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不疼的,只是看不清楚东西,像罩着一层昏黄的纱,忽明忽暗,隐隐约约。
他能看见荣竟的轮廓,但也仅仅就只是个轮廓,就像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搜罗学生时代的记忆,却总找不到关于荣竟的片段。
他不记得这个人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自己,而自己又是如何回应他的。没有一点印象。
荣竟揽住洛予晖的腰,捏着他的屁股,把他按向自己。于是那下身的结合之处便贴得更为紧密。深深镶嵌在最里面,既湿且热,又不动,逼得人想大声叫嚷来宣泄。
洛予晖微微张着嘴喘气,热得快融化了。汗珠顺着脸颊滴在荣竟的胸口,一滴两滴……性感极了。
荣竟把晖晖搂到跟前,吻他挂着水珠的睫毛,又探出舌尖去舔。尝出一些苦涩涩的药味来。
他轻声笑了笑,这才又抱紧怀里的人,肆虐般的动了起来。
洛予晖的眼睛只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累,于是轻轻闭上,只是在荣竟的来回折腾之下,很快坚持不住,泄了出来,精疲力竭,精液弄得两人身上到处都是。
荣竟却也不理会他累是不累,只顾着自己享乐,把洛予晖翻了个身按趴在床上,撅高了屁股,像是存心要折磨他似的狠命冲撞。且一边律动着还一边动手抽打晖晖的臀部,直打得皮肤上红通通一大片。
晖晖趴跪在床上,姿势本来就难受,他双手抓着被单,嗯嗯呀呀的叫唤。屁股被拍得又热又胀痛,然而肉体痛楚却不是关键,他耳朵里听见这些啪啪的抽打声,身体里面却跟着传来一阵一阵痉挛似的快感,羞耻极了,淫荡极了。
直到荣竟玩得满意了,射得尽兴了,缓缓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洛予晖却维持着屁股高耸的姿势一动都没动。
不是他不想换个姿势,只是他疲乏得像被抽走了骨头,全身酸麻,找不到一丝感觉。甚至连大脑也是迟钝的,不知道该怎么支配身体,才能达到“动”的效果。
他唯一仅有的知觉就是后穴因为快感而一收一缩的,里面不断有热的液体流出,顺着大腿蜿蜒而下,然后变冷、干涸。
荣竟拿了消毒湿巾帮他简单擦拭了一番,像是困乏了,于是把他搂进被子里,亲了亲。
说道:“睡吧。”
洛予晖真是累极了,连那两个字都没听完,就在他怀里,熟睡了。
然后他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看见了荣竟的样貌,眉眼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竟然很好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性格恶劣的大变态。
而这个大变态居然在梦里也不放过他,逮住了他就浑身上下都咬一遍,从嘴唇到脖子到心口到乳头,一口比一口咬的疼。疼得洛予晖浑身冒冷汗,手脚并用的挣扎。嘴里不满的嚷嚷:“你这个大妖怪,别吃我的肉……”
这句梦呓说得模模糊糊,不过荣竟还是听见了。于是他放开已经被咬的肿胀的乳头,阴笑着磨牙说道:“快七点了,再不醒,我真把你的肉咬下来吃掉!”
这句威胁警告过后,洛予晖果然清醒了。原来身上那一处一处的疼,还真的是因为被荣竟给咬了。不是做梦。
他想找自己的奴隶服来穿上,因为眼睛上没有遮挡纱布,于是下意识的便眯起眼睛去看东西。室内遮着窗帘,光线不刺目,竟然真的可以看到许多东西的轮廓。当然,还有近在咫尺的荣竟。
他于是抬头,忽然很想仔细的看一看荣竟,看看他究竟和自己梦里的样貌是相同还是不同。
想知道自己不经意中梦见的那个人,是不是记忆深处学生时代的荣竟。
然而他还没有仔细看清楚,眼睛就被重新遮挡住。滴了药水的纱布一圈一圈盘绕着,裹住他。
荣竟说:“别一大早就急着累眼睛。先休息一会儿,免得该用的时候用不上。”
之后的时间,洗漱用餐。
荣竟在二楼的中厅里用早餐,一边吃东西喝咖啡一边翻报纸。
晖晖则跪在地上默默的舔狗粮吃。
柔软的舌头舔在白色的浅盘上,粉红的嘴唇挂着一层甜牛奶,吃个东西还能吃得如此妩媚。
荣竟丢下报纸把他拎到腿上,亲吻他一股奶香味的嘴唇。
问他:“吃饱了没有?”
