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温柔的SM,温馨,无暴力血腥,无暗黑 一对DS主奴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相伴的故事。 BDSM,不猎奇,不血腥,不暗黑。自愿,有爱,1V1HE感情文。 以下内容一定不会有,雷的各位请放心,萌的各位……您看着办:QJLJ,NPH,公共场合H,血,拳交,窒息,穿刺,单纯的灌肠,失禁或者任何其他戏水情节,狗或狗奴。 同样,以下情节一定会有,萌的各位未必能萌到您,雷的各位……您还是看着办:强壮M受,温柔S攻,公主抱,道具H,耻感H,捆绑,鞭打,深喉,反攻。 这文平淡科普没激情,肉段少没去红烧,调教不是本文的重点,所以期望官能的各位您也看着办orz 以及希望审核能过orz 作者是萌点很冷很老很偏星人,各位多担待。 写完边修边发的,不坑保证。 最后:题目和蛋总及SD无关 正文: 夏景行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那个酒吧里。 他被三个嬉笑的男人簇拥着进来,西装革履的打扮在迷幻的灯光下显得与周围那么格格不入。 他们被领到离夏景行不远的卡座。他身材高挑,一路偏着头听身旁的人说话,表情客气而疏离。似乎也感受到自己与周遭气氛的不协调,那个男人脱下西装又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脸上有些不耐,连不远处的夏景行都看得清楚。 台下灯光突然一暗,走上去两个男人。其中一人高大魁梧,穿着紧身皮裤,上身裸露,肌肉有力贲张泛着油光,神情却相反地平静温和。另一个人男人几乎赤裸,浑身上下只着一副马具,拇指粗的皮革环绕腰身一圈,向下延伸连着下身的束缚器,黑色的皮革带子绕过胯部,深深嵌进臀缝再固定在后腰。他的脸上画了浓妆,浅金色的眼影唇彩配着乳环和脐环在灯光下闪闪耀动。他无声的走在高大的男人身边,手里提着工具箱。当那个高大的男人在场中站定后,他毫不犹豫的抬头垂眼跪在他脚边,动作自然不带一丝做作,对场内的口哨声充耳不闻。 夏景行看见卡座里的那个男人对着台上微微一愣,然后带着些许笑意收起所有不耐,放松的靠坐下来。 台上的表演在无声的进行着,没有音乐,没有对话,甚至没有激动人心的面部表情。在高大的男人接过双手奉上的马鞭的瞬间,甚至没有碰触,那个闪耀的男人已经开始勃起,皮质束缚器具丝毫不能掩盖他的兴奋。马鞭落在他的背,他的臀,他的大腿,刻下一道道鲜艳红痕,他随着鞭打而完全勃起,脸上带着陶醉的表情,沉浸在外人无法融入的世界里。 如坐针毡。 夏景行口里发干,身体逐渐发热,他握了握手中尚冰凉的杯壁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来“格调”,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类表演。在他发现自己心中那种隐秘的难以告人的欲望之后他内心一直在苦苦挣扎默默忍受。出差邻市是个契机,这家偶尔会有SM主题表演的酒吧是他事先从网上查过的。 看过之后也许就豁然开朗呢——他抱着这样的想法而来。 原本期望见识过后就能消除心中那让人不安的渴望,却没想到一直被压抑的渴望丝毫没有被浇灭,而是燃烧得更旺盛。台上的表演让人激动不已,他也不可抑制的兴奋着,身体和头脑被无处纾解的渴望冲击着,而卡座里的那个男人偶尔向自己投来的目光更是莫名地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他如坐针毡。 夏景行不知道到底表演了多久,是十几分钟还是持续了整整一晚上,时间仿佛完全停止,呼声好像全部消失,他的感官只剩下台上默契配合的两个人,和自己的心跳。 台下的口哨声、火热的尖叫声一浪高似一浪,台上却一直无声地动作着。他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俯身说了话,那个持续勃起着的闪耀男人随即转身背对着他伏地跪下,没有一丝迟疑。他的前臂和小腿全部着地,额头贴着地面,只向高大的男人挺起有力的腰身和赤裸的臀部,摆弄出刺激着全场所有人神经的动作,却毫不在意场内的豪言浪语。酒吧气氛瞬间达到高潮。 没有如大家期待的,那个高大的男人没有再做出更色情更低俗的动作,他温柔的将对方扶起带到自己怀里,为他抹去额角的汗,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话,然后轻吻了他的唇将他带回台下。 场内瞬间响起了更热切的口哨声和尖叫声,刚才还在台上耀动着激荡了全场人心的两人都恍如置身局外,那个赤裸的男人甚至没有理会身下的勃发,他神情平静的穿上衣服提起工具箱,一言不发的走在高大的男人身边并肩离开酒吧。 夏景行没有错过那个高大男人在离开前不显眼地向卡座里的那个男人轻轻颌首示意。 原来他们认识。 夏景行想。 酒吧里重新放出音乐,欢快的鼓点却唤不回之前的热烈气氛。夏景行还沉浸在浑身酥麻动弹不得的境地里,直到卡座里的那个男人站起身离开。面前的冷饮在桌上凝了一滩水,他喝干杯里的液体转身走出门外。 夏景行没有想到会再见面。 不同的城市,不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环境,连心情都截然不同,相似的可能只有那个男人的着装。这是婚宴。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近黑色的合身西装,银灰色暗纹的领带,胸前配着同色系手帕。低调内敛的配色和衣着却将在场所有男宾客衬成了身着工装的保险销售员——包括夏景行。 幸好他不是伴郎。夏景行见那个男人胸前并没有礼宾胸花,又看了看站在远处其貌不扬的新郎。 他站在宴会厅入口不远处和别人说话,不时一笑,温文的举止显出良好教养。他的一举一动在满场面目平常的人群中如此突出,看在夏景行眼里觉得如沐春风。 入席后夏景行便再没有见到他。原本其实也没有相认的打算,夏景行早已把那晚的情景和心中小小希冀收到内心深处,何况那个男人不会记得他吧,那天在那样吵杂而充满激情的环境里,有多少人能认出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只是,那人挺拔的背影如灯光下最出众的影子,闭了眼仍残留在脑海里,成了一抹光,消不去,让他念念不忘。 宴会结束后,夏景行沿着人少的边厅离开,不期然半路又遇到那个男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向夏景行直直走来。四目相对的瞬间那个男人明显顿了顿,夏景行意外于对方居然真能认出自己来。迥然不同的环境下再次相遇,黑夜与白天的碰撞让夏景行有点尴尬,他别开目光加快了脚步。 错身而过时那个男人跨出半步刻意停在夏景行面前,直视着他。他并没有比夏景行高出许多,但就那样挺直的立在正前方,用一种巡视却也没有恶意的眼光一点一点打量,夏景行无来由的感觉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无法忽视的来自强者的压迫感。两人间的距离明明不是贴身,却仿佛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夏景行本能错后半步,疑惑而防备地看着他。 只一瞬间,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男人放柔目光,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便径直离开,一言不发。 什么意思,莫名其妙! 长那么帅,暴殄天物!夏景行皱眉。 不可否认,那个男人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强烈印象。 夏景行是个律师,沈易律师事务所里经济类一把手沈老的嫡传弟子。当年高考后阴差阳错进了法律系,从此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日子。毕业后机缘巧合被沈老相中,之后沈老手把手带了几年,自此在备考、跑腿和打下手中陪着纷繁条文无休止地忙碌着,直至他逐渐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执业律师。而今民诉法都改法两回了,夏景行已然坐上律所里经济类第二把交椅,带着所里的小喽啰们忙活着。只是到了沈老面前,他依然是备受疼爱的未出师小弟子,永远兼着沈老的助理,这也让他更加忙碌。 夏景行高大阳刚,平白里开朗有礼对谁脸上都带着笑。他头脑灵活反应机敏,在律所里一向极有人缘,跟法院里常碰面的法官、书记员也很熟络,特别是年长的几位法官,庭下对他很慈爱。 这天他刚收拾妥当捧着案卷夹从四庭出来,民庭的王庭乐呵呵朝他招手:“小夏,周五晚上有安排么?我外甥女去年刚研究生毕业,这会儿正找律所打算学习学习,正好你们年轻人谈得来,一起喝杯茶聊聊天?” 找律所是假,相亲是真。王庭话还没说完,夏景行心里已了然。这种约会通常是不能推辞的,律师和法官的关系维持不易,他只能笑着答应下来。 夏景行只爱男人。 这种认知他早已接受,从最初内心彷徨无措到如今平静无澜,他早已学会平衡自己的冲动和欲望,选择过一种清净自律的生活。律师是个见惯纷争与污垢的职业,平日工作压力大,律所里单身律师不少,他在当中并不显眼,虽偶尔寂寞,但更多更深的想法往往被充实的工作淹没。对于自己的性取向他早已坦然,只是,坦然不等于愿意逢人便解释自己是少数派。对于这种不能推脱的热心,他通常选择更委婉的方式拒绝。 周五的晚上如约来临,夏景行对此已驾轻就熟。他把自己刻意收拾了一番——但也不能太刻意,至少不能让王庭看出痕迹来。他留下惯用的签字笔,从办公室顺了一支廉价圆珠笔。摘下手表,往休闲裤裤兜里塞了半包封口处已经磨毛了的餐巾纸,翻出半包不知哪年月开封的烟也塞了进去。找出一件有点夸张的粉红色衬衣,换了双花袜子。取出钱包里的大部分现金,把钱包塞进另一侧裤兜再扔几个叮当作响的硬币,还在裤腰上挂了串钥匙,将外套拿在手里。最后,他把车开到离约定地点两个路口的停车场,快走了一身汗卡着时间推门进了咖啡厅。 乐呵呵的王庭身边坐着个年轻女士,他简单给两人介绍一番就借口走了,留下蓝调情歌和咖啡飘香中的二人约会时光。 眼前的女士恬静内向,被夏景行划分到容易应对的级别里。 夏景行可以很健谈。博闻强记是他的特点,也是他的习惯和爱好。他自小喜欢各种拉拉杂杂甚至稀奇古怪的百科冷知识,算是个死理性派,对时事新闻体育经济军事电影音乐皆有涉猎。拜工作所迫,他逻辑清晰语言生动有趣,又凭着极好的记忆力,对不管有用的没用的信息过目不忘,聊天模式全开时可谓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古今中外五千年文化历史信手拈来,偶尔断档也可以胡诌瞎侃含混过去。沈老习惯一有酒席宴请就带着他,能喝是一方面,重要的是能说,有他在是绝不怕冷场的。 不过,那是夏景行工作状态之一。他可以做得很好,却不是真实的自己。私下里夏景行是个很沉默的人,他习惯聆听善于思考,却不爱说话。 应对相亲,他只要摘下面具做回自己,又宅又无趣加上之前刻意修饰的小细节,女生十有八九都会拒绝,他只要不失礼撑足时间,等到对方主动离开就行。 这次看来一如既往,直到—— “你好。” 陌生的男中音,一句寻常的开场白打断了男女二人间相视无言的场面。 夏景行抬头,第三次见到那个男人。 他穿着修身的黑色牛仔裤,看上去显得更高瘦一些。上身是炭黑色法兰绒衬衫,解开了前两个扣子,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纹理分明的前臂。他神情平静,脸上看不出情绪。 帅哥,怎么又是你?! 对于这个印象深刻却只是第三次见面的男人,夏景行实在拿不准是该拿他当朋友还是寻常的陌生人。 那个男人显然不愿站在桌边多说,他礼貌地向桌子另一边的女士颌首示意,转身走到离吧台不远的座位坐下,夏景行果然跟在他身后走来。 “她不适合你。” “她不合适难道你合适?” 也许是因为原本能放松休息的周五晚上被相亲所扰,也许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男人唤起脑中杂乱纷繁的光影,夏景行有些烦躁。不经大脑的话肆无忌惮地说出口他就后悔了,顿时觉得尴尬无比。 娘诶我在干嘛。他直扶额。 面对突兀的反问那个男人没有不悦,只是顿了顿,声音依然不疾不徐: “她不适合你。刚才听你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紧紧抓着提包的背带,微微向你倾斜。后来你停止说话,可她并没有因此而放松。那不是紧张。她不适合你。” 夏景行好像听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他说她不是紧张,那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 夏景行懵懵懂懂,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咖啡厅的服务员送来一个打包的餐盒,看起来里面装着西点。 那个男人接过餐盒站起来,直视夏景行的眼睛:“我的车在外面,蓝色,我在里面等你。还有,我叫郑昱。”他的语气温和平稳,句式简洁铿锵如命令。说完没有停留转身离开咖啡厅。 夏景行昏昏噩噩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那个男人最后的话。他忘了自己怎样跟女方告辞,忘了自己怎样走出咖啡厅,忘了自己怀抱着怎样的想法走向停车场。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坐在郑昱的车里。 郑昱看着夏景行上了车,没有着急起步离开。四月初的夜晚依然很凉,车里暖气开得足,室内外的温差让夏景行觉得头脑更混沌了。 “系上安全带。” 夏景行觉得对方有一副能让人安心的好嗓音,低沉,醇厚。自己刚上车那会儿的慌乱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竟然莫名的慢慢平复下来。 要是能多听到他说话就好了。夏景行不禁希冀。 郑昱把车开到市中心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在一幢单元楼前停下,却没有熄火。 “我要离开十五分钟。你可以用这段时间冷静下来,或者,睡一会。”他见夏景行点了点头,提着从咖啡厅带来的餐盒下了车。 脑子里像有个洞,深得看不见底,吸走了所有思考。夏景行头靠在椅背望着车窗外的槐树,新长的嫩叶在初春的夜风中摇弋,远处的灯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闪烁间成一片片光晕。 大脑拒绝思考任何事情。 夏景行对BDSM不是没有了解,事实上当他发现自己内心的那种难以启齿的渴望后曾经思想挣扎了许久,然后才尝试去了解。他心里清楚接下来大概会发生什么,尽管他从未踏出过这一步。今天是个突破,他得以探索自己内心的那片暗云。理智上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居然会轻易跟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回家,但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是可以依靠可以相信的,他们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契合感,难以形容,仅凭感觉。 他望向郑昱离开的方向。 也许早在那个男人说你好的时候潜意识里已选择了相信,才会最终上了车。 郑昱回到车里不无意外的看到夏景行还在,目光清亮。他神情了然,给了夏景行一个鼓励的目光:“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夏景行。” “航海的航?” “银行的行,光景的景。”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郑昱想了想:“很好的名字。” 路上再无更多交谈。车里低低的放着蔡琴的歌,这让夏景行更放松了些,他乐得沉默,一路看着窗外逝去的街景。路程不长,郑昱把车开进一个住宅区车库的时候刚唱到第五首歌。 住宅区邻近海滨大道,夏景行知道这是早些年落成的社区,附近环境优美,当年由于楼盘地理位置较偏僻而没有受到热捧,如今作为配置完善的社区已跃然成为市内成交价最高的住宅之一。 说说你的界限 停车后,郑昱没有立刻动作,他问:“说说你的界限。” 夏景行明白他的意思:“保证我安全,我是说……各方面的。” 郑昱理所当然地点头。 “衣服以外的部位,不能留下痕迹。”对此郑昱也很干脆。 “还有……”他语气变得艰难,“没有性行为。” 郑昱抬眼看他,表情似笑非笑,没有立即回应。 “至少,没有强迫的性行为。” 短暂的冷场还没来得及让夏景行尴尬,那个让人安心的嗓音说:“好。” 郑昱住在中森花园25层,双层复式布局,目测单层面积不小。进门后最先入眼是十足宽敞的起居室,家具不多,色调以浅灰和米白为主,只有灰色沙发组上随意放着的几个色彩鲜艳的靠枕给原本冷清的环境添了一些活力。起居室南面有个视野非常开阔的落地窗连阳台,望出去是绵长的海滨大道,亮着整齐的橘黄色路灯,再往外便是浅海。落地窗边放了张看起来很舒适的躺椅,向着窗外。 能看到海上日升日落星辰交替吧。夏景行望着躺椅羡慕不已。 穿过起居室,郑昱领着夏景行推开一扇门:“这是客房。以后你可以每星期五到这来,一直留到周日。直到你明确表示不会再来,或者我们解除关系为止,客房只会供你使用,你可以将私人物品留在里面。这个房子平日几乎不会有人来,除了工作日有清洁工以外。客房只有一个,因此如果有突发状况我需要临时使用,会先征得你同意。” 夏景行混混沌沌的走着听着,脑子里木木的,还停留在刚才看到的狮子座轩辕十四和郑昱说的“解除关系”上转不过来。发散的思维像柔柔的海葵,触须向四周伸展开,飘荡着,探索着,又因全然陌生的环境和信息而更加茫然又敏感。郑昱的话像团棉花直接塞到脑子里,丝丝缕缕的理不清楚。 郑昱停下来看了看他,然后将他带到通向上层的楼梯边:“楼上也有个住宅大门,但除非紧急情况否则不会打开。平时出入都通过下层的大门。所以,听清楚,我要求你从踏上这个楼梯起,保持赤裸,除非我有特殊要求。 “在下层时,你也要尽量保持赤裸。大门旁边有个衣帽架,你可以将晨袍挂在那里,以防偶然可能有陌生人会敲门。 “这个房子里的所有窗户包括阳台都有双层玻璃,除了隔音,其中一层是特殊的单向玻璃,不会因光线明暗而改变透光方向。所以,在任何时候,窗外的人是看不见你的。” 郑昱顿了顿,继续说:“你要清楚,在这个房子里你是绝对安全的,并且应该不受外界影响。在这里唯一有可能对你造成威胁或者伤害的,只有我。而我保证绝不会实质性地伤害你,包括身体上、精神上和信息上。我向你保证,你在这个房子里透露的任何信息,都不会超出这个房子的范围。” 他们回到客房,留下夏景行一人木木的对着客房。这是个套间,空间很大,家具却不多,一个双人床,一组衣柜,还有一个不高的置物橱,宽阔的飘窗边放了张躺椅,旁边置了个矮几,另一侧连着独立淋浴室和卫生间。他打开衣柜,除了封装的被子枕头靠垫外,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衣架,其它抽屉也是空的,触手洁净,显然有保持打扫。 夏景行被身后响起的声音打断,回头接过郑昱递给他的浴衣和晨袍:“都是新的。床上用品在衣柜里,其余杂物在卫生间的柜子里,如果有缺来找我,或者在楼梯边的储物间里。” “……谢谢……” “洗完澡到楼上来。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 客房里再次剩下夏景行一人,郑昱甚至为他带上了门。看着四周的陌生环境,再抖开手里被压出折痕的新浴袍,他几乎有种置身于宾馆标准间的错觉。 夏景行走进卫生间,储物柜里的润滑剂涴肠剂还有淋浴间里的清洁设备看得他一阵恍惚,总算清醒的知道这里的确是一个dom的家。洗完澡后他在床边坐了很久,久得他觉得楼上的郑昱也许已经睡下了,或者根本忘了家里还有他的存在。但最后他还是脱下浴袍,挂好,深呼吸,赤裸地踏上了通往26层的楼梯。 楼上很温暖。 这是完全赤裸的夏景行站上26层的第一感觉——视觉和触觉上的。这里是个空间开阔的书房,或者称之为工作间。浅橡木色的长工作台设在墙边,上面摆着电脑和其他各色办公设备,墙上挂着一幅装帧的行草“行者无疆”,苍劲有力。另一面墙是一组巨大的同色系书柜,不远处放了一组奶油色沙发,眼所能见的空间内铺着米色长绒地毯,柔和的暖色灯光洒遍房间的每个角落。 这里的空气温暖潮湿,脚下的地毯柔软舒适,光线柔和怡人,在这舒适而安全的感受中正对着夏景行的是一扇与楼下同样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同样车流不息的海滨大道和夜空,轩辕十四在同样遥远的天上闪烁着,不同的仿佛只有他。是谁说过衣服的意义除了保暖,更是带来安全感?他感到自己彻底暴露在这个城市的灯光中,心里的暴露感和感官的安全感带来的反差强烈到令人眩晕。 他看到郑昱双臂搭在沙发背上,整个人敞开坐着,脸上露出满意和欣赏的表情,微笑着看他。他的头发还有些潮,身上换了一件宽松的米色丝质衬衣,挽着袖子,手上带着一副黑色皮手套,露出肌肉匀称的前臂,下身穿着贴身的黑色皮裤。 心理建设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却又不一样了。夏景行毕竟没有暴露倾向,哪怕知道除了眼前的男人外没人能看到自己,彼此衣着上差异以及巨大的落地窗都让他难以坦然,无法直视对方。 郑昱没说话,他站起来,领着郑昱穿过工作间,推开一扇门。 入目是个非常空旷的大房间,天花板很高,地上同样铺着米色长绒地毯。其中一面墙是一整扇宽阔的飘窗,另一面靠墙放着一组巨大的柜子,旁边立着一个行刑架,还有一张黑色皮面的长桌。房间中央没有任何家具,只有升高到天花板顶部的金属吊具反着冰冷危险的光。房间内的色调和工作间一致,只是用了橙黄色壁灯照明,视觉上与摆设相反地成为全屋最温暖的地方。房间深处有一扇门,夏景行猜测门后可能是个小隔间,或者储藏室,或者一个淋浴间。 郑昱将夏景行领到房间中央站定,面对面直视他:“这个房间叫牢笼,先说规矩。从今往后的每周五晚上,你到这里来。如果有来不了或者必须迟到的理由,必须提前告诉我,否则会被惩罚。其他时间里,如果你有理由突然要来,也要提前告诉我。” “我……周日中午前必须回去。我妈只有周日休息,我想陪着她。” “可以。你可以周日上午回去。” “谢谢。” “从你踏入这所房子开始,首先的首先,你要时刻清楚、牢牢记住一点,我是你的主人,而你是我的奴隶。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这件事,将这里当做一种情景,当做一种减压释放的方式,甚至当成另一种自我,随你理解。离开这里,你回到寻常的工作生活中,你甚至可以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是,只要站在这所房子里,你就是我的奴隶。你的一切都属于我,身体和灵魂。你没有任何权力,你由我支配,你以我的快乐为快乐,你是我的所有物,所有欲望、愿望、需求由我给予,而且只由我提供。” 郑昱认真的看着夏景行,“在这个房子里,你要对我毫无保留地交出权力,精神上和身体上。我问你的任何问题都不是为了探听你的隐私或工作,你必须对我坦白,任何方面,以便我了解你的需要、你的欲望和你的愿望。我可能会对你做出令你疼痛、不适或者感到羞耻的事,但决不会真正伤害你,你要清楚在这里你是安全的。所以,服从是唯一的要求,信任我,把自己交给我。有任何问题你可以问我,但我未必会回答。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你要称呼我为主人。记住我的名字但不能直呼姓名,如果我带你出去,你可以用先生称呼我。保持良好的教养和礼貌是身为奴隶的最基本要求,我会逐步训练你。重新回答我的问题。” “清楚了……主人。” 由自己口中说出的“主人”让夏景行觉得心跳加快,一种夹杂着羞耻与兴奋的快感慢慢升腾,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开始苏醒。 “现在,跪下。” 郑昱并没有加快语速,他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他的声音是最严肃又最动人的诱惑,来自主人的命令。 夏景行没能很快动作。 他知道自己应该跪的。 他只是不可抑制的突然在脑海中闪过太多。他想起传统文化说天地君亲师,想起自己不信神佛从未在神龛前跪下过,想起母亲含辛茹苦边工作边照顾他,可自己都不曾在母亲面前跪下过,想起师傅沈老一直以来的教导,可自己也没有对师傅跪谢过。 如今他却渴望跪倒在这个男人脚下。这个傲视他、强烈的散发着不可侵犯气息的男人。这种认知冲击着他的自尊。 夏景行不知道自己犹豫了多久,面前的男人没有催促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一直等待,等得时间仿佛都将停止。 直到他终于动了。屈腿,双膝着地,低头躬身,动作缓慢,不再看任何地方,不再想任何事情,他跪在郑昱面前。 “很好。” “抬起头,”郑昱第一次碰触夏景行,用他带着黑色小山羊皮手套的手指,轻轻抬起夏景行的下巴,手套上柔和的皮革气息缠绕在夏景行呼吸间:“跪下,表示你接受身为奴隶的自我。但你无需向我低头。” “是。”言毕,夏景行微微抬起头,垂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地板。 郑昱绕着夏景行慢慢走着,始终若即若离,带着手套的手不时地触摸他,黑色皮革在壁灯下泛着柔和的光,皮革独特的气息还有郑昱不急不缓的低沉嗓音始终萦绕在夏景行眼前、鼻息和耳旁,让他不得不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郑昱缓缓捏着夏景行的肩,力道不重不轻,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然后转向外侧,肩周,上臂,又转到身前,前胸、小腹,再转到身后,背,脊,腰。他用那带着羊皮手套的手一寸寸细细地抚摸着,描摹着每一处肌肉的纹理和轮廓,低声念出每块肌肉的名字。每一处被他触摸过的肌肤都留下强烈的触感,久久的消之不去,仿佛有许多看不见的手,这些手同时在抚摸、揉捏、指点着他身上各处,每寸皮肤,每块肌肉,每处骨骼。他闭上眼睛,享受充斥在身边的皮革气味,感受郑昱靠近时皮肤上传来的一丝热量,以及那好像无处不在的羊皮手套留下的触感,让身体被这些一点点地点燃。 夏景行的身体开始发热、冒汗。他知道郑昱正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上上下下一寸一寸的打量他,打量他的每一分每一毫,用目光占有他,将他浸润在皮革的细腻触感和诱人气息中,好像他是件新得来的玩物,被捧在双手上爱惜的赏玩。他的眼神赤裸而美好,夏景行不用睁眼都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炽热。 那种炽热让夏景行开始勃起。郑昱的声音低低的有点慵懒,离他很近,呼吸轻轻地扫过他的耳廓,让他颤抖起来。 “身材真不错。楼下有个健身室,就在你房间旁边,以后每个星期六上午你可以留在里面。有一组器械比较复杂,明天我具体告诉你。” “哦。” “回答错了。奴隶,你要时刻记住我说过的话。我原谅你现在还没完全适应,我会给你时间,但以后如果一再犯错,我会惩罚你。” “……是,主人。” 夏景行还不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男人的奴隶。但是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以他为主人并跪在他脚边,被他用欣赏的爱惜的目光赤裸裸赏玩的感觉却是那么美好,美好得让他忘记这些烦恼与艰难。 郑昱慢慢绕着夏景行走动,手掌移到他后腰间,细细抚摸。这是夏景行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地方,羊皮手套和皮肤之间的摩擦激得他强烈颤抖差点呻吟出声,电流般的快感从腰间开始,沿着脊柱迅速窜向头顶,盘旋在耳边,最后消失在脑际。郑昱的手在他腰间摸索了许久,然后满意的继续向下,留恋的停留在臀部。他甚至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压进臀缝,停留着,但也仅此而已,没有更进一步,甚至没有刻意挑逗的动作。 手指的触感让夏景行激动得又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完全勃起了,下身涨得厉害。他全身赤裸地跪在地上,在一个几乎完全陌生而且衣着整齐的男人的触摸下性奋,身体的反应让他羞耻不已。 郑昱的手从夏景行臀缝离开,沿着大腿根部缓慢来到大腿内侧,来回抚摸着。 “跪立的时候,抬头,膝盖打开,收腹,挺胸,把臀部抬起来,展示你自己。” 夏景行顺着郑昱的抚弄打开膝盖。下身空荡荡的感觉让他羞耻得无地自容。他心跳加速,耳根发热,阴茎笔直挺立着,欲望在下身打转燃烧着他。 可郑昱并不理会他的性奋。他还是那样悠然,手掌在夏景行的大腿根部和臀部来回摩挲,说着与欲望无关的话题:“漂亮的屁股。你喜欢跑步?还是骑车?” “你怎么知道?” 错误的回答迎来了郑昱的一记拍打,带着手套的手重重落在夏景行的臀部发出响亮的声音,但并不太疼,只是给皮肤留下了火热的触感:“记住你的身份,奴隶。反问绝对不是礼貌的行为。我的问题要直接回答,命令要毫不犹豫地执行。你最好时刻记得这一点。” “是。” “跑步,还是骑车?” “跑步。每天早上跑45分钟,大约10公里。” “嗯,所以你的下肢肌肉纤长而上肢发达。你穿起衣服很好看。” “谢谢……主人。” “坚持长跑有很多好处,但不适当保护的话容易造成膝关节损伤。我建议你每周将其中两天改为游泳。另外,周末两日你要使用椭圆机,而不能到室外跑步——虽然海滨大道的长跑径环境不错。椭圆机的强度比较低,你可以增加重量或延长时间,但它对踝关节和膝关节的压力小,更安全。” “你是医生?” “奴隶,称呼我主人。我看起来像医生?” “因为你……因为主人对肌肉和运动都很熟悉。” 郑昱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的眼中带着笑意:“这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和训练。不过我不是医生。另外,每天在重量训练之后增加30分钟瑜伽,从初级开始。” 夏景行脸色微红,他轻皱眉头,神情懊恼。 郑昱没有等到想要的回应,他想了想说:“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练瑜伽的都是女性,否则就只有些……小男生?” “是的,主人。” “你对瑜伽有误解。它也是一种力量训练,只是跟器械途径不同。和重量训练结合起来对你的机体和肌肉都会有很好的作用。此外……”郑昱对此倒是很有耐心,他顿了顿,笑得有点邪恶地打量眼前的身体:“它会对你有好处的。” 郑昱转身来到夏景行面前,手从大腿内侧缓慢向上,一寸寸地抚摸,经过腹股沟,最后来到夏景行的性器。因对话而得到短暂平息的欲望卷土从来,身体里所有的感官被无限集中汇聚在下身,叫嚣着,冲撞着,想要一个出口。 夏景行难耐地动了动,企图加夹紧屁股,可双膝分开的动作让他的下身空荡荡凉飕飕,任何幅度细微的动作都只能让他的看起来更主动地把身体往郑昱手里送。 郑昱用带着手套的手握着它,他的声音更低沉,他俯下身,将声音直接送到夏景行耳边:“形状很好看,尺寸诱人,这让我想到很多有趣的游戏。奴隶你要记住,在这里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包括这里,无论我想要怎样玩弄它,或者什么时候玩弄它,都由我说了算。” 伴随着诱惑的低语,郑昱不轻不重、有技巧的揉捏着。羊皮手套的触感比夏景行偶尔自己用手发泄的感觉强烈得太多,他经不住更多抚弄,欲望冲破脑中的自我禁锢喷薄而出,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发泄在郑昱手中,郑昱笑着俯身看着他,半透明的体液从他的黑色皮裤和手套上缓慢的滑落,十足淫靡。 “我……”夏景行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他竟然这样无法克制地释放在这个男人手里,感觉是如此强烈如此震撼,达到了自己从未尝试过的痛快。眼前的这个男人几乎没做什么,最后的抚摸时间非常短暂。如果他愿意,夏景行相信,只用语言诱惑和抚摸甚至不用碰触下体就能让自己射出来。 夏景行看着他的手套和裤子感到很尴尬,又不知该说什么,连眼睛都不知往哪看。郑昱等他缓过神,将他扶了起来,对自己手上身上的痕迹毫不在意:“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的卧室在楼上,如果有事或者做噩梦可以到楼上找我。”说完,他将夏景行送回25层的客房,确保夏景行没问题才关上门离开。 夏景行以为晚上会激动得睡不着,或者像当年刚认识到自己性向那样彷徨不安而失眠,结果一睁眼竟已天色大亮,一夜无梦。 房间里很安静。双层玻璃窗户加上楼层位置高,室内几乎听不到环境噪音。客房外面也俏无声息,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在晨光中沉睡尚未苏醒。 夏景行在床边站了很久。窗外阳光明媚,蓝天白云,三两个带着小孩的女人在花坛边散步,老人在藤椅上晒太阳,两只狗在不远处打闹。阳光下的世界烦嚣不再,与夜晚截然不同。夏景行在窗边看了许久,最后穿上衣服,打开了客房的门。 郑昱捧着书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着他,茶几上放着一壶红茶。对于夏景行衣着整齐的出现他没说什么,只是用下巴示意旁边的单人沙发座,然后起身走向厨房。 夏景行拘谨地坐下。他觉得这样坐在沙发上的自己是错误又正确的,心中说不清的矛盾和纠结。他不能自已的回想起昨晚牢笼里的事情,那么美好,可又那么陌生,他拒绝承认那个跪在这个高大男人脚下单方面高潮的自己,那个自己如此遥远,遥远得他害怕再看见,只想要逃离。 郑昱走回来,递给他一份鸡蛋火腿三明治和一杯热茶,吐司是热的,口感香脆。 “先吃。有话一会再说。” “谢谢。”这个男人虽然从未显出过多热情,但他的礼貌周道一直是夏景行无法拒绝的理由之一。直到夏景行吃完碟子里的食物,抬头发现郑昱还在看着他。他的眼神不带威慑力,却深得仿佛洞悉人心,让夏景行不由的正襟危坐。 “好了,我们谈谈,”郑昱见他放下杯子:“打算逃走?” “也……不能叫逃走……” “不告而辞。为什么?” 夏景行努力想了想,他之前没有准备措辞,其实他根本没想到会被等在起居室的郑昱逮个正着,他有种被看穿了的无措:“我那样是扭曲而错误的。” “怎样错了?” “我……”夏景行自己也没理清楚,他直觉不该继续这样下去,怕自己越走越远,却又说不清楚。 “我伤害你了?” “没有。”不止没有伤害,郑昱根本没直接碰触他。 “我侮辱你了?” “也没有。”这个男人从未让他觉得跪下是种侮辱,那是他的性幻想,跪在强者面前,他一直渴望着,昨晚甚至是那么欢愉。 “那告诉我,有什么让你觉得它是错误的?说出来。” 夏景行还是没能立刻回答。他犹豫了很久,神色痛苦:“我觉得自己这样不正常。” 郑昱似乎对他的任何回答都不感到意外,他理解的点头:“三十年多前同性恋还是精神疾病,如今在很多国家已经可以合法结合。很多观念随着时间在变化。你对自己的欲望感到陌生可以理解,你的不了解加深了害怕,但不等于它是错误的。人生来有欲望,吃喝玩乐,性,欲望也是生理需求,和吃饭睡觉一样,在安全无害的范围内没有对错之分。你应该学会了解自己,理性看待你的身体和精神需求。” “跪下,臣服,被奴役,接受支配,服从命令,奉献你的身体和精神,它是你的一种心境,这种心境无关人格、无关尊卑、无关贵贱、无关对错,你只是在释放自己。” 夏景行一直低着头:“我觉得自己正走在悬崖边。悬崖外面的风景看起来那么美好,可它深得看不到底,踏出去怕没有回头。” “我理解你对未知感到害怕,这是人的本能。正是因为这样,你才应该更理性的去了解,才不容易受伤害。一个sub通常不能接受所有种类的调教,反过来也一样,并不是随便一个dom都能无害地满足你,也就是说其实我们还未必合适。你也可以选择臣服于其他人,但无论如何不应该否定自己。在这里,首先你必须是自愿的,我从不强迫任何人跪在脚边。但是,我建议你不要放弃,你应该了解自己。而且……如果……”郑昱想了想:“如果我能确保不会让你越走越远——精神上和肉体上,并且在必要的时候把你拉回到岸边,我有这个能力。我保留你喊停的权力,如果你要走我绝不强留。你愿意尝试,愿意相信我吗?” 夏景行抬头看着他。他目光沉稳带着友好的气息,语气并不强硬。但不知怎的,夏景行就是相信,那种难以言喻的契合感慢慢融入心里。 “我相信。”他停顿了许久,最后一字一顿的说。 “那么,奴隶,”郑昱站起来:“你穿得实在太多了。” “健身室里连着小型桑拿室和淋浴房。不过运动后不要桑拿太久,以免脱水。”如郑昱前一晚所言,他将健身室里的三组器械——特别是多功能综合器械组详细介绍了一遍,便将夏景行留在健身室。 “午餐大约在1点,所以你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别忘了我昨晚说过的。” 夏景行感激郑昱给他留出了足够的缓冲时间,可以一个人呆在健身室里——尽管是赤裸的。健身室空间充足,与起居室共用一个阳台。三组器械都很专业,触感一流,媲美专业健身房水准。白天看着海滨大道和远处的天空有种与夜晚完全不同的活力感,在这样的景色下运动让夏景行很放松。 夏景行浑身清爽的走进餐厅时午餐正巧准备好。煎牛排配黑椒汁、糙米的黄金炒饭、蔬菜沙拉——真是……西式而健康。味道并不难吃,牛排鲜嫩多汁炒饭诱人可口,只是,他想,在家吃这些总有种好像不是在家吃饭的感觉。 “会做饭吗?”收拾完餐具的时候郑昱问。 “只会一些家常菜式,复杂的不行。” “今晚晚餐你来做,有什么缺的一会我们去楼下超市看看。以后周末的伙食你负责,费用我会放在那边的抽屉里。” 夏景行细细数了冰箱里的存货和料理台上的调料,然后看着厨房的西式布局,自己这位主人恐怕只会西式料理——冰箱里除了肉类就只有即食蔬菜,调料也缺乏中式家常菜必需品。 他拒绝了郑昱的陪同——两个大男人一起到超市买菜实在是件太暧昧的事,哪怕他们曾经更“赤”诚相对过——独自从超市搬了些调料和原料塞到冰箱里。 晚上的菜式很简单,青椒肉丝、西红柿烩牛肉和莲藕排骨汤,夏景行没说大话,他真的只会家常菜。 郑昱尝了一口之后微微愣住,没说话。夏景行有点尴尬:“主人觉得不合口味?” “不是……只是……”夏景行觉得这个一直很自持的男人好像有一瞬间不易觉察的瓦解:“只是很久没有吃到这种味道。” 后来他们沉默的吃完饭不再说什么。对于郑昱刚刚说的,不在聊天模式的夏景行并不打算回应。他只是有些意外,自己做的菜实在太过平常,“这种味道”是什么意思?是不同于饭店那种浓油重料的意思?想着郑昱一个人住着这么一套大房子,客房只有一间而且还是无人居住的状态,他心中有些了然。 幸好郑昱吃了不少,这让夏景行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什么水平自己清楚得很。 当窗外的景色变得与前一晚看到的完全相同时,郑昱找到了在起居室落地窗边的躺椅上对着夜空发呆的夏景行:“到牢笼里跪着等我。” 这一晚的活动与前一晚相同而又不同。如果说前一晚郑昱用碰触给他带来性奋,那这一晚感受到的是爱抚,从顶至踵、彻彻底底、无分毫遗漏却又无分毫进犯的爱抚。在郑昱的温暖的掌下,夏景行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他是郑昱的一件所有物,最心爱的那一件,他被检视、被赞美、被赏玩,他没有自我,只在主人的喜爱中获得全部存在感,他为主人的双眼和双手而生,除此再无其他。 他在主人热情的爱抚、低沉的话语和宠溺的目光中被刺激被挑逗,被摩挲被揉捏,勃起直至下身疼痛,湿润得一塌糊涂,最后又一次到达前所未有的境地。 当脑海中的白光散去,夏景行发现站在身前的郑昱显然也性奋了,他用带着羊皮手套的手来回安抚夏景行的脑后。当夏景行彻底清醒开始思想挣扎是不是应当回馈些服务的时候,郑昱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真可爱。去洗澡睡觉吧。”然后不予任何反驳机会地将夏景行送回下层客房。 夏景行还停留在梦幻中一般冲完澡才发现自己竟然饿了,擦着头发推开浴室门意外的在床头柜上看到一个马克杯,尝一口发现是混合了蛋白质粉的浓厚热牛奶。想起昨晚郑昱对他肌肉和锻炼习惯的专业评价和建议,联想起今天自己在健身室的运动量,和刚才没有激烈动作的“活动”,对于郑昱这种无声的周道,他端着杯子久久地对着窗外出神。 那个男人两次让他忘我高潮,他觉得自己没有作出任何回报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可刚才是那个男人拒绝了他——哪怕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准备好对等地为对方服务。这种纠结让他不想在睡前再见到那个男人。 最终他战胜了情绪,带着洗干净的杯子上楼向郑昱道谢。沐浴完还裹在浴袍里的郑昱在工作室里对着电脑敲打键盘,听了他的道谢后温和的说了句“去睡吧,不早了”便回头继续自己的事情。 夏景行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因此而有些失落。 周日的早上起居室和楼上都静悄悄的,夏景行不确定郑昱起来没有。他在厨房里做了菜粥、炒蛋和煎火腿,各留了一半在锅里温着。在他正打算上楼和房子的主人告别时郑昱穿着晨袍走下来。 当郑昱吃完早餐,夏景行穿着来时的一身衣服站在餐桌边:“主人,我得先走了。嗯……下周见。”尽管早已没有昨天早上的拘谨和慌张,重回到日光下的他面对郑昱还是不能完全坦然。 “我送你。” “不用了,车停在咖啡厅附近,我打车就行。” 郑昱想了想还是坚持,“送你吧,这个时间这附近车少。” 前一晚没注意,夏景行这时才看清郑昱的车是辆Q7,并不是昂贵稀少的车,但却是从上市开始自己最心心念念的车型,没想到郑昱居然和自己喜好相同。炫蓝色,路上比较少见,在阳光下泛着明亮而澄清的颜色,耀眼得令人瞩目。夏景行看着爱不惜手。 郑昱按照指路将夏景行送到咖啡厅附近,距离两个路口的停车场边。咖啡厅门前明明停车位充足,他想了想眼中露出笑意。 他看着夏景行下车:“路上小心,奴隶,下周见。” “是,主人。”再次听到郑昱用主人的语气说话后,夏景行觉得自己变得更平静了。他答应完便下车离开。 提着菜踏进家门时夏家老太太已经晨练结束。老太太是夏景行对老妈的爱称。夏景行打小爹就不在了,老太太一手把他拉扯大,是个大夫,前年该退休的,可院长哭着喊着求返聘,老太太本也是一心扑到带学生和看病人中闲不住的,便一直留了下来。别说老太太是个影像科大夫听起来无关生死,在本市医疗界可是知名人士,CT引导下肝肿瘤穿刺的一号人物,几十年来勤勉爱岗不说,光看多少病人家属对她千恩万谢、办公室里塞满柜子的锦旗便知其影响力,医疗访谈节目都上了好几期。 老太太平常工作忙,周一到周六几乎不着家,白天病人晚上论文的车轮战,偶尔紧急大会诊还得半夜起来冲出去,夏景行不知为此抗议了多少回:您都快六十的人了还这么风里来雨里去的,哪天倒下了可不是得不偿失?! 对此老太太倒是看得开:“但凡得让我半夜去的都是鬼门关前挣扎的人,不去不行,救活一个算一个的,再说寻常不紧急的也轮不上我。室里每次半夜打来不都派着学生过来嘛,生怕我摔了磕了的,其实你说就宿舍楼和院里这几步路,我还能怎么样?你娘还没那么老!” 夏景行多次抗议无效之后只好由她去了。幸好老太太平常忙归忙,作息饮食却是极规律极健康的,心态比年轻人还好。每周日早上都去碧潭公园环湖走一圈,再和其他老头老太太们打打太极聊聊天,九点半过了才回到家。 夏景行开门时,老太太正坐在电脑前看新闻,手边放着一碟切成块的苹果。 “妈。” “周末看来过得不错?”老太太把手边的苹果递给他,夏景行吃了一块。 “嗯……” 夏景行实在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提着菜溜进厨房。例行的全屋打扫和准备午餐占满了整个上午,做完正好赶上饭点。就这样母子俩在家里度过了又一个安静自在的惯常周日。 周一的夏景行过得很愉快。上次的合同纠纷案的判决书下来了,赔偿数额虽然没有达到预期,但已经满足委托人的要求。他带着判决书送到委托人的老总办公室,老总果然露出满意的笑容,毫不客气的夸他年轻有为,更毫不客气的大力拍他肩膀,中午一顿宴请给委托事项划上句号的同时夏景行也收到了老总痛快递出的尾款支票。餐桌上老总很高兴很健谈,夏景行笑得脸都酸了。饭后他带着没吃饱的肚子和尾款支票回了律所。 执业律师的计薪通常是底薪加提成的方式,当然像师傅沈老身为律所合伙人那又另当别论。尾款支票意味着这个月又多了一笔还不错的收入,他心情好,陪笑陪再多也心甘情愿。 路上他到律所附近的开封菜买了四打蛋挞两打奶茶,让开封菜手忙脚乱了一阵,最后开封菜的一个外送员和他一起提着大包小包像两只横行霸道的螃蟹把东西送到律所。 这是夏景行的习惯,每次顺利收到尾款支票他都会到开封菜买上全所分量的蛋挞和奶茶当下午茶,律所上下老幼对此无不欢迎,就连从来不苟言笑的刑事案头头陈老都会暂别严厉面无表情的飘来拿走一个蛋挞,扔下一句“年轻人好好干”再飘然而去。 就在夏景行想着总算可以轻松几天时,一个大客户找上了师傅沈老。作为嫡传弟子的夏景行当然责无旁贷又忙活起来,作为沈老助理的他要面面俱到,上到诉状答辩,下至调档取证,丝毫不敢怠慢。客户很大牌,作为两千年初便已在国内沪市上市的金属材料公司,在业界有着相当地位。来人是它的全资子公司——鑫华公司的负责人和销售主管。夏景行带着录音笔和笔记本走进会议室第一眼便看见桌上的应诉通知书和举证通知书。 案件初看不复杂,鑫华公司是个特种钢销售企业,几年来一直向诠析仪器公司提供特种钢零件,作为一款高端分析仪器的一部分。近半年,诠析仪器公司陆续收到多宗关于这款仪器的质量投诉。诠析公司大约在危机公关方面没有足够经验,他们没有立刻召回所有问题产品,最终矛盾爆发,用户团决定起诉索赔,诠析公司因此坐上了被告席。作为向诠析公司提供问题零件的鑫华公司作为共同被告也被拉上了被告席。 故事讲完,沈老和夏景行对视一眼,交换着无言的意见。作为问题零件的销售方,鑫华公司坐在被告席上合情合理,但责任分大小,责任方也可以有多家,这当中的门路弯道可多了。 “既然是销售企业,那你们的货源从何来?”沈老说话向来不疾不徐,在这行呆久了看腻了弯弯绕绕更懒得虚与委蛇,凡事直指关键。 鑫华公司的负责人是个中年男人,姓王,脸方方正正,语气诚恳:“我们只是销售,没能力生产,特种钢分类繁多,性能各不相同来源也不同,主要来自我们的控股母公司的,也有从国内其他材料公司手里购买的,还有部分依赖进口。” “出问题的这批,是母公司来的吗?” “应该是。所以上头很不乐意。”王总念念叨叨的解释着他们作为子公司的难处,无外乎连累上头了,早晚要挨罚云云。 “您刚才说‘应该是’,是这批零件的材料还可能有其他来源?”之前一直在笔记本上做速记的夏景行抬头问。 “嗯。这种特种钢是最广泛应用的一种,所以材料存货多,库存里的批次也不尽相同,有时同批次产品都未必是同批次材料加工出来的。当然,”他顿了顿继续说,“不是说不同批次会有问题,只是情况如此。而且因为需求量大,偶尔也有材料告急的时候,我们也会向其他供应商购买同种材料。所以……出问题的那批货是不是一定就是母公司提供的材料,这还真不能完全肯定,大概得到库存部门查一查。” 夏景行和沈老再次交换眼神,会议室内一时无声,谁也没有说什么。 “行,问题零件的材料的具体来源我们会亲自去查,到时麻烦您配合安排。”沈老发话,这个细节就算到此为止。 后来他们又敲定了一些委托事务的细节,谈完已是华灯初上。 夏景行在一个商务会馆定了个包间,两路人马由各自的司机拉去,临走前夏景行从抽屉里摸了几块饼干。 出门的时候遇到宋志臻,他是刚来律所大半年的新人,平常大多跟着民事里的两位律师跑跑颠颠,偶尔也给夏景行打打下手。 “夏老师又有饭局?”宋志臻见夏景行手里拿着饼干。 “嗯,跟沈老。你也该下班了吧?” “你等一下!”宋志臻说完不等回应就冲回自己办公桌,夏景行听到一阵开关抽屉的声音,然后见他风风火火的跑回来,手里拿了一板压缩奶片。 “夏老师你吃两片,我妈给的,喝酒前用这个垫,效果特好。”他眼睛亮亮的,笑盈盈不由分说把东西塞到夏景行手里。来不及客套,夏景行笑着道了谢便推门走了。路上塞了一半饼干和几片奶片给沈老。 商务晚餐还是那样的商务晚餐:点得滚瓜烂熟的小菜、凉菜、拼盘、汤、主菜、炒菜、小吃、甜点一道道上来,分量不大但精致怡人,满满一桌摆得琳琅满目。菜未上先上酒,三巡之后还没到热汤上来。无论是流程还是菜式,夏景行对此早已熟悉至麻木。 今天的架势一看便知又是酒杯硬战。夏景行对自己的酒量心里有数,这几年跟着沈老跑东跑西早练出来了,哪怕单独出马三四人的红白车轮战也灌不醉如今的他。 王总喝得很尽兴,脸红亮红亮的,绝不含糊地大力表示只要结果好,除合同款项以外一定另有酬谢,又大力夸赞沈老在业界的威望和夏景行的年轻有为,而一片的销售经理早已醉得不轻。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直到将客户送上车又把沈老送上出租车,夏景行才彻底松懈下来。人还清醒着,就是思维变得太慢,脑子里闪过的光影又太多太快,人晕晕乎乎的。想着刚才沈老让他明天晚两个小时上班,又看看时间,盘算着今晚算是可以好好昏睡一觉了。 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十点,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映在天花板上,看来又是一个大好晴天。头有点疼,嘴里的味道更是不敢恭维,看到老太太留在锅里的独门醒酒汤冰糖雪梨炖莲藕才彻底清醒过来,赶紧吃完洗澡换衣服赶到律所。 忙忙碌碌的,周五晚上便在不知不觉中如期到来。 挺直脊背分开双腿,再次独自跪在牢笼有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之前的牢笼是暧昧的朦胧的,橘色的壁灯柔和地照亮着整个房间。如今这里灯火通明,巨大的顶灯让屋里的一切纤毫毕露,仿佛连内心最深处的角落都被照亮,毫无防备的袒露在这所房子的主人面前。 郑昱走进来,在夏景行面前站定不动。高大的身影投在夏景行脸上,因为背光而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声音严肃,带着不可抗拒的主人意味:“奴隶,距离你上一次跪在这里已经六天了,所以我有必要重申这里的纪律。” “在这里,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隶,我的所有物,我的责任,你的一切都由我决定。”他看到夏景行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我有权对你做任何事,任何要求。你没有任何权力,如果有特权,那必须由我赋予。你的所有要求要以请求的方式先获得允许,由我决定。我对所有的请求以及它产生的结果负责,我也负责你的所有欲望和愿望,相应的你要全身心的信任我,将自己完全交托予我。” 夏景行沉浸在他威严低沉的嗓音中恍惚着,直至说完,郑昱垂眼静静看他,他才发现郑昱穿了一身骑装。 