。贺军打量着这个房间,走到堆积了很多凌乱细碎物件的床边,伸手摸了摸,手指上黏上了厚厚的灰尘。 “咚!”物体撞击剧烈的声响。 贺军转过头去,身后的窗口赫然站着几名腐烂的尸体,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贺军吓了一跳,连忙倒退几步,那几具尸体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直到响起了敲门声,窗外那些尸体又蠢蠢欲动,个个伸出溃烂的手指刮着玻璃窗。“叔叔!叔叔!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这个声音就是刚才试图将自己骗过去的那个孩子,贺军此时没有一点紧张之色地坐在满是灰尘的床上,翻看着身边那一堆的道符。 “叔叔!她们要吃了我!”门外响起了小孩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门被撞得摇摇欲坠:“叔叔!你出来!你出来!你快出来!救救我!” 贺军扯起身边的几道道符,来到门前,将道符贴在门上,门外瞬间没了声响。贺军扬起了嘴角看着手里的一把道符:“这一堆破纸还真他妈的管用。”难道这妇人的丈夫生前是个道士?贺军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有多傻,两百年,两百年怎么能等。那个男人恐怕现在已经投了好几次胎了。 天空在这是突然轰的一声像,是要将地面震裂一般狂吼着。贺军抬头看着空荡荡的窗外,他走过去,将手里的道符沿着墙壁一路贴,将整个房间内部都围了一圈,然后拍了拍手:“这还真他妈刺激,现在安全了吧。” “嗯,是安全了。” “废话!难道这些道符都白贴的不成。”贺军想也没想就应道,可等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屋里明明就他一个人,那刚才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贺军迅速转过头,阴暗的房间里空无一人,那刚才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大哥觉得脑袋大了。他觉得那声音……真他妈熟悉! “怎么?认不出爷声音了?”孙子!有那么一瞬间大哥体会到五雷轰顶的感觉,脑仁儿震的生疼。到底是人与鬼的差距啊,一明一暗,怎么斗?大哥现在就想着逃出去。不,甚至去被枪决或者被判终身监禁,大哥也会觉得比面对现在好。 空中显露出一个甚是熟悉的人影,贺军咽了咽口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张赫面无表情站在他对面,额头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大哥十分清楚那道伤是从何而来。这、这孙子终于来找自己算账了…… 谁知张赫什么都没做,大哥等待的各种惩罚也没来。张赫就这样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指支撑在下颌。大哥也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机智地将手里的一道道符迅速往张赫身上贴。 但是大哥这次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你说这布满道符的房间张大爷都闯进来了,区区一道符纸又能拿张大爷怎样。所以下一秒看到张大爷毫无反应的样子大哥很震惊,震惊过后却没有下一步举动。 里外都是鬼,你他妈往哪里逃? 张赫低头看着贴在胸前的道符,眼神阴沉了下来。他用手指夹着道符,轻轻的一下就从手上扯了下来。然后扬起来,看着贺军。 贺军警惕的看着他,双手握成拳。 然后张大爷,用极其优雅的姿势,将道符前后一拉,“嘶”的几声,四分五裂。 “你道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张大爷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起伏。 “你他妈跟踪我!”贺军大吼一声,抓起旁边桌上的零零碎碎的东西就往张赫身上扔。张赫看着挂着自己身上的那些金色绳子皱了皱眉,眼神越发的阴沉。大哥一看这孙子的眼神就觉得没好事儿了,打开旁边的门就往外冲。张赫站在原地扯起嘴角看着他:“爷看你怎么逃。” 跑到门外贺军觉得很不对劲,很诡异。这个时候,怎么会这么安静?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整个大厅里陷入黑暗的沉默。空气了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贺军转过身去,身后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合上了。“操!”贺军骂了一声,然后伸手摸索着,试图绕过阻碍找到妇人所说的后门。 迈出脚,贺军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手里触碰到硬物,贺军往旁边绕开。这次又有东西阻挡着自己,手感软软的,倒像是肉体。 “兄弟,我告诉过你,不要出来。” 黑暗里浮现出一张女人的毫无血色的脸。贺军脑子一黑,没了知觉。 贺军迷迷糊糊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疼着,他觉得脑袋很痛,眼睛睁不开,也发不出声音。听觉渐渐恢复了,能听到物体摩擦着地面的声音,还有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渗出了液体。 “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 “你不觉得太容易了么?一切都太顺利了。” “不觉得。它们惧怕爷的威力,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对。是有人在暗地里操纵着什么。” 贺军听到有人对话的声音,他使劲挣开沉重的眼皮,迷糊之中看见一道黄色的身影,以及有团白色的东西在眼前晃啊晃。晃的贺军脑子一阵晕眩。 待视线渐渐清明起来,贺军只觉得有一团火,它从心脏处一直往上冒,直接冒到脑袋上,太阳穴剧烈的跳动着,震的大哥脑门儿青筋暴起。 张赫一手提着贺军的脚,贺军被倒立拖在地上,原来身上的疼痛与摩擦声音是这么来的。大哥甚至能感觉到皮肤被磨烂。嘶哑着嗓子吼叫:“放开老子!” 张赫这时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瘫在地上的贺军,将贺军的脚放下。贺军此时白着一张脸,这一高高大大的汉子愣是给折磨的病怏怏的。张赫伸出脚踹了一脚,然后冷笑道:“你看。这人还没死,留着。出去还有用。” 姚银子此时已经换了一身道袍,穿着一套黄色的运动服。而张赫是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牛仔裤。大哥对这两套衣服再熟悉不过了,这两孙子穿着的可不是自己的衣服么! 姚银子严肃的看着贺军,似乎在打量在什么,然后道:“他是个麻烦。” “老子烦你们全家,是个男人就放了老子!老子也不稀罕跟着你们!”贺军恢复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全他妈的都是神经病! 张赫眯起了眼睛看着贺军,“带着。” 贺军只觉得这音调要多阴冷有多阴冷,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然后姚银子走了过来,板着一张脸看着贺军:“你是跟谁走?” 贺军凶狠着一张脸:“你们有种放了老子,老子也就不跟你俩计较。” 张赫笑了,眉眼弯弯的,白净的脸上褪尽了以往的猥琐窝囊,染上了一脸的阳光。贺军看直了眼,这孙子现在就是一阳光大男孩啊,可你说这么一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有这么变态的心理呢。 “你呢。走呢,还是留在这里呢?”张孙子笑的很危险。大哥看的很是心惊胆战。 最终,大哥完败。三人一行,穿过阴郁的密林,走过一条狭窄的小道。云雾散去。大哥心里感叹,这他妈就是破晓重生啊。 12.深山里的俩傻帽儿 大哥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出了村,还是不被他俩放过的原因了。 原来这俩孙子出来就成了俩傻子!俩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从深山里蹦出来的俩原始傻子!原以为这道士姚银子好歹你也是个道士,怎么着也该懂点啥吧。可当大哥面对这俩孙子做出的壮举之后。大哥只觉得,全身血液全往脑子上涌。 “你为何偷袭贫道?”姚银子板着一张脸,对面站着神情惊恐的小卖部老板,以及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破碎的一块大岩石。 而张大爷则是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使了什么方法,让一张沉重的木桌子漂浮在小卖部老板的头顶上。 大哥手里拿着一瓶可乐,呆滞地看向这俩孙子。 画面回放。 三人开车贺军来时开的那辆车赶了好几天的路,终于出了这个深山。张大爷发话了,大爷说他渴了。于是大哥将车停在路边一家小卖部边。张大爷首先下车,然后是姚银子,再是大哥走在最后。 张大爷来到小卖部边,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眯着一双眼睛特大爷的瞥向大哥:“这是什么玩意儿?” 姚银子挺直着背脊,正色看向小卖部老板,“你是何许人也?” 小卖部老板探出头来,笑道:“俺是东北人,在这开家小店卖卖杂货杂食什么的。” 大哥走过来,“有水没?拿三瓶水来。” “矿泉水买完了,有可乐,您要不?” 大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好长时间没喝水了,是喝的就成。于是点点头,叫他去拿几瓶可乐来。没一会儿,老板从里面拿出三瓶可乐,走到门边被门槛给绊了一脚,几瓶可乐就这么摔在地上。“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俺给你们换。” 姚银子阻止道:“贫道在赶路,不用麻烦了。” 于是,几个大老爷们各自接下了可乐。大哥先不急着开,就冲刚才那么一摔,准儿能喷一脸。这时张赫和姚银子同时拧开瓶盖,“哧!”的一声。再于是,就出现了先前的这一幕。 这时正常人世界,谁见着这么诡异的画面不会被吓到?那名东北男人全身哆嗦,竟然两眼一翻,僵直地栽在地上。 “你!” 13.算账 这旅店服务员都恨奇怪,这好好的怎么就爆炸了俩电视呢?上上下下给检查了好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大哥换了一间房,张大爷也跟了进来。贺军坐在床上看着走进来的张赫,问道:“你来干什么?” 张大爷眯起了眼睛走过来:“算账。” 贺军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没说话。现在他压根就没力气去理会这傻子。 张赫走上床来,一脚踩上贺军脸:“挺不错啊,今儿敢骂爷!” 贺军睁开眼睛看了张赫一眼,“想打老子?那您就赶紧的,抓紧时间,老子等着睡觉。” 张赫眼睛一眯,俯下身抓住贺军脑袋往墙上狠狠的一撞!“那天竟敢用凳子砸爷,还真有胆量。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贺军忍痛闷哼了一声,皱着眉头不说话。 张赫眼里阴沉了下来,抓住贺军脑袋又往墙上狠狠的撞。然后拍了拍手,看着贺军皱着眉头瘫软地靠在床头上。“今儿就先放过你,爷懒得动手。” 贺军把撞得生疼的脑袋转过去,埋在被子里没有吭声儿。你他妈反正是斗不过,不如识趣点儿。 没一会贺军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然后腰上就缠上了一只手。大哥也不愿意再挣扎了,一动不动的跟具死尸似的。 张赫将贺军翻过去,起身压在了贺军身上。这孙子变脸极快,现在是一脸笑意,双眼含春看着贺军。伸出手指摸了摸贺军脸上的那块疤,“你要是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爷会对你好点儿。” 贺军沉默。大哥不知道用什么来表现此刻的心情,估计世界上再脏的粗话都无法来表达大哥的愤怒。尝到多次苦头的大哥已经不想再自虐了,这孙子总是变着法儿折磨着自个儿。 “唔。”张赫低头含着大哥的嘴,舌头在大哥口腔里搅动了一番,觉得没什么兴趣又退了出来。低头看着大哥胸前两点红,低头就含着左边的一颗。大哥浑身一个激灵,将他脑袋推开:“你他妈要做就赶紧的,别这么恶心老子成不!?” “恶心?”张赫嘴角上扬,用牙齿轻轻啃咬着大哥的下身,大哥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他妈的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快感!张大爷戳了戳大哥分身:“你看,你很爽,都硬了。不是么?” “老子是你妈个头!”贺军将他脑袋往旁边用力一掰,他心里的羞辱感越发的强烈。他妈的,老子一个大男人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用对待女人的方式来对待!算什么男人!贺军恶狠狠的瞪着张赫,却不知道自己脸上此时有些泛红。 张赫笑意更深,探到贺军身后,将贺军屁股往上一托,用下身蹭着贺军身后。贺军被那玩意给顶的有些心慌,“你他妈要来就赶紧的,是不是男人!?磨蹭什么?快点完事儿老子好睡觉!” “是不是男人你当然会知道。”张赫眼睛一眯。 “哼!”贺军皱着眉头闷哼一声,那孙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直接冲进来了!不由得痛叫道:“你他妈轻点!” 张赫似乎很满意看到贺军现在的表情,圈住贺军的腰往自己身上更贴近的带过去,“叫一声,给爷叫一声爷就轻点。” 贺军瞪着他:“你他妈混蛋!” 张赫往贺军深处用力一顶,贺军眉头皱的厉害,手紧紧的抓着张赫的后背,倔强的咬着牙不肯发一声。 “嗯?”张赫伏在他身上慢慢抽动起来,贺军身后很干涩,夹的太紧,张大爷也不怎么舒服。又一个用力撞了一下,命令道:“放松点。” 贺军喘出一口气,使自己放松了一点,傻子才跟自己过不去,既然不能逃避就他妈的让自己舒服点儿。 张赫手掌托住贺军后脑勺,狠狠的在贺军嘴上咬了一口:“给爷叫!” “叫你妈个头!”贺军别过头,脖子上那块老长的疤对着张赫。张赫眼神变得深沉,沿着贺军额头上那块疤的开头一直舔到脖子下。贺军脸色变了变,“不要碰我。” 张赫抬头看着他,他的脸上有张赫从未见过的情绪,张赫不再追问他。因为贺军的听话,张赫很爽快的放过他。 但在做这种事情上咱张大爷是不可能放过大哥的,张大爷身下有节奏的律动着,贺军被撞击的上下摇晃,脸上有些发烫,忍不住吼道:“你他妈慢点!” 张赫听到这话更是用力抽插起来,“怎么?受不了了?爷是不是男人?嗯?”张赫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闪亮闪亮的。 贺军不再肯说话了。他现在真他妈想把这个孙子给杀了! 身子大幅度的晃动着,大哥觉得身后麻木了,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这孙子越发的用力起来,每一下都将大哥给顶到床头上,脑袋碰到床头的那一刻大哥觉得羞耻感更甚了。“王八蛋!你他妈轻点!” 张赫笑容很邪魅,满足的在贺军脸上亲了一口,又将大哥翻了一个身,趴在大哥背上:“跪着。” 贺军心下一横,闭着眼睛趴了下来。这膝盖刚一着床,那孙子硬物就冲了进来。贺军有点把持不住的用手扶着床头。 张赫圈住大哥的腰,狠狠的撞击着。 “嗯……”贺军脸色通红,竟然觉得有点莫名的快感。 “嗯,继续叫给爷听。”张大爷很满意,拍了拍贺军屁股,贺军心里有一团无名火在烧着。真贱!真他妈不要脸!大哥心里鞭策着自己。 看到贺军不肯吱声,张赫又将贺军转了过来,让他圈住自己的腰,坐在自己身上。大哥就以着这种骑乘的方式被张大爷给操的有种要去死的感觉。 “你他妈变态!够了没有!?” “呵。”张赫笑了,扶住贺军的腰上下抽动着,因剧烈的撞击而发出淫靡的声响。大哥把头靠在张赫肩膀上,闭着眼睛隐忍着什么。 等到那孙子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贺军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散架了,没有了力气。张赫这孙子还压在自己身上,看着自己笑的莫名其妙。 “下去。”贺军用手背遮着眼睛,他妈的,杀了他吧!竟然在那种时候叫出那种声音。 “爷为什么要下去。”张赫眯眼起了眼睛,头一歪,躺在贺军结实的胸膛上,“给爷捏捏肩。” 贺军双手摊在床上,没鸟这孙子。这孙子太不知廉耻了。大哥无力的躺在张赫身下,有些昏昏欲睡。 “没听到吗?”张大爷阴冷的声音轻飘飘的飘在大哥耳边。 你瞧,这孙子翻脸何止是比翻书还快,他妈的比女人还变的快! 可大哥仍是不屈服。这还真不能说是大哥不屈服,关键是,你还要看大哥有没有这个力气不是?你他妈把大哥压榨干了还敢提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真他妈不是人! 大哥估计是给气昏了头,这张大爷压根就不是个人。 奈何还是屈服在张大爷的淫威之下,大哥抬起酸软无力的双手往张大爷身上捏着。张大爷舒爽的动了动,埋在大哥身体里的那根玩意儿又苏醒了过来。 张大爷嘴角很愉悦的往上扬起,握住大哥腰又抽插了起来。 “张赫!你他妈变态!给老子停下来!你这孙子!啊……” 14.手机 清晨大哥醒过来的时候,咱们张大爷正靠在床上沉着一张脸看着电视。大哥有点儿不爽了,你他妈一大清早的给老子摆什么脸色。 贺军挠挠头发,从旁边桌子上拿了根烟点上。张大爷瞥了他一眼,“给爷一根。”贺军又递给他一根。 “给爷点上。” 大哥深深的吸了口烟,又给这孙子把烟点上。张赫叼着烟,又看着电视。贺军抬起眼皮视线飘到电视上,突然眼睛瞪大了点儿,不可思议的摇了摇脑袋。这是什么!?恶俗的苦情剧!?木棉花的春天!? “卑鄙的男人。”张大爷阴沉着一张脸瞪着电视上那个男二号,大哥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砰!”的一声,电视炸了。 “……”大哥呆滞了好一会儿。暴起,“你他妈是有病啊!?神经病!?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这是电视!电视!” “你再说一句。”张大爷转过头来。 “这个是牙刷,这个是牙膏,把牙膏挤在牙刷上,然后刷牙,记得用水漱口,把泡沫吐出来。”大哥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拿着牙膏,还不忘对着站在一边儿的大爷说着。 张大爷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知道了。”然后伸手将大哥手里牙刷和牙膏夺过来。大哥站在一边看着他接下来的一系列举动,不由得感叹,这孙子挺聪明的,一看就会…… 洗漱完后,大哥穿上衣服准备出门。张大爷叫住他:“你要去哪里?”大哥回过身看着他,你瞅瞅这孙子什么眼神,难道老子还会逃不成?于是大哥也没好脸色:“买手机。” “那是什么东西?”张大爷倒在床上,问道。 “联系人用的,打电话的。” “电话是什么?”张赫眯起了眼睛,视线在贺军身上来回扫着。 张赫将贺军刚从手机店里买回来的手机拿着手机翻看,他皱起了眉头。贺军走在一边打着电话,“明天打点钱来我这儿。” “大哥……” “说吧。” “承哥被抓了……” 贺军一愣,然后扯起了嘴角:“判什么罪?死了没?” “大哥,承哥是判的无期徒刑,兄弟们现在就等大哥您来主持大局了,承哥那边情况还算稳定,可不能再拖下去了。牢里那帮畜生黑着呢,承哥在哪儿肯定不好受。本来大哥您不联系我,我们也打算去找大哥。” “嘿。跟着老子那会儿怎么不见你们这么忠心呐?张承那小子是给你们什么好处了?让你们这么死心塌地的?” “大哥,您这说的什么话啊,兄弟们对大哥您可没二心啊!大哥您现在在哪?我们去接您。” 贺军没有说话,把电话挂了。这帮孙子,出事儿了就知道找自个儿。不过听到张承那孙子给抓了大哥心情莫名的舒爽了许多,点了根烟抽上。一转过头就对上张赫那怪异的眼神。大哥把手机塞兜里,看着张赫手里拿着的手机,你说你用都不会用你他妈跟着要个手机干什么?不是大哥舍不得钱,大哥还不至于计较这么点儿钱,但关键现在是没钱。 “你刚才在干什么?”张赫问。如果贺军没有看错,这孙子的眼神似乎有些像在看神经病的意味。 “打电话。”贺军走到旁边的小吃店,“来几串肉串。” 服务员将肉串递过来,贺军接住就往嘴里塞。张赫站在一边往贺军的杯子里瞄了一眼,“这是什么?” 大哥不耐烦了,“你他妈怎么这么多为什么!”怎么就没发现这孙子特他妈烦人呢。 张赫脸色一沉,眼神阴森的盯着贺军。张赫伸出了手……就在贺军以为这孙子准备要给自己来一拳的时候,张赫冷着脸将大哥杯子夺走……再然后转过身离开…… “……”大哥看着空荡荡的手,有些茫然。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僵硬的脸,“再给我来几串。” 回到旅馆,打开姚银子的房间,姚银子正蹙着眉头举着一把破木剑对着电视不停的挥舞着。大哥走过去将买来的食物搁在桌子上,然后走的时候瞥了一眼电视。老版西游记…… 带上门的那一瞬间,大哥还听到一个富有正义感的声音大喊道,“妖孽!” ……得,又是一神经病。 回到自己房间张赫那孙子正一手举着串串往嘴里送,一手拿着手机认真的捣鼓着。大哥将鞋子脱了下来,又将身上的衬衫脱下来,开起了空调。大哥坐在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手机正想放下去就来了电话,大哥一看来电显示,一陌生号码,还是现在本地的。犹豫了一会儿接了起来。那头静悄悄的,大哥也不说话。现在这种危险时期大哥对什么都很警惕。于是那头也沉默。大哥将手机搁在耳边听了好一会儿,妈的,一点声儿没有。 “咕噜……” 这什么声音?大哥皱起了眉头,决定了先开口:“哪位?” 可这一开口总觉得不对劲儿,那头的回音甚是怪异。大哥像是想到了什么,大脑瞬间一滞。他缓缓的转过头…… 就见张赫那孙子正用杯子倒着牛奶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一双眼睛看紧紧的盯着手机屏幕,那眼神是多他妈单蠢!多他妈好奇又认真啊! 大哥摁掉通话,将手机摔在床上。然后一声不吭地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抽烟。他这么大一人犯不着跟一无知孩子计较了。话说回来这孙子还真是挺嫩,23的年纪,不正一小青年嘛,自己今年也33了,这孙子都能喊自己叔了。大哥细想了会儿,自己一大老爷们,等回到帮里的时候就分道扬镳吧,老子也就跟这孙子不计较那么多了。 大哥心地很善良?想法很天真?都不是。咱大哥太明智了,这都系在一斗不斗的过的问题上,要张赫是个正常人,大哥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么?大哥其实就是在自我安慰。 电话又响了起来,大哥一看。这孙子还玩上瘾了是吧?反正也闲着无聊,大哥接通了,然后沉默地把手机放了扩音。眼睛盯着那孙子背影。 那孙子将被子搁在一边,然后又拿起来手机,仔细端详。 大哥对着手机道:“傻X。” 张赫把手机放在耳边,然后皱了起眉头。他转过头来看着贺军,眯起了眼睛。大哥耸耸肩,将手机关了,然后晃了晃手机:“您可是一直在打我电话。” 张赫纠结了眉头看着手里的手机,然后沉着脸将手机摔的地上,“过来。” 大哥:“什么事儿?说吧,就这么点儿距离,你还想老子往哪儿去?” “你竟敢笑你爷?嗯?”张赫眯起了眼睛,大哥一看,往前面移了点儿。这孙子的招牌眼神儿一出,准儿没好事。 见贺军过来,张赫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我要跟你换。”张赫将贺军手里的手机夺过来,下一秒做出了让大哥目瞪口呆的举动。张大爷那张小白脸儿愣是黑的能滴出墨水儿,他张开口,对着黑着屏幕的手机冷声道:“傻X。” “……” 大哥石化。 15.交流 姚银子呆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门,吃饭都是打包带给他的。大哥很清楚这货为什么不出来,因为每一次他进房门都能看到那部经典著名的西游记……但大哥十分不理解,看似一表人才,正气凛然的一年轻人为什么一整天都在挥着一把破木剑对着电视做一些怪异的举动…… 张大爷躺在床上在看似很无聊,于是张大爷发话来:“给爷捏捏背。” 大哥翻过身,将电视音量调到最小,然后顺从地给张大哥按摩。张大爷很受用,俩人相处的很是融洽,暂且还没有发生过暴力事件。 张大爷享受了很久,转过身吩咐道:“把裤子脱了。” 大哥有些蒙。 张大爷抬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得干干净净后,大哥明白了,这孙子是发情了。 承受着身下带来的撞击,床被剧烈的动作弄的晃动起来,大哥面色潮红的说了句:“你他妈轻点,这里隔音效果不好。唔……” 张大爷眼皮都没抬,一手抓着贺军的头发,用力往上一顶,在贺军身体里释放了出来,然后趴在贺军身上不动弹。 贺军缓了口气去推这孙子,张赫抬起头来托住贺军脑袋,吻上他的嘴巴,在口里不停地吸允着。等到大哥有些无力的时候才放开了他。 大哥闭着眼睛觉得挺累,心倒是放的挺宽了。俩大老爷儿们,又不是姑娘家的,就当是被狗咬了吧。 张赫从贺军身体里抽了出来,带出一堆浊物。他拍了拍贺军的脸:“再给爷来一次。” 贺军睁开眼睛:“操!你他妈敢不敢让老子在上面?” 张赫眼睛微眯,眼里闪烁着亮光。“不错的提议。” 贺军一愣,这他妈就这么容易?随即一笑,这他妈是好事儿啊,今儿老子就要把这孙子给老子带来的耻辱加倍奉还给他!尝尝老子威力吧! “唔……啊!你他妈混蛋!给老子停下来!” “不是说你在上么?嗯?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爷没逼你。” 贺军别过头,现在这种姿势让他妈的抬不起头来。张赫正一脸享受的躺在床上,贺军坐在他跨上,上半身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怪异树藤给缠住,还有节奏的将贺军一上一下给耸动着。 “唔,痛!操!你他妈给老子停下来!”大哥疼的直冒冷汗,脚踢打在张赫身上。张赫扬起了嘴角,不紧不慢的坐了起来,他搂住贺军的腰,将他往怀里带。缠在贺军身上的树枝消失了,张赫将他翻过身压在身下。贺军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他此时正狠狠的瞪着张赫。 张赫像是良心发现了,在贺军身体里抽动了一会儿就退了出来。然后扯起嘴角,形成嘲讽的弧度:“怎么?这样就顶不住了?” 大哥没有说话,真的是再也没有更合适的词语来体现大哥的悲催与愤怒了。 “我怎么觉得你他妈挺不简单呢……”张赫眯着眼睛用手指勾起贺军的下巴。 贺军拍开他的手,“别跟老子动手动脚的。老子当然不简单,黑道头目的位置是个人都能当的么?笑话。” “呵。”张赫笑了起来,没有说话。他从贺军身上翻下来,勾住贺军就倒在旁边睡下。 贺军躺在床上直直的看着天花板,没一会儿也有了睡意。 贺军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醒过来的时候张赫正在浴室里洗澡。贺军起床去开门,见姚银子拎着一个布袋站在门外。 “向他转告一声,贫道先走一步,到时候自会相见。” 扔下这么一句话,姚银子就转身走了。 贺军把门带上,揉了揉腰,来到浴室门口,打开门对里头说道:“那个道士走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贺军大哥甩甩头,睁开眼看过去。瞬间,所有的血液都凝结了。他妈的,就算一开始知道这孙子是个槐树精,但也没有比亲眼见到这种画面更令人惊悚的了! 