洛予晖点点头。
“那我们出去转转。”他说,“今天不训练,今天外面热闹。带你去看看,开心开心。”
第五十章:刑台之上
有调教表演的日子,翡翠岛都是极热闹的。
这种时候,荣竟却往往比平时要忙。
他坐在车里,在岛上各处巡查一番,临时哪里有了问题,他便让助理把车开过去,一件一件处理好了,再离开。
因为是阴天,并不热,也没什么阳光,洛予晖坐在车里吹海风吹得舒服,便自己动手把遮在眼睛上的纱布扯了下来。
就算看得不是太清楚,却总好过一片漆黑。他已经在黑暗中憋了太久,有光就是好的。
荣竟各处都转了一圈,到最后,让司机驱车到了长桥,通过连接的铁闸门,到了奴隶集中训练区。
这地方,洛予晖却从没有机会见识过。
那边正在进行一项处刑,在中央区,跪了满地穿白衣的奴隶,一大片一大片,远望去,居然不见尽头。
这种壮观场面,洛予晖即使不太看得清楚全貌但也能猜得出状况,他回头看荣竟,却只能看见他模糊的笑。
“有趣吗?”
洛予晖理解不了荣竟那莫名奇妙的喜好,不知道这所谓的‘有趣’究竟是体现在哪里。
车子在行道上缓缓前进,越往前,越靠近中央的圆形广场。
这个地方,极开阔的。中间是一层一层的台阶,车子上不去,但是在下面,却已经能够看得清高台之上的所有。
难怪建在这样的中心地带,原来是个处刑台,在高处,可以让下面四周集体静跪的奴隶们可以轻易看见上面的一切。
无论是鞭子抽打后残留在石壁上的回音,亦或是奴隶痛苦不堪的哀叫呻吟,无疑都是一种强力的震慑。在这样的邢台之下,即使跪着数不清的人,广场上却是如此安静。被一种阴霾所笼罩,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哪怕只是呼吸一下,都须得谨小慎微,不敢放纵。
坐在车里的洛予晖,也很难不被那种窒闷的气氛所感染。然而荣竟却搂着他靠在窗边,往刑台之上看去。
“荣先生?”
旁边站着的调教师中,有人看见他停了车子,便要走过来。
荣竟远远的朝那人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事,不用过来,让他们继续。
刑台之上的处罚依然在继续,这与花样繁复的调教却是完全不同的。没有表演,不需要演绎,也不必在意受刑之人的身体状态。单调而单一,除了鞭打,还是鞭打。
不是普通的鞭子,里面绞了粗金属丝,所以挥出来声音极响,打下去更是皮开肉绽深刻见骨的。
就算洛予晖眼睛不好,看不清楚那场面,却只听着声音都觉得浑身发凉,极之慎人。
他不想待在这里,然而荣竟却搂着他,就那样慢慢的看着。既像百无聊赖,又像饶有兴味。那种感觉,琢磨不透。
“……什么时候打完?”
洛予晖在荣竟怀里坐不住了,这种事情,他实在看不下去。
“打完?”荣竟像是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疼得都叫不出声音了,别打了。”
“还有活气呢,为什么不打?”
“你要——你要——他死吗?”
“不然你以为呢?”荣竟笑笑的看他,“像跟你似的,没事天天逗着玩吗?”
洛予晖闭上眼睛转过头去,“我不看了,你把车开走。”
“真不看?”
“不看。”
“好歹同屋住了那么许多天,我还以为你会愿意送他一程,才特地带你来呢。”荣竟一边说着一边把晖晖从窗口边搂进怀里,对着前面驾驶位吩咐,“开车。”
“等、等一下!”洛予晖却挣开荣竟,趴在车窗边上。眼睛用力睁着,想看清楚那刑台上的人。
“他……小狐狸?”
无论怎样努力,他视线里的人物还是那样,轮廓模糊不清。因为那人嗓子已经喊哑,听声音也分辨不出来。
“是。”荣竟点头。
“你让他见弟弟了吗?”
“当然。”
“那你不能不让他死吗?”
“为什么?”
“现在这样还不够吗?”
“够不够不是你说了算的。”荣竟扫了一眼刑台,“觉得他可怜,要不你去换他下来?”
这一回,洛予晖不说话了。
荣竟把他揽过去,轻轻吻着,“你看,无关痛痒的便宜话谁都会说。真要拿自己的东西去换,就都不愿意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表现得那么同情心泛滥?倒不如像我这样,安静的,看个热闹。”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对我说这些?然后,再嘲笑我的同情心?”
“谁知道呢!”荣竟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慢慢向下摸,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洛予晖被他摸得浑身战栗。他觉得,其实自己也仿佛是在那刑台之上。
只是与小狐狸的那种刑罚,略有不同。
一种是关乎肉体的酷刑,而另外一种,则关乎精神。
也不知是因为荣竟的抚摸触碰还是因为他的语言嘲弄,洛予晖心浮气躁,心里堵着一口气出不来。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坏?”
“是。”
荣竟说:“那你家人呢?你觉得他们怎样?毒枭家的宝贝公子,你觉得你家人都是罪有应得吗?你觉得吸毒的人都不可怜吗?”
洛予晖被荣竟的这种语言折磨折腾得难受不已,不想再听,不想再忍。
“你让他们别打了。”洛予晖泄愤似的对荣竟说,“我去换他!”
荣竟笑问,“真的?”
