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番外——初夏WD
初夏WD  发于:2014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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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孩被一个少年抱在怀中离去,“溪溪,又恶作剧了吧。”少年语气中是满满的宠溺。小孩往少年怀里钻,“哥哥,我没有哦,我刚刚只是找人一起玩嘛。”小手臂已经挂上少年的脖子。少年莞尔,吻吻小孩的头发,将他抱着往房子里面走。

乔群也被母亲牵着手回到餐桌。

另一只手上,还有那小孩很宝贝的玻璃珠,乔群想了想,将手中的玻璃珠放到口袋中了。

既然小孩给自己了,那就是自己的了。

惊醒之前,乔群正做着这个梦。

那小孩,就是六岁的沈礼溪。

那是乔群和沈礼溪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沈礼溪肯定是不记得的,乔群一直这么认为。

只有乔群固执地记在脑海中,努力在人群中搜寻,才最终找到了当年那个帮自己说谎的小孩。

最开始,乔群也会奇怪为什么对小时候那件事情记忆那么深刻。后来,在父亲一次又一次严厉的管教中,乔群明白了。

不管什么时候,乔群身边的人告诉乔群的都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拿,只有那个时候的沈礼溪告诉自己想要什么他会帮自己去要。

那是颠覆自己所有信念的话语。

沈礼溪当时甚至将宝贝的小玩意儿都拿出来送给自己了,虽然面上清楚地写着多么的不舍。

乔群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睡意已经全无了,便起身去到书房,打开保险柜,在最里面的地方找到那个早已没有光泽的玻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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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轻轻触碰着那些还夹着水珠的叶子,这是之前沈礼溪经常会摆弄的吊篮。刚刚祥叔在上面撒上了些水。

看着沈礼溪之前喜欢的东西,心情并没有起伏。

在花室里面绕了一圈,最后坐在靠门边的椅子上。这是前几天我让佣人搬进来的。本来花室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植物,没有多余的位置,但由于很长一段时间被人遗忘,有些已经枯萎了,被移出去了,也就有了空间来摆放别的东西。

祥叔不久前开始打理着那些以前本是沈礼溪日日照顾的花草。

沈礼溪是一个奇怪的人,自从来到我身边之后,他幼年和少年时那些活泼生动的表情以及举动统统都消失了。他变得很沉静,一个人可以单独呆很久,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觉得他似乎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随时都可能消失。

我总是喜欢抱住他,是因为我害怕他真的消失不见。

“沈礼溪怎么可以日日对着这些无趣的东西?”

我问。

也没有指望会有人回答我,更像是自言自语。

这句话,我对着空气问了很多遍了。

祥叔第一次听见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错愕,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最终又闭上了,什么都没说。现在,他也听习惯了,知道我不等待答案,于是若无其事地继续给花浇水,也不再有错愕的表情了。

他想的是什么我自然知道,只是他这四个多月来说的太多了。每次他说“三少已经没了,但是少爷你还要继续生活下去”的时候,我会面无表情的点头,然后依旧我行我素。因为说这话的是祥叔,所以我没有任何反应。

在厨房的时候,听见一个帮佣说着,“那沈礼溪不是早就死了吗?少爷为什么还要找人?”我隐在角落里,没有现身。第二天,让祥叔去给了那人一笔钱,让她永远不要再出现了。

沈礼溪死掉了。

这句话,任何人都不能说。

后来,祥叔大概是知道那人被赶走的原因,也不再多言了。

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去管,其他的时间,我就会在花室里面或者沈礼溪以前的房间里面发呆。

有时候,祥叔看见我半夜还坐在花室里面发呆的时候,他会说“少爷,想想老爷和夫人,您不想他们担心吧?”脸上带着悲伤的神情。似乎最近看见他这样表情的时候居多。

其实,沈礼溪不在的这四个多月,父亲和母亲已经来过。面对他们的时候,我总会打起精神来。这可能是条件反射,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父亲已经苍老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管制我,只是言语间还是那样严厉,“乔群,你要明白你手下那么多的人还要生存,不能因为一个沈礼溪,你就不管不顾那些人了。”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空间中。

弯下腰,我谦卑地答应着,依旧是面无表情。

父亲脸上岁月的痕迹如今看上去更加明显了,我早已过了叛逆的年纪,现在父亲说什么我都会应是。

近来母亲是愈发喜欢抓着我的手了,并不是轻轻的,而是很用力的。

我知道最近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手下的人乘着这个空当有些异动。我回握住母亲的手,只说了一句“放心”。

解决问题并不需要太多的精力,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那些有自知之明的人自然知道这样的时候什么才是最明智的。

手底下的问题解决之后,父亲和母亲也准备回祖宅了。临走的时候,母亲依旧紧紧握着我的手,我露出笑容,“妈妈,您陪父亲出国走走吧。”说着,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母亲久久不松手,面露忧郁,欲言又止。

无奈,我又开口,“您去吧,我保证我不会有事的。”