黑色的双排扣短襟燕尾服,窄窄的高翻领露出底下的纯白衬衫和独特的白色丝质领结。燕尾服的前襟镶了金边,配着冷硬的金属扣子和别在胸前口袋里的同色系手帕,华丽考究。他的修长双腿被恰到好处的包裹在白色紧身马裤和锃亮的黑皮长靴中,踏在面前,纹丝不动。头上的圆顶礼帽给全身禁欲装束增添了一丝柔和感,手上的黑皮手套和那根细窄的短调教鞭集中了夏景行的全部崇拜感和注意力。 一身盛装舞步骑装的郑昱用极其强烈的气势俘获了所有空气,让夏景行差点窒息,他渺小得愿化作对方脚下的一颗尘埃。恍如白日的光线下两人悬殊的着装差异更让他感觉到比赤裸更甚的暴露感,让他耳根发烧。眼前的男人无形地压得他抬不起头,却又移不开目光。 “奴隶,报上你的名字。”郑昱用鞭拍轻扫过夏景行的脸,尾部的皮革抚过鼻尖,向下绕过唇部一圈,再向下,最后落在夏景行的下巴,轻轻抬起。皮革的强烈气息萦绕在呼吸间,让夏景行沉醉,悄悄抬起头的下身无所遁形,他耳根更热了。 “我叫夏景行。”咽了一下喉咙,夏景行觉得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 “你是谁?” “主人的奴隶。” 鞭拍抚过喉结,在锁骨附近流连不已。黑色的皮革像种子,落下便生了根,哪怕滑开了,强烈的触感依旧牢牢抓着皮肤,再不能消散。 “挺起胸,手臂放到身后交叉。”马鞭划过肩,划过背,然后在乳首四周绕着圈。从轻轻的搔刮,到来回的大力摩擦,郑昱的呼吸时而在头顶,时而洒在耳边,乳尖早已硬挺,同样的还有下身,一边被持久、彻底玩弄之后再到另一边,然后又到一边。夏景行从来不知道男人——或者说自己——的胸前可以如此敏感,单凭情色的抚弄已经让自己完全勃起。不自觉的想要躬身,又努力服从的挺着胸,手在身后交叉的姿势让下体成了祭品,过分暴露的将下身奉献在这个男人面前,可以随时供他玩弄,供他享用。 “男性是视觉动物,靠身体其他部位能唤醒性欲的很少,你真是让人出乎意料。我很高兴,日后我会让你变得更敏感。”郑昱笑着说,声音愉快中带着慵懒的性感。 某些说不清的幻想让夏景行更性奋了,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郑昱看着心情明显的更愉快了。 马鞭绕道背后,在腰线附近徘徊。这是夏景行的敏感点,身为主人的郑昱上周就发现了。他故意重重的用鞭梢和鞭柄摩挲后腰,激得夏景行一阵阵颤抖,全身上下毛孔全数张开,阴茎勃勃跳动,渴求更多。 “有过女朋友吗?” “大学的时候有过。” “上过床?” “……有过,次数不多。”袒露私生活和裸露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暴露感,出于职业认知更让人惶恐不安,但郑昱承诺过信息安全,夏景行清楚的记得他说过的所有话,莫名的就是愿意相信他,索性再无隐瞒。 郑昱走在夏景行面前,鞭拍游走到下腹部,沿着腹肌中间的凹陷上下来回,从胸到肚脐,转圈,再向下,茎身激动得微微跳动,皮革鞭拍将将要碰到根部之前折返,就这么刻意晾着没着没落的夏景行。 “男朋友呢?” “也有过,最初在网络上聊了很久,原本是朋友,后来……见过面。” “后来呢?合不来?” “也不是。只是觉得每次见面就是为了上床也挺没意思。” 郑昱没说话,但夏景行知道他在笑,有什么好笑的呢? 马鞭又来到后腰,再往下,慢慢描画着浑圆的屁股,臀部的肌肉为这柔软的刺激而轻轻颤抖。 “你看起来从来没在下面过。” “主人怎么知道?” 窄长的鞭柄挤进臀缝,一点点左右转动,轻压着从未被人触碰过的私密之处,直至压到最深处,停在后穴外面,然后轻轻的上下来回摩擦着,想要抚平后穴的褶皱。夏景行被激得差点喊出来,只能咬牙闭嘴。下身变得湿润,有晶莹的粘液挂在阴茎顶端,颤颤巍巍的将要滴落。 当马鞭撤出臀缝,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莫名的有种失落感。 “奴隶,回答我。”郑昱高大身躯的阴影投在夏景行脸上,带来压迫式的恐惧感。 “是,的确没有。” 郑昱用马鞭轻轻拍打夏景行前胸,轻声曼语说着邪恶的话:“我知道是因为你的身体告诉了我,它比你想的更诚实。看来也不用问你有没有过主人了。作为满足你好奇心的回报,我要用手里的这支马鞭鞭打你,一共十下。” 说罢他看着夏景行双眼,高高扬起手中的邪恶之物,更强烈的恐惧感压在夏景行心上,尖利的破空之声响起,黑色马鞭伴着耳边的呼啸声迅速袭来,未知的恐惧感压得他停止呼吸。 并不强烈的刺痛落在胸前左侧,乳尖受刺激酸麻的挺立起来,当他睁开眼正看到郑昱反手扬鞭,然后毫不怜惜的落在右侧同样的位置上,另一侧乳尖也随之起立,胸前的皮肤浮起两抹对称的粉红色。 当胸前的乳首再一次被皮革袭击,酥麻感窜上大脑,耳边嗡嗡作响,疼痛的却不是发红的皮肤而是下身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的阴茎。 郑昱在夏景行面前走过,被马裤紧密包裹着的胯部是他眼中全部景色,最轻微的动作都停留在夏景行脑中无法散去。世界里再无其它,仅剩这个英伟的男人,和他手里带来快乐的那抹黑色。 马鞭给屁股也带来了同样对称的两次爱抚,当它落在后腰时电流般的酥麻感激得夏景行膝盖一软差点坐倒在地,脑海中再也不余其他,夏景行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承受更多。 “奴隶,看着我。” 郑昱俯下身,用手里柔软的黑色皮革末梢很轻的拍在夏景行阴茎两侧,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奴隶迷失在快乐高潮中。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子里空空的,没有梦,没有光影,这个房子简直有种让人好眠的魔力,洗刷了所有疲惫。不知是不是拜郑昱临睡前给他送上的那杯加料热牛奶所赐。 夏景行在健身室里消磨了一上午。椭圆机刚开始用着别扭,手脚总互相较着劲,习惯之后就好多了。郑昱像卡着表秒似的在他开始初级瑜伽第二个动作时敲门进来,负手站在门边。夏景行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屋顶墙角四周。 郑昱无声的看了一会然后向他走来:“瑜伽是静止的力量训练,意在伸展和放松肌肉,柔韧性是它的结果而不是条件,所以,”他一手压着夏景行的背部另一只手将肩膀向后扳,“追求的是将力量正确的注入肌肉,而不是动作幅度。” 他用干燥的掌心在夏景行运动后发凉的身上熨下一个个火热的掌印,夏景行觉得耳根发热。郑昱对此浑然不觉,继续动作指导,推、拉、提、压,他边指正动作边作简单讲解,声线平静不含诱惑,落在夏景行身上各处关节的动作轻巧却蕴含着强大力量,不容抗拒。直至将整套动作都看过一遍才离开健身室。 虽然从未见他在这里挥洒汗水,但一定是个体格强健的男人。夏景行看着关上的门想。 午饭后郑昱给了他一张门禁卡,藉此可以由业主通道直达地库停车场,然后直接进入住宅电梯,而不用像普通访客一般经过中森花园安保系统的层层查验。夏景行犹豫着没有立即接过,他们认识的时间实在太短,他不确定郑昱何以能够这样,还是,夏景行突然想到,难道他对床伴都如此轻易信任?这种想法让夏景行突然有点闷。 “拿着吧,否则每次进来都得摄像登记。它只是方便进入小区,你在大门外的一举一动依然在安保系统监控下。这张卡每个月要授权一次,否则自动失效。”像是看懂了对方的迟疑,郑昱主动解释道。 夏景行想起昨天开车进来一路上层层盘查,最终还是将门禁卡收好。 这时门铃响起,郑昱示意夏景行应门。 送来的是个大包裹,分量不轻。郑昱拆封后不怀好意的笑着看了夏景行一眼,将包裹箱交回他的奴隶手里:“逐件清洗,皮质的用皮革清洁剂,然后收到牢笼的消毒柜里去。” 来不及疑惑,夏景行一低头立刻觉得耳根发烧,眼睛不知该往哪看。形状尺寸颜色材质各异的各种肛塞、假阴茎、夹钳、鞭、口箍、按摩器、马具,五花八门数量繁多,还有一些看不出用途的大小器具。郑昱愉快地看着下身开始充血的夏景行抱着箱子向楼上走去,如果不是双手都捧着东西,他打赌此时他的奴隶此时一定会同手同脚走路。 清洁和收纳这些新器具花了夏景行很多时间,他将它们从消毒柜里取出来分门别类放进大柜子的抽屉。第一次打开柜子时,他发现里面收拾得很整齐,不同用途的器具隔开了分别放置,只是数量不多,抽屉里空荡荡的。这些器具大多用塑封密封着,他隔着塑封袋对着光细细端详,发现它们很干净。 “那些都是新的。”郑昱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递给他一杯热红茶。 夏景行诧异的看着抽屉。郑昱的话让他觉得矛盾。门禁卡的事让他以为郑昱是个比较随便的人,就像把只见过三次面的自己带回家一样,但小半抽屉被细致密封起来的全新器具以及今天刚收到的一大箱子,似乎又不能解读为相同的含义。 “……谢谢主人。”最终夏景行道了谢,不知是为了手中的热茶还是其他说不清的事情。 “不会有用过的玩具用在你身上的。收拾完就出来。”郑昱揉了揉夏景行的头发走了。 于是当天晚上夏景行尝到了他的新玩具——一根短的软皮鞭。他倔强的跪立在主人脚边咬着牙一声不吭,最后闷哼着释放在温柔情色的鞭打中。 鑫华公司的库房记录杂乱无章缺胳膊少腿,问题多得夏景行忍不住想抓着库管大吼一通然后炒了他——如果自己是老板的话。原本约了公证员打算半天完成的取证工作生生拖了四天,手写记录的逐条匹配、查漏检错、核对实物,如果以后转行不当律师了至少自己能当个优秀库管,夏景行气哼哼的想。等他带着一堆想要的证据、记录从偌大库房里灰头土脸出来已经是周五了,身边小心翼翼陪了好几天笑脸的库管也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油光满面的笑容说不出的勉强。 拿到手的出入库记录使案情变得复杂起来。正如王总说的,同型号的特种钢材料有不同批次和不同来源,偏生都让那批问题品赶上了——出问题的零件由三批材料加工而成,包括来自母公司的两批不同次钢材和一批外购材料。 “内部的质检记录呢?”沈老看着手中的进展报告面色不大好看。 “没有。他们有质检专员,抽查性质的,但一直没建立记录,只是在抽查品上留下质检标签。质检员留了证言保证他确实抽查过,都是合格品,只是抽查比例低。但记录是真没有。” “证言顶个屁用!”沈老火大的用手指敲着桌子,“下星期你再去母公司看看,外购那部分更要重点查清楚,出入库记录,质检报告。先搞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个环节。” “是,已经约好了,周一就去。” “今天就这样吧,早点回去,你也忙活一星期了。”沈老拍拍夏景行外套上的灰渍,把人赶了回家。 当一周的疲惫和极度的性奋在郑昱情色的抚摸和技巧拍打下释放后,夏景行已经累得眼睛都几乎睁不开,勉强冲完澡喝了牛奶便沉入黑甜乡中。 周末的伙食惯例是夏景行负责,这是他奴隶生活的一部分。另一个原因是,如果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郑昱的厨艺,夏景行会说“健康”——牛排、鱼排、鸡排、水煮青菜、各种没有沙拉酱的沙拉。低盐低脂高蛋白味道天然——以及不美味。 对于夏景行做饭,他的主人显然是欢喜的,两个方面,一是他总是吃得很多,而且从不挑食。二是—— “您……非得站在这吗?” 夏景行看着束手倚在厨房门边看着自己做饭的高大男人有点尴尬。他虽然能坦然的在这个房子里赤裸着走动,但裸体围裙的打扮怎么看怎么情色。 “要我提醒你无权反对吗?”那个男人又祭出那种令人只能妥协的笑。 “……您……请便吧。” 夏景行无奈,只好继续他的工作,转身将自己赤裸的后背和屁股留给对方。必须去买个筒状长长长围裙!铁的!最好是!他忿忿的想。 备料,烹调,上菜,按照严格的标准备筷,为主人拉开餐桌的椅子,给主人送上餐前的热毛巾,最后以餐后的热毛巾作为结束。这些侍者的工作如今夏景行已经能做得很好。而郑昱每次都会等到他的奴隶入席,坐在自己手边共同进餐。 周末的下午是夏景行最喜欢的时光。郑昱给他的训练并不多,这让他可以舒服的躺在起居室或者工作室落地窗边的躺椅上发呆,享受一室宁静。这时的郑昱通常会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书,或者在工作台前对着电脑,夏景行也曾经见过他拿着工作文件。夏景行通常并不说话,他享受的呆在能一回头便看得见郑昱的地方——那个男人有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外表,而且总能给他安心的不受侵犯的感觉。 他会不时起来遵照主人的教导准备各种茶饮。与郑昱厨房百分百西式风格截然相反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咖啡绝缘体——工作室一侧的茶水间里摆放了各种茶叶,没有标签,装在大小新旧不一的锡罐中,郑昱逐一为他指认,甘露、瓜片、观音、大叶滇红、小叶祁红、生普熟普……有些夏景行甚至没听过,不同的茶叶需要不同茶具不同水温,冲泡要求也不尽相同,连记忆力不凡的夏景行都未能一口气记下如此繁杂的要求而混淆过。 茶具的讲究也不少。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夏景行只能看看热闹,一柜子茶具里他最喜欢一组,造型古朴触手温润,光泽如凝脂,半新的杯身上满布了细密的浅金色开片,没有图案,颜色是一种不明快的浅青蓝色,会让人想到雨后初晴的清朗空气。 就这样,夏景行懒懒地一手捧着和天空相同颜色的杯子一手抱着Ted Chiang的《Story of Your Life》在他最爱的窗边躺椅上发呆。 书是从郑昱那个很高很大占满了工作室的一整面墙的书柜上拿的。那里的书多而杂,管理和投资类占了不少,中文和原文都有,新旧不一。随手抽出一本《投资风险与收益》翻了翻,英文单词晦涩难懂,页面上有多处批注和划线标记。书架最下方有排杂志很显眼,夏景行蹲下身,是从97年开始一期不漏的《National Geographic》,算算得有接近200本,整齐排放的书脊占了超过两臂宽的书架位置,颇为壮观。小说也有一些,角落里有套半新的三联版金庸全集,36本一字排开,翻开扉页居然是令人咂舌的94年本。夏景行还看到了熟悉的海因莱茵的书,有些是原文的,旁边还立着一套大刘的《三体》。高处角落放的则都是陌生的外文书籍,有些连书名都艰深得难以理解。 “大部分都是早年买的,当年带回国可花了不少力气。”郑昱看着书柜说道。 夏景行抬头看着高处那本《Sexual Sociology》:“主人修过社会学?” 郑昱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我修市场管理。这个,”他指着书柜另一侧的一本《性社会学》,“这书后来有译本,易懂多了,有兴趣不妨看看。” 夏景行没说话。实际上这书前几年他还真草草看过,国内关于这方面的学术研究不多,这本算是比较广泛流传的。 书柜里还有十多期服装目录引起夏景行注意,从08年至今外国某陌生品牌的女装每季目录。夏景行看的一脸诡异,可郑昱显然不打算解释,他笑着留下益发疑惑的奴隶离开。翻开目录里面居然还有不少标记,夏景行不禁想起郑昱那身英气逼人的骑装,可是目录里的女装只是日常装束或宴会服饰,并无夸张独特之处,除非他的主人有怪异的收集癖,否则这些既不适合送人也不能用来变装。 真是个难懂的人。夏景行想。 想不通索性不想,夏景行乐得抱着自己喜欢的书发呆。 夜晚是夏景行感到兴奋又惧怕的时候,在未知中等待让他躁动不安,但也未曾不是一种享受。 “去牢笼里,跪在进门左手墙边,面朝窗户,不许开灯,不许回头,不许提问。”他听到郑昱的命令。 屋里很暗,门外透进来的一点光也被遗忘在身后。 他静静跪着,今天是个晴天,墨黑的天空无风无云,天上的圆月明晃得让群星失色。她那样安静慈爱的笑着,金色光辉遍洒大地,柔和静谧,洗涤了夏景行心中最后一丝喧嚣。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淌,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又合上。 他听到皮鞋与地毯摩擦的声音,向他接近。 脚步声在他脑后停下,他知道主人离他很近,近到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 他看到黑暗从头上降下,被蒙上了双眼。是个滑凉的深色绸带。他的主人俯下身细心的调整系紧,动作温柔,他告别了最后一缕月光。 他听到主人威严的声音在高处响起:“奴隶,在我剥夺你视觉的时间里,我不会离开你身边。” 说完,他微微失落的感到主人转身离开。 他听到远处器具被移动调整的响声。 他听到主人向他走来,停在他身边。 他的主人沉默的站着。寂静,黑暗,笼罩了他。 郑昱握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这是第一次,在完全的SM场景下那个男人直接碰触他,没有手套,没有其他任何器具。干燥温暖的手领着他。他在无边黑暗中走了很久很远,没有尽头,只有一双手,如灯,如光,一直在他身前。 站定后,他的双手被举起,紧紧束缚在头顶。那是个宽手铐,内侧柔软微凉。 有个光滑柔软的东西靠近他的腹部。他的腰腹被宽腰带包裹起来,然后牢牢固定在身后的行刑架。是的,他知道身后的东西了,那个邪恶的行刑架。 腰带固定的高度不太高,迫使他必须张开腿站着。那个邪恶行刑架的下半部弯曲而细长,外侧裹着黑色皮革,他曾经疑惑于这样的设计,果不其然,如今那段细长的柱身恰好嵌进臀缝中。臀缝中的异物让身后如同被打开般的毫无保留,他不自在的左右扭动,却无法挣脱。 自己此时一定像个祭品一般呈现着。 锵! 打火机独特的金属声在耳边不远处突然响起。 黑暗、寂静、束缚和火紧紧攥住了他的心,对未知和危险的恐惧笼罩了他。 他在不安中煎熬的等待着,却久久等不到火光或者热向他靠近。 叭。 是打火机合上的声音。 不能提问,无处可逃,暗无天日。紧张让他微微出汗,失去视觉让听觉和触觉变得更加敏锐。 那个男人站在他面前几步远处说:“奴隶,你清楚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 “是,主人。”黑暗和恐惧令他声音紧张得颤抖,情不自禁握紧拳头。 啪! 毫无预兆的,他听到长鞭击拍发出的巨大响声,脚边的地板轻轻颤动。 明明这个房间里一寸不落铺满了长绒地毯,如此的鞭响下蕴含着怎样的力量简直无法想象。力量之强大让他膜拜和震颤。 他在交织着恐惧和臣服的黑暗中发热出汗,下身微微抬头,嵌进臀缝的行刑柱越发清晰刻意。 破空之声再次响起,刺痛舔上了他的右臂外侧。 软皮鞭。他想。触感柔软,力量适中,带来的刺痛并不强烈却很……诱惑。 夏景行不得不承认,心理上的压迫比长鞭实际带来的痛苦要强烈得太多。 大腿外侧落下一鞭,给予热辣的印迹。 如果这个热辣的吻往里一些,往上一些,再一些……夏景行有点期待却又不敢再想下去,否则诚实的下身一定会比身体更僵直。 鞭子落在右胸,不偏不倚正正扫过乳头,它激凸出来,随之激凸的还有强烈的酥麻感和刺痛感,这种感觉让他几近腰软。 “啊……” 左边乳头也被同样的激吻了一下,更强烈的酥麻窜上脊柱直达大脑,险些让他站立不稳,幸好有手铐和腰带牢牢束缚着他。 当皮鞭亲吻到他的肋下他才知道这里居然能产生那么多电流,脑中空白一片,又黑暗无边,他无意识的扭动,行刑柱在他臀缝里嵌得更深更紧,不断侵犯着他的私处。 突然被激烈亲吻的轮到臀尖,“唔!”他忍不住向前躲,却被腰带紧紧抱着,无处可逃。他的主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紧挨着腰带下沿的后腰也被皮鞭狠狠舔过。 背、后腰、臀尖、大腿内侧,身后各处被尖锐的舔吻着。那个男人手中的长鞭像火,照亮了身上每一寸最敏感的皮肤,点燃了周遭每一丝最灼热的空气。夏景行不耐的前后躲闪,却总也逃不过腰间的束缚和臀缝里行刑架的折磨。 手臂内侧挨了一鞭,贴着脸颊近得如同在耳边,很快臀缝边也挨了一下。从未经受过刺激的嫩肉颤抖着,是疼痛中惧怕的颤抖还是久旱逢甘霖的颤抖他早已分不清,阴茎也同样颤抖着流泪。行刑架被臀缝夹得火热,不懈地摩擦蹂躏着后穴。 乳首早已不能承受更多的挺立着,一点最轻的鞭打都让他禁不住闷哼,更热情挺立着的还有他湿得一塌糊涂的下身,随时都在爆发边缘,却迟迟等不到主人直接的爱抚。 他扭动着,咬着牙,想要寻求那个出口,却总差那么一点点。就差一步便踏上山巅,这一步却掌握在那个男人手中。 “主人……” 他知道主人就在呼吸交织的身边,想要再多一点,再热一点,再强烈一点,一点点,就能到达那里。 哀求的句子还说不出口,有着独特质感的粗糙鞭柄伸到他的阴茎下方,从下而上重重的搔刮。 “你可以射了。” “啊!” 伴随着两人同时发出的声音的是喷射而出的精液。 力气被抽到极乐之外,不复存在,身体软得只能依靠腰带和手铐才没有滑倒在地。郑昱一手大力环抱住因短暂眩晕而无力站直的奴隶的腰,一手迅速解除他腰和手上的束缚。最后他取下眼上的绸带,随即合拢手掌为他挡住刺进眼中的光。尽管如此,夏景行还是被一丝漏掉的光刺激得别过头。 慢慢适应过后,他发现自己将脸埋在主人了的颈窝。颈动脉贴着眼皮规律的跳动,温暖、有力、无尽,无声的宣示着这个男人的力量。 睁开眼回头,室内光线昏暗,丝毫不像刚取下绸带时感觉到的那般刺眼。远处的白蜡烛照得屋里暖洋洋的。郑昱穿了一身黑色衣裤笑着看他,长鞭扔在脚边不远处。 见他缓过来,郑昱松开环着他腰部的手,给他按摩手腕和手臂肌肉。 夏景行在浴室里仔仔细细的打量自己 双腿还是软得厉害不过总算能站直了。夏景行在浴室里细细打量自己。鞭痕清晰得刺痛了人眼,色泽鲜艳欲滴,完美对称的布满全身左右。对着镜子看清楚了才懂得自己身上任何一道痕迹都决不是随意妄为的,在用鞭方面那个男人绝对是个中高手,不论轻重角度位置,在一侧能看到,在身体的另一侧一定有同样的印迹。除了疼痛后留下的灼热感,全身没有一处出血,连最轻微的擦破都没有。而且夏景行一再确认,痕迹虽刺眼,却没有任何一处会暴露在这个季节的衣服之外,松一口气的同时,对于那个男人的细心他不是不感激的。 披上浴袍开门,床头柜上竟然没有惯常会有的加料牛奶。几乎在同一时间郑昱敲门进来,递给他一个热马克杯。时间实在掌握得太恰到好处,夏景行又忍不住看了看墙角四周。 郑昱第二次见到他的这个动作了,脸上笑意更显,不过他似乎享受,对此并不打算解释,只是说:“之前你没被束缚过。今晚要是做噩梦醒来睡不着可以叫醒我。” 一定不会的。夏景行想,您这杯牛奶跟放了安眠药似的。 不过他对这种关怀心存感谢:“好的,谢谢。还有,主人晚安。” 控股母公司的调查就顺利多了,虽然夏景行着实憋了一肚子火——上到主管下到库房都跟欠了百八十万似的,一个个大妈大老爷们成天虎着个脸也不知给谁看。出入库记录和质检记录倒是要啥有啥,想复印带走?行,签字。就这样,夏景行在楼里上上下下跑了一天腿都要断了才总算把文件都卷回律所。 加班加点的看了一天也没看出毛病来,夏景行又扯着公证员来到那家外购材料商——正达贸易公司。接待他的是总经理秘书,三十多岁,有一头美丽的卷发,说话做事干练利落,不卑不亢,对夏景行有求必应,全然合作的态度让他顿生好感。 这里的各项记录正规齐备,更令人意外的是漂亮女秘书问他:“库房的出入记录和质检都有录像,就是文件挺多挺大的,要是需要也可以给你。” 这可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夏景行估摸着时间线,一口气拷走了一个多月的录像数据。 这下可把他忙坏了,带着手底下的一个喽啰和小宋,快进着看三人还整整熬了一个多星期,眼看举证期剩下不到两个星期了却连个正经线索都没有,还附赠黑眼圈三对。 郑昱开门后都乐了:“这是做了一星期噩梦还是怎么了?” “简直比噩梦还难受啊……” 时间还比较早,郑昱指了指窗边躺椅:“先休息会,我有点事。” 心爱的躺椅,温暖的空气,熟悉的环境,还有,在不远处忙碌的主人……安心像一床最厚最柔软的棉被压上身,舒服得夏景行睁不开眼睛。 忙活到一半,郑昱回头发现夏景行睡得很沉,他拿了条毯子轻轻给盖上,掖了掖四周。恒温空调虽然温度适中,但劳累的人容易着凉。 “醒醒,起来,去床上睡。” 夏景行被摇醒时最先想到的是糟了几点了,一看居然睡了快3个小时。道歉的话没来得及出口被就郑昱推回楼下客房,他听到不容抗拒的命令:“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其实没“事”,除了有些不好意思。第二天醒来时夏景行躺在床上睁眼内疚着。 起床准备早餐,然后出门买菜,回来后运动两小时,然后准备午饭,周六的上午总是忙碌充实,抹去了他心中那点懊恼。他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凉拌豆腐丝、西红柿烩牛肉、豌豆虾仁,高汤娃娃菜作为报答。 “那个奴隶,过来。”午后,夏景行沏了一壶滇红端到起居室,在窗边看书的郑昱用主人式的威严嗓音命令道。 夏景行顺从的走到郑昱脚边,双腿分开跪下,挺胸抬头垂目,等待着。 郑昱拍了拍腿说:“趴上来。那个白白胖胖的屁股我看得够久了,该上点颜色了。” “谁白白胖胖了!谁这里见太阳啊!”郑昱的命令让夏景行红透了耳朵,低声嘟囔道。 你才白白胖胖,你全家都白白胖胖!可怜,身为奴隶的人没有勇气把这句话说出来。 “迅速。” 夏景行不敢违命,只得默念我是一条大毛巾,背朝天横搭在郑昱的大腿上。可是那个男人更喜欢他脸红的样子,用力将他向前提了提。夏景行不得不屁股冲天的横趴在主人大腿上,垂落的阴茎恰好卡在主人大腿间,被不紧不松的夹住。刻意暴露的姿势使全身血液瞬间冲向身体两端——大脑和下身,身体立刻变得兴奋敏感起来。 郑昱揉着他的奴隶的耳朵,看着耳朵在手里从通红到紫红,从发热到滚烫。这是夏景行的敏感带之一,靠近它或者轻轻碰触它都足以让他的奴隶低声呻吟,郑昱看到他的奴隶在他的揉弄下夹紧腰臀,手用力握紧,身体禁不住轻轻颤抖,咬紧的牙关里还终于是泻出了低吟,才满意的停止蹂躏。 还没来得及放松,郑昱的手掌毫无预兆的落在他屁股上:“一共十下。” 每一次的掌击都让下身重重的摩擦郑昱的裤子,夏景行怀疑他是不是为此特意换了条料子更粗糙的长裤。 刻意而缓慢的十下之后,郑昱看到他的奴隶顶着粉红色的屁股彻底瘫软在自己腿上,当然让他瘫软的绝不是痛觉,而是—— “好了,跪到地上去。”他顺着夏景行的脊柱一下一下的安抚。 “主人……” 最终他的奴隶还是没有说出抗议的话,顺从的通红着脸离开了被趴得暖洋洋的大腿,再次张开腿跪在地上,不同的是多了个颜色美丽的屁股,和昂扬轻颤的下身。 “乖。”郑昱温柔的吻在奴隶的额角。 主人的赞赏让处于服从状态的夏景行感到高兴,而第一次的亲吻,他从没想过竟是那么美好单纯,无关欲望。 “今天下午我要使用你,作为躺椅扶手。难度不高。你是我的家具,不能动,不能说话,要放松和静止。时间是两个小时,中途如果我要你变换成其他家具,你只须服从。没有对话,没有眼神交流。” “是。” 郑昱认真的看了看他的奴隶,确定他状态正常。 “屈膝跪在躺椅边,头朝这边。臀部坐在脚上,额头触地,双手从掌到肘贴地,背部伸展开。”他边说边一点点矫正夏景行的动作,放松他的肩、颈和腰,确认大腿和屁股在正确位置上:“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扶手。” 说罢,他将手边的书放在这个新扶手上,起身去厨房取来杯碟。之前他的奴隶送来的滇红已经不太烫手,他将茶杯放在杯碟上,然后才放到新扶手上。他的新扶手似乎还不太适应,被激得微微颤抖,杯中泛起涟漪。 他回到躺椅上,拿起看到一半的小说。这个扶手的高度和弧度是那么恰到好处,他将左手臂放在扶手上,手腕正好搭在粉红色的扶手屁股上。这个扶手触感温暖干燥,充满弹性,粉红色的屁股更有着诱人的色泽和曲线,他忍不住用手掌来回抚摸、按揉、轻拍这个浑圆的部分,还用手指和手掌侧面顺着臀缝前后滑动,满意的看到扶手耳朵变得通红通红,扶手上的杯碟和茶杯响起了细细的清脆磕碰声,才改用手臂和手掌慢慢摩挲,安抚着扶手背。 他静下心看书,不时抚摸这个手感细腻的家具。待杯中红茶彻底凉透,他收起放在扶手背上的茶杯和小说,起身对着身后的墙壁自言自语:“这里需要一个架子。” 他俯身扶起这个家具,待他慢慢站直后将他压在墙壁上:“一个立架,”他没有看这个架子的眼睛一眼,手不停的动作着,“腿分开,脚后跟和小腿贴墙,”蹲下身,揉捏架子膝盖和大腿肌肉,“屁股贴墙,腰挺直离开墙壁,肩贴墙,”起身揉揉架子的腰,握着两肩向后拧,“抬臂,手臂贴紧耳朵,拇指贴墙。”继续揉捏架子上臂和手肘,然后后退一步打量成品:“完美。” 虽然是个架子,他却没有往上放任何东西,而是去厨房换来一大一小两杯热茶,很自然的将小杯中的液体喂到他的新架子嘴里。 过了不久,他重新将架子折叠成有着粉红色弯曲弧度的躺椅扶手,一手来回抚摸扶手的美好曲线,一手捧着小说。 夏景行丧失了时间。 刚开始很不习惯,背上的书、杯子甚至郑昱的手都让他非常在意,难以忽略,咬着牙努力平静才能不起鸡皮疙瘩,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触感逐渐消失殆尽,脑中的杂念也变得无影无踪。他像婴儿般伏在地毯上,闭上眼睛,心底里关上了眼睛耳朵的开关,不看,不听,不想,不动,不感知。意识在没有界限、没有色彩、没有声音的海中沉浮。主人的抚摸,他知道,同时又不知道,主人的话,他听到,也听不到。他的我识在空无的海中,感知不再。 当这一切结束,他被主人唤醒,回到这个房间,这个世界,看到这个熟悉的男人,当时钟重新滴答走动,那些微末细节他才明白过来,郑昱竟是连拉伸都考虑周全,所谓立架只是帮他放松因屈体而僵硬的全身各处,正如这个体贴的男人现在做的。 “感觉怎样?”他让夏景行靠坐在墙边,为他按摩膝盖、大腿,活动脚腕。 “挺好。就是……时间到了?”他看向远处的钟。 “嗯,4点多了。” “怎么会?难道我睡着了?感觉就是……脑袋有点空,好像上星期硬灌进来的那么多东西全没了。” “从呼吸来看应该没睡着。”郑昱笑着继续给他揉捏肩膀和脖子,“你不会正巧在准备考试吧?” “不是,”夏景行也笑了,要是考试可就完蛋了,“有个案子,证据找了一个多星期还一点头绪没有,之前觉得很挫折。” “你是律师?” “嗯,经济口的。” “你们这行我不懂。但所谓凡事环环相扣,这环没头绪就顺着去看看下一环。或者换个角度试试呢?如果原本是顺着时间线查,就换成人物线,一个人一个人的摸索呢?” 夏景行低头思索着,久久不说话。 “我原本还以为你是教师,或者销售行业的人。” “嗯?主人为什么这么以为?” “因为你不爱说话,说话声音轻,但又很容易发现你其实是能说会道的人。你有礼貌又有点疏离。所以我原以为你是需要经常大声说话而且必须善于沟通的职业,但又不是电话客服这类的,原来猜错了。好了,起来吧。” 不知道郑昱在工作或生活中对其他人怎样,但对自己,郑昱是个很温柔周道的男人,夏景行想。不是因为他说了什么,而是他做的事。 人体家具这种事情,夏景行原本很反感。他能接受伏跪在一个人脚下,被统治而得到满足,却无法接受当成凳子或者桌子。这无关尊严,而关乎生命。成为自己的自己,老妈的儿子,师傅的徒弟,客户的律师,甚至,主人的奴隶,他首先有一颗鲜活跳动的心,直至长眠不醒的那日来临之前他无法将自己当成没有生命的存在,这不同于将权力交予他人之手。 但是郑昱做得很好。 夏景行不知道其他dom会怎么做,但,他清楚的感受到郑昱并不是真的将他当做家具,或者说,郑昱真的将他当成了有生命的家具在使用。他特地取来的杯碟,用手臂和手掌的安抚,中途的拉伸和按摩,在他身为家具的无意识状态中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事后夏景行却能清楚感受到它们。 夏景行不懂的是,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特地挑了这个时间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放松。工作的事他从未多说,那个男人却简直能洞悉一切,用这样的两个小时将他从那种身心倦怠疲惫无力中拯救出来。 夏景行感激郑昱的帮助,最后这种感激物质化作一顿更丰盛的晚餐。 郑昱哭笑不得:“奴隶,报答的方式有许多种,不一定要使劲喂我食物。”他尝了一口红烧大虾表情立刻变得愉悦起来,“还有,之前你对自己的手艺太谦虚了。” 吃完整份超级晚餐的后果是他们不得不下楼散步。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对夏景行而言,穿着衣服和主人走在室外,在黄昏的天空下。 中森花园里的狗很多,哈士奇、萨摩耶和一大一小两只金毛在草坪上追逐打闹,那边一只雪纳瑞和两只冠毛掐得不亦乐乎,夏景行还看到一只毛发飘逸的阿富汗猎犬,懒洋洋的古牧和被打理得齐齐整整的白色贵宾。郑昱人缘不错,狗缘更是好得让人瞠目结舌,哈士奇和萨摩耶远远看到他就生生冲来硬将夏景行挤到外围,疯狂的朝郑昱吐舌头摇尾巴将他围了个密不透风,小雪和古牧心有不甘的绕着外围转。大概是听到他的笑声,连站在远处高贵的阿富汗公主都奔来将他扑得后退了两步。夏景行看到了开怀大笑的郑昱,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主人。 最后从狗群中突围的两人都有点狼狈,郑昱裤腿上沾了各色狗毛,衣领被扯歪,运动鞋上还滴了不少口水。 “您……真受狗子喜欢啊。” “哈哈哈受欢迎的哪里是我,”郑昱爽朗大笑,边拍着裤腿边说,“围着我的那俩二货都是冲着吃来的。以前散步的时候我都带些它们能吃的东西下来,时间长了萨摩和小雪的主人就抱怨我,说散步吃回家还照吃不误的,长胖,加上小哈肠胃一直不太好,可又馋管不住,后来我就不带了。可那帮子二狗就赖上我了,每次都跟今天一样。” 他们沿着慢跑径一路走,郑昱一路说着社区里的狗,夏景行一路听着。 “您很喜欢狗吧?” “挺喜欢的。读书的时候家里有只拉布拉多,刚到家的时候还很小,现在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 “它现在在哪?” “美国,我父母身边。” “哦……这样。” 夜晚的开场白是夏景行熟悉的那句“到牢笼里等我”,但通常熟悉的也仅限于这一句开场白。 牢笼的灯光调得很亮,几近晃眼,窗帘全部拉开,外面是车水马龙的公路,夏景行赤身裸体的跪在房间中央静静候着。 郑昱推门进来,走到他面前停下。他垂着眼,视线中只有一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长靴。郑昱离他很近,清新的皂香混合着皮革和男性的气息缠绕在呼吸间,单是这样的气味便已让他有点情不自禁。 “奴隶,往后你有一种新的姿势,叫臣服姿势,每当我连续击掌两次,你毫不犹豫的立刻摆出这种姿势来。” 臣服姿势。 这样的词语用主人的口吻说出来,如有魔力。夏景行想想已耳根发热。 “上肢伏地,塌腰,额头、肘部到手掌完全贴地。” 这样的姿势! 夏景行难堪得想逃跑。 “需要我教你怎么动吗?”一支黑色皮质的教鞭拍在夏景行胸前,带来微弱但尖锐的触感,乳首立即精神的挺立起来,坚硬发红。 他艰难的动作着,将自己的下身完全暴露在耀目的灯光和毫无遮蔽的窗户中。这个姿势不应该叫臣服,脑中有个声音叫嚣着,分明是献祭,而祭品是连自己都没看过的最隐秘的私处。 姿势和情感的冲击让血液瞬间冲向大脑,他眩晕得几近窒息,伏地的身体禁不住轻轻颤抖。门户大开任人亵玩的模样变成一幅立体画面,有两人呼吸声,有完全暴露的屁股,有沐浴后的男性气息,有米色地毯的长绒在皮靴的踩踏下弯曲,这个画面占领了他的全部意识。 他感到有只手在反复抚摸自己的臀部和后腰。那个男人果然站在自己身后,这种认知让他不自觉夹紧身体,企图屏蔽掉强烈的视奸感。 “放松,”那个男人拍了拍他,“这才刚刚开始。” “从今以后你要保持自己润滑。” 他感到有个滑凉的物体在自己身后的出口附近摩擦着。 “放松。”郑昱一手来回抚摸他的腰,一手慢缓慢而坚定地将涂了润滑剂的肛塞旋转着推到尽头。 “呜……”过分的暴露和从未有过的入侵激得夏景行忍不住低声呻吟。 肛塞不粗,进入的时候没有疼痛,然而表面起伏的设计使旋转时的触感强烈得难以置信,夏景行立即完全勃起。 郑昱一直轻轻抚摸他的腰,等待他的奴隶慢慢适应。他弯腰握着夏景行的右手晃了晃,“放松,松手,放过地毯。”语气并不严厉,夏景行甚至听出他声音中的笑意。 他将夏景行的身体扶直,像往常一般跪立在地,为他拭去额头的汗。肛塞因为姿势的改变而轻微移动,郑昱将它缓慢往外抽出一些,然后又旋转着刺入到他的身体最深处,反复再三。 “啊……”夏景行在主人不断重复的动作中颤抖低吟,自己的身体敏感得如此陌生,强烈的侵犯感不但没有让下身疲软,反而挺硬涨痛,顶端分泌出透明的体液,急切的想要绽放。 可是他的主人并不让他如愿释放,“不要急,奴隶,夜晚很长,我还想慢慢玩。”他听到主人诱惑的声音。 郑昱重新拿起那支细长的黑色教鞭,“我并不热衷于疼痛,你也是。不过我发现你对皮鞭有种奇特的喜好,却无关鞭打。张开嘴,”他将教鞭的中段压在夏景行的舌头上,“咬住。会因皮鞭本身感到性奋的奴隶真可爱。” 夏景行咬着教鞭承受着主人的各种爱抚和拍打。屁股上的拍打让身体深处的肛塞随之强烈震动,每一记都给身体带来乱窜的电流和火花,情色而刺激。带着肛塞咬着教鞭闷哼着再次以臣服姿势跪倒时,夏景行已如坠梦幻。意识在欲海中沉浮,身体一直被控制在爆发边缘,多一分则溢,少一分又不满,意识早已无我,只知道遵从主人的命令动作,无声地祈求着更多。 当他最终在主人的允许下释放后,身体在余韵中颤抖。郑昱扶着让他放松平躺在地上休息。 “还好吗?”郑昱笑着看他。 “好……”夏景行早已无力说话。他看见郑昱裤裆鼓胀着不曾释放,心虚和内疚夹杂着一丝渴望袭上心头:“主人,不如我……”心里挣扎了许久,为你服务这样的话还是始终说不出口。 郑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给他抚去额头的汗说:“不用,我很好。”他将夏景行拉起来,“别躺了容易着凉,去洗个澡。” 洗完澡,夏景行拿着喝空了的马克杯在厨房遇到郑昱,他的主人换了身居家衣服,显然也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有水滴顺着脖子缓缓往下流,水渍拖曳,浑身散发着清爽的感觉,下身已然平静如昔。 “别看了,”郑昱捏着他的后脖子将他拉近,“我会使用你的,连本带利,但不是今天。这也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他很自然的在夏景行额头印下一天中的第二个吻,在一场畅快淋漓的释放后,却依然不带丝毫情色。 “早点休息。” “嗯,主人晚安。”不知道是因为温情的吻还是预示着未来的话,抑或刚过去不久的性事,夏景行脑子里空空的,反应有点迟缓,呆滞的看着他的主人转身离开。 不知是受到郑昱的启发还是别的原因,取证的工作终于有所进展,突破口是货运环节。从原材料出库到入库,只要是外购的原材料,鑫华公司都常年委托同一家货运公司运作。这家原本信誉不错的公司却在五个月前突然关张,负责人彻底消失,这引起了夏景行注意。 “没什么特别理由啊,他家老板说做货运不挣钱,正巧儿媳妇生了大孙子,索性回老家带孙子去,所以我们才换了现在这家。”王总没想到夏景行竟然连换货运公司的事都查得仔细。 “有押货的人吗?” “有,只要是外购的材料每次都有,我们派一人,一会我叫小陈过来,对方公司派一人。” 押货的小陈是个看着跟夏景行一般岁数的小伙子,对夏景行的问题回答都很利落,听着也没什么不正常,就是那个眼神,总觉得透着一股不对劲。 正达公司的情况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当时负责押货的人叫欧阳毓文,已经过世了。”美丽的女秘书面露遗憾:“今年春节后不久的事,送到医院人已经不行了,猝死,最后也查不出更具体的原因。他在我们这干了五六年了,公司给上的四险,后面的手续都按规定办的,还给她们母子多送了二十万。” “抱歉。那……押货有记录吗?” “有,一会我跟你去复印。不过没有不正常的地方。押货毕竟是双方一起,中途有问题就立刻报告处理,没问题的话到达后签字就行。我记得那段时间没报告过情况。” 夏景行跟沈老汇报进展,两个人在办公室头碰头将手里所有的线索和掌握的情况理一遍,大致排除掉母公司和正达贸易公司的责任,疑点基本确定,应该就在货运环节上,就是动机和证据还没找到。 “好得很,又是失踪又是死无对证的,拍电视剧吗?”沈老习惯性的用手指敲着台面:“举证期剩不多了,既然有明确疑点,我让人去查这个陈英明,你去看看那个遗产纠纷的二审,过两天等这边有结果了还得赶紧准备答辩状。” “好。” 沈老的“人”办事神速,两天后果真送来了一大摞材料,照片、录音、书证,形形式式林林总总,调查结果堪比电视剧,甚至更戏剧化,鑫华公司的押货员陈英明居然是商业卧底。 “听起来很高档,不就是个雇来专门捣乱的吗!”一群人围着看材料,之前白忙活了一个多星期的小宋忍不住插嘴。 “是啊,谁想到会这样呢……”八卦看完,围在夏景行桌前的人群作鸟兽散。 “夏老师,等您答辩状写好了,我看看行吗?”小宋虽然因为有个在民庭当法官的老妈才进的律所,不过平时勤勉谦虚,很得大家喜欢,夏景行并不藏私,一口答应。 周五晚上打开门,郑昱被笑容满脸的夏景行和他手里的大捧鲜花惊住了。 “判若两人啊,和上星期比起来。”郑昱看着他边开门边说。 “送给您。” 一大捧怒放的各色太阳菊,足有三十多支,没有配叶没有包装,只用报纸简单一裹,抱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们楼下新开业的,我记得您有个大花瓶,正好用上。”夏景行乐呵呵的,心情很好。 等夏景行洗过澡赤裸的走出客房,果然花已经插在起居室一角的大花瓶里,原本有些冰冷空旷的起居室立刻变得活泼起来。 走进牢笼时郑昱已经在等他。他靠坐在飘窗边,一身黑色的绸质衣衫衬得身材比平常看着更纤瘦,远看有种与实际不相符的脆弱感。他手中抚弄着一根很长的黑色细窄皮带,笑盈盈的打量着来人,又显得那么色欲。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皮面按摩台,被调到膝盖左右的高度。 夏景行自觉走到他脚边分开双腿跪下,眼观鼻鼻观心。 “我很高兴你送我花,不过,”他一边轻拍着手里的皮质长带一边说,“这不会改变我要从你身上获得的快乐。奴隶,还记得我是谁吗?” “是,您是我的主人,我属于您。” “重复你的权力。” “我是您的奴隶,奴隶没有任何权力。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只要能让您高兴。” 关于权力和身份的对话是每周五不变的话题之一,和跪姿一样,夏景行最初觉得简直如触及底线般的难以接受,后来才逐渐明白这是一种仪式,帮助自己放松,让自己进入平和的奴役状态。 他清楚记得上星期自己是怎样带着无尽困顿来到这里,郑昱又是如何轻松化解他的无助和疲惫,让他彻底平静下来。若不是手段非常,他觉得郑昱简直是理疗师。心甘情愿的跪在这里,膜拜这个男人,似乎已然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成为了他隐秘的、寻求宁静和休憩的港湾。 啪啪! 他听到连续的击掌声,臣服的姿势。 这种献祭般地将人全身最脆弱的部位完全暴露在人前的姿势令夏景行羞耻得无地自容的,但他知道这只是今晚的开始。 郑昱沿着臀缝向他的身体伸出一根手指,不满皱眉:“奴隶,忘了我上星期的吩咐吗?” 严厉的主人声音惊醒了夏景行,他立刻明白自己忘了什么,回头看着郑昱低声道:“我之前忘了,以后不会了。” “跪好!没允许你抬头!”郑昱喝道。 “我接受你的解释。不过,尽管我并不愿意做个暴虐的主人,但是健忘的奴隶必须为此受到惩罚。到台上去,臣服的姿势。” 这种将自己彻底暴露出来的姿势已经够难堪了,被要求在灯光下的台面上呈现自己更是刺激着夏景行的全部神经,他简直想不到比这更羞耻的事情。 “记住,这是你的惩罚。下次再忘记的话就用桨了。每边各六下。” 郑昱左手扶着他的腰,右手重重击打在他的屁股上,发出一下又一下巨大的声响。相比起尚可接受的疼痛,更剧烈的是十二次之后屁股上挥之不去的炙热和肿胀感,辣辣的从身体内部开始燃烧。 他的主人拿来一根涂满润滑剂的按摩器,比上次的肛塞更粗一些,表面光滑,缓缓推到他的奴隶身体深处。 “今晚,捆绑。”他举起之前拿在手里抚弄过的细皮带,命令夏景行像平常一样跪立起来。插入工具让夏景行感到身后很不自在,虽然不疼但明显的异物感令人举步维艰,这次郑昱却不再扶他,但也没有催促。 捆绑从额头开始,绕过脑后、脖子,然后是锁骨、肩、手臂,环过前胸,露出两边乳头,经过后背、压着腰侧,将手臂束缚在背后,绕过腹股沟再紧紧压进臀缝分开两瓣屁股,然后固定大腿、小腿,环过膝盖和脚踝,最后绳结固定在手臂上。 捆绑过程中夏景行一直很安静,他想起有人将捆绑戏称为捆粽子。捆粽子要这速度老板早破产了。他在心里吐槽。 郑昱绑得很慢。 他一点一点调节绳子和奴隶的动作,确认每一处捆绑都紧绷均匀却不压迫关节,连浅层动脉都避开了,确保他的奴隶不会因长时间捆绑而麻痹或者充血。 夏景行知道一般捆绑用麻绳或绵绳,而他的主人选择了薄而韧的窄皮带,柔软的质地并不会剧烈摩擦皮肤,触感柔和却固定得很紧。是的,他不喜欢摩擦,尽管不抗拒捆绑或束缚但摩擦是完全不同的,他甚至想着就觉得厌恶。至于他的主人是如何得知,或者为何没有选择更普通易得的捆绑工具,他实在想不透。 绳结打完,夏景行彻底动不了,连扭动都困难,他努力放松肌肉,平缓呼吸,企图缩小身体体积以抵抗压力。捆绑本身带来的不适甚至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体深处那个工具给予的压迫。 除了速度以外还真挺像粽子的,绝对煮不散。夏景行的脑有点不受控制。 这是一种另类的静态的控制的色情。身体的重点部位都被刻意的暴露出来,无法掩饰、无能挣扎、无处逃避,他受迫式的以跪姿呈现出绝对受控、毫无权力的姿态,那个男人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而他完全无法抵抗。 “这是最基本的捆绑。” 郑昱边说边揉捏他的两边乳头使它们迅速挺立。他愉快的轻轻亲吻两边乳首,然后笑得有点邪恶地拿出两个乳夹戴上。乳夹带来尖锐疼痛和强烈刺激,夏景行忍不住左右挣动,因无法摆脱而皱眉闷哼。 “不准动,小奴隶。这几乎是最轻重量的,好好享受。” “主人……很难受……” 这是夏景行第一次用语言表达抗拒。之前无论多困难多羞耻他都咬牙承受,勉力适应,郑昱也拿捏着分寸,总是距离他底线还留有最后一丝余地。毕竟没有人押着他跪在这里,在全凭双方自愿的场景里,那种矫情的拒绝他真说不出口。 郑昱再一次检查他全身上下,认真的看着他说:“奴隶,我喜欢看见你为我忍耐,你的奉献是值得的。接受它。” 他拿出一个环,套在夏景行半勃起的下体上。 阴茎环很轻,但从未负荷过任何重量的下身却觉得犹如千斤重,夏景行被压得低哼,额头出汗,身体因刺激而紧绷,因紧绷而被绑缚得更甚,他不得不大口喘气。 渐渐,乳夹的刺痛、阴茎上的重量、后穴里的异物和臀缝里的绳索将他的注意力撕裂成一瓣瓣,刺痛变得若有若无,重量似乎变轻了一些,后穴里的异物感却益发突出,惹得身体不满地阵阵轻颤,臀缝里的绳索好像勒得更深将两瓣屁股分得更开。 郑昱观察着他的奴隶的变化,满意的拍拍他的屁股。 然后他拿出一个软皮质地的头罩,正面只有眼睛和鼻孔开口,一道拉链从脑后延伸到脖子。 他仔细调整头罩位置,一点点合上拉链避开头发,轻声说道:“在你被捆绑时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将一个柔软的东西握到夏景行手里,“这是一只手套。如果疼痛或者不适到无法难受就扔到地上,我会看见。” 他调暗了房间光线,走到夏景行身后,从他奴隶的视线中消失。 时间变成了最飘渺的东西,捉摸不定,不知是快是慢,是停滞还是消逝。一开始夏景行默数心跳估算着时间,数着数着便混乱了,刚刚数到三百四十九,还是四百三十九了?索性不数了罢,可胸前两点却冥顽不灵的一下又一下突突跳动着。 他无意识地揉捏手里的手套。皮革柔软细腻,不厚,长度较短。夏景行回想起第一次跪在这里时郑昱戴过的那双黑色皮手套。主人的那身打扮性感有力,明明是那么普通的服饰,穿在他身上总有种特殊的难言的情色感。说不清理由地他很希望手里握着的就是当时那只手套。 他突然意识到在最初的几个星期里,那个男人甚至没有直接碰触他,总是隔着手套,或者借助工具。当初他以为这只是情景和服装的一部分,如今他能肯定这是郑昱细致入微的体贴之一。 “……” 头罩将他原本就不大声的话变成呢喃。但他不想重复。情色的回忆让他的身体变得更热更渴求,他握紧手中的皮革努力平息呼吸。 “想什么呢,小奴隶?”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透过头罩听起来朦胧而辽远。他边揉捏着夏景行发热的屁股边说。 捆绑竟会变得如此煎熬。那个男人会恶意又技巧的抚摸唤醒了夏景行的欲望,然后突然消失得无声无息。等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呼吸上,暂时忘却下身的欲望涌动,又再次被他袭击。夏景行在一轮又一轮的情潮波涛中挣扎、喘息,然后更剧烈挣扎,再稍微喘息。胸前的乳夹、下身的阴茎环、身后的按摩器、主人的声音和那双干燥的手掌变换的刺激着自己,直到被逼出泪水的他在郑昱取下阴茎环的动作下彻底崩溃。 高潮之后郑昱迅速解开双腿还在颤抖的夏景行身上的绑缚。绳索绑起来耗时但解开只要一个动作,唯一的绳结扯散后所有束缚瞬间瓦解。郑昱让夏景行平躺在台面上歇息,取出他身体里的器具,乳夹被摘下的瞬间带来的又一阵强烈刺痛让夏景行轻轻皱眉,但直到最后,他仍旧紧紧握着那只手套。 郑昱小心给他取下头罩,抹去他眼角的泪水,笑着问:“哭了?” “还好。”夏景行摇摇头。 他慢慢坐起身,目光空洞的看着给他按摩膝盖和大腿的郑昱。 “刚才,我第一次碰到你之前,你说什么?” 夏景行没有立即回答。高潮后的他不光思维有些涣散,人也变得脆弱。那个男人的手在他膝盖和大腿肌肉上来回揉捏,刚才还在颤抖的肌肉逐渐平静下来,余下软软的无力感。 “主人,谢谢您。” 郑昱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揣摩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最终只是说了句不客气。 他边给夏景行按摩肌肉,边安抚他的情绪:“你清楚的知道我们在这里做的事情是为了满足彼此的快乐和需要,并不关乎人格或者尊卑,是吗?” 夏景行无声的点头,有点任性的不愿再开口说话。 “你也清楚,这里的奴役只是为了满足你我的心境,提供一个可以让彼此都放松、遵循彼此渴望和欲望的情景,而不是真正的虐待。你分得开虐待和情景,你清楚自己不是受虐狂,对吗?” 夏景行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点头。 “虽然有不适或者疼痛,你至少会承认在这里获得快乐多于痛苦吧?” 夏景行继续点头。 “所以你不是受虐狂。你是为快乐而来的,不是为了痛苦,你不是为了被虐待而跪在这里。这里的痛苦都只是为了使你更性奋。我们只是爱好和别人不太一样,就跟性取向一样。性取向和人格或者尊卑无关,至少这点你能肯定吧?” 对此夏景行确实毫无疑义。 “所以你承认,渴望奉献或者喜欢施予,和同性恋异性恋一样,只是取向不同,只是比较小众,但不分对错。即使你是奴隶,也绝不卑贱。” 这是每次BDSM后郑昱都会坚持的恢复工作,确保夏景行在活动之后不受错误的情绪影响。他也曾经讲得很艰深,甚至引用过拗口的学术理论,用更理性的角度去解释彼此的关系。夏景行通常不说话,郑昱也纵容他此时看似无礼的沉默,但没关系,郑昱知道自己说的每句话他都有在听,并且记得。至于理解与信任,也没关系,郑昱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他相信眼前的男人有能力从那个自己划定的困苦的挣扎的漩涡里走出来。 “奴隶,”按摩和恢复工作结束,郑昱叫住缓慢起身准备离开的夏景行,“虽然喜欢,但是那只手套,你不能带走。” 