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下独居——独留一片空白
独留一片空白  发于:2014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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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不要去想季悠悠。你现在有王啸,妈妈看得出,他对你很好的。所以,你要幸福。知道吗?”

“嗯。”

陶妈妈本想安慰安慰陶骏捷,却不知道她的话让本来强忍眼泪的陶骏捷,一下眼泪就流出来了,沿着没有温度的脸颊一直滴落在地上。

他挂断了陶妈妈的电话,他不想让陶妈妈知道自己又被抛弃了,他不想看到陶妈妈担心他的表情,那只会让他觉得,自己伤心的权利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的,他走到一家日本料理店,里面的装潢和他第一次和王啸去的日本料理店类似。

他坐在榻榻米上,看着那些用日文写的菜单,可是,他不认识日文。他只能通过旁边的图片,来确定第一次吃的那些菜。

他点了和那天一模一样的菜,却没有那天的美味。在吃生鱼片的时候,芥末那种冲透鼻腔,让陶骏捷咳了出来。

王啸打来的电话,陶骏捷不想接。不管你把我当作什么,我还会爱你,我学不会恨你,也不想恨你。但是,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整理好自己的感情,让我变得坚强一点,让我静静的,好吗?

在吃完最后一片生鱼片的时候,芥末的味道已经慢慢被接受,除了那种冲透鼻腔,还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先生,你的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了。”

穿着和服的女服务生,忍不住提醒他。然后,她退出了包间,关上门。

陶骏捷已经喝了第三瓶清酒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也觉得这时候的清酒,说不出的好喝。

浓而甜,比甜甜地略带些许酸的韩国小米酒好喝。

当他有点晕晕的时候,他接通了王啸的电话。王啸的语气很生硬,没有一点温度,命令式的语气。

“你给我快点回来。”

陶骏捷拿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王啸不会对他这样的,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对他,王啸只是很温柔。

也是,我只是他的床伴,陶骏捷不由的联想到,尽管他很努力的想要忘掉这两个字。

“不要,我不要回来。”

“陶骏捷,我不管你见到什么,听到什么。我也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你给我快回来,半个小时时间,我要在宿舍见到你。”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因为,你是我爱的人。”

“哈哈……你爱我?你不会的,你不会的,只有我,傻傻的爱着你。啸,我要怎么办?我真的已经爱上你了,可是,你真的爱我吗?”

“J,回来,好吗?”

王啸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语气里尽是请求,不禁让陶骏捷心里发软。

“啸,我想你。很想见你,可是,我害怕。云璟说你们已经订婚了,她说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床伴而已。”

陶骏捷真的喝醉了,他现在很难受,身体很热,头也晕晕的。他把所有的委屈,所有想说的都一一告诉了王啸。

王啸在电话的那头,听见陶骏捷的抽泣声,知道他又在流泪。

“J,在那里不要走,我来找你。”

“我不知道。我很难过,我害怕你会像悠悠一样抛弃我,一样会那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不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悠悠也是在平安夜的时候离开我的,而你,也会离开我。”

“啸,你看见你桌上的苹果了吗?那是我特地去买的,很大很红,我知道你会说我像女孩子一样,对不对?可是,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过平安夜。”

“刚刚我看到了人生中,第一次下雪。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啸,我突然有一个愿望。就是找个温暖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不喜欢这样寒冷的天气,我受不了,那种寒冷让人窒息。我也不会让我妈妈担心我,所以,我要好好的生活。”

“啸,我还要种好多好多向日葵……”

第十三章:小情书

“还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不要觉得我很幼稚,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所以,等我的作品得奖后,你就知道,我对你,是真的爱。”

“还有……”

王啸一直听着陶骏捷的电话,把学校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还开车到外面去找。可是,他慌了,连最平常的理智都没有了,就像无头苍蝇样慌乱的穿梭在人群中。

雪越下越大,车窗上也积了一些雪。街上的人都很兴奋的感受着今冬的第一场雪,平安夜的铃声也飘到很远很远,温暖着每一个幸福的人。

陶骏捷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只有呼吸声,王啸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陶骏捷平稳的呼吸,偶尔会有呢喃,但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王啸最后还是没有找到陶骏捷,车里的热咖啡一杯又一杯,车里的空调也开到了最大,可是还是感受不到温暖,王啸第一次害怕冬天。

他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冬天,什么都是冷冷的,什么都被白色的雪包裹着,看到的世界是那么纯洁。

在遇到陶骏捷的这个冬天,他开始厌恶冬天,开始害怕冬天的温度,冰冷的空气让他觉得正常的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陶骏捷在那天消失之后,有一个星期都没来了。现在,又是三天的元旦,王啸不知道这种日子,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难道我们的爱,就这么短暂,也这样脆弱。连一点风雪都经受不了吗?还是,我们都是害怕爱的人,都不够勇敢,都害怕失去。

