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室友们的日常生活——菊文字
菊文字  发于:2014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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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谛不大爱理他,按了电梯,冷眼看他:“我从搬到这里早上就会晨跑的,从来没遇到过你。”

苟邑笑嘻嘻地说:“那只能说太不巧了,我们的时间都正好错开了……我就知道学弟你热爱运动,咱们大学那会你不还是田径队的种子选手么。”

一提起这一茬薛就翻了个大白眼给他,冷哼,“承蒙学长照顾了。”

苟邑用一种昔我往矣的大情怀说:“我记得那个时候我都要退社了,是你三顾茅庐不耻下问地来找我,终于我被你感动,归队,然后我们共同得到了运动会的好成绩什么的。我们真是挥洒青春的少年啊!”

薛谛说:“是么?我的记忆和你有点不一样,我只记得那时候每次我都能感觉到你用一种好像要扒光我的眼神看着我。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有个词叫做——视奸。”

苟邑有点尴尬了,呵呵地笑着推脱,“有、有这事?——哎呀,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懂事么。薛主管你别记仇哈哈哈……你别看以前,看现在啊!你看我纯良的眼神!”说着就把脑袋伸过去眨巴眨巴地盯着看什么的。

薛谛被逼视得退了数步,电梯叮一声开了,他一把把苟邑给扒拉到一边去,然后跨进电梯,十分嫌弃的样子。

然而苟邑不离不弃地跟了上去,蹦蹦哒哒地做热身。

俩人来到下就开始跑动起来。

他们住的这一区是X市有名的高档社区,环境优美,绿化面积大,早上空气清新鸟鸣婉转。

薛谛戴着高档耳机,假装听音乐。他今天跑的比平时稍微快一点,因为身后如影随形地跟着一个赖皮缠什么的。

苟邑其实平时不怎么跑步的,不过他大概身体的底子打的太好了,身材也没走形,所以运动能力还在。说起来他大学时代也是,在田径队里最疏于训练的就是他,可是成绩好的也是他,用教练的话来说,他是天才型的。

薛谛想起自己还曾经因为教练的这句评价而对苟邑特别留心过,人总是对天才抱有好奇和敬意的,也因此他发现了那股视奸他的目光。

不过苟邑现在确实不再用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他了,他看他的目光就如同每一个下属对上司那样,三分讨好三分敬意三分腹谤一分疏离。

苟邑新仇旧恨发作,更加烦身边这个癞皮狗,不动声色地加速,想要甩掉苟邑。

可是苟邑不解风情,人快他快,人慢他慢,一边跑一边还大气不喘地跟人家搭话。

苟邑说:“薛总,你说现在咱们工作压力这么大能不累么。可是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呵呵。不努力工作也不成啊,都养活不了自己了,现在这世道什么都在涨价,就是人越来越贱……我听说一句很励志的话: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根2B铅笔,用来来描绘人生……呃、我说的很冷么……那么这个应该有点意思——请问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最残忍?”

薛谛:“……”

“对男人来说我打断他三条腿,对公狗我打断它五条腿——这就是最残忍的事情了。哈哈哈哈——”

薛谛加速。

苟邑也加速跟上,“行啊,你的速度不减当年么!要不然我们学长学弟今天切磋下技艺,看看大家这么多年来有没有进步什么的?”

薛谛继续加速,苟邑坚决跟上,高兴地说:“你默认了!那好,我来真格的了!”

然后就把薛谛给超了。

薛谛气坏了,心想这个二狗子学长一大早地在门口堵着自己就是为了显示他跑的比较快么?

可是怎么能够让这么个人跑到他前面去?看着苟邑得瑟的背影薛谛争强好胜的心又起来了,他再次加速,超过苟邑。

苟邑如同一个被撩起了兴致的狗子一样,很欢乐地玩闹起来,嘎一下又把薛谛给超了。

薛谛就觉得不服气,又提升了下level。

俩人在小区的便道上发力狂奔,以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精神为指导,一路上争先恐后,跑了不知道多久……

后来太阳升起了,照耀在小区的大地上,上班的人们指指点点这两个不知道什么背景的跑步的男人。

薛谛猛然意识到自己也跟着犯2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他自责,然后停下奔跑的步伐,弯下腰喘息。

汗水从脸颊上流下,低落在石子路上,一个个浅浅的阴影。

苟邑跑着跑着觉得没了对手,回头看薛谛这样,以为他力竭输了,就很开心地跑回来,还围着他绕圈,说:“学弟啊,怎么这样就不行来了呢?学长为你加油,你一定行的啊!加油!加油!来来来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薛谛直起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苟邑傻眼了,跟上去讪讪地说:“不比了么?”

薛谛冷声说:“我有必要跟你比么?”

