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穿越)上——墨荆
墨荆  发于:2014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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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萎靡的霍简逗笑了陈圆,他顺毛一般地安慰对方:“不过我说的掐算,仅仅是用掐算换算天干地支而已。据说也有另一种掐算,就是你以为的那种,能够得到很多信息的。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了解。毕竟这和我所知的,不是同一个流派的。”

“有的人能够靠着摸手骨形状等等知晓命格,有的人可以靠着你身上的一件东西看透你,玄学一流,本来就有着各种不同的方法,这些全都说不准。”

“不过,如果真有人会这种掐算,必然也是凤毛麟角的人物,你要碰到,怕是难。”

陈圆说完这句话,就闭口不言了,眼睛注视着秦醉之前离开的方向。

霍简原本还想问问那摸骨算命是怎么回事,听起来很有意思,见陈圆动作,也跟着看了过去。

十几秒之后,路口出现了两个身影。

是刚才离开这里的秦醉,身旁还有一个女人,气质颇好,看样子是他的妻子?

见了陈圆,秦醉的眼神倒有些躲闪,那女人却快步向前,一脸温和热络,“小师傅,外子多有冒犯,还希望你不介意。”

陈圆摇摇头,他却并不在意秦醉之前的不信任。这一行的谁没有被当成是骗子过?有本事的,自然能够让人相信自己。他在桌子上敲了敲,这才说出那句话:“承惠五百块。”

徐娇华十分爽快地抬起手,从手腕上挂着的手袋里取出五张钞票,直接递到陈圆手里。

早上收获一千。陈圆盘算着,一切顺利。

“小师傅贵姓?”徐娇华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在石桌对面坐下,又把秦醉招呼过来坐在她旁边,对着陈圆问,看样子是想攀攀关系什么的了。毕竟之前从丈夫口中知道的那些事情表明了这个少年不是普通人,如果能套上关系自然是好的。这并不是市侩,而是人生在世当懂的东西。

“免贵姓陈。”陈圆回答她。看上去,他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少年,然而修行者,心中通透。既然之前陈圆已经看出这夫妻俩争吵的原因,现在就明白这位女士到底是想做什么。

说白了,不过是秦醉混官场,这一次靠着徐娇华这边的人脉往上走了走,他觉得自己吃软饭了,心里不高兴了。又担心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搞得他下不去台而已。

现在,徐娇华就是想要陈圆给出一个解决方法而已。

对于陈圆来说,他一贯不习惯这些弯弯绕,他直截了当地再度将手摊开放在徐娇华面前,让对方一愣。

到底不是一般女人,徐娇华立刻就领会了陈圆的意思,她再度抽出五百放在陈圆手里。换来陈圆一句:“不必担心,既然已经见过山,之后的事自会一路顺遂。”

这一次说完,陈圆就做出了送客的手势。即使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陈圆的地头,仅仅是公园里的一个亭子。

听起来,陈圆的话语似乎很敷衍,根本就像是什么都没说,然而在他做出送客的举动之后,徐娇华还是起身,说:“真是谢谢您指点了,”,一边拉着秦醉离开了这个亭子。

感觉,好有气场。霍简无比崇拜地看着陈圆。

瞟了霍简一眼,陈圆勾勾嘴角,“即使对方身份非凡,和我有什么关系?既然没关系,我为什么要客气,和他们寒暄打太极?”这种人都多疑,之后还有的是机会让对方彻底信任自己。

亭子到底是偏僻,一个早上也不过见了三个人,中午就逼近了。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临近中午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下起了大雨。

霍简只是哀嚎着自己没带伞,疯狂玩手机把手机玩没电了也没办法通知舅舅,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却没有发觉陈圆玩味地看了他一样。

在之前,霍简说掐算的时候,随口举了两个例子,说“中午暴雨,马上有客人来”,第二件事,应在那对夫妇身上,第一件事,也发生了,说不准这孩子还真和玄学有几分缘?

“好了,别担心没有伞的问题,坐一会儿吧。”陈圆这么说了一声,看着亭子外大雨如注,慢吞吞起身,收捡起带来的东西,然后就坐在那儿不动了。

看着陈圆镇定的模样,霍简虽然还是有些担忧,还是跟着坐下来。陈圆似乎在等什么?

当两分钟之后,郁深流撑着伞走过来的时候,霍简彻底服了。

他舅舅工作那么忙,通常情况下怎么会注意到下没下雨,更不用说过来送伞了,怎么跟着师父,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全都发生了!?

