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这句话是说给商羽听的，也只会说给他听了。

19.KISS

商羽最近有点搞不懂路白的心情了。

原本对他父亲的手术胸有成竹，结束后却用那种似乎很伤心的语调打电话说要见他，见到他之后更是二话不说就当众抱住了他——要知道路白的脸皮向来是比他薄的啊！

商羽觉得路白有点不对劲，抱着他问他怎么了，对方却是一脸热切地说他喜欢他。

“……我，我知道你喜欢我啊，”商羽笑了起来，嘴上装作不在意，心里却美滋滋的，“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路白低头想了想，轻声道：“另外不知道能说什么。”

要说对商羽除了喜爱之外还有什么感情，大概就是感激了吧。

感激前世中的那个商羽在他路白出车祸死掉之后还一直陪着他的母亲，感激商羽的心里一直有他的位置。

只不过这些东西说给现在这个商羽听，他却是永远不会明白了。

商羽用手指戳着路白的脸，疑惑道：“你到底怎么了？真没事？你不去陪着你爸爸吗？”

路白摇了摇头：“他没事……我现在脑袋有点乱。”

“那你想去哪儿？”商羽问道。

路白想了想，问道：“你今天能不回寝室吗？”

商羽一顿，淡定道：“当然能。”

“那去我家吧，”路白说道，“我家就在市中心，我跟我妈说声。”

路白这种状态实在没办法回寝室，可是他又想要商羽陪着，唯一能去的只有他家了。他打电话给路母说了声，路母知道路白要带一个学长回家似乎很惊讶。敏感的她肯定也发觉到了什么，却什么都没问，就让他好好招待客人。

路白带着商羽回了他家别墅，商羽开玩笑说道：“我是你第一个领回家的男生吗？”

想了想，又摸了摸脑袋说道：“何之蕴肯定来过吧。”

路白没开灯，换了鞋之后就把商羽压到了墙上吻了上去。

路白前世好歹和何之蕴做到了最后一步，因此算是有点经验的人，比起他，商羽算是真正的措手不及了。

他没谈过恋爱，更不用说是和人接吻。

路白主动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仿佛想要证明什么似的舔吻吸吮着。等到商羽第三次不熟练地用牙齿要到了路白的舌头，路白终于无奈地退了出来。

商羽捂着嘴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不过路白估计他脸红了。

“你、你搞什么突袭……”

“我也不知道你会被吓成这样啊。”路白取笑道。

商羽立刻炸毛了，说道：“我才没被吓到！”

“是啊，你没被吓到，”路白笑着说道，“你牙齿咬的我痛死了。”

商羽恨恨地磨了磨牙，捞过路白的脑袋，一个转身就把他反压在墙上，然后很强势地吻了下来。

两人在墙上接连着翻转了好几次，吻的不可开交，最后路白一只手搂着商羽的脖子，一只手按着他的腰，走了几步带着商羽到了沙发上，顺势让自己躺在了商羽身下。

路白感觉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他，他放开了商羽，哑着嗓子说道：“你要不要？”

商羽的目光有些迷乱，他的喉结滚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可是路白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意思，再次抬头吻住了他，然后一只手解开了商羽的裤子拉链，把他的牛仔裤和内裤顺带着往下拉了拉，然后握住了他的硬物。

路白可不相信商羽会单纯到从来没看过A片没打过飞机，可是或许是第一次让别人帮忙弄，商羽的表现有点失控。

他紧紧抱住了路白，把头埋在了他的肩头，一边微微颤抖着喃喃着：“小白别弄了。”可是下身却在路白的抚弄下涨的越来越大。

等到释放出来，商羽休息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今天肯定发生了什么，还打算瞒着我吗？”

路白从一旁的茶几上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手，沉默了好久才说道：“我做了个梦。”

商羽疑惑道：“什么梦？”

路白擦干净手，把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随后换了个姿势坐在沙发上。

商羽坐到他身旁搂住了他的肩。

路白靠在他肩头，问道：“你相信前世这种东西吗？”

“我不信，”商羽笑着说道，“怎么，你最近信起这种东西来了？”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好吧，说说到底是什么梦。”

“我梦到我出车祸死了。”

商羽的笑容一僵，他猛地低头看向路白，可是后者的神色却很平静。

“梦中的我和你没能走到一起，因为我大学的时候去了何之蕴的队伍，所以和你根本不熟。”

商羽蹙了蹙眉头，说道：“梦里的东西不能当真。”

“我知道，不过做梦的时候场景太真实了，”路白扯了扯嘴角，“我和你不熟，可是我死后你却一直陪着我妈妈。梦里面我爸也死了，我们家就只剩下了我妈一个人。”