夏景行这才发现还紧紧攥在手里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小山羊皮手套,红着脸双手奉上还给那个男人,然后再红着脸离开牢笼。 “今天的训练:牵引。” 周六的午后,郑昱走到起居室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躺椅上发呆的夏景行。不再需要任何命令,夏景行迅速起身,利落地跪在他的主人脚边等待。 “牵引既容易也困难。容易在于你几乎不会有任何不适,或者疼痛。”郑昱给夏景行用上乳夹,比昨晚那对强度更低,银白色金属质地,下面坠着小巧的铃铛和一个金属环。 “困难在于如果没有跟上我的步伐,牵引绳就会被扯落。”他拿出一根细长的牵引绳,末端分叉成两股,正好扣在两边乳夹的金属环上。 他将牵引绳环在左手腕上:“一米二的距离,你要时刻走在我身后。不能超过我也不能并排,不能撞上我,当然更不能扯落乳夹。除了跟随,在行走或者站立时你不能主动做其他任何事情,除非有我的允许,或者帮我拿东西。在我坐下之后你可以跪在我脚边休息,也可以用其他方式为我服务。你要学习用身体感觉牵引的速度和方向,而不是靠视觉判断行走或停下。” “我可以说话吗?” “可以,牵引中都可以说话。另外,如果我将绳的一端放到你嘴里表示暂时离开你。你可以留在原地跪下,或者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休息。” 夏景行看了一眼皮质的牵引绳。郑昱一定是刻意选择了这样的牵引绳。夏景行发现他在这里接触到的器具大部分都是皮革的,有着芳香的独特气息,是他喜欢的。他突然无法确定这些器具的选择到底是出于郑昱自己的喜好还是主人对奴隶的优待。 牵引果真不同于之前的任何训练。乳夹第三次扯落之后夏景行有点沮丧。 适当的家务、人体家具、还有牢笼里的享乐,只要足够服从就能做到完美。对于自愿跪在郑昱脚边的他而言自认为一直做得很好。牵引则不同,它是默契与技巧的结合体。一米二的牵引绳看似不短,郑昱也只是在屋里走动或坐下,喝茶和看书,和以往的周六并无不同,但他偶尔还是会跟不上,或者差点撞上主人宽阔的背。乳夹对于牵引的感觉并不是很强烈,特别是最初他只能感觉到前进,却根本感觉不出方向变化。 郑昱坐在沙发上,夏景行跪坐在他两腿之间的地上摆弄着茶海上的一套青花。 盖碗烫手,夏景行曾经用热水练习了许久才懂得用巧妙的角度和指力驾驭它,如今已经不需要像以前一般,因为怕烫不得不用紫砂壶配青花杯而显得不伦不类了。 洗茶,用茶水冲洗茶杯。重新注水,将茶水倒入品杯,放在杯碟上,双手递上。 “不错。一开始你都拿不起盖碗。” “谢谢。以前是烫的,现在不会了。”浅金的汤色,清香扑鼻,上好的铁观音喝过,齿颊留香。 郑昱将手放在夏景行脖子后面,轻轻捏着安抚。他知道这个奴隶有点灰心,刚才他伸手拿杯子的时候又不小心碰到身前的牵引绳,差点把两边夹钳都扯脱。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却垂下了眼睛,睫毛轻轻颤动。 “休息一下,别想太多。”郑昱按着他的头让他放松地靠在自己大腿内侧。 就这样,郑昱时而牵着夏景行在室内溜达,时而坐下,喝茶说几句话。几个小时后,虽然还是偶尔会有磕碰,但夏景行已经可以比较轻松地随时跟上主人的步伐。 “做得不错。”到了傍晚郑昱解下夏景行身上的牵引绳和乳夹,拿出一罐乳液轻轻地给他涂饱受蹂躏而肿胀的乳头上,“我期待日后有机会牵着你出去,奴隶。”他捧着夏景行的后脑在额角亲了一下,笑着收起乳液罐留下因为他的话而僵硬的奴隶扬长而去。 晚上,夏景行被命令用臣服姿势跪在牢笼里等待。这种暴露而示弱的姿势让自己更敏感、身体更容易唤醒,他的主人却似乎很喜欢这点。 牢笼里灯火通明,四周开阔,空气清新,如果不是悬挂在高处的束缚工具,夏景行至今很难将这里和它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他放松地伏在房间中央面对门口等待。 他听到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他听到郑昱走到他身前不远,站定。 他的主人站着,看着他,久久没有动作。 夏景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血液在血管里鼓动,抬高的臀部附近有空气在无声流动,下身凉飕飕的。一种无言的压迫感笼罩了他,攥住了他的呼吸。 直至郑昱伸出手,一边抚摸他的臀部一边低沉着嗓子地说:“我喜欢粉红色的屁股。” “是,主人。”夏景行耳根发热的答道。 掌击通常是不疼的,特别是戴了手套后,尽管声音很响,但皮肤上的触感反而变得温暖柔和,拍打之后屁股会变得火热肿胀,存在感异常突出。至于视觉效果,虽然从未见过自己此时的样子,但夏景行每次想起都呼吸一窒。 二十次拍打后,他顶着火烧火燎的两瓣通红的屁股有些呼吸不稳。他听到主人走到橱柜边又折回来。 郑昱一手揉弄他炙热的臀瓣,一手缓慢的向他体内插入一支涂过润滑剂的按摩器。 “放松,奴隶,你总是太紧张。”他安抚的摸着夏景行的后腰和臀部说:“起来,跪好。” 按摩器表面布满凹凸,形状大概还有点弯曲,随着夏景行缓慢直起身的动作从身体深处刺激着他的神经。 还没来得及适应身后的异物,眼前的郑昱让他瞬间忘却了呼吸。 黑色SS式军装,笔挺的合领黑色上衣,领上有精致的银色镶边和叶形领章,领口坠着暗色的十字勋章。肩上配金银两色肩章,左袖上有繁复华丽的银色盾徽和鹰徽,还有银白色袖标。华丽的银色腰带和金属扣衬在黑色面料上那么和谐又那么嚣张。配着镶银边的大檐帽、合身的裤子、别在腰间的黑色教鞭和锃亮的军靴,统治者的气场、令人敬畏的力量和浓厚的禁欲感扭结在一起,冲击着夏景行的感官。 他屏住呼吸,情不自禁的再次俯低身体,虔诚的轻吻主人的皮靴,再郑重抬头,迷恋的仰视眼前英俊挺拔的男人。他的身体被郑昱严肃的目光唤醒,腰后的肌肉轻轻颤抖,下身直直地挺立起来。 吊具不知什么时候被移到头顶附近,郑昱将夏景行的手臂束缚在宽皮手铐中,迫使他双臂向上高高举起的跪着。 他肆意抚摸夏景行的身体,揉捏浑身各处,纹理分明的手臂肌肉,有着挺立乳尖的胸肌,往下是因姿势而凸显出诱人腹肌的小腹,浑圆挺翘的两个粉红色半球臀部,健硕有力的大腿。他的双手在夏景行身上各处游走,黑色的小山羊皮手套如带电流,仅仅是抚摸已让夏景行颤抖不已。 “呜!” 身体深处突然开始震动,刺激着那处腺体,酥麻的感觉从下身沿着脊索瞬间窜上大脑,激得夏景行忍不住闷哼。他剧烈的扭动身体,双臂却被吊具束缚住,上方的金属链锃锃作响。他只好用手抓紧吊具的金属链条大口喘气,忍受着身体内部的折磨。 他看到郑昱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慢慢放回胸前的口袋里。 “主人……” 他示弱的抬头看着郑昱低声呼唤,微微将身体向前送,渴望得到主人更多关注。 他的主人微抬着下巴垂着眼睛静静看他,不为所动。高大的身躯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如王者般高贵清冷,不容冒犯。 他看着夏景行的眼睛,目光一寸寸向下,侵略性地巡视着眼前的躯体,就像巡视自己的领土,最后落在夏景行火热的、因渴望抚慰而湿润的阴茎上。 “奴隶,我喜欢你的诚实,但直到我允许之前你不能释放。”郑昱用裹了皮革的教鞭勾画眼前的身体,喉结、乳头、腹股沟、挺翘的分身,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夏景行的眼神因郑昱的动作而逐渐涣散,身体微微挣动,手紧紧抓住高处的链条,轻轻的金属磕碰声混合了急促的喘息,似乎还有身体里嗡嗡的震动声,在空旷的牢笼里无限放大。 郑昱缓慢而优雅的脱下手套。夏景行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点一点,慢慢的暴露在空气中,闯进他的视线,然后是另一只手,动作刻意得如同表演,却性感无比,好像他脱下的不是手套,暴露的不仅仅是手。 这个画面像有魔力,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像个卡带的录像机般反复播放。那双他熟悉的、干燥的、温暖的手,爱抚着他全身上下,同时也在他脑中动作着,无声,无色,却幻化出无尽诱惑力。 身后的震动突然加速,强烈刺激着欲望深处,也激荡了灵魂,夏景行觉得全身都在沸腾,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更多。眼前的光线变得迷幻起来,只有主人更清晰更高大,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个强大从容的身影,和他给予的一切。汗从脸颊滑落,明明自己才是穿得少的那个。夏景行知道郑昱也性奋了,笔挺修身的军装丝毫不能掩饰他的勃起。夏景行对自己能够引起主人的兴趣感到由衷高兴,尽管这种高兴无法表达在他早已被情欲淹没的神情里。 “主人……” 夏景行目光迷离地看着主人的下身,又抬头看主人的脸,眼中满是湿润。 郑昱目光一黯,眼神深得仿佛能吞噬掉一切。他向前跨出半步几乎贴着夏景行的身体,一手伸到他脑后,扯着头发迫使他仰起头,“奴隶,我要你为我服务。”他用手指描画着夏景行的嘴唇,然后探出手指伸到他的奴隶的口中。手指立即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完全接纳,热情的吮吸,湿软的舌头一下一下鼓动着,调皮的与手指来回嬉戏。 他褪出手指,看着意犹未尽的夏景行,轻拍他的脸颊问:“我是谁?” “您是我的主人。您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他动作优雅地拿出口袋里的遥控器,在夏景行夹杂着恐惧和渴望的迷蒙目光中再推上一档,低头看着夏景行被身后的器具折磨得双腿剧烈颤抖,阴茎早已激动得淌下透明粘稠的液体。 他一手扶着夏景行的头,一手解开军装的裤扣。勃动有力的阳具立即弹了出来,拍在仰着头看他的夏景行脸上。 夏景行毫不犹豫低头张嘴含住,他听到主人低声地发出满意的叹息。这让他更加卖力,吮吸,艰难地转动舌头,用舌头和上颚刻意的摩擦,从未有过口交经验的夏景行唯有凭本能取悦他的主人。 郑昱握在他脑后的手更紧了,他听到主人略带沙哑的性感声音:“在我之前你不能射,听到了吗?之后可以随意。”他分出一点脑细胞去思考,花了几秒钟,然后冲他主人眨眨眼睛表示遵命。 尽管夏景行努力想要做好,但他明显青涩生疏缺乏经验。郑昱并不打算为难他的奴隶,他用手轻轻揉着夏景行的下颌命令道:“放松,交给我。”他依旧握着夏景行的后脑,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在他口腔深处缓慢有力的挺动,看着他的奴隶因喉咙受刺激而逐渐泪眼氤氲却一直强自忍耐,最后毫无预兆地突然抽身离开释放了,只溅了少数粘稠的液滴在夏景行下巴和身上。随着他的释放,夏景行再也按捺不住也攀上巅峰。 郑昱抱着力竭的夏景行,第一时间停止了他身上的按摩器,解开他手上的束缚,然后抱着他坐在地上休息。 “技术真差。”郑昱小心取出按摩器后低头在夏景行额头亲一下。 脱离情景的郑昱笑得很温柔,夏景行恍恍惚惚的,脑子里的马达刚刚重启,换挡提速还太勉强,他只想到那个最俗气的形容,如沐春风,可它就是那么贴切。 郑昱解开了上衣的第一个扣子,看起来没之前那么遥远又高贵逼人了,军装穿在他身上真是难以形容的凌厉,不笑的话,悍将气质表露无遗。 “主人穿了军装的样子真帅,您不会恰好是演员之类的职业吧?” “想什么呢,”郑昱都乐了,“当然不是,我管着一个小公司,跟演艺圈绝缘。放心,平民小老百姓的,没机会上娱乐版。”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夏景行乏得有点睁不开眼才被郑昱推到楼下的客房里。 夏景行总算过了一段轻松时日,鑫华公司的案子终于捋顺,交了答辩状就等开庭,接了新的小案子、给新案子跑取证、偶尔带着宋志臻一起跑、再偶尔也给陈老跑跑腿。刑事案件影响力大但收费远不如经济案件论标的计酬高,夏景行敬佩陈老几十年如一日不辞劳苦尽心尽力,只要有空他都主动帮忙而且从不要酬劳。沈老对于自己的得意门生闲不住就去给隔壁老头打杂很不满,整天吹胡子瞪眼的在人门口晃悠,被陈老冷着脸推来的一坛自酿五年陈糯米酒收买了,乐呵呵地将关门小徒弟打包了拱手送去。 “夏老师星期五晚上有空吗?我家附近新开的影院,人少地方大价格便宜,我请你啊?”有天下午临下班宋志臻蹭到夏景行桌前,递给他一包梳打饼。 “周五……不行,约了朋友。”夏景行抽了一块咬着道了谢。 “那周六呢?那附近还有家烤鱼,做得可好了,可以先吃饭再看。” “下次吧,我最近周末经常不在家……我妈平常忙,就周末有时间一起去近郊走走,经常还住一宿。”夏景行祭出招牌笑容和最强挡箭牌,心中默默给自家老太太作揖道歉。 “夏老师是有女朋友了吧?”不知怎地,夏景行觉得宋志臻的语气里有种小心翼翼的委屈与期待。 “你看我这样像有女朋友的吗?手机一天响几十回,除了客户就是案子,昨天咱在外头跑了一天,你听到一个例外吗?”他乐呵呵的否认,故意忽略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轻松。 “那……那下次吧……我先回去啦。”宋志臻有点落寞的走了,夏景行的笑容维持到他关门为止。没记错的话这小孩应该有女朋友啊,刚才那样的表情怎么回事?算了,别想了。夏景行继续埋首在还没写完的邮件里。 那天晚上跟沈老走出饭店的时候夏景行神智还很清醒,就是走路有点脚步发飘。站在饭店门口等车的时候,一辆轰鸣着机器声和电音的重骑呼啸着停靠下来,机车上下来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带着头盔穿着全套紧身皮衣皮裤,边走边摘手套,擦着夏景行的肩膀进了饭店大厅,皮革的气息瞬息间被夜风吹散,来去无踪,只余下停车位里闪着金属质感的悍然大物。 不知身在何方,夏景行成了一台机车,仰面朝上,他的双臂是把手,身躯是车身,性器是档位。郑昱双手拧着车把跨骑在车身上,穿着黑色皮裤的腿紧紧夹着他。他被开得很快,高速奔驰在漆黑的公路上,四周黑暗一片,没有光、没有声、没有风,只有郑昱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和胸前。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快一些,离极限再近一些,他等着郑昱换档提速,档位在发热发胀,渴望被碰触,被抚摸,被玩弄。他看着郑昱带着皮手套的手,看着郑昱线条凌厉的下巴和鼻尖,看着郑昱敞开一半拉链露出漂亮肌肉的胸膛,看着郑昱张开夹着他腰侧的有力大腿。他多么希望这个强壮的驾驶者能用那双手抚摸他,用嘴亲吻他,用下巴磨蹭他,用胸膛揉擦他,甚至用大腿夹住他。可郑昱就是一眼也不看他,那双手始终操纵着车把,那双腿也始终离档位还差着距离。 他用力扭动挣扎,郑昱大力压制着他,却始终不看他。他一点一点慢慢扭曲移动着被驾驶者骑着的身躯,快了,近了,他知道只要再一点就能将档位送到郑昱身前。 郑昱加快了速度飙驰,钳制仿佛松点了,喷在脸上的呼吸却变得更重更炙热,他艰难的挪动身体最后终于蹭到郑昱的身体,他激动得大声呼喊,车体剧烈颤抖,濒临人仰车翻,终于除了发热发胀的车档和眼前的男人外世界再没有其他。 夏景行睁开眼大口喘着气,天气有点热,被子揉成一团压在肚子上,腿晾在外面有点凉。内裤已经湿了,黏糊糊贴在身上。时间是5点39分,有光悄无声息从窗帘缝钻进来,打在墙壁上。房间里很静,只有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在说话。 夏景行闭着眼睛,回想起梦里的离奇荒诞笑了。居然是机车,还档位呢!明明都变成那个男人的坐骑了怎么不是骑乘式“骑”法呢?自己的梦居然都不按自己的喜好来?连梦都欺负人!他看着自己下身有点无奈:你看你,没他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饥渴,怎么这会儿饥渴上了? 想着想着,身体又躁动起来,他赶紧打住,一看表6点02分,索性起床换衣服下楼跑步。 时间踏入六月,天气变得炎热起来。鑫华公司的传票终于来了,除了通知追加正达贸易公司为第三人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夏景行看完小心收到案卷里。 他的感情生活也转入正轨——如果每周到郑昱家被奴役不谈感情也算是感情生活的话。工作和奴役占据了他全部时间,生活变得充实起来,除了偶尔会有或离奇或情色的梦。 随着天气逐渐炎热,郑昱越来越少使用会在身上留下痕迹的调教手段,首当其冲被抛弃的自然是鞭——马鞭、教鞭、皮鞭、短鞭,哪怕夏景行并不嗜好疼痛依然对此感到遗憾。他热爱看到主人用那双好看的手执鞭,每次都觉得性感无比,让他热血沸腾得有种伏地亲吻主人的脚的冲动,尽管被打在身上的感觉远没有视觉盛宴来得享受。 相对地,郑昱更多地使用静态的调教方式——束缚、捆绑、蒙蔽,他总是能利用声响或语言或服装或光线,完美的将听觉和视觉冲击结合起来,每次都让夏景行体会前所未有的性奋。 夏景行的口交技巧却还是毫无进步,尽管郑昱从来不说什么。明明挺能说会道的一人,口舌挺灵巧的,怎么到这就卡壳了呢?他对着面前惨不忍睹的香蕉和几个拆开的套子沮丧不已,砸吧砸吧把痕迹斑驳的香蕉吃了,郁闷地将自己填了个半饱再偷偷处理掉套子。 高兴的是他重了两斤,裤子却松了半个码,他知道这是体脂和肌肉在变化,不知道有没有流瑜伽的功劳。夏家老太太也挺高兴,大力捏着他的肩膀道:“小伙子最近吃得好睡的香哈,瞧这精神头,发生什么好事了?” “哪有,就是……判决好,有钱拿,不失眠了呗……”夏景行支支吾吾。 困扰的是新来的前台每次见到他都两眼放光,宋志臻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加掩饰。 不管你们喜欢什么样的,我肯定不会喜欢你们啊,赶紧打消念头吧拜托。 兔子不吃窝边草,办公室恋情他打心底里没兴趣,何况那两位都不是他的茶。 星期六下午,夏景行又习惯性窝在落地窗边发呆,这是他在这个房子里最经常做的事情。郑昱边喝茶边看着他说:“已经很长时间了,是什么原因使你一直拒绝用抽屉里的钱?” 夏景行没料到郑昱会问。他从来没从那个抽屉里取钱,无论要给厨房添置什么,小至调料大到锅具。最初几个星期郑昱没异议,如今都成习惯了,要不是突然问起他几乎都忘了最初的吩咐。 “我想您付出的已经很多了,我也没什么可回报的,所以只是想尽力……就当是回报吧。” “你说的回报是午餐晚餐,和做饭买菜的花销?”郑昱面露疑惑。 夏景行点头。 “那你刚才说我付出得多。你指的是牢笼里的那些?” “……嗯。” “所以你觉得那些家务,和几顿饭的花销,它们就是回报了?你觉得它们和牢笼里的事情等价?” “当然不是,”夏景行赶紧否则,“我只是……想尽力。”他突然觉得缺乏底气。 “我记得我说过,在这个房子里我的话对你都是命令。” “是,我也从来没否认过。但……那些费用并不多,您又何必计较?”夏景行有些急了,他不理解郑昱为何不悦,“还是说,您觉得我不能承担这些?因为您是主人而我像个女人一样在下面,就连承担开支都没资格?” “你觉得承担开支是资格问题?!你觉得在这里你是sub,在床上你是被进入的一方所以就像个女人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你还从来没被真正插入过?!” 夏景行觉得眼前的男人被激怒了。 “你觉得承担开支是资格问题,是什么让你觉得这跟资格有关系?!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在这里低人一等,所以才想要寻求经济上的存在感?” “如果不是这样,用不用抽屉里的钱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大反应?”夏景行一激动连平常一直使用的敬语都抛开了。“不就是我动摇了你的绝对地位吗?!什么沙文主义!你根本就看不起我!” 他胸口剧烈起伏,不容分说甩下郑昱穿上衣服摔门离开。 夏景行很愤怒,他觉得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的自己被冒犯了。回到家老太太惯例不在家,正好睡一觉起来做晚饭。 他恶狠狠地睡了两天,带着充足饱满的精神雄赳赳气昂昂去上班。忙碌的工作和闷热的天气消磨了他的所有情绪,五个工作日下来精神饱满没有了,气也消了,只剩下一点麻木和一点消沉。 周五下午他一直心神不宁,压不住心底里的躁动与纠结,既提不起勇气去中森花园,又被莫名情绪所扰,脑子里乱糟糟的麻乱一片。到了晚上他更是坐卧不安,索性早早关灯蒙头大睡。 “怎么不出去玩了?”星期六早上夏家老太太边吃早餐边问他。 “呃……我多在家呆着给您做几顿好吃的不行啊?” “拉倒吧小伙子,这话下回冲不认识的人说去,没准还骗得了几个。就你那水平,也就这阵子开点窍被我夸了句瞧给你美的,这么些年了也没点长进,没被你药倒就谢天谢地喽。”老太太自己说着都乐了,“去去去,有空多出去走走,爬爬山什么的,别老蹲家里。” “哪有!这不……这星期约不着人了嘛,一个人出去怪没意思的。多陪陪您吧您还念叨我。” “我不用你陪。我得上班,事儿多着呢。你呀该干嘛干嘛去,啊。” 老太太吃完早餐走了,留下夏景行一人忿忿地收拾完家里,看着时间差不多,索性背起背包到健身房泡着去。 健身房是夏景行又爱又恨的地方。无论跑步机还是力量器械都是户外锻炼比不上的,沙袋和护具也比自家的专业。可他不喜欢那些明着暗着蹭过来的只进瑜伽室的小男生,一个个皮肤白净手脚纤细,穿着小短裤和紧身背心,大腿恨不得没他胳膊粗,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他没看不起瑜伽也没看不起小个子,他只是单纯不喜欢娘们唧唧还爱扭着身子来搭讪送秋波的男人。 跑步、器械、拳击,一身大汗洗刷掉整个星期以来的精神疲劳。可明明体力消耗挺大的晚上就是睡不好,翻来覆去烙煎饼,满脑子都是郑昱,郑昱,郑昱。 他在黑暗里静静回想着,将两人认识以来的丝丝缕缕都过了一遍,他记忆力极好,几乎把郑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回想了一遍。脑子里的马达在飞速转动,除了郑昱,偶尔还有其他人来客串,想起老太太早上取笑他的话又乐了,又想起老太太夸他最近手艺好点了。无数回忆的片段纷沓而至,突然一个瞬间,思维扩散,他惊恐地明白自己真的错了。 新的一周开始,他在极度懊恼中工作了一天,频频神游在外。因为怕出错,每说一句话、每发一个邮件之前总要确认再三。脑子里像灌满了浆糊,处理器罢工,内存报错,硬盘坏道,着急起来连喇叭都卡嗓。无风无浪无错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知道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鼓起勇气打电话给郑昱:“主人,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那样想的……” 电话的另一头很安静,只有低低的呼吸声。短暂的沉默后,他听到郑昱低沉的声音:“到我这来,当面重新道歉,我再考虑怎么回应。” “那我可以今晚就过来吗?”夏景行很急切,他实在受够了内心的煎熬,不想等到周末了。可是郑昱没有立即回答,这让他的心又被提到半空。 “可以。”过了一会,他总算听到如愿的回答。 郑昱开门的时候面无表情。 夏景行看着他转身上楼的背影自责难受,他不光错得离谱,他发现原来自己那么想念那个男人的笑容,那个仿佛能融化心底坚冰的笑容是他生活最美好的东西之一,却被他亲手打碎了。 他连忙换下衣服,打理好自己赤裸的走到楼上。 楼上的灯光调得有点暗,牢笼的门开着,里面亮着光。 郑昱直立在房间中央。 他急切的走到他面前,用臣服姿势跪下:“主人,我知道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他内心焦急,却始终等不到郑昱的回应,他不知道郑昱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贸然抬头,只好艰难地说下去:“我明白……我错在觉得承担开支是资格问题。它根本与资格没关系,或者说这里根本没有资格问题。您经常跟我说,这里的事情,我们的关系,无关尊卑和人格,我以前一直没有真的放到心里去。这个星期我想了很多,谁付费其实根本不是问题,我猜您根本不在意这个。我一直不能抛开心底里对自己的不认同,我还把这种不认同强加给您……我对于尊卑地位的顽固想法才是激怒您的原因,我……白费您再三向我付出的耐心……” 他声音哽咽,不得不深呼吸几下接着说:“我想起很早的时候您问过我,有没有觉得被侮辱。如果,有人在这里被侮辱,那不是我……是我侮辱了您……我……” 夏景行呼吸急促,情绪激动,他不得不咬牙暂停,平息后继续说:“您做了许多,一直在帮助我,希望我能走出来,可我那么说话的时候把那些全忘了。我侮辱了您作为主人的付出,辜负了您一直以来的努力,我还出言不逊,说您沙文主义……我不是真的那样想,事实不是那样的,请您原谅我。” 这个星期以来想了那么多那么久,千言万语,最终说出口的只有不多的几句话。可这不多的几句话掏空了夏景行的心,确是他最深最真的歉意。 他静静等待着,一直不敢抬头。他想起郑昱说过从不勉强任何人跪在自己脚下,不知道像他这样冒犯又冥顽不灵的人是不是也失去了资格。虽然他觉得和郑昱还没有发展出超过朋友——或者说炮友以外的感情,但冒犯并失去这个曾经带给他那么多快乐、在他最迷茫的时候将他拉出来、给了他那么多帮助和照顾的男人,他难过后悔不迭。 过了很久,也许不太久也未必,他终于又能听到主人的声音:“奴隶,抬起头来。” 郑昱低头看向他:“你的道歉我接受,但只有这一次机会。” “是,我……谢谢。” “我接受你的道歉,也清楚你的解释了,更多的后悔就不需要了。但你依然要受到惩罚,纯粹的、无关色情的惩罚。你知道我对此并无嗜好。你犯下的错令你的主人要用他不喜欢的手段惩罚你,也是你必须接受的教训之一。” “是。我愿意接受,以后会一直记得。” 他让夏景行趴到按摩台上,拿出一支黑色的硬桨。 桨在夏景行看来冷硬无情,毫无情色感,是他最不喜欢的器具之一。正如他的主人所说,这是纯粹的体罚。十次的痛击让夏景行疼痛不已,他努力克制要跳起来的冲动,想着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坐下,二十次后他已经没有火辣以外的其他感觉,也没有力气再思考明天的事,明明没什么血管的部位居然也会有一跳一跳突突的感觉。 “趴着别动。”惩罚结束后郑昱冷冰冰地命令道,全然没有以前的温柔从容。还好至少没赶我走。夏景行想。 一个非常冰冷的触感袭击了他的屁股,简直冰火两重天!夏景行咬牙闷哼着回头,郑昱正面无表情拿着一罐透明无色的啫喱慢慢涂抹他的屁股。 夏景行笑了,顶着一个通红发亮还带着啫喱水渍的屁股,笑得像个傻子。一个多星期了,这是他最疼但内心最轻松最自在的一刻。虽然郑昱依旧没有笑容,但他知道他温柔的主人回来了。 “起来吧。” 没有进一步命令,夏景行只得跪下,张开双腿垂着眼睛,耳根发热。身体的反应永远最诚实,无从掩藏,如果可以他宁可继续趴着。要怪只能怪他实在太高兴了,主人的手又太温柔。 “……奴隶,你总是让我很意外。”连郑昱都看着他的身体停顿了好一阵才说。 郑昱捏着夏景行下巴,拇指来回抚摸他的嘴唇。夏景行知道他的主人也硬了,身上的牛仔裤已经不能完全掩盖他的状态。他张嘴含住郑昱的拇指,用温热的舌头舔湿,含在嘴里慢慢吞吮。拇指不够,他又转向食指,吞吐舔弄,还放松下颌,将食指吞咽到咽喉深处,用湿热的舌头和上颚迷恋地抚摸主人的食指,抬起眼睛看向主人的脸。 郑昱目光变得深黯,胸膛起伏,手指被紧窒地包裹在温热湿润的口腔中,舔吮抚弄,甚至能碰到喉咙深处。他知道只要一个很小的动作,只要手上的一个动作就能让眼前这个男人窒息,让他痛苦万分,甚至威胁到生命。 他抽出手指,看着手指和夏景行的唇间还连着银丝,他用这只手缓慢的解开裤扣,拉下拉链,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夏景行的眼睛。 夏景行仰着头,目光朦胧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裤子扯下一点,露出内裤和内裤包裹下的巨大性器。清新的皂香和温暖干净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最天然的催情剂气味让他脸上发烫。他隔着内裤亲吻阳具顶部,用湿热的舌头自下而上热情的抚摸,用舌头享受布料特有的干燥粗糙的磨砺感。口水和阳具顶端分泌的液体打湿了内裤,舌尖尝着有点淡淡的咸味,以及男性特有的味道。 他听到主人粗重的呼吸声,遗憾的是主人的手坚持垂在身体两侧,不肯像以往一样支持他的后脑或肩膀。 他用牙咬着一点点扯下主人的内裤,直到怒张的阳具从内裤的束缚中弹出来,顶端还擦过他的下巴留下一抹湿润。他用双手环着主人健硕的腿,用温暖的口腔和喉咙深处接纳整个巨大的勃起的肉柱,万分珍爱又激烈的用舌头和深喉吮吸它、摩擦它、抚摸它、挤压它。他努力放松,忽略深喉带来的不适,虔诚地用身体深处为主人服务,感受主人的性器变得更热、更硬、更粗,然后更快更深的摩擦它、接纳它,将自己投入到忘我的奉献中。 在他快要忍受不住脸颊的酸痛、不断滴落到身上的口水和身体本能的抗拒反应时,主人想要推开他的动作将他从无我中唤醒。他突然用力抱紧郑昱,迅速几个来回用咽喉深处挤压套弄口中的阳具,直到因郑昱射在他喉咙里而呛咳,呛得脸红不得不推开郑昱跪坐在地上。 等他缓过气来,郑昱递给他一杯温水:“现在漱口也没用了,先喝点吧。”郑昱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不咸不淡的。但他就是很高兴,低头红着脸偷偷笑了。 脸颊和下颌还是很酸,夏景行用手缓缓捏着,听到郑昱说:“去楼下把灯都关了,然后上来。” 夏景行低头看着自己傲然挺立的下身,不敢多问,迅速下楼关灯,顺便把身上的口水擦了擦刷完牙又折回来。 牢笼里的灯已经关了,唯一还亮着的是夏景行从未去过的房间——主人的卧室。 他站在门口踯躅着没有立即进去。他不认为经过上星期的冲突和今晚的事,会有什么理由郑昱要和他一起睡。 果然,进门后看到的是已经换成睡袍的郑昱和放在房间中央的巨大双人床,但枕头只有一个。 “过来,” 他忐忑的挨到床边,突然被郑昱不知从哪里摸出的脚镣拷住了右脚。 郑昱将脚镣的另一侧扣在床架,指着床边的地板:“今晚你睡这里。”然后扔给他一个枕头和一条薄毛毯。 夏景行在黑暗中静静躺着,没有人说话。铺了长绒地毯的地板并不冷,除了有点扎以外差不多就像睡硬板床。他瞪着天花板,耳边是郑昱逐渐绵长沉缓的呼吸声。脚镣没锁,他知道这只是个象征性的道具,表示他被束缚,被禁锢,被控制,也被拥有,被重新确认他的地位和所有权,在这个房子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郑昱已经不在床上,他右脚的脚镣也已经解开。 “下了安眠药的果然是这个房子,牛奶它是无辜的。”他拧着有点酸痛的脖子,彻底恢复活力。 下楼的时候郑昱已经吃完早餐换成上班的衣服,深灰色的休闲西装,没有领带,解开了第一颗扣子的衬衣,男性魅力十足,看得夏景行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发什么呆,过来。”他揽过夏景行的后脑亲了一下额头,然后看着夏景行的眼睛:“惩罚已经结束,后悔和自责都不再需要,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只要记住结论和教训,明白吗?别让它影响你的生活和工作。有些想法如果抛不开就埋起来,时间会证明一切。” 夏景行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得走了,早餐要吃完。” “是。” “小奴隶,周末见。” “是,主人,周末见。”对着笑得有点不怀好意的郑昱,夏景行有点耳根发热。 “……主人,家里存折密码多少啊?”关门声响起,他对着空荡荡只余自己一人毫无保留的房子和餐桌上还温热的早餐喃喃道。 直至星期五晚上夏景行还处于兴奋和躁动状态,他的主人只好将他束缚起来吊在离地不高的半空中。 他被张开四肢悬吊了一个小时,上了按摩器、笼具、乳夹和口箍,蒙着眼睛,被控制在勃起状态。郑昱一直陪在他身边,欣赏着眼前满足一个统治者性幻想的美好画面,却不碰他也不发出任何声响,由着他的奴隶颤抖、挣动,最后彻底顺从。 完全静默的束缚只是为了调整,之后才真正开始当晚的活动。后来夏景行任人予取予求的状态美美地满足了郑昱,直至用来蒙眼的深色绸布泛出湿润水渍,他的主人才肯将他带到高潮。 被放下来的时候夏景行浑身湿漉漉,汗水、口水、泪水、润滑剂、精液,还有口交后被颜射的主人的体液,遍布全身无法分辨。郑昱用一条大浴巾裹着他,喂给他半杯水。 “这算是上次我说错话的惩罚吗……” “不是,惩罚那晚上就结束了。今晚是我给自己的补偿,谁让我的奴隶上星期不在呢。” “啊……说到底还是惩罚哪……” “还有,你不是说错话。你那是从想法上根本就错了。看来你是还没明白?”郑昱挑眉看着他。 “明白,明白!”夏景行忙不迭点头,有气无力也顾不上了。 这段时间郑昱很忙。他并不想影响工作以外的生活时间,但无疑夏景行还是发现了。整个周六白天时间,除了规律的运动和家务以外,夏景行自觉地进入服从状态——承担所有的服侍工作,不主动说话,空闲下来便跪坐在郑昱脚边,将头靠在郑昱的大腿上休息,偶尔给主人捏捏肩膀放松脖子。郑昱工作时并不避着他,他也无意打听,只知道郑昱拿在手里的应该是份行业分析,报告很厚,他一边看一边做记号,中间还接了几个电话,发了几份邮件。 桌上的茶有些温了,他从茶水间端来新沏的甘露,听到郑昱在工作室里打电话,语气尊敬但明显很生气:“风险太大,您这样是将公司和您自己置于不利境地……现在这些和之前的根本不同,不能同日而语……哪天他们不要货了就更不会顾我们了……” 夏景行静静跪在他脚边,电话的内容他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听多少忘多少。他们从不谈论彼此的工作,哪怕郑昱曾经说过可能会为了了解他而谈论到工作,但事实上他们从未有过这个话题。夏景行猜如果不是因为在赶某个期限,郑昱根本不会把那份报告带到周末来。 郑昱挂了电话长叹一声唤醒了他。他跟着郑昱走到沙发边,递给他一杯新茶,听到他的主人发出疲惫的深呼吸声。郑昱揉着搁在自己腿上的脑袋对他说谢谢,夏景行用脸左右蹭了蹭表示回应。 直至郑昱终于看完报告将邮件发出去,他起身伸了伸胳膊,低头看着夏景行问:“一直一直看着我,为什么?” “您头发有些长……要是平常太忙的话,要不下周我给您理理?我家有工具。” 夏景行一直琢磨着男式短发和自家老妈的卷发修理起来应该差不太多吧,可毕竟除了自家老太太,他也没给其他人动过剪子,心里不是太有谱。可是郑昱似乎很忙,昨晚结束后,夏景行知道他又回到工作室。 夏景行自己是很短的短发。读书的时候他热爱毛寸,后来工作了,沈老说寸头配西装怎么看都像流氓。当年的夏景行还嫩,对着不苟言笑的沈老没有开玩笑的胆子,其实他想说律师本身就是流氓只不过是有文化的一种。改成短发之后依然不改读书时的习性,见不得头发长一些。 夏家老太太平时忙,他便一手包揽了,染发、剪发、护理,慢慢练成的手艺,反正老太太是自来卷短发,好打理得很。 “你还会这个?”郑昱意外。 “我妈的头发一直是我给修。不过老太太是自来卷,剪坏了也不显。” 郑昱听完犹豫了一下让他一起下楼,然后从储物间里翻出一个工具箱。打开,电推子、平剪、牙剪一应俱全。 “您连这些都有?” “也很久没用过了。” 平淡的解释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过往。不过郑昱不主动说,他也不打算问。 “奴隶,你确定剪完之后我能去上班的吧?”郑昱坐在餐桌边不放心的问。 “万一不能,主人可以罚我。”夏景行笑嘻嘻。 “这话听着也太让人不踏实了。”郑昱低声道。 话虽如此,郑昱懂得这个拿着剪子在自己身边忙活的男人是个靠得住的人,他只是不爱说话,做事却总是很认真。 他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夏景行剪得很慢,一小撮一小撮的,手非常非常轻,闭上眼只觉得像轻风拂过。郑昱闭着眼由他打理,等得快要睡着了才总算剪完,冲洗吹干一看居然还不错,挺像回事的。 “呵,还真多功能。”他揉着夏景行的头发夸道。 这晚当夏景行走进牢笼时,郑昱直立房间中央看着他,目光深邃。 他站得笔直,紧身的黑色皮裤和及膝皮靴完全衬托出他修长健硕的双腿,乳白色的丝质衬衣解开了大半扣子,敞着大片肌肉分明的胸膛,挽着袖子。他拿着久违的教鞭,鞭梢有规律地轻轻拍在左手掌心,发出诱惑人心的声音。教鞭细而窄,裹着蛇皮,嚣张的纹路看起来危险而邪恶。夏景行为他的高贵凛然折服,情不自禁走到他脚边跪下,轻吻他铮亮的皮靴。 “上去。”教鞭拍在郑昱身边的按摩床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按摩台上是不允许跪直的,夏景行自觉用臣服的姿势跪下,挺起屁股朝着天花板,将下身暴露在明亮如昼的灯光下,努力忽略不知是血液倒流还是羞耻造成的面红耳赤。一个润滑过的肛塞被缓慢地推到体内。 “知道什么是敏感带吗?” 郑昱站在他身后,用鞭梢刮搔他的耳廓。皮革和耳廓的摩擦声别人听不见,传到夏景行脑里却清晰致命,耳廓处传来剧烈的酥麻,夹杂着一种从耳朵最深处散出的温热感,他禁不住缩缩肩膀,脸颊的肌肉在轻轻战栗,想逃避,又渴望贴得更近。 “不知道吗?看来得多举几个例子。”郑昱邪恶的低语喷在他另一侧耳廓,还恶意地轻轻向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鞭梢在耳廓上绕了一圈,一路游走向下,轻轻戳刺夏景行的乳尖。鞭的力度很小很轻,但鞭梢的尖端粗糙仿如砂纸,它不断摩擦乳尖,让它酸麻不已,紧紧收缩,硬挺的凸立起来。那种酸麻是如此剧烈,下身的欲望都被唤醒。只有一边乳首被刺激的感觉是那么不平衡,另一边好像也微微发痒,夏景行轻颤扭动,本能地想把另一边也递到鞭前。 “嗯?想要什么?是这样吗?” “呜!” 一个乳夹猛地咬住了一直被冷落的另一个乳头,带来尖锐的刺痛,让夏景行忍不住弓起背喘气。砂纸般的鞭梢还在不依不饶地折磨着另一边乳头,酸麻和刺痛像冰与火,给乳头带来一样的红肿,不一样的酸疼刺激着下身,它愉快的扬起头来。 被蹂躏过的乳头敏感无比,一点最小的摩擦和刺激都被放大无数倍,电流窜向灵魂深处,意识逐渐飘散。郑昱终于玩够了胸前两颗艳红的突起,上了第二个乳夹,因敏感而变得更刺激的疼痛让他再一次弓身,双手握拳,努力的大口喘气。 “你绝对想不到自己身上的敏感带有多少。”他将温暖干燥的双手放在夏景行后腰,由缓渐疾,上下来回地摩擦,直至后腰火热发红,变得敏感而饥渴。夏景行觉得这一定是传说中的化骨绵掌,伤人于无形。他的身体在掌下早已化成水,融成浆,软得没有一丝力气,热得没有一点余地,最轻最微的碰触都能让自己跳起来,然后又无力折倒。腰上的火热让全身血液沸腾起来,下身跳动,夏景行呼吸急促,汗滴在按摩台上,两腿发颤无力,欲望汹涌而来让他无力抵抗。 ! 教鞭凌厉的破空声响起,一道尖锐的触感落下,像毒蛇凶猛地袭击在臀部,一朝得手便瞬间褪去,只留下些微痕迹,一点热一点麻,辨不清是温柔抑或冷硬,但绝对致命而诱惑。 胸前的酸麻疼痛好像渐渐被涌动的情潮替代,那个尽最大角度奉献出来的屁股却渴求着更多,是想要爱抚,还是想要鞭笞,夏景行早已分不清。下身贲张挺立,一涨一涨地颤动,顶端流出透明粘腻的液体,插了肛塞的后穴却依然空虚,阵阵收缩着。 那双手在大力揉捏他的臀部。鞭打过后的皮肤火热敏感,那双手却比它更热更烫,打着圈地蹂躏两瓣屁股,将它们分开,好像要从底部将夏景行撕裂,又将它们合拢,仿佛要把夏景行挤成粉末。身后的入口在那双手掌下开阖着,夏景行似乎能听到湿润的肠壁和肛塞分开又合上的噗噗声,还有从身体深处发出的淫靡的水泽声。 “敏感带就是,比如这里。” “呜!” 郑昱在他身后大腿根部轻轻咬了一口,继而伸出温热的舌头舔吻,鼻尖擦着大腿后面的皮肤,呼吸喷在他会阴,给他带来难以形容的全身酥麻。那双手沿着他的脊柱一节一节慢慢抚摸,数过腰椎,经过尾椎,在后穴外揉按,轻轻摩挲按捏。 “想要吗?” 他取出肛塞,用食指和中指带着有点凉的润滑剂探到夏景行的身体里,曲着手指在他身体里慢慢探索寻访,沿着肠道按压,直到夏景行不受控地突然抬起腰弹起又无力地塌下,抬着头大口喘气。 来自身体内部的按摩温柔而残酷,他反复不断地刺激着夏景行的欲望,身前怒张的性器涨得发疼,前液滴在按摩台上反着柔柔的光,可身后总是不疾不徐,缺少最后那点冲劲,那点力量。 快感是累积的,当夏景行终于觉得再多一些便无法再坚持时,身后的手指突然抽身离开。失去了温暖的手指后身体更加空虚渴求,有空气在身后流动,那处的皮肤渐渐变得凉而湿,欲望却从身体内部燃烧起来。 “啊!!” 钻心的灼热落在脚心,夏景行忍不住仰头喊了出来,心脏剧烈跳动,脚趾蜷曲,耳朵里嗡嗡作响。 “敏感带往往在意想不到之处,”他听到郑昱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遥远朦胧。明明每个字都懂,组合起来却什么也想不明白。 “想要什么?这样?” “啊!” 又一道尖锐的热辣落在另一边脚心,带来直达脑海的强烈刺激。 “还是这样?”身体深处再次被手指填充,伴着温柔绵长的按摩。 “不说话吗?” 身体里的手指突然停止了动作,任夏景行身后怎样收缩绞合都无动于衷。他觉得欲望快要将自己吞噬了,大腿在颤抖,无力地向外滑开,身体热得有一团火,从脚心烧至头顶,却找不到出口,身体仿佛要炸开一般。 “喜欢这样吗?”待夏景行喘几口气,他的主人又开始身体深处的按摩,这次不再缓慢,而是直接而强烈,每一下都重重地碾压在感觉最强烈的腺体处,引爆全身感官,然后又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停下。 “喜欢吗?还想要吗?不说的话,我有很多办法可以折磨到你开口为止。”他咬着夏景行的耳廓,低哑性感的声音配着恶魔般的话缠绵在耳边。脑中嗡嗡作响,精神涣散,夏景行无意识的咬着牙,只泄出低低呻吟声。 郑昱再次技巧地将他带到爆发边缘,然后又恶意停下,“舒服吗?想要什么?” 夏景行终于承受不住,战栗着挪动双腿分得更开,腰塌得更低,将身体暴露得更彻底,他像个祭品,又像个性玩具,完全没有羞耻地将自己的私处送到主人眼前,乞求被侵犯,乞求被占有。 “想要……进来……”他颤抖着开口,声音是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嘶哑无力。 郑昱在他的脖子上舔舐,伸出舌头,从颈椎到尾椎,一节一节,缓慢有力地抚摸而下,在他背上留下一道湿润的印迹,巡视着自己的领地,留下自己的气息,宣告自己的权力。 他用舌头舔弄夏景行的尾椎,说话声音有点含糊朦胧,“答错了。小奴隶,你最好好好想想,再错的话就把你绑起来,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抽出手指,用手掰开臀瓣,舌头一点点抚平后穴的褶皱。润滑剂混着唾液向下流淌,淫靡的润湿感滑过会阴,燃起全身欲求。 夏景行在欲海里翻腾,脑子里像一锅沸水,想要烧得更旺盛,想要更多的热,想要沸腾得更快,想要一个奔腾的出口。他再也忍受不住,努力挣得一丝清明,终于在郑昱的不断折磨下低声喊:“主人想做的……都是我想要的……” 他听到包装袋撕开的声音,随即被郑昱火热的身体贯穿。无一丝犹豫的强烈穿刺,每一下都直接冲击到身体最深处,他听到主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准在我之前射。” 他的腰被主人双手狠狠钳住,被每一次挺进毫无余地的进犯,被牢牢控制在主人身下,无处可逃,因主人的侵犯而快乐,因主人的快乐而性奋,因主人的性奋而眩晕。身体深处在一阵阵绞缩,贪婪的吞吐着主人硕大的阳具。主人的囊袋一下下拍在他下体发出沉沉的响声,夹杂着淫靡的渍渍水声,淹没了他的意识。 他抬起上身仰头呻吟,塌着腰,双腿分得更开方便身后的男人侵犯。他情不自禁地深深绞紧身体里的那个凶器,全身所有的感官都被身前和身后夺去,郑昱咬在他脖子上的触感清晰分明,律动也更狠更快更深。脑中一片空白,窒息般的快感控制着他,直至身后的男人狠狠抽插几次,随着一声重重的叹息慢慢放松倒在他背上,他才终于冲出桎梏喷射了出来。 郑昱在他身上喘着气趴了一会,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他肩上,痒痒的。身体很慢很慢地平静下来,有种满足后的倦怠感,像躺着满是青草气息的绿地上,有暖暖的春风微微拂面,又像躺在傍晚的沙滩上,有温暖的海水漾过小腿。 过了一会,郑昱慢慢将他翻过来,取下乳夹,笑着看他,抹了抹他额头的汗。他身处高处,背着光,可脸上的笑容依然温暖清晰,就是这样的笑容,让原本凌厉的五官一下柔和了许多。夏景行呆呆看着,眼中只有这个笑容,他伸出手情不自禁扶着郑昱的脖子吻上去。 吻开始得很轻很柔软,郑昱的嘴唇就像他的笑容一样温暖柔软。夏景行伸出舌头试探,被郑昱温柔接纳。吻随即变得激烈起来,主动权完全回到主人的一边,他被含住舌头,舔舐上颚,被不容拒绝地掠夺空气和唾液,身体发热,头脑眩晕,直至呼吸不畅才被放开。 睁开眼,郑昱还是那样看他,眉眼弯弯如春风,嘴唇水润有光泽。夏景行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低着眼睛不看他。 郑昱用拇指抚着他的下唇和嘴角:“口活儿差,吻技更差,我到底是捡个了什么样的奴隶回来。你跟以前的男女朋友们是怎么混过来的?”郑昱笑得很宠溺,不待他的奴隶回答,在他眉心中间亲了亲留下一句躺着歇会,转身走到一边带着一干一湿两条毛巾回来。他用湿毛巾将夏景行脚心两点已经干涸的艳红色蜡油擦掉,在上面涂了一点夏景行见过的透明啫喱。 夏景行披着大毛巾坐在按摩台上发呆。郑昱在他身上周围忙活,弯腰的时候袒着大片诱人胸膛,健康的浅蜜色肌肤,肌肉纹理分明,被汗水润泽反着微微的光,衣衫不见凌乱却性感十足。 “累吗?”郑昱递给他一杯温水。 “……还……好。”就是腰和大腿酸得厉害。 夏景行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看着郑昱的眼睛说:“……没有‘们’。”情路太单纯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嗯?”郑昱愣了好一会才想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弱鸡男人,不过……你现在最好还是别走路。”笑完郑昱不由分说将夏景行连人带毛巾抱起来。 “哈!”夏景行吓了一跳。任谁这么突然被腾空抱起来都会被吓住,他紧紧攀住郑昱的肩,生怕摔个屁股开花,雪上加霜。 “我!我没事!我能走!” 当他看到郑昱抱着一百四五十斤的自己并不吃力时才稍微放松。他发现这个男人隐藏在温柔笑容和纤长身材下,与外表决不相配的、不亚于自己的力量。 他径自将夏景行抱到客房,递给他那灌啫喱:“洗完澡涂点,现在可能有点疼,睡一觉就没事了。” 夏景行进浴室洗澡,转身看到屁股上有艳红的教鞭痕迹,形状好像是……*?每瓣屁股一朵小红花叫他差点喷笑出来。 洗完澡脚心果然有点疼,刺刺辣辣的,摸起来还有点木。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罐子,上面只有简单粗糙的英文标签。Aloe Vera?原来是芦荟。 喝了牛奶,他在轻松、满足和疲倦中沉沉入睡。 夏景行的生活又恢复到往日的规律,工作日干活,休息日奴役。不久后他有了第二次牵引训练。 郑昱给他脚上戴了皮脚镣,步幅被限制在40厘米以内:“走路几乎不受影响,但迈步不行,更不能跑。”他将牵引绳展开给他看,“比上次短了20厘米。所以集中注意力,时刻注意我,否则把自己绊倒了要打你屁股。” 乳夹还是上次的轻磅乳夹,但戴上的一刻夏景行还是被它激得轻颤。 “小奴隶,你这里的反应真可爱。嗯,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以后我们可以到牢笼里去试试。”郑昱笑得很邪恶地在夏景行两侧乳尖轻咬一记,不无意外的听到压抑的低吟声。 他们在起居室里消耗了一整个下午,夏景行不时都被牵着四处溜达,直到他再也不会碰到牵引绳或绊到自己。其余的时间里郑昱会坐在沙发上,让夏景行跪坐在他两腿前,他们喝茶聊天,谈着各种各样的话题,旅游、美食,还有有趣的见闻。郑昱是个很健谈也很有见识的人,在他身边夏景行可以很放松的聆听,偶尔简单回应几句也不需要费神应对,他喜欢两人间这种无负担的轻松相处模式。 他们还聊到夏景行的追求者,这让他想起一件叫他疑惑许久的事。 “您还记得第一次带我回来那晚吗?三月底,在咖啡厅,我在相亲。” “记得。”郑昱缓缓捏着夏景行的后脖子。 “您当时为什么要把我带走?不……我是想问,当时为什么说那位女士不适合我?” “我要是不说,你会跟她交往?”郑昱笑着看他。 “不会,本来就不会答应,再说她应该会先拒绝的。我只是一直想不通您为什么那么说,明显您不认识她,而我们之前只见过两次。所以当晚您是一定看到了什么,而不是因为认识谁才那么说的。您到底看到了什么?” 郑昱接过夏景行递来的杯子,看着杯子缓缓道:“有一种观点,它认为每个人都可以归类为臣服者或者支配者,尽管他可以有多面性,在一方面是臣服者而同时又是另一方面的支配者,但不妨碍他总体倾向于服从还是控制。这种观点认为这种倾向与性无关,更与人格、社会地位等内在的外在的因素无关,它不是性幻想,而是一种掩藏在理智之下的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心境、一种自我认识。这种观点认为这种倾向存在于任何人。” 郑昱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与性有关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人,他们通过臣服或者控制获得快感,也有人选择将之作为一种长期的生活方式。” “至于你问的,我当时看到她的动作。她看你的样子,听你说话的样子,都不是情绪紧张的样子。我猜她整晚都很沉默不太说话吧,但她会一直听你说话,而且一直看着你,但不是像很多人因为面对陌生人或者情绪紧张那样低着头。” 他捏着夏景行肌肉分明的手臂和肩,眼中有不加掩饰的欣赏,“我想你的外表给了她误会。所以即使你不说话,她也依然处于一种本能的崇拜状态里。她需要的是支配者——我不是说与性有关,不论是不是。而你……” 他扯着夏景行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笑意盈盈,“我们见过两次,对于某些信息,已经足够了。你们明显不适合。” “说起来,你当时那些小把戏也太拙劣了。”郑昱喝着茶打趣他。 夏景行回想了一下,诧异怪叫:“连那些细节您都记得?” “原本是没什么印象了。但你在咖啡厅的时候腰上别了一串钥匙,上车的时候钥匙还在,走路哗哗响。后来,星期天你走的时候,和前一天你穿好衣服打算走的时候都把钥匙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你的钥匙跟我家能有什么关系?那就是你不习惯那样,可见之前是故意的。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那天你穿的衬衫那么碍眼,后来再也没见你穿过,还有,咖啡厅门前车位那么多,你却停得那么远。” 从最初提起相亲到停车位,夏景行震惊于郑昱的观察和分析能力,过了一会才说,“您不当律师和警察真浪费。嘿嘿,如果我一直都是那样的打扮,主人会怎样?” “改变你。如果有必要的话。”郑昱用了肯定的句式,而不是尝试的意思。 嗯,如果他想的话一定做得到。夏景行重新靠在郑昱腿上笑着想。 鑫华公司的案子终于开庭,沈老携夏景行和王总一早到了经济一庭,夏景行坐在第一发言人座位上。