10.乌云盖顶还需青天

郁深流打的伞,是一种标准的领导人式,看起来就老成稳重的黑色伞。若是在往常,怎么说都应该是由“工作人员”给他撑伞,此时却是他自己撑着伞走了过来。

伞下,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和早上没有什么差别,胳膊下还夹着另外两把一看就是拿给陈圆和霍简的伞。

踏进亭子中,郁深流一眼看见陈圆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坐在那里的表情就好像是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过来一样。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郁深流忍不住再度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陈圆。

眉目清俊,双眼澄澈。一眼看去就令人如沐春风,使人信任。虽然谁都看得出他不过是个少年,却都并不会小看他。气质这种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在陈圆身上体现得非常明显,不管他是不是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

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四面漏风的亭子在雨中还是有些凉,陈圆和霍简都只穿了短袖T恤,还是带着他们先离开才是。不然感冒了,总是不好。

“把伞打上,我带你们去吃饭。”开门见山,干净利落,这是郁深流一贯的行事方式,他一边说,一边把带来的两把伞递给陈圆和霍简。给霍简的那把伞是浅绿的,递给陈圆的则是浅蓝色。感觉上这两把伞和郁深流这个人十分不搭调,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拿来的。

霍简倒是不介意撑什么颜色的伞,十分狗腿地先拿过陈圆手中的伞帮他打开,然后再撑开自己的伞,就准备跟着郁深流行动了。

“郁先生,”陈圆开口了,“您还是不要打那把伞比较好。”

这话说得突兀,也显得没头没尾,霍简糊涂地看着陈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听了这话,郁深流却停住了自己欲迈的脚步。

转回身,郁深流看着陈圆,问:“有什么忌讳?”

陈圆指了指那伞,简略地说出四个字:“乌云盖顶。”

乌云盖顶?霍简立刻想到之前自家舅舅撑着伞走过来的感觉,倒真的有些这种感觉。但是,这种伞不是很多当官的都会撑吗?怎么到了师父口里就是乌云盖顶呢?

“最近你诸多事情不顺。”陈圆注视着郁深流,这么说。从早上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即使整体看上去,郁深流的命格简直好得不能再好,然而却有一层淡淡的阴郁色彩,面上微显黯淡。陈圆一看就知道最近郁深流的运道怕是不怎么好。不过照着他的整体命格而言,这点小小的挫折,很快就会过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增益其所不能。古人所说的话,或许仅仅是为了激励在困境中的人,然而事实上,其体现就如同郁深流现在这样。在一段时间中他或许运气不佳,但这点小小挫折很快就能过去。

对于陈圆一口说出自己最近情况,郁深流并没有摆出十分惊讶的表情。混迹宦海,不动声色只是基本功之一。另一方面,之前陈圆所说的女祸,啧啧。

一想起这件事,郁深流就觉得头痛。

说到女祸,任是谁都会下意识是以为和男女感情相关的事吧?但是事实上,所谓的女祸包括一切因为女性而引发的问题。比方说郁深流这样,一大早到了办公室,却被妇联的给找上门来的的。

是的,妇联。

能够在二十六岁成为锦城这个省会城市分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郁深流有的自然不仅仅是家世。能力卓越,学历极高也是他出了名的。然而,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应付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比方说这一次,郁深流手下一个处长的妻子,怀疑这处长和他的一个女同事有不正当的关系,居然跑上门来闹腾,关键是这位处长夫人本身在妇联工作,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保护妇女权益,一夫多妻制都废除了几百年了,自己这个当上司的也应该管管他丈夫。

郁深流真的是哭笑不得。

说这是女祸,这还真是女祸。而且是非常典型的女祸。你看,因为男女感情问题,事情发生。事情发生之后妇联的女士找自己做主,要求处理的是另一位女性。这件事里,还真的到处都是女性的影子。只是这女祸和自己以为的,完全是两回事罢了。

而且现在的问题是,一群人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毕竟自己这个年纪就是常务副市长,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自己不顺眼,即使这件事是有些好笑,但也让自己下不来台不是?要是处理不好,就会有人说什么自己的能力其实根本不行,年轻人就该多考验之类的话。

简直心烦。

好不容易暂时把那处长夫人劝回去了,郁深流觉得糟心,想起陈圆说过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赞叹陈圆这人简直玄乎,还是觉得对方用“女祸”这个词让自己误会很不厚道。看着下雨了,确定这两个人都没带伞,干脆过来把他们带去吃饭,既然陈圆能说出女祸,那或许他也有解决的方法?

所以,对于陈圆开口就说自己乌云盖顶诸事不顺,郁深流也不否认,直接点头,“嗯。”

“时运不济,平时无关紧要的东西自然也就重要起来了。往日,这伞不是乌云,而是华盖,华盖之下自有气运。只是最近有些影响。”陈圆简略地解释着。在整体的中华文化中,关于整体转化的思想是十分重要的。一体制衡,世间万事万物都互相影响,看似没有关联的两样东西,实际上或许也存在间接的,不为所觉的联系。而玄学中这样的思想更是大盛,故而才会有两个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双胞胎,却有着截然不同的际遇之类的事情。郁深流这件事就是这样,即使他撑的伞是往常的那一把,但因为最近他气运不顺,这伞也就有了不同的含义。

霍简听着,举起手来,“师父,但是不是说,运交华盖不是好命吗?”经常听说什么华盖运什么的,似乎不是大富大贵的命?

