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室友们的日常生活——菊文字
菊文字  发于:2014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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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邑说:“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在暗示我喜欢他啊?”

邵浪说:“喜不喜欢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也许连你自己都不清楚,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个不重要。我的意思是说,你说你现在家里家外二十四小时和一个恶质男相处多不容易,你可以有意识地多找找别个对象,多注意下别的风景,扩大下视野。”

然后他就教了苟邑几个找男人的办法。

苟邑心不在焉地听着,答应有心情的时候可以试一试什么的。

本来也就是这么一说,他没有打算出去码人的,可的第二天他却被薛谛找了个借口又给修理了。

起因是苟邑交上去的企划案,薛谛觉得不好,于是把他叫到办公室,一顿臭损。

“你选的几个宣传概念真是无聊庸俗至极——‘宅、忧郁、节能、旅行、单身’,完全无法体会和产品之间的关系,牵强附会!”薛谛把企划案文件丢在他面前,冷笑,“再说我完全感觉不到你的生活和这几个字有什么关系,写自己不拿手的东西,所以才漏洞百出吧。”

苟邑争辩说:“我、我本人确实很宅的,薛总你是知道的。”

薛谛说:“有钱人才能叫宅,你那叫宅吗?你那叫蜗居——而且你连蜗居都没有,完全就是无家可归。”

苟邑瑟缩了下,又争辩说:“我、我有时候也能感觉到都市青年的忧郁心情的,身为都市月光白领,我想这个我还可以……”

薛谛冷笑,“你那叫忧郁吗?你那叫抑郁,憋屈。有钱人还有抑郁的气质和资本。”

苟邑说:“那、那我节能总没错了吧,没一点钱都省着花什么的……”

薛谛鄙视地说:“ 有钱人才能叫节能,你那叫节能吗?你那叫抠门。”

苟邑挣扎着反驳,“不管怎么说旅行总是我的理想,你可以否定我的生活,但不能否定我的理想吧。”

薛谛瞄了他一眼,“有钱人才能叫旅行,你那叫旅行吗?你那叫流浪,现在还流浪到我家里,赖着不走了。”

苟邑脆弱得已经快哭了,卑微地说:“就算这样……我总符合单身这个词吧?我没结过婚,户口本上写的清清楚楚的,现在也没有男朋友女朋友……”

薛谛大喝一声打断他:“ 有钱人才能叫单身,你那叫单身吗?你那叫光棍!”

苟邑麻木地走出薛谛的办公室,外面支着耳朵听动静的企划部职员们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其实背后在偷偷议论,“苟邑好像特别不得薛总欢心哟。”

“也怪他人太2了,马屁总是拍在马腿上。”

“每次都被骂得狗血喷头,真是可怜。”

“他这样离被解雇不远了吧?——真是顽强!他肯定在等公司主动解聘,然后赚一笔赔偿金吧。”

苟邑走到座位上,把脸埋在手里,心里难过极了。

他不是个追求权力的人,可是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觉得权力对男人来说真是个不可或缺的东西,至少可以让人抱住一点尊严。

像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无权无势,能力也得不到尊重,整天讨好一个年级比他小的男人,还要受这个男人的各种戏弄和斥责,他真是觉得受够了。

他感到压力山大,急需一个发泄的窗口。

他想起了昨天喝酒的时候邵浪他们几个给自己的建议,为了换个心情,他决定今晚就从善如流去吊个男人用用。

他首先去了健身房,那是他从前为了和暗恋的男人多点相处的机会而特意半的卡,可惜后来暗恋结束,卡也就处于休眠期了。

这次再去,觉得里面换了一批人,真正有几个精壮的汉子。

苟邑拿眼睛瞄着,在心里默默打分什么的。

出了一身汗之后,他去洗澡,雾气蒸腾的浴室里充满了各种肌肉想、雄壮的屁股什么的。

苟邑在里面不得不有点自卑。

他渐渐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使用“拣香皂”姿势的男人们越来越多了。他观察着,不小心溜号,肥皂竟然真的脱手而出飞了出去,最后滑落在地面……

苟邑愣在那里——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浴室里已经有几个人在饶有兴趣地看这边,想看他的菊花绽放。

苟邑还有点不太习惯这个招数,他很想扭捏点矜持点,夹着腿蹲下去捡肥皂,可是显然这样做不符合入乡随俗的定律,定然会遭到健身房男人们的鄙视。

最后他硬着头皮,慢慢走过去,暗中加紧菊花,倏地弯下腰去飞快地把肥皂捡起来,回到自己的喷头下,猛冲凉水什么掩盖自己的羞臊什么的。

突然屁股被拍了一下,一个男人凑到他身边冲洗,冲他挤眉弄眼,很感性趣的样子。

苟邑打量了下男人,发现是他不怎么喜欢的壮汉型,胸口还有一巴掌护心毛,像个屠户的样子。

苟邑咽了咽口水,又进行了下性幻想,突然觉得还是没办法接受。于是就匆匆结束洗澡,然后拒绝了对方的邀请,跑了。

可是他还是不想回家,回去就会继续面对薛谛,那个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他转身又去了很久未去的G吧,点了杯啤酒,自斟自饮,给自己贴上了“available”的标签。