她年纪渐大了,我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沈礼溪现在生死未明,乔七的搜寻工作还在继续,我不会那样做。

终于,她叹了口气,跟在父亲身后离去。

寻找沈礼溪的举动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慢慢懈怠,反而现在加入寻找的人更多了。

外面的人现在都说着,“那乔老大已经疯掉了,还是为了一个男宠,真是可笑。”他们用我的例子来警醒自己或者是手下的人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乔七沉声询问我要不要解决那些嘴巴不干净的。我笑,怎么是嘴巴不干净呢,其实大家私底下谣传的也都是事实。他们口中的乔老大确实是为了沈礼溪什么都不要了。

只是,需要澄清的一点是,沈礼溪并不是什么男宠。

于是,又是一场宴会。

为了说明沈礼溪是我的伴侣的宴会。

多年前,地位还不稳固的时候,曾经让沈礼溪在家里面差点遭受到别人的侵犯。

生气和愤怒好像是当时所有的情绪,于是无论别人怎么哀求,我还是毫不手软地直接开枪干掉了那两人。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或许我应该将沈礼溪锁在我身边,不要让别人看见才是最好的。

以前,沈礼溪在身边,我想着的是怎么样把他一直留在身边,忘记了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爱他。现在,沈礼溪早已不在身边,我才发现我竟然是那样的爱他。没有了他,我的生活竟是这样的艰难,连呼吸都是痛苦的感觉。

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他,我很爱他。

而他想折磨我的目的,也早已达到了。

我一直坚信他没有死,不然,他怎么连在我梦中都没有出现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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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源源不断送进来的少年,我不禁头疼起来。

自从宴会过后,每天都会有人送来清秀的少年。那些底下的人似乎断定我目前身边缺人。

自作聪明的人从来都不少。

对于这件事,好像除了我,其他人都是默认的态度,尤其是后来祥叔亲自带了一个人进来了。

那是一个和沈礼溪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年。

他进来的瞬间,我感觉是沈礼溪回来了。下一秒,他却对着我笑起来,那样天真无邪的笑颜,能让人卸下所有的防备,但却让我原本走向他的脚步愣在原地。

沈礼溪从来不会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即使是笑,也都是讨好的纵容的。

仔细看着眼前的少年,发现他除了那张脸和沈礼溪相似之外,再找不到任何跟沈礼溪有联系的地方。

他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比沈礼溪略矮一些。

摆摆手,让祥叔把那孩子带下去了。

少年时期的沈礼溪,我只见过一次,那时的他,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

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他家。

那一天,是他哥哥的成人礼。

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成人礼是一项极其严肃庄重的事情,尤其是作为家里长子的那个。

沈礼风是沈家的长子。

从小到大,跟随父母参加这样的活动算是很多了,还会再跟着父母过来,主要是因为知道送我玻璃珠小男孩的身份了,期盼着再次见到他。

那天,我确实如愿了。

他一个人坐在小花园里面,整个身子窝在藤椅上,小脑袋埋得很低。自家哥哥成人礼,这次他倒是没再穿他的背带裤了,换上了一身黑色小西装,更衬得他整个人白皙如玉了。

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跟他说话,毕竟他不一定记得几年前的事情了。

“小弟。”一声笑语传入耳中,是沈礼海,沈礼溪的二哥。

他轻笑着,将藤椅上的沈礼溪抱入怀中,在藤椅上坐下。

沈礼溪抬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哥哥。”

沈礼海应该是知道自己弟弟不开心了,便吻吻他粉嫩的脸颊,“谁欺负我们家宝宝了呀。”语气是满满宠溺的意味。

“不要再喊我宝宝了,我都长大了。”沈礼溪有些羞恼,白皙的脸颊上有些些红晕,小手张牙舞爪地在空中挥舞着。

抱着他的沈礼海笑得更欢了,又吻吻他的脸颊。

然后,那天的主角,沈礼风进场了。

沈礼溪先发现了他,乖乖地喊了声“大哥”。沈礼风点点头,没开口,将沈礼溪从沈礼海怀中接过来抱在身上。

“小弟不开心?”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沈礼溪在沈礼风怀中蹭蹭,不说话。

“宝宝。”早就过了换声期的沈礼风的声音有些低沉。

十二三岁的少年在沈礼风的怀中抬起头来,“大哥,他们说以后你就要开始很忙了,都不会再每天来看我了。”表情是那样的委屈。

“以后我是不可以每天都陪着你了,但是阿海依旧会每天陪在你身边的。”既然是事实,沈礼风觉得没有掩饰的必要。

“你不喜欢阿海陪着你?”沈礼风继续说着,一只手紧紧地托住少年的臀部,另一只手抚摸着少年的眉眼。

沈礼溪急忙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只是哥哥也过两年也不会每天陪着我了。”沈礼溪喊沈礼海不是二哥,而是哥哥。

