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竟放开了他,起身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居高临下看着他趴在地上的晖晖。“只是嘴上说,没有任何意义。”
被人这样看着,做出淫荡可耻的事情,简直让人发疯。
洛予晖动作僵硬的把手伸到后面,碰触到臀部皮肤的时候,觉得仿佛那里是带刺的,扎得他手疼,想缩回来,却又不能够。
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去压抑自己灵魂深处的抗拒,勉强着把手指插入自己身体……
“再深一点。那么浅,你碰得到那地方吗?”荣竟冷眼旁观,“要一直做到射出来为止,否则,是不算你过关的。”
晖晖原本就很紧张,手上的动作畏畏缩缩的,别说自己给自己捅出快感来,他几乎连自己在做些什么都快要不知道了,就像此刻的洛予晖已是行尸走肉,没有感知神经。
饶是如此,听见荣竟的话,也难堪不已。这样变态恶心的想法,也只有荣竟这种的变态家伙才想得出。
手指还插在后穴里,这种丢人的姿态,眼睛看不见反而是种幸运,至少心理上稍微好过一点。
只是手上完全找不准位置,让他困窘不已,脸上简直像烧着了一团火。
“放松一点身体,动作那么僵硬,一点诱人的美感都没有。”
荣竟越说,晖晖的情绪越是不稳定,下手没了轻重准头,自暴自弃的往深处一按,想不到却有了感觉,身体本能的缩紧一下,呼吸也跟着瞬间乱了节拍。手上的动作于是顿住,不小心找对了地方,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荣竟自然不会忽略他这明显的身体反应。“既然找到了地方,就快点认真做。”
洛予晖低着头一点声音也没有,手指进进出出,反复刺激着体内的那处敏感点,知道自己的欲望在这种刺激之下越来越硬挺,明明是舒服的感觉,可是过程却做得比死还难受,简直就是机械式的强迫自己去高潮射精。只为了最后一瞬间达到目的——实在煎熬。
因而他竭力忍耐着,不管呼吸多么刺激,不管身体多么激动兴奋,都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最后一刻,滚烫的体液喷出,溅到大腿上,高潮的余韵仍未过去,他喘息着疲累的躺在地上,懒得多动一下,心里极端自鄙,连带着,厌恶起所有的一切。
荣竟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他旁边,“自己捅自己后面,都能爽成这样。身体这么诚实淫荡,居然还说什么不是同性恋?”
洛予晖根本不去理会荣竟刻薄的言辞。只对他说,“我按你的要求做完了。是不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依然有效?”
“当然。”荣竞说,“只要你不后悔,我是无所谓的。”
“我不后悔。”都已经做到这一步,现在后悔,岂不是亏大了。
可是却听见荣竟对他说:“这不是个温柔的游戏。别以为做了这么一点事情就觉得委屈。今天只是很简单的题目。我要求你做到的事情,你想不到。”
“我知道。”变态的想法,和普通的人原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既然知道,就从现在起,记住我的要求。我喜欢懂得诱惑人的奴隶。所以每次我要上你之前,你都要像刚刚那样,自己先玩弄一回,让我有点兴趣。”他对晖晖说,“所以,刚刚那个训练,每天做几次,把技术练得好一点。不然,总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第三十三章:形体训练
洛予晖受了一个下午的折磨,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倍感疲惫,加之午饭没吃,回到房间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有点恍惚。爬上床去便一动也不想动。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睡着。可又偏偏睡不着……
不过几分钟时间,他听见林木木与小狐狸两个人也都陆续回来的声音,但是回来之后,大家都很累,于是非常默契的谁都不开口说一句话,安静躺着休养生息。
就这样,很快又到了晚饭时间。
这对于林木木还有小狐狸来说,自然是件好事,尽管吃的是狗饼干,没有什么味道,但至少可以补充体力。
可是对于晖晖来说,那又是另外一种心情和感受。
他很饿了,但仍是不想吃那恶心的东西——但即使不吃,也一样还是要下去,跪等林木木他们吃完,才能跟着一同回来。于是艰难的爬起身来,摸索着走出房门,下楼。
这一餐凌司也依然没有多加为难,问过洛予晖且确定他依然拒绝吃东西之后,便把他的那一份让人端走。用餐时间一过,三个人依旧一起回房休息。
林木木潜意识里仍是非常想劝说洛予晖妥协认命,这个事情,沉默反抗什么的,到最后一定得不偿失。可是他想了又想,却忌惮这没敢开口乱说话。就因为中午多管闲事,以至于一个下午的时间他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
此刻脑子里反应出的一句警告词便是——阶级友爱害死人!