此时的张赫只有一颗人头,脖子以下不稳就是一棵树,一棵缩小的槐树,枝桠砸空间里扭动着,伸展着。张赫头顶上的水哗啦啦的喷下来,这孙子还一脸享受的仰着脸冲着澡。 “砰!”大哥猛地把门带上。 张赫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人身,张大爷带着一身的水来到贺军身边,他瞥了一眼贺军,无视了贺军有些恐慌的表情,“过来,给爷擦干头发。” 贺军拿起浴巾走过来,把浴巾覆盖在张大爷头上,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这孙子就是一货真价实的妖怪啊……稍有不慎就能让自己送命啊……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贺军过去将手机拿来,一边帮张赫擦着头发。张赫盯着一张死人脸阴沉道:“擦头发。” 贺军只得将手机放在兜里,认命的给张大爷擦起了头发。等到将张大爷给收拾好了,贺军将电话打回去。 “大哥,我是强子,您现在在哪儿啊?我和几个兄弟去接您吧。” “不用了。我直接从这里过去找你们。你先给我弄辆车,还有给我把身份证件那些东西给准备好。到时候再说。” “大……” “啪!”手机被抢走,摔在地上。大哥抬眼看去,只见张赫正阴沉着张脸看着自己。血液一下子就往脑儿门上冲了。“你他妈有病啊!”让妖怪什么的见鬼去吧!这孙子老子是一忍再忍,他妈的还长脸了! 张赫脸色更冷了,抬脚将贺军踢到在床上:“爷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敢和别人打说话?” “老子就是打了!怎么地吧?你他妈管太宽了,你当你是谁?你他妈说什么老子听什么?操!老子受够了!有种你他妈今儿就把老子杀了!敢不敢不这么折磨老子?!”贺军将床头上的桌子踹到在地,然后一手提起来摔在张赫面前。“来吧,用这个,你他妈今儿就把老子给杀了吧!” 张赫环着手臂眯起了眼睛,“给你一次机会,向爷道歉,念在被爷操过的份儿上,爷可以不揍你。” 贺军气笑了。你他妈瞅这孙子的德行。 贺军套起衣服,然后收拾着东西,“得,我对不起您。咱们今儿就这么散了吧,您看我不爽,老子也瞅你不顺眼。您就当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成不?” “你有种给爷踏出这个门试试,贱骨头!”张赫冷下脸来。 大哥将东西往包里塞,气冲冲的走到门口,然后又折了回来。算了吧,不跟这孙子计较,老子不能着了他的道儿,那孙子就恨不得让自个儿死。还是叫兄弟们来接应吧,到时候人多势众,他再厉害也一时奈何不了老子,再不成就将他妈的给毙了!你一肉体之身你被射个八九来个洞,饶你他妈是位神仙你他妈也挺不住吧。 “我说兄弟,我们好好谈谈吧。”大哥决定放心面子,心平气和的对张赫说。其实大哥忘了,他面子里子的什么玩意儿早就在遇到这孙子后全没了。 张赫眯着一双眼睛,笑的像只狐狸。“你跟爷谈什么?不是走么?挺有骨气的啊,给爷走个看看。” 大哥干瞪着俩眼睛没了下文。你他妈就跟这孙子没法儿交流! 16.原来是这关系 大清早的大哥跪在地板上脑袋一点一点的靠着床,“嗵!”。这就是睡眠不足的后果──撞床角了。 这次大哥彻底的醒过来了,大哥双眼布满了血丝瞪着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人。 “砰砰砰!”门被激烈的敲打。“大哥!大哥!大哥你在吗?” 大哥迅速起身整理了下自己,没想到这帮孙子效率够快的,昨儿晚上打的电话今天一大早儿就赶过来了。 被子动了动,大哥赶紧收拾了这一片狼藉。然后淡定的跑去开门。咱大哥什么都不好,就好个面子。 门外站三大老爷们,都光着膀子,尤其是其中一位瘦高的男人,脖子上挂着一大粗金链子。大哥眉头一皱,一巴掌扬了过去,“你他妈老子跟你说多少遍了?不准和老子带一样儿的,你是把老子话当耳边风呢?” 强子皱着一张脸,这他妈多少人都带这玩意儿您扇的完嘛? 看着强子点头哈腰的把金链子给取下来了,贺军冷这张脸,恢复平日里的大哥模样,“进去吧。” 强子几个人进了房间。一看见坐在床头上的张赫,强子便嘻嘻哈哈的走上去一拳打在张赫身上:“张赫,你这小子都不联系哥的啊?怎么?和大哥在那边玩的爽不?哪边有没有漂亮的姑娘啊?” 张赫眯着眼睛盯着拍在他肩膀上的手。这时大哥走过来在床头柜上把东西都给收拾好,然后对着张赫说:“你要么就先在这儿住着,我把房费给付了,你也可以换个好点儿的酒店。再不成我给你一笔钱,咱就在这里散了。” 强子听到这话儿的时候笑了,看着贺军:“唉,我说,大哥,您平日里可对这小子没有过好脸色啊。” 贺军脸色一黑,皱着眉头瞪着强子。强子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张赫歪着头看着贺军,牵起了嘴角,笑问道:“你说什么?” 贺军脸色微动,咳嗽了两声,“这、你就先住在这里吧,你跟着我们在一起不方便。” “靠过来点儿,爷听不到。”张赫眼睛眯了起来,笑容不善的看着贺军。强子和俩兄弟坐旁边一看,这不对劲儿啊,这小子给吃错药了么?敢对着大哥自称爷? 贺军还真觉得他妈的丢脸,在兄弟面前怎么着也得把面子给做足了。于是贺军干脆沉着脸,沉默地拎着包往强子身上一丢,然后干脆利索的甩门而去。 强子拎着包对张赫说:“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敢顶撞大哥?我看你他妈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既然大哥说不让你跟你就别跟着呗,又不是好玩儿的事儿,你玩你的去,啊?哥哥给你介绍一好玩儿的地方,哎哟喂,哪里的姑娘……” “砰!”强子被一拳打在地上。 其他俩位兄弟瞪大了眼睛,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赫没有说话。这张赫怎么说也是张承哥的弟弟,平日里仗着他哥就在帮里狐假虎威的,挺他妈得瑟的。可是这强子哥平时看起来和他挺不错的啊……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强子反应过来爬起来就要去揍张赫。张赫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冷眼盯着他。 强子被他这么一瞪,还真给唬住了。这眼神……真他妈够狠! 张赫甩都不甩他,阴着张脸下床,然后再哥儿几个有些呆滞的目光里出了门。 “大哥,我们现在要不要商量一下怎么去救张承哥?” 强子开着车,问着后面的贺军。他现在也不敢惹张赫那小子了,瞧着现在这副情景,还真他妈觉得张赫这小子变了。连大哥都这么纵容这小子,莫非在大哥避难那会儿受到大哥的中用了? 张赫坐在后面倒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贺军脸色压根儿就没好过,沉着张脸抽着烟,看着窗外。听到强子这话扯着嘴角笑了,“打老子下位是谁害的?” “这……”强子笑容有些僵硬,尴尬的腾出一只手挠了挠头。 贺军冷笑,吐着烟雾状似不经意的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你他妈不会不知道害老子变成这样儿的是谁吧?” 强子连忙摇着头喊冤,“大哥,您可别这么说,幸亏那俩兄弟没在这儿,要是他们听到了得多伤心啊。我们这些兄弟可全对您没二心!我们不是觉得张承哥人挺好嘛,何况对我们兄弟也不错……” “妈的!你他妈说的什么混账话!?老子平时对你们就差了?啊!?”贺军凶狠起来,一脚踹向强子的位置,强子连忙摇头说不是。“他妈别跟老子废话了!” 贺军打断他,烦躁的揉着眉心。强子也不敢再多说话了。车里一时陷入尴尬的气氛。 其实贺军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自己现在这样也不尽是他们的错,黑白两道是天敌。就算没有张承那场背叛,警方依旧会找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喽。何况兄弟们现在还认自己这个大哥……操!他妈越想越头疼。 张赫张开眼睛,皱了皱眉,一声不吭的看着贺军。贺军觉得有点阴森森的感觉,一回头就看到张赫那孙子的死人脸。 张赫也不说话,身子动了一下,然后躺在贺军腿上,对着贺军笑:“想扔下爷去哪里呢?” 开着的强子抽空看了一眼,那心脏跳动的给快的啊。这又是哪一出? 贺军憋了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此时更是火上浇油,肝火那个直冒啊。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可是大哥依然没有发作,大哥知道,要是在这里给强子看到些什么有损大哥尊严的画面,你叫大哥颜面何存。 “今儿爷就不跟你计较,给爷揉揉肩。”张赫侧过身子将头转向大哥肚子上,很爽快很爷们儿的放过了贺军。贺军一瞥强子那眼神儿,冷声道:“好好的开你的车,看什么看?” “是,大哥。”强子点点头,将飘到后视镜上的视线给收了回来。怎么就总觉得大哥和张赫俩人关系很不对劲儿呢? 再偷偷的将视线移到后视镜上,大哥正给张赫揉着肩呢!这一幕看的强子心下一惊,莫不是……莫不是……大哥跟张赫那啥?在这些天相处的日子里感情迅速升温?然后发生了点儿什么……?强子再一瞧这小子长的细皮嫩肉的,跟个白斩鸡似的,难不成大哥好这口?看上这小子了?强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十有八九是对的。怪不得这小子现在敢这么横了,这不全仗着大哥给宠着嘛! 心下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强子这会儿真的是不敢吱声了。握着方向盘,浑身都别扭着,眼神直直的看着路面开着车,一边想着后面儿是什么情况,脑门儿和手心儿都慌出了汗。 因为不能坐飞机,一路只能开车,要到达目的地要个两三天的路。 大哥发话就在车里过着。强子一听到这个消息脑袋就疼,大哥张赫是俩口子,自己一个人挡在他们中间儿的,这他妈得躲尴尬呀。怎么想都怪别扭的。 这不,一到晚上强子就会找个借口说去上个厕所。 然后躲在不远处看着这边儿的反应,好家伙!大哥也忒生猛了!做的连车都震动了起来!真不愧是大哥啊! 车内。 大哥咬着牙将腿搭在张赫身上,张赫一边顶撞着,又一巴掌挥了过来,“把今儿的帐给好好的算一下!” “你他妈混蛋!孙子!”大哥红着眼睛低吼道,包含着一肚子的羞耻。 17.图谋不轨 “大哥,我们大概还有几个小时就能到了。”强子开着车,端端正正的看着前面。 贺军舒展着身子,腿上还躺着一位大爷。贺军从袋子里拿出一块面包和牛奶,“你知道老子为什么会答应去救他么?” “嗯、咱大哥好心嘛……还顾及兄弟情谊嘛……”强子笑嘻嘻的回到道。 贺军皮笑肉不笑,“兄弟情谊……对,就冲着这“兄弟情谊”老子非救他不可。”强子听这话刚想拍马屁,贺军又说:“把这畜生救出来老子亲手解决了他。” “可是在做这些事儿之前,老子要先解决你。”这话一落音,贺军持枪抵在他的后脑勺上,强子脸色一僵,顿时慌了神。“大哥……您、您这是干什么……” 此时张赫已经坐了起来,抱着手臂坐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好戏。 贺军一枪敲在他脑袋上,一只手掐住强子的脖子,把他头转过来。“你他妈当老子没脑子是么?先是支开大黑俩人,然后将老子带到这偏僻的地儿就想杀了你爷爷?再夺取老大的位置?呵,强子,你这孙子还太嫩了。” 强子开始一脸的惊恐之色,现在一见贺军把话也说破了,竟不紧不慢的笑了起来,“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哥,还有点儿脑子。”强子慢慢的转过头,眼里有些不解,“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贺军冷笑,“老子就让你死的明白点儿。在旅馆的时候老子就看见了电视报道,张承已经成功越狱了,警方现在在大范围的通缉他。你他妈还漏了一点儿,你虽然支开了大黑,却没想到大黑这小子是对老子忠心的,他早发现你这畜生图谋不轨了,幸亏他发了条短信告诉老子。怎么?现在明白了。” 强子渐渐皱起了眉头,双眼露出凶狠之色。 “老子念在你跟在老子身边这么多年,就给你个痛快!”贺军冷笑,手指扣动机关。 “但是你还也漏了一点!”强子突然掏出一把刀狠狠的向后往贺军胸膛上刺去,贺军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刺中了一刀,有些吃痛的往后退了一点。强子趁机打开车门跳下车,他站在车窗外对着贺军冷笑:“我他妈早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对付,为了预防不测,你手里的那把枪早就被动了手脚,已经没有子弹了。可是你看……我有……” 强子笑的阴险,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贺军:“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死!我他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独占了这个位子太久了……啧,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义气?我呸!那帮人就是瞎了眼才会一直跟随你!凭什么你就可以当大哥!而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混在你手下当你的马仔!这不公平!我比你更适合坐这个位子!这个位子是我的!是我的!” 强子越发的凶狠起来,神经激动。 “砰!”子弹击碎玻璃的声音。 贺军往后一倒,然后就瞅见张赫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贺军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和这孙子计较之前的事儿了。贺军抓住脚下的一根铁棍打开另一边的车门,贴靠在车边,打算趁强子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给那畜生一击! “砰砰!”强子看不到贺军现在具体的位置,对着车顶开了两枪,他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慢慢的往贺军开始下车的地方移动。 “你出来!我可以给你哥痛快,让你有个全尸。”强子警惕的靠在车门上。 久久没有听到声音,强子更慌了,贺军当初杀人的那个狠劲儿他不是不知道,如果这次没有得手,自己的下场是怎样他现在就能想到了。 眼睛突然停留在车里,强子看见张赫正老神在在的喝着牛奶看着自己。强子一笑,把枪对着玻璃,大喊道:“贺军!你这个变态给我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开枪打死张赫这小子!” 靠在对面的贺军,一听到这话终于开口了。 “你他妈赶紧动手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对准那孙子的脑袋,对准点儿。一枪毙命。” 强子听到贺军这么说,觉得这有可能就是贺军故意这么说的,于是冷笑起来:“你不信?我真他妈开枪了!” “你他妈别废话,是个男人就干了他,然后好算咱俩的帐。”贺军道。 强子看着车内的张赫,有些犹豫,这他妈玩意里面有诈呢?“哈。我偏不。你一定是用激将法,想骗我杀了他,然后张承知道后肯定也不会放过我。想骗我?没门儿!” 这笑声刚落,他脖子就被狠狠扎上了一刀! 他瞪大了瞳孔看着眼前的脸,贺军此时正一脸阴沉看着自己。贺军沉着目光,将那把弹簧刀更加深入了他的脖子里,然后一用劲,将整把刀没入,直接穿过了他的脖子。 强子保持着持枪的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贺军。他面容痛苦扭曲,已经发不出声音。 贺军平静的看着强子:“我一直都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他妈偏要往死路上走。你他妈少说也跟着我有七年了,我一直真心把你当兄弟。陪你耗了这一天一夜,还指望你有点儿良心。可你不要这个机会。” 贺军将刀抽出来,从脖子上的那个洞口里流出来的血液从强子的脖子上一直往下流,他还保持着睁大眼睛的表情,没有了呼吸。 贺军看着自己一手的血,然后再强子的衣服上擦了擦,脸上看不出表情,“这是你自找的。” 将强子的尸体搬到车里,贺军回到车里,坐到驾驶座上。随手擦了擦胸膛上的血迹,套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将脖子上的那条金链子取下来丢在强子身上。 不是他爱带和自己一样的,是他想取代自己,得到自己所有的。 可就凭他这样,就算他坐上了那个位置,结局是死的更惨。 张赫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眯着眼睛盯着贺军的后脑勺儿。他原以为这个男人会死,可当看到他敏捷的跃过车顶,出手利索的一刀将那个人刺死,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在张赫依旧眯着眼睛打量着贺军的时候,贺军转过头来:“你他妈为什么跟着老子?” 张赫笑了,“跟你一样,找那个人。” “你知道老子找的是谁?”贺军看着他。 张赫手指支撑在下巴上来回摩擦着,十足的阴险嘴脸:“张承。” 贺军被迫逼着返回那个古怪的村子,全因张赫说的一句话,“爷知道他在哪儿。”贺军想不透,到底张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可他依然要找到张承,他要亲手解决了这个畜生。 车子开在通往那个村子的路上,贺军接到大黑的电话,贺军把大黑叫过来,打算让他和自己做个伴儿。就这身边这一个就让大哥难以对付,何况还不知道张承还这孙子还有那个道士是敌是友,这仨都他妈不是省心的料! 第二天大黑追上了贺军的车,看着车里的尸体大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沉默将强子的尸体埋在附近的荒地里,又将车内的血迹给清理的干干净净。 贺军很是满意,这孩子是自己秘密养在身边的心腹,这孩子有一身好功夫,人不爱多说话,做事效率高。更令贺军满意的是,是他的衷心程度。 “大哥,都解决了。”大黑恭恭敬敬的站在车外。 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发吧。” 张赫沉着脸看着贺军,竟敢忽略爷这么久!? 18.中毒 这天,车子开到半路,张赫叫贺军给停了下来。 心情甚好的张赫带着黑着脸的贺军与面无表情的大黑三人来到的电器店,二话不说就买下了一台电视一台电脑,然后又来到了超市转悠,买了一大堆吃的。 贺军脑门儿上的青筋一直跳动着,这孙子才没一会儿就适应了这里的坏境,脑子忒好使了,懂玩懂吃了。 再次上路的时候,老实巴交的大黑就会看到这么一幕。 张赫抱着电脑玩游戏玩的不亦乐乎,偶尔抽个空挡吸一口牛奶,大哥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的拿着薯片包装袋喂张赫吃薯片。 虽觉得怪异,但大哥的私事不得过问。这么一想,大黑又恢复了原始状态──专注开车。 天色黑了下来,张大爷也吃饱玩累了,微笑着看向贺军,贺军一看这眼神儿,我操!这孙子就是一畜生,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但到底是怕被大黑看到自己形象毁灭,贺军冷着脸叫大黑停下车,把大黑叫去在附近买些东西。 然后就看到张赫这孙子扬起了嘴角往自己身上扑过来。 “还挺聪明啊。”张赫亲了亲贺军的嘴唇,贺军深吸了口气,车门边挪了挪。张赫伸手扣住他的脑袋,将贺军头往上托,那双桃花眼包含春意的看着贺军。 贺军心里冷笑,孙子,老子今天就将你这畜生解决掉!贺军被压在座椅边的手,拿起了一把枪…… “扣扣!” 贺军迅速将枪塞在一边,张赫皱了皱眉,转头看过去。窗外边正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家伙俨然就是姚银子。而旁边站在的一位男子正寒着张脸沉默立在姚银子身后。这时身下的贺军猛地把张赫推开,“我操!混账东西!” 贺军打开车门,脚一落地就冲上前去一拳擂在张承的肚子上,张承狠狠的瞪着贺军,无奈双手双脚被那个妖道给用绳子绑住,动弹不得。 贺军也发现了,冷笑道:“妈了个巴子!自寻死路!?偏偏遇上老子了,怎么,你他妈也没个好下场吧。哼,当初真是有能耐啊,现在呢?”贺军一巴掌挥了过去,将张承脸打偏。 张承狠狠的瞪着贺军,一声不吭。 旁边的姚银子回过头看着人他俩,他严肃地看向贺军,道:“命留下。” 贺军已经丧失了理智,从兜里掏出枪对准张承就开。可这一次被张承给躲住了,张承往下一蹲,躲过了那发子弹,抬眼怒瞪贺军:“你也做的太绝了!亏当初我还给了你一条生路!” “生路?”贺军回想到那个村子,一脚狠狠踢在张承小腹上,“你他妈给老子一条生路?张承,你他妈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你他妈是怕直接枪毙了老子难以服众吧?你当兄弟们眼睛都是瞎的呢?啊?你送老子去的什么鬼地方!?” 张承抿住嘴巴没有吱声。 贺军抬起枪对着他,“老子今儿就杀了你!” 一片寂静。 贺军有些发愣,许久回过神来,操!关键时候没了子弹! “大哥!”大黑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看着此时的画面提高了警惕。 “全部上车。”张赫探出头来吩咐道。 贺军依旧不想放过张承,却被张赫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他妈的差点就忘了这还有俩个不是人呢。 贺军示意大黑不要轻举妄动,又抬脚踹了张承一脚。然后冷着脸上了车。 姚银子向张承走过去,把他拎起来。张承瞪着他:“放开我!我不要回那个鬼地方!” 姚银子面无表情地把他塞进车里,“容不得你。” “我操!放开我!你们到底要怎样?!”张承在看到张赫之后瞳孔瞬间收缩,然后往后退去。张赫趴在贺军肩头,笑眯眯的看着他:“看来是认得爷,倒省了介绍。” 张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们是要抓我去那里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张赫笑了,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然后说:“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竟然能逃出那个地方,嗯?”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张承冷静下来,看着他的眼睛。 张赫冷笑,指着最后排的座位对姚银子说:“你俩坐后边去。” 贺军直觉得脑袋很疼,太阳穴剧烈的跳动着,甚至能感觉到额头上的青筋暴动。他再次转过头努力不去想身后的那小子,胸膛里烧着一股怒火,手指因愤怒而控制不住的颤抖。这他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小子就在眼前却不能动他。 姚银子木着张脸擦拭着那把桃木剑,张赫双手环胸倒在贺军的肩头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喝完的空奶瓶,“姚道士,你可弄清了这人的来历?” 姚银子端端正正的坐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把桃木剑:“贫道自然不是弄错。此人乃是村中第一个逃出去的人。” 贺军从愤怒里抽空听了一耳朵,越听思绪越混乱,这几个孙子怎么讲的全是自个儿听不懂的? 贺军摇了摇头,总结了一下他目前所得知的,一是那村子里有古怪。二是他们现在又要回村。三是他要杀了张承。这么分类一下,倒也简单,大不了就跟着他们去,然后等到时机成熟将张承那小子给杀了。 耳朵边喷上一股湿气,贺军回头就见张赫这孙子趴在自个儿肩上舔着自己耳朵。往前面看了一眼,见大黑正专注的看着车,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张赫轻轻推开了一点距离。 张赫不爽的挑起了眉。贺军突然一个猛劲儿将张赫按在座位上,低头狠狠的咬上他的嘴唇,反复吸允。 开车的大黑和后座的张承皆是一愣,然后又恢复了表情,不去看他们。只有姚银子正直直的看着他俩,眼睛一眨不眨的。 贺军放开张赫,见这吻起到效果之后内心反而更加不安起来。他妈的,就算是要让他们误会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在上面的那个啊,可这戏是做给他们看了,眼前的这个槐树精又该怎么办? 贺军眼睛有些发黑,趴在张赫的肩膀上沉下了身子。 谁知原本以为会有多大反应的张赫此时倒是饶有兴趣的抱住了贺军。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满意的眼神,这男人主动起来果真是让人看的心痒痒。张赫眼里含笑的一手抱紧了贺军,另一只手将抓住贺军头发给提了起来,看到的却是贺军闭着眼睛有些发白的脸。 贺军中毒了,死去的强子给下得毒,那小子太狠,心机特深。竟然在刺贺军的那把刀上也下了毒。这是有多深的恨意才能让一个人有着这样要杀死一个人的决心?贺军突然有些想不透,自己自认为对强子没有什么不好,到底是做过了什么让他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恨意? 19.梦中梦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调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 贺军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然后对大黑说:“去办理出院手续吧。” 贺军一出院就开始赶路。 此时坐在车里的贺军觉得浑身上下都无力,这帮子畜生,没见老子刚出院么?这么急着是赶死还是怎么地了?大哥突然有阵莫名的凄凉,这刚感到凄凉了,就觉得一股子尿意一阵阵袭来。叫大黑停下车,去旁边的小林子里撒泡尿。 下车时看到张承那孙子的嘴脸,贺军又退了回去,冷眼看了他两秒。才急急忙忙往小林子里跑去。 看到贺军下车,大黑也跟着下去了。留着张赫姚银子与张承这三人在车里。 “大约还有两日便能回村。”姚银子抱着桃木剑靠在椅背上,张承默不作声的眯着眼睛。 姚银子转过头去,伸出手指头往他脸上一戳:“既然醒着就不要装死,贫道有事问你。” 张承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声音沙哑道:“给我解开绳子,我必定知无不言。” 姚银子听到他这么一说,伸手去解开了他的绳子。然后木着脸将桃木剑抵在他小肚上,“你若有什么歪念头,贫道一剑刺死你。” 张承双手得到释放,也不见做出什么举动来,就是歪歪头,伸手去揉脖子。 “废话不多说,爷问你,你是不是当年那个封印了整个村子的人?”张赫冷着脸从前面的座位上探出头来。 张承停止了揉脖子的动作,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赫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给提了起来,“别跟爷耍花样,爷能玩儿死你。” 张承被勒住了脖子,呼吸不顺畅,脸涨得通红。就在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他用力的点点头。 张赫将张承放了下来。 张承咳嗽着,缓了口气,低着头说:“我知道怎么解除封印。” 撒完一泡尿,贺军舒爽的叹了口气。将拉链拉好,转过身去,问:“都弄好了?” 大黑站在一边点点头,道:“我叫兄弟花钱买了些人来,枪全部配好了,也不怕张承识破我们。这个地方比较荒凉,人挺少,在这里解决了他们不会引来警察。” 贺军掏出一根烟点上,靠在旁边的树干上满意的点点头。这帮孙子,老子今儿一并将你们解决了!都敢跟老子这么横。大哥扯起嘴角笑了笑,碰见这仨孙子自个儿就没一天好受的。