王啸看着白色的世界,本是自己很喜欢的景象,却觉得无限的落寞。连太阳也变得很冰冷,一点温度也没有。

“哥,爷爷叫我们回家,我们一起吧。”

“哦。”

苏亦一上完课就把行李拿到王啸的宿舍,看到他呆呆的看着窗外,两眼无神的样子。

王啸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也很简洁。因为陶骏捷喜欢那样,陶骏捷不喜欢摆放很多东西,他觉得压抑。

苏亦把王啸的东西理好后,还是不见王啸有任何反应,和一小时前自己进来的时候一样。

“哥,我理好了。”

“哦。”

苏亦对王啸的冷漠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太阳光的人,但也不是这么冷的人,特别是和陶骏捷在一起的时候,苏亦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她认识的王啸,还有这么一面。

现在的他,比以前还冷。

苏亦拿着王啸的车钥匙,去开车,然后把他塞在车的后座。整个过程,王啸什么也没说,连一个不一样的表情都没有。

王啸还是看着窗外,这么纯洁的季节,却觉得难过悲伤。白雪覆盖的东西太多了,也遮住了一些美好的东西。

陶骏捷看着王啸的车,一点点远离了他的视现。而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陶骏捷的心。

陶骏捷回到宿舍,他很贪婪的吮吸着属于王啸的味道。他记忆里,王啸的味道是很温暖的,是让可以抵御这里寒冷的天气的。

冰凉的空气,从鼻腔被吸入大脑,可是,最冷的却是心脏的位置。

陶骏捷无力的坐在王啸的床上,想象着他以前的样子。都是他对自己笑的时候,他的笑很温暖,像人间四月天的阳光,淡淡的洒在自己的身上。

陶骏捷这几天,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其中有一天,一直坐在公车上,看着人来人往。从早上一直到灯光照亮这个本是黑色的世界,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从来不存在过黑夜。也就不会害怕黑色吞噬夜空的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公车上,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没人关心身边的人,也没有人知道身边的人在想什么。

人与人就是这样,即使站在一起,离得很近,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心里,你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苏亦回到家的时候,吩咐他们不要去打扰王啸。

第二天的家宴上,苏亦觉得气氛很怪异,觉得肯定有不好的是情要发生。果然,她爷爷第一个开口。

“啸儿,下个月末。就是你和云璟定婚的日子,可能最近你会比较忙。云璟才从国外回来,你有空多带她出去走走。”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王啸,他仍然面无表情的吃完饭,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很平常的离开,留下一桌人在那里吃着沉重的饭。

苏亦一吃完饭,就溜进了王啸的房间,王啸还是望着窗外。也是王啸最近经常做的一件事,白天就呆呆的望着窗外,晚上早早的入睡。看似很平常普通,可是任谁都能看出,他有心事。

只是,谁都没有问。这个家里,关心自己的人比关心别人的人多得多。所以,谁都没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事。

“哥。爷爷的配对计划已经波及到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陶骏捷?你这几天想好和他要继续还是分手了吗?”

“不知道。”

“那你明天要去见云璟吗?”

“不知道。”

结果很明显,苏亦还是没有打听出什么。可是,让她很确定的是,他是真的爱陶骏捷,他们两个人都在等,等对方的一句话。

王啸就像一个玩偶一样,什么生气都没有,也任人摆布着。

离开家的时候,王啸的爷爷很开心的笑着。他本来以为王啸会因为陶骏捷而反对。甚至他做好了限制王啸的决定,他不允许自己最优秀的孙儿喜欢一个男人。

所以他才安排云璟去破环他们,云璟的做法一点也不高明,也没有什么逻辑,却让他们分开了。所以,他决定让王啸和云璟在一起,至少以后,云璟会是一个帮手,而不是敌人。

王啸见到的人,是那天咖啡厅的人,他一点也不惊讶。静静的接受着,他们计划的一切。

“你好,我叫云璟。”

云璟把手伸出去,可是王啸冷冷的走过,然后坐下。

“好像过得不是很好,你的床伴生气了。”

说到床伴的时候,王啸眼里的怒火,让旁边的侍者吓了一跳,把手中的银色餐具全数掉在了地上。

王啸掐着云璟的脖子,手用力的向里挤压。云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脸青色,手不停的打着王啸。

“你不配说他。”

苏亦一进来,就看见王啸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很凶的样子。她跑过去解开王啸的手。

“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没事吧!我哥最近心情不大好。你不要跟他计较啊,我带他给你说对不起。”

云璟根本不能呼吸了,她没想到王啸会这样对她。对于他来说,陶骏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云璟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但还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宠爱中长大的她,虽然没有学过什么武术,还是知道临危不乱,即使再恶劣的情况,也要平淡的对待。