开庭辩论对于律师实在如家常便饭,准备充分的夏景行把带来的材料往桌子上一摊,给三人各打了一杯热水便和沈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所里的事。 陆续有人走进厅里,书记员、原告代表、第一被告,还有几个学生样的小年青坐到旁听席上拿出纸笔。 余光瞥见又有穿着西装的男人前后走来,他抬头看去顿时呼吸一窒。 郑昱。 他穿着整套深色西装,没有领带,手里只拿一个杯子。郑昱显然也发现了夏景行,隔着距离对他轻轻颌首致意,然后坐在第三人的位置上,和他一起进来的男人应该是代理人,在第一发言人位坐下。 夏景行感到前所未有的凌乱与慌张,心咚咚直跳,堪比当年第一次走进法庭时的彷徨。 那个男人。主人。牢笼。跪地。郑昱。第三人。工作。案情。辩论。 那个男人的存在感如此强烈,偌大的房间好像就只剩他一人。房间里的灯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刺眼,实在太亮了。空调怎么也不凉,热得人浑身冒汗,也不开窗户,闷得呼吸不畅。原告代表和她的代理人说话声音真大,忒聒噪了也!刚才想的是五十八条第几款来着? 杂乱无章的思维碎片席卷着夏景行的头脑,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深呼吸,冥想,放松,努力把不属于工作的杂音都推拒出去。 睁开眼,沈老右手擎着一把折扇慢慢扇着风,面前的杯子悠悠冒着热气。 “师傅,一会要是我忘词儿了,您可得接上。” “嗯。怎了你?” “没事。就是……可能睡得不大好,天热。” “嗯,多喝水。跟陈庭他们都是老熟人了,没事。” “嗯。” 郑昱知道夏景行在紧张。 自从自己见到他,他那一瞬间的错愕后,郑昱便知道他不在状态。他变得躁动慌乱,过一会又闭上眼睛调节。后来他低声跟坐在旁边的长者说话,语速很慢。 然后他开始小口小口喝水,目光空洞。他一手拿着杯子,茫然盯着面前的卷宗久久出神。文件一直没被翻动,他也一直没有松开手中的杯子。从相认的第一眼之后他便再也不看自己,也不再看任何人,也没有自己刚进门时看到的那种轻松自信的笑容,只是默默对着文件。 看来是因为我。郑昱想。 正当郑昱打算起身离席的时候合议庭三人进入房间,打断了他的动作。他惊讶地发现随着合议庭无声进场,夏景行松开了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杯子,开始真正的看眼前的文件。文件很多,但他看得飞快,利落地翻页,显然对面前的材料早已了然于心。 宣读庭上纪律和简单陈述后进入答辩环节。郑昱看到了一个跟周末截然不同的夏景行。他语速平稳,逻辑清晰,说话条理分明有理有据。他立场明确坚定,能抓住对方的漏洞尽可能为自己的辩护增加获胜筹码。不论面对原告的质问还是合议庭的提问,他都不曾提高音调或加快速度。他总能温和有礼的据理力争,适当引用各种郑昱听不懂的条款反驳原告的观点,维护当事人的最大权利。 原告一度因此十分激动,质问的话里甚至带有明显攻击性而遭到庭长警告,原告代理人也有意设置了不少语言陷阱。但夏景行没有受影响,更没有被对方牵着走,他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和思路,不动声色地将话题的中心带回有利于自己的方向。 所谓有理不在声高。 郑昱衷心觉得他完美地演绎了这句话,哪怕他所在的那一方事实上并非完全占理。 他无疑是庭上最耀眼最瞩目的星星。他高大阳刚,谈吐不凡。他的头脑和语言是最强大的武器,拥有足以藐视全场的实力,扫荡了一切来意不善者。他是出鞘的利刃,不见血光,却处处暗藏杀机。 庭审结束了。 郑昱笑了。 他听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辩论。精彩绝伦的部分全归夏景行,至于余下的……不足一提可以忽略。 他看到了夏景行的另一面,专业、敬业、强大、神采飞扬,让人眼前一亮。他带着一种奇怪的骄傲和满足感走出房间。 各路人马签了字陆续离开,夏景行收起一桌文件,几乎和郑昱同步走出门。他已经没有之前的紧张,却依然不能习惯在工作场合面对郑昱,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硬着头皮道:“您好。” “你好,夏律师。” 郑昱看着眼中闪着光芒的夏景行。除了因发自内心的骄傲和满足而微笑,他没有更多言辞,没有任何动作,给彼此身体留出了足够安全有礼的距离,颌首示意后便转身离开。 走出法院,夏景行深吸一口气。天气真不错,就是晒了点,阴凉的地方还是很舒服。刺眼的灯光消失了,耳边的聒噪也听不见了,西边的天很蓝,有三两只小麻雀蹦跶着在路边磕着脑袋啄啄啄。 沈老拍着他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说:“还不错,后面的看情况再说。” 王总早乐开了花,一叠声说不愧是沈老带出来的弟子,名师出高徒,名师出高徒啊。沈老不客气,毫不谦虚笑笑收下。 突如其来的相遇就像投进平静湖面的小石子,涟漪散去,湖水又恢复无澜。 新的案子,新的工作,还有律所里的新前台。日子天天在变,回想起来又好像根本不变,不同的只是日历翻过一页又一页。 星期五晚上,夏景行捧着一盆绿植到了中森花园。 “文竹?” “很好养的,浇水施肥就行。” 从最初的太阳菊开始,郑昱几乎每周都收到不同花束,郁金香、马蹄莲、百合,总是很大一捧拿报纸一捆了事,个性十足。盆栽却是第一次。他接过文竹放到起居室一角,没有错过夏景行眼中的疲倦。 晚些的时候他到牢笼里做准备工作。这是每次活动前他必做的事情——预备当晚需要的器具,确认缚具吊具牢固安全,准备毛巾之类的小零碎。他享受这个内心平静的时刻,确保所有事情有序可控的进行也使他更有安全感。 Karlyn笑他,你累不累,这种事情交给sub去做就好了。 他不以为然,笑着摇头。 Karlyn是他早年留学时认识的圈内人,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主人。作为圈内人,她给了他很多支持,作为朋友,她也给过他很多帮助。后来他们相隔不到两年前后回国,郑昱才知道彼此居然在同一城市。 “为缘分干杯。期望你早日找到只属于自己的sub。” 回国后第一次相聚时Karlyn对他说。 准备工作如果都交给那家伙做岂不是就没有新鲜感了。那多没意思。郑昱边调节吊具边想。 所以,当夏景行走进牢笼时郑昱已经在等他。 牢笼里阴森昏暗。 冰冷的金属吊具和黑色的皮质缚具悬在房间中央。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开。房间有点凉,只有角落里燃着的白色蜡烛散着微弱暖意。蜡烛后方立着镜子,巧妙地将蜡烛的光都聚集在中间中央的吊具上。 没有灯光,没有声音,没有风。郑昱静静地立在暗处,看不清表情和衣着。 夏景行慢慢走到他脚边跪下。空气中流动的压抑和沉重攥紧了他的心,使他呼吸加速。 郑昱自顾自走到房间中间,夏景行连忙膝行跟随。 “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他听到郑昱冷硬的声音在高处响起:“自由,是最不必要的东西。” 夏景行轻轻颤抖起来,呼吸变急促。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恐惧感笼罩着他。昏暗压抑的环境,阴冷寂静的四周,几天前看到的画面不由自主窜进脑海,肆意侵蚀他,挥之不去。 他咬着牙闭上眼睛,低头深呼吸,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 郑昱将他的双手放进缚具里,拉上拉链,束紧皮带。 左臂的肌肉有点颤抖,他努力放松肩膀。有汗顺着脸颊流下,他抖了抖眉毛。束缚过程缓慢而煎熬,他忍耐着。拉链声,皮扣声,呼吸声和心跳声,声声尖锐,令人难耐。脑海里的记忆在折磨他,配着眼前晃动的光影,耳边不悦的响声,他突然分不清记忆和现实,急剧恐惧起来。 终于当胸前的缚具要合上时他控制不住地剧烈挣动,金属吊具铮铮铮作响。凌乱的声音和四散的光线益发加剧了他的慌乱。 “不……”痛苦的抗拒话语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脑中身为奴隶的意识强行收回,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大力将身前的郑昱扫开。 几乎只是一瞬间,牢笼里的壁灯被调亮,身上的缚具很快被全部解开,郑昱将他大力困在怀里。 意识还在远处一般迷迷糊糊的,压抑不安的情绪没能立刻消失,但森冷无情的环境瞬间不再。他呼吸急促心如擂鼓,身体哆嗦不止,脑里一片麻乱。郑昱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握着他的脸,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夏景行!是我,看着我。夏景行!” 他将额头靠在郑昱坚硬的肩膀上,任由郑昱大力抱着。呼吸逐渐平缓,空气好像也变得温暖一些,心脏不再濒临炸开一般突突突地跳。 郑昱扯来一条大毛巾将他包裹住,只露出脑袋。他将夏景行放在地上,让他靠墙坐着,递了半杯温水放在他手里。 夏景行耷拉着脑袋看着手里的水杯直到身体彻底平息下来。郑昱一直蹲在他身边,目光中有掩盖不住的担心。他看着眼前这样的郑昱突然感到内疚。 “对不起……我……” “不需要道歉。”郑昱打断了他,捧着他的头轻声说:“不用道歉。但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没事,是我小题大做了。” “这不是你第一次被束缚,以前都好好的。”郑昱看着他的眼睛,“今天肯定有特别的原因。说出来,我有权知道。” 夏景行停顿了许久许久,声音低低的:“……您知道最近有个很轰动的刑事案吗?新闻头条,性奴案。”见郑昱点点头在他身边并排坐下,他继续说:“本来这种案子都是检察的,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所有个律师介入了。” 他看到郑昱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原本没我什么事,是我要帮着跑腿,就看到些……”他深呼吸了一口,“这种案件律师是没机会进现场的,我们只有现场照片。那真是……人间炼狱……” 他说得很慢,郑昱一直静静听着,不曾打断。 “那里昏暗,逼仄,极端狭小。别说自由和阳光,连空气都要靠管道供给。四处可见刑具和血迹,还有性虐工具……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救出来的受害者都有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症状……” 郑昱揽着他的肩膀,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听着他断断续续不连贯地低语。 “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现场照片,有些血案是真血腥。这次才知道……那又算什么……” “我说对不起是因为,”他抬起头,抢在郑昱阻止他之前快速说道:“那是虐待是囚禁是故意杀人是反社会,是极端恶劣的重大刑事案件,令人发指。刚才束缚时我却不受控制的联想到它。我明知道这是不同的!是我反应过激。我说对不起是因为这样的反应有辱您……” 话没说完他被一个温暖柔软的吻捕获。他被环在一个充满安全感的臂弯里,被小心捧着脑袋。他被啄吻,被舔舐,有湿润灵巧的舌尖邀他嬉戏,与之缠绵,肆意温存,却不见情色。 分开之后他被郑昱固定在怀里。他闭着眼睛安心享受身后这个温柔又强硬的人肉大靠垫,郑昱的声音在头上响起:“这种事情不用道歉。再有这种情况一定要说,不能想着忍耐。这绝不是可以忍耐的事情。受回忆影响根本不是错,勉强进行不恰当的行为是有危险的。一旦受伤,肉体伤痛可以痊愈,但精神伤害可以持续很长时间,绝对要避免。” “今天我有责任。一开始我觉得你和平常有点不太一样,但我以为是刻意营造的环境造成的。以前我经常利用你的性服从倾向,用恐惧感令你性奋,但你看今晚,这种单纯的憎恨和胁迫感是不能唤醒性欲的,就像你说的,它们完全不同。” “嗯,我知道了。但这次真的不是您的责任。”夏景行仰着头看郑昱的下巴。 “笨蛋,”郑昱垂着眼睛看他,眼神中充满不屑,“你将控制权交给我,你在这里的任何反应当然都是我的责任。” 过了一会夏景行突然自顾自笑了,“嘿嘿嘿,主人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 “嘿嘿嘿……”他用头蹭着郑昱的胸膛,脸上乐开了花,边蹭边说:“您的声音很好听……呵呵呵呵花痴,您就当我在发花痴……” “……准了。” “哈哈哈哈。” 不管怎样,不再阴沉的夏景行让郑昱松一口气。 没心没肺,恢复得还挺快。郑昱看着笑躺在他身上扭动的奴隶有些无语。 “您事先知道我会去吗?庭审的时候。”终于等夏景行笑完了扭够了,他抬头问郑昱。 “不知道。诉讼的事我当然知道,诉状答辩状也都看过,我还跟法务讨论过,可三方代理人的名字还真没注意。”郑昱苦笑:“第二被告的代理人来过公司两次,秘书接待的,我也知道。你带走的文件和视频是我跟法务以前就讨论过的,不会有问题,秘书就没再特意找我。所以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是你。” “如果事先知道你在里面这么关键我就不去了。一来没必要影响你工作,再说反正我外行,听法务汇报也一样,我们公司又没有明显过失关系不大。不过去听一场也不后悔,你很优秀,很专业,全场只见你舌灿莲花,激战群雄,精彩纷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郑昱眨眼调笑的样子让夏景行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懂,可我们法务对你是心服口服。”郑昱揉着胸前的脑袋说。 夏景行放松说话,最后还任性地歪着身子枕在郑昱肚子上。一个大男人做这种动作不是不弱势的,还有点娘,可夏景行不介意。他本来就是奴隶嘛。 直到夜深了困了,他被郑昱一把推进主卧。 “洗澡。今晚睡这。” “睡这?”夏景行转着眼睛打量着比楼下宽敞许多的主卧浴室,地板和浴缸看起来都挺高级。 “嗯?找抽是不?小奴隶你屁股痒痒了。”郑昱瞪着他。 “嘿嘿嘿。” 他一把扯下身上披着的毛巾走向淋浴间。在这房子里裸身惯了也不用避忌郑昱,留下一个朦胧暧昧的淋浴背影,还是郑昱给他关上了身后的浴室门。 关水出浴,他搭着浴巾站在镜前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打开柜门找到了润滑剂,重新润滑才踏进卧室。 卧室外面的灯已经全关了。郑昱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床上并排放着两个枕头,一旁的矮几上是他的马克杯,里面有他的宵夜。 “主人,不饿。” “这奴隶今天晚上怎这么欠揍?!”郑昱狠狠瞪了他一眼,径直进了浴室不再理他。 夏景行看着关上的浴室门咧嘴笑了。他言行反常,他在掩饰自己那点控制不住的紧张。他不傻,郑昱更不傻,他猜郑昱早看出来了,有什么能瞒得住那个男人呢? 可他没想到郑昱会让他一起睡。他没期待过,也不习惯,但不打算拒绝。他不愿拒绝这种郑昱式的周全,尽管他觉得自己真的没事了。 一起睡觉和牢笼里的活动不同。在夏景行看来它更亲密,更暧昧。他宁可郑昱压着他大干一场然后将他赶到楼下去。结果当然恰恰相反,那个男人踏出浴室便关了卧室照明揪着他倒在床上。 夏景行躺在黑暗中数羊。他睡不着,又不敢乱动。时间悄无声息的流淌,不知道几点,屋里很静,郑昱低低的呼吸声就在旁边,可他居然失眠了! 房子啊牛奶啊,你们怎么能同一天还偏偏在今天失效呢?他欲哭无泪在心里默默诅咒。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听到郑昱翻过身不由分说将自己拽到怀里,半压着他的背,一条腿搭上来还顺势蹭了蹭他的屁股,热热的呼吸喷在肩膀上,声音沙哑:“想什么呢!睡觉。” 他被郑昱压在怀里僵硬万分动弹不得浑身麻木最终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已是天亮。 啊!你个无可救药的死M!他在心中默默叹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郑昱还沉睡着,夏景行小心翼翼下床,回到楼下洗漱换衣服,如常下楼买菜和准备早餐,时钟踏入9点。 他端着新沏的花茶走到楼上,突然心血来潮推开主卧的门。 房间很暗,很静,只有郑昱低低的呼吸声和他走在地毯上的摩挲声。 他钻进被子里摸索到郑昱身边。被子里暖热干燥,一种像麦草堆在太阳下晒了一天后的干净柔和气息萦绕在呼吸间,让他想起很小的时候躺在草堆上看着蓝天发呆的单纯快乐时光。 他扶着郑昱尚未苏醒的性器,用嘴唇亲吻它,用舌头抚摸它,打着圈滋润它,再将它含到嘴里,小心地吞吐着。 郑昱惊醒过来,手探到身下扶着他的肩膀,然后插到他头发中慢慢揉着,放松享受突如其来的晨间服务。 他听到郑昱满足的叹气声,感觉到口中的身体在苏醒,在迅速壮大变硬,在因他的服务而快乐,他为此感到满足,也更卖力地动作,紧紧含着柱身,用火热的舌头和上颚缓慢摩擦,将顶部吞到喉咙深处轻轻吞咽,直至被郑昱射在深喉。 “早上好,主人。”他顶着一头乱发钻出被子,笑着跪在床边精神奕奕的看郑昱。 郑昱拉过他的脖子在唇上轻轻啄一下:“不管是不是回报,这样的景色真是很美好很养眼。早上好,帅气的,赤裸的,诱人的小奴隶。”他笑着说:“哪学的?” “您说技巧啊还是闹铃模式?” “……闹铃模式。” “网上。真的没好点?!” 夏景行都悲愤了,他想到这阵子吃掉的大把香蕉,难道没好点?! 郑昱抄起一旁的杯子给他灌了半杯花茶,舔去他唇边的水痕:“茶不错。以后周六9点周日8点半,这样叫我起床。技巧可以练,我就当拯救香蕉了。”郑昱憋着笑了看他一眼,欣然走进浴室。 “……等等,您怎么知道我残害香蕉?!”夏景行对着关上的浴室门叫道。 他们变得亲密起来,像主奴,亦似朋友。夏景行想也许因为他们彼此都见到了对方身为主奴以外的另一面。他记得郑昱夸他专业优秀,他也记得郑昱为他焦急担忧的样子。 他的生活原本就像纸的两面,身为律师的自己,身为奴隶的自己,泾渭分明,相互独立,永不相交,直至那双叫做命运的手将它拧成莫比乌斯环。 他们在工作日依然不联系,可夏景行知道,午夜梦回他再也不会问自己到底哪个我才是真正的我。 他们都是我。 这种亲密也使郑昱更轻松肆意地拿他奴隶的身体开玩笑。 一个夏日的午后,他坐在窗边,夏景行站在他身后给他按摩肩膀和脖子。他放松身体闭着眼睛享受,一手悄悄绕到身后用食指轻轻抚摸夏景行的膝盖后弯。他被这处温暖干燥又富有弹性的触感吸引,一只手指嬉戏一阵后他将另一只手也放在夏景行另一条腿的相同位置上。 他用指腹和手背来回摩挲夏景行腿后的皮肤,缓缓向上,碰到圆润的臀部,再缓缓向下回到膝弯,又双手向里,抚摸大腿内侧微凉细腻的皮肤,满意的听到夏景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转过身,如愿见到擎着下身红透了耳根,眼睛撇到一旁不肯看他的夏景行。他将夏景行拉到眼前,两手大力蹂躏两瓣屁股,一只手指还悄悄挪到后穴轻轻在入口处顶弄。他俯身用舌头慢慢舔舐小腹和肚脐,直到感觉到夏景行完全勃起的性器碰到自己的下巴碰到。 夏景行扶着他的肩任分开双腿站着由他逗弄,低着头喘气,身体轻颤。 郑昱抬头看着眼神湿润的夏景行,十分满足地笑了,拍拍他的屁股说:“去换杯茶。” 他的奴隶有点忿恨地看他,最终还是认命的端着杯子转身走了。 他看着夏景行僵硬的背影声音愉快地说:“你知道有些小动作是不允许的。别以为我会发现不了。”满意地看到夏景行忍耐地快走离开。 夏景行花了挺长时间才从茶水间折回来,额角有点湿,下身半勃着,手里端着一壶竹叶青和两个杯子。 “老这么折腾会变得很敏感的。”夏景行给两人倒了茶,跪坐在地上将头搁在郑昱腿上,终于忍不住抱怨。 “我喜欢。” “太敏感的话……您负责啊?” “你的身体当然我负责。”郑昱挑眉看他。 “可是夏天很麻烦啊,多少不必要的尴尬就是这么来的。在外面您负责得过来吗!”夏景行瞪回去。 “不必要的尴尬?”郑昱想了想便明白了,他握着夏景行的后脑说:“小奴隶,首先,你属于我,身体当然也是,你的身体反应我会负责,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其次,三月份到现在,你的变化我看得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和做了什么。你有这样的想法是还不够信任我也不够了解我。没关系,信任本来就是最艰难的,这可以慢慢来。” “最后,”他扯着夏景行的头发迫使他仰头,“夏天不必要的尴尬哈?我确信你对女性是不会有特别反应的,尤其是现在的你。我不信有女的会对你喊色狼。男性的话……不如来试试?”郑昱脸上明显恶劣的笑容让夏景行有十分不好的预感。 晚饭后郑昱拿出一套衣服让夏景行换上。 紧身的黑色皮裤配短皮靴,灰黑色的贴身棉布背心再罩上黑色牛津布短马甲,露出紧实的手臂肌肉和蜂蜜色皮肤,还有因锻炼而突出的锁骨。头发被简单打理后更显得英俊硬朗,气势逼人。 “连个正常的内裤都不给,真小气。”夏景行低头瞧瞧自己,又用手摸着屁股下沿,嘟嘟囔囔的。这种露出整个屁股的内裤实在太别扭了。 郑昱不理他,欣赏的上下打量完,又找出一块半新的航海手表给他戴上,然后才满意的点头。 夏景行翻腕一看,IWC,立马龇牙咧嘴吸气“嘶——” “大!户!我卖身给您吧。”他表情夸张地戏剧般扑到郑昱怀里作小鸟依人状。 “没你想得那么贵。”郑昱看着挂在脖子上的大型男体小鸟乐不可支:“再说了,就你,我还用买?!” 他打了个响指,夏景行立刻条件反射一般跪在脚边,微抬着头,垂下眼睛。 “不错,十足诱惑。”他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个东西送你。” 他给夏景行戴上一个黑色皮质项圈,上面坠着的银白色金属片在夏景行面前一闪而过,看不清式样。“这个项圈时刻提醒你,你是谁,你属于谁。平时你可以自由支配,虽然我估计平日里你用不上它。以后偶尔我可能会要你戴上它。” 项圈大小刚刚好,不勒,却也没有多一分的余地,贴着脖子皮肤一环,清晰的触感时刻昭示它的存在。夏景行用手摸着坠在上面的圆形金属装饰物,正反面两面都有纹路,仅凭触感分辨不出图案来。 这晚他被带到一个酒吧门口。他知道这里,这个城市里一个声誉和环境都公认不错的同志据点。 他独自进入酒吧,坐在吧台点了一杯柠檬苏打。过了一会他看到郑昱从门口进来,找了一张暗处的桌子坐下。 时间还比较早,酒吧里人不太多,舞池里放着慢摇,酒保凑过来问了句“帅哥新来的?”他笑笑没说话。远处站着几个男孩在低语,其中一个见他看过来立即径直走来。男孩很年轻,走路有点模特的味道,笑容轻佻,走近一看五官非常精致,画着妆,衣着有些风尘味。男孩搭在他臂上的手很凉很软很白,他莫名地有点厌恶,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他歪着身子看不远处的郑昱。他的主人今晚穿了件低调的暗色Polo衫,配着同色系牛仔裤,除了手表以外没有更多装饰物。简单寻常的打扮依然彰显气质,身处暗处也掩盖不了他的气场。他点了两杯饮料,喝着其中一杯。夏景行知道站在远处的那几个男孩肯定也在看着他。 酒吧里的人渐渐多起来,音乐也越发火热激烈。舞池边的DJ带着跳舞的人们high起来,逐渐炒热了全酒吧的气氛。 夏景行忙于应付来搭讪的各路人马。有妆容精致的风尘男孩,也有看起来很乖的邻家小哥。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文质彬彬,举止有礼的说我请你喝一杯吧。不愧是大家公认的酒吧,无论服务生还是顾客都相当不俗。最夸张的是有个富二代,表情很拽,长得不错就是打扮太暴发户,腰上爱马仕脚踏路易威登上身是巴宝莉,一手嚣张地转着把车钥匙,上面有个红色三叉戟。 郑昱那边也没闲着。那几个男孩轮番到他那桌子走了一圈,其中一个还抱着他的胳膊贴到他身上被他推拒开。夏景行眯着眼睛看得心里很不舒坦。那个那么讲究那么干净的男人,那些男孩几乎逢人就凑上去,那手今晚不知摸过多少人,竟也贴着他抱着他摸着他。 他真上去挥走这些莺莺燕燕。 这样的想法突然惊醒了夏景行。 吃醋吗这是?他问自己。 对于郑昱,他无疑是喜欢的。那样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照顾自己,温柔周道。他们的主奴关系意外合拍,该强硬时那个男人绝不手软,该停手时从不越界,每次sm活动都是绝佳享受。那样的男人,他又怎能不喜欢。可更深的感情……似乎还谈不上。 吃醋吗?更像是见到所有物被染指的那种不悦吧。 夏景行到舞池里转了一圈。 舞池里很热,各色帅哥美男摇摆着身体尽情舞动。他一路走来被摸了腰摸了屁股,摸过胸膛和手臂,有男人贴着他的耳旁暧昧低语,有男人贴着他的身体扭动腰肢,迷幻的光线躁动的节奏,却唤不醒一点欲望。 走出舞池,那个富二代居然在向郑昱搭讪,依然甩着他的车钥匙,表情欠抽。他哭笑不得走上前去。他的主人虽然没有那么昂贵拉风的车,不过真要的话,未必就一定买不起。 他挤到郑昱身前,眼里闪着光:“帅哥,等人啊。” 郑昱抬眼看他,伸手将桌上的第二杯饮料向前一推。 他一口喝光舔舔唇,听到郑昱低沉的声音:“等你。” 他拧过头挑眉,笑得有点敌意的瞥了富二代一眼,富二代讪讪的走了。 二话不说,他像捧着战利品一般骄傲地拉着郑昱走进舞池。舞池里摩肩擦踵,人们肆意挥洒着激情与荷尔蒙。他摸着郑昱的腰郑昱的屁股,摸过郑昱的胸膛和手臂。他将刚才被吃过的豆腐轮番在郑昱身上讨回来,身体贴着身体,紧身的皮裤藏不住身体的变化。他用嘴唇贴着郑昱耳朵,咬着耳垂轻声道:“诶帅哥,名贵跑车我没有,不过……我有我自己,做我主人怎么样。” 他被大力拖出舞池甩进车里一路狂飙,回到家衣服还没脱完便被压在沙发上。 没有前戏没有扩张,撕开包装的声音响起后郑昱直接分开他的腿强硬地挤了进去。 他分开双腿趴跪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皮裤脱了一半还挂在左腿上。他抬着屁股塌下腰方便郑昱进出,像只交媾的野兽一般扬着头被郑昱咬在脖子后面,郑昱肆意抽插的同时用手抚慰他,直接而毫不花哨的前后猛烈刺激,最终两人同时爆发了出来。 事后夏景行喘过气来,他趴在沙发上笑,嗓子有点哑:“哇哦,这真是一点都不sm哦。” 郑昱在他屁股上狠狠扇了一下,嫌不够又咬了一口:“本来想问你疼不疼的,看来也不用了。” 两人第一次纯粹的性行为,居然就这么有点狼狈地发生了。 第二天要走的时候,郑昱递给了夏景行一个盒子:“送你,和你很配。” 夏景行看着上面的英文字母摇摇头,没伸手:“不用了,太贵重。” “不是新的。” “嗯,那也太贵重了。” 郑昱看着夏景行的眼睛,没再勉强。 夏景行开了门迈出半步又退了回来,合上门回头缩着脖子笑:“您下次送我东西别挑我穿了衣服的时候嘛。那样身为奴隶就不敢拒绝了啊!” 他趁着郑昱还没反应迅速大笑着溜掉,扬长而去。 回到家夏景行将项圈拿在手里。项圈皮质柔软细腻,皮革味道干净清新。他眯着眼睛仔细看,好不容易才在项圈的金属扣上找到了很不起眼的商标和Pt950标志。白金坠触手厚重,一面刻了个华丽繁复的鸟笼,里面关着手写体的X。另一面像个章刻,线条蜿蜒盘曲,他描摹后翻了很多资料,搜索查阅许久才看懂是鸟篆的金文“郑昱”二字。 装!让你装!整这么艰深谁看得懂!他乐不可支笑倒在床上。 后来他又想,这种品牌接定制必定耗时良久,也不知郑昱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计划着这出。 作为回礼,夏景行特意去了花店几趟,左等右等,终于在两个星期后捧着一盆植物踏进郑昱家。 它没有玫瑰或者郁金香般友好亲善的气息。它枝壮叶大,硕大的白色喇叭形花朵从枝干上垂落,生无可恋一般显得暮气沉沉。它的颜色是没有丝毫杂质的白,像穿了白纱的灵动美人在夜风中翩翩起舞,洁白的裙摆飞扬,扬起淡淡花香,面纱下的美貌若隐若现,有一种独特神秘的美丽。 “这是……”郑昱接过花盆后久久说不出话。这盆花给人一种矛盾的感觉,像邪恶和圣洁的诱人集合体,那种怪异的感觉他说不清楚。 夏景行看着郑昱的表情笑得十分得意:“您别捧着了,别凑太近。它是曼陀罗。” “难怪,久仰大名。”郑昱将花盆放在起居室的角落。“下垂绽放的花,最纯洁的颜色,兼具生命和消亡的魅力。真是……高雅独到。”他看着夏景行笑。 晚上做常规清洁润滑的时候夏景行突然醒起他又忘了,他忘了告诉郑昱他真的没事了。自从上次他忍不住叫停——虽然郑昱说那根本不应该忍耐——之后,郑昱便暂停了禁锢类手段,这对于原本就出于季节考虑停止了鞭打而缩小的活动范围来说无疑雪上加霜。尽管郑昱依然每次都将他带到非凡巅峰让他沉浸在极乐当中,但他依然希望只要还在自己界限之内,那个男人可以更无所顾忌地享受而无需束手束脚。 明天,明天一定要记得说。夏景行默念三遍。 郑昱单手执杯盘腿坐在地上。他穿着一身暗色的中式长衫,对襟盘扣的立领宽松上衣,垂到地面的丝质长裤,显得飘逸温文。牢笼里燃着香,空气中飘散着幽幽的松香和檀木味,古典雅致。 他身前是一方半尺高矮榻,上面置了个紫砂茶海,足有茶几大,其上平整光滑。角落里放了一套茶具,紫砂壶、公杯、茗杯、壶刷和杯夹应有尽有,地上不远处放着茶洗和冒着热气的水壶。 夏景行深呼吸,平静地跪在郑昱脚边,放松肩膀,抬头垂目。 “品茶,讲究茶要香,心境要平和,器具也要精致。所谓夜深共语,今晚天色真好,是品茶的好时机。正好,我得了一个绝妙的茶盘。” 郑昱自顾自说着,到最后一句时眼角含笑的看向夏景行。 想象着将要发生的事情让夏景行红了耳根。他克制不住地盯着地上的热水壶移不开视线,无声的咽了口气。即使相信郑昱不会伤害他,从壶嘴里徐徐上升的白气还是紧紧攥着他的心,让他紧张不已。 “到上面来。”郑昱一只手扶在紫砂茶海上。 紫砂触感温润暖和,并不似想象中冰冷坚硬,一定是刚用热水冲刷过。可惜温热的触感却丝毫不能使夏景行安心,无言间若有若无的情色在逐渐唤起他。 “我这个漂亮的茶盘,有圆润的屁股,触手光滑,充满弹性。”郑昱像摆弄家具一般摆弄着夏景行的身体,分开他的膝盖。 “有诱人的腰线和光滑的背,”他安抚的来回摩挲夏景行的后腰和屁股,让他塌腰挺胸抬起臀部,将身体展现出来。 “有强健有力的肩膀和聪慧的头脑,有强大的力量和生命。”他给夏景行放松肩膀,让他的前臂完全支撑着地。 夏景行满脸通红的任由摆布。暴露而示弱的姿势总是最能刺激人的神经,这让他浑身发热。郑昱拿出一个口箍给他戴上,舌头被压制后他丧失语言能力,只能发出呜咽声。又有深色宽绸带蒙住了他的双眼,他的世界陷入完全的黑暗和未知。 不能言语,失去光明,他沦为完全的弱者,只能任人玩乐,予取予求。 郑昱在他额头轻轻一吻,“你可以额头着地,如果觉得轻松一些的话。”他将一支摇铃放在夏景行右手里,“如果严重不适就让我知道,我来处理。今晚你不是家具,可以适当活动肌肉不必完全静止,但这附近有开水和瓷器,所以即使难以忍受也不要挣扎。” 夏景行静静听郑昱说完,轻轻点头,却将原本握在手里的摇铃放下,留在手边。郑昱的声音磁性温厚,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将他从刚才的紧张不安中解放了出来。 郑昱眷恋地用手抚摸他的屁股和腰背,他没说话,只用手在诉说无尽愉悦和宠溺,直到手掌下的肌肉不再僵硬,身体完全放松进入状态他才起身离开。 夏景行听到郑昱又走回他身边。有东西放在地上,和地毯摩擦发出轻微声响。他听到茶叶罐打开的声音,热水壶重新烧开,有茶叶落在紫砂壶里轻轻的嚓嚓声。 腰上放了两个茶杯,很轻。他刚才看见了,郑昱拿出了他最喜欢的那套杯,浑圆矮胖,郑昱说过这叫禅定,仿宋代汝窑的款式,颜色的名字很美叫天青,雨过天晴的意思。 有开水倒入紫砂壶的汩汩声,就在耳边不远,水汽扑到脸上又热又湿。 第一道茶是不喝的,用于洗杯。为了唤醒茶叶,水温是冲泡的温度。他竖起耳朵,紧张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开水。 “呜!”毫无防备地,有热水浇在腰上的杯中,溢出的热水趟过皮肤,流到腹部然后滴落,有水花溅在胸前,溅在大腿间。水很热,比洗澡的水温高得多,但是……第一阵颤抖停歇之后夏景行大口喘息,这绝不是能用来冲茶的水温。 郑昱将两个杯中的热水尽数倒在他腰上,重新将茗杯放在他身上,然后用壶刷来回刷着他后腰的凹陷处,享受的看着眼前敏感的身体因刷毛的抚摸而不住轻颤。 “小奴隶别乱动,否则赔我杯子不说,还得受罚。” 真正的第一道茶最终被倒在夏景行脚边不远处,最后几滴落在他脚踝上,非常热,他不禁蜷起脚趾,但已不烫。 开水重新注入茶壶。夏景行听到茶汤缓慢倒入他腰上的茶杯的声音,水注振荡的触感清晰撩人。 郑昱倒得很慢,没有一滴落到他身上。他迅速取走两个盛满热茶的禅定杯,给夏景行身上留下两个热辣的印迹。 “你喜欢的。还记得是什么吗?” 有杯子轻轻放在面前不远处,杯足和紫砂茶海碰撞发出悦耳的瓷器声。 热气升腾,扫过鼻尖,在脸颊上凝成无数毛细水珠,有点痒。独特的红薯烘焙香气,混合着一丝甘甜,还有隐隐花果香。夏景行无声点头,上次他说了一句这茶尝着比一般红茶好喝,他的主人都记得。 郑昱用毛巾擦干他的腰腹,将喝空的杯放回茶海,重新将水烧开。 泡腾的水声再一次夺走了夏景行的全部注意力,耳朵发麻,身体早已被惶恐和刺激感唤醒。他听到熟悉的汩汩水声,有紫砂壶盖在壶身上旋转发出的独特摩擦声,然后—— 烫! 下身因突如其来的刺激彻底勃起,后穴紧紧收缩,头脑发麻,心脏剧烈跳动,咚咚如擂鼓。 不。不是烫,是冰! 有冰水混着冰块浇在夏景行背上,流过乳尖,从胸前滴落。有毛刷蘸着冰水顺着他的脊柱慢慢向下,一寸一寸在他身体上刷洗着。柔顺的毛刷带着冰冷的气息从后背缓缓而下,侵蚀着他的感官,来到脊柱末端,再继续揉着圈向下,来回轻轻刷着身后那处,后穴因冰凉紧紧收缩,又在刷毛的轻缓抚弄下一点点绽开。些许冰水流过会阴,顺着囊袋滑落。火热鼓胀的下身在极小极尖的冰冷刺激下颤抖,渴望关注。 夏景行差点忍不住呜咽,郑昱放下毛刷,用干毛巾拭干他的身体,再没有一滴冰水留在他身上。 “呜!” 还没等夏景行放松喘口气,一块冒着丝丝凉气的冰块袭击了他的胸前,转着圈折磨挑逗着乳头,然后是另一边。在冰块的爱抚下两边乳头充血发烫,欲拒还迎地硬挺着,颜色艳丽,任人采撷。 “嗯!” 冰块突然袭击了他涨痛的性器,只在顶端迅速滑了一圈便迅速退开,阴茎剧烈跳动几下。还没来得及喘气,冰块又回到胸前,继续蹂躏两个通红的突起,点燃全身欲念,最后在耳廓滑动一圈,引得夏景行全身如被电流袭击般的猛烈颤抖,眼前一片白光,两腿发软。 身体再次被毛巾擦干,得到片刻歇息。面前杯子里的茶被倒在膝弯处,暖热的液体流到小腿上,有柔软的毛刷在膝弯内揉弄嬉戏,惹得他又忍不住蜷起来脚趾,直到小腿发凉才又被彻底擦干。 茶杯再次放回夏景行背上,热水再次注入茶壶,又缓缓倒入杯中,原本冰凉一片的背部再次出现了两个兀立的热点。夏景行面前也换了一杯热茶,香气扑鼻。深呼吸,让肺中充满茶香,内心在欲海中挣得一点点宁静。 一道热水突然浇在尾椎,缓慢而持续,热水流过后穴、会阴,从囊袋和阴茎上淌落,也沿着大腿内侧淋漓而下,还有一些流到后腰滑过腹部,浸润了全身。 水很热,烫得五脏六腑都要化开,下身沸腾般叫嚣,身体簌簌颤抖,脑中一片空白,所有意识早已飘离,只余下一具供主人赏玩的躯体。 水很热,烫得性器更长更硬,顶端吐出透明液体,迫不及待地跳动着寻求安抚,后穴却受刺激地一阵阵收缩得更紧。 一根手指带着润滑剂缓慢而坚定地入侵了他。夏景行努力放松,却根本无法控制身上颤抖的肌肉。手指彻底探入后并没有急切动作,只是等着。 慢慢的,那根手指开始探索这具身体,温柔但不容抗拒地从身体内部按摩紧绷的肌肉,将润滑剂细细涂遍了每一个角落,似要抚平每一个皱褶。当手指增加到两根时又再次停下,再一次等着。 郑昱用另一手在他的奴隶腰上又浇上一道热水,拿起毛刷在他后腰上缠绵情色地刷洗着,还恶劣地刷过穴口边缘。夏景行从喉咙里漏出低声闷哼,额头死死抵着茶海。 然后郑昱又重新擦干夏景行的身体。 手指在身体完全适应后便抽离了,引得身后一阵空虚的开阖,随即便被一个冰冷滑腻的东西毫不留情的入侵,当圆润的头部重重擦过身体深处某一点时,强烈的电流沿着脊索直达脑海,阵阵眩晕翻滚。 身体在颤动,身后有水声响起,却感觉不到水汽或水滴,直到身体内部热起来,热得发烫,烫得不知道是要爆炸还是要融化,大腿再不能支撑身体一般的极力颤着。 郑昱抚摸他的大腿和屁股,“这才第四道,小奴隶。”他的声音有诱人的低哑,有愉快的笑意,有温热的气息喷在腰际,有郑昱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他手下不停地安抚,直到他的奴隶的身体稍微平息下来。 “金骏眉能冲泡十道以上,我们可以只喝前八道,所以别着急,夜晚还很长。” 夏景行在郑昱的安抚下大口喘气,汗水从额头滑落,被主人用手拭去。他咬着口箍不能反驳,即便可以说话,他也已经连在心里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珰。 他听到瓷器在水里碰撞的声音,他循着声音支起耳朵,那里应该有个杯洗。 “既然这样,那继续了。” 身后滚烫的按摩棒被慢慢抽离一些,然后狠狠地深深顶入,重重压过身体里的腺体,直接送到身体最深处的热力带来强烈刺激。几轮之后身体又快要支撑不住,双腿发软膝盖滑得更开,腰塌得更低,翘起屁股,将身体最羞耻隐私的欲望完全展露在主人眼前,他像个求欢的玩物,只乞求更深入更畅快的掠夺。 “呜——”有冰块突然落在他的脖子上,沿着脊柱快速推向尾椎。冰块沿着脊柱上下起伏地滑动,到了穴口附近又快速滑回颈椎。火热和冰凉在尾椎交汇,沿着周身神经盘旋上升,最后消失在意识至高点。分身涨痛得阵阵抽搐,哭着溢出透明液体,身后更紧的绞着体内的高热物体,每块肌肉每寸皮肤都在诉说对欲望的渴求。 “你还不能射,嗯?控制不住就给你带环了,不过今天我不想在你身上用环的。想让我用吗?嗯?主人不希望的东西?”郑昱的声音很沙哑,咬着他的耳廓,炙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 夏景行凌乱的点点头,又拼命摇头,放在手边的摇铃因他的动作微微响动。 “乖。”他的主人在他后腰上亲了一口表示安抚,却丝毫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后穴里那个炽热的物体还是持续抽插着,直接又强烈地刺激他。 那个滚烫的按摩棒抽插了一阵后突然毫无预兆地离开了,身后发出的轻轻水渍声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羞得夏景行无地自容,想要夹紧双腿,却又无力动作。还没有到达高潮的身体无意识地诉说着饥渴,他后穴翕张,咬住了重新又伸进来的主人的手指,贪婪地一下下吮吸。相比起那个不知名的滚烫物体,主人的身体温度适中带着令人迷恋的力量和柔软,他留恋不已的吞吐着。 珰。 他又听到瓷器在水里轻轻碰撞的声音。 抽送顶弄的手指突然又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前端圆润滑腻的物体,却冰冷刺骨。后穴迅速剧烈收缩抗拒,又忍不住诱惑迎合,还没来得及闷哼阴茎又迎来一片滚烫,欲望冲上大脑,前后包夹的折磨使他进退维谷,仰起头尖叫,求饶的声音成了回荡在口箍里呜咽。身体抖成筛子,连手边的摇铃都簌簌轻响。 很快,身后的冰冷被撤掉,立刻换上一个更滚烫火热的按摩棒,缓慢坚定地在他身体里运动,身前贴着阴茎的火热温度也在上下运动。 身后插着火热凶器,阴茎上同样火热的物体不久却被撤去,换上了寒冷的物体,带着冰冷水气,贴着下身磨蹭数次很快便被撤下,再次换上滚烫热水。 郑昱的呼吸也变得浓重,鼻息喷在他的腰背。茶的香气,汗的气息,还有情欲的味道在空气中搅动弥漫。身前和身后的刺激不再有片刻停息,却又一再变换着温度,夏景行在这样冰火交替的折磨下丧失了自我,无路可退,身体一边迎合一边抗拒,双腿张得更开,下身在主人面前完全绽放开,后穴一张一翕,身体深处紧紧咬合着想要更热更深更多,阴茎在颤抖,不知是水还是体液淋漓低落,腰低得几乎贴地,身体无力颤抖,脑海中被一道道电流刺激着,白光四散,头高高扬起,喉咙深处嘶哑哽咽着。 “可以了。” 终于在主人的允许下,夏景行爆发了有生以来最激烈的欲望,攀上了从未到达过的巅峰。 释放之后的世界一片空无,茫茫然不知身处何地。身体混混沌沌的,腿软得好像不属于自己,仅有的意识是主人吩咐过不许乱动不能挣扎,可是……真的太累了,大腿、腰和手臂都要支撑不住了,握起右手抓着摇铃,却没有抬起手的力气。 郑昱抄着他的腰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靠坐在地上休息。夏景行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歪着头用眼睛贴着他颈窝,手里还无意识的抓着摇铃不放。 “松手,都结束了。”郑昱掰开他的右手,拿走摇铃又亲了亲他的手指。他在两人身上搭上一条厚厚的大毛巾,解开口箍,给他的奴隶按摩下颌。 “还好吗?”他总是喜欢这样笑着问。 呼吸慢慢平息下来,夏景行没有出声,只能尽他现在最大力气点头,还蒙着绸带的眼睛在主人脖子上摩擦着。 “先别睁眼。”郑昱解下绸带,将一只手覆在他奴隶的眼睛上。 当夏景行慢慢适应了睁开眼,入目是灯光调暗了的房间,他赤身躺在主人身上,被主人环抱在怀里。主人的身体很温暖,暖意透过衣服让他的背热乎乎的,力气慢慢流回四肢,可他不舍得离开。 他仰头看着郑昱。这样角度看去他的侧脸线条锐利,深邃如刀刻,其实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他看了一阵,就着仰躺的姿势抬起手环着主人的脖子与他深深亲吻,表达着连自己都没理清楚的情绪。 亲吻逐渐加深,原本环抱着夏景行的手在贪婪抚摸他的身体,又大力捻着他的乳尖,直到夏景行承受不住,喘息着扭动身体睁开眼睛,眼前的男人正隔着衣服用下体顶着他。 “奴隶,我要使用你。”他一把将夏景行抱起来,不顾对方挣扎直接扛在肩上,动作利落。他拍了拍奴隶的屁股说:“这些明天再收拾,茶海上的东西一律收到牢笼的柜子里,地上的收到厨房。别放错了。” 夏景行喘着气趴在郑昱背上看了一眼面前凌乱繁多的工具:茶海上有两支湿淋淋的中空按摩棒,连着软塞,旁边放着两个细长的闻香杯,里面还有些水,原来刚才折磨自己的是这些东西。还有四个杯洗,其中两个斜插着温度计,还有一个里面飘着少许冰块。地上的托盘里有一个盛着红茶的白瓷闻香杯,应该是刚才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个,还有两个天青色的大肚禅定杯。托盘边立着一个保温壶和一个开水壶。 他看着步步远去的茶具,气息不稳:“主人,这样玩冰火要出人命的。” 郑昱将他仰面扔在卧室的大床上,看着他赤裸的身体在床上上下弹动,一边脱掉自己的衣服。 无需更多前戏,刚刚释放过的身体还很柔软,他直接深深埋入到这个温热的身体中:“怎么个出人命法?这样吗?”说罢,在奴隶身体里狠狠顶弄,“放心,”他双手握着夏景行的腰,一边大力抽插一边说:“别说带着套,就是不带,我也肯定,不会出,人命的,小奴隶,你说呢?” 每一次有力的律动都刻意摩擦身体深处的某一处,折磨般的再一次慢慢点燃夏景行。几十次后夏景行的声音里渐渐染上哭腔:“主人,我还在……不应期……您这样……跟奸尸似的……有什么意思……啊!” “奸尸?”一次深深地撞击后,他的主人俯下身咬住奴隶的唇,细细的舔吻,舌头伸进奴隶的口腔中,调戏着奴隶的舌头,含着它,吮吸它,又刻意摩擦上颚,用自己的气息侵袭他占领他。他笑着看身下呼吸急促目光涣散的奴隶,缓慢但有力地摆动腰胯,“只要我还是主人,就有权对你做任何事,嗯……当然也包括,奸尸。小奴隶,总这么健忘的话,早晚有一天,屁股要被罚得开花。何况……” 他抬起上身大力顶弄,边用手揉捏夏景行的分身,“奸尸啊……奸尸要有奸尸的样子……小奴隶,你今晚没有第二次了!” 夏景行很快被再次唤起,在恶意又技巧的揉捏和冲撞下彻底勃起而涨痛,可是他的主人却邪恶地拒绝再给予他任何抚慰,更不允许他高潮。 “主人,我错了……”最后染上哭腔的早已不止是声音,还有因律动而发出渍渍水声的身体和哭着渴求安抚的阳具。 “知错能改很好。但是今晚,不行。”随着几次大力的抽插,郑昱不再为难他的奴隶,痛快释放后倒在夏景行身上压着他,全然不顾对方还在间歇的轻轻抽搐,后穴贪婪地咬着他,颤抖的阳具已经流出透明液滴。 “主人……”夏景行在郑昱的压制下难耐地扭动磨蹭身体,却没有自己下手安抚。在主人面前做这种事情,除非他脑子和胆子都被刚才的冰火烫坏了。 “起来,洗澡去。” 郑昱双手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起来,直接扔到浴室里,刻意无视奴隶的欲望。 夏景行强撑着服侍主人淋浴,冲掉他身上的汗和各种体液,再将他高大的身躯放进混合了甜橙和薰衣草精油的热水浴中。 “进来。” 夏景行愣了一下,小心的跨进浴缸。这是他第一次和郑昱共浴。主卧浴室的浴缸很大,足够两个男人躺下,但郑昱还是执意将他抱在身前,一手轻缓地给他按摩酸疼的后腰。 在他舒服得昏昏欲睡时,那双邪恶的手又再次袭击他的胸前和身后,唤醒他因为疲倦和泡澡而疲软的身体。 “啊……” 满脸通红夏景行的低声呻吟着,难耐扭动的样子最终满足了主人恶趣味,郑昱才将他从水里捞起来,跨出浴缸站好,命令还在大口喘气的奴隶为他擦干身体,又将主卧浴室里唯一的浴袍披在他的奴隶身上,捧着他深吻一番才放他离开。 “把头发吹干再睡。还有,别想做什么我不允许的事情。”郑昱笑着把他赶回楼下客房。 夏景行像往常一样用晨间服务唤醒郑昱。深喉口交他如今已经能做得很好,他喜欢被主人直接射在喉咙深处,再也不会呛得满脸通红。郑昱对此有点无奈。 “您不喜欢?”他从被子里钻出来,目光闪闪有神。 “喜欢。以前是不想勉强你。” “您不是总说有权做任何事吗?” “那不等于会做任何事。拥有权力和任意掠夺完全不同。你交出权力的同时我也承担责任。支配者除了满足自己外也负责你的需求。你觉得自己以满足主人的快乐为快乐,你的主人其实也以满足你的快乐而快乐。单纯的掠夺是虐待。如果一个top只知道权力,只知道从你身上赚取快乐却不能顾及你,不能满足你甚至伤害你,我说的是伤害不是疼痛,那他只是个虐待狂,这种人没资格成为主人,也不会被正规的BDSM圈接纳。虽然这种人确实存在。任何时候,权力和责任总是对等的。” 郑昱问他:“还记得第一次来的那晚我做了什么吗?” 夏景行点头:“记得,可以说什么都没做。” “可当时对你来说还是很难吧。” “有点,以前没跪过。其实那晚您根本不会兴奋吧?” “支配者有很多乐趣,身体只是一方面。” “主人式的兴奋到底是怎样的?一直很难想象。” “这就不是奴隶需要考虑的事情了。”郑昱笑着轻抚他的唇。 夏景行有一瞬间的迷惑,他差点问出来您对所有奴隶都这样吗?但他还是忍住了。突如其来地他有点患得患失,他掩饰地低头嘟囔了句“控制狂”。 星期六的上午郑昱喜欢在夏景行做瑜伽的时候站在门边看。夏景行抗议无效只得破罐子破摔,可是做到犬式和猫式的时候还是红了耳根。 “您晚上还看不够么!” “注意呼吸,别说话。这是美和力量的结合,纯粹的视觉享受,小奴隶你不懂,跟单纯的情色不同。” 夏景行气鼓鼓不理他,径自弯腰伸展身体,心想别把你自己当人,你就一GV电视台,编剧导演舞美灯光都是人家,让你演什么就是什么,哼哼哼。 最后的呼吸调整结束,一回头门边早已没人。 “为什么总是牵引训练?”午后夏景行见郑昱又拿出牵引带和夹钳。 “你已经不需要服从性训练了,因为心态,那方面你一直做得很好。而我无意打破重塑你,这又免去了很多苛刻的奴役。至于牵引,”郑昱笑着给夏景行戴夹钳,“我想日后能像牵狗一样牵着你出去。” 想到自己被牵出去,像个没有主权的所有物展现在人前,夏景行羞愤得半勃起来,脸颊发烫。诚然,他在这里的确是个没主权的所有物,但不意味着…… “呵呵呵,真可爱。”郑昱揉着他的耳朵说。 他将夏景行的眼睛蒙起来,“蒙蔽牵引。比以前难很多,你要更集中注意力。还记得我上午说过的话吗?” “……权力?”夏景行不太确定郑昱的意思。 “对,权力和责任。你知道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你也知道我不会因此置你于不顾,因为你是我的责任。剥夺你的视力后,我也承担了做你的眼睛的责任,我负责避免你撞在墙上或者摔倒。所以权力的背后是信任。蒙蔽牵引需要的是契合,多于技巧。” 夏景行点点头,郑昱的话让他冷静下来。 失去光明后听觉和触觉变得更敏锐。以前难以分辨的角度变化在蒙蔽后竟然能轻松辨别。但大约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缘故,这样牵引行走的体力消耗很大,郑昱只能牵着他走走停停。 他感觉到郑昱在沙发上坐下,连忙跪在郑昱脚边。 “张嘴。” 牵引绳被咬住,他知道这表示郑昱暂时离开。不久郑昱折了回来,喂给他一块点心和小杯绿茶。 “分得出是什么吗?” 夏景行摇摇头,“毛峰?” “黄芽。” “您还说自己不是严苛的主人。”夏景行笑了,他觉得这两种绿茶区别实在不大。 “我期待让你见识到什么叫严苛的那一天,奴隶。” 这个下午夏景行学会了许多。无关牵引,而在乎信任。从他第一次踏上这里,虽偶有挣扎,但他终归是自愿交出控制权居于人下的,他自愿让郑昱支配统治。但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往往比理智更快更优先,他依然会害怕彷徨,会不知所措,会疑惑不满。郑昱说他不需要服从训练了,可只有自己知道从第一次跪地开始,他用了多少理智和勇气去克服内心深处一直以来的抵触和抗拒。这个下午他一点点理解到权力与信任。他看不见路,主人便成了他的眼睛。他跟着郑昱在屋里转了许久,不曾踢到任何东西。他的主人当然可以让他跌跌撞撞,但他绝不会那么做,夏景行慢慢理解到对于逐步建立起来的信任,那个男人其实比他还要珍惜。 他趁着休息的间隙靠在郑昱大腿上说:“主人,我不要当狗。” “如果我让你做狗,你就是狗。” “可是……” “没有可是。刚才还在说权力,我以为我们已经很清楚了。如果我要,你就是狗。” 夏景行沮丧地答应了。 后来他战战兢兢地等了许久,担心自己被当成卑贱的动物对待,但事实上直到后来的后来的后来,他都从未扮演过任何动物。他猛然发现郑昱根本对此毫无兴趣,并且深知他的奴隶的喜好憎恶。 他的主人一直用行动教导他主奴关系中最艰辛的一面,虽然当他完全明白到这点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鑫华公司一案的判决下来了,结果非常好,当然,这是各路人马共同努力的成果,绝不是庭上一辩雌雄那么简单,但王总还是非常高兴,把沈老和夏景行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痛快给了支票。夏景行又惯例跑去开封菜扛了一大包下午茶回办公室分给大家。 可惜好心情的日子没能持续,星期五下午临近下班时间,郑昱接到夏景行的电话。电话响起的时候郑昱正和秘书核对下一周的工作计划,他看着来电名字一愣,摆摆手让秘书关门出去,换来漂亮的女秘书调笑的眨眼和夸张的敬礼。 除了上次夏景行因吵架道歉的事打过一次电话然后在工作日的晚上冲到郑昱家里以外,他们平常并无联系,正如最初约定的。他总是每周五晚上准时出现在中森花园,然后周日上午离开。 “……先生,我是夏景行。我们今晚有个饭局,要很晚才能结束,我可能过不去了。” 郑昱走到窗边,说:“去没人的地方,叫我主人,重复你的请求和解释。”他听到夏景行的呼吸粗重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噪杂而凌乱,不久便安静下来。 夏景行在深呼吸,平静之后他的声音虔诚有礼,不再似之前一般烦躁不耐:“主人,我可以明天上午再过去吗?