这仨一解决,自己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他还是道儿上的一把手,过着自己纸醉金迷的生活,也倒是快活。 决定在这里转悠一两个小时再回去替他们收尸,大哥将烟递给大黑:“抽根吧。” 大黑沉默接着烟,没有去点上的打算。 贺军笑了笑,“都忘了你不抽烟。” 大黑立在一边没有说话,贺军也不指望这个闷瓶子能和谁聊起天来。等到天色有些阴暗,贺军决定和大黑回去看看。 这走到停车的地方呢,车内竟然空无一人。贺军回过头问:“怎么回事儿?”谁知这一转头就看见大黑握着一把枪,漆黑的枪口对准着自己…… “大哥!大哥!” 身子被人摇晃着,贺军迷迷糊糊觉得脑仁儿疼的厉害。使劲儿把眼皮给撑开,看见大黑正一脸着急的看着自己。 贺军还从哪个梦中没走出来,伸手将大黑推在一边,警惕的看着他。 大黑站在一边干着急,“大哥,我是大黑啊,您怎么了?是身子还不舒服吗?”随后又跑到外面大喊道:“医生!医生!来人啊!” 贺军打量着自己的处境,原来是再医院。看着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大哥觉得有些刺眼的眯起了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大黑此时又走了过来,站在贺军床边。 贺军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然后舒了口气,原来他妈的是个梦啊。松懈下来看了看四周,贺军问:“张赫他们呢?” “张赫?”大黑疑惑道。 贺军点点头,“就是张承他们。” 大黑疑惑的看向贺军,“大哥,张承又是谁?” 贺军蒙了。这又是闹的哪出? 画面突然转化,贺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医院的顶楼,后边跟着一大堆人,贺军很眼熟,那是他的那些兄弟们。他们个个手持枪,向自己逼近。 “杀了他,杀了他……” 贺军在人群中发现,那个带头的俨然是死去的强子,他身上流着一大滩血,脖子上有腐烂的伤口,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涌出血液,他赤红着双眼,带着强烈的恨意像自己逼近。 “杀了他……杀了他……” 脸上突然剧烈的疼痛,贺军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张赫沉着张脸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到贺军醒了过来,便一把将他给抱了起来,贺军此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转过头见这里的布置明明就是医院,低头看见自己穿了一身病服。 “老子这是怎么了?”开口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嗓子很沙哑,牵扯着声带卡主喉咙有些疼痛。 张赫拍了拍他的脸,一双桃花眼在他面前晃啊晃,“中毒了。不过你他妈命还真硬,怎么都死不了。” 贺军有些恍惚,中毒?对了,是中毒,中了强子那畜生下的毒。那刚才的是什么?梦?他奶奶的!虚惊一场!原来都是个梦,还他妈是梦中梦。贺军吐出口气。 “喂,老头,看看他怎么样儿了。”张赫将怀里的贺军往那个老医生办公桌上一搁,然后眯着眼睛盯着这医生。 医生听到来人声音手一抖,然后恐惧的看着张赫。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自己行医多年,昨儿遇上俩个年轻人将这个彪壮的大汉给带来,经过一检查,原来这男人是胸膛上的伤口有毒,看来还挺了些时间,伤口的肉也溃烂了,寻思着赶紧给动手术吧。你伤口有毒你首先要清理啊。可是眼前这位年轻人竟跑来看着自己动手术,算了,你看就看吧,不妨碍就是了。就为什么就在他要下刀子的那一刻,这个不知礼数的年轻人竟然一掌把自己拍在墙上!?还阴着张脸问:你是要杀了他吗? 我杀……我他妈杀谁啊!?我他妈活了大半辈子鸡都没敢杀一只!我这是在救人! 可后来医生就觉得这人肯定是精神有问题…… 刘医生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这么憋屈过,可是没法儿啊,你是病人啊,医者父母心,忍吧! “这、这位小兄弟,你这、这是再做什么?”刘医生带着一副眼睛,椅子往后挪了挪,看到贺军的时候僵硬的笑了笑:“这位兄弟体质不错啊,恢复的这么快……” 贺军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了,跳下桌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张赫,这他妈还是一傻子啊!还是那个深山里蹦出来的大傻X!你看看前面,会看电视,懂手机,还玩儿游戏,这还以为这孙子挺聪明的呢,你他妈这次又是整的什么乱子。 贺军僵硬的对着医生干笑:“真是对不住啊,我这弟弟就是太着急了,这人有一毛病,一着急就容易干傻事儿,这、他没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吧?” 刘医生一见这人挺正常,心里顿时安慰了许多啊,面色也变得柔和,“没事、没事。看得出这小兄弟也是挺关心你的。” 20.“性”头 回到病房贺军给掉上了点滴,躺在病床上和张赫干瞪眼。 阳光从窗外打进来,照在张赫那张年轻白皙的脸儿上,他眯着眼睛神色不善的看向贺军。贺军乐了,你说他傻他妈的还觉得有错? 大黑进来给贺军带来了饭,贺军叫他把食物给放下让他先走。可没想到张赫这孙子走过来将贺军手背的针头给拔了,他扬了扬下颌,“别装死了,好得差不多就走。爷赶时间。” 最终大哥还是去办理了出院手续,不过这次出去倒没看到张承和那个道士。按张大爷的原话说是:“你他妈出了这么一乱子爷就让他们先走了。” 瞧这话给说的!贺军在他身上来回扫着,“你打的什么主意?” 张赫牵起嘴角,一手捏住贺军下巴,眯起了眼睛,十足的大混子语气:“老子带着你有用,有什么不测拿你给挡着。” 看见没?这才是真话! 车里放着歌,大哥躺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心里盘算着一些事儿,这次又进这个村子,肯定是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贺军睁开眼睛,怎么会用上凶多吉少这个词儿?还有,自己为什么这么强烈的想进这个村子!?自己明明就没过这个打算!贺军有些慌了神,突然想起了这些天发生事儿,还有那个梦。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似乎有人在暗中操控着什么…… 想到这个贺军一个激灵给坐了起来,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张赫。张赫就坐在他前面的位置,察觉到后面的视线他转过头去,看着贺军正一脸惊恐的盯着自己。他有些不乐意的伸出手捏着他下巴,靠了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贺军回过神来,他用力的甩甩头,然后一语不发的躺在沙发上,他看着车顶,两眼放空。一切那么不寻常……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莫非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多了?贺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放松下来就看见张赫这孙子的脸靠近了自己。一个没留神儿给下了一跳,贺军将头往旁边一缩,“你他妈看啥呢?吓老子一跳!” “那你在想什么?嗯?”张赫眯起了眼睛压上他的身上,一手扶住贺军的脸,低头凑了过去。吩咐道:“亲我。” 贺军一愣,亲……亲……老子亲你妹!这孙子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贺军皱着眉头伸手按住这孙子的肩膀,压低了嗓音道:“你他妈别胡来,这儿可有人在。” 张赫双手支撑在贺军两侧,支起身子看了一眼开车的大黑。这是最后一排的座位,从大黑那边也看不见什么,可这俩大老爷们的叠在一块,做出个什么动作准儿能给暴露了。就在贺军以为这孙子放过他了,谁想这孙子突然伸手去车贺军的皮带,贺军吓了一跳,伸手就去阻挡这孙子的手。他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他妈别闹了!” “闹?”张赫神色不善的看着他,然后挥开贺军的手握住他的小兄弟,扯着嘴角道:“这么多天没做了,不想爷么?” 贺军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给窒息了。他抬起手臂挡在张赫胸膛上,低声说:“你就当放过我这一回,成不?你好歹也要看什么场面,是不?要不现在咱俩心平气和的谈谈?” 张赫沉下来脸,男人这个时候能停下来么?那还是男人么?那还是咱们张大爷么?于是张赫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直接就把贺军那嘴给用只袜子给堵住了,然后翻出一薄被来,直接盖住俩人身子。 张赫剥下贺军的裤子,然后又将自己脱的一丝不剩。他缠在贺军精壮的身子上,低头亲了亲贺军的嘴角。 贺军抬手将被子一拉,罩住俩人头。这他妈做就做吧! 瞧这大热天的,大哥刚把被子盖住头就头上就冒出了汗。加上嘴被堵住,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张赫这会儿良心发现了,将贺军嘴里的臭袜子一扯,给拔了出来。 贺军这还没喘上一口气呢,这孙子就猴急的将他两腿给抬了起来。无奈不能发出声音贺军只能配合着他,怎么配合呢?就是不出声儿呗。 张赫将下身那火热的玩意儿抵在大哥身下,然后狠狠的一顶,撞进了一点就进不去了。这给大哥疼的,手抓着坐垫死死的咬住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张赫这一下没进去也挺不爽的,拍了拍大哥的腰,示意他放松些。然后将大哥两条腿搭在自己的腰上,俯下身咬住了贺军的嘴巴,压低了嗓子说:“抱着我。” 贺军没举动。老子有病才抱你?你他妈俩大老爷们的腻歪不腻歪? 见贺军不肯,张赫脸色又沉了下来,他冷冷的盯着贺军的眼睛。仿佛只要他一听,下一秒他就能做出让大哥后悔莫及的事儿来。 于是受过多次教训的大哥认命了,伸手就霸气的将张赫往怀里一带。张赫顺势低下头来吻上贺军,在贺军有些松懈的时候狠狠的沉下腰。 贺军蹙紧了眉头,他妈的!这孙子就连个招呼都不打,给老子整根都进去了!贺军痛的厉害,下意识的去咬牙却咬到张赫的嘴唇。张赫微微皱了下眉,伸出舌头在他口腔里绕了一圈,身后拖住贺军的背脊,手指游走在背面上,轻轻柔柔的,试图让贺军放松。 贺军恨不得要将这孙子给捏碎了,双臂扣住张赫的身子,青筋都暴起来了。双腿乱绵绵的搭在张赫腰上。 张赫开始抽动了起来,坚硬狠狠的撞击在贺军内壁里,被子里的俩人浑身都是汗。黏黏腻腻的,交缠在一块儿。 “嗯……”贺军从鼻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他有些承受不住这种猛烈的撞击,胸前的也疼痛起来,贺军突然想到他妈的伤口都还没好上呢,肯定是裂开了。 张赫眼里染上一丝雾气,身下有节奏的抽插着。看到贺军忍痛的样子也没放慢速度,他将被子掀起,露出俩人的头,车里还放着歌,伴着俩人的喘息声,生出淫靡的气息。贺军脸上全是汗,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他的那块疤的路线一路流,身子剧烈的上下晃动着。张赫从上方看着贺军的脸,头发已经成湿漉漉的了,汗水从他的额头上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上再滴落在贺军的脸上,空气里繁衍出暧昧的味道,冲刺在每个毛孔里。 “唔……”张赫这孙子换了个姿势,就着连接的姿势把贺军给翻过了身去,贺军刚一趴下,他的手就游到贺军小腹上,紧紧的按住,然后将贺军臂部往上一托,身子又狠狠的一撞进去,贺军被张赫给折腾的差点没叫出声儿来。 这他妈的小兔崽子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的!还他妈不肯停了是不?! 身后猛烈的撞击使胸口上的伤口完完全全的裂开了,血液渗出在白背心上,液体越流越多。贺军有些吃痛的抬起手抓住张赫的手臂,试图让他停下来。可正在“性”头上的张大爷哪在乎的了那么多,抱住贺军将自己拿凶器狠狠的插进大哥后穴里。 这场性、爱从下午持续到晚上才结束。吃饱的张大爷很满意趴在贺军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以抱着他的姿势从身后摸着大哥胸前乳、头。 大哥跟个死尸似的瘫在他身下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能把堂堂一黑道大汉压在身下操、弄这么久是得多厉害?这他妈是把大哥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张赫摸着摸着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这手上怎么黏稠稠的?低头一嗅,血的气味。 把被折腾的不成人样的大哥给翻过身来,就看着贺军脸色发白的半撑着眼皮子看着张赫,有气无力的张开口“你他妈……老子……老子他妈一枪毙了你这孙子……” 将被子给扔在一边,俩人光着身子的样子别提多淫、靡。座位上一片狼藉,贺军身上身下都是血,身下那位兄弟软趴趴的,挂着白色的液体,股间都有血丝了。 昏过去的大哥当时心里有个想法,算不上怨毒却具有毁灭性的想法。 21.异样 贺军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他爬起来看见张赫不在,大黑正趴在车上睡得正熟。贺军看着身上穿好的衣服,随手拎起一个黑色袋子轻声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来到附近的荒林子里贺军身手敏捷的闪入一片暗色里。贺军出现一丛灌木后,他蹲在地上用一把小刀子挖着坑,没一会他停里下去,伸出手从带来的黑色袋子里掏出两把枪,他将枪用衣服擦干净,然后扬起了嘴角。 这他妈现在可是宝贝。贺军又将枪塞进袋子里,这个袋子里装了就两把枪还有几颗炸弹。贺军将袋子往坑里扔,然后又将那些泥土填上,在旁边做了个标记。 贺军起身望了望身后,这个林子他有些熟悉,现在是已经进入了这个村子了。贺军打量了一下这个林子,除了茂密的树木再没有其他了,都没有什么动物出没,贺军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又看了一眼原先挖坑的那个地方,然后离开。 回到车里,大黑已经醒来,正神情严肃的看着窗外似乎在找什么。等看到贺军的身影他才恢复了神色,将车门给贺军打开。就在贺军刚上车没多久,张赫就回来了。 他对大黑扬了扬下颌,“进村。”贺军因为刚才的剧烈奔跑胸口上的伤口有些发疼,他去翻药膏,又掏出一些药往嘴里塞,喝了一口水将药吞了下去。 贺军看都没看张赫一眼,伸手去要去脱上衣,却看见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操!”贺军骂了一声,然后背对着大黑的方向,将前面的衣服给掀了起来。胸口上的那个伤口已经溃烂,里面的肉从里面翻出来了,还有些血丝。贺军将手里的药膏抹了上去,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他咬咬牙,心一横,将大量药膏挤到掌心,闭着眼睛狠狠的往伤口上抹去,覆盖了那个伤口。 贺军的表情越发的扭曲,他满头大汗的将衣服放了下来。睁开眼张赫就出现在他面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贺军。贺军冷着脸瞪着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滚开。”张赫眉头一皱,眼睛微眯了起来,阴沉着脸看着贺军。 他伸手要去掀贺军的衣服,贺军一掌将他手打开,“别碰老子!” 现在是干什么?想看自己笑话?然后嘲讽老子没用?连个这么一个小伤都抗不住?他妈的是谁害的!?贺军现在是越看这小子越不爽,心里仅存的那么点儿害怕也没了。 张赫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他压着嗓子冷声道:“爷给你脸还不要脸了?把衣服给掀起来,不想死就听我的。” “死?你当老子三岁小孩儿还是你他妈脑残没常识?就这么点小伤就能让老子死?老子告诉你,老子老早就看你不爽了,你他妈……啊……”贺军突然扭曲着一张脸捂住伤口,莫名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身子。 那种痛像一把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往心脏里狠狠的刺着!“啊!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儿!?”贺军双手捂住胸口,不一会儿身上起了细密的汗珠,他衬衫上渗出了一滩黑色的液体。那种疼痛越发的浓重了,似乎要将他的内脏给撕碎!“大哥!”开着车的大黑见后面情况不对,赶紧刹住车,来后后面。 看见贺军一脸痛苦的跪了下来,头靠抵住座位,手臂上暴起了青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大哥!大哥!您是怎么了?!”大黑刚想去扶住贺军,却被张赫一手被挡住。 张赫阴沉着脸看着大黑,“出去。”大黑一脸警惕的看着张赫将贺军拽了过来,“你要对大哥做什么?” “如果不想他死,你现在就给爷滚出去!”张赫眼里泛着幽绿的冷光,他看尽大黑眼睛里。然后一手拎起正在剧烈抽搐的贺军,对着他微笑:“当然,如果你想要他死的话。”大黑有些发愣,他的身子有些僵硬。 当看到贺军痛苦的样子他就回过神来,将刚才那种怪异的感觉强迫驱散去,犹豫了几秒选择的放开贺军。他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如果大哥出了什么事,不管你和大哥是什么关系。我都会杀了你。”张赫按住抽搐的贺军,将他摁在座位上。把他上衣脱下,贺军原本没有任何异常的伤口此时已经成了黑紫色,还从伤口里冒出淡淡的黑烟。 “啊!”贺军痛苦的扭动着身子,这种剧烈的疼痛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内,他抽搐的快要痉挛,眼睛瞪的大大的,翻着白眼。 “停下来!”张赫冷声吼道,用力按住不停挣扎的贺军,贺军似乎停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疼痛快要将他撕裂,让他无处可逃,他只能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反抗这种痛。张赫看着他伤扣里不停蔓延出来的黑烟,眸子里发出幽绿的光,他的嘴角缓缓的上扬。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偏偏要送死。”张赫冷笑,伸出手指覆盖在贺军的伤口上,用力的按下去。贺军只觉得一阵无与伦比的疼痛过后,身子突然轻松了下来,所有的疼痛感都消失了。贺军还来不及说话就昏睡了过去,他的手无力的垂在张赫腿上。 张赫垂着头,额头上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紧抿着嘴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怨灵是常见的,但是一个刚死不久的人怨气再深也不至于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操控自如,这哪怕是极厉害的怨灵也没有这种能力。 是谁?那个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的到底是谁?那个潜伏在黑暗里的人……不对,应该叫那个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张赫眼里一片黑暗。贺军再次从黑暗里挣扎醒过来,睁开眼的头一件事儿就是去看自己的伤口,原本溃烂不堪的伤口竟然消失不见了! 贺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伸出手去摸了一摸,完全看不见这里曾经有受过伤的痕迹。贺军突然想起了昏迷过去的那一幕,张赫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前。 然后一切就显得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这孙子本身就不是个人!可是开始的那种异常诡异疼痛是怎么了?贺军皱了皱眉头,这地儿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才一到呢,就弄出这么一邪门儿的事儿出来。 “大哥,您没事吧?”大黑见贺军坐了起来,忙去倒了口水给贺军喝。贺军这才回过神儿来,发现自己正在原先住的那个老屋里。大黑递过水来,贺军接过来,往嘴里灌。 “大哥,有件事想问您。”大黑看着贺军。“有什么事儿就说吧,难得见你这小子主动问我话啊。”贺军笑了笑。 大黑表情有些别扭,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是少数名族的村子吗?衣着都不像我们的。”贺军脸色一僵,他猛然想起他第一次来的那天,他见到的那些村民,都是穿着怪异的衣服,似是古装,装扮与现代毫无半分相似。 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会没有在意?那么明显,而自己却没有在意!还有张赫!那个时候的张赫!他还是那个窝囊猥琐的张赫! 为什么连他也没有感觉?!贺军突然觉得一阵阴风从身后刮过,冷飕飕的,汗毛之竖!“大哥!大哥!您怎么了?”大黑站在一旁,神色不安的喊着两眼放空的贺军。 贺军猛地回过神,然后摇了摇头,抬手掩饰额头上的汗,说:“这就是少数民族的村子,因为比较偏僻,所以可能还有很落后。”说起落后贺军又想起了之前在这个村子里经历的种种,他记得,好像这个村子里的灯光全部是用煤油点燃灯还有蜡烛,那么这里在他来之前就又电线!? 我操!这是什么怪异事儿?难道早在他来之前就有人住过这里?想着想着贺军脑袋都绕晕了,他妈的这又不管自己什么事儿,想那么多有病?这鬼地方本来就不正常,想太多就是给自己找罪受!贺军不愿再去多想。 觉得肚子有些饿,光着脚下了床在房间了转了一圈,总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跟着自己身后,阴森森的怪不舒服。 阳光从窗口射进来,贺军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出门外。一眼就看见张承那小子正被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姚银子一身道袍抱着木剑一脸肃穆之色看着张承,道:“你再瞪贫道,贫道也不能放过你。” 22.下樟村 贺军来到屋后,看着附近的几户人家,他能够清楚的看见有人在干农活,贺军有些走神。一开始来的时候倒不觉得怎么,现在越看是越诡异了,记得听那个妇人说,这里是鬼村,是鬼村的话,那自然是不会有人。那么,现在看到的是鬼?可你他妈的鬼就鬼吧,可你一村子的鬼还生活的跟个正常人类似的是干什么?奇了不是? “这里原本是叫下樟村……可是……现在应该能叫鬼村吧。大多数的村民忘记了自己已经死了,白天他们还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着。一到晚上,所有的记忆便会复苏。唉……荣哥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似乎带着浓厚的悲伤,最后那声叹息尤为哀怨。贺军猛地转过头去,身后空无一人。再四下寻找,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样。 “你在做什么?”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贺军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见是张赫这孙子,贺军身上的鸡皮疙瘩到现在也没下去,这他妈的就爱装神弄鬼,说话总是阴森森的,你他妈好好说话成不!?可心里骂归心里骂,贺军表面上是黑着一张脸不去搭理这小子。 张赫双手环胸眯着眼睛看着贺军。 贺军杵着脸从他身后走过,张赫出乎寻常的没有去为难贺军,他看着远处,眼里看不清有什么情绪。良久,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颇感兴趣的笑容。 贺军回到屋里没多久又折了回来,他扬起下颌,问:“你带我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张赫回过头看他,嘴角牵起温和的笑容。这摸样让贺军看的有一瞬间傻眼儿,这眉眼,这脸蛋,怎么他眼里就看着这孙子脸上在发光呢?随即又回过神儿来,差点就忘了,这孙子不是人,没听说过么,妖怪就爱用魅惑人心这手段,通常被迷惑的人,下场都会很惨。 张赫身子靠过来,离贺军很近,他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贺军有些犹豫,这副嘴脸以及那句没有自称“爷”的“我”。怎么看都有古怪,但是更想知道答案的大哥犹豫再三后还是将脑袋靠了过去。“啪!”刚凑过来脸上脸上就被甩了一大嘴巴,震得贺军耳朵都嗡嗡响了。 张赫扬起嘴角冷笑,他挑起贺军的下巴,手指在贺军胡子拉渣的下巴上来回摩擦,他的声音像是情人之间的语气,轻轻柔柔的绕在你耳边,让人晃了心神:“因为爷觉得你好玩儿,不带回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贺军被激怒了,不过他没有傻到再去和这小子硬碰硬。贺军双手握成拳,狠狠的将手指甲插入手心,将愤怒发泄在自己身上。疼痛终于换回理智,贺军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他低着头转过身就往屋里走。孙子!迟早老子要灭了你! 没有去和张赫找事儿的贺军倒让张赫有些不爽快,他皱着眉头看着贺军离开的方向,眼里尽是阴狠之色。 贺军觉得吧,你现在要放宽心,不能和一个无知小青年计较那么多。多大点儿事儿啊,是吧。好吧,虽然贺军觉得这问题的严重性还不能让他那么容易就忽略了。可你能怎么办?忍吧。当年在道儿上和人拼死拼活的时候什么气没受过啊,可是,到头来那些人不还是一个个跪在自己脚下求饶,卑贱可怜的那副样子死在自己手里? 张赫这孙子的脾气阴晴难定,谁也捉摸不透。他不高兴了,就拿人往死里折腾。他高兴了,还是不会给你半点儿甜头。 贺军回到房间里,大黑正在给他睡的那张床上收拾着。贺军走过去拿了一把枪掏往兜里塞,他决定了,待这屋里面对那孙子迟早会被活活气死,倒不如出去散散心,去附近的山上捉两只畜生来解解恨。 大黑见状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站在贺军身上准备随时待命。 贺军见他这举动有些想笑,他伸手拍了拍大黑的肩膀:“傻小子,不用这么紧张,放松点儿。我出去猎两只野兔子烤来吃吃,要是想去就跟上吧。” 大黑没有说话。贺军前脚走出门,他后脚就跟了上来。俩人从张承身边走过的时候,张承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姚银子开了口:“你们要去哪里?” 贺军没鸟他,带着大黑就要走。 “没有允许,一律不准出去。”姚银子起身来到他们面前。 大黑立马挡在贺军身前,拿枪指着姚银子脑袋。 姚银子抬眼望了一眼指着他脑袋上的万一,皱了皱眉头,然后又似乎很是感兴趣的盯着这把枪,眼睛就直直的瞪着这把枪。那模样就像个傻X翻白眼。 