苟邑突然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应该是唤起人间真情,而不是发动个人之见的竞争什么的。自己真是一下子没控制好,怎么把上司给赢了呢?

拍马屁计划再次失败!

54.生活的味道6

因为早上跑步一时忘形的关系,苟邑上班迟到被罚了一个月的奖金。本来薛谛也迟到了的,可是他那个级别的人迟到一点也没关系,和P民不同待遇。

苟邑只好自认倒霉,同时悟出一个道理——拍马屁这种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他似乎并不擅长,还是算了。

这么想着他的心情就轻松了。

然而这天上班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对他来说有点倒霉的事情——他已经转手给其他同事的一位客户非闹着要让他继续负责下去不可,否则的话就要向上级投诉。

苟邑求那个同事好久,让他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再推给他。

同事反过来求他不要难为人。

“这个客户有多难缠你应该知道。”

苟邑说:“没有那么严重……他大概就是心情不好,你稍微陪点小心呗。”

“你说的轻松,他总是找我的茬!我伺候不了,既然你对他这么有把握,手拿把掐的,还是物归原主。”同事说什么可不肯接着了。

苟邑好说歹说还是不行,没办法,只要硬着头皮去见客户。

他之所以这么不想接这个任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个客户就是他刚刚分手的前男友。

既然分手了,他也没有再继续纠缠的打算,所以搬出来之后也理所当然地把相关的工作都移交给别人。对方应该也会明白彼此的尴尬,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前男友应该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听说对方是条件相当不错的白领……这些都和苟邑没有关系,他现在最为难的是不得不再次面对前男友。

他最不会和EX打交道了,每次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等到俩人如约在办公室面对面坐下的时候,气氛果真尴尬得很。

不过尴尬归尴尬,苟邑也顺便确认了一个事实——前男友果真在他眼里没有什么魅力了。

一直以来苟邑也发现了自己性格中丑陋的一面——分了手的男人对他来说就像是用过的面巾纸,看着就觉得可以丢尽垃圾桶了。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明明百般热爱,一场分手过后对方就什么都不是了,没有怦然心动,没有小鹿乱撞,没有头昏脑胀——就是一个曾经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苟邑心如止水,略定了定神,就扬起一个看上去很有喜感的讨好的笑——面对客户的时候他的笑容堪称专业。

“嘿嘿,柯先生,这次又要请您关照了。”

前男友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说:“你最近还好?”

苟邑说:“挺好的挺好的……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地谈业务,关于这次合作的项目……”

前男友说:“那些事情好说,凭我们的关系,放一放也没问题。”

苟邑说:“嘿嘿,让别人听到了误会我们就不好了,其实关于这个项目……”

前男友说:“其实你不必那么着急搬出去的,又不是住不下——你现在住哪?”

苟邑说:“呃……我住同学那。”

前男友皱眉,“同学?什么同学?”

苟邑说:“大学同学……不过怎样都跟工作没关系,柯先生,我们现在就是工作关系,咱们还是那什么、谈正事。”

前男友叹气说:“你现在恨我?——抱歉让你那么难受,你走的时候哭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对你说声对不起。”

苟邑努力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像机器猫或者大熊一样傻呵呵地摸摸后脑勺,憨厚愚钝地一笑,说:“呵呵,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明知道你是直的还暗恋你。不过现在绝对没有了,我发誓。所以咱还是立足当下放眼未来。”

前男友略笑了笑,说:“我最喜欢你这一点,从来不给人找麻烦,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想说明一下,我想你大概误会了我的意思。”他顿了顿,带着点宽容大度如沐春风的态度,“我说分手,只是说暂时分开一下,等到我这边的情况定下来,我们其实还可以保持某种常来常往的关系的。”

他这样一说苟邑彻底不懂了,“什么什么关系?”

前男友就把手伸过去盖在他的手上,暧昧地抚摸着,说:“这段时间我还挺想你的,特别是你那个小O还挺紧的。”

苟邑一听,脸一下就红了,他要是再不懂,他就不是2B,是傻B了。

如果是几个月前,他暗恋那会遇上这样的好事,他简直会兴奋地晕过去,有种彩票中奖的感觉。

可是这时候他的心情一点也不兴奋,不高兴,正相反,像吃了一只苍蝇又不准吐一样恶心。

他抽回手,规规矩矩地坐好,瓮声瓮气地说:“柯先生……你这可是性骚扰啊。”

前男友以为他欲擒故纵,又或者只是在赌气,于是就笑笑,更得寸进尺地坐到对面去——办公室里就只有两个人,他放肆得很。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凭我们的关系,再亲密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只要有感情,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说着就凑过去亲苟邑的嘴。