今晚我们有饭局,还预定了牌局,可能要到一两点钟,太晚了。” “会通宵吗?” “我和师傅肯定不通宵,但至少得等酒席牌桌散了,把客人安排好才能走。” “告诉我饭店地址。还有,12点之前如果能结束,提前告诉我。” “是,主人。” 通话结束,夏景行闭上眼深呼吸一口,转身回到办公桌继续未完的工作。 到了晚上夏景行还是很烦躁。 应酬是他的工作之一,不是不擅长,但绝对不喜欢,何况这是星期五的晚上。这个时候他本应呆在牢笼里享受各种美好撩人的折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烟酒熏天的陪着客户玩牌。 那位助理小伙子实在太能喝也太爱喝了,酒席上为了先灌倒这位连他都有点吃不消,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幸好牌局对他而言早已不是智力劳动而是无需动脑的熟练工种,头脑麻木的洗牌抓牌出牌,不时给坐在下家的大老板喂喂牌,偶尔无关紧要的小胡一把,不显山不漏水地哄着客户。 职业素养掩盖了他的暴躁,面上毫无不悦,一路乐呵呵地陪着客人胡侃海聊谈天说地,陪到对方痛快为止。 郑昱看完手里的文件一抬头,11点半了还没等到夏景行的电话,索性换了衣服开车到饭店停车场。 九月初的半夜比白天舒服多了,凉风习习。他降下玻璃,一边手臂搭在窗沿面朝饭店大门候着。 等到1点多,两辆商务轿车前后开来停在饭店门前的临时停车位,司机下车进了大门,不久架着一个烂醉的年轻人上车,又见夏景行扶着一个明显喝高了的中年人走出来。中年人声音洪亮,嘴里嚷着“好好我等你们消息”连郑昱都听见了。 第二辆车的司机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架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他走进饭店扶着沈老上车,又拉着夏景行的手说话。郑昱下了车朝他们走去,只见夏景行摆着手说话,声音没精打采:“不用了也不顺路,你送老师回去,我打个车很方便的。”他有点晕,没看到已经走近的郑昱,还是宋志臻先注意到这个径直朝着他们走来衣着休闲却气场强大的男人,却因他的靠近一时说不出话。 郑昱握着夏景行的手臂,弯腰对车里的沈老说:“人交给我吧,我是他朋友。”见沈老点头,他看着夏景行说:“还醒着吗?叫我名字,名字。” 夏景行很困,身体发软眼皮打架,但总算脑子还清醒着没喊主人,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郑昱。 郑昱回身跟沈老打了声招呼,看了宋志臻一眼转身架着夏景行走了。 回到车里,已经有点迷糊的夏景行先被塞了颗药又被灌给杯热牛奶。温暖熟悉的气息一熏他便安下心来,无需再强撑,眼皮似有千斤重。他听到主人的声音,好像在说“睡吧”。是,主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很暗。 这是他身为奴隶的房间。 他闭着眼睛回忆,实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的。碎片般的记忆里只有颠簸。车里颠簸,后来也颠簸,有炫目的灯光,有嘈杂的声音,最后都归于平静。而自始至终,有个温暖的怀抱让他依靠。 头隐隐作痛,嘴里的味道真糟糕,身上很干爽,被子里有熟悉的甜橙和薰衣草气息。他蒙在被子里深深吸气,翻身下了床。 浑身上下收拾好走出房门已经快中午了,郑昱在起居室招呼他:“还好吗?” 夏景行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郑昱会大半夜去接他,不知道他在外面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得花多大力气才把自己扛回来,听说醉酒的人比肉联厂的死猪还沉,郑昱不光得把死猪扛回来,还给洗了收拾利落。 “谢谢您,”他跪在郑昱脚边,“没事了,头有点疼,不碍事。” 郑昱揉着搭在自己腿上的脑袋说不客气。 “我去做午饭。好点的话牢笼里有套衣服去换上,午餐的时候你要穿着它。” 夏景行只是宿醉头疼但智商正常,从郑昱的表情他就知道牢笼里的衣服一定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衣服。但真正看到的时候他还是不敢相信,围着牢笼转了两圈不死心。 这也叫衣服?!?! 他的内心万马奔腾。 银白色领结,白手套,白袜子。好吧这些好歹是织物,上衣裤子这种常规配置就别指望了。 桃红色的肛塞还顶着毛茸茸的毛球。这也算?!?! 还有这诡异的白色丝带是做什么用?! 他竭力镇定,深呼吸又深呼吸,最后认命的穿上袜子打好领结,郑昱贴心准备的润滑剂明确表示肛塞也是“衣服”的一部分,他认命插到身体里,努力忽略屁股间夹着毛球又诡异又尴尬又羞耻的触感。可是白色丝带怎么用呢?他歪着头看了半天最后在左手上胡乱绕一圈打个结了事,再戴上白手套。 肛塞并不粗长,走路时身体里有点别扭的感觉还可以忍受,但屁股后面摩擦摇摆的毛球…… 什么爱好这是! 夏景行欲哭无泪。 唯一的好处是,这么一搅和他彻底不头疼了——如果这也算好处的话。 下楼的时候郑昱正好摘下围裙。他笑容十分灿烂的晃着夏景行,甩手走到餐桌坐下:“Waiter,把厨房里的午餐端出来,按顺序。” 鸡蛋蔬菜沙拉,玉米浓汤,大份煎牛排配水煮蔬菜。夏景行不敢偷懒,一次一盘端出来。他走得不快,每次转身背对着郑昱的时候一想到身后那个男人的表情就满脸通红。赤身和“穿”成这样……这样……是不同的!还有一份菜粥,他不知道顺序,最后才端了出来。 “Waiter,”郑昱打了个响指,他立刻在脚边跪好。 “衣服穿错了,”他用手揉着夏景行的屁股,打着圈揉捏让它们分开又合拢,玩弄许久直到隐约听到轻轻的水泽声,才满意放开身体已经颤抖的奴隶。 他扯散夏景行手上的丝带,在奴隶勃起的性器上绕了两圈仔细打了个蝴蝶结,如愿听到他的奴隶发出低沉的闷哼。 他拍拍大腿让夏景行跪靠在自己腿间开始吃饭,并不时喂给夏景行一勺粥。 粥很稠厚。大米,燕麦,生菜和牛肉,调料很少,一点姜丝和葱末,对于饿了十多个小时的夏景行而言实在鲜美无比,经过昨晚食而无味的烟酒海鲜大肆摧残后如清泉甘露,彻底拯救了他的胃。 他们吃得很慢,郑昱一边吃着西式午餐一边喂他的奴隶,不时塞给他一角牛肉或者蔬菜,吃到最后夏景行觉得自己胃都鼓出来了。 郑昱满意地看着他,将他拉起来:“Waiter,注意仪态,都溅到身上了。”他用舌头细细舔去滴落在夏景行身前的汤汁,从胸前到小腹,一点一点舔过,又轻咬乳首,让它们发红挺立,用唇舌与之嬉戏,轻含慢吮,一边揉着触感诱人的两瓣臀。 夏景行的身体被唤起,他低着头喘气,双手扶住郑昱的肩由他玩弄。怒张的阳具被丝带箍着,没有抚慰前端已经湿润得泛起水光,却得不到任何关注兀自勃勃跳动。 调戏够了,郑昱放开他的奴隶在他唇边浅浅一吻,恶劣地命令道:“真是美好的午餐,谢谢。收拾餐具,waiter。” “主人……” 夏景行在哀求。这个样子他可怎么洗碗。 “你今天只有一次机会,我看还是留到晚上吧,你说呢。” 夏景行真是恨透了这种可恶的笑容。 除了爱捉弄人这点,夏景行还是很喜欢身为主人的郑昱的。他知道有些dom喜欢用暴烈的手段实现强权,喜欢高压奴役,甚至用饥饿、疲劳换取sub的顺从,夏景行对这些敬谢不敏,恰好郑昱也不好此道。郑昱喜欢的是一切事情皆在掌控之下的有序感。他是说一不二的主人,但在饮食和生活的方面对自己的奴隶可谓相当贴心。他从不饿着夏景行,还给过他不少健康性生活和体能锻炼的建议。夏景行曾经觉得BDSM圈是个阴沉黑暗的世界,郑昱颠覆了这一切。他是夏景行认识的人里生活得最阳光最积极的人之一,如果不是牢笼里的调教和那些冷冰冰的刑具,夏景行无法相信这么开朗热情的男人竟是个绝不容人反抗的统治者。 下午的时候,郑昱拿了一沓文件坐在落地窗边的地上,身后围了两个蓬松的软垫。起居室里那棵硕大的滴水观音在他头顶高处自在地伸展着枝枝叶叶,映着窗外的晴空,在他肩上投下一抹清新怡然的绿。 “Waiter,我要金芽。” “是。” “还有,一会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找个你喜欢的位置呆着,今天下午没有训练。” “是,主人。” 放下茶饮后夏景行犹豫着。他并不想打扰郑昱工作,但夏末午后的蓝天和郑昱头上微微晃动的绿叶实在太宁静太美好,他忍不住想要融入这份悠然自在的清凉诗画中。最终他静静蜷缩在郑昱身边,头枕着郑昱的大腿躺下,左手搭在郑昱小腿上,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的呈现在那个男人触手可及的面前。 天很蓝,白云如丝如絮,世界里只剩下主人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他躺在地上,流淌在肌肉中的热力透过裤子传到他脸上,热热的,贴着主人的这边脖子有点潮。 郑昱时而揉揉他的头,时而将手搭在他脖子上。 一定是宿醉的缘故,夏景行迷迷糊糊的。时间好像过去了许久,又像完全凝固住。天上的云慢悠悠的不见飘动,可每次睁眼都是不同的形状。 悠长单纯的宁静轻松,没有烦嚣,没有喧闹,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他在郑昱放下手中文件的一瞬间清醒过来,他知道郑昱的工作已经结束。 他身上搭了一件居家T恤,不知郑昱是什么时候脱下来的,熟悉好闻的味道弥漫在鼻尖。郑昱左右活动一下脖子,赤裸着上身,看向他的目光暖洋洋的。 “茶凉了,去换杯热的来。” “是。” 他拿起身上的衣服,贪婪的看着郑昱。即使在牢笼里他的主人也不经常赤裸,平常更是没机会看到这番景象。对于任何一个gay而言眼前美景都足够诱人,健硕的胸肌,纹理清晰的腹肌,还有强壮的手臂。脱了衣服的郑昱比平常看着更武孔有力,夏景行想起那双能轻松抱起自己的手臂脸上不禁有点热。 他不舍的给郑昱穿上上衣:“您身材真好,应该多脱衣服。” 郑昱听了差点喷笑:“谢谢。但脱衣服实在是奴隶才应该做的事情,再说我觉得我的奴隶已经足够养眼了。” 可我没得看啊,难道要对着镜子看自己么。夏景行皱了皱鼻子。 他端着热茶回来发现郑昱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跪下,捧着杯子送到郑昱手边,有点疑惑地看着这个总是很麻利的男人。 “腿麻了。” “……呃……很抱歉……” “那倒不必,”郑昱眉眼弯弯,“不过我喜欢你的屁股,我决定今晚给你增加6鞭,用你喜欢的那根教鞭。不是惩罚,我就是喜欢看到奴隶的屁股上带着印记。” “是,只要您喜欢。” 早知道刚才多看一会啊!夏景行在心里捶胸顿足。 在身上留下印记是疼痛的。对于不嗜痛的夏景行而言这始终令他不安,即使清楚自己不会受伤。其实别说真正的伤害,连鞭打的皮外伤郑昱都不曾在他身上留下过,他猜测对于那个擅于用鞭的控制狂而言,出血除了极端破坏美感,大约也是对他技术的极大侮辱。 郑昱在牢笼里等他。 他坐在房间中央的高背椅子上,像个威严的王者,十指交叉神情严肃,看着夏景行一步一步走进来。 他身边的按摩台上放了很多器具,有夏景行知道的那根缠了斑斓蛇皮能带来尖刻疼痛的细窄教鞭,也有久违的用来捆绑的软皮带,还有好几支皮鞭,有些很陌生从未在夏景行身上使用过。此外还有口箍乳夹低温蜡烛按摩器和肛塞,其中一个肛塞外表狰狞尺寸惊人,几乎有他的手腕粗,看得他惊恐一窒。 他对着琳琅满目的按摩台移不开眼睛,这么多用具不知道他的主人打算做什么,有些实在太可怕了。他很紧张,以至于没发现自己下身已经悄然抬头,而郑昱正满意地看着他的变化。 “上来。” 按摩台调得比较矮,他跪坐着视线刚到郑昱的胸。他的主人穿着一条光亮的黑色橡胶裤子,勾勒出美好修长的腿型,上身罩了一件短马甲,没有扣子,暗色的铆钉闪着危险的金属光泽。他的主人在给他捆绑,线条优美的锁骨和马甲下的肌肉在眼前晃动,让他口干舌燥。 捆绑依然从额头开始,和上次不同的是他的双臂被留在身体前面,有些部位固定得很松。 这要是粽子肯定一煮就散。他的脑子开始无法克制地涌出奇怪的想法。 郑昱扶着他躺下,抬起他的腿继续固定下肢。当吊具和皮带连接到一起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像个被捕获的猎物般完全悬空挂了起来,后脑、肩、背和腰被固定,压在皮带上,承受了身体大部分重量。他面朝天花板,双手双腿分开地朝上吊起,两腿被弯曲折叠,大腿几乎能碰到小腹,露出整个屁股,门户大开。 郑昱出现在他头顶上,背着光,眼神很亮:“奴隶,记住你只是我的所有物,玩物,任我玩弄的东西。挣扎是多余的,而且……” 他拨动夏景行的手臂,夏景行惊恐万分的旋转起来:“这可以转动,如果你不想从上面摔下来的话最好老老实实。” 他拿了一个口箍塞到他的奴隶嘴里,又蒙上他的眼睛:“玩物不需要会说话,我觉得你呜咽的声音很好听。玩物也不需要看得见,我只要你接受就够了。” 他塞了一块柔软的皮革到夏景行手里:“还记得是什么吗?” 夏景行仔细揉搓,是那只诱惑他的羊皮手套。被捆绑的身体难以大幅动作,他只得浅浅点头。 郑昱用手掌将他的屁股拍得发红发烫。之前的桃红色绒毛肛塞早在洗澡时取走了。被放松了一天的身体很柔软,连夏景行做清净工序都轻松了。只是身体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取走后反而很空,如今被掌击更觉得强烈激荡了身体深处,身后凉飕飕的仿佛合不拢。 “小奴隶别焦急,你这里这么饥渴。”郑昱的声音很邪恶,他伸出手指插到他的奴隶体内,受到温软湿热的甬道热烈欢迎。“哦,可今晚是主人时光,我当然会使用你,暴烈的使用你,但那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快乐,不是为了满足你。” “呜……”他的奴隶轻轻挣动,下身高高翘起。 他舔着夏景行大腿后面柔滑的皮肤,吮吸有力动人的肌肉,还在大腿根处啃咬撕磨,留下深深吻痕,换来夏景行粗重的呼吸声。 “最好别穿三角裤去游泳,小奴隶别怪我没警告你。这个地方只有我能看到。” 另一条腿他也如法炮制,又在大腿根尽头的嫩肉处留下清晰咬痕。 “哦,看我忘了什么。”他走到夏景行身前,大力揉捏他胸前的两个凸起,“这两个寂寞的小东西。” 夏景行胸前疼痛酥麻,身后空虚,下身更是难耐,早已挺翘湿润。 更寂寞的明明是那里!他在心中咆哮。 他的主人当然听不见,他自顾自蹂躏着两个乳头,见它们红肿还不够,继续更大力的揉捻,直至他的奴隶忍不住呜咽出声。 “可爱。”他满意的在夏景行额头印下一吻,转身点燃蜡烛。 滚烫的蜡油落在他在奴隶的大腿后侧,粉红色的皮肤衬着艳红蜡滴,极端的情色诱惑。热力带来的刺激让他的奴隶禁不住轻轻挣动,缚具发出轻响,很快又归于平静。他的奴隶毫无反抗能力的强自忍耐着,打开自己身体任人玩弄的样子更激起他的施虐欲。 蜡油凝固,他用冰冷的湿毛巾抹去痕迹,快乐地看到身下的躯体益发颤抖发红。 蜡烛移到夏景行胸前高处,有蜡油滴在本已红肿的乳尖上。夏景行被尖锐的火辣和疼痛激得浑身振颤,脑里白光和电流乱窜,差点控制不住。 胸前的蜡滴逐渐凝固,郑昱才拿出冰毛巾轻轻拭去。他在奴隶身边慢慢走动,不时停下欣赏片刻,又将蜡烛伸到他两腿之间,对着小腹。夏景行感觉到两腿间的热量,他害怕地夹紧身体绷起全身肌肉。 “别动。” 一个火一般的针点落在他小腹,疼痛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出现,他先听到呼的吹气声,空气中的热力瞬间散去,落在小腹上的蜡油才开始泛起刀刻般的热和痛。 疼痛没有磨去他的欲望,却激得他的下身涨痛跳动,有粘液顺着勃起的柱身向下流,下身处火热与湿凉在纠缠。 他听到郑昱重新点燃蜡烛,又有滚烫蜡油落在屁股上,最后一滴甚至擦着尾椎而过。 “呜……” 夏景行大汗淋漓咬着牙拧动身体,说不清是疼的还是紧张的还是被刺激的,比他更湿的只有自己饥渴的下身了。 郑昱用冰毛巾擦去他身上所有艳红蜡滴,又给他擦了擦汗。 “说好的6鞭。” 郑昱拿起蛇皮教鞭伸到他的鼻子旁。熟悉的皮革芳香多少安抚了他的紧张和恐惧,让他得到喘息机会。 经过拍打和滴蜡的皮肤实在敏感无比,被教鞭吻过之后屁股火辣辣疼痛,皮肤一跳一跳的,冲击着心脏,冲击着大脑,也冲击着欲望。 6鞭很快结束,郑昱用湿润的舌头温柔的抚摸被鞭打过的皮肤,换来他的奴隶剧烈呜咽,悬挂的身体因忍耐不住的挣扎而晃动摇摆。 郑昱扶着他的大腿,安抚般舔舐自己留下的印记,又缓缓向里,用舌尖安抚饥渴已久的后穴。 “呜!” 夏景行承受不住的激烈颤抖,泪水浸润了蒙着眼睛的绸带,吊具铮铮作响。 郑昱掰开奴隶的两瓣臀,将舌尖挤到奴隶的身体里,似要用唇舌抚平后穴的褶皱,又用唇啄吮,发出淫靡的水泽声。 夏景行呜咽着,他在极度渴求和刺激中迷失了自我,想要主人使用自己,贯穿自己,毫不留情的对待自己。 终于他听到郑昱撕开包装袋的声音,然后被毫无怜惜的侵犯至最深处。 郑昱褪出一半,浅浅的磨蹭他一番,突然又猛然贯入,不容抗拒地在他身体最深处填满他。郑昱扶着他的腰,或轻浅撕磨,或尽根而入,每一次律动都直接冲击着他的最敏感处。 身体在叫嚣,甬道深深绞着粗大火热的凶器,每一次后退都被热情挽留,润滑剂渍渍作响的声音让人羞耻不已,可夏景行早已顾不上了。他只是个玩物,是个性玩具,是个被进入的工具。他被主人狠狠地使用,毫不留情的贯穿,带给主人快乐和满足,便是他的快乐和满足。他没有自我,但他用高耸勃动的阳具和湿润淋漓的后穴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这具身体的快乐,和无上的满足。 “记住,你要等我同意。” 主人的命令在耳边,在脑海最高处,在身体最深处。 他的主人加快了抽插速度,每个动作都狂野而激烈,狠狠地碾压他,将他的身体燃烧得更尽更烈,直到他的主人冲上巅峰。 他感觉到郑昱在他体内慢慢软下来,然后滑了出去。身体还飘在云端,激动如海底最深最暗处奔腾无声的暗流,又飘忽得像清风拂过深潭。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无处可循,想要什么,在做什么,他早已分不清。 “只要你想,随时可以。” 他听到主人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有点朦胧,像隔着纱。 突然,下身被一个湿润温暖的触感包裹着,被接纳到最深处。吮含,摩擦,吞咽。他突然爆发般的剧烈颤抖,想要更快,想要更深,想要更热,接纳他的软热之处一一满足了他,最后再也承受不住的喷射在主人喉咙里。 身体从云端最高处被捞了回来,意识的风筝也重新接上线。他被放在按摩台上休息,解开了所有束缚,只在眼睛上搭着毛巾。 郑昱给他按摩四肢,放松他因激动差点痉挛的肌肉,又给他红肿的乳头涂上一点乳液。 他突然醒起什么似的一把捞过郑昱深深亲吻,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和味道,直到差点无法呼吸才分开。 嗯,好像没什么味道。他咂摸着嘴想。 “笨蛋。”他听到郑昱在笑他。 笑什么笑,哼。 等他彻底缓过气坐起来,睁开眼才明白,又被骗了! 那些五花八门的器具,狰狞可怕的东西,都只是情景的一部分,真正使用到的只是极少的几种。那个担当了布景的尺寸可怕的黑色肛塞在地上冷冷嘲笑他,他的主人再次利用他无法克服的不安和恐惧给了他一场感官盛宴。 “主人,”他指着地上的肛塞问:“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上当了,您不就没法再用这招了吗?” “我不担心。”郑昱笑着看他:“到那天为止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需要很久很久。如果我和你真能走到那一步……那以后也还有会其他不一样的精彩。” 他半懂不懂地想着那一天和那一步到底是什么,一边接受郑昱帮助他恢复情绪,直到郑昱认为他没问题了将他送到楼下。 他在浴室里数着身上的痕迹:腹股沟的吻痕,大腿根的咬痕,还有屁股上的鞭痕,这次的形状是……N?不对,是Z,清晰整齐左右各一。真是占有欲和控制欲极盛的男人,幸亏他的泳裤不是三角形的,否则真的只能改跑步了。 上身倒是一点痕迹没有。捆绑留下的些许红痕睡一觉就会消失,不妨碍这个季节穿短袖。他可没胆子带着满身印记回家面对老太太。对于最早的约定,他敢肯定郑昱一定记得。最早他还要求没有性行为呢,如今也烟消云散了,现在想起来觉得当初真是难为了郑昱,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之前是怎么判断何时突破的。 唉算了,控制狂的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出来。 后来宋志臻有来过。话题兜兜转转的最后扯到那天晚上的事,他问夏景行:“那天晚上来接您的人,真帅啊。” “嗯,是啊……” “他是您朋友?好像叫正义?” “嗯,朋友。最近不忙啊?老往我这跑,也不见你嚷嚷着接女朋友了。”对于郑昱夏景行不欲多说,赶紧岔开话题往正常方向带。 不知道是不是拜白天的话题所赐,晚上的时候夏景行又梦见郑昱。 梦见郑昱不是第一回了,以往的梦要么荒诞滑稽,要么破碎支离,这晚却意外完整。他梦见他们是大学同学,上课的时候总是坐在一起。郑昱高大活力,是篮球队队长,自己总喜欢跟在他身后,总去看他比赛,总心心念念顾着他。他很想告诉郑昱自己有多喜欢他,可梦里总说不出口。上课的时候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外套里有他的气息,他笑着看自己,碰到了自己的肩。他很想告诉他,我很喜欢你,可他总说不出口。吃饭的时候郑昱给他占了个座,从餐盘里给他拨几块大排,笑着看他,又碰到他拿筷子的手。他又很想告诉他,我真的很喜欢你。 可梦里总是没说出口。 他就这么憋醒了。 醒来之后,梦里那种醉生梦死又爱慕到极致的情感不复存在,只余下淡淡惆怅。他努力回忆梦中的情感,那种火一般仿佛要燃尽一切的浓情,那种恨不得从胸腔中迸发出来的冲动却总也找不回来。梦里的情感太浓烈热切,和现实中的差别实在太大。 一时间他也糊涂了,自己对郑昱到底有多喜欢? 还是说,梦里是心中最深处的渴望,理智的自己尚不承认? 唉,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总好过一点不喜欢吧。要是一点都不喜欢还让人随便折腾那不更犯贱么你个死M。 想通了,他继续蒙头大睡。 是了,喜欢就喜欢,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不会改变什么。他有他的工作,有他的生活,还有个单亲老妈要照顾。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他无意改变现状,甚至都不打算让郑昱知道。 不过,改变往往在不经意中出现,让人措不及防。 郑昱家来了位不速之客。 这是寻常的星期二的早上,郑昱下到地库正要开车门,身旁传来几声微弱的“咪……”。 车屁股附近有个膝盖高的纸皮箱,探头一看,里面窝了两个毛茸茸的小家伙。他伸手到箱子里捞了一把,有只小猫的身体已经凉透了,另一只精神还不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冲着他着急的嗷嗷叫。 “唉……” 他左右看看,地库里一个人都没有,更没有猫妈妈的踪迹。狠不下心扔下这么小的动物不管,只好脱了上衣裹了还活着的小家伙先回家。 束手无策。 郑昱对着这么幼小脆弱的生命实在束手无策。他到保安室看了一遍录像,果然是被人遗弃的,那个扔下小猫不管的人穿着帽衫罩着头,看不出是哪户人家。没办法,只好裹着小猫先去宠物医院。 “挺健康的,两个月左右,小母猫,吃饭上厕所应该都能自理了,家里有条件就养着吧。这么小的猫放出去没有猫妈妈带着不容易活,被不良商贩逮住就成了烤肉串,宠物店一般不收这种没品种的,市里几个流浪猫救助组织资源也很紧张,每个月我们还提供免费医疗额呢,你送过去她们也不轻易收的。” 宠物医院的大夫是个长相憨厚的青年人,翻来覆去将小家伙检查了一遍,嘴里不停地劝着:“今天先免疫和驱虫,另外体内的驱虫药回去喂给她吃。买幼猫猫粮,泡软了喂,还可以买点猫奶粉,一天灌2次。其他用品都有卖的,护士会告诉你。1个月后再来打一针,过4个月来绝育。有条件就留下吧,她就占你一点时间一点精力一点钱,给她一点吃的一点地方,陪你十多年呢。你是她的全部,而她却只有你了。” 抱到医院来郑昱也就没打算扔下不管了,不过他还是很佩服这里的医生,手法纯熟不说,关键是煽情功夫十足,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 “哟奶茶色啊,挺稀少的。别看现在毛稀稀拉拉的,长大肯定是个美人。”打针的小护士果然跟医生是一伙的,连说的话都差不多:“观察半小时再走,回去先不能洗澡。猫很好照顾的,给点吃的就行,千万别扔掉,她会对你很好的。” 就这样,郑昱从宠物医院出来的时候扛了几乎能塞满一后备箱的猫用品。 所以星期五的时候,他对夏景行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有什么过敏的吗?比如宠物毛发?” “什么?没……” “咪——” “这?” 夏景行站在门边盯着从郑昱脚边钻出来的奶猫愣住了。 “茶茶让让。”郑昱叹着气用脚把小家伙轻轻拨到一边,先把夏景行让进来。 “被人扔在车门边,捡回来的。叫奶茶,活泼得很,不怕人。” 就这样,两人一猫,哦不,一主一奴一猫的周末生活从此开始。 不过总的来说就像大夫说的,人的一点时间一点精力,成全猫的一条生命,茶茶的到来并没有给家里带来大的改变,除了餐厅的墙边多个两个碗。不知是不是因为流浪过几个小时,茶茶很乖,除了要吃饭的时候会闹腾,平常都喜欢自己一个猫呆着,懒懒的睡上整个白天,醒了就开始洗脸洗手洗尾巴洗澡,不把自己浑身打理乱了不停口。 “傻。”夏景行戳着她脸颊上的绒毛说。 茶茶抬头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又低头继续梳理毛发,最后把自己整得像狂风过境般凌乱才心满意足的跑走。 星期六的时候郑昱问夏景行:“国庆假期你有安排吗?” “没什么安排,人多,往年这时候也是呆在家里。” “到这来吗?” “您同意我就来。” “那就来吧。” “是,谢谢。” “正好国庆的时候有个圈子里的聚会,我想带你去。大概有几十人的规模,在室内,时间从下午到晚上,没什么硬性安排。你应该从未参加过,所以我给你考虑和拒绝的权力。现在还早,你可以在下星期告诉我决定。如果去的话,我负责准备。” “到时需要我做些什么?”夏景行紧张地问。 “什么都不需要。你将以我的奴隶的身份出现,以半赤裸的姿态被蒙蔽着牵引到场。除了服从我以外没有其他需要你做的。” 夏景行细细琢磨了一番,郑昱说了跟没说一样,他依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在陌生环境下被蒙蔽牵引也非常令他担忧,心中忐忑不敢贸然答应。 对于他无法掩饰的不安和不在状态郑昱没说什么,只是拿他当茶几用了两个小时。他被命令站在沙发边,手扶着扶手,低头塌腰分开腿挺着屁股,把他的背奉献出来供主人使用。 直到时间变成最漫长又最短暂的东西,直到夏景行再次直起腰,脑中已别无想法,不安和无措被全然抛开,内心很空很轻松。郑昱总能在恰当的时间将一切做得恰到好处,有此手段,他不是不佩服的。 所以他说:“您带我去吧。” 郑昱心情不错,笑着在他额头亲了一口表示答应。 晚上门铃响起的时候郑昱正在牢笼里做常规准备工作,夏景行被命令跪在落地窗前静默。 是个面孔陌生男人,画面里看着很年轻,他对着话筒说:“先生,我有些私人问题想请教您。” “已经很晚了。” 那个年轻人侧过身,在保安看不见的角度扯开领子,对着镜头露出胸前紧贴皮肤的马具。 郑昱不欲多说,暂时放行。 中森花园安保严密,从小区大门的视频通话到能够敲响郑昱的门需要一段时间。郑昱将跪在窗边的夏景行拉过来趴在自己腿上,给了他的屁股一通拍打和抚摸,愉快地看着眼前粉红色的皮肤和半勃的身体,又扔给他一条光滑的黑色橡胶裤子和一个只露出眼睛和鼻孔的橡胶头套。裤子很紧,他帮着夏景行一点一点穿上,裤子后面是空的,正好露出两瓣浑圆的粉红色臀部,前面也压出美好的形状。 “服从状态。要求都记得吗?” 夏景行仰头看着他点头。 门铃终于响起,夏景行走过去开门。服从状态下他不能说话,未经允许不能回应客人,也不能随意抬眼目视主人以外的人。他将客人迎进门,余光里看到来人穿着紧身黑色皮裤和短小的马甲,半遮半掩地露出嫩白轻盈的腰身。 他为客人送上室内拖鞋和茶饮,然后安静地跪在郑昱腿间,将头靠在郑昱大腿上休息。郑昱的体温透过柔软的家居裤传到他脸上,带给他柔软的温暖的慵懒感。 年轻的客人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依靠在郑昱腿间的蒙面奴隶,径直走到郑昱面前跪下:“先生,请当我的主人。” 夏景行浑身僵硬,低着头将眼睛贴在郑昱大腿内侧。 郑昱缓缓地摸着他的头,动作一直不变,手上的热力通过头罩传到皮肤上。但他久久没发话,这让夏景行更紧张了。 他们从未约定过必须保持一对一的关系。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夏景行原先就是单身,后来理所当然也没有其他伴侣。他很确定郑昱现在只有他一个奴隶,但郑昱从没说过他不可以有第二个。他也没问过这种傻问题,自然,如果直截了当问的话,那个男人一定会说主人拥有全部权力之类让人耳朵长老茧的话吧。 “起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从来没有人直接闯上来过。回去。我拒绝。” 郑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但不知为何夏景行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那个年轻人没有退缩,伏地说道:“我仰慕导师已久,如能成为您的奴隶,那是极为骄傲的事。我为我的冲动道歉。但是先生,我年轻,相貌不错,身材也不错。我愿意做先生的奴隶,服侍您,您可以将我调教成任何您希望的样子。我可以和您的……另一位sub一起为您服务,甚至……如果您希望,我也可以服侍您的其他sub。” “回去,不准再来。” 郑昱站起身,头也不回转身上楼,边走边吩咐他的奴隶:“送客人。” 夏景行依言将人送到大门边,轻声开门,敛着下巴,垂着眼睛,恪守礼仪。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妒忌又怨恨地看着,只知道这个衣着光鲜言辞魅惑的年轻人顿了顿足才心有不甘转身离开。 尽管郑昱认为夏景行没问题,他还是在奴隶的请求下增加了一次牵引训练。 “否则,要是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个倒栽葱,多不好看啊。” “负责训练你的是我,带你去的也是我,掌控不住你丢脸的当然还是我。身为奴隶你只要想着主人就可以了,你自身的情况由主人考虑。” “就算是丢您的脸也不行啊。” 以至于到了聚会那天夏景行还是十分紧张。郑昱无奈,只好将他押到牢笼里绑了两小时,又用手掌将夏景行的屁股拍成粉红色,拿出他喜欢的细教鞭在屁股上留下艳红色印记,直至他的奴隶完全进入服从状态。这一切做完,他给夏景行勃起的阳具戴上环。 “为我保持这个状态” 郑昱很少给他使用阴茎环,戴上的一瞬间夏景行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吟。 他拿出一条紧身皮裤让夏景行穿上,还有那个曾经用过一次的皮颈环。夏景行对他主人的爱好已经有一定了解,如今对于后面镂空能够完全露出屁股的设计已经见惯不怪了。 第二次戴上颈环的感觉与上次完全不同。上次夏景行以为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装饰物,这次他知道上面刻有郑昱的名字,以及有象征意义的自己的姓氏首字母和图案,这让他觉得自己被拥有,被支配,这种认知让他更性奋。 郑昱又拿出一条银白色的质地细腻的细窄长皮带,从脖子开始,绕过肩和锁骨,将夏景行的双臂捆绑固定在身后。唯一的绳结打完,他将活结端放在夏景行手里:“紧急情况下你有能力打开身上的束缚保障自己安全。当然我觉得你根本不会有机会用到它。” 最后他拿出乳夹、牵引绳和一个皮质半面罩给夏景行看。 “先说规矩。服从状态,要求和礼仪你都清楚。” 夏景行点头。 “牵引和平常完全一样,我会一直在你触手可及的距离里。如果必须离开你,我会把牵引绳放到你嘴里,你坐下休息,但不能离开原地。我会一直在能看见你的范围里。牵引对你来说早已不是难事了,你一直做得很好,哪怕在陌生的地方。今天也一定没问题。” 继续点头。 “今天有人将要展示他的新奴隶,到场的都是在圈里名声不错的人。场内任何有主的奴隶都不能随意触摸,除非有主人同意,对你也一样。如果有人对你说话,没我的允许不准回答,没我的允许也不会有人碰你。但如果有人违反,或者对你有任何侵犯,你要让我知道,我来处理。” “是。” “你是漂亮的奴隶,不是今天的主角但依然会引人瞩目。一个有礼的训练良好的精力充沛的奴隶永远是主人的骄傲。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所有后果都由我负责。如果有其他不适,也尽快让我知道。” “是,主人。” 他给自己换上黑色长裤和白色镶有银边的短外套,夏景行在穿衣镜前一看,两人衣着很般配,如果他身上的银色捆绑也算衣服的话。 郑昱给他罩上长风衣便领着他出门。下车前他小心地给夏景行戴上面罩,从鼻尖开始一点一点合上拉链直至脑后,只露出耳朵和嘴巴,将大部分脸部遮蔽在面罩之下,还脱掉了他的鞋,最后给他戴上乳夹,在他唇上鼓励地一吻,扶他下车牵着走进俱乐部。 俱乐部里人已经不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郑昱牵着他走进大门,夏景行觉得大厅里说话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一下,仿佛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他,让他无处可遁。 他被主人牵着向前走,途中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分不清是不是在谈论他们。 一个女声响起,郑昱停下脚步,他本分地跪在主人身边。 “这样用乳夹牵引?真苛刻啊。穿环不好吗?” “我喜欢。而且这个奴隶一直非常努力。” “很漂亮。之前没听你说过啊?看起来很眼生。奴隶,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回答。” “您好,我叫夏景行。” “……你让他用真名?” “对你,用真名当然没问题。”郑昱的声音温柔而友好,夏景行听得出他们一定是朋友。 “圈子外的人?” “对。” “难怪。” “你好,我是杨嘉莲,你可以和郑昱一样喊我Karlyn。” “谢谢您,美丽的女士。” “呵呵呵真是闭着眼睛说话啊。有趣的帅哥奴隶。” Karlyn的声音很好听,夏景行觉得有着这样爽朗笑声的女人必定优雅美丽自信。 他们聊了几句便暂时分开。离开的时候夏景行听到Karlyn身后有一个跟随的脚步声。果然是位女主人。 “导师!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走没几步郑昱又被喊住,夏景行再次静静跪下。 导师。 他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上次那个闯到家里来的年轻人说过一次,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来这是郑昱在圈子里的称号,或者表示他有某种特殊地位。 “总算见你带着奴隶来了。嗯,看着不错,哪来的?” “野外。” “哈!身材不错。野外哪儿?” “没哪儿。这个城市里漂亮的sub几乎都贴上暴君的标签了,你就高抬贵手吧。” “哈哈哈哈。我说借你几个用用是你不要。” “暴君的奴隶谁敢要,我还想安安生生的。”郑昱的声音很愉快。 夏景行跟着郑昱走走停停。来跟郑昱寒暄的人不少,有像Karlyn和那位被郑昱称之为暴君的男人,他们语气熟稔似老朋友,这些人大多对夏景行表示赞赏或好奇。也有人客气有礼地称郑昱为先生或导师,小心翼翼地说着场面话。 总之夏景行听得出郑昱在圈子里名声很不错,朋友也不少,但似乎很少参加这类聚会,带着奴隶来更是少之又少。 他非常意外。 “主人,您很出名?”等他们终于走到休息区,夏景行靠在郑昱腿上休息时总算忍不住问道。 “不算很出名。这里有很多优秀的dom。在圈子里dom总归是受欢迎的。” 郑昱拿了一杯饮料,自己喝两口再喂给身下的奴隶。 “您很久没来了?还是不太喜欢这里?” “是挺久没来了,不过没有不喜欢。圈子里一直是sub多一些,要不是抱着某些目的,一个人来这种聚会太显眼。以前只偶尔来看看,这里有些朋友,散散心。现在有你了倒也省事一些。” “主人拿我当挡箭牌?”夏景行笑了。 “小奴隶你搞清楚,不是有你当挡箭牌我才来,不是有了你我才拒绝其他人。如果我要再收奴隶你没权反对,这事只看我愿不愿意。不过有你在身后我比较方便,不用多说废话。”郑昱揉扯着他的耳朵轻声说。 他们休息了一会,郑昱牵着夏景行在俱乐部了转了一圈,向他介绍俱乐部里的大致情况。 “身体这么漂亮的奴隶干嘛要蒙面?” 夏景行听到有个拦路的男声。 “我喜欢。” “这奴隶卖吗?” “不卖。” “看看我这对。怎么样,跟你换也行。这奴隶叫什么名字?” 对?难道是双胞胎?夏景行猜。 “奴隶就是奴隶,不需要名字。这奴隶不卖,不换,也不借。失陪了。” 夏景行站起身被牵着走了。哦,他的主人被冒犯了,可不知怎的,他居然挺高兴。 所谓服从状态简直是把人权剥夺到极致。严格来讲,夏景行除了呼吸简直没有任何自主,完全成了一个有生命的机器,连最基本的活动都不允许。他曾经很抗拒,大概出于职业认知的缘故比一般人还要抵触。但他突然发现之前自己忽略了,权力被夺走的同时换来的是被保护。圈子里的规矩他并不了解,例如名字。对于Karlyn,主人的朋友,他被允许与之对话,能报出真名。而面对这位来意不善的男人郑昱甚至不肯公开他的名字。对他的维护显而易见。 权力与责任,果然任何时候都是对等的。 再次回到休息区,郑昱给夏景行喂了一些餐点和半杯冷饮。 “想看看外面的样子吗?” 夏景行还沉浸在奴隶情绪中,他想了想说:“由主人决定。” “那这次不看了。如果有兴趣,以后还有很多机会。”郑昱揉着他的头。 “是。” 过了一会郑昱将牵引绳放到他嘴里:“记住我说过的话。” 夏景行点点头。 夏景行跪坐在地上默默等着,身边不时有人经过,有风在耳旁流动,但没有人为他停下脚步。俱乐部的地毯有点糙,赤脚踩着远不如牢笼里的舒服。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蒙着眼睛捆住上身干等着,心中多少有点不安和紧张,不过他相信郑昱,自己一定在他视线范围内。 “还是你?每次见你都蒙面,导师的奴隶居然这样畏畏缩缩连脸都不敢露。你有什么资格当他的奴隶?他怎么没把你扔掉?” 是上次那个年轻人,夏景行认得他的声音。 “对了,听说导师从来不要固定的奴隶,也极少参加这种聚会,这次突然来肯定是厌烦你了。聚会上有很多漂亮乖巧的sub,他会带谁走呢,我很期待哦。你就慢慢在这跪着吧。”没等夏景行有任何反应这个年轻人便嚣张地扬长而去。 果然。 夏景行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想的却是郑昱应该就在这附近,大约没人敢在他的视线下公然对自己做些什么,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 当然即便对方继续骂战下去,夏景行也不打算反驳或者做些什么。他谨守礼仪,身为奴隶的他绝不希望在公众场合令郑昱丢脸。退一步讲,口诛笔伐对于身为律师的他实在太寻常,只要不累及他人,这样幼稚的言语挑衅火候还差得远,要是连这种程度都忍受不了他也不用混了。 奴隶的发布大约就是主人领着新奴隶介绍给圈子内的人认识。郑昱领着夏景行站在外围,结束后他跟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便牵着夏景行走了,离开这一室纸醉金迷。 他被郑昱扶着上了车后座,解开了上身的束缚。郑昱给他揉着肩膀和手臂,却没有取下他的面罩。车里空间有点小,郑昱的呼吸就在脸旁,热热的,似乎还有种……压抑的粗重感。 “今天你很好。你不知道,其实场内很多人在看你。” 他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夏景行的下唇,声音有点低哑。 这像一种暗示,但也可能不是,夏景行不太能确定。他摸索到郑昱的腰,双手解开郑昱的裤扣。他慢慢动作着,一边留意车外的声音和郑昱的反应,但愿外面现在不会人来人往。 他将郑昱的裤子扯下一些,男性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可能因为天气还热,鼻尖里感觉和早晨不太一样,皂香混合了欲望的味道,散发出强烈的诱惑感。 他扶着性器低头含进嘴里,郑昱发出一声满足而克制的低叹,鼓励地用手握着他的头,享受温热湿润的唇舌服务。主人的低叹声是无言却最直接的赞美,夏景行放松下颌卖力吞吐着。 口中的阳具火热而巨大,夏景行虔诚地用头部的力量将它接纳到最深处,珍爱的舔吮它,用舌头和上颚摩擦柱身,甚至小心的收缩喉咙挤压顶端。他像走在一条无光无尽的道路上,只有最远最远处有唯一的火光,他努力朝那点迈步,近一些,更近一些,直至道路变得更火热更狭窄,然后突然一个瞬间道路爆发了,他溺死在远处的那片火光中。 他听到主人在低声喘气,还有拧开瓶盖的声音。郑昱对于他喜欢被射在深喉总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情感,给他灌了两大口清水,用手抹去从他下巴滴落的口水。头上的面罩被小心解开,他的主人在看他,目光中有种湿润的温柔。 他被揽着肩深吻。偷偷睁开眼看了看车窗外的环境,昏暗无人,他安心的又闭上眼接受主人的吻。 虽然没打算表白,虽然他们的关系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不过他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只除了……郑昱的低叹声对他是毒药,身体反应很剧烈,得不到安抚的下身看起来实在有点可怜巴巴。 回程还是郑昱开车,平息下来的夏景行回到副驾上穿鞋。他特意看了看双脚,在陌生的地方蒙着眼走了那么久,脚上一点伤痕不见。 “谢谢主人。” “嗯。”郑昱用余光看看他,无声笑了。 过了一会,夏景行问:“您为什么突然要来参加聚会?” “想带你看看。要是有兴趣,这种聚会时不时都有。这次虽然看不见,但你会知道其实你并不孤独。而且Karlyn一定会来,我和她认识很久了,想让她见见你。” “圈子里大家都不用真名吗?” “不,只是有些人不喜欢用。Karlyn就是真名啊,只不过不是中文名。暴君比较另类,那是大家送他的称号。说起来,你们还见过呢。” “暴君?我见过?”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隔壁市那个叫格调的酒吧里,那晚在台上的人就是他。不过别误会,那不是表演,暴君可没有表演欲。” 夏景行记得,那个大块头男人,高大魁梧威严,给人强大压迫感。 “他是个强大优秀的dom。浪漫、有礼、知识丰富,他清楚如何恰到好处的控制,让他的奴隶获得无上满足和兴奋。我猜对于几乎所有类型的sub他都能驾驭得很好。” 夏景行转头看着郑昱,等了一阵没等到后面的话。 “但是?听起来后面还有个转折?” 郑昱笑了:“但反过来,他不是任何sub都能接受的类型。” “嗯?” “Karlyn总是笑他,说干嘛非要挑战dom的极限。我猜其实与极限无关。暴君追求的是完全无关情感的纯粹的支配和服从,纯粹的主奴关系,某种精神上的满足。他拒绝和任何sub建立感情关系,所以不是每个sub都能接受他这样的主人。” “他说……要借您几个奴隶?” 郑昱哈哈大笑:“那是开玩笑。不管是不是吧,我可不要。他的确一直都有好几个奴隶。他们对他都心悦诚服,就像我说的,他足够优秀,技术非常好,有能力满足各种类型的sub。但他从来不接受被独占,当然也不介意放手。” “原来如此……” “那天在格调里的那个sub你还记得吗?” 夏景行想了想:“记得。不过化了妆看不出原本面貌。就记得体态轻盈,顺从,看起来很享受很满足的样子。” “暴君确实能够让人很快乐。那天那位就是今天他发布的新奴隶。格调绝不是他经常出没的地方,那地方还差着。那天多半只是一场室外的服从训练,恰好让你碰上了。浓妆和选了平常不应该会去的外地陌生酒吧,可能是因为那个奴隶当时还不愿在圈子里露面吧,或者还没准备好走进圈子里。今天看着倒是状态很好。” 电光石火之间夏景行明白了。这脑子卡壳了吧!为什么两次让那个年轻人见到的时候都带着面罩?这根本就是郑昱式的体贴和保护! “说起来,”郑昱没注意到他大彻大悟的样子,继续说:“以后别随便去那种酒吧。圈子里有些据点是比较安全的,想去看看也没什么。但格调那种靠着一些噱头表演卖门票的,鱼龙混杂最好别去。” “是。当初只是……耐不住想去看看。以后都不需要了。” “今天还好吗?” “很好。”今天收获良多,夏景行笑得神采奕奕。 “……”见郑昱有点疑惑的转头看他,他才发现呃……一定是自己笑得有点诡异。诶不是因为刚才为您做那个才感觉好的啦……呃脑子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跑马,脸大概也红了,这下铁定更诡异了……夏景行忍不住扶额。 奴隶的发布大约就是主人领着新奴隶介绍给圈子内的人认识。郑昱领着夏景行站在外围,结束后他跟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便牵着夏景行走了,离开这一室纸醉金迷。 他被郑昱扶着上了车后座,解开了上身的束缚。郑昱给他揉着肩膀和手臂,却没有取下他的面罩。车里空间有点小,郑昱的呼吸就在脸旁,热热的,似乎还有种……压抑的粗重感。 “今天你很好。你不知道,其实场内很多人在看你。” 他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夏景行的下唇,声音有点低哑。 这像一种暗示,但也可能不是,夏景行不太能确定。他摸索到郑昱的腰,双手解开郑昱的裤扣。他慢慢动作着,一边留意车外的声音和郑昱的反应,但愿外面现在不会人来人往。 他将郑昱的裤子扯下一些,男性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可能因为天气还热,鼻尖里感觉和早晨不太一样,皂香混合了欲望的味道,散发出强烈的诱惑感。 他扶着性器低头含进嘴里,郑昱发出一声满足而克制的低叹,鼓励地用手握着他的头,享受温热湿润的唇舌服务。主人的低叹声是无言却最直接的赞美,夏景行放松下颌卖力吞吐着。 口中的阳具火热而巨大,夏景行虔诚地用头部的力量将它接纳到最深处,珍爱的舔吮它,用舌头和上颚摩擦柱身,甚至小心的收缩喉咙挤压顶端。他像走在一条无光无尽的道路上,只有最远最远处有唯一的火光,他努力朝那点迈步,近一些,更近一些,直至道路变得更火热更狭窄,然后突然一个瞬间道路爆发了,他溺死在远处的那片火光中。 他听到主人在低声喘气,还有拧开瓶盖的声音。郑昱对于他喜欢被射在深喉总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情感,给他灌了两大口清水,用手抹去从他下巴滴落的口水。头上的面罩被小心解开,他的主人在看他,目光中有种湿润的温柔。 他被揽着肩深吻。偷偷睁开眼看了看车窗外的环境,昏暗无人,他安心的又闭上眼接受主人的吻。 虽然没打算表白,虽然他们的关系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不过他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只除了……郑昱的低叹声对他是毒药,身体反应很剧烈,得不到安抚的下身看起来实在有点可怜巴巴。 回程还是郑昱开车,平息下来的夏景行回到副驾上穿鞋。他特意看了看双脚,在陌生的地方蒙着眼走了那么久,脚上一点伤痕不见。 “谢谢主人。” “嗯。”郑昱用余光看看他,无声笑了。 过了一会,夏景行问:“您为什么突然要来参加聚会?” “想带你看看。要是有兴趣,这种聚会时不时都有。这次虽然看不见,但你会知道其实你并不孤独。而且Karlyn一定会来,我和她认识很久了,想让她见见你。” “圈子里大家都不用真名吗?” “不,只是有些人不喜欢用。Karlyn就是真名啊,只不过不是中文名。暴君比较另类,那是大家送他的称号。说起来,你们还见过呢。” “暴君?我见过?”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隔壁市那个叫格调的酒吧里,那晚在台上的人就是他。不过别误会,那不是表演,暴君可没有表演欲。” 夏景行记得,那个大块头男人,高大魁梧威严,给人强大压迫感。 “他是个强大优秀的dom。浪漫、有礼、知识丰富,他清楚如何恰到好处的控制,让他的奴隶获得无上满足和兴奋。我猜对于几乎所有类型的sub他都能驾驭得很好。” 夏景行转头看着郑昱,等了一阵没等到后面的话。 “但是?听起来后面还有个转折?” 郑昱笑了:“但反过来,他不是任何sub都能接受的类型。” “嗯?” “Karlyn总是笑他,说干嘛非要挑战dom的极限。我猜其实与极限无关。暴君追求的是完全无关情感的纯粹的支配和服从,纯粹的主奴关系,某种精神上的满足。他拒绝和任何sub建立感情关系,所以不是每个sub都能接受他这样的主人。” “他说……要借您几个奴隶?” 郑昱哈哈大笑:“那是开玩笑。不管是不是吧,我可不要。他的确一直都有好几个奴隶。他们对他都心悦诚服,就像我说的,他足够优秀,技术非常好,有能力满足各种类型的sub。但他从来不接受被独占,当然也不介意放手。” “原来如此……” “那天在格调里的那个sub你还记得吗?” 夏景行想了想:“记得。不过化了妆看不出原本面貌。就记得体态轻盈,顺从,看起来很享受很满足的样子。” “暴君确实能够让人很快乐。那天那位就是今天他发布的新奴隶。格调绝不是他经常出没的地方,那地方还差着。那天多半只是一场室外的服从训练,恰好让你碰上了。浓妆和选了平常不应该会去的外地陌生酒吧,可能是因为那个奴隶当时还不愿在圈子里露面吧,或者还没准备好走进圈子里。今天看着倒是状态很好。” 电光石火之间夏景行明白了。这脑子卡壳了吧!为什么两次让那个年轻人见到的时候都带着面罩?这根本就是郑昱式的体贴和保护! “说起来,”郑昱没注意到他大彻大悟的样子,继续说:“以后别随便去那种酒吧。圈子里有些据点是比较安全的,想去看看也没什么。但格调那种靠着一些噱头表演卖门票的,鱼龙混杂最好别去。” “是。当初只是……耐不住想去看看。以后都不需要了。” “今天还好吗?” “很好。”今天收获良多,夏景行笑得神采奕奕。 “……”见郑昱有点疑惑的转头看他,他才发现呃……一定是自己笑得有点诡异。诶不是因为刚才为您做那个才感觉好的啦……呃脑子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跑马,脸大概也红了,这下铁定更诡异了……夏景行忍不住扶额。 以下是该贴的隐藏部分: 只有 青花鱼平民 用户组可以查看 回到家时间还不太晚,茶茶从屋里跑出来,从玄关开始便围着夏景行的腿摇着尾巴绕圈。 “笨茶茶,小心踩到你。”夏景行揉揉她的肚皮又胡撸胡撸脑袋,将她抱到猫爬架上。 身体有些疲倦,可能因为之前精神太紧张了。夏景行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仔细收拾好自己才走进牢笼。 牢笼里光线昏黄温暖,吊具已经降到地上。他走过去跪在郑昱脚边。跟别处的地毯比起来,这里的触感实在太柔软。 郑昱将他放到按摩台上,用皮护具将他的四肢固定住。吊具缓缓上升之后,他被摆成大字型悬置在空中,眼睛看着天花板。