贺军对这孙子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当下冷着脸回答道:“你认为我们能从你们逃出去么?这破地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老子去找吃的。” 姚银子瞪着那把枪似乎在考量着什么,然后开口道:“把此物留下,你们在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贺军倒也是爽快,这一两把枪他倒是不在乎。从兜里掏出一把枪就扔在姚银子身上。可谁知这货还不肯放行。贺军黑了脸:“你他妈说话不算话?有没有身为道士的道德?冲你他妈这样儿的会遭雷劈!” “贫道所要的是此物。”姚银子看向大黑手里的那把枪。 贺军气乐了,咧嘴一笑:“老子此你他妈个头!爱要不要!”笑话,大黑手里的那把枪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要大黑把枪给他那比要他命还难。 可话一说完,贺军就傻眼儿了。就看见大黑将自己手里的那把枪递给了那个傻X道士,贺军没有说话,这枪是人家的,人主人都亲自给了,难道自己还要抢回来不成? 这破地方真是连一秒都呆不下去了,贺军挥挥手示意这道士让开。和大黑每人提着一个背包就往外面走。 这贺军和大黑刚走没多久,大厅里就出现了张赫的身影。张赫这小子眉眼极其阴沉地看着那个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的捣鼓着自己手里的那把枪,“你他妈让他们出去了!?” 被绑在一边的张承看着张赫这神色有些畏惧的将头往下低了点。 姚银子听到声音头也不抬,道:“在天黑之前回来他们不会有事。” “你没经过爷的同意。”张赫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贺军出不出事关他什么事?但他妈的为什么要跟那个小子出去!?这男人是不是看自己对他太好了!?敢这么放肆? 估计这走在路上的大哥要是听到这么一段会得脑溢血而死。这他妈果然真不是个人能说的出的话! 彼时贺军和大黑走到小道上。 “大黑,谢了。” 大黑没有抬头,依旧看向前方往前走。“能帮上大哥我很高兴。” 贺军爽朗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掏出一把枪扔给大黑,“这是在老子还没有被张承那小子给背叛之前弄到的一把好枪,这玩意儿可是少有的,当给补偿吧。接着!” 大黑伸手接下,说了一声:“谢谢大哥。” “谢什么谢,大哥把你当兄弟,我有的,自然会有你的份儿。” 贺军欣慰之余没有发现大黑将头埋的低低的看着手里那把枪,嘴巴抿的紧紧的,眼里闪烁着有些复杂的情绪。 路过村民屋前的时候贺军表现的异常的平静,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知道这些都是鬼之后该有的恐惧和避讳。 你要真当大哥是之前那么窝囊那就大错特错了,一个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大哥会对这种事儿感到害怕不安?别的大哥会不会不知道,贺军不是。 贺军他在寻找一样东西。 23.梦里的女人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贺军和大黑从山上下来,他沿着一条小路穿到那片荒林子里。贺军此时满身是汗,他喘着粗气靠在树干上狠狠的踹着脚下的碎石头!“妈的!根本没有!” 大黑站在一边打量着这个林子,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 贺军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抬头看天色也不早了,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对大黑说:“走吧。” 大黑点点头,跟上贺军。没走几步他猛地回过头,在后面似乎看到有一抹白影一闪而过,然后等他定眼再看去,林子里空无一人。 走在回去的路上,还能看到一些村民干完活回来,还有些人聚在一起说笑。见到贺军和大黑路过都频频回头看过去,似乎贺军与大黑的出现很突兀。贺军没有说话,沉着脸从他们身边过去。 “那几个人就是住在西村口的那个邪门地儿的吧……” “是啊,是啊,瞧那打扮看起来不像是我么这里人啊,看来是什么都不知情啊。” “估计是哪个外地来的吧,哟喂,造孽哟。那几个年轻人还真是不要命哦!” “要不要叫个人给他们说一声?都是些孩子啊……” 那些聚在一起的村民议论着,还不望看着贺军走远的背影。 贺军回到老屋的时候,大厅里只坐在姚银子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桃木剑搁在腿上,正专心研究着手里的那把枪,背脊挺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似乎有很久。贺军一眼瞄到旁边桌腿上的那个洞,心里已经猜到是谁干的。可贺军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理会了,这折腾了一下午,身上都是汗黏腻着,一身的臭汗味儿。 贺军还记得屋后有口井,打算去冲个凉。叫大黑去将衣物东西拿过来,就往屋后走。大黑点点头,去帮贺军拿衣服的时候路过姚银子身边停了下来,他看着姚银子手里的那把枪。 姚银子抬头一看,见是给他枪的大黑,看了他几秒又低下头“咔擦咔擦”的捣鼓着手枪,这把枪已经没有子弹了,给他的时候里面只有一颗子弹。 姚银子到现在也想不透为什么这个东西突然会“砰”的一声将自己的手震的发麻,也想不透为什么旁边的桌子突然就断了腿,更想不透为什么从桌子断了之后他研究了这么长时间的东西现在发不出声音来了。 大黑看着姚银子手里的枪,然后低下头从他身边走过。 贺军来到屋后的那口井面前,将一个吊桶放下去打了一桶水,然后脱下衣服,身上只留了一条内裤。提着水就从头往下淋。清凉的井水流淌在皮肤上的感觉让贺军减去了心里的烦躁,全身上下的筋脉都活了过来,贺军叫了一声:“真他妈的爽!” 又打了几桶水,将身上冲洗干净。贺军甩甩头发上的水珠,转过身去就看见大黑一声不吭的站在后门的门槛上拿着自己的衣服望着自己。可贺军发现大黑视线没有转移,正看着自己的上半身,贺军有些疑惑的低头一看,呵!这他妈身上的吻痕还没消失呢!贺军脸有些发红,他有些尴尬的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然后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那个,你也赶紧洗洗。” 贺军走过去将衣服接住,当着大黑的面就将内裤脱了下来,换上新的内裤,又套上的一条短裤。然后洋装没事的从大黑身边走过去。 这脚刚一跨过门槛就看到眼前的一双脚,贺军往上看去,就看见张赫这小子穿着有些大的白色衬衫一脸阴沉的盯着自己,贺军皱了皱眉,这他妈的摆脸色给谁看?身上穿的又是老子的衣服! 贺军绕过他身边,同样冷着脸往房间里走。回到房间里贺军将毛巾摔在地面上,伸手去擦伸手的那些印子,它们依旧在皮肤上没有消失,极其暧昧的痕迹。 贺军深吸了口气,有些头疼的抬手抓了抓头发,弯下身在床里面翻找自己的衣服。 “你刚刚和那个人在做什么。” 一阵阴冷的声音飘荡在身后。贺军从衣服堆里翻出一件衬衫套上,不紧不慢的扣上扣子,然后上床将一些食物包装袋拆开,坐在床上吃了起来。 张赫阴着张脸站在床边,像是抓到偷情的丈夫,要将贺军千刀万剐了似的给恶狠狠的盯着。见到贺军这副模样脸色更是不好,“你他妈给我说话!”张赫声音沉了下来,房门“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贺军嚼着嘴里的肉块,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你又想怎样?洗澡,洗澡没见过么?” “不准和他洗澡!”张赫眼里像一只恶狼一样发出幽绿危险的光。 贺军气笑了,同样脸色不善的瞪着他:“你他妈又是抽什么风?俩个大男人的洗澡怎么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变态?” “啪!”这他妈一巴掌给挨的,原本有些头痛的贺军心里此时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他猛地站起来。手握成拳就要去揍张赫,可拳头刚挥到张赫的面前就停了下来,贺军扬起有些自嘲的笑容放下手,跟这怪物斗能始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贺军光着脚下床就要离开。 张赫伸手一拦,将贺军给带了回来,狠狠地摔在床上。他跟着上了床,一脸狠毒之色抓住贺军的头发,用力的往上提,强迫贺军与自己对视:“你他妈别不知好歹!我警告你,如果再让爷看到今天这样的事情爷就杀了你!” 贺军冷笑,“你指的是什么?嗯?所以呢,现在你的行为又是为了什么?”这话贺军给说的那是咬牙切齿啊。 张赫扬起了嘴角,眼睛眯了起来,冷声道:“爷的东西,别人碰不得。” 贺军没有再说话,你要他说什么?这种人通常心里都很变态,老子惹不起也躲不起。于是大哥就选择装死了。 张赫见贺军没有说话,眼里的阴狠渐渐散去了一些,他埋下头狠狠的咬住贺军的嘴巴,知道嘴里溢出了一丝血腥味才将贺军放开。他将贺军压在身下,面无表情的褪去了贺军的衣服,“爷今天心情很不爽,这都是你的错,你知道吗?” 贺军没有说话。 “你他妈不要脸的东西!”张赫身下狠狠地往下一沉,贺军的双腿有些抵触的将张赫往上推,张赫黑着脸将贺军双腿张开的大大的,用下了狠劲儿将贺军扣在怀里。 贺军闷哼一声,眉头皱得死紧,“唔……你、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直到深夜才停止了这一场剧烈的性爱,张赫从贺军身体里退了出来,贺军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双腿,然后就没动作。空气里散发着欢爱的气息,张赫伸手扣上贺军的腰,一只腿搭在贺军的腿上,他贴在贺军身边,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贺军的肌肉。沉声命令道:“抱着我。” 贺军口干舌燥的躺在床上,四肢都麻木了。他呆滞的抱住张赫,燥热的天气加上这种动作,让贺军俩人身上都是汗,两个大男人还以这种方式缠在一起,贺军很厌烦,却没有力气再去动弹。 张赫很是满意贺军的举动,将嘴凑过去,舌头在贺军口腔的游走了好一会儿才抽了出来,心满意足的抱着贺军睡下了。 贺军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的蚊帐,身子被抽干了力气,有些微弱的呼吸声。渐渐的贺军眼皮有些沉重。 “荣哥……荣哥……” 有个女人她出现在一片荒芜的田野上,一身白色的衣服被风吹了起来,凌乱的在空中挣扎着。她双眼饱含眷恋悲伤,眼里的泪水大滴的掉落下来,她似乎在看着谁,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随后奔跑了起来。意识里像有个人在追,那身影看去像是个男的,他飞快的追上去,无奈怎么都跟不上那个女人的脚步,女人渐渐无了踪影…… 24.是虚是实 “荣哥,我等了你这么久……” “荣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女人的凄厉的声音飘荡在空中,那个男人停了下来,他缓缓的回过头…… 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放大逼近自己眼前,那是一张烧焦的脸,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睛,带着强烈的恨意直直的盯着你。然后慢慢的扯起了嘴角,神情怪异…… 贺军喘着粗气惊醒过来,身上黏糊糊的,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梦里的女人总是看不太清,那个面无全非的男人又是谁?难道只是一个噩梦?贺军脑袋开始疼痛,他皱起了眉头,张赫这小子一只手还压在自己胸前,贺军将他的手挪开,从凌乱的床上摸黑翻出一条裤子套上,光着膀子就走了出去。 来到屋后,贺军从井里打了一桶水,拎起木桶就往头上冲。哗啦啦的水声在寂静的黑夜响起,一个身影突然从不远处闪过,抬起头的贺军正好看到这一幕,那个身影一眨眼就消失了。贺军想,这么晚还会有谁出来?村子里的那些东西……?不过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否定了,那明明像个人的身影,而且看起来也挺熟悉。到底是谁……难道是今天回来没有看见的张承!? 贺军觉得大有可能,摔下木桶就跟了上去。 后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他靠在门面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苍白的手指敲击墙上,双眼微眯了起来,嘴角上扬的那抹笑容里尽是玩味。 贺军跟着那个人消失的方向一路追到了荒林子里,那个人总是在贺军快要看不到的时候突然闪现一会,却又在贺军快要追上去的那一霎那猛地加快的速度。这个人到底要引自己去哪里?贺军想不透,只能加快脚步跟上去。 跑了很久,穿过荒林子里,一条弯曲的小路出现在自己眼前,贺军愣住了,眼前里景象仿若隔世般,散发出温馨的亮光,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红灯笼,有些孩子在嬉闹着,放着鞭炮,整个画面都洋溢着喜庆幸福。 “着火了!着火了!”不知是谁响起的声音,人群开始混乱起来,原本温馨美好的景象在一瞬间被一阵铺天盖地的大火给吞噬,人们挣扎的痛苦惊叫声,求救声,那些人的脸上尽是恐慌与痛苦之色,他们挥动着手臂在火海的挣扎求生。 “快逃……快逃……快逃……荣哥!你快点离开!荣哥!”眼前的画面突然转换,出现一个屋子,一个女人拼命的将一个男人从窗口推出去,她的双眼饱含绝望的痛苦看着那个男人,“荣哥!快点走!走啊!走啊!”她身子卡在钝重的木柜下无法出来,她双手用力将那个男人推了出去。看似像是有些晕眩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被从窗口推了出来,他一个不稳踩到脚下零乱的家具,栽倒在地,头部直直的对着一个正在燃烧的木棍砸了下去,“啊……”男人发出凄惨的叫声!” “荣哥!荣哥!”女人听到惨叫声,脸上布满了泪水。火势越来越凶猛,快要将整个房子都毁灭,房梁上的木棍被火烧断,砸在地面上发出钝重的声响。 那个女人面色苍白,伸出手绝望的嘶喊着:“荣哥!走啊!快点走!荣哥!” 男人从地上挣扎爬起来,脸上已经被烧的血肉模糊,他欲往里面冲,但又像畏惧什么东西往后退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的身影被大火吞噬。 “荣哥……” 那个男人最终两眼无神的看着被大火烧毁的房子,他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背脊挺的直直的。良久,他转身离开,消失在漫天的大火里。 在被烧毁的房子里,走出一个男人,他一头长发散落在肩头,长相妖娆,嘴角噙笑。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里有着含不住的愉悦。 贺军突然一个激灵往后猛地退了一大步,这个男人不是张赫是谁! 可等贺军再看过去,眼前又是一片树木,刚才的场景已经消失不见。空气有些潮湿,闷热温度的围绕在贺军身上,贺军还从刚才的画面里没有回过神来,那场火……为什么能看到这场火灾……还有张赫…… “荣哥……”那个女人无力的叫喊声,贺军似乎能想象得到那个女人有着一张惨白幽怨的脸,脸上有着莫大的悲哀与绝望,她一直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荣哥……荣哥……快跑……快跑……荣哥……快跑……” 贺军感觉这声音似乎就飘荡在这片荒林子里。贺军突然有些晕眩,脚下虚浮,胃里恶心的感觉涌上来,让他有了强烈呕吐的感觉。他弯下腰捂住胃部,皱起了眉头。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脑海里还在浮现那个男人被烧的血肉模糊的脸,还有一双隐藏在黑夜的双眼。那种平静的表面下,是什么样的恨意啊…… 贺军觉得肚子里的内脏都在抽痛着,他额头布满了汗珠,脸上突然有种撕心裂肺的灼烧感,他支撑不住的跪在地面上,眼前一片模糊。 “荣哥……”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她徐步走来,面容模糊。可声音贺军却听的极其耳熟,没错、就是在那场火灾里的女人! 那个女人走过来,蹲在自己面前,贺军闭上了眼睛再去睁开,无奈眼睛就像覆盖了一层薄雾,女人的脸看不清楚。贺军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的眼前,她眼里有着满足的笑意,一双手轻轻的抚摸在自己脸上,那种炽烈的温度停留在脸上,女人含笑的眼里突然流出泪来,她声音有些颤抖:“荣哥……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傻瓜……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为什么不听双儿的话,明明……明明阻止了……明明叫你不要回来……不要回来啊……傻瓜……” 莫大的悲哀突然笼罩住贺军,这种莫名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眼泪,夺眶而出。贺军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却更加疼痛。 “荣哥……荣哥……荣哥……为什么要这般傻,不值得……我不值得……荣哥……快点走吧,荣哥,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再回来了……”女人的手指覆盖上贺军的眼睛,贺军眼前一片黑暗,眼皮上是炽烈的温度,耳边还响着女人声音:“傻瓜……为什么还要回来……荣哥,你有这份心意双儿便是知足了。不要再犯傻了……荣哥……” 身子被一个瘦小的怀抱给拥住,贺军的眼泪堵在那只手的指缝里,那个女人如对待孩子一般抱住自己,轻轻的抚摸着自己有着灼烧的疼痛的地方,她语气轻柔:“荣哥……不要再做傻事了……双儿真的知足了……知足了……” “何苦这般呢?你若是真爱我,为何还要让我心疼呢……荣哥……不要再这样了……够了,你做的已经够了……双儿什么都不求……你要好好活着……答应双儿……不要再做傻事了……放了吧……放了他们可好?他们是无辜的呀……荣哥……他们是无辜的呀……” 拥住贺军的身子渐渐消失变成透明,贺军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女人最后一声叹息飘在耳边迟迟不肯散去,“荣哥……他们是无辜的呀……” 贺军全身剧烈的抽搐着,一种强烈的情绪冲刺在心里每个角落,他蜷缩在地上,挣扎着,扭曲着,最后喉咙里爆发出嘶吼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这是梦吧,是吧。这是梦,是个梦对不对? 贺军跪在荒林子里,看着四周,他一身狼狈,手撑在地上。伸出手狠狠的甩了自己两耳光,眼前场景依旧。贺军脸色渐渐有些发白…… 25.我知道荣哥 贺军跌跌撞撞的沿着来时的路跑回去,他样子极其狼狈,头上还粘着草。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刚才的那一幕太诡异了,贺军有些吃不消。 跑到那个老屋门后的时候贺军松了一口气,身子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靠在井边,他伸手去摸脸,刚才那种灼烧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任何不适感了。贺军喘着粗气将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无力的抓着头发。发生什么了?到底是怎么了?贺军觉得自己脑袋快要爆炸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个女人!那个男人!对了……还有张赫! 贺军瞳孔瞬间缩小,有些震惊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张赫,贺军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他猛地往后退,后背撞在坚硬的石头上。 张赫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上扬,眼里含笑。这样的张赫与贺军在那个幻境里的见到的男人重叠起来。贺军心都踢到嗓子眼儿了,脚在地面上摩擦着往后蹭,试图要离开。 可张赫慢慢的走过来,他蹲下身子,缓慢的伸出手捏住贺军的下巴,语气轻柔地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呢……嗯?” 贺军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身子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这种恐惧从何而来,可他控制不住这种感觉,又恨又怕,让他浑身都颤抖起来。 “我在问你话呢,说啊。”张赫笑意更深,面相妖娆迷人,那种温柔到骨子里的嗜血的鬼魅。贺军瞪大了眼睛,双手握成拳,惊恐的看着张赫。 贺军知道,有一种人,他们表面温和,内心却极其阴狠,杀人不眨眼。而眼前的张赫就是。 “放开他!”突然插进的声音打破这份沉重。张赫放开贺军的下巴,转过头去。 贺军像是将要窒息的人突然被松开了束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大黑就站在张赫身后,手里拿枪指着张赫,张赫回头一见是他,眼神变的阴沉起来。 “大黑!住手!”贺军叫住他,在张赫姚发作之前起身挡在张赫和大黑两人之间,如果大黑丧命在张赫手里,自己就玩完儿了。 张赫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贺军站出来的后果很严重。 看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大黑贺军同时也被一堆树枝给绑在一把凳子上,而张赫正一脸阴沉的踩着倒在地上的大黑:“说,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大黑躺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丝,他面无表情的瞪着张赫,一声不吭。 “你他妈有什么就冲老子来!”贺军看不下去了,坐在凳子上挣扎着。 听到贺军的话,张转过头来,抬脚将大黑往旁边一踹,还真放过了大黑,向贺军走过去,贺军心里打着鼓,这、这小子来真的啊? 其实大哥真的就是说说,身为大哥不能这么窝囊不是?虽说大黑经过特殊训练,这点皮肉伤压根就没事儿,可眼看着大黑这打都挨到快天亮了,自己不出个声那还是人吗? 贺军用脚移动的凳子往后退,张赫那小子狠着呢,你瞧瞧现在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就是说他要杀了贺军贺军也会信。 张赫来到贺军身边,眼睛眯了起来,轻轻的抬起手…… “唔!”张赫手肘往后狠狠一击,刚想冲上来的大黑一个不备重重的摔到在地。张赫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走到大黑身边抬脚狠狠的踹着他的肚子,大黑只是皱着眉头哼都没哼一声。 “你他妈住手!我俩好好谈谈!”贺军喊住他,整个人都变的严肃起来。 张赫意外的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贺军,不知道动了什么邪术突然一瞬间出现在贺军面前,贺军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吓得险些往后栽倒。 稳了稳心神,贺军是怎么也严肃不起来了,眼睛一瞄到张赫那孙子发青的脸就开始闪躲。大哥是想严肃点啊,有志气点啊。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和志气有个鸟关系,老子为什么怕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这货还是一妖精,你教老子怎么威风的起来! “那个,这样吧。多大点事儿啊,何必闹的这么不愉快呢,是吧?你可以考虑先歇会儿,咱找个安静的地儿好好说,什么事儿不能解决啊。”你不能怪大哥装孙子…… “大哥。”大黑从地上爬起来,眼里一片血红。 贺军脸一沉:“你他妈给老子滚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大黑不再吭声,直直的看着贺军,还不肯出去。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贺军是在为大黑解围,所以张大爷也不例外,他嘴角一扯,脸色瞬间变的温和起来,“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还真得好好谈谈……” 张赫来到贺军身边,挑起贺军的下巴,眼睛斜了一眼地上的大黑,然后扬起嘴角,凑过去亲了亲贺军的嘴角:“那我们该怎么谈呢?嗯?” 张赫笑的暧昧,一旁的大黑手慢慢握成拳头,低下了头。 贺军看着眼前这小子,心里一抽一抽的,这他妈变脸比女人都要快啊!被他当着大黑的面羞辱,贺军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儿上涌,筋脉抽得厉害。 张赫笑了,手指抚上贺军身上的藤条,那些绑在贺军身上的东西迅速消失了。贺军是不觉得稀奇了,只见大黑看到这一幕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张赫看着大黑的眼神暗了下来。 被松绑的大哥还没来得及动弹就被张赫一脸轻松的给抱了起来,这他妈的一大老爷们儿,被一个像是白斩鸡的小青年给这么轻而易举的给抱了起来,你叫大哥情何以堪! 被带进屋里,房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可张赫并没有做出什么禽兽事儿来。贺军知道这小子是干什么了,让大黑误会!这他妈的大哥尊严何存!?让大黑知道堂堂自己堂堂一个黑道老大被一个男人像娘儿们一样操着他会怎么看待自己?贺军刚往这处一想,头就疼得厉害。怎么就会惹上眼前这个畜生呢!真他妈上辈子犯太岁了! 门外的大黑依旧趴在地上,姿势和脸色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你仔细看去,你会看到他的右手边的地面上有血迹,他的手指上的血液还混着泥土…… “我来,是再找一样东西。”贺军见张赫一直没有开口,便先说了起来。 听到贺军这么说,张赫也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听说,这个地方有宝藏……” 听到这里,张赫就笑了出来,眼里意味不明。 贺军咽了咽口水,“这可是千真万确!老子可没说谎!老子用人格担保!绝对真的!” 贺军急着发誓,可话一说完就觉得不对了,这他妈有一半是谁害的啊?老子找老子的宝藏!可以和你不同路啊!是谁他妈硬给老子拽这里来的!?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理去对这小子摆脸色的人,贺军脸立马就变了,脸一横,露出王八之气,“你他妈要是不待见老子你大可把老子赶出去,老子是招你惹你了?是谁硬把老子给拽过来的?” 这话说的那叫一爷们儿啊!可这张赫还是阴着张脸,看不出喜怒。贺军心里没了底儿,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喂,你吱个声,咱把话摊开了说成不?