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你节操掉了 下——二一三二
二一三二  发于:2014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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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本身也是假的吧?既然家里电脑上放着视频,那么叶闻肯定早上出门儿之后又回来过,这么说,有急事出门儿也是假的呗?搞不好就是趁早到展厅安排播放毛片儿去了。

我觉得把所有事儿连起来一想,就都他妈的通了。前面假设这事儿跟叶闻无关,就总出现各种无法解释的事儿,但现在一把目标锁定在他身上,就感觉所有事儿都顺畅了。

鬼鬼祟祟去找私家侦探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最近总早出晚归又是干嘛去了?

被人骗一回还能说倒霉能说不小心,连着被骗两回还乐得屁颠颠的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天天儿想着法子给人家数钱,这才真是放眼全中国都难找的傻逼,傻逼中的战斗机啊,关二!

脑子里不停出现叶闻最开始设计报复我的好些细节,然后把那些细节结合笔记上的分析想完一遍之后,我就开始依样分析起从叶闻回头找我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越分析就越想狠狠抽自己。

不说别的,就说我当着他的面儿上过杨小九,他能再上赶着回来跟我和好?

关关啊关关,你他妈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脑子一团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什么,感觉这辈子就没思考过这么复杂的问题,没这么仔细回想过什么人什么事儿。

等到终于从思绪里稍微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蹲在书柜前,手里拿着那把沉甸甸的枪。

我愣住了,就着不怎么亮的光线看那三摞钱,又想到这保险箱的密码和兜里装的钥匙……我吸了吸鼻子,然后笑了,用枪柄敲了敲自己脑袋,傻子关关啊,你怎么就糊涂了,如果这事儿真是叶闻干的,他干嘛多此一举告诉你保险箱的位置?干嘛给你机会接触真枪?

刚给了自己一点儿希望,可转念我却又开始想:如果不是叶闻,那会是谁?

坐在铺着厚绒毯的地上,一手抓着枪一手抓着头发,我忽然又想到了当时保险箱里的那个文件夹。

叶闻打电话给侦探,出门之前又开了保险箱取了文件夹……其实他当时带我来看保险箱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儿突兀。

不会吧?难道让我看只不过是顺便,拿文件才是重点?为了不让我怀疑么?

也不对,至少他不该把家里钥匙给我,没理由,没理由啊。

就在我躺在地上,用枪口敲着自己额头,面对一片寂静的房间让脑细胞自相残杀的时候,远远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好,回来了,是不是一问就知道了。

我几乎瞬间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出书房。

看到叶闻的时候,他正弯着腰,在门厅那里换鞋,听到我的声音,只抬头冲我笑了笑,就继续把换下的鞋子在鞋架上收好。

这是嘲笑么?

我慢着步子走到他身边儿,本来想问“是不是你做的”,却在看到他抬头的一瞬间脱口而出,“为什么骗我?”

既然问了,我就不打算改口,也因为等这个答案等了好长时间,所以这会儿叶闻脸上的每一点表情和细节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听到我的话之后,表情明显僵硬了几秒钟,似乎在思考,随后,他缓缓勾起嘴角,“你知道了?”

我在看到他脸色变化的同时就开始心慌,听到他回答的瞬间,脑子更是空白了几秒,我尽量稳定情绪,攥住他一只手腕,“为什么?”

叶闻向后靠在墙上,还是笑,“理由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你这傻子。”

早就说过了?呵,也就是说跟上次一个理由?报复一次不爽还要再来一次?

“对,我是傻子……我他妈就活该让你耍着玩儿!你现在高兴了?”我用力把叶闻拉到身前,“说吧,还等什么,这次你是怎么计划怎么看好戏的?说!我听着!”

叶闻的表情忽然变了,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松开他的衣领,一拳打在他胸口,他闷声撞在后墙上,我上前一步扯住他的领带,在手上绕几圈勒紧,“你觉得我想不到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他妈就是个傻逼,根本没脑子对不对?啊?”

叶闻挣扎咳嗽,我松开领带,把他拖到了沙发上,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绑住他手脚。

他缓过来之后,粗喘着抬头,“你突然发什么疯!”

“发疯?”我看着他的眼睛,摸出放在裤袋里的枪对准他眉心,“叶闻,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如果你再骗我,我就亲手杀了你。对,我他妈是傻逼,是活该,但还不是不长记性!”

叶闻脸上带着我形容不出的表情,他直视我,“我没想瞒你,只是觉得现在告诉你还太早了,我在等合适的时机,你听我说……”

我把枪口下移,对准了他的嘴,“嘘——别出声儿,我不想听。”

我用枪口挑动他的下唇,“叶闻,你当初告诉我保险箱的位置,其实主要是为了拿里面的文件对不对?你现在后悔么?对,你当然该后悔,后悔让我看见这把枪,后悔事后没给它换个位置,或者……你还应该更后悔教过我怎么用它。”