下身毫无遮蔽,空荡荡的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他红着脸转头看郑昱,没发现今晚要用的东西。通常被悬挂的时候他的眼睛是蒙起来的,这有助于情绪释放,所以他问:“主人今晚不把我蒙起来吗?” “嘘——”郑昱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转身离开。 他的主人带了一些东西回来放在按摩台上。他费力的转头,可按摩台在他的身体正下方,他试了试角度还是放弃了。 郑昱直起身看着他的眼睛,没说话,抬起手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胸前。 “啊……” 只是很轻很浅的触碰,手指和乳头之间,乳尖上连半个指甲盖大都不到的面积,却引得胸前和下身一阵酥麻。乳头很快挺起,分身也精神起来。 以前夏景行从不觉得自己是身体敏感的那类人,相反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冷感,如今只是半年时间却被调教成这样只需最轻微的接触便能勃起。对于男人的自尊心而言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乐见其成的事情,幸好他的主人曾经向他证明这纯粹是主人的特权,幸好他不会对其他人的一般动作有反应。 郑昱看来很满意这具身体的变化,他俯下身在夏景行耳边用诱惑的嗓音低语:“我饿了。” “什……嗯!” 一颗冰凉的去皮奇异果突然放在夏景行胸前,散着丝丝冷气,激得他浑身肌肉一紧。 “别动。”郑昱用小刀慢慢将奇异果切成一片片。冷冷的刀光在眼前闪过,刀锋一道一道的有节奏的压到夏景行胸前的皮肤上,直到冰凉的果肉被铺在身体上。 郑昱叉起一片放进嘴里。餐叉的尖端碰到夏景行皮肤,触感奇特,有点痒,惹得上身肌肉一抖。 一片金黄色果肉被放在胸前,冰凉滑腻。郑昱轻轻啃着他的手臂和肩,灵巧的唇舌慢慢靠近胸前,最终咬住了乳尖上的果肉,连着乳尖小心啃噬,轻咬慢舔,细细品尝。 “味道不错。”他叼起另一片果肉喂到夏景行嘴里,一手托着夏景行的脖子。 果肉甜,凉,软。本是极好的味道,可夏景行一想到这原本放在自己胸前贴着自己乳头便满脸通红,无心品尝便囫囵一咽。 郑昱将剩下的水果收走,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 “今晚就没吃饱。说起来奴隶还是自己的好,所以我决定回来饱餐一顿。” 夏景行想问他所谓的饱餐一顿到底是打算吃什么,结果肚脐上突然一凉,一阵强烈的电流感从腰间窜起。 郑昱在上面挤了一朵冻奶油。 他放下喷瓶俯下身一点点舔掉冻奶油,用舌头和肚脐缠绵撕磨,又缓缓向下亲吻小腹。 夏景行喘着气,下身高高翘起。郑昱见状在上面亲了一下,笑着看他涨着一颤,湿得更厉害了。 他闻到一股熟悉的甜香味,还有隐隐约约的热力。 “啊!” 半个裹了热巧克力酱的草莓落在他胸前,突如其来的热带来猛烈刺激,身后那处在不自觉收缩,下身受激勃动。他不自觉地扭着被束缚在半空中的身体,吊具轻轻响动。 郑昱吃掉了他胸前的草莓,又如法炮制了另一半,喂给了身下在低声闷哼的奴隶。 “巧克力水果火锅,喜欢吗?” 喜欢还是不喜欢,不管哪个他都说不出口。 郑昱用毛巾给他擦干净,拿起两个东西给他看。 是乳夹,上面挂了颗滚圆的紫红葡萄。 “主人……” 夏景行眼神氤氲。抗拒的话说不出来,只能颤抖着看他的主人给他戴上乳夹。葡萄沉沉地坠在一边,微微摇晃拉扯着早已肿胀发疼的乳头。这种疼痛将他从奔腾的快感中稍微拉出来一些,又使他沉沦得更深。 郑昱拿了支画笔,蘸着热巧克力酱在夏景行身上画着。从胸前开始,绕着葡萄,画了更多果实,又点缀了叶片,还有蜿蜒的藤蔓,一笔一划,最后收在小腹最下方。 “哟,这里画坏了。” 他情色地舔吮夏景行的小腹,伸出舌头卷着皮肤扫荡过肚脐,用嘴唇啄吻撕磨,舔干净小腹处的巧克力酱花纹留下一片润湿的水光,和迷人香味,换来夏景行浓重的喘气声和不可抑制的颤抖,然后重新提笔作画。 夏景行觉得自己完全浸泡在巧克力的独特甜香中。 “美味。不过还有,” 郑昱笑盈盈的站在他大大分开的双腿之间,低头亲亲他湿得一塌糊涂的下身,将一支吸饱了的火热湿润的粗画笔插到他身体里。 “是什么……” 画笔前端的毛带给身体酥软而独特的触感,从身体深处开拓着。已经习惯了被入侵的后穴紧紧绞着吸着上面的温热液体。 郑昱用画笔重重扫过他的身体内部,挨过腺体在体里滑动,有刷毛在他身体里倒伏摩擦。渴望和情动在头脑里在神经里在感官里纠缠,夏景行已经分不出意识去思考身体里的巧克力酱一会要怎么收拾。 “饿了,当然是好吃的。” 郑昱笑得很邪恶的看着他,俯下身啃咬着他胸前的葡萄和乳首,一边抽出画笔,一边向他身体深处放进一个滑腻的圆形物体。 “啊!” 体内的震动被突然打开时夏景行差点没控制住。身体很热,很难耐,想要扭动,想要更深的安抚,更多的安抚,更大力的安抚。他目光朦胧的喘着气,有汗顺着额头往下滴,大腿在无意识的抖动,透明滑腻的液体顺着硬挺跳动的分身向下流。所以当他的主人终于撤走他体内的按摩器换上更火热更硕大的阳具时他毫不掩饰自己被填满的满足,大声呻吟。 他的腰被主人的手大力握住,经受着身体深处的冲撞。每一次顶弄都准确大力地摩擦到敏感处,带来绝佳快感。身体早已被点燃,主人的身体是那把伸到最深处的火把,一点又一点火星燃遍全身,点燃了一寸又一寸的肌肤,直至燃烧整个世界,再不余其他。 “和我一起。” 他听到主人的声音。然后在又一轮强烈律动中,在主人走到尽头后他再也控制不住释放了自己。 世界有点空茫。 他的主人用大毛巾将他裹起来放到按摩台上休息。身上的巧克力酱在毛巾下黏糊糊粘着皮肤,他这才想清洁的事情来。 “主人,那个巧克力酱……” “嗯?” “不好洗……” “哦,一会我帮你。毛巾就别管了。” 他餍足的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夏景行睁开眼睛:“您会画画?” 郑昱摇摇头:“写几笔字倒是可以,小时候被逼着练的。画画只能凑合比划比划装样子,拿不出手的。” 夏景行想起工作间墙上挂着的行草:“那幅行者无疆是您写的?” “不是,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原本还有一幅知足常乐,被我弟弟拿走了。” 夏景行第一次听到郑昱说起他的家人,他很意外:“您有个弟弟?” “嗯,不过他也不在国内。说起来,他才是擅长画画的那个,工笔很不错。” 夏景行来了兴趣:“他跟您像吗?”他真好无法想象,假如这世上能有另一个像郑昱的男人……两个郑昱站在一起会是什么景象。 说起弟弟郑昱笑得很温柔很怀念又有点无奈:“不,一点都不像。” 趁着身上的巧克力酱还没彻底干透,郑昱将夏景行抱到浴室清洗。 “我能自己走!您抱上瘾了么!” “毛巾都粘身上了走什么走?!蹭地毯上打你屁股。” 夏景行委委屈屈地被送到主卧浴室里。一个大男人被人这么抱着真是各种别扭,哪怕是主人也不行啊,不过这个问题在郑昱看来根本没有商量余地。 郑昱将他浑身上下用泡沫仔细揉搓了一轮,用水冲掉,但似并没有特别关注他身后。做完这些他开始给自己淋浴。 这就帮完了?夏景行趁郑昱转身疑惑地用手探到身后,好像只是……普通润滑剂? “怎么了?疼?”郑昱回过头发现他在折腾身后,皱起眉问。 “不疼。不是说……我以为是……”夏景行面红耳赤词不达意说不下去了。我以为身体里有巧克力酱?啊说这种话,不如杀了他吧。 “你以为什么?”郑昱想了想,“……哈!你以为是巧克力酱?” 夏景行脸更热了。 郑昱关了水认真看着他:“难怪说不好洗,原来是这个意思。你觉得我会往你里面塞乱七八糟的东西?” 夏景行又不说话了。 “想都别想。记住,不管是我或者日后有其他人,都绝对不允许做那种事情。奴隶的安全是首先要考虑的,如果你的主人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他也没资格成为主人。” 夏景行点点头。 郑昱走进浴缸里泡着,闭着眼没说话。 夏景行有点难过,他又错了。他走到浴缸边跪下:“对不起,我错了。” 他的主人抬起眼睛看着他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说进来。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怎么说你好……”郑昱把人圈怀里:“半年了,我以为至少这是够清楚的了。首先保证安全,其次满足彼此,这是身为主人的最基本责任,对我,对任何一个主人都是一样的。并不是每一个dom都富有技巧,如果他缺乏经验的话,身为sub至少要懂得保护自己。所以要么你确信我不会做危害你的事情,要么你停止我可能对你的伤害。” “对不起……但如果是您的话,巧克力酱也许也没关系……”夏景行很抱歉的回头看郑昱。 “什么乱七八糟的信任!”郑昱气苦。转眼又想,对于怀里这个男人来说,这倒未尝不是彼此信任上的一大前进。这种认知让他更无奈了。 “小奴隶,我给你上一节最基本的生理卫生课啊?” “不用了,谢谢。” “真不用?不用客气哦。”郑昱用手玩弄撩拨着怀里这具身体,不怀好意地问。 “呃嗯……真的不用……谢谢……” 从浴室出来,郑昱叫住夏景行:“吃点东西再睡。” 他到厨房做了两份三明治,只有蔬菜鸡蛋和奶酪。见夏景行吃得狼吞虎咽,他打趣道:“下次我要控告暴君,他那的东西太难吃,待客不周,虐待我的奴隶。” 明明是您自己说奴隶的状况由您负责。夏景行挑眉白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吃,最后摸着肚子心满意足睡觉去。 第二天夏景行收拾牢笼的时候——这是他的常规工作之一,他才看到昨晚曾经进入他身体的“画笔”。那根本不是想象中的画笔而是专门的器具,比寻常画笔粗而富有弹性,刷毛柔软紧密,清洗过程中毫无脱落。 那个男人。 他默默收拾好这一屋痕迹,对着窗外远处出神。最后深呼吸,关上门,还牢笼一个平静敞亮的白天。 秋高气爽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茶茶长大一些了。虽然还吃着幼猫猫粮,但和一个多月前弱小无助的样子比起来真不可同日而语,活泼健康。 茶茶是只很个性的猫。郑昱忙的时候她能一声不吭在工作间的台面上一躺就是一天。等郑昱的奴隶来了,也许她觉得那也是她的奴隶,她就喜欢趴在夏景行肚皮上,站在他肩膀上,拿他的腿磨爪子,拿他的手磨牙,总之折腾得夏景行阵阵怪叫。 随着长大茶茶的毛色也变得清晰漂亮起来,护士没说错,茶茶是只浑身奶茶色的猫,脸颊和尾巴的毛蓬蓬的,远看显得腿特短。有时睡着睡着做噩梦了,炸着毛弹起来满屋子乱窜的嚎,毛茸茸的大尾巴远看像个松鼠尾巴,末端勉强能看到两圈红棕色花纹。只除了左脚是白的,分界清晰。 夏景行戳着她的脸嘲笑:“说,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打折狗腿了是不?!” 郑昱无语的看着躺在身边的两个……一奴一猫。 “这辈子美啊,吃得比我贵住得比我好还有帅哥随便欺负。打折狗腿也值了对不?” 这什么逻辑?!郑昱斜眼暼了他们一眼都不屑搭理。 茶茶拧着脖子让夏景行挠痒痒,继续窝在他肚皮上不理人 夏景行一边揉着她的脑袋一边叹气:“怎么就偏偏捡了只傻猫。男的养猫听起来真gay。” “你本来就是。怎么,还打算否认?” “噢当然不是。可至少您和我都不娘吧,养猫听着就有点娘。再说我原本特羡慕养狗的,一直想要只萨摩耶或者哈士奇,每天带出去跑步多拉风。可惜我家老太太一直反对,当医生的就是讲究多。” “现在到底是谁更宠着茶茶?!每次她一压你就舍不得起来了,不愧是被压的命啊。”郑昱挖苦他。 “……”夏景行看着趴自己肚皮上某只装傻充愣的猫气鼓鼓的不说话。 “娘不娘的,要不今晚出去转转看看?” “……还是不要了。”夏景行看着郑昱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打一冷颤。 不过郑昱的话让他想起一些事来。那个闯上来的年轻人,那个说要用“一对”来换他的dom,还有同时有着多个奴隶的暴君。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试探:“您能接受我找个其他的……嗯比如一般的0,玩玩,难道?” “我建议你别考验一个主人在这方面的容忍力。” 夏景行只好乖乖闭嘴。 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郑昱还是扔了一套衣服给他。 黑色修身牛仔裤,浅色休闲衫,普通低调的打扮。风格很郑昱,尺寸却没错。 他边穿边抱怨:“又是这种内裤,穿上了反正您也看不见,这什么爱好!” 一会又说:“您怎么会有这么多我的尺寸的衣服?” 郑昱转眼看看他不说话。 “而且还这么合适。不会是您哪个前任的吧?” 郑昱终于忍不住捏着他的后脖子说:“要是到现在我还拿不准你的尺寸岂不是笑话?” 嘿。 夏景行老实闭嘴了。 心里有点甜。 他回头看着郑昱,其实主人的尺寸他也很清楚。嗯,主人真好看,要是少穿点就好了。 郑昱将车钥匙递给他,将他指到一个陌生的酒吧。 酒吧所在的地段热闹但位置有点偏。他们到的时候正是人多的时间,门口停满了车。他们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对着最后一个停车位发愁。 这个歪车位前后和右侧都有障碍物,非常窄,停辆小车可以,但怎么看都没法停他们的车。 郑昱下车左右看了看,让夏景行降下窗户:“可能可以,试试吧。” “太黑了,也没路灯,反光镜里什么都看不见,车位也小。”夏景行很犹豫。 “你敢蒙着眼睛让我牵着在陌生的地方走半天,现在裹在铁皮包子反倒不敢动?” “这能一样嘛,蹭了算您的啊。” 不过他明白郑昱的意思了。 没有路灯,车灯又亮,附近的障碍物在不该反光的地方反光,轮廓在镜子里反倒根本看不见了,真真两眼一抹黑。不过他明白郑昱的意思了,他看不见,有他的主人为他当眼睛。 他完全按照郑昱的指示一步一蹭地行动。看不见索性不看,只靠听和执行,这对于身为奴隶的他而言不难,但对于开车多年的人来说实在太难克服,比被人牵着盲走还困难。等他一点一点蹭进车位下车一看真是抹了一把汗。副驾外面的障碍物离车身只有两指宽,左侧后座离那棵斜插过来的树也只有大半个拳头。 “这不挺好的嘛,等会隔壁走了就没事了。” “隔壁要是不走,咱就得在这过夜了,主人。” 最后两个字夏景行伸着脖子附到郑昱耳边低声说。 他们进了酒吧之后就分开了,郑昱在吧台边跟酒保说话,夏景行买了杯饮料放在桌面没动。 他对酒吧实在没什么兴趣。 夏景行不是文静的那类男人,他热爱运动,读书的时候很多项目都拿得出手,算是挺外向的人。但他怕吵。一切喧闹的环境他都敬谢不敏,他自嘲这是职业病,平常吵架吵太多闹的。 所以他不爱泡吧,gay吧就去得更少了。 他又开始被人搭讪。 这也是他不喜欢酒吧的原因之一。这些或妖艳或清纯的年轻男孩他没兴趣,不知道他们是真喜欢男人还是赶时髦。虽然在遇到郑昱之前他一直不清楚自己喜欢怎样的人,如今也不很确定,但至少那个作为他主人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比眼前这些花花草草更吸引他。 他看着在吧台和酒保说话的郑昱。郑昱神情轻松,夏景行觉得他应该很熟悉这里,那个站在他身边搭话的人看起来也是熟人。 有点无聊。 他回头跟来搭讪的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每当对方有进一步暗示时便摇摇头拒绝。他身材好又是新面孔,着装低调但品味不俗,不缺来尝试交好的人。直到那个刚才站在郑昱身边说话的人向他走来。 那人穿着黑色紧身裤和镂空小外套,脖子上戴着项链,五官很好看又不女气,举手投足间有股高傲精英范。 他站在桌边低头看夏景行:“我是Arson。你是谁?” 我是谁? 夏景行向郑昱的方向扫了一眼,发现他没注意到这边。 他不确定该如何介绍自己。我是郑昱的奴隶?在BDSM圈以外的地方这样表明身份实在太惊悚了。我是郑昱的男朋友?既然是gay吧这样说当然不突兀,但……问题是自己和郑昱并不算男朋友的关系吧。 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想不到合适的说辞,他只好说:“我叫夏景行,和郑昱一起来的。” “没问你名字。呵,看来什么都不是嘛。那……”好看的人连笑得那么敌意赤裸都还是很好看,他转转眼珠子轻佻地说:“See you~” 身份不清来意不明的人带来的莫名恶意和话语中不加掩饰的轻视让夏景行一阵不痛快,又无从辩驳,闷闷的像被人往心里塞了团棉花。他甩甩头喝口冷饮,转头看着郑昱的背影。 他想到周末以外的时间里他和郑昱几乎从不见面,也几乎没打过电话,连网聊都没有。他们平日里就像陌生人,周末像炮友,只不过是主奴性质的。 他想到过去半年多里的每个周末,他会贪婪的看着主人,享受主人宠溺的眼神,温柔的抚摸,色情的拍打,技巧的折磨,享受主人给予的无边兴奋和高潮。可除此以外……他不是郑昱的谁。 这种认知对于美好的周末而言实在太破坏情绪。 他起身走到郑昱身边。酒保冲他吹了声口哨,又对郑昱暧昧地笑笑。 “无聊?” 他点点头。 “那走吧。”郑昱跟酒保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他出门。夏景行跟在身后左右看看,没发现刚才那个好看的男人。 夏景行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又见到那个美人。 这是星期六傍晚,他一手猫粮一手水壶的下楼。这是捡到茶茶后郑昱才开始的习惯,给小区里几个固定隐秘的区域投放猫粮和食水,每到周六自然交由他的奴隶负责。 他不知道Arson是怎么混进小区的。中森花园的安保严密得可以,没有业主允许的话连小区大门都进不来。Arson在小径里突然拦路出现让夏景行猝不及防,满溢的水壶将他一只裤腿泼了个湿透。 “有事?”夏景行上下打量他。 “你住在这?!”Arson依然意图不明,不同的是夏景行约莫觉得他脸上有种强忍的委屈。 “不是。” “呵我想也是。那……你是他的sub?” “与你无关。”夏景行错身想离开。Arson对他的敌意分明,而他却不清楚对方的来意和立场,是针对自己还是在针对郑昱。在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谨慎为上,他打定主意沉默到底。 “你甚至不敢承认!你这样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当年是为了谁出柜?为了谁进了圈子?又为了谁买了这里?你凭什么在这里高人一等?”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你的问题我不会回答。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不介意领你去保安岗,或者你愿意武力解决我也奉陪。” 跟莫名其妙毫无逻辑的人多说无益,夏景行转身要走。只一瞬间,余光里Arson倾身向他伸出手,没容碰到自己,抬手错步间夏景行轻松拉开了二人距离。Arson看着自己抓空了的手发愣,又抬头看到夏景行警告的眼神,没再跟进。 投喂完流浪猫拎着水壶回25层,还没来得及脱下衣服就被从楼上下来的郑昱见到。 见他裤腿湿透,郑昱问:“怎么回事?” “水壶没盖,不小心撒了些。” 郑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晚上洗完澡,夏景行跪在落地窗边等着。大约正是农历十五前后,银盘似的月亮当空高挂,明晃晃的动人又静谧。 郑昱走到身后蒙起他的眼睛,正式宣告当晚的活动开始。 他经常会被蒙起双眼。人对于未知和黑暗总是心存惧怕,这种本能惧怕令他更容易性奋激动。 郑昱牵着他进了牢笼,将他按倒在一张躺椅上。他的双手被举到头上两边用皮腕拷固定。郑昱又分开他的双腿,抬起他的两边膝盖左右固定在手肘附近,将他的下身完全打开。 天啊! 夏景行脸上充血,呼吸急促,羞得左右闪躲。 “所谓主人的玩物,就是主人想让你怎样,你就怎样,想怎么摆弄你,就怎么摆弄你,想看你哪里,就看你哪里。”郑昱在他耳边低低吐着甜蜜又邪恶的话语。他猛的扯开夏景行眼睛上的丝带,突然亮起来的灯光激得夏景行闭眼。待他慢慢睁开眼睛—— “啊——” 眼前景象让夏景行羞耻得无地自容,惊叫出声,克制不住的挣动。 牢笼里明亮如白昼。 他斜躺在一张特殊的躺椅上,双手双腿大大地向两边分开固定着,张开腿露出下体。眼前一面巨大的镜子将这一切原原本本地映在他眼里,映到他脑海里。郑昱穿着紧身皮裤和皮靴扶着躺椅从镜子里看着他。 他激动得大口喘气,不自觉握紧拳头想要合拢双腿却被腕拷牢牢固定着。明明是想要合起下身的动作,在镜子里看着却像难耐的扭动,如同某种情色的邀请。 郑昱用手指逗弄他的乳头,特意调教过的身体敏感无比,只轻轻捏两下乳头便精神地挺立起来。下身更是在一开始身体被打开的时候已经勃起,正冲着镜子兀自伸展张扬。 镜子里的自己太情色太暴露,他羞臊不已又无处可藏,只好撇过头闭起眼睛。 郑昱握着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睁开眼睛。小奴隶,你不是说喜欢看着我吗?” 他这才注意到他的主人光裸着上身露出健美肌肉。可是他一睁开眼便会不由自主被镜子里自己门户大开的羞态吸引,每一眼都只会让他更加燥热难耐。 郑昱的手指划过他的胸前,滑到小腹,经过挺立的分身,与他的身体嬉戏了一阵惹得他阵阵颤抖,过了会阴,指尖来到后穴口。 郑昱的手指停在外面,只轻轻用力,他看到自己的身体立刻贪婪吞噬了主人的手指,向里收缩急迫地要把手指含得更深。他想要抵抗这种贪婪,身体却在情不自禁地迎合。 “看到了?你的身体就是这么可爱,淫荡。”他将食指插到没根,在夏景行的身体里按摩,如愿听到奴隶难耐的呻吟。 “好好看着,看你的身体在主人手下绽放的样子。” 他抽出食指,从身体里带出来的润滑剂映着手指上一片水光淋漓。他玩弄了一阵夏景行硬挺湿润的阳具直至手下的身体不住颤抖,又向他身体里押进两根手指,让夏景行看到自己的身体在饥渴开阖。 “看,前后都湿得厉害。我就喜欢你饥渴不满的样子。” 夏景行看着他抽出手指,后穴因空虚而难耐收缩,泛着水光。身体里有些酥痒,阴茎涨痛得厉害。 “别着急。”郑昱拿出阴茎环套在他的身上,又给他戴上乳夹,银白色金属在镜子里闪着诱惑的光。 “喜欢什么颜色?紫色好不好?”郑昱拿出一串珠链,每颗珠子足有葡萄大。他涂上足够润滑剂,将珠串一颗一颗缓慢顶到夏景行体内,只留了最后两颗坠着,随着他颤抖而微微晃动,又因身后被撑开而染上水光,衬着他的动作姿势,触目淫靡不堪。 夏景行目光迷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他脸色酡红,眼中泛着水汽,胸口急促起伏着。乳头和阴茎都在向空中挺立,勃勃跳动,有银白色的光辉在眼前颤动闪耀。自己的双腿张得大开,身前早已湿润,有透明液体沿着涨大的肉柱流下。后穴里含着紫色珠串,被填得涨满,却还在欲求不满地一张一阖翕动着,有润滑剂顺着珠串向下流,润湿了最后两颗珠子,水亮亮的。 “啊……主人……别看……” “我就是喜欢这个性感的、饥渴的、淫荡的奴隶在我手底下扭动,流泪,向我求饶的样子。” 郑昱将一罐泡沫和一把剃刀拿在手里:“看着我,小奴隶,看着我。” 夏景行在欲望和羞耻的海洋中挣扎着,大口喘气,看着郑昱和他手里的剃刀,闭了闭眼睛。 郑昱将泡沫挤在手里,然后小心涂抹在他大张的腿间,边抹边说:“我喜欢这个干净、轻盈的身体,喜欢它毫无遮掩的样子。” 当剃刀碰到他的身体,害怕、激动、快感和羞耻混杂糅合在一起,他忍不住剧烈颤抖,差点忍不住射出来。郑昱看着他的眼睛停下动作,等他这一轮震颤过去才开始移动剃刀。 郑昱剃得很慢。刀片在私处上下滑动,锋利而柔润的触感异常突出,一下又一下,像心脏被人握在手里揉捏,全身血液极速奔腾,热得像要从毛孔向外喷出蒸汽。 他忍不住蜷起脚趾,但忍住了没有闭眼。他一直看着他的主人,看着他站在自己张开到极限的双腿间,俯身在自己下身很小心的动作着,神情专注。如果刀锋再靠近一点点,再快一点点,再热一点点,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喷射在主人脸上。 这种想法点燃了他,他必须努力再努力地克制,直到他的主人用剃刀将他私处轻抚一遍,剃去所有毛发,放下工具直起腰他才开始大口喘气,从喉咙深处爆出呻吟声。 郑昱用湿毛巾给他擦了一遍,又用掌心揉开一点乳液,十分情色地在他身体上来回涂抹抚摸,“看,漂亮的身体。” 他看到镜中的自己,浑身发红,大腿颤抖,眼中水汽更甚。剃毛后的下身有点光秃秃,性器看起来更大更突出,刚才的刺激丝毫没有让身体疲软下来,反而涨得一跳一跳的,前端湿得厉害,满含激情和欲望。后面还含着珠串,阵阵翕张,紫色鲜艳夺目。 “主人……” 他已经不甚清醒,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哀求什么,是想要什么,还是不要什么,早已分不清。 “我喜欢的这个身体只能在我身下绽放,只能在我的允许下绽放,这个身体属于我。” 郑昱缓缓扯出被他含住的珠串,他在镜子里看见紫色的珠子一颗一颗从身体里出来,带着淋漓水光和隐约水声,每一颗都牵动着身体深处最火热最饥渴的那一处。他收紧身体想要挽留,又急切希望主人用更快更强硬的性器将他充满。羞耻而淫荡的想法控制了他,他情不自禁挺起腰将自己最隐秘的部位坦然地呈现在主人面前,供主人赏玩,任主人狎弄。 最后三颗珠子被快速拽出来激得他腰都软了,大腿无力地挂在两边,后穴很空虚,感觉无法合拢般的阵阵收缩着。 “反应真可爱,还有很多我喜欢的小玩具,我想逐一用在你身上。” 他迷茫地看着在他脸上投下阴影的高大主人,脑子已经转不起来,说话只凭本能:“我是您的……您想怎样都可以……” 郑昱捧着他的头深吻,在他唇舌间碾压许久,分开后还有银丝挂在他嘴角被郑昱用手抹去,“但不是今天。”说完狠狠地从正面进入他。 郑昱用手卡住他的腰在他身体里猛烈驰骋。他深深顶到夏景行身体最深处,又褪出一半在敏感处刻意摩擦,然后又冲击至没根。他摇摆着强有力的腰跨燃烧着夏景行,宽阔的肩膀挡住了镜子里的一切,将夏景行完全笼罩在自己身下,让夏景行脑中再无其他,只能为他的侵犯而流泪,为他的冲撞而呻吟,为他的给予而快乐。 被带上云端的一瞬间郑昱低吼了一声,又迅速摘掉他身上的阴茎环,“现在……”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无法控制地急剧爆发了。 身体和意识从飘渺的海中被捞了出来,郑昱处理掉套子立刻解开夏景行身上所有束缚,拢起他的腿用大毛巾将他连头卷得严严实实放在地上。 包在毛巾里有点闷热,可夏景行连头都不肯冒出来,仄仄的只露出眼睛。 郑昱给他擦了擦脸喂了半杯水,又隔着毛巾缓缓给他按摩酸疼的大腿和腰,却不再直接触摸他,最后连人带毛巾一起抱在怀里。 “我喜欢这个奴隶。” 郑昱的话让夏景行浑身一震。喜欢,这个词今晚已经听得太多,每次换来的都是更羞耻更令人燥热的言语或动作。要是平时他一定会高兴,今晚却实在是受够了。他执拗地用手揪着毛巾边缘往里缩了缩,不肯有一点回应。 郑昱见状笑了笑,抱着人安抚:“我曾经见过这个奴隶工作时的样子。他面对的是权力者,代表的是少数人。直面质疑或者刁难,他面不改色,从容不迫。他思考的时候会看着远处,让人以为他在发呆,在迷惑,然后一不留神便被他掷地有声的回礼所震慑。他从不升高,但字字铿锵。他说的有些话我听不太懂,但我听懂了他的自信和骄傲。他是他的领域的强者,无可辩驳。” 他停了一会继续说:“我还曾经和这个奴隶去酒吧。他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笑,搭在吧台上的手臂线条强健优美,侧脸看上去很帅气。明明不是坐在显眼处,可酒吧里很多人在看他。总有些男男……男男被他吸引,跟他搭讪,有年轻的小男孩,也有看起来条件很好的成熟男人。如果他愿意,大概半个酒吧里的人都肯跟他走……” “哪有这么夸张。”夏景行终于从毛巾里伸出脑袋,不满反驳。 “有。第一次跟你去的地方,就连那个富二代都是先去勾搭你的。邻家小生那种类型的就更别提了。你绝对有足够的吸引力。” “那是您坐在那里气场太强大,大家只能看不敢动,退而求其次罢了。” 郑昱笑笑没理他:“我当时就想,我喜欢的这个奴隶,大家都只能远远看着,只有我,只有我能看到他所有的样子。” 夏景行又不说话了。 “身为奴隶的时候,他顺从,有礼,富有性魅力。身为普通人的时候,他认真,阳光,是个可以信赖的人。这样的奴隶,我怎么会不喜欢。连挑剔的暴君和Karlyn都对他赞赏有加,让我骄傲。” “夸成朵花也没用,我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夏景行终于松开攥着毛巾的手,抬着眼睛看郑昱。 “哦,是吗?” 被郑昱用奇怪的语气反问,他突然……突然又有点不能肯定了。 不管怎样,郑昱的安抚效果显着,夏景行慢慢从之前那种茫然低沉的受迫情绪中走出来。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后来见郑昱还抱着自己不打算放开,他决定问出来:“上星期为什么带我去酒吧?” “不想总将你束在屋子里。而且我喜欢看到你很自信很受欢迎的样子。可惜你好像不太喜欢那里。” “也没有不喜欢。您好像对那里很熟悉?我见您一直在跟酒保说话。” “嗯,那个酒保是老板,也算认识多年了。他说有人想见我,所以才聊得久了些。” “哦。见到了吗?” “见了,说了几句话。” “哦……” 激烈做完总是很容易疲倦何况是这种高压调教,郑昱见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将夏景行送到他的房间,让他好好休息。 夏景行半睁着眼睛困倦地点点头。 第二天送走夏景行,郑昱到保安室看了一遍录像。他决不允许自己的所有物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受到伤害。即使只是他周末两天的奴隶,于他而言就像自己的手自己的足,是自己的一部分,不容侵犯,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其他任何方面。夏景行没有告诉他昨天傍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晚问他的几句话意思也很含糊,他没追问不意味着会任由事情不可控地发展下去。 后来他约了Arson见面,开门见山地说:“我以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再有什么。” Arson低头看着咖啡杯不说话。 “过去这些年,可能有些生活点滴我会忘,但当年那种单纯的快乐,那种久远的幸福感还一直在我回忆里,从未忘记过。当年你的选择我至今不能认同,我不评价,但既然已经伤害过一个人,至少你可以不去伤害更多的人。不允许来打扰我的生活。至于夏景行,你在我家楼下拦住的那个人,他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不允许你再去打扰他。” “我……做不到……” 郑昱根本不理会Arson说的做不到是指什么。 “那你最好记得我的话。我不后悔以前的事,但别让我对过去的幸福感到耻辱,也别让我后悔认识你。”他拿起杯子喝掉最后一口半凉咖啡,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光天化日的,夏景行走在路上居然遇到劫匪了。 劫匪只有两人,看着人高马大的打起架来却是花架子,被夏景行两脚踹倒便躺在地上哼哼。夏景行左右看看将人拖到没人的角落,用膝盖顶着其中一个大个子的胃问:“找谁?谁让你们来的?” 大个子流氓被顶得直龇牙,躺在旁边的另一个胖子哼哼唧唧的也不说话,夏景行膝盖一压:“说不说?!” “陈、陈夫人找你!找的就是你!”旁边的胖子急得大声嚷。 “哪个陈夫人?” “就在那边那家蓝岛咖啡里,你去就知道了!”胖子擎着手指痛苦大叫。 夏景行压抑着怒气敲开了包间的门。咖啡飘香,低低的爵士乐在流淌,包间里有一个陌生女人,一身得体套装,有点拘谨地坐着,抬头看他的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敌意,在见到来人的瞬间又有些诧异。 夏景行来的路上已经细细数过了,这会儿又把最近的案子逐个回想一遍,实在猜不透眼前这位是谁,什么来意。他关上包间的门:“陈……夫人?我是夏景行。你想见我?” “我是。你……” 眼前的男人站得笔挺,神情恼怒却依然保持风度。她知道自己找的那两个是地痞流氓,她想象过这个男人各种登场的模样,愤怒的滑稽的狼狈的甚至鲜血淋漓的,却没料到会这般潇洒。难道那两人没下手? “不许再缠着陈嵩。” 夏景行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她看起来很紧张,但依然毫不退缩瞪着自己。 “……谁?” 他不得不把脑中的人名录和事件簿又光速筛一遍,一无所获。 “你!” 她突然被激怒了,厚厚一沓照片猛的摔在桌上。硬质相片纸拍在玻璃茶几上,发出巨大响声。 Arson。 照片里的情景有两处。一处是在中森花园的小径附近拍的,就是上星期六傍晚那一出。夏景行记得那天后来Arson有点激动,还企图拉扯他。不过照片里看不出两人间的火气,反倒显得有点暧昧。 娘诶敢情那变态安保就防着我一人是吧。Arson也好偷拍的人也罢,夏景行对于这些能轻松闯入的人很无语。 剩下的是在律所楼下拍的,有他还有一直等在暗处的Arson,还拍到了恰好全天都和他同进同出的沈老,是昨天的事。大概是沈老一直在缘故,Arson昨天没露面,夏景行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暗处盯着他。 还有在暗处的暗处盯着盯着他的人的人。 真是黄雀在后。 不合时宜地从脑中冒出的嘲讽瞬间浇灭了他的怒气,只余无奈。 这乌龙闹的! “陈夫人,”他叹了口气,“你误会了。下次要抓人麻烦先查清楚对象。以后再随随便便抓着个律师就想先把人打个半死再说话,那你可就麻烦大了。可不是每个律师都扛得住你下黑手,更不是每个都这么好说话。” 夏景行又好气又好笑的放下照片。 “如果你不是他那个……他怎么会大老远跑来就只为了找你?!” 夏景行从只言片语间拼凑着故事梗概。 实在太有意思了。这位女士看起来像是来捉奸的,结合Arson两次出现对他意图含糊但敌意分明的言辞来看,郑昱恐怕正是她要找的“奸夫”。 郑昱。哈! 他的脑又开始跑马。若她没弄错人而把郑昱给堵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精彩的故事呢?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嘿嘿嘿嘿嘿。 撇开脑子里天马行空唯恐不乱的想法,夏景行清了清嗓子把奔腾的思维拉回眼前。如果郑昱是“奸夫”,那么……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女士也许只是又一个婚姻不幸的可怜女人。 “这位……夫人,”夏景行坐到她对面,指了指第一张照片里的Arson:“首先,这是我跟Arson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这之前的七天,再往前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事实上到今天为止,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他姓陈。我不清楚你误会了什么,但你绝对是找错了人,因为我跟他实在没什么关系。” “然后,我不知道你和你丈夫之间有什么误会。不过我建议你们先当面好好沟通一下。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但希望你不要再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如果真绑了郑昱—— 哦那真是太可怕又太可笑了,夏景行无法想象那个对女士绅士有礼的男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你……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夏景行大口叹气,“而且我估计事实和你原本以为的有很大差距。所以你们真的应该先好好沟通。” 陈夫人说“缠”。 至少夏景行不相信郑昱会“缠着”Arson,或者“缠着”任何人。无论是作为gay还是top,如果愿意,夏景行相信郑昱可以很吃得开,他根本没必要缠着任何人,那个高傲的男人一定也不屑这么做。 面前的女人好像突然就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和坚持,瞬间瓦解了,不再紧紧端着肩膀捏着手中的杯子。她低着头,肩膀颤动却强忍着不作声,过了许久,夏景行听到她哽咽断续却很清晰的话语:“我……对不起……很抱歉……我不应该……如果今天伤害了你……我道歉……我愿意赔偿……” 夏景行对这个女人改观了。前一秒钟她还在故作镇定强撑着和自己针锋相对,而现在,他看得出她是诚意的。 “你的道歉我接受,没关系,谈不上赔偿的。不过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夏景行给她递了一包餐巾纸,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说:“我只是……想在离婚前见一见那个人……我不甘心……” 眼前的女人在呜咽,低声的自言自语发泄着,她慢慢说,夏景行便慢慢听,并不打断。突然她一抬头,泪流满面地看着夏景行,声音不高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斩钉截铁:“但是孩子的抚养权,别以为他家有个当官的亲戚就可以抢走!” 夏景行一直在她对面坐着陪她,直到她情绪平复下来,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又留下律所里擅长离婚诉讼的同事的电话,起身走出咖啡馆。 外面的天空是炫目的蓝,纤毫不染,午后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盯着路边的白杨出神,风有点凉,已经是深秋了,白杨的叶子落了一地,灰白的树干在阳光下白得明亮耀眼。没了树叶的大树光秃秃的看起来有点可怜,可北风来临的时候它们便无需弯腰,依然将挺拔着度过整个冬季,无惧大风与寒冷。他突然觉得浑身一轻,哼着歌走路回律所。 再见到郑昱的时候夏景行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觉得没必要,事情已经过去,陈夫人的态度决定了她不会再有什么小动作,至于Arson,夏景行认为他需要先搞清楚问题所在。婚外情也好前情未了也罢,要缠也应该缠郑昱去,缠错人的话纯粹浪费时间,毫无意义。正如他对陈夫人说的,这与他实在没什么关系。至于郑昱,他选择相信,相信那个男人对这里的任何一人都问心无愧。 他只是有点不爽。闷闷不乐。 唉,谁让他喜欢人家呢。 到了晚上夏景行注意到郑昱比往常更早走进牢笼做他的准备工作。当然,准备时间的长短与他将要承受的折磨——当然是快乐甜美的折磨——的剧烈程度并无直接关系,但还是让他紧张不安。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踏进牢笼的瞬间他还是惊得一窒。 郑昱立在空旷的房间中央。在他身后,行刑架、吊具、按摩椅和马鞍都准备停当,按摩台上放满了各式各样器具,长短鞭、各种桨、按摩器、束缚用的各款皮带绳索护腕镣铐,琳琅满目,单是鞭就有十多柄,还有一副窒息面具,从鼻孔处伸出的黑色长管像两枚狰狞的獠牙,冰冷无情又危险。 这里云集了牢笼里大部分器具,夏景行咽了一下口水,他怀疑他的主人一口气搬空了那个储物柜。 他走到郑昱脚边跪下等待。 郑昱一直不说话,也没有任何指示,只是温柔地抚摸他的头。他们离得很近,夏景行清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量。 这有点反常。夏景行想。 通常为了使他更兴奋,牢笼里的郑昱是威严而不容靠近的。他周全,但此时的他从不这般宠溺对待奴隶。另一方面,虽然用可怕的器具和环境考验奴隶对主人的信任是郑昱经常做的事情,但如此夸张阵仗还从未有过。 郑昱慢慢摸着他的头和脖子,声音很温柔:“今晚有个游戏,我起了个名字,叫公平。” “关于我的事你从来不问,我也的确说过有些事情我未必会都告诉你。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问,特别是自从Arson出现之后。今晚,在这里,你可以向我提问任何关于我的事,当然关注点必须是我,我会毫无保留回答你。每个问题之后,你选择一种施加在你身上的器具。而每次我答完,我会决定怎样使用你选的器具。我认为这很公平。” “是。”夏景行回答。 “你随时可以开始。记住,你只是选择器具,如何执行依然由我决定。” “是,主人。” 夏景行脑子有点空。通常在牢笼里他只需要接受和服从,是不用思考的,更没有选择权。他的主人会将他放进一种无我状态中,让他意识到自己只作为主人的所有物而存在,享受百分百被统治的快感。今晚的改变让他无从适应,情商智商突然短路罢工,他努力想了一会,遵循心中的疑惑开口:“Arson是您以前的奴隶?”他往按摩台上看了一会说,“要那支黑色教鞭。” “要说请我使用。” “是。请主人使用那支黑色教鞭。”夏景行脸红,他已经许久没被纠正过措辞和礼仪了,这本不是一个玩物需要注意的,而是白天身为男仆的基本要求。 这是那支细长的教鞭,郑昱不止一次用它在夏景行身上留下痕迹。被它抽打在皮肤上会有尖锐的火辣刺痛感,夏景行并不喜欢那种刺痛,但它能留下炫目的艳红色印记。更重要的,他觉得郑昱拿鞭的样子英气逼人,那种视觉享受足以抵消疼痛。 郑昱将教鞭拿在手里,看着他的眼睛说:“Arson,说是前男友更确切。我们先是情侣,后来才有主奴关系。” 他拍拍手掌,夏景行立刻用臣服的姿势回应他,然后左边屁股上落下三道火热的吻痕。不用问,这是会留下鲜艳印记的手法。 疼痛消去后屁股有点热,皮肤在跳动。夏景行重新跪立起来,想也没想的问:“您和他感情很深吧?”又说:“请主人用调教鞭。” 郑昱挑眉看他,拿过一根马术调教鞭然后说:“当年是很好,我对他是很认真的,为此出柜。后来作为主奴也很默契。”他继续让夏景行伏下身体,在他另一边屁股上也留下三道艳红的鞭痕。 夏景行接着问:“为什么会分开?”这次他选择一支纹路斑斓的蛇皮短鞭。 “小奴隶,如果你一直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当心身体扛不住。虽然我不介意你这样问下去,我乐于和你慢慢玩。”郑昱揪着他脑后的头发说。 夏景行垂着眼睛没说话。他不喜欢疼痛,但他喜欢身上带着主人留下的印记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被拥有,像个所有物一样被盖戳,这让他感到满足。可是在屁股上留下印记的过程他看不见,这非常遗憾,他是那么想看到主人执鞭。 “回答你的问题。他要结婚,所以分手。” 果然。 Arson的两次出现,陈夫人的质问和零星话语,他在酒吧里看到的情景以及郑昱的三个回答,这些拼凑出一个基本连贯的故事,印证了他的猜测。 “四下。” 郑昱站在他面前,高高举起短鞭,迅速准确地击打在他的两个乳头上,疼痛过后上身酥麻不已。蛇皮短鞭质地稍硬而且摩擦力大,即使不是大力鞭打也足以让两边乳头瞬间红肿挺立,鲜艳欲滴。 夏景行呼吸急促,下身也精神起来。但他没有忘记要问的事,哪怕他并不清楚这是自己想知道还是替陈夫人问。 “分手之后你们还有再往来吗?”他在按摩台上寻觅着,选了一柄黑色的羊皮软鞭。 郑昱叹气,用手揉捏他的耳垂和耳廓,语气无奈:“奴隶,让你选择器具是照顾你的喜好。就你的体质来说,我对这样选择实在不苟同。你是在考验我还是想考验自己?告诉你,就算只有一支鞭我也照样有得玩,这里任何一支鞭都能让你疼得生不如死,也能让你欲求不满到哭出来。记住这都在我一念之间。” 夏景行点点头。 “不过说到做到,我满足你。先回答你的问题,没有。我不和已婚的人纠缠。伤害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就已经够了。事实上分手后我消沉过许久。” 他让夏景行站起来,用手扶着行刑架,塌腰提臀。他先用手情色暧昧地抚摸屁股上的印记,摸够了看够了才开始鞭打。 夏景行的意识被割裂成两半,一半在心疼,居然有人舍得伤害这个温厚的男人,舍得让他消沉,另一半在感受主人爱抚般的鞭打。 羊皮软鞭比一般的鞭更粗更柔软,表面光滑,触感有点像掌击,火热而温柔。二十鞭之后他的屁股发热滚烫,感觉比分身还涨。 在心疼的那一半接着问:“您为什么消沉?” 在感受的那一半却说:“请主人使用那柄红色羊皮长鞭。” 郑昱将红色长鞭握在手里,低着头,过一会才看着他的眼睛说:“当年出柜挺冲动,我还在读书。出柜之后我父亲断绝了所有费用想让我认错,我经济很紧张,保证学业的同时还要打工挣学费和房租。他家也不是有钱人,我们就挤在一个很小的公寓里。那时候生活不富足,但我们感情很好。后来靠着奖学金和打工收入,我开始投资,刚开始收益实在不多,只能小小改善一下生活,但他坚持不要。无论是情侣还是主奴,他希望有平等的经济地位,我能理解。课业、打工、钻研投资再加上感情生活,就是留学那几年的全部时光。直到他也出柜。” 郑昱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然后我知道的就是他火速订婚。我们大吵一架,然后就分手了。后来我知道女方家里很富裕,听说长得也不错。我一度很迷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使五年感情垮台得那么迅速,是他的家庭压力,还是经济原因,还是我有错,还是都不是。我们曾经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很多人分分合合,而我和他在一起五年。我曾经觉得自己挺美满,到头来没想到原来也不堪一击。” 讲完之后他沉默了一会。他让夏景行倚靠行刑架站立,后退几步对着空气挥臂抖鞭,红色的羊皮长鞭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然后开始鞭打夏景行前胸。 终于看到有数量有质量的正面鞭打了,仿佛忘了自己在承受疼痛一般,夏景行大饱眼福,眼中满是崇拜和迷恋,下身冲动地彻底勃起了。 八鞭之后他倚着行刑架喘气,抵御疼痛是件消耗体力的事。他低头看着自己上身,红色鞭痕分布在左右胸大肌,上面的皮肤微微肿起,有些热。 夏景行歇息了一下又重新跪在地上,语气有些艰难,却不是因为鞭打。他犹豫着说:“如果……Arson回来……您会……”转眼又觉得这样的话实在太小家子气,十足怨妇,便皱着眉顿住了,低下头始终没说下去。 “会什么?会复合?”郑昱等了一会没等到下文只好开口问。 夏景行点点头。 “不可能。从他订婚起我和他就没可能了。选择器具,奴隶。” 夏景行选了一柄鹿皮长鞭。 “这个问题实在太差劲了,所以我决定给你疼痛的六鞭。” 鹿皮质硬,强度较高,郑昱选择了将这六鞭留在他的后背,六道倾斜的鞭痕整齐排列在他后背两边,像赛车车身上的散热孔。而这辆限量版赛车正在喘气出汗,背部有规律地上下起伏,散着强大热力。 他给跪在地上的夏景行灌了大半杯温水,用毛巾擦掉他脸上的汗,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又叹气:“你这什么爱好。继续。” 夏景行平息下来,继续问:“后来……您还有其他奴隶或者男朋友吗?”然后他固执地继续在按摩台上寻找,一根粉红色荧光的塑胶长鞭吸引了他。 郑昱皱了皱眉,转身从台上取了个瓶子,往掌心里倒了些,揉开,厚厚涂抹在夏景行大腿上。 他擦干净手说:“回国后有很长时间心情不大好,跟我父亲的关系也没缓过来,又不得不和他共事,压力大又累,就一直空着。后来我父亲终于当了甩手掌柜情况才好起来,我会偶尔去俱乐部转转,但固定的只有你。” 粉红色长鞭拿在主人手里很华丽很诱惑很性感,挥舞后响起的破空之声很刺激,被它吻过才知道竟是披着美艳外衣的魔鬼,实在太恶毒。夏景行这才明白为什么给他腿上涂了油,否则打在汗湿的身上恐怕要皮开肉绽。 外表和内在极端反差的长鞭在他左右腿上各留下一道紫红色鞭痕。 疼! 夏景行毫不怀疑如果郑昱愿意,这根集华美与狠辣一身的长鞭绝对能杀人。只两下他已经疼得有点萎靡,难怪他的主人刚才要皱眉。 他跪着喘气,休息了一会又问:“听说您从来不要固定的奴隶?”他被刚才的长鞭吓到了,这次选了一柄熟悉的银灰色马鞭。 “嗯?哪来的奇怪说法?”郑昱诧异。 “……聚会上听说的。” “聚会?”郑昱想了想:“聚会上只有一个年轻的sub单独接近过你,看来真是不能大意。没有的事。回国后的确一直没有固定的,但不是不要。忙和累是主要原因,其次是没遇到合适的。” 他用马鞭击打夏景行的上臂肌肉,留下整齐的粉红色痕迹。跟之前的相比这实在是温和太多了。 夏景行的下一个问题是:“导师的名声和技术是回国后才开始的?”他还在选鞭,这次是一柄紫色的小牛皮长鞭。他的选择实在司空见惯,郑昱只是默默看着他。 “技术不是。国外的BDSM圈比国内成熟,放得开,也规范得多。只要你请教,愿意提供指导的dom或者sub都很多,技术会提高得很快。Karlyn就给过我许多帮助,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见夏景行表情奇特,郑昱差点喷笑:“噢噢噢小奴隶别瞎想,我不是她的sub,也不是任何人的。哈哈哈这种想象真是太有趣了。” 他笑完继续说:“技术的掌握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和Arson的模式和你不同,他比你要积极主动得多。这不是拿你们做比较,也无关我的喜好,只是讲区别。每次活动过后他会告诉我所有的感受,肉体上心理上,细致到某个动作,某句话。这对新手来说非常关键,能学会把握分寸。总之技术的掌握是在留学那几年。” “至于导师的叫法……我都怀疑是暴君或者Karlyn的恶作剧,的确是回国后才有。最初有dom通过Karlyn向我请教技巧,我不想往家里带就约在俱乐部里,后来便陆续有人找来。也许是拜那两人所赐,久而久之这名声就传开了。只是开玩笑,便由他们喊了。” 郑昱在夏景行的大腿上鞭打着。疼痛积累到现在,他必须比之前更小心谨慎。持续的鞭打虽然能提高痛域,但也会使身体和精神变得更敏感更薄弱。对于已经承诺给奴隶的选择权他不会反悔也不会敷衍了事,但更不愿意造成伤害。而且对于一个不嗜痛的奴隶而言,只用鞭打将他一直控制在勃起状态是困难的,必须把握得十分准确。一旦过界他的奴隶将毫无快乐,那可不是令人满意的情况。 夏景行很疲惫,身体上的。 尽管精神上还很亢奋,下身也表现活跃,但肉体的疲劳难以抵抗。他扶着行刑架喘气,思考着下一个问题,也思考着下一支鞭。 “当初主人为什么把我回来?也是技术指导吗?” “不,完全不是。”郑昱拿起夏景行选出的那支末梢分叉的黑色短牛皮鞭说:“对我来说技术指导一向是被动的,有点像上次闯到家里来的那个年轻人那样,不过以前从未有人那样无礼的闯上来,他们的目的也不同。” “带你回来纯粹机缘巧合。我遇到了一个明显迷途的野生的sub,原本也没打算做什么,谁让我们一而再再而三见面呢。后来我想,即使那天不带走你,庭审的时候我们还有第四次见面的机会,缘分这事有时真说不清楚。如果那天晚上坐在你对面的女士像Karlyn一般,我不会插手。或者这事换到两年前,我也不会这么做。又或者遇见你的是暴君而不是我,他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你,我,时机和在场的其他人,这些都是理由,总之是机缘。” “带你回来就像最初我说的,想让你了解自己。