苟邑忍无可忍,炸毛地跳起来,“内个,柯先生,你、你误会了。我对你已经没那个心思了。我们之间GAME OVERE,你已经把我判出局了,你忘了么?还有你、你不是要结婚了么,既然要那什么,就不要做对不起女朋友的事情了。”

前男友说:“我就知道你在意这个,”他轻笑,像笑一只调皮爱吃醋的猫,“其实像我们之前那样不是很快乐么?只有今天的快乐才是实实在在的,明天的事情谁知道。我不会对你承诺什么,也不需要承诺,我的行动就证明了我的心,这就够了。”

苟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收拾文件要走,“内个,既然柯先生你今天没心情谈公事,那我还是改天再来……或者换个人来跟你谈。”

前男友拉住他说:“我们话还没说清楚……我已经给足你台阶和面子了,你也差不多点见好就收。”他一边说一边还动手动脚的。

苟邑当下羞愤异常,一下子没控制住奋力反抗,兜头给对方一拳,来了个乌眼青。

对方没料到会遭遇他的暴力对抗,倒退数步,难以置信地捂着一只眼睛说:“你、你打我?!”

苟邑像李小龙一样啊咦咦地嚎叫着,脚底下还快速跳着迷踪步,最后又摆了一个黄飞鸿的秋水长天造型,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打我骂我我都能忍,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动我一下试试!”

苟邑刚回到公司就被上司薛谛黑着脸提审了,理由是客户投诉。

薛谛在办公室对苟邑拍桌子大骂:“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对客户动粗?!客户说你态度非常不合作,而且在两人意见有分歧的时候采用武力!如果不是顾念公司之间的关系早就报警了!”

苟邑撇撇嘴,“让他报警好了,我看他好不好意思——呲!他居然好意思投诉!不要脸!”

薛谛气得快脑出血了,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跟这2货一般见识,只是私事他可以不计较,公事的话就不能这么放过去了,他冷声说:“这份工作你能不能做?!不能做的话你可以辞职,这里不缺有能力有责任心会沟通的人。”

苟邑想想,自己还是很穷的,没有本事辞职,于是就低下高贵的头颅说:“薛主管,我是冤枉的。”

薛谛说:“你没有打人?”

苟邑说:“打了。”

薛谛抬手制止说:“那就不冤枉。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打人就是不对。”

苟邑咬咬牙,心想,今天的事情是顾头不顾腚了,反正是要出卖一个的,于是咬咬牙说:“是对方要性骚扰我,我正常自卫也不行吗?”

薛谛吃了一惊,又看了苟邑两眼,冷笑,“你不必为了推卸责任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苟邑说:“我没撒谎。这个柯扈是我分了手的前男友,现在要结婚了,却跟我说要做情人什么的,他不恶心我还嫌恶心呢。他还想那啥我,我没忍住就揍了他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握拳,做了一个很给力的姿势,肯定地说,“很过瘾啊!”

薛谛看着苟邑,已经不知道说点啥好了……

55.生活的味道7

这件事情的结果,薛谛仍旧扣了苟邑的工资,给苟邑本来就堪忧的经济状况更加雪上加霜。

苟邑不服什么的,说自己是正当防卫,有揍人的充分理由。

可是薛谛冷眼看他,说:“就算是这样,你公私不分,和客户乱搞男男关系,也该罚。”他又想起从前一些不太好的回忆,脸色更冷,“何况像你这种随随便便又翻脸无情的人能冤枉到哪去,咎由自取罢了。”

苟邑确实是有点理亏的,据理力争也争不来啥,只能稍显懦弱地嘟囔说:“说啥呢,埋汰人么,我就只是那啥、那什么……擅长暗恋人而已。”

然而一切尘埃落定,等待他的就只是残酷的经济制裁。

邵浪拍戏归来,可以短暂地歇两天,他当晚就招呼苟邑去酒消遣。

苟邑垂头丧气地去了J&J。这家店是邵浪从学生时代就常混迹的地方,就算他现在成了大明星也和老板熟识,在这里有自由。

邵浪有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看到苟邑就说:“咋的了哥们?让水给煮了?”

苟邑说:“别提了,最近诸事不利,我想找个机会去神棍那拜拜,让他给我做个法啥的去去晦气。”

邵浪就让他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给他开心一下。

苟邑就把前男友要让他做小三被据后投诉自己被罚工资的事唠叨了一遍。

邵浪就肆意嘲笑他一番,然后正色说:“你没跟上司说事情么?难道以后就被他要挟?”

苟邑说:“别提了,说起我的新上司正是我另一个倒霉点。”

然后他就把怎么发现上司居然是大学学弟的事情说了遍。

邵浪惊奇道:“竟然还有这事……不过在职场偶遇旧爱这件事想来并不浪漫。他给你穿小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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