商羽总算知道路白反常的原因了，蹙着眉搂紧了路白，说道：“不要想这种东西了。梦就是梦，你做完之后就会忘记它了，现实里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是的，”路白笑着说道，“现实中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这个梦让我意识到我爸妈还有你对我多重要而已。”

两人早早地洗了澡去床上睡觉了，第二天在商羽的坚持下，两人到了医院里。

路父似乎已经听路母提起过商羽了，看他的目光那是相当的犀利，让商羽好几次开朗的笑容变成了干笑。

两人陪了路父一会儿，就回学校了。

这个学期街舞社的活动不多，一直到期末才会有一场年度性的专场。那场专场表演的时候，低年级的人都要上场。

路父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就嚷嚷着要回家了。

他住院期间，商羽去看了不少次，等到出院的时候，路父还斜着眼让他有空多来玩玩。商羽回头很可怜地问路白他爸爸为什么对他似乎很不友好，路白说不出话来。路父应该是察觉到了，可是何之蕴这个前例让这一家人都有点阴影。

路母特地找路白好好谈了一次，问了他一些商羽的问题。

“你真不喜欢何之蕴那个孩子了？”路母惊讶地问道。

“是的，”路白失笑道，“妈，我说过我不喜欢他了的，你和爸都没信？”

路母有些尴尬：“谁知道你们小孩子怎么想的……可是这也太快了吧，才一个学期你们两个就好上了？”

路白有些无奈。

怎么可能告诉这些人他和商羽之间的交集要一直延伸到前世呢？就连商羽自己也不知道。

“我看那个孩子也不错，你们两个确定已经说清楚了吗？”路母担心道，“别到时候那孩子又要改变想法了。”

“妈，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路白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喜欢我的人，我怎么说也不能放弃，是不是？”

路父路母其实很容易搞定，他们只是不想路白太辛苦。只要路白找到的那个人宠他，真心待他，两老就无话可说了。

路父路母搞定了，学校那边却多了不少麻烦。

比如他和商羽走的近了，街舞社的人都有感觉到。

可是他们当然还没想到别的方面，张韩亚偶尔会开玩笑说：“你们两个干脆在一块算了。”引得大家狂笑。

而只有路白和商羽才明白他们之间是真的，不是一个玩笑。

李浩瀚经常会来找路白学poppin，次数多了，渐渐街舞社的人也知道路白收了一个徒弟。

路白的poppin跳的很好，这是他上元旦晚会那一次大家就认可了的。

何之蕴和商羽不一样，没那么好接近，因此poppin队伍的人在课后很少有人敢找何之蕴练习，这样一来，他们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路白。

一时间，路白甚至被街舞社的人冠上了“何之蕴小媳妇”的称号。

——因为老公太大牌，所以只有媳妇来收拾烂摊子。

这个称号让商羽很不爽。

路白本来就和何之蕴有牵扯，现在还被人这样叫，让他这个正牌男友情何以堪？

有次大家起哄起的过火了，何之蕴淡淡道：“你们别这么叫路白了，他和我没什么关系，你们这样让他这种脸皮薄的人怎么办？”

大家一看路白，只见路白的确满脸尴尬，而商羽则是不知意味地瞥了何之蕴一眼，自此之后，何之蕴、路白和商羽三人之间不合的流言就传了出来。

何之蕴自从发生过那件事情之后就一直避着路白，很少有和他两个人相处的机会，就算是目光对上了也会主动移开。

路白差不多知道何之蕴已经停止原先那个念头了，却还是有点担心他。

何之蕴会去GAY吧做那种傻事是他从来没想过的，那天情绪有点失控，也一直没机会和他好好说。

因此路白找不到机会，只能发短信了。

“你现在不去那种地方了吧？”

可是何之蕴没有回他。

商羽对此的解释是：“何之蕴是个要面子的人，被你甩了而且还被你发现去那种地方，他肯定会拉不下脸来承认。”

路白心想，不论怎么说他和何之蕴之间也有几年的交情了，就因为这面子，以后都不能理对方了吗？

“有些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所以才容易伤害到别人。”

路白明白商羽的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可是除了苦笑却没别的想法了。

一时间，所有的事情似乎尘埃落定。

大半的学期过去，白夜终于开始准备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表演。

20.零零总总

路父终于回到了家开始静养，不过公司那边却因为他的病情发生了点混乱。

路白看在眼里，却帮不了什么忙，心里的确是有些愧疚的。

要说让他好好开始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准备接手公司，可是他重生的时候是在暑假，一直到现在为止也就一个多学期。曾经的他从来不曾接触过公司的事务，要他一个多学期就做的得心应手是完全不可能的。