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自己也许也不确定,这没关系,就算我们不合适至少我不会伤害你,还能给你指条明路,那样你就不用再迷路了,算是我多管闲事吧。但对你没害处。” 夏景行第一次知道这么多郑昱的想法。他想到自己曾经误会郑昱是个轻率的人,原来事实竟是这样。 他感谢郑昱。 感谢他多管闲事。 尾端分叉的小短鞭触感极端轻柔,堪比爱抚,郑昱将它用在夏景行后腰上。这是一轮极尽情色的抽打,每一次触摸都旨在唤起他的身体。在尝试过恶魔般的橡胶皮鞭后感受它,真的印证了既有痛得生不如死,又有欲求不满到差点哭出来的强烈差异。原本因疼痛和疲劳而有点精神不振的性器再次充满活力,涨得发疼。 他跪在地上,带着满身鞭痕印记,还有粉红色的屁股,红肿诱人的乳头和挺立勃动的阴茎。他抬头看着郑昱说:“最后一个问题:那天那个要当奴隶的男孩,您为什么拒绝他?最后的器具请主人选择。” 郑昱捧着他的后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喜欢无礼嚣张的sub,也不喜欢那种表面臣服内心拿dom当性玩具或者当成炫耀资本当成奖牌的类型,更不喜欢有人想染指我的所有物,哪怕是作为我的人的sub也不行。” 夏景行因他的话语而轻颤,又被他扯着头发不得不仰起头。背着光,郑昱的眼睛看起来很深很黑,连音调都变得更低沉,他说:“我说过的,如果我拒绝任何其他的sub,那都是因为我不喜欢。” 他用毛巾给满脸是汗的奴隶擦了擦,然后将毛巾留在他头上,垂落着半遮住夏景行的视线。 他拿了一柄怪异的粉红色短鞭,鞭身粗而软,表面布满柔软细腻的绒毛。他用鞭轻轻抽打夏景行的下体。软滑的绒毛扫过腹股沟和下体,似瘙痒又似抚摸,直到夏景行浑身颤抖低声呻吟,他的主人便不再为难他允许他释放。 高潮过后的夏景行困倦得几乎睁不开眼,今晚他已经承受得太多。郑昱扶他进浴室,将他放在浴缸中用很热的水给他冲洗,最后抱到主卧床上:“睡觉。” 夏景行很困很累,但那只是身体上的感觉。郑昱允许他高潮表示今晚不会再进入他了,所以他说:“主人,我想为您服务。” 郑昱呼吸有点重,他轻抚夏景行的唇说你太累了,但没拒绝。 夏景行翻身跪在地上,轻轻解开郑昱的浴袍衣带,将他勃起的性器纳入口中。主人身上有浴液的香气,混着男性独有的气味,是他喜欢的干净又温暖的感觉。他用唇舌舔吮,用口腔包裹,又吞咽到喉咙最深处,让主人的性器在他的喉咙里驰骋。没过多久郑昱便在他温暖湿润的嘴里释放了。 他将主人的身体舔干净,为主人脱下浴袍,关上卧室灯上了床,一分钟不到便陷入沉睡。 他太累了根本没想郑昱为什么要留他同床共枕。半夜里他迷迷糊糊感觉到郑昱将手搭在他额头上,好像还捏了捏他的手。第二次迷糊着醒来还是郑昱在他额头上探手,这次他清醒一些了,半睁开眼,还不到四点。 “没事,睡吧。” 郑昱的话再次充当蒙汗药,他头一歪又睡死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九点多了。这一晚他睡得很好,除了身上的痕迹还没消下去之外已经没有其他感觉。他到浴室数了数,自己像条花纹斑斓的热带鱼,身上看得见的鞭痕便有三四十道,十足符合那个控制狂喜好地分布在前胸后背手臂和大腿的左右两边,完全对称,但腹部和后腰却没有任何痕迹。唯一不对称的是屁股上的印记,他拧着身子看,ZY,恶趣味。与以往任何一次情趣鞭打相比昨晚的强度高多了,郑昱用鞭果然早已炉火纯青,想起最初曾经还给他戴过护具。看来与其说是为了保护,还不如说只是为了让他安心。 数着数着身上的痕迹突然想起半夜里郑昱的动作。额头,掌心。那是照顾发烧的人的动作。 他看着镜中满身鞭痕的自己,怔了怔转身快步走出卧室。 他在厨房找到正在做早餐的郑昱。 “主人,谢谢您。还有,请原谅我昨晚说了些傻话。” 他急切地跪在郑昱脚边,额头几乎贴着郑昱的身体。 “嗯,不管是因为什么,不客气。别的没关系。”郑昱摸着他的后脑勺愉快地说。 同样的对话这不是第一次了,夏景行逐渐了解到这个男人到底为他做了多少,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他也心情复杂。昨晚郑昱说了许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他没想太多只是循着心中的疑虑提问,如今回到男仆模式脑子也回归到正常水平,发现自己真是问了不少傻问题,明明是相信他的偏偏还要怀疑他,一定是心中的不安在作祟。他认真回想昨晚的点点滴滴,郑昱的话表明很长时间以来自己是他唯一的奴隶,但他有权力随时接收其他人,只要他喜欢。他否决了夏景行对他的独占,但又明确表示出对夏景行的独占欲。 对于喜欢着郑昱的夏景行而言,心情有多复杂可想而知。 晚饭后郑昱又扔了一套衣服给夏景行,对于会露出整个屁股的内裤他的奴隶已经无力说什么了。深色牛仔裤,V领衫,同色系风衣,很休闲的配搭。风衣很大牌,还是新款,夏景行对着领标吐舌头,不愧是大户,穿上后倒是意外好看。夏景行脱了衣服看比较壮实,那是他长期运动的成果,肌肉分明他引以为傲,这身衣服衬得他很挺拔,也显得修长斯文一些。对于每次郑昱给他的都是不同的新衣服他也习惯了,他只是很好奇,那个男人到底给他准备了多少服装。 郑昱也收拾停当走出来,打扮得和他差不多,看在夏景行眼里真是十足帅气。 夏景行没问去哪,他只是听从指示开车,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是影院。 这…… 影院,黑暗,音响,奇怪的内裤。不知怎的,他有点不祥的预感。 不过郑昱显然没多想,他拉着人直接进门。 即使是在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的场所,他们两个一起出现还是吸引了周遭几乎所有目光。 嘿嘿嘿。帅。主人真帅。夏景行是这么想的。他没想过其实他自己也是收获回头率的原因之一。 他抬头看屏幕上的影讯消息,郑昱拿出票拉着他入场。 著名导演执导、影帝影后联袂出演的科幻大片,从影片一开始便紧握人心。夏景行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了,郑昱就算不是科幻迷也至少喜欢科幻,他书柜上的科幻小说比夏景行家里的还多。这样的著名大片当然不容错过。 接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夏景行享受了一场无与伦比的视觉盛宴,影片中的超现实想法也冲击了他,直到走出影院他还在兴奋回味着影片中的悬疑和细节。 之前的那点不祥预感?早忘到天涯海角去了。 所以当暗处角落里的三个人突然冲出来的时候他差点措不及防。 但只是差点。 三个人。持棍。郑昱在身旁。附近没其他人。 他瞬间看清形势,第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是伸手将郑昱拦到身后。他上身向后一仰,抬腿斜踢,干脆利落一脚踹倒冲在最前面的人,金属棍棒落地声响起,给了所有人一个响亮的下马威。趁另外两人动作一疆,手一扭卸掉为首一人手里的武器,又用膝盖往对方胃上重重一顶,受了他这一击的人瞬间跪地。这时第三人已冲到身前,他错步一弯腰,一个完美标准的过肩摔直接把人掀翻在地。最初的那人这时已经站起来,又俯身朝他冲来,手伸到腰后不知在掏什么,夏景行趁对方还没掏出东西迅速向旁边跨出半步,抬腿从上往下朝对方肩上一砸,直接把人踩在脚底下。 结束了。 人还被他踩在脚底,他俯下身问:“又是谁?说!” “夏景行,你们断人财路,出门记得看天!”被他踩在脚底的人倒是硬气,还敢说这样的话。 他想了想便明白怎么回事了:“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有本事堂堂正正做生意,欺凌弱小就活该被人戳脊梁骨。我们赢定的,让他另请高明上诉去吧。” 说完他转身正要走,脚步一顿又回头对被他过肩摔的那人说:“骨折的话记得找你们老板要医药费。下次再在水泥地袭击我当心被摔成瘫痪。” 他警惕地四处看看,护着郑昱回到车里,锁上门先给沈老打电话,大意是注意安全云云。 挂了电话才睁大眼睛眨一眨,看着郑昱装无辜。 “手怎么了?” 手?夏景行举起双手上下翻着看了看,还扭着身体看手肘和肩。 “没事啊。” 郑昱点点头:“我见你后来只用腿脚不动手。” “哦。因为……对付这样的用腿就够了,不会留下痕迹。”他笑得有点狡猾:“再说我是律师嘛,要是手上大片淤青伤痕,客户见了想你是律师啊还是打手啊,别是兼营收黑账的吧。赶上出庭什么的多不好看。” 郑昱点点头:“身手真不错。” “那是。寻常杂碎围不住我。”夏景行笑得很得意。 郑昱挑眉:“这算是职业必修课?!” “当然不是!”夏景行不满怪叫。 “小时候练柔道,那会我爸还在,每个星期都被他押着去上课,寒暑假更不让歇。头几年可苦了,后来才习惯的,就一直练着。不过前几年拿了五段之后就不打算更深入了,这几年就零零碎碎换泰拳玩玩。所以路上这些,啧。”看得出夏景行对自己的身手很自得。 “您好像也练过吧?我一直这么觉得。” 郑昱摇摇头,眼神很亮:“高手面前可不能说大话。自卫可以,不过在你这种几乎职业级的面前战斗力也只有5,比‘寻常杂碎’好不了多少。” 夏景行哈哈大笑,说哪有这么夸张。 “之前故意瞒着啊?” 夏景行以为郑昱生气了,伸脖子一看,郑昱眼中笑意盈盈。 “哪有。杀手锏嘛,总得藏着掖着不能到处显摆,否则个个都有备而来放暗箭的话哪扛得住。” “你经常被人围殴?!”郑昱皱眉。 “呃……围殴不至于,但像今天这种冲突偶尔也有。放心没事的,经济案件嘛,利益纠葛多。有些人不敢明着找当事人晦气,揪着律师下黑手也是有的,但不至于经常发生。” 郑昱听了点点头,没说话。 夏景行着车起步,说:“不管怎样,您还是主人。” 郑昱对于奴隶比自己更强悍毫无不悦,他还挺开心的:“如果能打就是dom难道所有dom都是柔道冠军?小奴隶,不论你再如何身兼多职无所不能,哪怕有一天我躺在病床上,也改变不了你才是跪在地上的那个。” “是,主人。”夏景行笑得很满足。 星期天要走的时候郑昱叫住夏景行:“下星期早点来行吗?晚饭时间。” 行吗? 行!当然行。 他的主人怎么会出口相询呢,夏景行觉得这实在太别扭了。低头看到袖子,哦也对他已经穿上衣服了。 回到自己家惯例开始收拾。夏家老太太是个大忙人,夏景行打小就知道自家老妈不容易,从懂事起就主动包揽家务。 买菜,打扫卫生,做饭,夏景行哼着歌有条不紊地进行。 擦桌子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开口道:“定下来之前,先让我见见那个人。” 夏景行手下一顿。他还没出柜,这话他无从回答。 “不论怎样的人,不论男女,先带来让我看看。看清楚之前我不轻易下结论,当然,也未必会轻易同意。” “妈……我……” 一切都太突然,有太多的话可一下子夏景行一句都说不出口。 不论男女。 老太太的话等于帮他出柜了,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理也理不清。他激动得有点控制不住,胸口起伏,像高兴又像害怕,怕自己说错什么,只好咬牙死死忍着。 “好了,好歹我也是个大夫,没你想得那么食古不化看不开。但你得照顾好自己,而我得先确认你能照顾好自己。所以先见见再说。” 夏景行用手握着老太太的胳膊,低头看着。细瘦的手臂,有点松弛的皮肤,能看得到微微凸起的血管,脉络清晰。这双手不再柔滑动人,却最温暖有力,曾为他撑起整个天地,比钢铁更有力,比火光还温暖。 不经意间老妈老了,她竟然知道这么多,不知当初她是否也心中煎熬过。 夏景行有点哽咽,胸腔中有股酸疼逐渐向四肢百穴扩散:“……什么叫好歹是个大夫。您是世上最伟大的大夫……好吧,最伟大的大夫之一。您救活了多少人,虽然您从来不说,但我知道。您的学生看您的眼神,您办公室抽屉里的锦旗,那些登门道谢的病人……您从来不说但我都知道……” “要哭不哭的说什么呢。没有谁救活了谁,我们只不过从老天爷手里给病人抢点时间。人终究要死,谁都逃不过那一天。但活着一天就得好好的活,认真的活。对你自己负责才是对在乎你的人好。” “这大半年来你变了不少,我不瞎,看得出来。看来那个人对你影响挺大。嘿小伙子你先别乐呵,擦干鼻涕收起这副得意的样子。先过我这关,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是,妈。”夏景行表情狼狈,但笑得很开心。 可转眼他又纠结了。他是那么希望能一下子把郑昱搬过来,现在,立刻,马上,多一秒钟都不行,就立在老太太面前,让老太太尽情看,随便看,看到饱。可这不可能。他难以想象也不敢相信真能跟郑昱一起站在这里。 夏景行不傻,当他意识到心中这种无法掩饰的强烈渴望时,他清楚知道了。 爱上郑昱简直不需要理由。他高大,英俊,温和,周道,知识丰富。他有最温暖的笑容和最强壮的手腕,有主人的魄力也有情人的魅力。爱上这样的男人不需要理由。 完蛋,你沦陷了你个死M,怎么就偏偏挑了那么高不可攀的一个人。他自嘲。 郑昱高不可攀吗? 夏景行细数着两人间的差距,工作、爱好、能力、条件、负担。嗯,郑昱当然比他更富有一些,但这些都不是无法逾越的沟壑。 跨不过去的是主奴身份,这个默契得曾经让他自豪的关系。 要独占主人和得到主人唯一的爱? 这是对完整的主人权力的剥夺和限制,是玷污。不用问,连他自己都不允许的自己这么做。 这种身为奴隶的认知让身为恋慕者的他感到矛盾而沮丧。 星期五的时候夏景行先回家照常给老太太做晚餐,然后换了身衣服去中森花园。进门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屋子里食物飘香。 休整一番带着水汽走到餐桌的时候晚餐已经摆上了:蔬菜沙拉,红菜汤,奶油烤杂拌,煎牛排,非常郑昱风格的正餐。 他尝了一口,红菜汤浓厚纯正。这是很花时间的汤,如果不是罐头的话至少需要煮两个小时。 毫无预兆地,曾经梦里才有的浓情如潮水般涌现,恋慕到极致的情感席卷而来,心中的冲动在澎湃,他突然再也不愿瞒着了,脱口而出问郑昱:“主人,我可以爱您吗?” 夏景行曾经想象过很多表白情景,热情的柔情的甚至滑稽的,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直白简单,近乎卑微。 郑昱看他的眼神非常讶异,几乎说得上是震惊。他不敢再看只好对着餐盘一口气把话说完:“我明白身为奴隶没有权利,我没有任何要求,只是想让您知道我爱您。如果您同意的话一切还会和以前一样没有不同。” 终于说出来了。 曾经梦里的遗憾清醒后的惆怅,都到此为止了。 他松了一口气,又免不了心酸。表白的同时放弃对爱人的所有要求和期望,无论如何总是有点难受。 “……你当然可以爱我。过来。” 郑昱揽着他与他久久深吻,直到他呼吸急促嘴唇红肿才把人放开。 “但是,”他的主人表情怪异,这个时候出现转折语句能把人心吊到半空。 “你毁了我的告白准备,我得想想怎么让你赔偿。”他的主人揽着他的腰,眉头有点皱,却又笑得满是宠溺。 …… 夏景行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激动得胸口起伏:“是,主人。” 他抱着郑昱缓了一会直到心跳平复下来才回到餐桌边吃晚餐。郑昱的厨艺说不上多好,配搭基本只考虑健康和营养,但红菜汤做得是真不错。 “读书的时候有个俄罗斯同学,他教的。麻烦是麻烦了些,但比正宗俄式餐厅里的还好。” 桌面的东西吃完,郑昱叫住夏景行:“等等,还有一样。” 他走进厨房,过了一会端了个大碗出来。 “生日快乐。” 一晚上两次惊喜实在太多,夏景行怔怔的,手有点抖,心里空空落落没有想法,只是胸腔里又热又酸,再无其他。 碗里是一个荷包蛋,一根长寿面。尝一口,是甜的。 “小时候生日我妈都会做一碗。和别的地方味道不一样。” 夏景行把碗挪到两人中间,夹起面条一端放嘴里,找出另一端放到郑昱嘴里,一点一点吃掉,最后亲在郑昱唇上。 “谢谢主人。” “这已经说得太多了,换一句。” “……我爱您。” “嗯,这还可以。” 晚饭后夏景行在工作间的小沙发上找到了正在喝茶看杂志的郑昱,他高兴地走过去窝在主人的两腿之间。这是他很喜欢的姿势,无论过去的一星期里如何忙碌如何烦恼,这时候的他总能静下心来。有人说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容易缺乏安全感,细想想他也不明白这话对不对。他并不觉得自己缺乏安全感,也不缺乏家庭温暖。郑昱给他的是一种比安全感更大更广阔的宁静平和,是一种更深邃的平静,让他得以休憩。 哪怕郑昱滑稽地把杂志架在他头顶上。 他休息了很久抽空看一眼墙上的钟。对于准备工作来说现在已经很晚了,但郑昱迟迟不动。 又整什么幺蛾子。 他低头重新把脸贴在郑昱腿上。 “累?” 他听到郑昱的声音,抬头对上郑昱的眼睛,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星期跑了很多地方,有时忙起来饭都吃不上,不过到今天已经忙完了。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幸好只是偶尔这样。” “有想过换个轻松点的工作吗?或者安全点的?” “真的没不安全。其实也有想过,有时候累死累活还不能为客户挣到应得的,又总有些阴暗面不得不接受,真想过。不过……其实也习惯了。以前读书的时候家里什么都靠我妈一个人撑着,现在比开头那几年好多了,我妈也轻松,她还说等真退了想去哪玩就去哪玩,不愁吃喝的,所以也挺好。” 郑昱挠着他头顶的发旋不说话,过一会将他拉起来推进浴室。 夏景行给郑昱洗净身体将他送进浴缸,在示意下也踏进浴缸躺在主人怀里泡澡。他在郑昱的各种撩拨下喘气,身后郑昱的反应也无法掩饰,他放任自己在诱惑的抚摸和情色的挑逗下磨蹭呻吟。 他仰头和郑昱深吻,唇齿撕磨,缠绵悱恻。分开后他转身跨跪在郑昱身前,扶着郑昱的肩气喘吁吁,昂扬的下身正对郑昱的脸,从他的角度看去郑昱只要一张嘴就能碰到他水光淋漓的性器,一时激动得浑身轻颤。他分开双腿慢慢降下身体,挺立的阴茎沿着郑昱胸膛中央的凹痕慢慢向下滑动,极尽诱惑,没想到还没降至腹部被郑昱一掌拍在湿淋淋的屁股上,声音异常响亮。被突然打断后他一时进退不得,下身巍巍挺立顶着郑昱的身体,胸口急剧起伏,脸上火烧火燎的。 郑昱抓着他的下巴狠狠用唇舌碾压上去,直至原本就气喘不已夏景行差点窒息。 “擦干。” 他跪在地上认真地用毛巾一点点擦干郑昱身上的水,看着对方大步踏出浴室才开始打理自己。 一出门便被郑昱摔在床上。 郑昱覆在他身上,身上一丝不挂。 夏景行脸红了,眼睛不知往哪看。 “说我该多脱衣服的是你,现在不敢看的也是你。之前就你一个人赤条条走来走去也不见有多羞涩,这会反倒不好意思了?” 能一样吗?夏景行怒视郑昱不说话。 “夏景行,”郑昱捧着他的头,“我要和你做爱,今晚。我和你,没有主人,没有奴隶。” 夏景行为之动容。 这是第二次郑昱这样叫他。这是一个不属于任何情景的词,只属于作为夏景行的他,无关主奴,无关调教。 他将手放在郑昱腰上,主动亲吻郑昱。 热。 啄吻。舔舐。吮吸。啃咬。 由浅及重,郑昱用唇舌点燃他全身。 他咬着夏景行一边乳头,用舌头卷舔,乳头立刻挺立红润起来,又用唇齿与之撕磨,一手按着夏景行后腰一手揉捏另一侧乳头。麻,酥,微微的疼,夏景行难耐地喘气躬身,分不清是躲闪还是迎合,两手握着郑昱的肩和手臂。 这个男人平常看着斯文,脱了衣服却是浑身精壮。夏景行握着他的肩和手臂,手下的骨骼健壮肌肉紧实纹理分明,力量充沛得引人心醉。他爱这个男人的内在,也爱这诱人肉体。 这是做爱的夜晚。 郑昱给他的每一个让他动情发热的爱抚他都原样奉还给郑昱。啄吻。舔舐。吮吸。啃咬。他揉捏郑昱的手臂和大腿,抚摸郑昱的胸肌和腰腹,亲吻郑昱的每一寸皮肤。他从不掩饰自己对眼前这具身体的迷恋和渴望,正如郑昱也从不掩饰对他的欣赏。 他在郑昱肩上留了个牙印,觉得不够,又在左胸和小腹留下吻痕。 郑昱任由情动的夏景行在自己身上肆意留下痕迹,甚至感到他把手伸到自己臀缝中也只是纵容地吻他,吻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才不得不松手。 夏景行看着郑昱,嘴唇湿润眼中带着水汽,胸口剧烈起伏。他抬起肩膀想要背过身去被郑昱一把按住。郑昱叠在他身上用手抚摸他的大腿和臀瓣,向他体内探进食指:“看着我,夏景行。” 手指被眷恋地吸住,夏景行喘着气,抱着郑昱的背屈起腿向他贴近,身体热情翕动将手指吞至没根。 郑昱在他身体里推按,引得他一阵阵颤抖。腰有点软,郑昱趁机捞起他一条腿向他身体里压进第二根手指。 “啊……” 他忍不住低吟,眼睛贴着郑昱的肩,手抱着郑昱的肩和背,炙热的气息吐在两人胸前。郑昱的按摩强烈而直接,每一次都直接冲击身体里最敏感的那一点,带来令人沸腾的电流,全身酥麻得要融化一般。身前涨痛跳跃,渴望抚慰,更渴望的是身后的入口,想被眼前的男人填满。 当被进入时他感觉到的是冲撞。是肉体的冲撞,也是灵魂的冲撞,每一下都直击身体最深处,引爆热潮。 郑昱抓着他的大腿向两边分开,用最猛烈的冲撞向身下的男人发起征服和占领,征服他的灵魂也占领他的身体,每一次抽插都刻意重重擦过这个男人的敏感点,让他呻吟,让他嘶喊,让他挣扎,让他发热,让他把下身抬得更高,也让他获得无上满足。 郑昱将他两腿拉到身后,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揉搓他水光淋漓的昂扬阳具,却被他难耐地推拒开:“不要……用手……” “好。不用手。”他没有停止胯下的律动,俯下身看着夏景行,声音低哑得有些不稳。 夏景行目光有点涣散,但还是清楚地点点头,用手揽着郑昱的脖子和他亲吻。他用身体感受郑昱的所有热情和欲望,在强烈持久的颠簸中全身发热,心跳如雷,下体胀痛欲爆,最后在郑昱快速冲刺后喷射在两人胸腹间。 郑昱趴在他身上歇息。他环着郑昱满足地闭上眼睛。身上令人安心的重量,耳边情热的呼吸声,还有从胸腔里迸发的心跳声,都是那么美好。 郑昱从旁边抓了毛巾给两人擦擦从他身体里滑出来,简单收拾过后递给他半杯水。最后把人捞过来放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背,直至出过汗的皮肤变得凉滑无比。 身体慢慢凉下来,只有紧贴着郑昱的胸前的皮肤依然温暖而微微汗湿。 “虽然今晚没有主人,但并不妨碍我作为主人发出命令。” 夏景行抬头看郑昱,理所当然地点头。 “任何人不得没防护地进入你,包括我。其实应该更早对你说的,不过既然是今天才说,以后也没别人了。总之不得有这种要求,当然你本来也没有权力要求。” 夏景行半趴在郑昱身上,眼睛正贴着他肩膀,蹭着肩膀的皮肤点头。就体感而言戴不戴套对郑昱区别强烈,但对他差别并不大而且还省去很多事后麻烦可谓百利无一害,这种命令的出发点不言而喻。 “所以,以后你要负责随身准备,当然你也可以在家里各个角落备一些必需品,以防在家里走动的时候没有口袋。否则,”郑昱用手玩弄他的臀瓣,“出现状况的时候到底谁会更难受呢,我很期待。” 调笑的语调真讨厌。别有意味的威胁令夏景行一僵,脑子有奇怪的想法在奔腾。如今只一句话便能唤起这个身体了,明明不久前刚释放过。夏景行不禁叹息,伸手抱着郑昱在他身边磨蹭。 郑昱愉快享受他主动的低吟和扭动,从一旁摸了个套子给他:“不许用手。” “这是刚才的报复吗?”夏景行低声笑问。 今晚郑昱带来的另一种冲击是关于自我认识。有很长一段时间夏景行都怀疑自己在性事上有点奇怪的冷感,并不是不能性奋,但以前无论身下的人如何反应他总是不太热烈,就连郑昱每次令他沉溺在极乐欲海都多少要借助调教手段,他一直自嘲这种纯粹的受虐体质。但今晚,郑昱用最原始最本能的律动将他插射了。这颠覆了他许多认知。 他抬起上身凑过去,用牙咬着包装袋的角落头迅速一歪,又用唇叼出来顶在郑昱下身顶端,挑衅地提起眉毛看了郑昱一眼,放松下颌低头一口气用唇舌撸到根部。 “果然没少残害香蕉。不过这可比刚才难度低多了。”郑昱摸着他的头,声音有点喘。 夏景行恶作剧般用牙在柱身轻轻一磕,换来的是两边乳头的一番大力揉捏,他不得不抬头低吟,从胸前窜起的强烈酥麻让腰发软发酸,差点无力支撑身体。 “坐上来。” 诚如郑昱说过的,即使他躺在床上,即使他完全放下主人架子,夏景行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服从的欲望。 他在郑昱的半扶半撑下慢慢降下身体,主动张开身体接纳对方,直到郑昱进入到他最深处,将他塞得满满的。 郑昱亲吻他的下巴,脖子和耳朵,又大力蹂躏他的两瓣屁股,向两边揉扯又向中间合拢,是放松也是挑逗,他仿佛能听到内壁和郑昱分开又合拢的噗噗声,还有润滑剂在身体里被搅动的淫靡水渍声。 他扶着郑昱的肩缓缓提腰起落,让郑昱的凶器从他身体里慢慢褪出一半,又迅速将它吞吸回体内,提起臀部向前倾,每一次离开都用阴茎顶端划过郑昱小腹,在郑昱身上留下透明粘滑的水渍,又刻意晃动身体,每一次深入都让郑昱擦过自己体内的敏感处,使两人一起燃烧。 郑昱玩弄着他的两边乳首,使它们变得艳红湿润,偶尔突如其来的一咬,疼痛夹杂酥麻让夏景行差点腰软不支。 郑昱扶着他的腰一手抚慰他的分身,每次将要攀到顶峰便用手重重握住他的根部,过一会又重新技巧地抚弄调拨,轻揉慢捻,濒临爆发时又不紧不松地握住根部,将快感累积到满溢,惹得夏景行崩溃般喊叫。 夏景行双腿颤抖,下体又涨又痛又热,若不是有郑昱支撑他恐怕早已软倒。他颤抖着在郑昱半扶半抱下起落,闭着眼睛感受。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映衬着眼前的黑暗,白,白成空墙,黑,黑成汪洋。自己就像梦中那辆轰鸣的机车,浑身上下向外喷着热力与激情,郑昱把持着他驾驭着他,偶尔重重地向上一顶更是将他颠至云霄,没有回头没有停歇只能超越极限般直路前进,加速,冲刺。身上所有关节所有零件都在超负荷运转,油路系统在燃烧,排气系统在叫嚣。更快,更热,更重,他要给驾驭自己的这个男人更猛烈更畅快的极速一夜! 当两人不约而同低吼着爆发出来,夏景行无以为继般力竭倒在郑昱身上,不过他还记得在倒下的一瞬间用手支撑着自己,以免突然将全身重量都压给郑昱。 “松手。” 郑昱握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身上趴着,两人叠着一起喘气,气息相缠,肌肤相亲,汗水落在彼此皮肤上滑腻腻的。 他们躺了许久,久到心跳完全平复下来。 嘭。嘭。嘭。 这具温暖有力的身体里有着最蓬勃活力的声音,比海浪冲击岩石更澎湃,比清风拂过深潭更静谧,比森林清晨的百鸟齐鸣更动听,是最远古最悠长的生命赞歌。 夏景行亲吻郑昱的左胸,虔诚地,崇拜地,久久地,不带任何情色地。 直到郑昱扶着他的背坐起来,原本趴伏在郑昱身上的夏景行又成了跨坐的姿势。 “还要?” 郑昱在他额头亲一下,双手托着他的屁股没说话把他抱起来。 “我自己走!” 他的双腿被卡在郑昱腰两侧,臀瓣被分开,有润滑剂向下流淌滑落,湿湿凉凉的,还蹭湿了郑昱。这实在太尴尬,哪怕蹭湿的是爱人或者主人也难以接受。可这个男人的臂力太可怕,他挣扎不开,只好将脸埋在他肩窝上喘气。 最后夏景行还被郑昱洗了,从里到外。他的强烈抗议被完全、彻底、绝对、直接地无视掉。谁说今晚没主人了?!他愤恨不已。 他们吃了点宵夜重新躺下,郑昱问:“你有想过要搬来一起住吗?” 夏景行犹豫了一下轻轻摇头。 “好吧。” “……对不起。” “不需要。” “……要是我搬走了,我妈在家就一个人了。”夏景行顿了顿还是解释。 “我明白。”郑昱摸着夏景行的头说。他听得出夏景行并不想拒绝。夏景行从不拒绝他,无论是最温和还是最严苛的要求。 “但我对您是很认真的。只是没法扔下我妈一个人!”夏景行撑起上身看着郑昱,急切的话语中又带上敬语。黑暗中他看不清郑昱的表情,只隐约看到他笑意盈盈的双眼。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你喜欢我挺久了吧,今天才告白我都挺意外的,上星期公平游戏那晚就以为你会忍不住。” “啊?……那天晚上……脑子不大好用……”夏景行想着都挺惭愧,那晚实在不在状态,问的问题颠三倒四稀里糊涂的。“如果我那晚告白您会怎样?” “那要看你能不能打动我了,我想你一定会的。只是没想到上星期你都没说出来,居然偏偏选了今天。”郑昱果然是笑着的。 “您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应该没说过啊?” 一阵短暂的沉默。夏景行直觉郑昱也许又在用那种我到底捡了个什么白痴奴隶回来的表情看他。 “访客登记。你至少登记过两次身份证。”郑昱无力。 “所以您原本准备好的告白是生日礼物?” “不是。” “啊?” “今晚是生日礼物,但告白不是。”郑昱拥着夏景行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因告白而高兴的,而我会因你高兴而高兴,就像我会因你性奋而性奋一样。已经很久没人能让我有这种感觉了。我想让你快乐,也是我的快乐。所以它根本不算礼物。” 夏景行久久没说话。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他觉得最缠绵的情话都没有这句动人。 郑昱又说:“日后再有人挑衅,你该怎么说怎么说,该怎么做怎么做。” “您都知道了什么?”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哦~~~那以后我就说是您的男~盆~友。” “我觉得男奴更动听些。”郑昱往他耳边吹气。 夏景行笑着躲开,他默默的给自己鼓勇气,过了好一会说:“主人,我有个请求。” “嗯?” “等您觉得可以了,我想请您到我家吃顿饭。” “你母亲……能接受?” “我想她早知道了,也早有心理准备了。” “那我随时可以。” 夏景行再次撑起身体看着郑昱的眼睛没说话。 “怎么?答应得太轻松所以觉得我敷衍?” “不是!不是!我只是……”他一下激动得有点凌乱。他没想到郑昱会说随时。原本一直觉得如跨越不过的沟壑般遥远的距离瞬间被一句话轻轻瓦解,荡然无存,唯余心中未尽的忐忑。还没等他理清心中想法便被紧拥着深吻,直至脑中乱哄哄的麻团都被吸走。 “下星期吧,行吗?” “行!” 过了一会,他嗫嚅道:“主人,您以后都会这么跟我说话吗?”事事都带着询问?赶紧把他强势的主人还回来! 嗷!屁股被狠狠抽了一下。 “只有今晚。” 嘿嘿嘿。 过了一会他又纠结:“您可别带什么土豪礼物去,我家就一小门小户。” 嗷!! “别废话,睡觉。” 夏景行又进入嘿嘿嘿傻乐状态,揽着郑昱笑着睡着了。 这句话是从列提纲开始就定下来死活要插到本文里的一句话,等了十多万字总算等到了,虽然还有点不通顺只好凑合了。 以及,那辆机车第二次出现了,我好高兴。 最终郑昱带去的见面礼是寻常应季品,没有包装的一条大披肩,抖开一看,低调的配色奢华的手感,老太太很高兴的收下了。 后来夏景行偷偷凑到他耳边说:“您真下得了手,老人家其实最好哄了,给等额现金她铁定更高兴,要嫌不够风雅黄金也行,金灿灿看着就喜庆。整那么贵,日后知道了不得心疼死她。” 郑昱无语,敲了一下他的头鄙视他,“小农。” 调侃归调侃,夏景行对自家老太太确是极好的,一进门郑昱就看出来了。夏景行平日里大大咧咧凡事随意还有点粗神经,除了对食材挑剔以外也不见他有什么讲究,衣着打扮更是寻常无奇,若不是见过他工作时的高级精英范郑昱差点以为就是粗人一个。可一身休闲装扮的老太太却截然不同,虽不戴首饰,可这上下里外一身连她手边的保温杯无不透着精致考究又不见夸张,明显的精英版夏景行手笔。 夏景行的家在医院家属楼里,不新,两室一厅带个小书房,地方不大母子俩刚够用,但胜在南北通透采光非常好,而且距离老太太上班的医院够近,出了院门就是医院侧门。家里很干净,家具不多,利落整齐又不失温馨,比起精心设计的中森花园,就像夏景行的家常菜与之郑昱的西式配搭,这里果然更有家的味道。 郑昱是跟着夏景行一起来的,进门之后夏景行便忙着张罗水果点心冲茶和打扫,对他而言这只是又一个忙碌的周日上午,不同的是家里多了位……客人。 他一边忙出忙进一边紧张地支着耳朵。 老太太没有特别热情但也并不冷淡,边喝茶吃水果边闲聊,话题很艺术,不问工作不问收入不问经历不问爱好,是了自家孩子也不差这些,她居然跟郑昱聊起了电视剧。 太惊悚了! 夏景行目瞪口呆,他都不知道郑昱居然还看国产肥皂剧!他以为那男人根本不食人间烟火! 更惊悚的是郑昱居然说得头头是道,言语幽默不时还逗得老太太一乐。 饭桌上的气氛更是让他手心出汗。 夏家一直奉行食不言寝不语,郑昱也不习惯吃饭时说话,平常不觉得什么,现在三个人凑在一起,家里多了个存在感异常强烈的“儿子的男朋友”而饭桌上依然只有餐具磕碰的轻响就实在阴沉压抑得过分。饭前明明还聊得挺轻松愉快,这会老太太不说话郑昱也不吭声,夏景行只得硬着头皮忙前忙后的给老太太盛汤给郑昱夹菜活跃气氛,一顿饭下来吃得他直胃疼。 吃完饭夏景行去洗碗,他继续支起耳朵留意外面还差点碎了个碗。之前老太太和郑昱聊了那么久话题一直跟自己无关,也与郑昱无关,难道就没个重点?可惜厨房里不太听得清,只能大概知道客厅的气氛愉快。 虽然话题诡异离奇但幸好没有剑拔弩张,这次见面已经比他原本想象的各种情景要平和得多。 收拾好走出厨房,老太太已经回卧室了。老一辈讲究子午觉,他松一口气,他并不希望老太太特地为任何人改变什么,哪怕是为了他爱的人。 他在书房找到了郑昱。这里是老太太的工作间,足足两面墙的医学书籍,余下便只容得下一张大书桌。 “第一眼还以为自己到了图书馆。”郑昱看着书架说。 “老太太半辈子心血呢,她一直说等退休了就全捐给医学院。” 他拉着郑昱到自己卧室,一床一桌一柜,一组大书架,角落吊了个沙袋。墙上贴了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图拼图,白色边缘已经有点老化变黄。郑昱在书柜里找到了一些自己也有的书,科幻的武侠的,原来默契早在很久之前便已萌芽,只等着彼此相识,相知。除了大量法律书籍书柜里还收了许多天文书刊,不少已经纸张发黄,但保存得很仔细。花花绿绿的那一柜是杂志,抽出第一本,1980年第2期的《天文爱好者》,看来是长辈留下的。 书柜顶上有架航模,银红两色机身,翼展近一米,用透明罩罩着,看上去有点年头。 “那是我爸留下来的。据说当年试飞过,不太成功。”夏景行看着机身的目光里满是怀念。郑昱在他唇上轻吻一番,没说话。 夏景行的衣柜不小,打开一看一半正装一半休闲装,泾渭分明。随手抽一件正装一翻,郑昱挑眉,看来泾渭分明的不光是类型。 “工作需要。”夏景行耸耸肩。 两人走回客厅,不久郑昱便告辞了。从老太太回卧室午休开始,今天这一役于他而言已结束,可凯旋矣。 送他下楼的时候夏景行突然想起什么,表情夸张的问:“您为了见婆婆还恶补了电视剧?!不会整看了一星期电视吧?!这得做多少功课哇?!看出黑眼圈了我可心疼!” “要见也是见丈母娘。”郑昱扯着夏景行的耳朵轻声说,“小奴隶你重点错了,根本没听对问题。阿姨没问情节,聊的都是人生百态社会万象,不经意中点到的是三观,没看过剧也答得上来。何况那剧最近正播,我秘书天天追,不看也知道个大概。” 夏景行很紧张。 他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紧张过。 老太太午休起来之后什么也没说,如常沏了壶花茶剥几个盐水花生,看看电视看看报纸,彷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架不住夏景行坐卧不安,他在客厅和房间走来走去,一时挠挠头一时揉揉眼睛一时摸摸胳膊,比把人领回家之前还紧张。直到晚餐开饭她实在受不了了,一巴掌扇在夏景行头上:“小伙子别跟多动症似的,看得我直难受!该干嘛干嘛去!” “您……不说点啥?” “你自己过得好便是了。”老太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谢谢妈!”只一句短短的话,差点击溃了他。夏景行忍着哽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不同。 “傻大个。有空就一起来家里吃饭,就当多个孩子陪我聊天了,幸好不像你,成天闷葫芦似的。还有,让小郑下次别送贵的东西。标签剪了也没用,摸还摸不出来啊。” 小郑…… 天啊…… 救命…… 夏景行的心情好得简直要飞到天上去,他差点上网发帖欢呼,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梦幻最愉快的出柜,历时不到一个月,连人都带回家了还被承认了。 他的笑容灿烂到掩饰不住,以至于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陈老都问小夏交女朋友了啊高兴成这样。 宋志臻更是挤过来旁敲侧击好几回,夏景行能怎么说,总不能说我交了个男朋友吧,只好嘻嘻哈哈含混过去。 “对了夏老师,星期五是平安夜,阳光饭店有大型派对,一起去吧,还有梁永他们都会去。” “呵呵呵你们去吧,平安夜我在家里过,跟我妈,每年如此不好例外。” 看着宋志臻三番四次失望的表情夏景行都有点不忍心,可这孩子总这么暧昧着他又没办法明着说什么,只好不给对方一点机会,能推的不能推的都一律推掉,希望他早日死心。 不过平安夜夏景行确实有安排,只不过不是在家里过。 “婚宴?” “对,大学同学。穿正装,领结,是西式晚宴。” “我去合适吗?您打算怎么介绍我?” “男奴。” “……” 郑昱调笑的样子已说明一切,夏景行索性不问了。 婚宴档次挺高,在一个老牌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举办,规模不大只有十多桌。 迎宾的新人是……两个帅哥?穿着款式接近的黑色西装礼服站在门口,胸前别着新郎和新郎的礼花,言行间尽显风流倜傥。 郑昱上前与其中一人说话,对夏景行的介绍是“夏景行”,最简单的三个字,两位新郎热情冲他一笑,依次自我介绍。 婚宴的安排很正式,除了新人的性别和平常不太一样以外并无不同,父母及证婚人皆列位,连司仪自认为风趣幽默实则无聊至极的冷笑话都一应俱全。婚宴上的来宾也多是异性伴侣,像郑昱这样带着男朋友到场的并不多,夏景行四处看看,只有几对。 与郑昱同桌的都是同学,大家相谈甚欢,对夏景行的出现也没有显出任何意外。无论中式西式餐桌酒桌,对惯于应酬的夏景行而言可谓业务范畴拿手好戏,加上都是同龄人,他很快便和大家打成一片热热闹闹欢声笑语。 餐桌上唯一不快乐的就数Arson了。对了他也在,因为他也是郑昱的大学同学。也不知安排座位的仁兄是有心还是无意,竟把Arson安排在郑昱右手边,而郑昱的左手边自然是夏景行。夏景行正憋着笑,在某些不明真相的人眼里郑昱如今正是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的幸福快乐模样,殊不知他心里肯定正呕着呢。搁谁手边坐了这么一位前任,说话声音不高不低但恨不得句句都越过他暗搓搓的刺一下坐另一边的现任,脸上还得一直挂着笑维持风度,不呕才怪。 吃醋? 夏景行才不吃醋呢。郑昱的态度明确得很,他只要吃好喝好就行了。 他只是纳闷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Arson在这方面还像小孩子一般拎不清。人生很长,有些事情该把握的得抓住不放手,该放手时就得学会洒脱。跟不属于自己的人和事纠缠不清,苦了自己罢了。 不知是自己表情不对还是哪漏了陷,后来郑昱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惹得那边哀怨的眼神更是频频送来,夏景行望天,无语。 不过难得见主人吃瘪,真好,嘿嘿嘿…… 走的时候新郎和新郎站在门口送客,其中一位揽着郑昱说日后要是有酒席可得请我们吃回去哦,四周的宾客一下把目光都集中在郑昱和他身上,他听到郑昱大笑着说那是自然,送出去的红包可不能白送你等着我早晚要收回来。 不知道郑昱是不是有意的,紧接着的元旦假期夏景行再次以伴侣身份走在郑昱身边,不过这次不是婚宴,是他去过又没见过的地方——圈内人聚会。 因为要过夜,他们带着一套换洗衣服和最基础的调教工具开车到俱乐部。夏景行有点不安,“一会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需要。” 过一会他又说:“我不在深服从状态也没关系吗?您不做点什么吗?” “不需要” 到后来郑昱忍无可忍:“专心点,别开到沟里去。” 停下车,郑昱捧着夏景行的脸说:“你是我的奴隶,心爱的奴隶,这就够了。” 他们在俱乐部的更衣室里脱下厚外套,放下带来的工具箱。里面有长鞭、捆绑用的细皮带和口箍等,都是夏景行喜欢的,也是郑昱擅长而且便于发挥的。 脱下外套后四周有目光看过来,夏景行有点脸红。他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紧身皮裤,上身没有衣服,露出健美肌肉,只戴了颈环和黑色羊皮手套,还有一条有点夸张的正红色长毛围巾,毛茸茸蓬松松的,算是给这一身增添了一点柔媚和色彩。 可他不喜欢这围巾,总觉得自己远看像火鸡。俱乐部里气温很高,他将围巾结解开,红色羽毛和绒毛从脖子一直垂落到大腿,那种火鸡般的自觉才算消失一些。 不过他不舍得取下围巾,这是今天的情侣装——郑昱穿着和他风格类似的皮裤,上身套了件T恤,外面罩着皮夹克露出红色T恤的一道边,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们的关系来。 其实在郑昱眼里,完全阳刚打扮的夏景行有他的性感,用羽毛妆点出一丝柔和也别具魅力。而且正红色很配他,毫不妖艳,反而因他的阳刚衬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俱乐部里很大,采光充足。虽然是SM俱乐部,却毫无冰冷阴森感。和上次一样,踏进大门的一瞬间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郑昱和夏景行身上。 不断有人跟郑昱打招呼,对他投来或好奇或友好的目光。这是夏景行第一次不蒙面地面对圈内人,说不紧张是假的。 郑昱带他在俱乐部里转了一圈。有个房间里站了一些人,大家很安静的驻足看着房间中央的一对主奴。 穿刺。 后来郑昱告诉他,穿刺的难度并不在穿刺的过程上。 “安全的操作并不难。但这是痛感很强烈的行为,连嗜好疼痛的sub都很可能在穿刺的过程中萎靡。对一个性奋的人突然施加强烈疼痛,后果可以很严重,这个人有可能从此不振。所以很多人选择在普通状态下穿刺。但真正优秀的,要求dom在整个疼痛过程中一直将他的sub控制在勃起状态。这需要主奴间极深的默契和信任。” 见夏景行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郑昱有点无奈:“小奴隶你不是那类的,单纯疼痛于你无益,别想了。再说我更喜欢你完整完美的身体。” 夏景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统治手段有许多种,施加疼痛只是其中之一,并不适合所有sub,他的主人显然比他清醒理智得多。让他有点失落的是,好像失去这种手段,他便无法达到更深的境界。 正当他理不清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导师,你好。” 是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体态纤长,给人很阳光的感觉,着装并不暴露。这个年轻人用有点仰慕的目光看着郑昱,语气不卑不亢:“没想到你会来,真是太好了。我想向你请教捆绑和鞭打,他们说如果有你帮助一定会进步得很快。” “你到什么程度了?” “只是……新手……”年轻人有点脸红。 郑昱点点头,拐弯走进一个房间,又示意夏景行到更衣室把工具箱拿来。 夏景行提着箱子回来的时候郑昱正在讲授捆绑。不同类型的绳索会有什么不同感觉,要注意什么方面,要避开什么部位,心理上和肉体上的都区分得非常清楚。 他打开工具箱取出软皮带,用夏景行上身演示了几种绳结,解释它们的不同。演示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两人经常身体接触,他时而按住夏景行的身体时而抬起他的手臂展示姿势,但始终如教科书般一板一眼毫无情色感,更谈不上屈辱。 他用手指挤进夏景行身上的软皮带和皮肤之间:“一小时以上的捆绑可以到这种程度,他基本动不了,但解除捆绑后应该不会有严重的四肢麻木,事后可以简单按摩帮助他恢复,自行恢复当然也可以。” 年轻人向夏景行的上身伸出手问:“我可以……?” “不可以碰他。”郑昱虽笑得温和无害,但拒绝得毫无余地。 年轻人讪讪的退开半步。 关于捆绑他讲解了许久,夏景行才知道原来讲究如此之多。而郑昱其实还有所保留,至少他全然不提悬挂,那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捆绑方式。 见年轻人点头,他开始解释鞭打的部分。 原来这个房间里就有工具,夏景行不知道郑昱是不是特地选在这里指导技巧。只见他打开抽屉挑了几种长短鞭,不同的皮料,不同的材质,不同的粗细,不同的硬度,不同的长度,会带来怎样不同的体感和心理感觉,需要如何不同的技巧和力度,事无巨细。夏景行要努力克制才能不瞪圆眼睛。 “你要时刻清楚自己想让对方感受到什么,又想从对方的感受和反馈中得到什么,而不只是自己想做什么。至于力量的掌握和落点的准确那需要时间和练习,口头解释是没用的。” 郑昱从抽屉里选了一支长鞭给年轻人,又从自己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根羊皮长鞭对着半空挥鞭,讲解角度和用力技巧,还有安全要点。夏景行注意到无论是捆绑还是鞭打,安全都是他必讲的一部分。他还注意到但凡需要在自己身上演示,郑昱从未用过外来的工具。 “短鞭没有这问题,长鞭的话还要考虑击打半径,半径越大伤害越小,但落点越难控制。”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夏景行立即条件反射般跪立在他脚边。 他拿着羊皮长鞭往夏景行身后走了几步,突然脚步一顿,转身对他的奴隶命令道:“转过来,面对我。”他站在夏景行正面不远处,果不其然看到他的奴隶眼里闪着光。 “在没有掌握之前不要正面使用长鞭。人体正面有许多部位不适宜击打,面部颈部腹部和下体,能作为落点的区域少而分散,除非你可以这样,” 呼! 破空之声响起,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夏景行感觉到胸前有羽毛划过,有风擦过脸颊。长毛围巾的一侧被扫落,只剩一端孤零零挂在右肩上。 又一次挥鞭,这次右肩上的围巾也被击中,落到地上。 “不炫耀会死啊,导师!” 暴君。夏景行认得他宏厚开朗的嗓音,他带着三个异国风情打扮的奴隶走进房间。 “到底谁在炫耀啊。”郑昱朝暴君身后一个高大的奴隶颌首,又说:“小把戏而已,难得倒你么?再说,如果我要炫耀,那也是这个,”他的语气里有种少见的调皮活泼。 呼!呼! 两次啸声。两道暗影。两点刺痛。 “啊!” 夏景行忍不住低声呻吟。 突如其来的鞭打落在胸前,乳首立即炙热红肿起来。众目睽睽之下的暴露感激得他全身酥麻,他无法抑制地微微躬身,皮肤迅速发红发热。短暂的眩晕之后他立刻恢复标准的跪立姿态,双腿分开,昂首挺胸垂目,手臂在背后交叉,顺从地展示自己粉红色的身体,只是下身变化太剧烈,紧身皮裤掩不住地绷出美好诱人的形状。 暴君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毫不吝惜的赞赏:“真不错。” 郑昱向他伸出手,他立即几步靠近,将身体贴在主人的腿上喘息。郑昱用手揽着他的头,让他把脸贴着自己上身,缓缓揉着他的后脑安抚。 和在公共场合随便发情不同,在这里,奴隶在主人的控制下性奋冲动从来不是羞耻,它是主奴间默契和调教的结果,是值得羡慕的事。夏景行并不是尴尬,他只是……啊这该死的裤子实在太紧了…… 指导被打断,但没人有任何抱怨。之前那个年轻人站在一边,用仰慕的目光看着圈子里有名的两个上位者,还有导师身下那个仅轻轻两鞭便被完全唤起的奴隶,他觉得自己根本融不进去。 暴君刚从希腊回来,他猛力夸赞爱琴海的阳光和蓝天:“……真不错,虽然没什么好玩,但适合度假,特舒服。你要去的话说一声,我那个房子给你用,就在海边。” “一天到晚不务正业。”郑昱笑话他。 “诶话不能这么说……” 暴君还在咕咕叨叨,感觉到夏景行平息得差不多了,郑昱把他扶起来。 和印象中一样,暴君是个健壮魁梧的男人,比郑昱还高一些,一身小麦色健康肤色,看着比自己年长几岁。他有深邃的眼睛和英气的眉毛,脸上有笑容都掩不住的浓浓威严和野性,和郑昱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你好,漂亮的奴隶,导师将你训练得真不错。不过导师净喜欢玩些花拳绣腿,这太没意思了。我陪你玩玩怎么样?” “很荣幸认识您,暴君先生。可我只属于我唯一的主人,这很遗憾。”见暴君嬉笑着问话,夏景行也笑着回答他。 “哎哟,很少有奴隶拒绝我哦。要不凑上导师我们一起玩?” “要开多人party吗?” “啊不敢不敢,高贵的女主人。我可是正经人。搓麻,我们就搓搓麻,人多,搓麻热闹。”暴君表情夸张,手上比划着洗牌动作对来人说。 全场哄笑。 “您好,Karlyn。” 夏景行第一次见到Karlyn。她是个身材高挑的优雅女士,穿了一身繁复华丽的哥特式丝绒长裙,身后牵着一个戴着嚼子套了马具的瘦高男人。 “你好,总算真的见到你了。”Karlyn细细打量他,目光中有欣赏有欣慰,又有些夏景行读不懂的复杂,仿佛将他看透。夏景行怀疑这些主人女主人是不是都拥有透视眼,在他们面前奴隶的一切都是无需遮掩如同透明的。 这一天夏景行收获良多。第一次真正走进圈子的他原本很紧张害怕,这被视为第二次出柜,是自我认识的突破。是这些友好的人们帮他抛开紧张,让他过了非常愉快的一天。 聚会里其实没什么实质活动,主要是提供一个安全的交友场所。当然也有人喜欢在比较公开的环境里活动,比如驯兽,比如拍卖。聚会上会有一些表演或展示,就像夏景行看到的穿刺,也提供技术指导,这方面郑昱和暴君都是行家。唯一的要求是不能有当众的性行为,也不允许完全赤裸,除此以外这就像任何普通聚会,或者说,变装聚会。衣着或华丽或夸张或离奇的主奴比比皆是,夏景行目不暇接。 郑昱将他逐一带到自己的朋友面前,他认识了很多人。看起来凶狠威严的暴君竟是幼儿园的董事长,他始料未及,难怪笑起来像大孩子般童真。优雅高贵的Karlyn是投资顾问,在银行任职,作为女主人她必然有狠厉的一面,当然夏景行是见不到的。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宠物她的马也是她的丈夫。 “她丈夫有点来头,但她从来不说,没人知道,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郑昱解释。 他还认识了几个sub,包括来请教的那个年轻人。嗯,夏景行真的没法把那人划分到dom里去。 “有不少人可以在两个角色之间互相转换,那个年轻人也许就是。像你这样不觉得生活太单调没趣吗?”郑昱调笑他。 “主人您觉得无趣吗?”夏景行作势要推倒郑昱。 “想都别想小奴隶,”郑昱大笑着和他闹做一团。“我和你的区别是,你要求首先必须是男人然后是支配者,在我则不分主次只爱男奴。” 晚上他们在俱乐部旁边的温泉度假村里过夜。度假村里很清净,温泉水质优良温度适中,夏景行给郑昱揉捏肩膀和腰背。他的主人最近很忙很累一直没好好休息,虽然郑昱没说,但他感觉得到,今天临出门还在接工作电话。 “技术指导都是那么……没趣吗?”哪怕没有想象中香艳,也万万料想不到竟是如此枯燥理论,如同授课。 “也不是。讲解是必不可少,但来请教的人通常都乐意在自己身上示范,以前我也会那么做,一举多得。不过现在嘛,示范当然还是用自己的奴隶比较诱人啊,可我又不乐意让别人看得太多。真不好意思向来大度的导师如今变小气了,不满的话就找暴君去吧,保证会被示范得很~爽。再说有些掌握只能靠练习,单凭讲解示范没用。” 夏景行边听边乐,可怜今天那个年轻人,不知得有多失望。 按摩完上半身,夏景行让郑昱坐在池边,在他肩背上披了个厚毛巾保暖,不时浇上一瓢热水,跪在水里给郑昱按摩腿脚。 “明明是冬天,怎么这里人这么少?” “这是暴君的地方,他家的产业,私人区域不对外,会来的只有他家族的人和朋友。” 夏景行目瞪口呆。 “不是幼儿园园长吗?” “董事长,那是他的私人投资,是正业,俱乐部也是他的。这里不同,这里属于他的家族。” 