那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与先前嘲弄洛予晖的同情心般,异曲同工。让洛予晖听了就十分生气。
“真的。”于是,他说,“你放了他。我去换。”
人的同情心是不是廉价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自尊心像是受了剐刑一般,被割得破破烂烂。
第五十一章:刑台之下
“好啊。”
荣竟的笑,也像他的语气那般,漫不经心的。一个手势过去,刑台上面的处罚立即停住,原本广场上人虽然多,却只能听见鞭子的响声,如今乍然停住,便安静得不可思议。
荣竟附在洛予晖的耳边,戏弄似的轻声对他说,“把衣服脱光,你开门下车,自己走到那上面去。”
“为什么要脱衣服?”洛予晖不解。
他蹙眉的样子,看上去隽秀极了,荣竟一边慢慢解他衣服纽扣,一边轻缓的吐了几个字。
“不为什么,规矩如此。”
衣襟敞开,大片皮肤裸露在外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被车窗外的风一吹,冷飕飕没一点安全感。
“一样是被鞭子抽,脱不脱衣服有什么关系!”洛予晖往后躲避,伸手把衣服扣子重新系好,就要推开车门。
“当然有关系。”荣竟却抓住他手腕,笑着说道,“我只喜欢看人不穿衣服被鞭子抽。穿了衣服的,没兴趣。”
荣竟一边说一边又把他扯回来去脱他裤子。
晖晖顾此失彼,衣服扣子还没扣完,裤子却有被脱掉了。
可恨那奴隶服的裤子,还是松紧带的,穿脱的时候都非常方便,一点不麻烦。
洛予晖挣扎着从座位上爬起来,伸手想把自己的裤子抢回来,却模糊之中只看见荣竟一扬手,把那条颜色雪白料子轻飘飘的长裤丢到了车窗外面。
天是阴沉沈的,海风很大,裤子才刚一松手,就被吹远了。
荣竟扔完了东西,还随手把靠近晖晖那一边的车门打开,对他说,“去吧。是想捡裤子还是想上刑台,都随便你。”
奴隶服的裤子下面……当然是没有穿内裤的。
别说内裤,今天早上,荣竟甚至连贞操裤都忘记给他穿上,晖晖此刻,下身光溜溜的,没有一点遮挡。
这个时候,让他下车——是死也不能够的!
他反应飞快的,伸手又去把车门抓住,“!”的一声给紧紧关上了。一面被外面的人看见自己光着屁股的样子。
这个时候,万分庆幸他的眼睛能看见车门把手在哪个大致的位置。
荣竟见他关上车门,也并不拦阻。
“你要是做不到,就别浪费时间,耽误我看热闹。”
洛予晖在座位上,无力的摇了摇头,终于承认,“……我做不到。”
赤身裸体穿过人群,走到那么高的刑台上,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这与荣竟逼迫他吃狗粮时候的感觉更不一样。
人都有力所能及与力所不殆的事情。
因为一时意气而愿意替别人承受鞭打,这样的事,他可以做。
让他裸露身体颜面全无的走出去,被人鞭打和围观,他做不到。
荣竟看着他,笑了笑,“这么轻易就把弱点都给我看到……这样真的好吗?”
洛予晖不明白他的意思,以为这句话要么是威胁,要么就是嘲弄,想了想,于是开口,找了个折中的办法。“虽然做不到,但是你可以带我回去,找个没有别人地方,随便你打。”
荣竟听了这话,却笑起来。
“当我真那么稀罕打你吗?”他轻嗤,把晖晖从车窗边抓回来,“打坏了你,还不是我受累,没日没夜的伺候。”
洛予晖被他这一会儿一转的话锋刺激得不轻,焦躁极了。
“那你带我来,究竟是要想干嘛?”
“不是早就说了吗?看热闹……让你开心开心。”荣竟却是越发的气定神闲,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吻晖晖的耳垂,“怎么样?我不打别人了,也不打你了,开心了没有?”
他边说着话边开始动手解晖晖的衣服扣子。无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手上的动作,都充满了情欲感。
这是极危险的讯息。
以洛予晖对他的了解,自然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于是,他抓着自己衣服的领子,对荣竟摇了摇头,“不行……”
“松手。”
“不行……这里不行。”
洛予晖这戏表现得很不合作,不像以往那样虽不愿意却勉强配合的态度。
就算不提车窗外面有那么那么多的人,就是车子里面,驾驶位上如此近距离的那一个观众,他也忍不了。
他躲着荣竟的手,坚持拒绝。
“我说行就行。”荣竟却满不在乎的继续给他脱衣服。把那抗拒当了情趣,完全无视。
“你是禽兽吗?随时随地都能发情?”洛予晖恼怒。
“你当我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介意。”
“我介意!你相当禽兽随便你,别拉上我!”
“这种话……还是等你有了自由以后再说吧!”荣竟说着,便把晖晖压在座位上,手上拨弄着他的性器,把那根软软的东西逗得又热又硬,顶端还渗出了水。
欲望说来就来,绝对是种不可抗力。条件反射,谁也奈何不了。
洛予晖不敢出声不敢叫嚷,生怕前面驾驶位上的那人回过头来看到自己这副淫荡丑态。
偏偏荣竟还要加倍折磨他,把手慢慢插入后穴,不轻不重的搅动,从里到外逗引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