我用手握紧枪柄解除保险,食指半扣在扳机上,僵硬地站着,俯视直直坐在沙发上的叶闻。他同样盯着我看,眼神深邃冰冷。

148.信任是美德11

九月底的晚上,即使是门窗紧闭的屋里也透着秋凉。

不过跟叶闻冰冷的眼神和几乎无波无澜的表情相比,身上只剩下一件工字背心儿的我却觉得热。

全身冒汗,尤其用力握紧枪柄的手,手心儿里已经开始发潮,呼出的气也越来越烫,整个鼻腔都带着干涩的灼烧感……心脏在扑通扑通狂跳着,泵着滚烫的血液让身体继续升温,心里却又有某个地方随着叶闻的目光一起,越来越凉。

我能感觉到自己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在轻微颤抖,也能看到自己的手臂用几不可见的幅度在左右摇晃。

只要食指一用力,叶闻这人就不存在了,那些谎言和这一年多来荒诞的相处都会随着枪声消失,9毫米的子弹会穿透这人的上颚,经过柔软的大脑,打碎这人脑子里所有的念头,最后再在他坚实的头骨上破一个窟窿,沙发上将染满他的血和脑浆……

从越来越血腥的念头里回过神来,我的视线又落到了叶闻抵在枪口边缘的嘴唇上,扫视一圈儿之后,出于一种怕弄伤他嘴唇的想法儿,我把枪口移到了他太阳穴的位置,自己也绕到他左侧坐下。

“这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说这次跟上次其实是同一个计划?”枪口从叶闻的额角描画到颧骨末端,我看着他侧脸,“怎么着,你那报复笔记有没有第二部?拿来给我看看啊。”

叶闻直直坐着,平视前方,除了呼吸和眨眼之外没有任何动作,不看我也不答话,我猜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不止现在,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我经常在叶闻一脸平静的时候猜测他的想法儿,但现在看来,我似乎从没对过。

枪口又回到太阳穴外,我用另一只手抹平叶闻肩膀上的褶皱,“你说过,那回你喝醉酒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的是夏明生,所以那回你是装醉?是跟夏明生商量好了耍我?”

叶闻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却明显觉得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急躁,“你这是默认了么?叶闻,你他妈真行,让你情儿把你送到我这儿来找操,你到底图什么?嗯?你他妈的到底图什么!

还有在深圳,那是出苦肉计?你又跟上回一样买通了医生是不是?还有那什么狗屁设计比赛,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对不对?你打算怎么着?让我出点儿名然后再狠狠一棒子打到地上?你要跟我一块儿办展,又在展厅里公布那段儿视频,就是想让所有人觉得我是借着出卖屁股给人操往上爬的是不是?可是你别忘了你自己被我干过多少回。是,你可以把我打到地上,你甚至可以把那视频传到网上,让所有人看看你怎么干我,可那又怎么样?这GV男优爷还就当了,你丫的为了报复我能把自己身子贴进来,但我告诉你,我不在乎。”

在我说话的过程中,叶闻终于转过头来看我,眉头微皱。他呼吸加剧了些,胸腔起伏明显,目光变得跟刚刚不同,嘴角也稍微动了动,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又从我身上移开了视线,看着门厅的方向。

我继续说:“纯粹觉得好玩儿?闲得蛋疼了拿我耍着打发时间?还是说你丫充满实验精神,打算试试一个人到底被骗几回才能长记性?”忽然想起了那些用小白鼠和狗猫做的条件反射实验,我忍不住大笑,收手用冰冷的枪身蹭着自己满是汗的额头,“叶闻,你到底有多恨我?”

我扳过他的脸,强迫他看我,前倾身体,另一手按在他的膝盖上,“你到底有多恨我?我在设计圈儿的名声你早就毁过一次了,干嘛非再来一次?让我死心塌地爱上你再狠狠踹开我,你也干过一回了,干嘛非得重复一遍?回答我,”我几乎跟叶闻脸贴脸,“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

我站起来,把叶闻推到靠背上之后自己也骑着他的膝盖跪坐在沙发上,“死怎么样?”我把手里的枪调了个个儿,枪柄塞进叶闻手里,又拉起他的胳膊让他被绑在一块儿的手抬起,把枪口对准自己心窝,“亲手开枪崩了我,然后为我坐牢好不好?”

我几乎可以看到叶闻眼中的愤怒,他终于开口说:“你别乱来!”

我一边儿拆开绑在他手腕儿上的衬衫一边儿说:“啊,我忘了,你这种人就是杀了人也未必坐牢是不是?那我要是死,不就白死了么?”我顺手又解开了绑在叶闻脚腕儿上的外套儿,把枪在他眼前一晃,“要不咱们这样吧,各凭本事,公平竞争,抢到枪的那个负责帮另一个归西怎么样?”