想到此处,他唉声叹气趴回床上,翻找出一本摄影技巧类的书籍来看,这是他选修课的周末考试内容。
小狐狸吃过晚饭后,也觉得精神恢复了许多。毕竟身体久经训练,没有那么容易就累坏。可是他却没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脑子里盘桓的全都是下午在调教室里,荣竟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他们三个人,情绪都不太高,各自郁闷的过完了晚饭后的休息时间。
到了晚上,专属奴隶的调教内容也是根据荣竟大人的心情随机而定,并不与岛上绝大多数奴隶在一起统一管理和训诫。
于是这天晚上,他们三人统统被带到一间空置的活动室。
这房间不是一般的大,里面拜访有各种运动健身的器械,右侧有片空地还铺了十几米见方的防滑运动毯,对面墙壁上镶嵌这一面大玻璃镜。
凌司带着林木木等人走过去,对镜子前站着的一个年轻男人打了声招呼。
那人转身,倒是个干净阳光的美人。
他微笑着,扫了一眼面前三个奴隶,开口自我介绍:“我叫肖行,荣竟大人辖区内的高级形体训练师。专职负责他专属奴隶的形体训练。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你们三人每天晚上的这段时间都要和我在一起度过。可以称呼我为肖老师。”
林木木等人听见他这样说,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马上喊了一声老师,然后行礼。只有洛予晖搞不清楚状况。于是被凌司按住背压着他行礼,并且警告,“对于给你授课的老师,见面时要施九十度躬身礼以示尊敬。否则要有惩罚。”
洛予晖并没有抵触这条规矩,顺着凌司的力道,安安静静鞠了一个躬。
这个时候,肖行却走到洛予晖跟前,对他说,“荣先生特别关照过,说你眼睛看不见东西,让我多留点心关照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拉住洛予晖双臂,往背后的方向轻轻按压,然后拿姿势越来越辛苦越来越扭曲,直到洛予晖觉得整条手臂都酸麻起来,已经无法再继续往后拉伸哪怕一毫米。但是肖行仍不放手,反而力道越来越大,弄得洛予晖气都喘不过来,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肖行放开手,不再为难他,却摇着头说道:“这样的柔韧度实在是差太多了,难怪荣先生不满意。这样既不能让他在上你的时候感到很愉悦,对你自己来说,也会很辛苦,稍微有点难度的性爱姿势,你都很难完成。要好好练习了。”
洛予晖听他说得那么露骨,自然不太好意思。把头别开去,掩饰心里升起的那种难堪的感觉。
这些人讲话真是一点不含蓄……
肖行大约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却只笑了笑,接着又用差不多的方法去测试了一下林木木以及小狐狸两个人,各自给了评价。然后开始根据三个人不同的身体状况教授不同的动作。
无非是训练他们身体的柔软度、开合度,韧性以及延伸性。
林木木和小狐狸两个人还好些,他们在翡翠岛的时间都比较长了,曾经接受不少类似方面的基础训练,虽然没有肖行要求的这样苛刻,但是至少身体的某些部位已经得到过适当的锻炼。而对于初次面对这种训练的洛予晖来说,这种筋骨拉伸的动作,格外让他觉得别扭。
其实他从前也不是特别讨厌运动的人,至少偶尔也会玩一点诸如保龄球、斯诺克以及高尔夫之类。而那些让他觉得玩起来还算顺手的运动,和这种身体上的拉伸运动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在他的认知里,这些动作让女性去完成的话远比较合乎情理。
因为有荣竟大人的特别叮嘱,所以肖行对洛予晖果然是特别的关照一些。晖晖的眼睛看不见,所以肖行每每亲力亲为,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调整都帮着洛予晖拉伸到位,丝毫不给他偷懒的机会。有些古怪的姿势,肖行会一直按着洛予晖,让他保持那种动作不变,直按得他几乎全身都抽筋了。
“这只是最基本的柔软体操,连这个都做不好,这个星期你就很难及格了。”肖行让晖晖一条腿弯曲半蹲,另外一条腿侧向伸直,然后用手在他的大腿上用力压紧,在让他整个身体侧贴在大腿上,“不行,还要再低一点。放松身体,太僵硬了,完全没有找到那种柔软的感觉……你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对你身体的紧致也很有好处,会让荣先生更喜欢你的……”
洛予晖接连两顿饭没有吃,而且还要一直承受没玩没了的体力活动,这会儿因为腿筋的疼痛,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一点低血糖的症状,不停出虚汗,并且脑子晕乎乎的。
无论荣竟还是眼前的这个什么老师,都一直说他僵硬,要求他放松。洛予晖听得心烦不已。这种时候,如果他真的放松了,也许就真的什么也做不到了吧。
原本就已经又饿又累了……
第三十四章:小狐狸
一个晚上的时间,洛予晖的骨架都要被折腾散掉了。真心觉得自己在肖行手上就像是一团抻面一样可笑,被拉过来扯过去,痛得抽筋。非但如此,那些肖行要求他摆出的姿势动作有时候分外让他觉得脸红难堪。那明摆着就是上床时候为了挑战高难度体位才会用得到的姿势,而且他的动作显然诠释着他是接受的那一方。
这种心理上的障碍远比身体上拉筋整骨的疼痛要糟糕许多。
好不容易挨到时间,肖行宣布当日训练结束的时候,洛予晖几乎就站不起来,险些没法自己走回到他住的那个阁楼房间里。
这一天过得极累,而洛予晖的磨难其实只是从今天中午才刚刚开始的而已,可给他的感觉,却已经像是过了一年。这生活真正要度过一年,那感觉,只怕要比那一生一世还痛苦漫长。
想到此处,头隐隐作痛,眼睛也有些闷闷的疼,床头的就寝铃声早已经响过,烦乱思绪却饶得他睡不着觉。越困就越失眠。
这时候,隔壁床上的林木木也跟身上长了跳蚤似的,在床上动来动去,来回翻腾,床铺不停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木木,你怎么了?”