都别藏着捏着,既然要好好商量就应该……” “你有什么资格跟爷商量?” “什么?” “你认为你有资格跟爷谈条件么?嗯?”张赫靠进来,将贺军的脑袋给捧住,手指摩擦在贺军的脸上,热气喷在贺军脸上。然后张赫嘴角一扯,冷笑出声:“你他妈没有。” 贺军狠狠的瞪着他,气的说不说话来了,这小子欺人太甚了! “我现在在想,我是该杀你呢?还是该让你死呢……”张赫笑容愈发地阴柔。嘴唇游走在贺军的脖子上,咬出痕迹。 贺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张赫的手从他的胸前缓缓往上攀爬,来到贺军的脖子上…… “我知道荣哥!” 26.美人计 张赫的手果然停了下来,他冷眼看着贺军,似乎在考量他这话有多少真实成分。 贺军大气没敢出,说:“我、我他妈真认识!” 张赫眼睛眯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贺军。贺军心都踢到嗓子眼儿了,嘿,还真他妈的蒙对了!然后咽了咽口水,指着自己说:“我见过他。”当然,如果这也算认识,如果那也算见过的话。大哥剩下的那句话憋在心里没敢说出来。 “他在哪里?”张赫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眼里一片阴沉地看着贺军。 在哪里?老子怎么知道他在哪里,老子人都不认识!老子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老子要怎么告诉你!?大哥在心里斟酌了好一会儿,寻思着,要不实话实说?那不成,事关重大啊,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啊!说谎吧,他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万一露馅儿了,那还是死啊…… “在……操!老子凭什么告诉你!?当老子傻啊你,说完你他妈就杀了我?没门儿!”瞧大哥这气势!扭转局面了。贺军心里一边在想,自己随口说出来的人到底是谁,他妈的!你要是梦里出现个全名也好啊。 “你在跟爷谈条件?”张赫锁住他喉咙,冷眼瞅他。 贺军点点头,伸出将他手移开,“我不求你不杀我,也不会傻到认为你不会杀我。那个人、对你来说,应该是挺重要的吧。所以你不能杀我。”贺军扬起了嘴角。头一次觉得,即使是面前坐着张赫这小子,生活还是一样美好,充满了活力。 张赫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足足盯着贺军看了好几分钟,然后温和的笑了起来,抬手轻轻拭去贺军额头上的汗,柔声道:“我怎么会杀你呢,我爱你都来不及……” 最后那句话这孙子说的轻飘飘的,贺军没由来的感觉周围空气冷了下来。 这就完事儿了? 贺军原本以为自己扳回一局了,接下来该是自己说了算,怎么说待遇也该和以前不一样了,比如说,高级待遇。 可是现在这种出门人跟着,进屋人瞅着的情形让大哥很是困扰。这叫劳什子高级待遇?大哥很想爆粗口,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能忍则是大丈夫。贺军也没多大把握这能蒙混的了到几时,他妈的还真就知道一个荣哥的名字,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 贺军在想,这个荣哥到底是谁?那个不寻常的幻境,张赫与姚银子还有张承这三人的怪异…… 贺军想着想着又混了,这他妈是整的哪出啊?自己不就是被小人算计,遭警察通缉,跑来避险……打住,这避险到不能完全说是来避险的,大哥先前说的宝藏那都是瞎扯的,这穷乡僻壤的,能出什么宝藏。不过贺军真的是在找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视线扫过旁边,瞅到张赫那小子阴沉的脸。贺军又转到一边儿,对上的是黄袍道士那张木然的脸。贺军再将视线给放直了,眼前出现张承一脸狼狈的模样。 贺军很疑惑,这小子昨儿是跑哪去了,能把自己弄成这样,瞧这灰头土脸的。还有那黄袍道士,现在看自己眼神儿都特不对劲儿了。张赫这孙子就不提了,这货就没正常过。操!都在搞什么鬼! “再问你一遍,他现在在哪里。” 贺军转过头去,见张赫脸部有些僵硬的问着自己,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贺军太懂这表情的含义了,他在隐忍杀意,他奶奶的想杀了自己。 于是贺军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然后张赫三人看向他的眼神就更加怪异了,他们眼里都闪烁着意味不明的亮光。姚银子似乎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张赫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张赫伸出手来,握住贺军的手,笑的像只妖孽,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他说:“好。那就不说。” 贺军瞬间有些蒙,大脑有片刻的发白。他盯着张赫的眼睛,面对着那种惊心动魄的妖娆,像被摄了魂一样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大哥!” 被一个急切的叫喊声叫醒,贺军有些不在状态的看着周围,除了大黑神情有些紧张,其余三人没什么表情。贺军很想睡,很想睡…… “荣哥!荣哥!不要再回来了!荣哥!不要再回来了!荣哥……” 这下贺军是真的被惊醒了,醒来后看到自己身处在床上,身上趴在张赫,他与自己缠着自己,一头长发散落在自己的胸膛上,白皙的身体在自己身上扭动着,他笑的妖治。贺军缓缓将头移下去,自己的双腿被撑了起来,分的开开的。贺军猛地将头抬起来,张赫哪里还有长发的影子?只见张赫一脸温柔笑意,抱住了贺军,眼里含春:“那么,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贺军咽了咽口水,这他妈就是一尤物啊…… 可是一想,不对,刚才他不是还在大厅的么?在这之前的最后一眼见到的是什么?对,是张赫……是张赫的笑……贺军猛然回过神来,心里是肯定了这孙子给他使了什么招儿,迷魂术? 可贺军表面上装出晕晕乎乎的模样,看起来甚至不甚清醒的抱住张赫。张赫笑意更深,低下头来亲了亲贺军的脸,“乖……告诉我,他在哪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荣哥!荣哥!我恨啊!双儿不甘心!荣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双儿!双儿不甘啊!双儿不甘!”脑海里响起那个女人熟悉的叫声,她歇斯底里的喊着,声音凌厉,颇为凄惨。 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嘶叫给扰的心神不宁,贺军这下是怎么也装不下去了,伸手就将张赫推开。张赫脸色只是有些微变,随即又笑了起来,他靠近贺军,将贺军拥入怀里,“醒了么?” 贺军被这小子模样给寒的一身鸡皮疙瘩,这小子又想搞什么鬼?准没好事儿!贺军又将他推开:“我怎么会在这儿!?” 张赫也不恼,很大度的让开,然后慢悠悠的穿起了衣服:“不记得了么?是你抱着我不放,硬要亲我,还要我……”说到这里张赫停了下来,脸含羞却,眼里却不怀好意的看着贺军身下。贺军也随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下瞄,这他妈红红白白的什么玩意儿他最清楚不过了!贺军抬头就瞪着张赫,瞧这孙子模样,怎么越看越变态呢?你他妈谁是被干的那个啊,还给老子装出这副模样出来,尽恶心老子!贺军不爽道:“要什么要?又不是没做过,装什么?” 贺军从床上下来,张赫也随之跟上。 贺军来到房门口,将门一打开就看着大黑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见到贺军在他面前,他恢复面无表情,视线却盯住贺军脖子上的一处红点,再看到张赫含笑的眼睛,他沉默地低下了头。 “大黑?”贺军有些不自然的理了理衣服,这事儿恐怕大黑是早知道了,也怪尴尬的。 “张承说有话对大哥说,所以我在等大哥起来。”大黑说道。 “啊,这样啊,你应该早点叫我的。”贺军心里在想张承这小子有什么事找自己?浑然不知大黑的眼神有一瞬间灰暗。 张赫站在后头,突然伸出从贺军身后环住贺军的腰,亲昵的将头搁在贺军的肩窝,亲了亲贺军脖子上的那道疤,“要是不累的话,就去见他。” 大黑闷不吭声的低下了头。 贺军一把将身后这小子推开,“别动手动脚的。”他妈的尽给老子腻歪! 谁知张赫很爽快的亲了一口贺军的侧脸,然后放开了他,温声道:“好。”这声音里,包含了让大哥很是反胃的东西,类似于……宠爱?宠溺? 大哥一脸黑线。合着这孙子当自己没脑子?改使用怀柔政策了?亦或是美人计? 27.都在装 张承出现在贺军面前的时候,贺军是淡定的。 当贺军平静的对他挑了挑下巴,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那一刻张承眼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涌现了,似乎是带点恨,又有些愧疚,无比矛盾的眼神。 “你说你知道章荣。” 贺军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对。” “那他现在在哪里?”张承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激动的亮光,他说:“如果你能告诉我,他在那里,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当初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以随意处置我!只要你告诉我,告诉我他在哪里!?” 这是贺军从未见过的张承,他原本是理智,聪明沉稳的。可现在这样的张承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样子,贺军不知道到底那个章荣是谁。唯一知道的是,他对这几个人来说,是重要的。他们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想知道章荣的下落。 贺军不露声色的看着张承,他在想,话要怎样说,才能避免被他们识破。沉默了好一会儿,贺军突然抬脚一个狠劲儿将张承踹到在地,然后不屑的笑了起来,“你认为,老子会告诉你吗?你根本不能拿老子怎么样。别忘了,那个道士他们可没拿你当自己人。” 张承一个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但他却隐忍着疼痛没有吭声,他依旧在问那个问题:“告诉我,告诉我,他在哪里?” 贺军抬脚又是一踹,冷笑道:“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承捂住胸口,脸色有些发白,他直直的对上贺军的眼睛,然后也笑了起来:“你以为,你不说,就可以活命吗?如果你不开口,他们一样会让你死。终究是要说的,不如告诉我,至少我可以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或许……如果在我死之前你还活着,我会给你一条生路……” “操!”贺军把他拎起来,一拳狠狠的揍在他的脸上,“你是什么东西?你竟敢威胁老子?当日夺老子权势,现在呢?告诉我,告诉我,现在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他妈可把老子给害惨了啊,你来说说,这个村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贺军冷笑,俯下身盯着张承。 张承的眼里出现细微的变化,瞳孔有些缩小,他似乎有些错愕,随即他镇定下来,毫不畏惧的仰起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村子里有秘密……” “是个人都猜得到,这个闹鬼的村子,你瞧瞧黄袍道士和被占了身子的张赫有一个是正常的么?还有你,你这个兔崽子,你他妈千方百计的把老子引来这里想干什么?不会真的和你说的一样的,这里真的藏有大批的上好军火吧?你他妈耍老子呢?!老子快翻遍了整个林子都没见到你说的花海,这地儿别说花海了,你他妈连朵小野花的影子都没见着!”贺军暴走,神情举止都表现的很愤怒。 张承笑了起来,眼里还带有嘲讽的意味:“你要我怎么说你呢。你做大哥这么多年了,别的我可以承认没什么不好,可你唯一的弱点就是太贪了,你永远都不会知足。名利,权财。你觉得你永远都要不够。贺军,你认为你能当到现在的老大是谁的功劳?是我!没有我,你以为还能撑到现在吗!?多少人对你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多少人对你不满!他们联合起来想要搞垮你,你却浑然不觉!当初出卖你的人不是我!是那帮孙子精心一手策划好的一场戏!贺军,我一直帮你,一直在救你。是我!” 贺军停住手,他有些自嘲的看着张承,然后将脚从他身上拿下,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你要大哥说什么好呢?这小子说的的确像是那么回事儿,可贺军太淡定了,因为贺军也有自知之明,的确,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所以呢?” 张承抬起头:“所以你要帮我。” “老子凭什么要帮你。”贺军冷眼瞥向他。这就是大哥另一种淡定的原因,厚脸皮!脸皮厚了,什么都有了。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引进这里来的原因么?” 果然听到此话的贺军有些犹豫。 “我还可以给你如我所说的那样,有一大批上好的军火……” 张承似乎能预料的到贺军内心的想法,下一步就见贺军笑了。张承嘴角微微上扬。贺军冷笑着将张承给拎了起来,“你小子总是这么聪明。”当然,聪明的前提是他能猜到事实上贺军完全就不知道章荣是个什么鸟人。 贺军并不相信张承,可贺军要装作自己是个俗人。权势对他来说,真的是拥有无穷的诱惑力。 “现在告诉我,这里的秘密是什么。” “下樟村在很早前,是个充满传奇的地方。听说,这里有着世人所向往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张承回过头,他看着贺军,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原本下樟村是个充满温馨的村子……”张承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会,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又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隔了一会张承转过头去,闷声道:“时隔几百年,我可能记不到太完整的事情了。” 贺军咧嘴冷笑:“你是在告诉老子,你活了几百年吗?” “那,你信么?”张承对上贺军的眼睛,“你信。你见过,所以你信。那个……槐、张赫,还有你先前来的时候,那只狐妖,一切你都找不到符合正常的解释。” “你他妈跟踪我!?”贺军一恼,冲上去拎起张承的衣领。 张承掰开贺军的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有一天村里来了一对外来夫妇。其中这个男人似乎大有来头,他经通灵术,为人也和善。那个时候村子里经常会闹一些小妖,什么小狐妖,黄鼠狼精,爱在村里搞破坏。他都会无偿去为村民们解决困难。直到有一天中午,天色异常的阴沉诡异,在村子里出了件大事,村里的年轻壮汉挂在一棵槐树上死了。然后接二连三的死人……这时村里又来了一位道士,他告诉村民们,槐树成精了。要大家尽可避免这条道路,村民们人心惶惶,按照道士的话去做。可没好两天,村民又开始死人了,死的都是些年轻有壮实的男人,相对以前来说,死人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隔一天槐树上就会出现一具尸体……” 说到这里张承停了下来,似乎不愿再说下去了。 贺军却不打算放过他,这他妈虽然跟听神话故事似的,但却由不得他不信啊。“后来呢。” “后来,后来村民请来章荣与那个道士去对付槐树精,无奈槐树精法力高强,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么一来反而惹怒了槐树精,一场大火处死了整个村子的村民们。唯一最先逃出去的就是章荣,他不知道施了什么咒,将整个村子都封印了起来,任何灵魂都不能踏入村外,就连投胎也不成。这里从此以后也没有人涉足过,直到隔了很多年,那时候出现了一些穿着怪异的人来到这里,就是现在所以,就像现在的现代人。我和一个村民觉得很新奇,然后误打误撞上了一对兄弟的身,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能出这个村子。后来的事,你也应该猜得到,这个方法被一些村民得知,自然是想着出去,都在等一个替身。而现在就像你看到的,那个现在的张赫和那个道士,包括我,都在找一个人,他就是章荣。” “为什么是我?把我卷进来干什么?”贺军平静地开了口。 张承盯着贺军,皱起了眉头:“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到现在都不杀你么?因为他们也和我一样发现了一件事。” 贺军知道,这个“他们”指的就是张赫和姚银子。贺军没有说话,他等着张承说下去。 “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他应该就在你身边附近,而张赫他们早就发现了。当日我引你进这个村就是为了看他们的反应,来证实我的想法是对还是错,他们果然没有杀你,他们只不过是在慢慢将引他出来,不然你以为他们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能这么悠闲的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去干?贺军,他们那帮没良心的就是想害死你,只要你跟我站在一起,我会帮你。” 张承眼里满是诚恳之色,贺军却笑了。 这些孙子啊,你们是闹哪出呢? 张承说的话,贺军大部分是信了,但他说话的时候在刻意隐藏着某些事实,贺军不是没有听出来。但他不说,你逼他也没用。 贺军觉得,现在事情都明了了,就是原本自己信以为真地来找军火,然后莫名其妙的给搅进了这几百年的奇事里,然后现在是逃也逃不掉了。自己倒是没什么,倒是把大黑那孩子给扯进来了,人大黑好好的一小伙子,前途无量的,自己都三十多了,什么也享受过了,再他妈不甘心也要知足了。可大黑这孩子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啊。 现在被这张承小子给一搅,贺军觉得脑袋都成一滩浆糊了。他绝对不会认为,张承这小子有这么好心会帮助他,这小子和张赫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信不得。 28.大黑受伤 贺军一走。张承身后就出现了张赫,张赫眯着眼睛,嘴角有一抹温和的笑容。 张承回过头,吃了一惊,连忙往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张赫:“是你说,能公平竞争的!我是在你的允许之下才这样做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有说什么么?”张赫笑了起来,从树后面出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承,手指支在下巴上,笑道:“倒是你说的……有些过了……嗯?”张赫脸色一变,竟从他衣服里凭空伸出长长的藤枝,迅速擦过张承的身边,从身后卷住他的身子,将他举起来。 张承瞪大了眼睛在空中挣扎着,“你说话不算数!你明明说过可以公平竞争!” “那么,你知道爷为什么会允许你这么做么?我的哥哥……”张赫冷笑了起来,那声哥哥叫的极为讽刺。 贺军走出林子里,来到村里的小道上,在贺军看来,这里真的和别的村子里没什么不一样,除去了那些人古代的穿着,真的是找不出别的倪端出来了。这里曾经,是什么样子?贺军有些走神。在路过一家正忙着晒稻谷的门前,门内一个老人探出头来对着贺军和善地笑了笑:“年轻人,这是去哪啊?” 贺军一愣,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老头,也回以微笑:“没事儿,就是在这儿逛逛。” “住那可还习惯吧?”老头最终还是问出了最想要问的话,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有些细微的变化,然后向左右看了一下,神秘兮兮的对贺军招了招手,“你过来,老头子我告诉你啊,你那里可住不得哩……” 贺军笑了,心道,何止是哪个地方住不得,就连你这整个村子都进不得!贺军摆了摆手:“老爷子,那些传闻我也都听了,我们几个不怕。谢谢您的好意了,那我就先走了啊。”贺军的说完就往前走。留下老头子还站在门口,看着他。“爹,您跟谁说话呢?”身后一个妇人捧着簸箕走过来,疑惑的往门外看了看,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那些个外地来的年轻人哟,唉,真是太大胆了。”老头子摇摇头,往里走去。 贺军回到老屋的时候,又折回了几步,来到那颗大槐树下。抬头看着这颗极为高大的大槐树,抬脚就是踹了一脚:“什么玩意儿!”这一脚还不解气,贺军转身就要去找个什么利器来,最好是能将这槐树给劈了! 从杂乱的围栏边找到一把生了锈的小刀,贺军面目狰狞的来到槐树下,扬手就要将刀子刺过去,刀子碰到槐树表面的时候贺军将手伸了回来,静静的看着手里的刀子好一会儿。这他妈能做什么啊,叹口气,贺军无奈的将那把刀子扔在脚边就反身要进屋。这头才刚一转呢,就对上张赫那双饱含笑意的狐媚子眼眨啊眨的,贺军脚往后退了几步,心虚的说道:“你、你他妈站人身后不出声做什么!” “那你在做什么呢?”张赫走过来,牵住贺军的手,举止温柔地将贺军搂住。 “我、我他妈能做什么!”贺军脸一红,脚下将那把生了锈的刀子往后挪了挪,然后推开趴在身上的张赫,“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赫视线落在贺军身后的那把小刀子上,嘴角微微上扬,顺从的离开贺军的身上,然后转过身去,一手牵着贺军往屋里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同伴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贺军心下疑惑,不过也没去问。跟在张赫走进屋,大厅里坐在鼻青脸肿的张承,见到张赫进来的时候又低下头,手里摆弄什么东西。等贺军走近一看,这他妈不是草药么?谁受伤了?贺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然被张赫带进大黑房间,一眼就见大黑躺在床上光着上身肩上缠着绑带的模样。贺军急忙走过去,“这是怎么了?” 张赫脸色有些微变,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 而姚银子则是风轻云淡的甩出一句话:“贫道差点杀了他。”然后面不改色的看着贺军。 贺军看着眼前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孙子刚才说了什么。愣了好一会儿,才了然的眯起了眼睛,哦……原来是他差点杀了大黑……杀、杀了大黑!?贺军暴起,冲上去拎起姚银子的道袍领子:“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躺在床上的大黑听到吵闹声,睁开眼睛,唇色有些发白。他淡淡的说道:“大哥,我没事。你误会了,这是不小心造成的。” “不小心!?他妈的一个不小心就差点杀了你!杀了你!你知不知道!?”贺军的反应有些异常,他瞪着大黑大吼了起来。大黑垂下眼皮,再也没有说话。 张赫脸色更是不好,眼睛看向暴走的贺军,房间里的空气顿时沉重了起来。 这还是贺军在他们面前第一次敢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贺军皱着眉头转过头,看向张赫与姚银子,冷声道:“还麻烦你们出去一会儿,我给他上药。” 姚银子淡定的走了出去,张赫站在旁边看了床上的大黑一眼,然后也退了出去。 他们两个一出去,贺军也恢复了平静,他站在一边看着大黑:“他为什么伤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大黑没有抬头看贺军,声音有些闷闷的:“不过是失手将子弹打向了我,大哥放心,我没事。” 贺军没有说话,伸手去撕开大黑肩上的绑带,肩膀上的洞口里还流着血,里面的肉往外翻出来,贺军还能看得见子弹没有取出来。当下冷下脸来,“你他妈傻啊!?枪子儿还没取呢!你是不是想死!?” 大黑蹙起了眉头转过头去。贺军伸出手指按在大黑的伤口上,大黑肌肉绷紧,隐忍着没有吭声。贺军问:“有多痛?承受的住么?” 大黑点点头。“我给你取子弹。你要扛住。”贺军沉默了一会,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剪刀,“你现在不能出事。你看见没,你现在就算是死了他们那帮畜生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那帮畜生就是巴不得你死,然后留下老子,狠狠的折磨老子。”贺军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在乱说些什么,他只知道用说话来转移大黑的注意力,缓解下紧张的气氛。 “这大热天的,这里没有什么工具能将子弹取出来,就只有这把剪刀的。你要能忍的住,我就给你取,要是子弹在身体里留的时间久了,感染了,你就玩完儿了。”贺军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门口,然后起身将门给锁上。 回到大黑身边的时候,见大黑扯着有些苍白的笑容看着自己,哑声道:“大哥,我不会出事的。” 贺军没有说话,去旁边的桌子上端来木脸盆,将手放进去洗了一把手。“这真的是意外么?他在射中你之前,依你的反应力,你应该能躲开。” 大黑脸色暗淡了下来,看着自己的伤口,“大哥。我说我是故意的,你信吗?”他抬头看着贺军,眼里闪烁着什么东西。 贺军身子滞了一下,没有声音。 29.精虫上脑 剪刀进入伤口里,夹住了子弹贺军把它给拔了出来。大黑至始至终都没有哼一声,他闭着眼睛像是昏了过去。贺军用手捂住他的伤口,他的指缝里渗出鲜血来。贺军从一旁拿来草药给他敷上,草药覆盖到皮肤的那一瞬间,大黑被疼醒过来,他皱着眉头看着伤口。 贺军迅速用白布给缠上去,“如果是故意的,就算是疼,那也是自找的。你小子是什么怪癖,没事儿爱找枪子儿挨。活腻了吧?” 大黑看着贺军,无声的看了好一会儿,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垂下了眼皮。 贺军给他整理好伤口后,起身站在床边看着他,声音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话是说给谁听:“我贺军混黑道这么多年了,年纪大了,一栽到就怕爬不起来了。” 瞧大哥给伤感的,怕也是给张赫那帮小子给逼的。 贺军端着木盘出去的时候就见张赫这小子又恢复了那张臭脸直直的瞪着自己。贺军心里没由得有种悲哀,这他妈就是一畜生啊,这么算计着自己。 贺军从他身边走过去,姚银子一手持枪一手持着那把破桃木剑,缓步走来,看了贺军一眼,然后往大黑房间的方向走,贺军伸脚拦住他,面无神色问:“怎么地?一枪不解气,还打算拿着那把破东西两样并用,再给他戳几个洞?” 姚银子视线往下移,然后看了贺军一眼,硬生生的抬起桃木剑去推开贺军的脚。然后沉默地坐在了一边。 贺军也没想再闹事儿,端着木盆就走开了。走出门外倒水的时候贺军往后瞥了一眼,成精的孙子张赫正一脸不善的瞪着自己,坐姿突兀的像个精神病却有真本事儿的姚银子,还有张承那张充满希望的脸。