G吧里有形形色色的男人,基佬爱美丽,苟邑这样的姿色在其中只能算是中等,许久才等来一个搭讪的。

“小哥,一个人喝酒啊?介不介意我请你一杯?”

苟邑抬头看,失望地发现对方是个年纪很大的中年人,都已经有啤酒肚了,头很大的样子。

这显然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苟邑用邵浪教的拒绝的法子,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说:“包宿五千。”

中年人一愣,没想到他竟然是“卖”的,而且还开出“天价”,只得讪讪地说:“一个零还差不多。”

苟邑说:“已经是最低价了哟亲。”

中年人就走了。

苟邑坐了一会,再没人来找他,他自己却发现一个略有点令人心动的对象。

他拎着酒瓶子走过去,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么,他振作了一下精神,嬉皮笑脸地凑到独坐的那人身边说:“滚床单吗?”

那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和回答都十分坚定:“滚!”

苟邑有点不明白,不耻下问:“内个……你这是答应了还是拒绝?”

对方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把他推了个趔趄。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男人出现在出手推人的帅哥身边,帅哥突然眼睛一亮,刚刚的冷艳立刻变成娇媚,挽住来者的手臂说:“哈尼,你迟到了~没什么事,人家等你等的正心烦,这个人过来搭讪,讨厌~真是没礼貌,至少也要问清楚人家有没有约会么~”

男人的目光落在苟邑身上,苟邑的自尊心受到伤害,然而当他看清楚男人的脸时,更加地无地自容了!

那“情敌”赫然竟是——薛谛!

苟邑维持着刚刚被一巴掌扑落到地上的姿势,僵在那里。

酒吧里的人都在嘲笑他,刚刚那个啤酒肚大叔用不小的声音说:“我就说五百都不值么!”

薛谛皱眉,向他伸出手,说:“你没事吧?”

苟邑看到薛谛的眼睛,那里竟然流露出一点——同情?

再也忍受不了的苟邑崩溃地拍开那善意的援手,一头冲出酒吧。

61.生活的味道13

苟邑从酒吧里冲出来之后万念俱灰,就想找个大学寝室的人出来哭一下什么的,可是要不怎么说他倒霉呢——这个也不顺利。

他给邵浪打电话,邵浪的经纪人接的,说他先自爱正在工作,并且趁机还对他说:“苟先生,我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下你——最近还是不要和邵浪接触太亲密比较好,你们刚刚出了那样的绯闻,让媒体捉到什么不好。”

苟邑只得饮恨。

他又向胖萌求助,结果胖萌一直也不接电话。苟邑就一边擦眼泪一边打,最后终于有人接了,确实胖萌的姘头佟卓。

佟卓用低沉的声音喘息着咆哮:“我们睡觉呢,你总来吵什么?!”说着就给挂了。

苟邑愣了,眼泪一瞬间也挂在脸上,然后隔着电话痛骂:“睡个P觉!你们根本就是在爽!见色忘友!”

然后他想,那就给萧月见那货打个电话吧,顺便让他给自己做做法避避邪什么的。

这次是萧月见本人接的,也没有和乱七八糟的人做乱七八糟的事。

苟邑哭咧咧地说:“你在哪?”

萧月见思考了下,说:“在路上。”

苟邑说:“去哪啊?”

萧月见又顿了下,“去那眼力所不及的地方。”

苟邑暴躁了:“滚你的!你是要去死么?!黄泉路上你青春作伴好还乡么!!”

萧月见说:“从宏观上讲真是这样,人,生下来,活下去,终点都是死亡。那个小匣子才是我们永远的家园……”

苟邑挂断电话,晦气地呸呸了好几下,他现在本来都已经羞愧得要死了,还要跟那个神棍讨论这种黑色的东西!

最后他只能找万福河当靠山了。他其实不太想找万福河,这个人心眼太多,虽然吧外表看上去挺会照顾人的,可是实际上他大学的时候忙着打工挣钱,毕业工作了又很忙,还找了个女的当媳妇。

可是现在也不能挑剔这么多了,万福河也比别的什么阿猫阿狗的要强啊。

他打过电话去,怕被最后一个室友拒绝,就哭吼着:“你现在过来陪我!你不要我就去死!!”