或许是看出了路白的心思，路父倒是装作不经意的时候提道：“现在这些还是小意思，我也没老，最大的问题是以后。”

以后，是不是还会像前世一样？

路白其实早就想过了。

他在大一放纵一年，到了大二就会退出白夜舞团，开始认真学习自己要学的东西。

曾经的他在白夜一直留到毕业，带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成就感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然而这一切目前都比不上家庭重要。

商羽知道路白的心思之后有些失望，不过也只是失望而已，他能够理解对方。

“接班人这的确是个重要的问题啊，”商羽有些苦恼，“我们这队人本来就不多，要从中挑出一个来啊。”

路白记得前世商羽也是一直在白夜留到毕业的，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惊讶：“你也要退出？”

商羽无辜道：“既然你都退出了，我还留着做什么？”

路白噎了噎，郁闷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怕和你分开啊。”

“……只是不在街舞社了而已，又不是要分开……”

商羽笑了出来，狡黠道：“我想跟着你啊，”顿了顿，神情倒是有些认真了，“我也说过街舞只是我的兴趣之一而已，能够带出你们这几个已经很不错了。你都要去别的领域奋斗了，我怎么能不陪着你？”

更何况要能够和他站在一起，一个光是会跳舞的人是不行的。

商羽对自己有信心，可是他也知道很多事情只有花心思做了才会做好，而为了以后能够顺顺利利地和路白在一起，他必须把注意力从街舞上收回来。

路白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商羽不知道怎么说。

商羽给他温暖，给他关怀，也给了他很多感动。有时候路白甚至觉得商羽给他的是他永远给不了对方的东西，那种心被填充满的感觉——这样就很好了，这样就可以很幸福了。

不过既然决定已经做下了，也就代表着期末的专长是路白唯一能够登场的机会了。

四个学生在商羽的带领下终于在期中过后把breaking给学会了，再也不会出现跳舞的时候跳着跳着人就失去了平衡掉下来的状况，亦或者跳动的时候身体不稳，定格动作的时候浑身发抖的情况。

商羽开始教他们跳连贯的舞蹈，怎么把一些动作用起势给链接起来，怎么做动作才能够顺畅而又帅气。

而直到这种时候，四个人才真正了解到商羽的强大。

那些在晚会上只看过商羽一场舞的人是不知道他的舞技到底有多厉害的。

他的动作熟练平稳到四人不敢想象的地步，而breaking中有几个比较危险的，不太熟练的人需要戴头盔的动作，商羽也能够很轻松的做出来，完全不像有磕到的样子。

虽然路白和商羽已经是恋人了，不过路白在街舞方面的热情导致了他看到商羽的舞之后心里一直有点酸溜溜的，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练得比商羽好。

路白这点小心思逃不过恋人的眼睛，后者总是笑的很淫贱地看着他，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作为白夜的下一批新主力，大一生肯定是专场的主角。

每个人除了和自己的队伍有一次合舞之外，一些要好的朋友也能练一场短舞，三个团长也同意，只要有实力，大一生可以自己编一段独舞，反正只要好看就成。

路白倒是没想过独舞。

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还达不到这种地步，在商羽独舞过后他再炫一段独舞只会自取其辱。路白唯一想练好的就是商羽让他和另外三个人联合起来的一套舞，也动了要在舞台上跳一段poppin的意思，只不过怕商羽会不高兴。

不过路白不敢说，商羽倒是先提出来了：“你要不要跳poppin？”

路白一愣，立刻小心翼翼道：“你不会不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商羽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也想试试来着，看起来不难啊。”

“……”路白鄙视道，“你真觉得有很好学的舞蹈？”

商羽挑眉道：“那你教我试试？”

路白忽然间想到之前每次练power move自己被对方吃掉的豆腐，起了坏心思，故意板着脸说道：“好啊，我就随便做几个动作，你先看我做一遍，再自己做做看？”

商羽点了点头。

于是路白放了音乐，走到了商羽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做了个脖子和胸部的rolling。

商羽瞪着他，说道：“我知道这个动作！”他跟着做了一遍，虽然不太熟练，做起来有些怪怪的感觉，不过动作还是对的。

路白笑着说道：“然后是腰部……”

肢体以站的位置为圆心画圆，这就是rolling动作的本质。

“然后是胯部的rolling……”

路白故意做的很慢，胯部划着圆弧，慢慢的挺出而后又收回。

再抬头看商羽，果然已经盯着他的胯部整个人木住了。

路白挑衅道：“你做个试试啊！”

商羽看了路白一眼，捂住了鼻子，结结巴巴道：“小、小白，你勾引我！”

既然商羽不介意，路白就打定主意要在舞台上跳一段poppin了，不管怎么说，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在舞台上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