陈圆耐心地解释给霍简听:“华盖是什么?古时帝王出行的仪仗。虽然慢慢地它已经不再那么至高,仅有至高者能用,但本身它依旧是象征气运和威严的。玄学方面有一个说法,每个人能够承担的福泽是有限的,如果你的命格不够,强行使用这种东西,自然不可能带来什么好运,然而本身够格,以相应的器物辅助,反倒能相得益彰。”简单而言,如果一个乞丐带着一串珠宝会如何?一个富豪拿着,又如何?就是这个道理。

看看手里撑着的伞,郁深流默默将之收拢。

“和我一起撑这把伞吧。”陈圆抬抬手,示意郁深流看自己手里的伞,“既然乌云盖顶,那就以青天来替换。乌云不过暂时,很快就会好的。”浅蓝色,正可象征青天。

此时此刻,郁深流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怎么到了最后自己随便找人借来的伞,却成了可以帮助自己的东西?不过他到底洒脱,上前去接过陈圆手中的伞,“我来打伞吧。”毕竟郁深流到底比陈圆高一些,打伞也容易一些。

于是最后,为了一个“乌云盖顶”,明明有着三把伞的人硬是闲置了一把,走到了郁深流的车边。

因为是来接自己的外甥,算是私事,郁深流并没有用公车,也没有带司机。出于想要和陈圆多交流交流的心理,他让霍简坐在后座,而让陈圆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开着车冒雨前行。

霍简是相信自己舅舅,陈圆是根本不在意,也没人问他们是要去什么地方,车上先是一片寂静。

等到第一个红绿灯路口,郁深流眼睛看着路况,嘴里却问陈圆,“陈圆,我现在的问题,要怎么解决?”他问的不仅仅是女祸这事儿,还有最近他时运不济的事。毕竟陈圆都能看出来了,应该也有解决方法不是?

陈圆反应很快,当即说了五个字:

“劳烦,五百块。”

霍简默默捂住了嘴,掩饰自己的笑容。通过后视镜,他看见自己舅舅在那一瞬间诧异的表情。师父真是太有趣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郁深流忍不住这么说。

“是不是朋友,代价都是要的。”陈圆非常平静,如此回答他。

“但是之前你说乌云盖顶……?”那不就没收钱吗?

“那是我主动。玄学这一行有很多忌讳,如果是顾客主动上门的,再好的交情,也必须收酬金。”陈圆摇摇头,很多人以为玄学这种事可以攀交情之类,然而事实上这根本不可能。

眼角一扫,可以看见陈圆确定的眼神,郁深流知道对方不是在骗自己,也不纠缠。他瞟了一眼在后座偷笑的外甥,说:“到餐厅给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再度入手一笔,陈圆心情上佳,他直接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虽然听起来这个方案十分没有可行性。

他说:“等。”

郁深流不着痕迹地皱眉,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等?”

陈圆点头,“当然是等。你气运正旺,就是有什么不好,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等这一波过去之后,自然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不然,难道你想改命?”

“不是听说,这种时候可以转运吗?”

11.大势之下小势可改

“转运,”陈圆重复了这两个字,“你觉得,转运是什么样的手段呢?”

郁深流试探地回答道:“就是让一个人从运气不好诸事不顺变得万事如意?”事实上,现在市面上出现的什么佩可以招来财运的貔貅之类,不就是这样的吗?都是让人具有好的运道之类的。

陈圆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这里面有很大差别。虽然说,转运可以简单看做让一个人从倒霉变得幸运之类的,而事实上,即使同样是从倒霉变得幸运,也有不同。”

“玄学,讲究的是道。所谓的道,简单说来就是万事万物都必须遵循的一种规律,在这样的规律之下,整个世界才能向前发展。道,在后来又被分为天道,大道。要解释的话,天道就好像是校规,大道是法律,我们大部分的人在这个规律下都属于还没毕业的学生,既要遵守校规,又要遵守法律。修习玄学的,讲究顺天而行,就是这个意思。既定的规则是维护整个世界的,我们自然要遵守。”

郁深流听见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另外一个词语:逆天而行。不是说,算命之类的事情本身就是泄露天机逆天行事吗?怎么陈圆却说,玄学讲究的就是顺天而行?虽然有疑问,他却没问出口,还是等着陈圆继续解释。

“天道之下,每一个人所作所为,都会有因果——所谓因果并不是佛教所独有的东西,善恶有报思想,原本就根植在我们民族的观念中。在修习玄学者来看,你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都影响着你的际遇。这种影响或许不是立刻出现的,要在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生。每一个人,都有善因,也有恶因。善因得善果,自然诸事顺遂,万事如意。恶因得恶果,所以磕磕绊绊,麻烦不断。”

“算命,实际上就是借助一种我们现在还无法明白的机制,通过计算一个人曾经有过的这些因,得到他命运如何的这个果。”

扒在座椅靠背上,霍简听陈圆说了半天,立刻反应过来:“那就是说,就算是一时转运,他的因没有变,要得到的果也必定会得到?就算是现在躲过去了,也躲不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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