万福河那边顿了下低声说:“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苟邑说:“他们都看不起我!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你觉得我工作没你好,没有你会讨老板欢心!找对象也总是遇到坏男人!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贱?!”

万福河正在车上副驾驶的位置,老板坐在他后面,也不知道苟邑这一顿狗咆有没有被老板听去,他不想给人留下公事时间处理私事的印象。

可是苟邑的情绪似乎真的不怎么好。

万福河捂着话筒,低声跟他说:“你冷静点,我这边暂时走不开……你这样,你现在找个地方先坐一坐,我办完事马上过去找你……很快的……啧!你不要这么搞!我也很难办……”

终于他的窃窃私语引起了后面董事长的注意,“小万,什么事?”

万福河回头赔笑说:“不要意思董事长,我一个朋友一点私事,马上就处理好。”

董事长说:“不是女朋友嘛?”

万福河说:“不是,就是朋友。他最近有点不顺利想找人聊天。”

董事长点头,“那让他一起来吧。”

万福河马上说:“这怎么好意思……”

董事长说:“没什么不好意思,反正我去会所也是消遣,怎么好让你牺牲陪朋友的时间来陪我?”

万福河还有点犹豫,苟邑那边却哭天抢地的,最后闹得他没有办法了,只好就让苟邑到某某会所来。

撂下电话万福河心里越发有不好的预感。

苟邑这个人不必说了,色心很大,色胆很小,动不动就暗恋个谁,然后把自己往低作践。他唯一能够活到今天的理由是——他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本事也很大。

而他们董事长这个人,万福河跟了他几年也是有点了解的——虽然不敢说了解全部。

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拿感情游戏消遣什么的。

这两个见面,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下董事长,见他如往常闭目养神,精神不济的样子。

他心想:这个病夫!

这世上哪有员工不暗自恨老板的呢?

这个是阶级矛盾。

等万福河到了某会所下车,殷勤伺候董事长向里走,突然苟邑出现,冲他大吼:“有你这样的吗?安慰人还要人送上门来?!你这也叫朋友嘛?!”

万福河顿感尴尬。

他们董事长顿下脚步,朝这边看过来,然后笑了。

万福河顿时毛骨悚然,这个笑容……很危险啊。

他急着要把苟邑拉到一边去。

苟邑还有点不乐意,而他们董事长则直接说:“你朋友既然来了,不介绍下吗?小万。”

万福河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位是我们董事长。董事长,这位是我大学同学苟邑。”

苟邑眼睛还红着,甚至有点鼻涕拉吓的,哭咧咧地跟董事长握了个手,说:“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借福伯用一下,您不介意吧?”

“福伯?”董事长笑眯眯地看万福河,第一次听说他这个外号。

万福河试图解释说,“那是……”

董事长继续说:“借走他我可是很头疼的。我这个助理是我的左右手,离了他我也会不开心。”

苟邑就有点不会了,一般人不会拒绝这个吧!

“不过,”董事长亲切地说,“我们可以共享他。”

福伯愣了。

董事长笑说,“我今天除了见几个老友聊天也没什么事,如果苟先生心情不好就是一起吧。和陌生人聊天有时候最能驱散人心中的不快——你需要拓展下圈子。”

万福河试图抢救朋友,“董事长,我看……”

董事长看了他一眼,笑说:“把你的朋友带进来一起吧。”

然后他先行走了。

苟邑看了万福河,意思是问:“咋办?”

万福河皱眉头,百般思索。

苟邑不好意思地说:“内个……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万福河说:“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点晚了。”

苟邑就又有点要哭了,“那我就不跟你去了,反正你老板也就是客套下……我自己找个地方那啥吧。”

万福河有点烦躁地说:“你能不能把眼泪鼻涕的擦一擦?你是GAY,又不是女人!”

苟邑说:“那我走了,不耽误你抱老板大腿了!”

万福河拉住他:“你往哪去?!——我老板说让我带上你,如果不带的话会很麻烦!”

苟邑说:“你老板人真好……”

万福河按着额角,一副头疼的样子,警告他说:“你可不要有多余的心思!”

苟邑说:“啥多余心思?”

万福河说:“你知道自己的老毛病,比如暗恋某某、又暗恋了某某某,永远在暗恋某某!”

苟邑说:“你少看不起人!我现在哪有那种心情!——你都不知道薛谛最近是怎么欺负我的……”有点哽咽的样子。

万福河说:“服了你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会不管我老板跟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当真,他是这城里第一大的玩家,无论做什么都是逗你玩的!”

苟邑侧目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危机感了?”

万福河说:“你什么意思?”

苟邑说:“我觉得……你好像对你老板有一种变态的独占欲!”用那张眼神看着万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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