他的话说完,他两个哥哥都笑出来了。

“宝宝,再过两年你还要像现在这样撒娇吗?”沈礼海揉揉沈礼风怀中少年的头发,笑着打趣。

然后,那少年又红了脸颊,大声反驳着哥哥的话,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

我一直站在那里,没有挪动,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

眼前的画面太过和谐了。

少年微红着的脸颊拨动了心中的弦。

内心的某种情绪却开始疯长。

想要将那被被人抱在怀中的少年圈在自己身边,让他只能对自己撒娇,被自己宠爱。

只有十四岁的自己,很明白自己必须要有那样的实力才行。

后来,乔父看着每天认真练习防身术不再偷懒的我,有瞬间的不能理解。随即,又笑着说“乔群长大了”。我不答。

我的想法很简单,等到自己有资格的时候,再出现在沈礼溪面前。

这一等,就是四年。

沈礼溪的家人全部被杀害了,只余他一人在海外流连。

在听见这一消息的时候,不可否认的是我内心是愉悦的。这让我更加容易接近他了,他再没人庇护,我便可以出现在他身边了。

接着,沈礼溪出现在了院子里。

站在一群人中,沈礼溪并没有特别的举动,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我勾起嘴角,不动声色地向他走去。

立在他跟前,看着他略带困惑的脸庞,说着,“就是他了。”

就是他了。

从今天开始,我的爱人,就是他了。

他的表情终于不再那样平静。

外面的人,发疯似地满世界找着沈礼溪,我禁止他出门,将他放在我时时刻刻看得见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要倾诉自己的情绪,只是看着他,紧紧地盯着,看着他因为自己情动,乖顺地躺在自己怀中安睡。

会有时间的,余生那么长,我总会有机会告诉他我是多么多么喜欢他的。

祥叔请示我,需不需要将白天的少年喊来。

我摇摇头,“将他放出去吧。”这大概又是个被迫送进来的孩子。

谁知那少年竟然跑来哭着抓住我的手臂,“少爷,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妹妹还在他们手上。我跟妹妹相依为命,我不能失去她。”脸上泪珠连连,挂在那跟沈礼溪相似的脸颊上,那样惹人怜爱。

果然,沈礼溪只有一个。

找来乔七,“去跟李老五说,城西的那两个酒吧送给他,让他放人。”

解决事情本不需要这样,但是,这却是最简单的办法。

那少年仍旧抓着我的手臂,表达着感激。而后,又开始脱衣服。

“出去吧”,我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少年的惊愕。

沈礼溪从来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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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蝉鸣让人莫名的烦躁,外面的烈日更是让人觉得不舒服。才大清早,一切都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转了。

夏天早就到来了。

乔七敲了书房的门之后进来了,只说了一句,“少爷,我们出去了。”

我点点头,继续看着电脑上的报表。

沈礼溪不在我身边已经半年了。

我每天依旧冷静地处理着事情,同时让乔七继续寻找。

乔七永远都不会对我的命令有任何意见。他领命继续带人搜寻沈礼溪的痕迹。据他回报,他已经寻找到了离山崖五百米开外的农家了。

我依旧坚定地认为沈礼溪没有死去。

他不过是不愿意让我找到他罢了。

尹铭也有半年没在我眼前出现了,手下的人说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里面,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管事情。

我不置可否,只是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他不管的事情,我必须要管。作为世交的两家,必须要保证两家的实力。

楚河现在已经相当安分了,不会在我面前挑事,看来他的创伤恢复的时间需要很久。手下人称他人在国外,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至于袁一程,早就被袁橙紫带到国外静养去了。袁橙紫那么爱他,这次应该是不会放手让他回来了。

听着他们的近况,我不禁露出笑意。

以前口口声声说着爱沈礼溪的人,如今一个两个却都变成了这样。

他们似乎都认为沈礼溪是真的死掉了,从来都没有试图去寻找。

看来,沈礼溪只有在我身边才是最合适的。

不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放弃他。

揉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我关上电脑,去到沈礼溪之前的房中,准备午睡。

以前是为了陪沈礼溪午睡,后来渐渐养成了午睡的习惯,现在似乎是戒不掉了。

晚些时候,乔七回来了。

带回来了一些破旧的衣物,以及一个有些黑的年轻人。

“少爷,这是三少的衣物。这个人,是最后见到三少的人。他遵照着三少的遗愿,将三少火化之后,骨灰扔在了那坠崖处的小溪流中。”乔七将那些衣物放在旁边的沙发上。

乔七的话语那样清晰,我却觉得我脑袋渐渐不清楚了,甚至看着眼前的人都渐渐模糊了。

见我不回答,乔七示意他旁边的青年开口。

“如同这位先生说。我在小溪边看着他,直到他没有呼吸。”青年虽然衣衫老旧,但是言语却是有条不紊,脸上的表情也是临危不乱。

任何人这种时候都应该有危机意识,但是着青年却有那样从容不迫的气质。

放下手中的文件,我仔细地看了那青年一会儿。

我抬手,让乔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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