大哥心里冒火,你他妈就是想找事儿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气氛很沉闷。 张承被迫承担了做饭的责任,晚上烧了几个菜。几个大老爷们每人坐在一个小木凳上看着桌子上面相模糊的几个菜干瞪眼。 张承从僵硬中回过神儿来,假装咳了两声,然后抬起筷子去夹其中的一个菜。其余三人默默的看着他将那团不知何物的东西塞进了嘴里,接下来就是张承的一系列举动,嚼动,僵直,吐。 不知道为什么恢复了最初状态的张大爷发话了,阴着张脸对着贺军扬起了下颌,“你,做饭去。” 姚银子倒是很淡定的推开碗一声不吭的走了。张承从去吐的那一刻就不再打算回来了。贺军和张赫对视了两眼,然后选择与前两者同样的方式,离开。 贺军去大黑房间里看了看他,见大黑还没醒过来,就给他盖了上了薄被就出去了。出去后见到这张大爷那阴沉的脸,势有不给做饭不罢休的意味。 贺军很明智的选择了往后转,回自己的房间去。可大哥忘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房间。 没过一会儿就见张赫推门而进,黑着脸来到正在脱衣服的贺军,阴森森的来到他身后,“你在不理爷?嗯?”最后那声“嗯”的发音极具危险意味。 贺军一句话也没说,光着膀子将毛巾甩在肩上,去屋后打水洗澡。 按照以往大哥要是敢这么对待咱们张大爷,张大爷自然是二话不说,先揍一顿。可现在自然是不同,大哥可以有性子,大哥可爱爱不鸟谁就不鸟谁。为什么?因为大哥知道荣哥。荣哥代表什么?你要真去想吧,还真不太好说,主要关键是这荣哥下落还是大哥胡乱捏造出来的。不过不是有那什么一句话来着么?信XX得永生…… 所以当大哥迈着霸气的步伐往屋后走的时候,咱们张大爷难得的没跟上去要找大哥算账。 大哥冲着澡,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将最后一桶水往身上泼,大哥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的时候有点蒙,迷迷糊糊的看见前面有个白色的身影在飘荡。贺军赶紧甩了甩头,眼睛能对上焦了,白影儿没了。 贺军突然就觉得很窝火,什么话不能摊开说,你他妈告诉老子会怎样?整的跟电影里似的,玩儿什么悬念,不清不楚的恼的大哥很烦躁。 “都他妈是明白人,就老子傻。”贺军将毛巾摔在地上,又看了一眼对面,确定了什么都没有后,才愤然进屋。 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贺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是给烦的。 “咕噜。”“咕噜。” 大哥终于忍不住了,爬起来推了推张赫,“你他妈肚子别老叫,成不?老子被你烦的厉害!” 张赫转过身来,眼放绿光。 黑暗里被张赫这么诡异的一瞪,大哥有些害怕了。话不敢多说地躺了下去,离张赫远了点儿。心里惴惴不安,怎么总是忘了,这他妈是妖精啊……当初吸大哥阳气的那些场景历历在目,大哥装孙子不敢吱声了。这、这他妈还听说过妖精会吃人啊……会吃人……那么饿了的妖精呢……更他妈别提了! 腰上搭上一只手,贺军条件反射地猛地伸手推开,这一推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这粗糙硬硬的东西是什么。借着微弱的光,贺军斜眼瞄去,他妈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他妈变身了啊! “你、你他妈干什么!”贺军声线有些颤抖,却不敢再去推开腰上那东西了。 黑暗中张赫的头伸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吻住贺军的嘴巴,像个吸毒犯似的反复吸允着自己的嘴巴。贺军觉得这一吻,把他的半条命都给吻没了。全身软绵绵的,手脚都动弹不了。 搭在贺军腰上的东西慢慢在变化,变的有些柔软,像是恢复了人类正常的手。那只手一路往上游走,来到贺军的肩上。指腹在贺军的肩膀上来回摩擦着。给大哥擦的一身鸡皮疙瘩! 张赫在黑暗里笑了笑,眼里的绿光还是没有散去。 贺军听到他的笑声,接着身上的衣服就慢慢的被这孙子给剥的干干净净。贺军懒得去动了,这孙子哪有个一天不发情的? “是不是在生气?”张赫一口咬住贺军的肩膀,在他脖子周围来回咬着。 贺军有些不耐烦,“谁他妈那么幼稚!?你他妈要做就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你不烦老子还烦呢!” 张赫伸手缠住了贺军的腰,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极其魅惑,柔柔软软的语气让贺军听的昏昏欲睡。“告诉爷,他在哪里?乖乖的告诉爷……” 其实这是妖精的摄心术,张赫没有用错。可是大哥确确实实是不知道,你怎么摄你都没用。 所以当大哥迷迷糊糊的传来一句:“我不知道。”的时候,张赫怒了! 这男人是成精了还是自己法力不够高!?这样都没用!伸手拧住贺军的脸,狠狠的一扭,贺军痛叫一声醒了过来。“你他妈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张赫冷笑,在贺军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将贺军腿一抬,粗暴的进入了贺军的身体。 贺军闷哼一声,肚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你他妈给老子滚出去!” 可张大爷偏不,腰重重的往下一沉。发出恶劣的冷笑声:“不知好歹的东西!” 贺军觉得肠子都给顶翻了,没由来的觉得一阵憋屈,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的了,堂堂七尺大汉就流出眼泪来了。 张赫还在不知节制的坐着活塞运动,这么久也没见贺军哼个一声了。伸手去将贺军的脸抬起来,这手一碰上去,湿漉漉的,身下的动作也放慢了。 伸手一扬,空中生气了一团幽绿的火光,打在身下男人的脸上。男人闭着眼睛,眼泪挂在脸上,紧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像是感觉的光和张赫的视线,贺军抬手用手背挡住脸。 张赫抬手将火熄灭,伸手去将贺军搂住,身下动作没停却放慢了动作。语气带着嘲讽:“你他妈还是一男人么?这点儿事也能哭。” “你他妈才不是男人!你他妈才哭了!”贺军有些窘迫的吼道。 张赫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他的脸,不知怎么地,看着这样的贺军心里就有些痒痒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笑。 张赫托住贺军的腰,深深狠狠的一顶,将身体里的浊物埋入贺军的身体里。 完事儿后也不急着退出来,将贺军背对着自己侧身抱着,说道:“你要是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章荣在哪里的话,我就不杀你。” 贺军没有说话,这心情还没缓过来呢,这小子就给大哥火上浇油。 贺军一愣,这张承还真没骗自己,你瞧瞧这孙子说的是什么话,原来早就有就算告诉他结果之后也会将自己杀了的念头。大哥内心挺无力的,这小子时好时坏的,脾气阴晴不定,现在能把话说的这么好,下一秒一个不爽就会把自己杀了。贺军觉得,自己就是一待斩的猪。 “你现在就杀了老子吧。”贺军的语气听不出悲欢。 张赫只当他还在闹脾气,心下一高兴,又翻身压在贺军身上,喜滋滋的伸手捏了捏贺军的脸,道:“这样倒是不错,正合爷意。” 贺军抬腿就要将身上这小子给弄下来,却给张赫给死死钳住,张赫一双幽绿的眼睛再黑暗中闪的甚是诡异:“你要是听话,爷就轻点。” 精虫上脑的孙子! 30.局 “为何要这般对我!为何!?荣哥!双儿不甘!双儿恨啊!” 女人绝望的嘶喊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黑暗里有道白色的身影在空中摇摇晃晃的飘荡着,一阵大风吹起,一道身影立在那道白影面前。 那道白色身影飘了过来,与黑影对视了一眼。突然转过身往后飘。 那道黑影怔了怔,最后还是跟了上去。走了好一段路,黑暗里豁然出现一道白光,黑影抬手去遮住眼睛。在光的照射下,黑影的样子呈现出来。俨然是受了伤了大黑! 视线渐渐恢复正常后,大黑定定的看着眼前漫无边际的花海,眼前是一种极其美丽却不曾见过的白色的花,随风摇曳,空气里蔓延着古怪的香气。 那个白色的身影缓慢的转过头来,是拥有着一张面容苍白的女人的脸。女人扬起了嘴角,笑看着他,一时间,寂静无言。 沉默了很久,大黑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他的肩上有大量的血液从衣服里流出来。染红了上衣。女人突然笑出了声,眼泪滴落下来:“荣哥……你看,这是双儿的功劳……找到了、找到了、你看,找到了……” “双儿知足了……双儿知足了……”女人微笑起来,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大黑视线没有看向女人,而是定定的看着那片花海出神。 女人笑着笑着,脸色突然变的狰狞起来!歇斯底里的瞪着大黑,“为何这般对待双儿!为何这般对待双儿!双儿恨啊!双儿恨!” “这女人有神经病啊!”身后跳进一个身影,贺军面色苍白的喘着气站在大黑身后,刚才一路尾随大黑来的时候听到这个女人的所有的话语,这熟悉的声音贺军是忘不了,在昨天他也听过这个声音,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当日里觉得很诡异,可现在一看,老子去他妈的诡异!除了能确定这女人不是人之外,贺军认定了这女人一定是个疯子!你瞧她对着谁说话都是,张嘴荣哥闭嘴荣哥,语气时好时坏,时哭时笑,疯疯癫癫的。 大黑身子一僵,没有回头。他抬头看着那个漂浮在上方的女人,女人的哭声渐小,身子慢慢变成透明,慢慢消失不见。 贺军正好抬起头来,在看到女人的双眼以及现在能看的清的面容的那一刻,贺军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可等贺军再去看的时候,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大黑沉默立在贺军面前。贺军转过身往后看了一眼,身后一片漆黑,与眼前刺眼的白形成极端的对比。贺军看着眼前的漫无边际的花海,不由得放松了身子,“这地方真不错啊。” 贺军走向前去,问道:“刚才叫我出来干什么?还跑这么快?这难道就是张承说的花海?你怎么给找到的?” 大黑转过头去看着贺军,眼里有疑惑。 贺军看这眼神不怎么对劲,忙问:“难道不是你?” 大黑没有说话,又看着那片花海。看了一会,然后走进足足高到他腰上的花海里,不知道在找什么。 贺军站在原地看着他,回想着刚才的过程。他原本睡得挺香的,然后被一阵尿意给憋醒,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去屋外撒完一泡尿,突然看见大黑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看着自己,贺军刚想问他怎么起来了,就见大黑转过身往坡下的荒林子那边跑。贺军睡意也醒的差不多,觉得奇怪就跟了上去。这一路跟着,却怎么都追不上去。再转个弯的时候就见到大黑站在一处没有动,贺军隐约看到一个白色身影飘在大黑上方,还能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 没一会就见大黑开始跑了起来,这身后给张赫那小子整出来的伤还疼着呢,又要做这么激烈的奔跑运动。贺军一抹脸上的汗,又跟了上去。谁知跟到了这里。 现在贺军终于看清了那个出现在他梦里过的女人,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看见大黑往花海里走,贺军也跟向前去。当初听张承那小子说过军火藏在花海里,现在花海出现了,又该怎么找?更关键的是,到底有没有张承那小子说的那批军火。 踏入花海里,贺军竟然觉得眼前有些晕眩,他摇了摇脑袋,弯腰将手撑在膝盖上,估计刚才跑的太快了,现在有些不舒服。 大黑看着周围的花,皱着眉头嗅了嗅。那些花有着诡异的蓝色枝叶,根茎上有暗红色的刺。是他要找的花没有错。可是有什么不对。大黑伸出去捏住一片花瓣,手里的花瓣竟然渐渐从手里消失不见,大黑眉头皱的死紧,抬眼看起,身边的那些花也如同手里的那朵花一样,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地面一片荒芜。 大黑神色一僵,猛地回过头。只见贺军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而不远处出现了三个人的身影,分别是张赫与张承还有姚银子。 “难为你隐藏了这么久,若不是以为贺军出来,你也不会跟过来吧。”张赫扬起嘴角,笑的极为温柔的来到贺军身边,弯腰将贺军抱起来,低头看着贺军发白冒汗的脸。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汗,手指在贺军眉毛上轻轻摩擦着,语气带着宠溺,眼睛却看向了大黑:“还有你……要爷怎么办呢?如果不是看着这个男人出去,你也不会跟上去吧?要爷怎么处罚你呢?”张赫伸手拍了拍贺军的脸,贺军依旧没有醒,张赫的笑容愈发的柔和。 大黑神色一紧。他被摆了一道!之前他在睡梦中听到有人敲窗户的声音,睁开眼就看着贺军站在窗外对着他招了招手就转身走开,大黑也忙爬起来跟上去,可没想到,到了一片荒林子里,就没再见到大哥的身影。而没多久就出现了那个女人,接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是显然张赫一手在操控着! “把大哥放下。”大黑临危不惧的面对着张赫。 张赫嘴角上扬,他的头发渐渐变长,发丝垂落在腰上,脸上的面容有细微的变化,他的脸上有若隐若现的绿色藤枝,缠绕在他的眼角边,从眼角蔓延到他散落下来的青丝里。“我该怎么叫你呢?大黑?还是……章荣?” 张赫的眼里散发着幽绿的光,双眸变得冰冷起来。手掌覆盖在贺军的眼睛上,道:“现在既然没他的事了,那么……就先解决了他,再来解决我们的事吧……”张赫的手指微微用力按在贺军的太阳穴上,“唔……”贺军皱着眉头发出闷哼声。 “停下!不关他的事!有什么事你可以冲我来!”大黑往前走近几步,抬手制止住。 张赫停下手,看见大黑那紧张的神色,又看了一眼怀里的贺军,眼神阴沉了下来。 “你是不是章荣?”张赫手里的木藤鞭子抽打在大黑的身上,身上皮开肉绽的大黑皱眉哼了一声,点头道:“是。” “怎么解开村子里的封印?”又是一鞭子挥了过去,大黑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脸部摩擦着地面,模样极其狼狈。 大黑仰起头来,嘴角渗出了血丝,嗓音低沉,“你拿什么保证大哥不会有事?” 张赫手里的鞭子欲要挥动,却在下一秒制止住了。张赫将沾满鲜血的鞭子缠在手上,扯起嘴角,轻声道:“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 “你要我怎么信你?”大黑手肘撑在地面上,动作缓慢的爬了起来,他视线停在被搁置在一边的贺军身上,然后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污垢,“只要你不伤害他,我会告诉你解开封印的方法。” 张赫脸色一沉,抬脚将大黑踹倒在地,恶劣的在大黑血流不止的肩上的伤口上狠狠的戳着。大黑忍痛往后仰着头。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会被爷发现么?”张赫挑起嘴角。 大黑低下头,“一开始就可能知道我的存在吧,所以在引诱我出来。你制造出这么多的假象迷惑大哥的原因是……”大黑突然抬起头来,咧起嘴角笑了起来:“因为你知道我在乎大哥,所以让我着急,我要是不想出来。你们拿我也没办法,所以你利用大哥……卑鄙!”大黑眼神凶狠起来,狠狠的瞪着张赫。“就算封印解除了,你们也活不了多久!封印一旦解除,你们的寿命也即将终止!你怎么会不知道?” 张赫嘴角噙笑,手里的鞭子绕在大黑身上,将他的身子给缠上。如果天再亮点,就会发现缠在大黑身上的鞭子,在慢慢的锁紧,在大黑的皮肤上勒出痕迹。“所以才要你的帮忙。” “我没有办法。”大黑在笑,带着嘲讽意味看着张赫,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个身影:“而且你,还有他们。你知道,他们都想要长生不老。竞争会很激烈吧……” 张赫不以为然的松开了大黑身上的鞭子,修长的手指在鞭子上反复来回。他笑意愈发浓厚,缓慢地来到贺军的身边,将贺军抱了起来:“你说,如果他死了……” “放开他!”大黑突然咆哮起来,眼里有血丝。他挣扎着爬起来,脸色愈发的苍白,他被血染红的上半身痛的无法动弹的双腿让他支撑不住又倒了下去。 张赫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的笑容,如同在多年前那场火海里。魅惑,残忍。 然而眼前的大黑对贺军到底又是什么样的感情,为什么会让眼前的这个聪明理智的男人,如此这般。 “你不能伤害他!”大黑的身子有些颤抖,他仰头死死的盯着张赫,“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谁都别想活。” 张赫没有说话,他突然慢慢的低下头,唇瓣在贺军额头上印上一记,然后挑衅般看着大黑:“你看,他人都是我的了。你得到了什么?” 大黑的眼神变得沉黯,他双手撑在地面上,狠狠的插、入泥土之中。他得到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得到!他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什么都不能做! “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不用那种龌龊的眼神去看他,爷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弱点?”张赫扬起大大的笑容,那脸上还带着无辜的神色,“可你不能有弱点。” 在贺军身上有这个人的气息,必定是与贺军十分亲近的人。然而选择在贺军身边停留,自然是与贺军关系密切。 大黑埋下头,他的指甲插入手心里却不知疼痛。 这是面前这个男人精心策划的一场局。 31.永生花 贺军醒来的时候正看见张赫一脚将大黑踹到在地,凶神恶煞的拎着大黑领子问道:“带我去找它!” “我不知道。”大黑仰起头,气喘吁吁的瞪着他。 “爷现在就杀了你!”张赫一脸阴沉的看着大黑。 贺军爬起来,冲到他们面前,“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将张赫的手给掰开,贺军瞪着他:“你他妈在干什么!?” “大哥……”大黑看了贺军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张赫将大黑松开,一手揽在贺军的肩上,手指锁在贺军的脖子上。“再问你一遍。找还是不找?” 贺军脸涨得通红,他妈的在搞什么?老子无缘无故的晕了过去,一醒来还得再晕一次不成?而且这孙子的手劲绝对不像是让他晕,这孙子在让他死了! 贺军奋力挣扎起来,眼看就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大黑开口:“我带你去找永生花。” 张赫笑了,温柔地将贺军放开,顺势拍了拍贺军的背,对大黑笑道:“早就这样该多好?” 贺军得到解放,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到缓了过来,贺军往张赫身边挪开了,这畜生太危险了。但是刚才大黑说的那句话很诡异,他转过头看向大黑:“什么是永生花?” “吃了它,能长生不老的花。”这句话是张赫说的。 张赫,贺军,大黑,姚银子,张承。这五人正往荒林子深处走。 那个秘密在这五个人面前已经不是秘密了。关于永生花的秘密。 贺军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大黑,大黑一直低着头,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走路有些不稳。可贺军注意的不是这些,从刚才张承将这些事告诉他之后,他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章荣是大黑!?这一太诡异了!身边怎么就没个正常的人?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历经这么多古怪的事之后,贺军也信了。可永生花……能让一个人长生不老的花……这、这他妈也太扯了点!可是你又不能不去信,跟这帮人待在一起后,发生的离奇怪异的事情还会少吗?不然你瞧瞧这张赫那小子的眼神,隐隐跳动着兴奋。你再瞧张承,那完全是没掩饰的饥渴表情啊。而姚银子仍然是一脸淡定。但是跟来找的都没好货! 当然,贺军说的是除去自己以外。他妈的是被迫的! 贺军已经对大黑也有些不确定了。 这几个人个个心怀不轨,现在连身边的大黑都有问题了。你叫大哥还能再信谁? “走快点!”张赫踹了贺军一脚。 贺军低着头跟着张赫后头走,他妈的走哪儿不好,偏要走这么个鬼地方!小腿都被那些植物给划伤了,贺军此时的小腿上都是红红的印子,每一个细微的伤口都有尖锐的疼痛感。这他妈走一个多小时了,围着这破林子转悠个什么劲儿!?你他妈要是一转悠就能转出个长生花来,那天底下得多少人都长生不老了! 贺军很是后悔。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几个耳刮子。真他妈该!你他妈半夜跑起来撒什么尿啊!撒尿就撒尿,你他妈跑出来干什么啊!现在好了吧,自作自受!贺军一手捂住肚子,这肚子都空的能活吞一头猪了。 身后突然传来“嗵!”的一声。贺军回过头去看,就见大黑栽倒在姚银子的脚下。心下一慌,忙走过去:“你他妈对他做了什么!?”贺军抬头怒瞪姚银子。 这孩子虽隐瞒了自己一些什么,但是好歹自己还是忠心耿耿的没二话啊。大哥护短,特护短。于是还没灯姚银子说出话来就欲要去攻击姚银子,姚银子身子一闪,往后退了几步,用桃木剑指着贺军,“贫道什么都没做,他身患重伤,因失血过多而晕倒。” 听到这里贺军低头去看,这一看就傻眼儿了。 这他妈这么多伤口怎么来了,而刚刚自己做什么去了?怎么没有发现!贺军心里有些内疚,他撕开大黑的外衣,只见身上布满了鞭痕,肩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贺军有些慌了,现在这荒郊野外的,身上什么也没带,要怎么处置这些伤口。 “你起来。”张赫拎着贺军衣领子往上提,然后面无表情的对姚银子扬了扬下颌,“把他救活。” 姚银子把桃木剑收回,蹲下身子将大黑背了起来。张承负责去找一些草药。 贺军挣开张赫的手,与张赫离了有一米多的距离。也不去骂他,就这么冷着脸沉默的站在一边,他算是对这小子彻底绝望了。指望他有点良心什么的一开始就不该想啊。 “妖是没有心的。”像是看透了贺军的想法,一直沉默的姚银子背着大黑站在贺军身后说道。 贺军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姚银子肩上的大黑,然后转过头去:“如果那个什么永生花找到了,你们会不会放我们走?” 姚银子看了他一眼,说:“永生花只有一朵。”而想得到的人却有无数个。 “老子不稀罕那玩意儿!”贺军有些愤怒的转过身狠狠的瞪着姚银子,这倒不是迁怒,这臭道士也是整自己其中的一个,没有他们他贺军这时还在那个正常世界里享受着自己的大哥生活呢! 姚银子似乎想了一会,又斜眼看了一眼大黑,然后说道:“他是这里人。” “关老子什么事!”贺军受不了了,浑身都气得颤抖。这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呆了!这他妈都有自己什么事儿啊!?自己才是这其中的受害者!你们的恩怨把老子牵进来做什么! 姚银子看着丧失理智往前跑的贺军,沉默了半响然后看着站在一边微笑的张赫,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他不该进来的。” “可他进来了。”张赫嘴角上扬,瞥了一眼大黑,道:“而且,出不去了。” 在这个荒林子里真的有永生花的存在吗?几人都开始不确定了,在这个林子里已经转了大半天也没见到永生花。 说起永生花,大家突然想到,永生花长什么样?他们没人知道。 可上了药的大黑还在昏迷中,他们也没了办法。可是照这样走下去,恐怕是将整个林子翻遍,也找不到永生花。 坐在一旁的贺军靠在树干上看着这几个人的样子就差没拍手叫好了,最好就永远找不到。 永生这个梦实在是太扯了。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找到了呢?永生花只有一朵,你说归谁?想到这里贺军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对……永生花只有一朵,他们几个要怎么分?要怎么分呢……在道上,要是争夺一样东西,必是先下手为强…… 贺军心里忐忑了起来,这帮孙子表面上看起来像个没事人,心里想的可不是什么好想法……永生花只有一朵。如果只是一个人去找的话,可想而知有多大的难度去找到。 贺军视线往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张赫站在一边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姚银子在给大黑包扎伤口,张承低着头用树枝划着地面。 逃,已经成不可能的事了。 可他要怎么自保?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下,他已经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对手的情况下,他要怎么自保? 贺军看自己小腿上被东西划伤的痕迹,如果告诉他们说,老子不稀罕那个什么永生花,老子就是不稀罕永生!你们行行好放老子走吧!他们会信吗?贺军扶住额头,这更是不可能。 “沙沙……”“沙沙……”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在迅速往这边走,打乱了贺军的思绪。 大家突然都警惕了起来。 姚银子将大黑挪到一边,手持桃木剑站了起来。张承也警惕的看向眼前的草丛。 张赫听到动静皱起了眉头往这边看来。 那道声音突然停止住了,从草丛被分开的距离来看,那应该只是一个小动物。 可这种地方早就已经没有动物了。 32.新成员 就在大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的那一霎那,从草丛里蹦出一只小东西,它不可思议地迅速的变大,形成一只狐狸模样。然后摇身一变,化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模样。 贺军有些愣,他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眼前超不过两米距离的姑娘。那姑娘生的俊俏,一双狐媚子眼一眨一眨的看着贺军。 贺军惊讶嘴都合不拢,他看着眼前这姑娘,这熟悉的脸蛋……贺军仍对初见姚银子的那一天记忆犹新,这不是那只小狐狸是谁! 那小狐狸不是被姚银子给解决了么?还没等贺军缓过神来,那只小狐狸神色一变,跪在地上慌忙看着贺军身后连连摆着手:“我是没有恶意的!你们别杀我!真的!我真的没有恶意!” 张赫微抬起的手放了下来,他对着这只小狐狸笑。“怎么会杀你呢,漂亮的小狐狸。” 贺军转头看着姚银子,不可置信地指着那只小狐狸:“她、她不是死了么……” 见他们没有要动手的意思,那只小狐狸放松下来,她站起来蹦蹦跳跳的来到贺军面前,不屑的看着贺军:“本大仙怎么会死!”那语气,那臭屁的模样,贺军只觉得异常熟悉。 跟张赫除了脸蛋性别完全就没区别! 姚银子看也没看小狐狸一眼,径直来到张承身边坐下。然后淡然道:“如若不想死,就不要多做停留。上次放了你,不代表贫道这次也会放过你。” “哼!”小狐狸嘴一撇,闷声瞪着他不说话。然而没过一会她的视线就转移到张赫身上,然后惊讶的指着张赫叫道:“你就是槐树仙子吗!?” 