我也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死活这种人生大事儿居然张口就来,一点儿也不符合我努力活到一百二十岁的人生目标。不过遇到跟叶闻有关的事儿,我的人生信条啊目标啊什么的就从来都是没作准过。

我总觉得,我跟他两个里面只要死一个,这事儿就算彻底完了,不管死哪个,总归死了干净,一了百了。

关二爷的人生目标是活到一百二十岁,不过我还有个人生信条:赖活不如好死。

就在叶闻刚动手跟我抢枪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屋里响起,沙哑的yesterday歌声,带着手机的震动声儿,我在他分神的一瞬间就又把枪抵在了他额头上,“怎么你换铃声了?”说着掏出他的手机,却在看到屏幕上“夏明生”三个字的时候忍不住又嘲笑了自己一通。

这不是有电么?这么说刚刚果然是故意关机或者不接电话。我用力捏着不停震动的手机,几乎想就这么把它捏碎了,最终却还是冷静下来把它摔在了叶闻身后的沙发上。

我后退两步,用枪挠了挠头,“你接吧,我都明白了,我走。”我踉跄着转身往门口儿大步走去。

Yesterday的音乐中,叶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身边儿,用力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儿往后拧。

听到手里那把沉甸甸的枪掉在地上砸出的声响时,我长出了一口气。

叶闻如预料一样,朝着我举起了枪。

我朝他吐吐舌头,做了个摊手的动作,“叶闻你赢了,从一开始就是你赢,满意么?”我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然后把满嘴的烟雾吐在他脸上,笑着倒退几步靠在墙上,透过烟雾看着那张可以用美型帅气精致气质等等形容词来形容,却不管用哪个词都无法形容贴切的脸。

我再抽足一口烟,慢慢吐出烟气之后把烟叼在了嘴里,仰头靠在墙上,指了指自己心口,然后眯起眼张开手等死。

冰凉的枪管没像期待那样对准心窝,而是对准了我的额头,金属抵在皮肤上的感觉又硬又硌,我不满意地睁开眼,自己动手拉着叶闻的手往下,找准了心脏的位置,跟他说:“这儿血多,打这里才过瘾,再说了,你丫不是有洁癖么?开瓢儿溅得到处都是脑浆,你就不觉得恶心?”

叶闻抿了抿嘴唇,“关关,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吐了烟头儿,也舔舔嘴唇,“说,爷是一快死的人了,自然知无不言。”

叶闻用力握紧枪柄又松开,轻微的“咔嚓”声儿之后他问:“你真觉得我会杀你?”

我实话实说,“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完全猜不到,也不想猜。不过如果我是你,大概不会让我死得这么痛快。”

叶闻低下头,笑了几声儿之后垂下拿枪的手,然后他又抬起头,把枪交还给我,“可惜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根本不可能朝我开枪。”

重新得到沉甸甸的枪,我无奈笑了笑,心说:叶闻你赢了,真的,因为不管你多恨我,我都他妈的还是爱你。

叶闻看了我好半天,像是打算说点什么,却最终没说,我把枪随手一扔,就开门儿走了出去。

开车走走停停,回忆着这一晚上的细节在夜晚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我越想就越不明白自己到底都干了什么。

质问,举枪,甚至最后得出个什么狗屁的即使你恨我我还是爱你下不去手的结论,一切也都是我在自说自话罢了,说到底,这他妈都是我的一场春秋大梦。叶闻在这梦里到底算个什么角色,我到现在都没明白。

不过随他去吧,爱神马角色什么角色。

从此离开北京走得越远越好,随便买张火车票,先离开再说。我这样计划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了。

当我终于晃荡到通州,敲响岳辰家门儿的时候,人已经处于一种半梦游状态,跟叶闻的对话和那些过于戏剧化的场面,怎么想都不觉得是在自己身上真实发生过的事儿,可它们确实发生了。

谁能相信,我居然用枪指着叶闻,居然打算为了个耍我玩儿的骗子杀人蹲监狱?

本以为在大早上回来,岳辰肯定要好久才能钻出来给我开门儿,结果门却在我刚敲两下儿之后开了。

“关关你回来了!”一道影子几乎在开门儿的瞬间扑了上来。

这声音……是谁啊?还没从被扑的震撼中回过神儿来,我就看到了一身儿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出现在门里的岳辰。他看到我,显然松了口气,接着就把我连同趴在我身上的不明生物体一起拽了进去。

岳辰几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给我,就说道:“那段……那段视频,我们已经在尽量想办法了,还好今天展厅的人不多,拍下视频的本来就很少,所以网上我们盯到现在,也只看到了一两段,画质还特别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还没想到怎么回他话,刚刚扑我的家伙就接上话了,“现在关键是从罪魁祸首那里把备份找到销毁,不然万一他把视频上传,不管我们怎么守着,都没办法防住漏网之鱼。”

我看着这个身穿长袖体恤,个子已经超过我的家伙,在变声期的粗哑嗓音配上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无比搞笑,“卫晃?”我看看他又看岳辰,“你跟我解释一下儿,这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有视频的事儿,操他妈的,你们怎么知道的!”

听完卫晃的叙述,我想到了一句很贴切的广告语——珍爱生命,远离富二代。

他妈的一个二个都无师自通么,一个叶闻要报复我也就算了,这又冒出个卫晃,牛逼哄哄地跟我说什么他派人在暗中保护我,所以在事发之后很快得知了情况并且动用人力物力不惜工本地进行调查和封锁视频。

还有这个岳辰,居然偷偷把放暑假的小祸害留下来,还给他在同一栋楼里找了地方住。

我白了一眼岳辰,拎住卫晃的耳朵,“你妈的臭小子,就没人教过你什么是隐私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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