她本来就是王啸的爷爷请来拆散他和陶骏捷的,但是没想到,最后还要定婚。她当时说的定婚,不过是为了拆散他们,并不是真的。

定婚的事情,她昨天晚上才知道。她不想成为其他人的工具,也不想和一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所以,她只有激怒王啸。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王啸会对她下手这么重。在王啸说她不配的时候她有点羡慕陶骏捷,可以得到爱情。

“我们做一个交易。”

云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和王啸做交易,而且这个交易,让自己也陷入了爱情的漩涡,而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爱情,会是那样的卑微。

王啸听着云璟的计划,却没有什么实质的印象。从陶骏捷出现的那刻起,只有有关陶骏捷的,他才会很认真的去听。

就这样,一场交易在两个不同的爱情里,参杂着不够纯洁的东西,有点讽刺这个纯洁的季节。

陶骏捷从回到宿舍,除了睡觉吃饭发呆,所有的时间都在想王啸。

他要找个温暖的地方,好好的生活。在他的愿望没有实现之前,他会很努力的活着。

寒冷的季节很快就过去了,他这样积极的想着。啸,我说过,我会做一朵永远向着你生长的向日葵,所以,我会等,等阳光明媚的季节。

王啸对于回到那个没有陶骏捷的宿舍,很是反感。可是,还是要回去,因为苏亦说陶骏捷肯定会回学校的,不管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最后一条街的时候,王啸的手机不断的响起。

陌生的号码,一共有四条:

和我一起跳舞吧

趁舞池里的音乐还没停

双手一握、就是天堂

你向前、我退后

熟悉的华尔滋节奏

我们的记忆在快速游走

停留在那个、想念你的午后

玫瑰花瓣与洋甘菊的邂逅

浸泡出浓浓的温柔

只想和你一起享受

和我一起旅行吧

趁我们都有健康的身体

脚步一动、就是天涯

走路、喝茶、赏花

夕阳西下、我依偎在你怀里说悄悄话

我想留下来陪你生活

一起吃点苦、再享享福

你说、好吗?

和我一起私奔吧

趁现在没有太多的牵挂

背包一放、就是新家

只有你、只有我,没有一个多余的她

借着月光、我会为你摘那朵刚开的玫瑰花

这是本次小情书节,一名叫J的送给你的《小情书》,他在信的最后,还说到要做一朵永远向着你生长的向日葵。

王啸只看了几个字就按了下一封。直到看到最后一条里面的J的时候,才认真的看前面的内容。

第十四章:情人节

苏亦看见后座上的王啸,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和陶骏捷有关。于是她停下车,拿起她手边的相机拍了下来。

王啸的表情像极了得到糖果的孩子,很开心的傻笑着。这个寒冷的冬天,是该发生一些温暖的事。

“哥,不要这种表情,好不好。”

“很像白痴哎,有那个小攻像你这样的。一脸小受的表情。”

苏亦无奈的说到,果然被王啸的手狠狠的敲了一下头。

“刹车。”

王啸在进入校门的时候,王啸突然说到。苏亦很配合的把车停在旁边,然后,王啸下车硬生生的把苏亦拖了出来,自己开车扬尘而去。留下苏亦一个人在那里咆哮。

苏亦很不满意,她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把别人也弄得不开心,这样她心里才能平衡。

她正在脑海里搜寻,去整谁的时候,看见了陶骏捷。陶骏捷拎着一大袋东西向自己走来,还在跟自己打招呼。

陶骏捷看见苏亦的时候,就知道王啸应该也来学校了,还是抑制不住高兴。他自己想很清楚,不管王啸把他当什么,他都不要放手,要狠狠的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当他走进一点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苏亦那奸笑的表情,陶骏捷感觉自己很不妙。

“没想到,你过得有声有色的嘛!这么快就把我哥忘了。”

苏亦很生气,也没有想那么多,就脱口而出。反正她想过以后,说出来的话,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

陶骏捷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对着苏亦笑了一下。

“拎这么多。”

说完,苏亦就帮陶骏捷拎起一个袋子。苏亦只知道看起来很多,却不知道那么沉,她很用力的拎着手中的袋子。

好奇心促使她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一看,她彻底被雷到了。

里面是什么铲子,泥土和花盆,还有几个小袋子里装着种子。苏亦不解的看着陶骏捷,她不知道他想干嘛,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买一大堆小女生玩的东西干嘛。

“你干嘛买这个啊?”

“种花啊。”

苏亦差点没有晕倒,还种花,什么逻辑啊!难道小受每天想的都是这些无聊的事吗?王啸要订婚,他却还有闲心在这里种花。

苏亦实在不懂,消失了好多天的陶骏捷。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会变得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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