张赫扬起嘴角微笑不语,小狐狸更是兴奋,一蹦一蹦的跑上去崇拜地对张赫说道:“早就听说过你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法力真强!我都看到你身上有树叶在发光!” 小狐狸指着张赫身上,眼睛睁得大大看着张赫。 张赫扬起嘴角微笑不语,小狐狸看的傻眼,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贺军坐在一边把这话全听进去了,差点没给吐出来!仙子……还发光……那绝对是妖气!果然是物以类聚。 “贫道再说一遍,离开。”姚银子看着小狐狸沉声道。 小狐狸脸瞬间垮了下来,叫道:“老娘待在这里又不会怎样!招你还是惹你了!?” “留着。”没有说话的张赫突然开口,他笑意盈盈的对着小狐狸招了招手:“过来。”那笑容温尔儒雅,硬生生地将这小狐狸魂都给勾了过去。 小狐狸红着一张脸靠过去:“我……”可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张赫伸手给锁住了喉咙。张赫笑容依旧,“小狐狸,你找到这儿来,是想干什么呢?嗯?” 小狐狸涨红着一张脸,使劲挣扎着:“我、咳、我……只是路过…” 贺军坐在一边看着,然后摇了摇头:“看到真相了吧,啧,真是一只嫩狐狸。这家伙就是披着羊皮的畜生…” “那还真是巧……”张赫嘴角噙笑,眼里带着玩味看着这只有着姣好面容的小狐狸。他纯属想逗着这只小狐狸玩玩,何况这只修行尚浅的小狐狸就算有什么小心机也逃不出他的手掌。此次去找永生花的路途上,需要人手,多这么一只小狐狸没准儿也是好事。 那只小狐狸眼神有神闪躲,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嚅嗫开口:“我、我、我就是无聊想找个人玩儿……” “这只小狐狸信不得!”一旁的张承突然说道,他沉着脸色看着张赫,这个人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姚银子站在一边看着张赫,他眼睛闪了闪,然后看着那只狐狸没有说话。 多一个人知道永生花的秘密,就对他们不利。而张赫肯定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那么……姚银子脸色微变,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贺军拖着疲惫的身体行走在林子里,去找永生花的路途上多了一个成员,就是旁边那只已经不敢说话的小狐狸。 贺军擦了一把汗,对着她冷笑:“活该!” 小狐狸欲要还嘴,在看着牵着贺军手的张赫又禁止了声音,她双眼瞪得跟个灯笼似的瞪着贺军。这个看起来像个大色鬼的流氓!可想而知这只小狐狸对当日的记忆甚是清晰。 张承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只突然窜出来的小狐狸身上。眼里尽是愤然。 姚银子脸就没变过,默不作声背着大黑往前走。 贺军走了这么久,眼前都有些晕眩,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他对挣开了张赫的手,有些心烦气躁的骂道:“老子又不会跑,拉什么拉!” 饿肚子的人伤不起,饿着肚子的黑道大哥更是伤不起。所以大哥脸一横,站在旁边不走了。他在旁边看了一圈,要是有什么野果子拿来充饥那也是好的。可你瞧这一览无遗的荒林子里能有什么吃的,除了木头还是木头! 大哥不干了,仰起脖子就冲着张赫说道:“你杀了老子吧,反正也活不了,老子不愿做个饿死鬼!” “他现在没有醒来,我们也找不到那个地方,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等到此人醒来,我们再行动也是不迟。”这种体贴的话是出自姚银子之口,当下贺军表示很是赞同。 可张赫却冷下了脸,他转头看向他们,冷声道:“谁不想来自然可以不来,但是下场……” “你他妈混蛋!你一个人去找吧!”贺军叫了起来,他的肚子都在发出声音,又累又饿让他受不了,这劳什子鬼地方! “啪!”话一出口贺军就被甩了一巴掌,张赫脸色不善的盯着贺军,道:“你再说一句爷就让你饿死在这个鬼地方,你信不信?” 贺军一阵憋屈,窝了一肚子火没地儿发。他手握成拳头站在原地瞪着张赫。 张赫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子,然后微不可查的放松了语气:“再过不久就能找到食物,放心,爷饿不死你。” “要等到天黑……”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趴在姚银子后背上的大黑掀起了眼皮,他目光锁定在贺军身上,然后扯起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安抚道:“大哥,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等到天一黑……就会有吃的了…” 他是被贺军的声音吵醒的,他使劲睁开眼就想看一眼他,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他忍不住心就软了下来呢。他的目光变得柔和,看着贺军的眼睛一眨不眨。 发愣的贺军反应过来,“大黑,你醒了?有没有好点?”贺军走过去要去看大黑的情况,却被张赫一手给扯了回来,张赫脸色阴沉的盯着大黑:“为什么要等到天黑?” 大黑看也没看他,只管看着贺军回答道:“天不黑,那条路就出不来了。” “你不是会法术么?为什么不能让他现在好起来?”贺军看向张赫,眼里尽是担忧。担心大黑的原因更加深重的那个就是怕一个不好又给昏了过去,再出现什么乱子,那他贺军就真的能成饿死鬼了。 张赫没有说话,的确法术可以治愈。但是在曾经,他的法术对章荣是无效的,所以他也不确定起来。但是,“爷为什么要救他。” “什么?”贺军被气得有些糊涂了,“你能救你为什么不救!?你还一直站在这说风凉话!” 张赫眼神阴沉下来,他一语不发的瞪着贺军,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大胆了。 “试试吧。”姚银子对张赫说道。“既然要赶时间,那就试试吧,如果中途他出了什么事,对你是不利的。” 张赫依旧冷着脸看着贺军,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太放肆了! 看着张赫这小子的模样,贺军心道不好。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和这小心眼儿的孙子计较那么多呢。这种情况下这小子会帮大黑才有鬼。 于是贺军调整了下情绪,寻思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别扭的开口道:“那什么,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在意,你也知道我就是一粗人,但你要相信,我绝对是无心的…” 张赫冷着脸靠近一步,贺军往后退一步,“你都打我一巴掌了,怎么着也给抵了吧……” 大黑突然从姚银子背上翻下来,脚下有些不稳地站在地面上。然后摇摇晃晃的来到张赫面前,伸手挡住张赫:“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不能不守信用…” 33.开始了 天渐渐黑了下去,一行人的目光都看向大黑。 已经能走动的大黑在附近转了几圈,然后看了看天色,“如果没有算错,8点准时,那道路就会出现。不过……”大黑转过身来,看着张赫。 靠在贺军身上的张赫冷笑:“不过是一帮废物,这样你就害怕了?” 大黑抿着嘴没有说话,他眼神暗了暗,看着周围的树木一语不发。 “还是说,因为当年害死了一个村子的人命让你良心不安?” “不是我杀的!”大黑眼神突然凶狠起来。 张赫嘴角上扬,眼里有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如果当年不是你的一意孤行,下樟村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难道我说错了么?” “不是!不是!不是我!是你!是你杀了他们!是你这个怪物杀了他们!”大黑红着眼睛咆哮起来,他失去理智地冲上前来。贺军一个激灵站起来去制止他,大黑奋力挣扎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张赫似乎要将他撕碎一般! “大黑!”贺军圈住大黑把他往后拖,“冷静点!” 大黑突然靠在贺军身上突然停止了挣扎,他似乎有些难受,低着头无力的往下蹲。挣扎的过程中肩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染红白色的纱布,印在衣服上,触目惊心。他捂住脸,手臂在微微的颤抖。 贺军沉默的看着他,然后伸手将他带了上来,贺军揽住他,拍着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没事了。放轻松,你大哥在这儿呢,没人会将你怎样。大哥相信不是你做的。” 这就是俩哥儿们的举动与对话,不掺杂任何暧昧情绪。 可一边的张赫看着这俩人的举动脸顿时黑了下来,他眸子暗沉。 天色越来越黑,一阵风吹过整个林子,树叶刷刷作响。姚银子警惕起来,沉声道:“大家注意点。” 贺军转过头看向前方,灰蒙蒙的一片,只能感觉到这阵风异常的猛烈。太、太他妈凉爽了! “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贺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力道往后扯了过去,贺军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转头撞进一双幽绿的眼睛里。贺军吓得差点没叫出来,在看清是张赫之后,贺军伸手将他推开:“你吓唬谁呢你!” “再说话就把你扔给那些恶鬼吃了!”张赫将贺军拎过来,抓着贺军手臂往自己身后带。 贺军有些不爽他的行为,老子堂堂一大老爷们需要躲在你身后!?不过、这倒是老子对付不了的东西……于是贺军探出一个头来,嘲讽道:“看你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有鬼的是你吧。” 张赫听到这话转过头去贺军。贺军被这犀利的眼神给一盯,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这种关键时刻,大哥有必要装一回孙子。 “呼呼……”这种风持续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林子里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可大家依旧没放下警惕。姚银子看着没有月亮的天空,然后掐了掐手指,道:“今晚它们必定会出现,大家都将自己的气息掩盖,勿要让它们发现了去。” 姚银子此话一出,那只小狐狸里连忙一摇身,将自己的气味都掩盖了去。张承与大黑也照做了。只有一脸不屑的张赫没有动作,以及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的贺军一脸尴尬的看着他们,“掩、掩盖啥啊……那、老子要怎么盖?” “你一个凡人,要遮掩也遮掩不住。等它们寻着你的气味找来你就等死吧。”头顶上传来一个恶毒的声音,贺军抬头看去,好嘛,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槐树精!你他妈不帮忙不要紧,你他妈还敢用这种语气来挖苦老子! 大黑转过头来对贺军招了招手:“大哥,你来这边。” 贺军对身边这畜生已经心灰意冷了,听到大黑说话就要去大黑身边。谁知张赫一把扯住他,恶声恶气的把他又给拽回来:“你敢过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老子不过去站在这儿等死!?”贺军啐了一口口水,果断的就要再次冲过去。张赫一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去了就是找死,跟在爷身边就是谁想伤你也伤不到。不知死活的东西!” 贺军脑袋往前一顿,然后狐疑的看着张赫:“你要老子怎么信你?你都说了要杀老子。没准儿你就会趁人不注意把老子给解决了。” “爷要杀你现在就可以杀你。”张赫皱着眉头看着这男人,手几次忍不住上抬要将这个男人给揍上几顿才好。这个男人关键时刻尽会找乱子!“你要是不怕死就过去,看谁能帮你。”张赫冷声甩下这一句话就松开了贺军,再也没看贺军一眼,沉色看着前方。 贺军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跟着张赫,这小子看起来法力高强,说不定跟在他身边是没错的。于是贺军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张赫身边。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啥也没看着。努力严肃了好一会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些傻X,于是贺军把头往张赫靠过去,小声问:“这个,你们都在等什么呢?” 就在张赫冷着脸正要开口,那阵古怪的风突然停了下来,林子远方飘起了一团团忽闪忽暗的幽暗火光。贺军顿时紧张起来,这他妈跟看恐怖片似的,关键这是现场直播呀,特他妈惊悚啊,太刺激了! “你们不都是法力高强么?这玩意儿就制止不了么?”贺军问张赫。 半响都没见张赫回答,贺军吃了闭门羹,有些尴尬的往后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硬是给看出一对骷髅头来!飘在贺军眼前晃悠着。“啊!”贺军惊的往后一退,抓住张赫的手臂使劲拽着,“鬼、鬼啊!”张赫似乎早就发现了似的,看了一眼那俩骷髅头又淡定的转过头去盯着那几团火。 贺军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一步,那俩骷髅头又跟上来一步。贺军眼睛瞪得大大的,又拽住张赫的手:“它、它跟着老子不放啊!” 张赫被烦的厉害,一把扯过贺军往怀里带,沉声说:“它们不过是开场戏,关键的在后头。看见前面那几团火了么?等那些火一灭,中间就会出现一条小道,到时候我们身后就会出现成千上万的恶灵。如果被它们混了进去就不妙了,等到火光一暗,那条路出现了,你记得要往前跑,身后又人叫你或有人拍你都不要回头,你一回头就会被它们趁空钻进你身体里,跟着你进去。到时候你想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贺军顿时有些慌张了,“你、你不是跟我在一块儿么。” 张赫看着贺军的眼神闪了闪,然后挑起轻浮的笑容看着贺军:“怎么?舍不得爷了?担心爷?” “我他妈担心个鸟啊!老子是怕老子一个不小心就给玩完儿了!”贺军瞪着他,一脸嫌弃的对着张赫。 张赫脸色一冷,低头狠狠的咬着贺军的嘴巴。 贺军伸手去推他,你他妈这种时候都能发情! 张赫牙齿一用力,把贺军嘴巴都给咬破了,他对着贺军的嘴里渡气。贺军皱着眉头想要去踹这无耻的畜生,却被张赫先行一步放开了。 张赫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扯起嘴角冷笑道:“贪生怕死的东西。现在你不会有事了,待会儿你要是搞出什么乱子,爷就活活用藤条将你给勒死!” 那几团幽暗的火光在一瞬间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而后慢慢地慢慢地暗了下来。 “开始了。” 34.永生境界 那些火光突然熄灭,片刻在一片黑暗之中爆发出一道强烈刺眼的白光。 贺军有些不适的眯起了眼睛,等到慢慢适应了这道光,就被张赫一脚给踹向前:“快跑!” 贺军一个踉跄往前顿了顿,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只容得下一人前行的小道,贺军往后看去,身后的林子被一片黑烟萦绕。 贺军小腿突然一阵剧痛,他低头往下看,只看见两条腿站在自己身边。头上又被一个大力给拍的贺军往前倾,“快跑!” 贺军猛地抬起头,旁边的张赫冷脸瞪着自己。而张赫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群漂浮的尸体,整个林子里充满恶臭的腐烂味道,差点没将贺军给薰的吐出来。 “快点跑到那条路上。”张赫冷声看着自己,眼里一片阴沉。 贺军拔腿就跑,前面的那条小道弯弯曲曲不知道延伸到什么地方,路的尽头似乎隐在一片迷茫的黑雾里。 近了,近了……就在贺军前脚将要踏上那条小道上,身子被一道大力给往后扯,贺军一个不备往后栽倒。 “没脑子的东西!”头顶传来愤怒的声音。 贺军抬头一看,就对上张赫那双似乎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幽绿的眼睛。 “刚刚不是你要我往那条路走的么?” “你踏上那条路你就死定了。”张赫将贺军一甩,愣是把贺军给甩出一米之外。贺军有些恼火的瞪着他:“你他妈有……”刚想吐脏话的同时贺军眼角的余光瞄到周围,顿时贺军的眼睛惊恐的瞪的大大的,身子往后移了移。 刚才他快要跑过去的那条小道上现在铺满了尸体,那股浓厚的黑雾浮在上空旋转着,迟迟不肯散去。贺军吞了吞口水,要是刚才自己踏上去,后果会怎样? “该死的东西!”张赫冷声喝道,扬手一挥,衣袖挥出一道绿光。那道绿光冲往那团黑暗,黑暗一点一点往后退,贺军耳边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在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荡在耳边。 贺军傻眼儿了,这……这,这怎么跟看电影似的呢。 不对,可这张赫什么时候是穿着长袍了?还……还是长头发!? 这他妈不会是假的吧?贺军有些恐慌,他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后跑。 “你他妈还想跑到哪里去?”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贺军脚下生风地往前跑,跑着跑着,贺军突然发现周围的场景没有移动。他低头往下后,自己竟然被腾空拦起来了。身上缠着贺军十分眼熟的藤枝,它紧紧的缠在贺军腰上,然后猛地将贺军往后拖。 贺军觉得自己就要快死了,闭上眼睛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这他妈造的哪门子孽啊!老天你是显老子以前过的太舒适了非要闹这么一出吓吓老子么!? 身子被带入张赫的怀里,贺军闭着眼睛觉得脸上有些瘙痒,颤巍巍地将眼皮子给掀开,就见着张赫放大脸的阴森森的盯着自己,以及有可能是神速长出来的长发垂落在自己脸上。贺军深吸了口气,而那口气愣是没给吐出来,脑子一黑,晕了。 长发长袍的张赫冷眸睥睨着四周,那些诡异的黑雾与那些尸体渐渐散去。他低头看了一眼昏倒的贺军,眼神阴冷的瞪着贺军都快要将贺军脸上戳出俩洞来,贺军还是没有醒。 “没用的东西!”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拖油瓶,关键时刻只会出乱子。 原来就在贺军往前跑的时候,张赫身后出现了大量怨灵。姚银子等人奋力要将那些怨灵阻挡在通往寻找永生花道路之外。而就将贺军快要到达那条路的时候,贺军正巧回过头让那些怨念钻进了贺军身体。它们试图要迷惑他,借助贺军潜入进去。这种结果有两种,一是得逞。二是如果控制不了贺军,那么它们将会将贺军给杀了。 贺军是后者。 张赫抱着怀里的男人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周围,然后扯起了嘴角。真是大胆的东西,竟然连他的男人都敢来招惹。 这是迷惑术,是个鬼怪都会用的妖术。倘若只是单只,恐怕还迷惑不了贺军。可你想想看,无数只汇聚在一起,那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这个男人果真是个没用的凡人!留着也碍事,为什么非要来救他,不如就让他死了好。 张赫将贺军重重往地下一摔,抬脚就踩下去,却在快要靠近贺军脸的时候停了下来。他沉默的看着地上的男人,过了一会他弯下腰,将贺军给拦腰抱了起来。 他的男人谁能伤他,先留着吧,等自己腻了之后再让他死也何尝不是个好办法。 “他为什么还没有醒?” “应该是饿晕了,他太久没进食了。”这话是张承回答的。 没错,贺军还真不是吓晕而是饿晕的。早在大黑没醒之前他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大黑默不作声转过身去将刚才摘来的一些果子走过来,他将那些果子放在张赫身边。 张赫冷眼看着大黑,大黑站在那里看着靠在张赫腿上的贺军,看了好一会,才垂下眼,闷不吭声的走到一旁坐着。 他们已经来到了“永生境界”之内。这里与外界的树林没什么两样,相对来说这里算是正常的,有各种动物,有各种植物。怪的就是,这里除了他们就没有人。 “他什么时候会醒啊?”小狐狸窝在一边问着张承。 张承一看见这只狐狸就没好心情,他冷眼看着她,话说的极为恶毒:“等你死了他就醒了。”章荣已经找到,贺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竞争对手,张承自然是对他们没有好感。已经多了个贺军不说,还蹦出一只狐狸精。 小狐狸狠狠的瞪着他:“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啊!信不信老娘咬死你!对付他们我没办法,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承没有再说话,撑在地上的手握成拳头。 张赫看着还没有醒过来的贺军,然后伸出手捏住贺军的鼻子,睡梦里的贺军无法呼吸,只得张开嘴去吸取空气。张赫瞬间将手里的果子塞入贺军嘴巴当中,贺军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醒。 “他留着也没用,还会给我们添麻烦,不如就将他杀了。” 张赫手放在贺军的身上,他嘴角噙笑抬起头,笑的极妖娆。张承有些发憷。他看着躺在张赫怀里的贺军,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会不会是当真的?可还没等张承想完,就见一道绿光朝张承脸上劈来,饶是反应能力极为的张承也没能躲过。“啪!”的一声,鞭子在他脸上抽搐一道带血的红印子。 张承咬牙捂住脸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赫。 “你倒是挺大方的,都用上“我们”了。嗯?”那人的眼有着极魅惑的绿瞳,及腰的青丝,摄魂的笑容。张承有些发愣。 “什么时候你都能说上话了?还是说,你认为你有什么能力说话?”张赫将贺军扶起来,笑容不变的看着张承:“来,你来杀了他吧。” 张承又往后退了一步,努力让自己清醒,不能被他表面给迷惑了!一定没有好下场! “杀了他吧,你来亲手杀了他。我给你这个机会。”张赫笑容温和,话里似乎没有半分假意。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过来亲手将他杀了吧,杀了吧。 张承脑子莫名的一热,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突然控制不住骨子里那股杀意,那种强烈的杀气刺激的他瞳孔放大,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像见到食物的恶狼,发了疯般的扬手就要向贺军劈过去。 35.古怪 几乎就在张承扬手劈下来的同时,贺军睁开了眼睛。而张开眼睛的贺军只见到眼前绿光一闪,张承被震退到几米之外! “操!” 贺军条件反射的往一边翻滚过去,可他忘了自己的处境,这么一翻就给摔地上了。 张赫冷眼看着张承,摔倒在一边的张承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表情惊恐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他刚才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张赫却站了起来,他来到张赫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杀你是为什么?” “我……”张承双手撑在背后往后移动。 以为张赫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以为他一定会杀了自己。可却看到张赫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开了,张承心里松了口气,擦了一脑门汗,怎么会突然,对贺军有这么强烈的恨意?虽然对贺军没有好感,觉得碍他的事。但是并没有这种恨意啊…… 张承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姚银子三人似乎都没有看到这场闹剧,各自都在忙自己的事。 一边的贺军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张承叹了口气,这他妈害让不让老子活了,呆哪儿都要老子死。可现在贺军没时间管这事儿了,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大哥。”大黑走过来,将果子递给贺军。“吃点这个吧。先吃这个将就一下,等下我去找两只兔子烤来给你吃。” 贺军点点头接住,挺大一老爷们的,好端端的鼻子就一酸,差点没给感动出泪花来。患难见真情啊,这他妈可一点也没说错,关键时刻还是人大黑靠得住啊,就冲着这孩子这么厚道老实的份儿上,这孩子那什么的过去还有什么好计较的,都一并给原谅了! 一边的张赫脸色愈发的阴冷,他恶狠狠的盯着狼吞虎咽的张赫,眼里似有千万把刀子要将贺军给射的体无完肤。 感受到这么强烈的目光,贺军抽个空挡往旁边瞅了一眼,这一眼硬生生的把贺军给吓愣了。贺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一身古代长袍,有着一头长发的张赫。这、这感情他妈的不是梦啊!等会!这怎么看怎么这么熟悉呢? 贺军更呆了,这模样他终于知道在哪里见过了,在那个梦里!那个奇异的梦里,漫天大火中,这个笑容古怪的孙子当时准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儿! “过来。”张赫一脸不善的冷声开口。 贺军有些没反应过来。“大哥…”大黑看着贺军,眼里暗了暗,又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我去弄两只兔子来。”说完大黑转身就走。 贺军回过神来,伸手就去拉住大黑:“你去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么?” 顿时张赫脸色黑的可怕,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别人男人亲亲我我,拉拉扯扯的!真是该死! “我没事。”大黑低着头往林子里走。贺军欲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软下了肩膀,算了,这孩子性子就是倔,你要说什么他也不会听。 在一边擦拭着桃木剑的姚银子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将桃木剑放入布袋里,起身跟着大黑往林子里走。 只剩下不敢吭声的小狐狸和有些不在状态的张承,那只小狐狸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贺军与张赫。这俩男人,就是傻子也知道有什么事儿啊,何况是她是一情场高手的狐狸精。小狐狸看着贺军的眼神突然有些愉悦,这个王八蛋!当日竟敢那样对自己,活该! 往林子里走的大黑停了下来,“你为什么跟着我?” 身后没人说话,大黑也不回头,过了一会他迈动脚步,“如果是来问关于永生花的事,我没办法告诉你。我只说过我会带你们找到永生花,后来的事我不想再牵扯进来。” “你就不想得到永生花么?你来是为了什么?