洛予晖听见小狐狸却开口去问。这才知道,搞了半天,屋子里的三个人,谁也没有好好睡觉。
“我饿了。睡不着啊!”林木木郁闷的说。
“你没少吃饭啊!”
“那也饿啊,你知道我向来比较能吃的。”林木木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有三百六十天都会半夜饿醒的。”
小狐狸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的,“你这样顿顿不少吃的人都要饿醒,那晖晖岂不是更惨。”
洛予晖闻言,索性接口,“我还好,只是睡不着,但好像也不是因为饿。”
“我年纪小,长身体呢,当然容易饿。”林木木想了想,说道:“反正睡不着,要不咱们聊会儿天。聊到困。”
“违反规定的,明天早上凌司大人一定会发现。你是找打么?”小狐狸一边说着一边翻了个身,继续想他的心事。
林木木显然也是忌惮这个,所以安静了十分钟。可是过了一会儿他还是饿得睡不着,耐不住寂寞,又悄声的开口说话。
“哎,还是说说话吧,不然我难受忍不住啊。那个……你们两个跟我不一样,不是从小就在岛上的吧?在外面还有家人吗?”
林木木是很小的时候就来这里的,几乎算是在翡翠岛上长大的,他没有什么记忆里的过去,所以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反而是充满轻松的。
然而这个单纯的问题,却正好同时踩在了小狐狸和洛予晖两个人的痛处上,于是二人有默契似的,并不做声。
洛予晖想起家人这个词,其实心下一片怆然。知道是树倒猢狲散,却不知家人之中还能剩下几个可以见到一面。反正曾经最宠他的几个长辈,必定是无缘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家人了。都是远房表亲,我失踪或是不失踪、住在哪里,对他们来说也没差别,三年五载不见一面的人,谁会在乎你的死活。”而小狐狸沉默了好一会儿,却忽然开口说道,“只是我原本还有个孪生兄弟和我在一起的。”
林木木和洛予晖一听,都不禁有些好奇的。
林木木更是开口问道:“你是双胞胎?有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
“嗯,真是长得一模一样。很像的。”
“那太棒了!那你是哥哥还是弟弟?”
“我——”小狐狸张口,犹豫了半天也没个答案,最后像是回忆般,与两个尚算陌生的室友说起了不堪回忆的往事来。
“刚被卖,跟他一起被送到那个贩卖人口的大船上,那时候傻的很,不太了解状况,整天跟他偷偷私下合计逃跑的事,不但想自己跑,还想让那些满船的人都跟着我们一起闹,一起跑。敢想敢做的。等到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了,才知道害怕。”小狐狸把事情说得很含混,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被谁卖由被谁买,上的是哪里的船,不过这样也大抵想得出事情始末来。只听他断断续续,似乎是一边想一边说,“法不责众,那些人不能把整条船上几百上千号人都处置了,就杀鸡儆猴,捡那带头作乱的出来,拿一人示众。要么是我,要么是他……我们两个是双生兄弟。于是他们问,反正总得要拎一个人出来重罚,你们兄弟两个,谁是哥哥?谁是谁就活该倒霉,等着被活活打死吧。”小狐狸语气平淡的像在说故事,“我那时候一念之间,贪生怕死的,就一口咬定说我是弟弟,他是哥哥。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也没反驳……然后、然后……”
小狐狸一连说了几个“然后”,却最终也没了那个“然后”。
倒是林木木好心提醒他,“你这样说出来可以吗?”
他指的是屋子里有监控,什么都会被人听见的。
“无所谓的。”小狐狸说,“反正明天这些话我还要更详尽更具体更生动的讲给主人听上一回。这会儿就当演练了,免得我明天讲得不够好,无故又挨一顿罚。”
洛予晖沉默的听他说话,这故事听完让人心情难免低落。他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别人做的是对是错,却也更不擅长去宽慰。
只觉得每个人原本就都都很普通,既自私,有私心,又善良,有良心。
遇到痛苦,会因为私心而想要逃避。因为逃避痛苦而做了亏心事,又会于心有愧,不得安生。
情不自禁想起少年时候母亲说过的一句话:
无私又善良的人其实少的可怜,看上去很多——也只是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机会经受考验。
而父母是天给的,无法选择。
洛予晖出生的家庭,就是一个大毒窝。
对于这个家族,外表的富贵豪奢就像水中泡影般,常常让他觉得浮华而不真实。对于还算明辨是非善恶的人来说,他不赞同家人的有些作为,但却又矛盾的爱着他的家人们。年少时候也想过远离他的家族,却又最终都不过只是想想。最后也无非就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久而久之,便理所当然不再有其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