不是永生花又是什么?” 大黑转过头去,姚银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眼里有明显的质疑。大黑沉默了一会,他看着肩上的伤口,然后沉声道:“我是想要永生花,我也想活得久一点,我想陪他。” 那个他,自然是贺军。 “永生花在哪里!?”姚银子身子一闪,一把桃木剑架在大黑的脖子上。“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贫道这把剑上?” 大黑不为所动,他冷静道:“我说过,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人,永生花在哪里。我只负责带你们见到永生花。” 如果让他们得知永生花在何处,他和贺军都不可能会安全。 贺军被张赫拎到一边的时候,刚刚还亮着的天,突然在一瞬间黑了下来。 张赫神色更加难看,他盯着黑下来的天,一语不发。有些恼火的贺军有气也没地方撒,只得狠狠的瞪着这小子的脑袋,恨不得将这个妖里妖气的像个娘儿们的家伙给瞪出两窟窿。 “这是怎么回事!?”小狐狸惊叫起来,也不再惧怕张赫,跳起来就往张赫这边冲。而靠在树干上的张承也警惕起来看着周围。 张赫转过头去,他的眉头蹙了起来。贺军模糊的面容在他的眼里竟然看不清楚。再向那只小狐狸看去,也同样是看不清楚,这种诡异的现状让张赫眼睛更加幽绿起来。 一旁的贺军看着张赫这小子的眼神只觉得阴森森的,就是在黑暗里你发现有数百只狼顶着一双双幽绿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你自己。 不知道吃多了果子的缘故还是给这小子眼睛给吓得,贺军突然想要去撒尿,本来想着就在这里解决算了。可身边有这么一小狐狸,就是贺军再怎么厚脸皮也不能在人小姑娘面前耍流氓啊。于是贺军裤子里掏出一打火机,背对着张赫往后面走。 “你要去哪里!?”张赫一伸手就将贺军往后扯,一没留神的贺军手里的打火机给掉了,火光没了,顿时又恢复黑暗。贺军那个尿急啊,给气的转身就往张赫身上要踹上一脚。当然这一脚肯定是没能落下去,被张赫这小子一手给掐住喉咙,把贺军给锁的死死的。 贺军尿意和恐惧顿时一齐往脑袋上涌,浑身都难受。“你……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 张赫看不清贺军,只能将贺军往自己身边带。声音冷的跟冰渣子似的往贺军耳朵里钻:“你想去哪里?” “你……你先放开…手啊!”贺军双手使劲掰着掐在他脖子上的那双手。 似乎对自己有些过分的反应有些不爽,张赫松开了掐住贺军的手。换了个方式,将贺军固定在自己身边。 缓过气来的贺军只觉得这泡尿要再不尿准能撒在身上!贺军现在也来不及跟这小子扯了,脚下对着张赫双脚狠狠的一踩,吼道:“老子要撒尿啊!你他妈别管这么宽行不!” 贺军这么一吼,张赫倒是放开他了,只不过张大爷命令了:“就在这后边,要多走出几步我非废了你不可!” 贺军哪有空回他话,禁锢一松开,撒腿就往张赫身边跑。如果贺军没记错,这边就是树林子。 贺军刚一走小狐狸就语气颤抖的试图要向张赫凑过去,却被张赫发现了物体移动的声音,一双幽绿的眼睛阴森森的直直向小狐狸扫过来。小狐狸身子一紧,就站在离张赫一米之外不敢动弹,“我……那……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刚才天还好好的呢,怎么就突然变黑呢?” 黑暗里的张赫没有说话,他看着黑沉沉的天空,看不见任何光点。以黑到这种程度来说,这绝对是人为的。 “这只是天黑了。”张赫眼神沉了下来。 小狐狸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忙点着头:“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可谁也没注意到,靠在树干上的张承有些异常,如果天还亮,你一定会发现,张承的眼睛是血红的。他的眼里,有恨意。 36.蹭鼻子上脸了 张赫转过身往后走,小狐狸连忙跟上去:“你这是去哪啊?” “再往前一步试试,看看下场会怎样。”张赫回过头来,一双幽绿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小狐狸。小狐狸吓得屏住呼吸连忙摇头:“不会了不会了。” 张赫一甩袖子踏入树林,在走了好一会,张赫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死哪里去了!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张赫停了下来,倾耳倾听。 这声音持续了很久都没有消失,张赫往前走。黑暗里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用背对着自己的姿势,不停的弯着腰,似乎在捧着水往脸上洒去。张赫走了过去,一手从那人身后锁住他的脖子,那人有些吃惊的叫了起来:“你他妈是谁!放开老子!放开老子!” 这不正是贺军的声音么,好嘛,撒一泡尿撒到这儿洗澡来了。感情这男人这种时刻还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你在这儿干什么!?”张赫把贺军给扭转过来,黑暗中还是看不清贺军的样子,张赫正要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谁知贺军把头一低,躲过了张赫的那只手,脸猛地撞在张赫肩膀上。“哎!我操!痛死了!”贺军捂住嘴,刚才那么一磕,可快没把他牙齿给磕落了,这小子身子是什么做的,这么硬邦邦的! “不是告诉过你不准跑远么,当我的话时耳边风么!?”张赫把贺军给拽了过来。 贺军摸摸脸上的水,“老子感到身上脏,正好见这里有水,跑过来洗个澡不行啊?” “这么久连衣服没脱,洗什么澡?”张赫恶狠狠的盯着他,冷声说道。在贺军还没反应过来一手将他挥倒在水里,“不是洗澡么?让你洗个够!” 没有防备的贺军栽倒在水里,使劲挣扎着:“唔……我操!老子不会……咕噜……不会游泳啊!” 张赫蹙起了眉头,袖子中伸出藤枝迅速将贺军给捆带了上岸。他锁住贺军的脖子,恶声恶气道:“下次要敢再这么做爷非废了你不可!” 喘着粗气的贺军差点没给气死,他妈的!这小子太不是人了! 感觉到男人喷出来的热气扑在自己脖子上,张赫的眼睛再黑夜中闪了闪,他一把将贺军带入怀里,低头在贺军脖子上咬了一口:“现在总该做点什么了,嗯?你说呢?” “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能发-春!大黑他们就要回来了,”贺军将张赫往后推,咳嗽了两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水就要走。 张赫现在哪会放过他,将贺军放倒在地就猛压在贺军身上。伸手就要去扯贺军的衣服,长长的头发落在贺军脸上让贺军觉得一阵搔痒,贺军把这小子的头发给挥到一边儿去,不耐烦道:“我就纳闷了,你将那只小狐狸带来不适正好有发情的对象么,你怎么还扯着老子不放!?老子是招你惹你了?你非得这么逼老子!?我告诉你,张赫,咱们同样是男人,话咱就不多说了,要做可以,但你要分场合……” “嘶!”得,跟这小子就没道理讲!贺军眉头夹的紧紧的,他护着自己的衣服:“别!老子自己脱!”这衣服给扯坏了,要是给他们看到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贺军将自己上衣脱掉,犹豫了一会伸手去解皮带,这皮带解开了就没下一步了。贺军挠挠头,送上门给这小子吃的事儿他还真下不了手。 张赫扯起嘴角,在黑暗中摸索到贺军的腰上,二话不说就将贺军的裤子往下脱,脱到膝盖处贺军就不干了,“停!待会要是来人了老子可受不了这刺激!” 张赫眼神闪了闪,他伸手去解开自己的衣带,然后压在贺军身上,长长的衣袍将俩人身子盖住。“现在呢?”张赫牵起了嘴角,将贺军裤子剥离他腿上。 贺军手背放在额头上,让自己舒缓下情绪。 贺军一放松身体,张赫这小子就长驱直入,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摸索到贺军贺军,将贺军腿分开,直接进入了贺军身体。 贺军深吸了一口气:“你他妈倒是说一声啊!” 张赫冷声将自己物器整根埋入,双手扶住贺军的腰,捏了捏贺军没有一丝赘肉的肚子,摸起来还是几块腹肌。他下身抽动起来,唇舌游走在贺军的胸膛上。 只感觉到疼痛的贺军圈住张赫的腰,“你他妈给老子轻点啊!”贺军伸手抓住张赫凌乱垂落的长发,身后一紧,整个上身都快坐了起来。他妈的,以前看到别的男人做的时候都看起来yu仙YU死。怎么到他这儿了就生不如死。 听到贺军的话张赫也没慢下动作,他狠狠的往贺军身下一顶,将贺军给圈在自己怀里,啃咬着贺军的肩膀。 “唔。”俩人大弧度的晃动了起来,贺军有些支撑不住的抓住张赫的衣袍。 “抱住我。”张赫命令道,从贺军的脖子上慢慢的往上攀沿,咬住贺军的嘴巴,不让贺军发出声音。贺军忍痛伸手去抱住张赫,张赫满意的笑了,“主动亲爷一口,爷就对你好点儿。” 贺军差点没把鼻子气歪,身下却又被狠狠的一撞,操!亲就亲一口吧,反正也是俩大男人,怕什么!贺军闭着眼睛抬头凑了上去,碰了张赫的脸蛋一口就要离开,张赫却伸手将贺军的头托了起来,吸允住贺军的嘴巴反复啃咬。同时放慢了身下的动作,“早这么乖不就好了么?”张赫亲了亲贺军的嘴角,埋在贺军身体里的东西越变越大。 贺军皱起了眉头,这小子还让不让人活了。贺军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你想要做什么?” “待会儿就知道了。”张赫温柔的牵起嘴角,从贺军身子里退出来,将贺军翻过身子去,趴伏在贺军背上。“放松点,”他拍了拍贺军的腰,双手握住贺军的胸前。从贺军身后缓缓的进入。 “唔…”贺军这会倒是没感觉到多疼,不过这种怪怪的感觉让他脸上有些发热。 闻声的张赫伏在贺军耳边问道:“这会怎样?还疼不疼?” “你他妈别这么多废话!要做赶紧做!”贺军有些恼火,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用这种姿势跪在地上让另一个男人上! 那个硬挺的玩意儿慢慢的埋入到贺军身体的最深处,贺军浑身一个激灵,一种莫名的快感涌上心头。他突然叫住张赫:“老子不想这样做。” 还没等张赫回答,贺军就翻过身子,平躺在地上对着张赫。 僵在贺军上方的张赫脸色目光沉了下来,他冷眼盯着贺军,突然发现在竟然在慢慢恢复视觉,他渐渐的能在黑暗里看清贺军的样子。躺在自己身下的壮实男人的身上每一处都印着自己的痕迹,男人湿漉漉的头发,脸上被粘着泥土显得有些脏兮兮的可是他眉头正紧紧锁着,不知道在烦恼什么。 “为什么不那样做?不舒服么?”张赫平时头一次这么对贺军好好说话,贺军抿着嘴巴没有吭声。被一个男人上,更何况是被一个想杀了自己的男人上的有快感,这种羞耻让贺军有些不能接受。莫名的有些抵触这种快感,贺军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舒服,心里的窝了一肚子莫名火。 张赫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将贺军的腿分开,冷着脸进入了贺军的身体。身下的男人还是痛苦着一张脸承受自己的进入,张赫脸色阴沉了起来,他狠狠的撞进贺军的身体里,伸手抓住贺军的头发,冷声问:“你在想什么?” 贺军狠狠的瞪着他:“王八蛋!你管的着么?” “是不是在想那个男人!?不要脸的东西!”张赫冷眼死盯着贺军,身下用力的抽-插着。 贺军觉得脑袋都大了,他这个时候想什么男人,要想也是想女人。 身下撕裂般的疼痛让贺军皱着一张脸,他有些愤怒的一拳挥打在张赫脸上:“老子受不了你这小子了!给老子滚下来!” 被打个正着的张赫整个脸都沉了下来,他抓住贺军的头发,逼他对着自己的眼睛,这个男人就是不能好好对待,你一对他好他妈的还给蹭鼻子上脸了! 37.情字最伤人 天渐渐的变亮,贺军将自己衣服穿好。他站起来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抬脚对着旁边一块大石头猛踹着。“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 愤愤的转过身去,却对上一双沉默无声的眼睛。 贺军有些愣,“大黑,那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黑低下头,手里拎着两只野兔子,说道:“看到天色有异,就忙着回来了。” “还真别说,刚才那天给黑的,压根什么都看不清。”贺军挠了挠头,低头去整理自己的衣服。这他妈别提多尴尬了。 “大哥……” “有事儿?”贺军抬起头。大黑的眼睛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闪动,这种眼神贺军很熟悉,他快要忘记了是什么时候,那年初见这孩子,就是这样眼神。寂静无声的看着你,带着一些让贺军觉得心酸的眼神,于是伸出手,将这个孩子带回去了。 “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他固执的看着贺军,仿佛贺军说一个不字,他就会崩溃。 贺军有些哑然,过了好一会,他才伸出手拍了拍大黑没受伤的肩膀,“傻孩子,说什么呢。走吧,我把这俩兔子拿去烤了。” 贺军将他手里的两只兔子给拿了过来,大黑还是没有动,他还是那样看着贺军,他说:“大哥,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他突然没了声音,然后转过身走远。 你可不可以不和他在一起,你可不可以喜欢我。我是什么人,又怎么可以这样要求你? 贺军看着大黑的背影苦笑了起来。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一个比一个折磨人。都他妈整的是些什么事儿啊。 看到兔子的时候小狐狸明显的兴奋了,她围着姚银子烤的那只兔子直转悠,“真香啊真香啊,你给我吃一口吧!” 姚银子也没说什么,撕下一只兔腿给小狐狸,小狐狸乐呵呵的拿着兔子腿就往一边待着了。贺军转头看了一眼刚从河里洗完澡回来的张赫,然后又转过头去烤兔子,手里的那只兔子烤好了,他将兔子递给大黑。大黑沉默的接住,闷闷的吃了起来。 贺军烤起另外一只兔子,身后走来一人,阴森森的站在贺军身后:“把兔子给我。” 贺军回过头,就见张赫这小子冷着一张脸死死的瞪着他。贺军发现,这小子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面无表情的将还没烤好的兔子递过去,这小子不接,冷冰冰的开口道:“把我的兔子还给我。” 贺军一瞅的眼睛,哟,原来是对着大黑说的。贺军差点没给气笑了,这小子也忒无耻了,瞧这说的什么话!“人打来的兔子就是你的?人欠你的啊?”贺军又将兔子放回去烤。 大黑倒是没怎样,他抬头对着张赫的眼睛,然后竟然不在乎的将手里的兔子递过去。张赫冷着脸接住了,这兔子一到手,他脸色是更臭了。 贺军对这小子真的就能用讨厌这俩字来形容了,看着张赫又折身走了回去,贺军对大黑说道:“待会我俩吃这一只吧,这样也够了。” 大黑点点头,从贺军手里夺过兔子,自己烤了起来。 “啪!”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摔在地上,一等人回过头,就见张赫双眼发绿的瞪着张赫,手里的那只兔子被摔出了好远。 这小子还恶狠狠的对着贺军说道:“你给我过来!” 贺军看了他一眼,又去看大黑烤兔子。罢了,不跟这小子计较,这小子就这脾气,跟他闹,吃亏的是自个儿。 张赫见贺军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心下怒火更甚,扬手一道鞭子就冲着贺军与大黑挥过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黑,他圈住贺军将贺军滚到一边,然后迅速的掏出手枪指着张赫,冷声道:“我手里的不是普通的手枪,它能伤你!你要记住你说过什么,如果你食言了,我自然是没必要带你去找永生花,你以为就凭你一人就能轻易找到它么?” 张赫听完这话也不怒,手回了鞭子扬起嘴角冷笑:“不错,说的真他妈好。既然这样,爷也犯不着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伤了我们和气。” 话虽然这么说,可他眼睛却还是冷冷的盯着大黑与贺军。从地上爬起来的贺军听到他俩的对话,心里一乐,看来这一时半会儿还没人能拿老子怎样,老子至少暂时是死不了。 大黑看着贺军然后对张赫说道:“只要你不伤他,我自然会让你得到永生花。” 听到这里的时候,姚银子与张承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看着大黑。贺军在一旁算是看清了这俩人的“眼”外之意了,这意思就是:永生花又岂是能让他一人得的,你当老子是死的呢!? “那么现在就出发。”张赫甩下袖子,贺军只见在衣袖挥过去的那一霎那觉得这小子身上浑身是一股黑暗之气。生生的让贺军有些心慌。 就这小子一句话,让大家又开始赶起了路来。 贺军走在后头心里就没个消停的把这小子咒,这小子他妈犯的什么抽!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小狐狸凑上前来,问大黑。大黑沉默没有说话,贺军咧起嘴角,笑道:“那边不是有俩人么,问他们去。” “可他是关键人物啊!真是的,我还以为是一趟特别的历险呢,害老娘期待好久了!来这里好一会了,什么东西都没见着,应该出现什么怪物啊,大妖怪啊,各种鬼魔的!那样才有意思啊!”小狐狸不满的蹙起了眉头。 贺军看着这小狐狸,就想不透了,这张赫把这么一天真愚蠢的小姑娘带进来不是对她有意思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强大法力的小狐狸带进来是做什么?难不成是人多热闹? “有怪物出现也准第一个吃了你!”贺军瞪大了眼睛去吓唬她。 谁知小狐狸一脸不屑的看着贺军:“老娘法力高强,你看不出来罢了,你以为几百年修炼是虚的啊!?哎,算了算了,跟你这种俗人也说不懂,像我这种人一般是要在紧要关头出场,那才叫……” “扯吧你!”贺军连忙打断她,将这小狐狸的幻想毫不留情的直接给掐断了。 小狐狸瞪着一双大眼睛对着贺军,涨的小脸儿通红,然后仰头一甩头发,对着贺军冷哼一声就大步走在贺军前面,末了还转过头来对着贺军做鬼脸:“被压在男人身下的没用的家伙!” 闻言大黑脸色一变,拳头握的紧紧的低下了头。 而贺军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跑上前去就要去抓住那只小狐狸给揍上一顿,小狐狸反应快,身手敏捷,没几下就往前蹿出老远。 “情字最伤人,如若不是你的多情,你又怎会落的这个下场。你自然是可以独得永生花,获取长生不老。”姚银子面无表情的说道,话里似乎还带些嘲讽意味。甩下这一句话就往前走,留在大黑一语不发的站在原地。 在最后头的是张承,从被张赫出手一教训后开始他几没再说过话,大家可能几乎都忘记了他的存在。他走到大黑身边的时候对大黑笑了一下,“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人。比如,像我这样的……” 大黑抬起头,冷眼看着他:“你拥有什么?你以为你值得我为你做什么?”丢下这一句话大黑没再理会他,跟上众人的脚步。 张承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手指骨都握的发白。这帮该死的家伙!全部都该死! “咦!那是什么?” 38.红沼泽地 “咦!那是什么?” 走在前面的小狐狸叫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对着他们招手:“你们来看,这是沼泽地!可它竟然是红色的!红色的啊!”小狐狸兴奋的手舞足蹈。 贺军跑了过去,看了一眼,这地上还冒着水泡,泥土颜色鲜红,看起来怪怪的。他低头想去伸手探探。腰身却被一个东西给缠上,整个人都被往后拽了去,贺军吓了一跳,回过头见是张赫用他那根鞭子搞的鬼,贺军当下皱起眉头就去扯那根鞭子:“王八蛋!你放开老子!” “掉进这片沼泽地便会尸骨无存,皮肤上沾上一点,轻则会迅速腐烂,重则在一个小时内全身都会融化,化成一滩血水。”姚银子看着前面的沼泽地皱紧了眉头,他用脚将一块石头踢过去。那块石头浮在上面竟然在一点一点的被腐蚀,最后不见了踪影。 贺军被整个过程看的惊呆了,如果自己刚刚伸手按下去的下场会是什么?贺军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一硬物,回过头就撞上一双幽绿色的眼睛。 “哼!”张赫冷哼一声将鞭子收回,双手抱胸冷眼看着贺军。 贺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往一边站着。 “那什么,小狐狸,你怎么知道是沼泽地啊?”贺军问道,这要是自己冲上前哪还知道什么沼泽地啊。 小狐狸回过头来不屑的看着贺军,仰头睥睨道:“嗤,就跟你说了,本大仙法力高强,这双眼睛能看到所有你不能看到的东西,你一凡人你懂什么!” 贺军被这小丫头给气笑了,抬脚就要踹过去,小狐狸往后一躲,然后傲慢的叉着腰瞪着他:“本大仙都不屑和你计较!哼!老娘要是一个不高兴就将你扔进这沼泽地里去!” 和这小狐狸斗了一会儿嘴,贺军看着大黑和姚银子站在前面看着那块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要怎么过这个沼泽地?是否有别的路?” 大黑淡漠的看着这片沼泽地,说道:“这片沼泽地一直延伸在永生境界的尽头,已经无路可退。要过这片沼泽地,就要进入这片沼泽地。” 姚银子转头看向大黑,眼里有明显的不信任,他拿出罗盘,对着前方研究了好一会。然后又退了回来,对着贺军说道:“你先下去。” “什么?!”贺军惊道:“你他妈要老子去送死啊!?” 在一旁的张赫开口发话了,手拿着鞭子指着大黑说道:“既然你当年来过,你应该熟悉,就让你下去探下情况,来证明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一听这话贺军都觉得有些残忍,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这能下人么!?石头都能融化,更何况是人的肉体! “我不赞同!”贺军站出来说道:“瞧你们一个个狼心狗肺的样子,你怎么不去自个儿试试啊,拿别人的生命当玩笑很好玩么!?真是一帮禽兽!老子都不愿说你们了,谁有胆量就自个儿带个头,过去试试。老子第二个跟,成不?” 瞧这话给说的,小狐狸看不惯,插上一句:“你这话也不怎么地嘛,你第二个跟,这是什么话?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贪生怕死的臭流氓!你说得好听怎么不自己带头去试试啊,你要第一个我也第二个成不?当我们傻啊,唱的好听,来忽悠我们啊?!” 小狐狸翻着白眼对贺军做鬼脸,贺军脸一抽,这破孩子! 张赫冷笑,一把扯过贺军的衣领子,将他往前面拎。脚下就是红沼泽,再往前一步,贺军就没命了。贺军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你、你这是做什么……老子不就是开个玩笑……你、你他妈别当真啊!” “我带他去。”张赫扯起嘴角,他看着大黑,眼里有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就凭这片沼泽地,还伤不了爷。可他可是个凡人,你说,要是下去的话,会是什么下场呢?嗯?” “我没有骗你们。”大黑冷眼看着张赫,又看了贺军一眼,竟然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头扎进了那片沼泽地里。 贺军这会是真的合不拢嘴了,他傻愣愣的看着大黑的身体慢慢的沉入地下,最后不见踪影。 “你们在做什么!?”贺军怒吼了起来,狠狠的瞪着张赫,“你他妈就是一禽兽不如的家伙!混账东西……唔!” 贺军身子突然被张赫一提,张赫的衣袍卷住了贺军整个身子,贺军只感觉到眼前一阵黑,身子被裹入一个软软湿湿的地方。耳朵里听不见声音,嗡嗡作响。 “荣哥……荣哥……不要抛下我。” “啊!救救我!救救我!救我出去啊!救我出去啊!” “呜呜……叔叔,救救我!你救救我!你睁开眼睛带我出去好不好?叔叔,你带我出去,我想回家,我想见娘亲……” “救救我!救救我!” “救我……” 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围绕在贺军耳边,身上似乎被成千上万的水草给缠住,贺军快要窒息。他想要睁开眼睛去大口呼吸,他想看看自己身处何境。 “不要去看,不要呼吸,抱着我。不要听。”头顶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身子被一个怀抱给圈住,抱着自己往上游去,那种沉重的窒息感渐渐的退去,就在身子刚要脱离那种重量感的那一刻,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拽住。抱着自己的人无法再往上游。贺军也快要憋的脑子发晕,他终于还是扛不住,睁开了眼睛,张开口就有大量的水往自己鼻子里嘴巴里钻,咕噜噜的顺进贺军的肚子里,没一会贺军就觉得快要被水给撑爆肚子了。 眼角的余光突然转过脚下,贺军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使劲的蹭着双腿,脚下那无数只青白浮肿的双手拽着自己的双脚往下拖,浑浊的水里有一线红丝往自己这边游走。贺军突然发现,那是从脚下哪个黑暗里洞口传来的,他有不好的预感。 “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话呢。”似乎是一阵清幽的叹息,身子被拼命的往上提,贺军不会游泳,只能奋力的挣扎着,他觉得再不呼吸点新鲜空气他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仰头拽住身边的人的衣物往上蹭,他看着一头黑色的头发,还有那双眼睛,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 “咕噜……咕噜咕噜…”大黑,救我出去。贺军张开口之感觉到水泡咕噜的声音,他突然有些惊恐,难不成就要丧命在这里不成?这他妈死也要光荣一些啊,他什么也没做,就这么溺死了岂不是很窝囊!何况他这辈子嘴讨厌溺水了,贺军宁愿就是被烧死也不愿溺水而死! 就在贺军觉得脑子都给涨的快要失去理智,那一丝丝红线正要往自己嘴里钻,身边的人眼神变的急切起来拼命的姚将自己往上的拽,贺军这一刻觉得他离死不远了。 可就在贺军刚想闭上眼准备死个好看点儿的时候,腰上被什么东西给锁住,脚下一个力道挨着他的脚划起了一道绿色的光,脚上的束缚竟然解脱了,贺军整个人都被往哪个方向拽过去,他只看见一团黑丝缠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还有一眼熟悉的红色衣袍。贺军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拽住他的头发,像拽到一把救命草,死死的拽着不放手。 “下次要是还碰上这样的事儿爷就把你给丢在哪儿,让你自生自灭去!”一道恶狠狠的声音传过来,身子被什么东西给拖住。 嘴巴被温热的力道给啃咬住,迫使贺军张开了嘴,一些空气渡进贺军的嘴里,贺军只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咬着那个东西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完全就当那是个空气管。 头突然被一个力道给拍的贺军头晕眼花的,贺军视线恢复清明,只见到张赫一双幽绿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嘴角边还有细细的红丝在水里摇晃着。张赫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将自己往后扯,这姿势分明是要将贺军给扯离开他。贺军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要他不好意思这是不可能的事儿,这贺军就是厚脸皮,还有些怕死,死死的拽住张赫就不肯放手。 “你再扯爷头发爷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