见不会有人来,他挤到郑昱腿间,跪在水里将郑昱含住,热情的吮吻,用舌头转着圈舔舐顶端,又将它送到口腔最深处,用窄小炙热的喉咙爱抚它,还抬起眼睛看着郑昱,极尽诱惑。他放松身体摒弃深喉带来的本能抵抗,只想着给郑昱带来极致快感,直到被射在深处。 口交对于他来说有强烈的心理上的满足感,尤其是当他的主人高高在上地俯视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更渺小而主人更强大完美,对他有着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支配权和所有权,这种感觉令他更性奋。他喜欢主人硕大的阳具充满咽喉窒得他呼吸不畅的感觉,他喜欢主人强按着他的头射在他喉咙里捏着他下颌迫使他抬头咽下去的样子,他喜欢主人命令他为自己舔干净身体收拾整齐然后置他于不顾的决绝样子。 释放过后的郑昱有些慵懒,他扶住还在自己胯间撕磨的脑袋万分宠溺的揉着。夏景行轻吻他软下来的阳具,伸出舌尖逗弄顶端的小孔,温柔的与它转圈嬉戏,用舌头动情迷恋的舔着柱身,又将它含进嘴里慢慢吞吐滑动。他不时分心抬起眼睛看看郑昱,往郑昱肩上浇一瓢热水,然后继续用湿热灵巧的唇舌耐心地舔吮吞含,直到感觉到郑昱再次粗硬起来。 郑昱的眼神有点狂乱。每次见夏景行跪在身下为自己服务,见他因这种单纯的付出和奉献而性奋勃起时总会生出一种瑰宝只属于自己只能由自己征服任自己蹂躏的快意和惬意,现在这种快意和惬意占据了他,他放任自己扣着夏景行的头狠狠挺进,一次深比一次的在他嘴里快速抽插,无视他横溢的泪水和口水,最终又一次爆发在他深喉里。 夏景行扶着池边呛咳,郑昱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给他擦掉眼泪和口水。深喉口交要获得极致快感除了双方默契,还需要要么一方全情投入的忘我奉献,要么另一方不顾对方感受的强硬冲击,刚才的两次算是两种都做到了。爽归爽,可就算明知道夏景行愿意,见他弯腰呛咳的样子郑昱还是会不忍。 郑昱抓了人罩上浴袍拖回房间。夏景行顶着硬挺的下身自觉地收拾床铺,又把两人的头发吹干才关灯上床。 郑昱把他压在身下深吻,情色又挑逗地在他口腔里搅动撕磨,直到夏景行差点喘不过气将他推拒开。 “不要了。” “怎么了?”夏景行极少拒绝他,在床上更是从未有过,他抚着夏景行的额头问。 “您太累了。休息吧。” 郑昱滞了一下。这个男人,有时看着挺粗神经的,倒也不是不敏感。 “你打算顶着睡?”郑昱调戏般蹭了蹭他挺立的分身,惹得他重重喘气。“怕我累刚才还做两次?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冤枉啊。夏景行被翻过去的时候想。我哪想到您体力这么好,还来第三回啊。 他更没想到的是第三次郑昱照样体力充沛,不用工具也不用手,保质保量的将他插射了。 怪物啊,怪物。早知道我费那个力气干嘛! 他倒在床上后悔不迭。 不过第二天郑昱还是起晚了,这段时间他是真的累。 夏景行小心翼翼起身到楼下跑了一个小时,又溜溜达达四处看看,快十一点才回到房间,冲个澡沏上两杯竹芯。他坐在床边捧着郑昱的头轻吻,额头,眼窝,鼻子,脸颊,耳朵,下巴,最后到嘴唇。 郑昱慢慢回应他,伸出手摸着他的头,声音低哑:“小奴隶,亲错地方了。说好的唤醒服务呢。” 夏景行笑着看他:“是,奴隶知错了。回去之后请您随便罚。” 其实郑昱很少惩罚夏景行。优秀的主人应当有一套清晰严明的纪律,肆意惩罚会让奴隶觉得暴戾。有些奴隶喜欢高压受虐,但并不适合所有奴隶。夏景行只是着迷于被统治和控制,他服从性好,适当的羞辱和疼痛可以唤醒他,但不是他的喜好。对此郑昱一直很有分寸。至于他的主人更喜欢哪种,夏景行还不是很肯定,那些还等着他慢慢发现。 充足的做爱和睡眠之后郑昱恢复了大半,他们谢过暴君驱车回中森花园。 回到家衣服还没脱先找茶茶。这是第一次留她一只猫在家过夜,两人都挺担心。 见人回来了茶茶很高兴,围着郑昱和夏景行脚边哼哼唧唧地叫。 夏景行教过她无数回:“喵——” “咩——” “喵——” “诶——” “喵——” “啊——” “喵——” “嗷呜——” “……” 唉这猫……由她去吧。 因为感情进展顺利,夏景行心情很好整天轻飘飘的,一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模样。可惜好景不长,元旦过了没几天,星期五傍晚他又被人揍了。 “擦!我到底是有多招人恨!” 可惜揍他的人趴下后八脚踹不出个屁来,揍人的和被揍的都稀里糊涂,根本不明白为的什么事。 “我说各位,接生意也好歹问清楚啊,找没找对人啊你们?”夏景行摸着后脑勺踹了一脚地上的人。刚才光顾着手里的东西一时大意挨了一棍子,脑袋没事笤帚把碎了,头有点疼。打架居然拿笤帚真是太业余了好吗! 躺在地上哼哼的小流氓也郁闷。他们收点钱来打一架,没打算要人命,但雇主是谁他们真不认识,寻仇原因对方也没说啊。 “派出所十日游,怎么样?定不了你们故意伤害罪,拘个十天半月的还不容易,包我身上,吃饭不要钱还包门票住宿哦亲。” “大哥,真的不知道啊。反正是个男人找来的,长得没什么特点,不高不矮不胖,穿一身灰黑衣服。” 啧,听起来像魔教暗卫。夏景行呲笑。 没辙,小混混你跟他们较什么劲?夏景行只好把人放了,提着菜回家给老太太做晚饭。 晚饭后他还一路开车到中森花园。他心情好,刚才的事已经彻底抛到脑后去了,连头有点晕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吃多了困的。结果在牢笼里郑昱刚碰到他便停下动作:“发烧怎么也不说?” 发烧? 夏景行摸摸额头。 郑昱用大毛巾把他先裹起来,又找出体温计,38.7,高烧。 “怎么回事?” “没事啊,没感冒,也没病没痛呃……” 夏景行小心翼翼地看了郑昱一眼:“下午不小心被人敲了一棍子,不过没事啊,也不疼了,没肿没出血。” “敲哪了?” “后脑勺……”夏景行都没底气了,郑昱看起来很生气。 郑昱一下一下呼吸,胸口起起伏伏,没说话。他按着夏景行拨开头发细细翻找,确实没找到伤口。“有别的感觉吗?想吐?头晕?” “有点晕,不厉害。” 郑昱已经不是生气这么简单了,夏景行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被抱起来也不敢挣扎,乖乖地任由郑昱给他套上衣服。 “不用去医院,睡一觉就好。”他都不敢大声说话了,郑昱不理他也在情理之中。 到了医院被大夫颠来倒去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各种仪器设备能上的都上,郑昱一叠声的谢大夫,夏景行担惊受怕地看着他跑上跑下忙碌的背影,每次见他转身离开心里便说不出难受和内疚。 “从影像来看都没问题,发烧是机体应激反应,头晕只是最轻微的脑震荡症状。要是不放心就在这观察一晚上。” 郑昱二话不说把按在他病床上。 “回去吧,大夫都说没事了。” “明天就回去。”郑昱不为所动。 “那至少您回去,这里没地方休息啊。”夏景行几乎是在哀求。 病房人满为患。到了公立医院的急诊室就是权宦也得老实听话凑合着来,毕竟看病才是重点,郑昱找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他。听到大夫说没事的时候他明显松了一口气,也不像之前那么着急了,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病房人多,亲昵的言行自然是没有,他压低声音在夏景行耳边说:“乖,明天就回去。”全然哄小孩的样子。 夏景行心里难受死了,恼火自己,要不是粗心大意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了。留院观察没有用药也没有治疗,在哪躺着不是躺着何必非得赔上第二个人。他心里记挂着郑昱根本睡不踏实,不断地醒来又昏睡过去。每次睁开眼郑昱或者在看着他或者歪在椅子闭眼,但被子下总有一只温暖干燥的手在握着自己。幸好半夜他就彻底退烧了,第二天活蹦乱跳的起得比鸡还早,大夫一看大手一挥,他迫不及待扯着郑昱回家补眠。 两人睡了大半个白天,晚上郑昱揪着他秋后算账。 “三天两头被人打是什么回事?!当律师都像你这样吗?!不干了行不行?!” “冤枉啊,这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是被您赶上了没话说,可上上次跟工作无关啊,只是凑巧都在最近……” “还有上上次?!” “呃……我真没事,凑巧而已,凑巧。要是成天这样岂不成高危职业了?” “这么说是私仇?你得罪了什么人?” “误会,真是误会!” 昨天的事情莫名其妙没法解释,上上次却是陈夫人那回,夏景行不愿意解释。本来就是误会,已经过去了,抖搂一个女人强颜欢笑背后的那点心酸,有意思吗。 “你瞒着什么?” “真没有。”见郑昱冷静下来,夏景行的语气也变正经了:“上次您是知道的,是跟工作有关,那是我们一个委托人的对头,财大气粗的建筑商,占了村民的地给告了,眼看判决就要下来了所以找我出气。这种事一年也碰不上一两回,不常有。上上次真是误会,不会再发生了,至于是谁您就别问了。” “昨天呢?” “这次真不知道,问了,问不出来。三个小混混,比我还糊涂。”夏景行摇摇头。 郑昱叹了口气,抱着夏景行躺在床上。过了很久他说:“你知道,我讨厌不可知不可控不安定。” “我知道。以后会尽量小心的。对不起……” “你到底在维护谁?” “一位与我无关的女士”。 “与你无关?”郑昱想了想:“那就是与我有关了?否则你应该会说与我们无关。” 夏景行胸口起伏,呼吸喷在郑昱胸前,急促得难以掩饰。他只想隐瞒,但不愿欺骗。以郑昱的头脑不撒谎要瞒住他不是容易的事。他的猜测距离真相只一步之遥了。 “还记得最初要求你的吗?坦诚。” “记得。您说过如果您问任何问题,那都不是为了探听隐私,只是为了了解我。”他深吸一口气,停了一会说:“有位女士不小心把我给堵了。后来解释清楚,我想她就不会再做什么。万一我看走眼,她要再堵人也不该找我。”要堵也是堵您啊亲爱的主人。 “……好吧。”郑昱揉着他的头,“下不为例。不过规则订立就必须执行,瞒着我你就会受到惩罚,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但不在今天。” “是。” 夏景行躺了一会问:“其实您已经都猜到了吧?” “不,我没猜。”黑暗中郑昱顿了顿,说:“我一直知道你的服从是真心的,从最初到现在,服从和坦白从来不是你的坎,我从不怀疑。你是重承诺的人,承诺比惩罚对你的约束力更大,在你明知违背的情况下还要竭力隐瞒,一定有理由。理由是什么对我不重要,到底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可以编个小谎言含混过去的,这很容易,但你没有这样做,对我来说这才是重要的。我不猜测你的理由,也许立场对换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既然这样,为什么和是谁我也不猜了,尽管从你的反应来看真相大概是唾手可得了吧。” “……谢谢您。” “不用总这么说。” “只是觉得一直以来是您在照顾我,从把我带回来到现在。” “我照顾自己的所有物有什么不对?” 夏景行一下噎住了。有什么不对?好像……是没什么不对……又好像不是对不对的问题…… “小奴隶你至今还不明白。”黑暗中郑昱的声音带着愉快:“在你看来是我在照顾你,在我看来是你在奉献自己,这都没错。但是,有了奴隶自愿奉献的服从,主人的统治权才有意义。没有你,没有奴隶,这个房子里哪有主人?毕竟我也没把你强掳来当压寨夫人对不对?”郑昱自己都乐了。 “你奉献的服从和尊敬令我快乐,而我愿意统治你拥有你令你快乐。我们只是互补,像阴阳两面,互为表里,不是谁谢谁的问题。” “您想说平等?” “当然。主人和奴隶从来都是平等的,这种平等虽然不体现在权力上,但它在彼此的付出和收获上,在人格和尊严上,有时也在爱上。有机会你可以去问Karlyn,问问她和她的马是不是平等,甚至去问那个从不谈感情只把奴隶当奴隶的暴君,看看他们是不是也会说平等。” “那……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郑昱身体一僵,将他拥紧:“这个是真的下不为例了。” “嘿嘿嘿嘿……” 又怎么了?!郑昱看着怀里这个时不时脑抽的奴隶拿他没办法。 “哈哈哈哈……您亏了。我两年都病不了一回,听说发烧的人做起来特带感,这次浪费了下次就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嗷!!呜……” 郑昱愤怒。动手。动口。睡觉。 夏景行受伤的事给了郑昱很大冲击,精神上的,哪怕夏景行并不算真的受伤。他很认真的想了几天,提起笔。 再一次见到夏景行时候郑昱喊住他:“夏景行,先过来。” 夏景行走到沙发边,犹豫了一下坐下。这是星期五晚上,他刚进门还没脱下衣服,郑昱也连名带姓的喊他,意味着郑昱指名的不是身为奴隶的他,他无需跪下。 郑昱让他在沙发上等着,自己转身上楼。夏景行等了一会,他给茶茶揉了好一会肚子揉得自己一手毛才等到郑昱出现。 郑昱手里拿着几张纸,像文件。他坐在不远处,将文件扣在茶几上。 “还记得上次我们这样坐在这里说话是什么时候吗?” 记得。 在这里,夏景行穿衣服的时间寥寥可数,以这样非主奴的角度交谈更是少之又少,只有一次。 “您劝我留下。您说我应该认识自己,不要否定自己。” “你觉得现在认识自己了吗?” 夏景行拿不准郑昱什么意思。认真严肃的谈话,倒扣在桌上的文件,还有上次的谈话的主题——离开。夏景行没法从这些联想到确切的意图,他感到不安。不过对于郑昱的问题他还是诚实回答:“不敢说认识得很彻底,但比起上次至少清楚多了。” 郑昱点点头。 “当时我对你说,在这个房子里,你是奴隶而我是主人。我说你可以随便理解,当成自我释放也好,当成情景也行。离开之后你可以忘记它,忘记我,忘记身为奴隶的你自己。” “我还说过,我保留你喊停的权力,如果你要离开我绝不强留。” “是。”夏景行按捺着越来越剧烈的惶恐继续听着,等待着。这是要让他走吗?可是明明他们刚刚互相表白,明明郑昱说过爱自己,为什么这听起来…… “现在,我想要结束和你这样的关系。” 夏景行咬着牙震惊地看着郑昱,浑身僵硬,心脏被拧成一团,胸口急剧起伏。 “夏景行,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真正的奴隶?全天候,全日制,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儿戏的每周两天的约会关系?你将全部属于我,对等地我将完全支配你。” 心跳突然没有了,慌乱也没有了,脑子里叫嚣的杂音也没有了。夏景行睁大眼睛看着郑昱。 “你将成为我完全的奴隶,不分时间和地点,不论在不在这个房子里,没有情景可言。任何时间我都是你的主人,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回到你自己的家,你不能忘记这些。而且,你也不再有喊停的权力,我也不允许你离开。” 世界很静,夏景行又听到心跳声了,还有自己呼吸声,还有茶茶在远处吭哧吭哧抠猫抓板的声音。今天很冷但晴空万里,落地窗边视野良好,他又看到那颗轩辕十四,就像第一次走进这里的那天,闪着柔和动人的白光。 他还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愿意。” 郑昱拿起桌上的一页文件递给他,是一份手写协议,笔迹苍劲。 奴隶契约 1、奴隶同意完全服从主人。没有时间、地域或情况界限。奴隶不得拒绝主人。 2、契约成立后,奴隶的身体属于主人。 3、奴隶的所有物也属于主人,包括所有资产和财物。 4、奴隶将竭尽所能取悦主人,奴隶的存在完全仅为了使主人快乐。 5、奴隶对自己的所有所为不再拥有权力,只有主人愿意或主人认为必要时才被赐予特权。 我已阅读并充分理解这份奴隶契约的全部内容。我同意将自己的全部献给主人,我同意主人有权力拥有我的身体、心、灵魂和思想。我清楚我将作为奴隶被控制、被调教、被惩罚。我向主人承诺忠诚,我将满足主人的快乐和要求,竭尽全力为主人服务。我知道我无权撤销这份契约。 “还有一份我的。”郑昱递给他另一份文件。 主人契约 1、我作为主人接受这个奴隶,爱护他并保护他。 2、我向我的奴隶提供一生的物质和精神需要,并且让他知道我爱他。 3、我以我的意愿有限度地使用奴隶的身体,我有责任使他的身体和精神不受伤害。 4、我会为我的奴隶建立明确的规则,我会以坚定而负责任的态度实行。这些规则是奴隶的保护和纪律。我会竭力预测所有可能发生的事,尽力控制他的行为。 5、在自愿前提下,我负责有计划地调教和约束我的奴隶,指导他成为前所未有的完美的、服从的、恭顺的奴隶。为此,我将为他分配他需要的和应得的惩罚,以奖励他的努力。 6、我力图向我的奴隶提供他一生的需要,直至我死亡或再无能力照顾他。 我已阅读并充分理解这份主人契约的全部内容。我同意接受这个奴隶为我的财产、物品和所有物,尽我所能照顾他。我将确保他的安全和健康,将他作为奴隶地控制他、调教他、惩罚他。我清楚这份契约包含的责任,并且同意不会伤害我的奴隶。我知道我有权随时撤销这份契约。 他认真看完,低头思考了一会说:“主、先生,您知道我是律师。这份契约它……”他犹豫着没说下去。主奴契约他当然听说过,但这种协议…… “在法律面前它无效,你想说这个吗?” “是。”夏景行点头。 “是,我知道如果出现在庭上,它有多可笑。但尽管如此我也清楚,一旦你签下你的名字,它对你的约束力。” “您知道我有我的工作,我还有个单亲母亲。” “我知道。对这些我自有考虑。” 郑昱很坦然,但他拒绝给出任何实质性的建议。夏景行脑子很乱。他并不反感这两份契约,哪怕签下它之后他完全可能丧失自由,沦为郑昱的禁脔、性奴、仆人。他担心的不是这些。他的母亲,那才是他真正放不下的。 他看着远处地上,那里有个马克杯,是他平日用的。茶茶喜欢偷偷到他杯子里喝水,被他喝止了一次又一次屡教不改。白天郑昱要工作不在家,上次临走时他特意把杯子放在地上,唯恐茶茶孤单。 他突然想到牢笼里的一切。权力与责任,默契与信任。其实又有什么不同呢?他一直认同郑昱有权对他做任何事,可那个男人何尝真的将他逼迫到不能承受的地步?这次也一样,对于他的工作和家庭,郑昱不肯给出任何明确的让步,但他相信那个男人,相信他同样不会逼迫自己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我愿意。” 同样的话,他第二次说。他四处张望发现郑昱没有带笔下来。想通之后他轻松多了,居然还有点迫不及待。 郑昱按住要起身的夏景行,神情看起来也轻松许多。夏景行想原来他也是紧张的。 “你是律师。对于文书,不用我解释你会思考得比我更深刻。你有一个星期时间可以仔细考虑。下星期六,如果你没有改变想法,我们将有一场更正式的仪式。” 郑昱把两份手写文件交给他,然后让他去换衣服。 脱了衣服之后夏景行又做回轻松自在的奴隶。每次以非主奴的关系和郑昱对话都压得他喘不过来,不是紧张就是惶恐,相比起来他觉得还是身为奴隶比较幸福简单。 他拿着郑昱手写的契约反反复复看。郑昱说他小时候练过字,真是太谦虚了,夏景行觉得这笔行草足可以裱起来,天天看,夜夜看,直至刻到灵魂里。 嘿嘿嘿嘿嘿死M你认命吧! 出乎意料的是这晚郑昱没对他做什么。对于刚刚收到奴隶契约还精神亢奋的夏景行而言这多少有点失望,沉寂了一星期的身体有些渴望和躁动,不过他知道这段时间郑昱真的很忙。 大概是累的吧。身为奴隶的他当然不会抗议,只是乖乖的被他主人压在怀里最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气很好,澄空如洗,下午没有训练,夏景行躺在窗边晒太阳,肚皮上摞着茶茶。冬日的午后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 因为茶茶的缘故,家里的室内植物都被移到高处。最可怜的要数文竹,因为高处空间不够搭支架,只好贴着墙壁艰难地向光生长,半年下来把博物架上的一片墙壁铺成满绿,生生把自己逼成爬山虎。 郑昱不知道去哪了,家里听不到动静,夏景行正打算掀开身上的傻猫去找他,就见他向自己走来。 转眼的一瞬间夏景行便窒住了。贴身的黑色皮裤,长靴,黑色长手套,光裸诱人的上身,黑色礼帽,百分百主人风格的情景着装,从来只出现在牢笼里的装束如今映在晴空下。阳光,蓝天,情色,诱惑,完全矛盾的极端的冲突的视觉搭配撞击着他的全部神经。 他完全看呆了,甚至忘了跪下,直到主人的声音唤醒了他:“喜欢我吗?” 他立即清醒过来,翻身跪倒在地,虔诚的轻吻郑昱的脚,又直起上身,双手捧起郑昱的右手,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吻。 “是,非常非常喜欢。”他仰头看着主人的眼睛。 “跟我来。”郑昱看着他说。 郑昱领着他走进牢笼。白天的牢笼温暖怡人,乳白色的长绒地毯和浅色装潢清爽明快,窗帘全部拉开,阳光透进来照得一屋明媚,干净利落毫无情色感。唯一特别的是窗边放着那张按摩椅,正落在阳光能照到的地方。 “过来。”郑昱扶着椅背对他说。 夏景行有一瞬间犹豫。他对那张按摩椅实在印象太深刻了,而现在还是白天,阳光之下。不过他还是顺从的走上前坐下。 “下次再犹豫我会惩罚你,不过今天,我给你这次机会。”没想到郑昱还是发现了,他用手握着夏景行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 他离夏景行很近,鼻息喷在他下巴,手套的触感很柔韧,主人的味道,皮革的气息,还有情欲的气氛糅杂在空气中。他像上次一样将夏景行的双手固定在头上,又命令他分开双腿,将他的身体完全敞开在日光下。 即使夏景行平日是习惯赤身裸体的,即使知道对于郑昱而言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隐私之处,被全然暴露在日光下还是羞得他轻轻发抖。 他脸颊通红的看着眼前的郑昱,咬着牙没说话,眼中满是乞求与渴望。 郑昱俯下身在他唇上轻轻一触,看着他的眼睛说:“喜欢我吗?” “喜欢!”夏景行狠狠点头,答应得毫不犹豫。 “喜欢看着我?” “喜欢!”他看着郑昱赤裸的胸膛,还有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嘴唇。 郑昱笑笑,拿出深色缎带:“可是,你现在不能看我了。” 夏景行的世界陷入黑暗。 他看不见,他知道郑昱就在身边看着自己。感官被无限集中,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体上很暖很干燥,从未见过太阳的阴茎在发热发烫,后穴也紧张的收缩着。一想到这些都在郑昱眼前被一览无遗,他羞躁得忍不住别过头,仿佛这样就不那么暴露似的。 “小奴隶,”他听到郑昱的低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也喜欢看着你。你的身体很敏感,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 “我喜欢从亲吻开始,从眼睛开始。你的眼睛很亮,虽然放松下来的时候人经常很呆,但眼神总是很清澈。我会从眼睛开始,亲吻你的脸,你的眉心,轻轻咬你的下巴,然后是嘴唇。以前你技术生疏,现在也已经能单凭缠绵的亲吻让我硬起来。你有一种干净的味道,我喜欢入侵到你的嘴里,吮吸你的舌头,舔舐你的上颚,掠夺你的空气,抱着你的身体,挤压你,让你喘气,让你无法呼吸,让你不得不推开我。” 蛊惑人心的语言缓慢清晰的吐在耳边,诱惑着他。失去光明后听觉和触觉都被无限放大,诱惑的言辞,曾经有过的画面一一侵袭着他,让他随着言语魅惑而情动,而性奋,而喘息。 郑昱刻意避开任何身体接触,丝毫不碰他,却始终离他很近,看着他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变化。 “我喜欢你的胸。你有锻炼良好的胸肌,肩膀,和上臂,看起来饱含力量,线条诱人。我喜欢揉捏你的肩膀,感受它们的力量。然后我会抚摸你,从肩开始,向下,到胸前。我喜欢你的乳头,我喜欢突然同时捏起你两边乳头,你会被激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喜欢你这个样子。我会大力揉捏它们,向上提起,向外拉扯,让你疼,让你酸麻,让你低声闷哼,让它们挺立红肿起来,也让你勃起。” 没有碰触,可夏景行觉得这些语言就是无形的碰触,比教鞭更尖锐,比蜡烛更火热,比束缚更牢固,在撩动他,在点燃他,在控制他。他随着郑昱的话在感受,呼吸急促,乳尖挺立,下身勃动。 “我喜欢你的小腹。我喜欢舔你,用我的舌头,在你的皮肤上。我会从胸前开始,轻咬你疼痛的乳头,然后到两片胸肌中间,沿着肌肉线条一路向下,再向下,用舌头舔你,胸肌,腹肌,你会紧张得收缩肌肉,漂亮的腹肌会鼓胀起来。我用舌头舔你,经过肚脐,接近你,接近你下面,让你的顶端差点能碰到我,却又碰不着,然后折返向上。你会大口喘息,你的身体会颤抖,你会很渴望,渴望我碰到你,渴望我亲吻你,渴望我含着你。” 黑暗将感官扩散到极限,身体像长出了无数无形的触须,追逐声音,追逐热,追逐来自主人的哪怕一点点最微弱的气息,拼命去感受。慢慢的,心好像也飘荡起来,与周遭的空气融为一体,与光与尘共舞。主人的声音低而轻而柔,却又那么响亮高亢,一字一句,直接刻印在灵魂最深处。 “我也喜欢你的腰,喜欢亲吻你的腰。我喜欢从脖子开始,沿着脊柱,一节一节,慢慢向下亲吻,到了腰脊的位置,我喜欢把脸贴在你的身体上,一点一点亲吻,直到尾椎。你会出汗,会有汗滴沿着后腰的凹陷处滑下,湿淋淋的,非常性感。我会咬你的腰,咬得你疼,留下咬痕,让你忍不住呻吟。你会挺起身体,打开自己,让我看你,看你漂亮的身体,看你情动的样子,看你激动的样子,看你饥渴的样子。我会亲吻你的屁股,咬你的屁股,舔你,让你湿,让你流泪,让你颤抖,让你忍不住收紧身体,让你又忍不住松开。” 夏景行的身体随着这些诱惑人心的言辞变化,变得更性奋,更难耐,更躁动,更饥渴,他无意识地被这些语言完全控制住。郑昱的气息和皮革的气味一直萦绕在鼻尖,郑昱的声音让他喘息,让他颤抖,让他低声呻吟,让他勃起至涨痛,又湿润,至水光淋漓。 “我还喜欢亲吻你,亲吻你的大腿根,亲吻在你张开的双腿之间,亲吻在距离你性器只有寸许的位置,我喜欢看你难耐的样子,喜欢看你害羞退缩又迎合乞求的样子,喜欢听你压抑的呻吟声。当我亲吻你的大腿根,你的身体会羞涩地伸展开,讨好我,满足我,取悦我,你的身体还会渴求我,渴求我侵犯你,渴求我满足你,渴求我让你更快乐。我会亲吻你的大腿内侧,让你把腿张得更开,让你把身体奉献给我。你会激动,会颤抖,连脚趾都会蜷缩起来。你的身体会直白的告诉我你有多饥渴,你有多想要,可是没有我的同意你就会一直忍耐,哪怕阴茎涨痛,湿透,哪怕后面不受控制的一开一阖,没有我的同意你就会一直忍耐。” “你喜欢我亲吻你,抚摸你,揉弄你,折磨你,进入到你身体里。你喜欢用自己的身体满足我,让我快乐。你喜欢我从后面插入你,你看不到我,你的身体完全在我身下,只能感觉我,听着我。你会打开自己任由我侵犯,任由我索取。你只剩下我,和你想要爆发的欲望,和苦苦的忍耐。我会驾驭你,统治你,控制你,给你热,给你快,给你力量,给你一次比一次狠的侵犯,给你一次比一次强的冲撞,直到我满足,直到我叹息,直到我同意。你可以射了。” “啊!” 夏景行爆发了。他没有想法,他的想法全在主人的语言里。他的意识他的感官都由主人赋予,因主人的快乐而快乐,因主人的满足而满足,最后在主人的同意下爆发,攀至欲望顶峰。 他大口呼吸,慢慢平息下来,身体无力地挂在按摩椅上,郑昱为他解开所有束缚,唯独没有解开眼睛上的绸带,摸着他的头。他听到主人低哑的声音:“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还喜欢你为我服务。” 他听到拉链的声音,雄性的欲望混合了浴液的香味,还有阳光的味道晴空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地张口迎接,最终让他的主人释放在自己喉咙里。 郑昱在他身上披了条毛巾,揽着他到浴室清洗,直到两人都浸在浴缸里才解开他眼睛上的束缚。 夏景行靠在郑昱身上休息,接受郑昱的按摩抚摸和精神恢复。精神高压的调教手段不能用得太频繁,而且事后的恢复工作要非常小心谨慎。有些sub在经历一场高压活动之后需要很长时间恢复,有时甚至几天,但夏景行通常只要几十分钟,只要郑昱第一时间开始安抚他开导他,陪他放松,帮他转移注意力,让他找回自己,将他从受迫受控情绪中带出来。 “小奴隶,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听到郑昱的声音,他隔着后背感受郑昱胸腔起伏和振动:“不是只有忍耐疼痛,或者在疼痛不适中忘我才能证明彼此。默契在举手投足间,信任在彼此的心里,你觉得今天这样比在疼痛中勃起更容易吗?你觉得它的控制深度就比穿刺低吗?” 夏景行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一年前你能想象自己完全不靠接触,在一个男人的声音下射出来吗?” 这次夏景行否定得很干脆。 “我不会给你穿环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不需要用那些去证明自己,我也不需要。还有,我喜欢你现在的身体,你最好老老实实保证自己的身体安全完整。” “是,主人。”夏景行笑了,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过了一会,夏景行不知想起什么,他突然说:“您好像还没有给过我安全词。” “……快一年了,契约都答应了,你到现在才想起安全词的问题?!”真的,他到底捡了个什么样的迟钝奴隶回来……郑昱很无语。 “以前没觉得需要嘛。” “今天我让你觉得需要了?”郑昱挑眉。 “不是,只是突然想起来。” “你有。我是没给过你,但你有安全词,还不是临时的。” 嗯? 夏景行想了又想。 他想起那只羊皮手套,束缚专用的,作用类似于安全词,但那个不是词语。他们的主奴关系中的确有个词对他意义独特,郑昱用这个词将他从情境里带出来,它使用频率很低,只在偶尔需要时才会出现。 这个词是夏景行的全名。 它也类似于安全词,当郑昱这样喊他时表示离开情景停止活动,他是奴隶也不是奴隶,那时候郑昱既把他当成所有物也将他看做平等的人,他将受到足够的尊重,是一种微妙的身份关系。 但是!这个词是郑昱用的。唯一看起来像安全词的词居然是主人专用语,这好像不对吧?! 夏景行想象了一个诡异的画面。当主人对他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的时候,他大喊一声自己的名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想什么呢反应这么大。”郑昱好笑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半勃的下体的前端。 “啊!”夏景行扭着胯在郑昱手上蹭着。 郑昱在水里玩弄着他的下身,直至他又完全勃发挺立才恶意收手。 “啊主人……”夏景行彻底恢复了,他难耐的扭着身体在郑昱身上磨蹭,听到他的主人说:“精力充沛是好事。好好想想,想不出来的话连下个星期都不准射了。” 天啊! 他往脸上扑了扑水,拍拍脸颊,好不容易才让身体平息下来。 过一会他转头看着郑昱,眼中有光彩:“您那样算求婚吗?昨天晚上。” “对一个主人来说,算。所以你要认真考虑,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郑昱很轻松坦然。 “所以您特意安排了今天这场?说起来我和您认识还不到一年。” “现在闪婚的人还少吗?”郑昱笑了,用手揉着他头顶发旋。 “您可不像会闪婚的人。”夏景行也笑了。何时何地控制狂都不是草率的啊。 “下星期的仪式会是什么样?” “到时候就知道了。” “会像结婚典礼那样吗?” 郑昱大笑,“你想那样吗?” “好像挺傻的……”夏景行皱着眉说。 不过郑昱没有给他任何解释。控制狂不想说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的。 洗完澡迈出浴室,茶茶兴匆匆奔来绕着夏景行的腿转圈圈。夏景行把她捞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 茶茶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她能横趴在夏景行肩上,两腿蹬着夏景行脖子两手抱着他手臂,任凭他走动坐跪自耸然不动我趴我素,只偶尔颠簸不稳才伸出指甲使劲抓着夏景行,在他手臂上留下浅浅抓痕。 可同样的事换成郑昱却不行。夏景行把她抱上去她跳下来,抱上去又跳下来,一奴一猫乐此不疲。唯有被猫尾巴扫了满脸毛的郑昱怒了,戳着茶茶脑门威胁她趴得舒服哈,以后我换个纸片儿星人奴隶看你往哪趴! 不知听没听懂的茶茶再次从郑昱肩上跳下来,翻翻白眼一脸不屑踏着优雅猫步走了。 对于这种言不由衷的威胁,夏景行也背过身去翻翻白眼一脸不屑。 冬日的下午有点短,夏景行冲了杯金芽递给郑昱转身去做饭,边做边想刚才郑昱的话,想了一晚上还是没头绪,到了晚上躺下的时候他只好哀求:“真想不出来了,您告诉我吧。” 郑昱叹气:“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做到一半强行中断的有几次?” “两次,第一次比较特殊。可是……我不记得那次有什么特别的。” 他回忆过了,那次的记忆凌乱。他当时处于真正的恐慌下,而不是由环境和气氛人为制造的对统治者的崇拜惧怕情绪中。他不放过一丁点细节慢慢回想,却实在记不清中断之前自己说过什么,郑昱又说过什么。 “真的想不起来,当时脑子里乱糟糟的。” “你说,不要。” 夏景行一愣。他说过?他没说过啊。不,重点是,竟然如此? “本来安全词应该是个特定的词句,应该选情境里不会轻易出现的词。但你从来不对我说不,你内心对拒绝我感到抗拒,这个词你轻易说不出来。这样也好,也算是发挥了它真正的意义。”郑昱笑着说。 那倒是。夏景行点点头。单论武力郑昱不足以钳制他,既然如此任何时候郑昱能对他做的必定是他愿意的,不论是否困难。让他一边喊不要啊不要嘛一边放松自己让郑昱任意施为,这种虚伪又雷人的事情他还真做不出来。除非确实受不了否则他的确不会轻易喊不。 夏景行眨眨眼睛:“这么说只要我喊停您都会停下?” “小奴隶你要记得是谁在控制一切。滥用安全词后果很严重,你最好找个脑袋里不装浆糊的时候好好想想。”郑昱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吐气。 话说上次夏景行受伤的事给两人敲了警钟,事后郑昱便在两人手机上分别设好紧急键,又趁着和夏景行回家吃饭的时候给夏家老太太的手机也设好,第一位是夏景行,第二位便是他。 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接到电话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慌乱。 电话是医院急诊科打开的,是夏家老太太倒下了。电话没说完郑昱放下手里的一切直扑医院。 夏景行呢? 夏景行在飞机上。 这是星期一上午,一个多小时的周例会下来郑昱正火大,紧接着就接到医院电话说秦大夫晕倒了送了急诊室,她手机的第一联系人没开机你是第二联系人赶紧到医院来。郑昱开始还没明白秦大夫是谁听着听着才知道是夏景行的妈。 一路狂飙到医院。公立医院急诊室什么时候都人满为患,刀伤的火伤的车祸的还有小孩啼哭声,步履匆忙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谁也顾不上谁,郑昱找了一路问了一路才摸着病床,夏家老太太还没醒,吸着氧。 “你是秦大夫家属?” 见郑昱点头年轻的急诊医师眉头一皱:“不对啊,你是秦大夫什么人?” “我是她儿子。” “秦大夫儿子我见过,不是你。” “那是我妈,我是她儿子。我妈醒来之后要对质随时。你也说了急诊室是严肃的地方,拦着我延误了你担当?” 郑昱本来就恼火工作的事,接了电话火急火燎赶来找病床找了半天问谁谁都摇头,正着急上火。好不容易见到老太太了人躺在床上闭着眼插着管正担心得不行这愣头青大夫开口不说正事光罗嗦些有的没的,可把郑昱气急了。附近有别的病人他克制着没大声,可火光全开的样子眼前的年轻医生立刻招架不住。 “别急,你妈没事。” 旁边伸过来一只年长的大手将小大夫拦得后退半步,一把中年温厚嗓音响起。 “病人现在体征正常稳定,初步判断可能是轻度心脏病,这对中老年人来讲很常见,暂时没有危险。等病人醒来再做进一步检查。” 郑昱深呼吸两下,谢过大夫转身去办手续。 夏景行出差了,于他这是家常便饭。只是这次有点偏远,早航班飞西宁,又转飞格尔木,然后再换地面交通,他的目的地是大柴旦法院,这次的委托标的不动产所在地法院。由于地方比较偏僻交通不便,星期二上午开庭他星期一一大早就得出发,单程差不多要十多小时。本来这是沈老和他共同代理的案子结果临时让他单枪匹马上了,可怜他周三下午还有一场在大连,然后才能折回家。这顿出差算下来光路途颠簸就得近三十小时全挤在三天里,实在不能多想,多想都要胃抽筋。 郑昱是知道的,夏景行说临近农历年了,很多比较重要的案件都喜欢选在这个时间开庭或者宣判,所以很忙。他收走了夏家老太太病床边的手机,以防哪个不长眼的——特别是某些愣头青大夫趁夏景行转机空挡给他打电话。夏景行是绝对不能扔下工作不管不顾冲回来的,既然如此与其让他担惊受怕不如暂时瞒着让他安心工作。 郑昱一直在病床外候着,不时低声打电话遥控公事。等到中午老太太悠悠醒转,他迅速凑过去轻声说:“您刚才晕倒了。大夫说您没事。我去叫人来。” 到护士站喊人,等了一会走进来的又是那个愣头青大夫,郑昱没辙,抢在前面对老太太说了句妈大夫来了,声音不高,刚够年轻医生和老太太听见。 老太太眼睛眨了眨没说话,但眼里都是笑意,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没一会刚才那个中年大夫也到了,站在床边跟老太太低声说话。医生间的交流听起来像外星语言,单词、字母和数字完全不连续的一个个蹦,中文没几句,多数郑昱也听不太懂。 “秦大夫,院里很重视,您好好休息,您室里没事别担心。”郑昱退在一旁听着,中年大夫是心内科主任,他说病床已经给安排好了,人醒了就转过去,能动就下午做检查,动不了就先躺着,怎么说都是自家人,院里照顾。 郑昱去办住院手续。老太太趁旁边没人喊住他:“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这医院就跟自己家一样,走到哪都是熟人,我一个人就行。” “那哪行。”郑昱声音很轻,但拒绝得毫无余地。他算知道了,夏景行不愧是老太太教出来的亲儿子,这语气,听着真是一模一样。 住院,登记,换床,他忙上忙下的。抽空还跑去附近的饭馆买了份热粥喂给老太太,也趁机给自己填几口盒饭。 饭刚吃两口电话又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松一口气,不是夏景行就行,这时候除了他谁打来都行。 结果事实是,还不如是夏景行打来——所谓祸不单行,公司副总被带走协助调查了。 副总叫达建国,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和郑昱不是一辈人。他是郑昱父亲的老友,正达贸易公司的第二号人物。上午例会的时候没出现以为只是惯例有事迟到,没想到中午他家人打电话到公司大家才知道他从家里被带走了。 公司立刻开了锅。到底被带去哪了没人知道,当时他家只有一个老保姆,老保姆说带走他的人穿着制服。穿制服的人多了,保安还穿制服呢。达总电话关机,公司秘书接到消息后立即把所有可能的通讯方式都试过了,联系不上。 “让法务立即去那几个地方问问,多半是那条线出问题了,否则要查也应该查我。知道人在哪了马上汇报。”郑昱神情严肃的吩咐秘书。 消息传开,这个时候公司必定乱成一团,郑昱本当马上回去坐镇。他低头看看手机又看看病床,站着不动。 夏家老太太在跟心内主任说话,声音很低,听着有点喘,完全不像平常。郑昱听见心内主任说已经给她安排好明天一早做检查,看来老太太现在还不适宜走动。见郑昱进来,主任简单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你回去吧,这么忙,我躺着就行,不用人陪。” “不忙,我不走。您想睡就睡,睡不着我陪您说话。晚一点我让秘书过来,我们去给您收拾点东西。” “唉不用,现在的孩子怎么都不听劝……” 话虽那么说,老太太还是精神不足,醒醒睡睡的。郑昱趁她睡着的时候在走廊打电话,公司财务刚刚也被带走了。 “法务呢?找到人没有?” “之前跑了一个地方,没有。财务被带走后他就直扑过去了,应该差不多到了。” “随时汇报。还有,晚点要麻烦你过来帮个忙。” 到了傍晚下班时间法务的电话终于打来,虽然人没见着但好歹知道在哪了,今天已经过了办公时间,明天请早。 挂了电话郑昱在病房走廊踱步。他已经大概猜出为的什么事了,有几种可能,每种可能能采取什么办法,会有什么后果,他大概心里有数。 他带着女秘书去了夏景行家一趟,给老太太收拾些生活必需品,又把家里座机转到老太太手机上,以免夏景行晚上找不到人。做完这些他又冲回家收拾一番再赶回老太太病床边陪着。晚上夏景行果然给家里打电话,老太太接到了,跟郑昱一样默契的瞒着工作中的儿子。大柴旦是高原,夜晚很冷,母子俩简单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郑昱六点多便起来了,买早餐,大夫查房,准备检查,四处排队。工作已经全转到手机上了,他抽空跟秘书和法务联系了解进展。所有人都在奔波,被检查的、跑上跑下的、开庭的、被调查的、跑调查的、汇总信息的,临近中午检查结束了,法务也忙完了,达总和财务还关着不让见,但到底因何被调查是大致明确了。郑昱认真听着汇报,果然不出所料正是最好也最坏的情况。 他陪着老太太做完最后项目等着结果。令人欣慰的是诚如心内主任说的,老太太还好,轻度心脏病,不是器质性的,以后只要注意作息规律别劳累别受刺激,要是偶尔觉得胸闷难受可以去吸吸氧,跟健康人没两样,不用太担心。郑昱大大松了口气。老太太晕倒入院至今一直瞒着夏景行,没事就好,有事的话他难辞其咎,任何理由都推搪不了,即便他是他的主人。 公司那边也稳定下来了,他抽空冲回去布置了一番,又四处联系带着人冲去递了几句话给达总再风风火火冲回医院,情况已经出离一般人的能力范围,晚上他掐着时差打电话搬救兵。结果说了没几句隔着电话差点又和老头子吵起来。 “一码归一码,您不待见我是咱俩的事,公司的事是公司的事。当初我拦着您怎么不说话?现在被关的是达叔不是我!……给他?欢迎!小晔喜欢的话随时拿去。您用公司来威胁我?!爸,这么多年了您懂过我们吗?!” 挂了电话他站在窗边深呼吸,外面很黑,水汽在窗玻璃上凝聚成一小片乳白色,消散,又再凝聚。他真的尽力了,不单指今天,从他五年前接手这个摊子以来能做的他都做了,可总有些事情不是一人之力可以达到,需要低头的时候总得低头。 老太太在玩游戏。她是真看得开,这两天跟郑昱说了不少话。 “所谓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我早已没什么怨憎的人,也没什么求而不得的欲。我丈夫虽早逝多年,但他一直在我心里,儿子又孝顺。说起来我得谢谢你。早前他一度很暴躁,偶尔又很消沉,又什么都不肯说,甚至不敢让我知道,成日强颜欢笑。和他谈了几次,看他强打精神的应付我还不如不谈。后来……大概是和你认识了吧,渐渐的就好了。现在他比以前快乐多了,工作还是那样的工作,生活也还是那样的生活,可我看得见他的快乐。你们工作日几乎不见面吧?我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所以得谢谢你,之前一直没机会说。” “既然没什么放不下的,对生老病死也就看得轻了。诶你别这幅样子,我就说说又不是这就起不来。我是说我没什么放不下的,你们也一样,好好过日子。在大夫眼里这还真不算什么,我室里的病人哪个不比我重?我好得很歇几天就成,回去还打算多拉扯几拨呢。” 郑昱以前从没做过床前孝子这种角色,本想着这辈子大约没机会了,没想到这次倒十分胜任,凡事亲力亲为任劳任怨,和老太太一个病房的病友对他赞口不绝。老太太虚荣心发作逢人便乐呵呵喊郑昱叫儿子,她精神好多了也不赶郑昱走了,这小子倔得很根本赶不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只是把家门钥匙扔给他:“去小行床上躺会去,总好过在这窝着。” 星期三。 夏景行已经在大连了,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他凑合躺了几小时,上午先和客户回顾讨论一番,紧接着下午开庭。 郑昱还在医院。老太太好多了,昨天偶尔还会晕,今天看着已经没什么事,也能慢慢走动了。心内主任抽空便来看看她聊聊天,不时安慰郑昱,还给他讲中老年保健注意事项。他建议老太太在医院里再住两天观察,这样如果难受还能随时吸氧。 郑昱抽空回了公司两趟,安排停当又赶回来陪在老太太床边。副总和财务还在里面,不过救兵已经上飞机了,此时他只要等待和保证局面稳定不出错乱。 晚上他掐着时间给夏景行打电话,关机。他索性设了自动重播,每两分钟拨一次,直到夏景行接起电话。 夏景行还觉得挺凑巧,怎么落地刚开机没几秒电话就打进来了,还是郑昱的电话,要知道他们平常联系并不多。 “是我,听着。你妈没事,大家都没事。但现在你妈在医院,我也在。我派了司机去接你,安心跟他过来,别着急。” 哪能不着急啊。夏景行一到大厅就看到有人高举着牌子站在最前面,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他们一路快车火速冲向医院。 进门的时候老太太正捧着ipad玩游戏,皱着眉为难,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郑昱在旁边看着陪着,不时低头在面前的电脑上敲字。突然的夏景行心里平静下来不再心急如焚,他深呼吸一口慢慢走上前:“妈。” “回来啦?诶帮忙看看这关。” 夏景行凑近一看,鳄鱼洗澡,益智游戏。老太太精神不错,给他简单讲了规则,橡皮鸭的作用,不同颜色的水和开关,又翻出前一关示范给夏景行看。夏景行对游戏很陌生,邹着眉盯着屏幕,但胜在聪明,尝试两遍老太太头疼的关卡,三鸭过关。 郑昱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笑没说话。 老太太高兴地合上ipad,轻松愉快的样子看起来和平常没两样:“我没事,瞧你这样子。院长和心内主任都来看过,让我再躺一两天,然后正好周末,我下周一再回来。” “妈……” “哎真没事,轻度心脏病,小郑陪我检查了一天,结果都正常非器质性的,很多老年人都有的小毛病,机器用久了尚且老化何况是人呢,就是这次突然发作看着吓人,以后我注意点就是了。真的,不信你上网查去,再不信我让他们找点病例你看。昨天我就跟小郑解释了大半天,说得我都累了,车轱辘话不说了,回头你问他去。” 夏景行看向郑昱,郑昱笑得有点无奈。 同室病友走进来见老太太床边站了个风尘仆仆的生面孔男人,问:“您两个儿子啊?” “嗯,一个亲生的一个抱来的。” “哪个抱来的啊?抱还能抱到这么帅的。”病友笑。 “喏,矮胖黑粗那个。”老太太朝夏景行抬了抬下巴。 “啥?!谁?!谁矮胖黑粗?!我矮胖黑粗?!?!妈……” 咳,重点不对吧。郑昱低头忍着笑不出声,跟这母子俩在一起时间久了脸上都发僵。 病友也听出来了,哈哈大笑。 见儿子回来老太太这次是真赶人了,她中气十足的吼郑昱:“回去!这几天你睡过一个囫囵觉吗!” 夏景行怕了她,扯了郑昱撒腿就跑直塞到车里。时间已经很晚了,停车场里没人,他抱着郑昱久久亲吻,分开后又定定看着眼前的人不说话,这回是一声谢谢都没说。 反倒是郑昱先开口:“回去吧,别担心都没事。接下来几天我会很忙,这周六的仪式得延后了。” 夏景行点点头又摇摇头,郑昱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开车走了。他一年到头进不了一次医院,这段时间真是在医院里泡了个够,先是夏景行再是夏家老太太,如果可以他真是希望以后再也不用在医院里过夜了。 THU、Fri 第二天夏景行回律所汇报了工作顺便请了两天假。他缠着心内主任把老太太的情况问了个遍,用药治疗,如何调理,注意事项,事无巨细。中途回家收拾打扫了一番,又做了饭送到病房来,让连吃了不少天医院盒饭的病友们羡慕得两眼发绿。后来忙着忙着不知怎的就趴在老太太床边睡着了,被老太太摇醒轰回家补了一觉。 可怜郑昱,夏景行不知道的是,他的主人昨晚离开后回家稍事休息然后又直赴机场接人——救兵来了,正达贸易公司真正的一把手,他的父亲。国际航班晚点加上海关盘查,他把人安顿好折回家里洗个澡换身衣服,正好接着上班——通宵达旦。 星期五郑昱全程充当司机和地陪,被老爷子拉着连跑两个大院。见到老朋友老爷子也很高兴,聊天吃饭喝酒玩闹,直到下午郑昱才把喝得满脸通红老爷子送回酒店。他知道有些事情算是办妥了。 他惦记着那边夏家老太太该出院了,连忙又开车直奔医院病房,还没进门就听见老太太数落她儿子:“这样可不合适啊小伙子。怎么说我也当了三十来年大夫,别人不懂我还不懂啊。你就知道听主治的就是不信我,重色轻娘啊。” “您说什么呢!”夏景行低着嗓子吼。 郑昱但笑不语。认识这么久他也明白了,老太太是逮着机会就挤兑夏景行,谁让那个闷葫芦平常不哼不哈的让人欺负起来倍有成就感呢。不过他知道老太太是故意的,她儿子对她是真紧张,绷得紧紧的不放松不行。来病房之前郑昱也去找过主治,确认出院没问题。 眼看夏景行就要气急冒烟,郑昱适时插进来笑着说:“妈,您喝点水吧,我去办手续。” “您……你刚才喊我妈什么?” “喊妈,要不你以为住院时候谁签的字?”老太太白眼他。 夏景行天旋地转,他觉得自己只是离开三天,世界已经变得不认识了。 办完手续郑昱正要走,被老太太喊住:“你这样别开车了,让小行送你。”郑昱没多想点头谢过。他也快扛不住了,整整五天连轴转几乎不眠不休,劳心劳力精神紧绷,到此刻公司没事了老太太也没事了,硬撑的一口气松下来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他也不客气,上了车直接阖眼睡过去。 夏景行看着掩不住疲倦和眼底血丝的郑昱阵阵心疼。他不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直觉告诉他绝不仅仅是医院陪床这么简单。他平稳的把车开回中森花园,停车,熄火,俯身正要抱郑昱的时候郑昱睁开眼睛。 “怎么,要抱我啊?” “又不是抱不动。” “没到这地步。”郑昱看着他笑笑,两人一起上了楼。 夏景行给他放水泡澡,又做了一大锅牛肉粥留在厨房便走了。他还得回家给老太太做晚饭。 第二天副总和财务都被放出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老爷子出马果然不同凡响。郑昱和法务去接人,见两人都挺萎靡的二话不说先把人送回家,有事以后再谈。郑昱回了趟公司,该扫尾的扫尾该布置的布置该安抚的安抚,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总算落下帷幕。 老太太是真的好了,夏景行确认再三再三,惹得老太太差点不耐要把他扇出家门。星期天他一早起来买菜,然后开车到中森花园。 郑昱家里很安静,只有茶茶出来迎接他,高兴的绕着他的腿转圈圈,夏景行蹲着给她挠下巴挠耳朵挠肚皮挠屁股,挠得手都酸了茶茶才满足作罢,迈着小碎步到窗边看风景。 他到厨房准备早餐,看时间差不多把自己收拾好,轻轻推开主卧的门。 卧室里光线昏暗,低低的主人的气息在流淌。他掀开被子钻进去,魅惑扑面而来,让他迷醉。他吻着,啄着,蹭着,舔着,含着让这具沉睡的身体慢慢苏醒。他感受着这具身体对他的热烈回应,然后用更热情的服务回应这具身体,直到他被郑昱突然推开。 “上来。” 他听到主人低哑性感的声音,他扶着主人的肩膀用自己更紧热的地方接纳主人为主人服务,直到被主人紧拥着一起爆发。 他们相互抱着喘息,夏景行看着郑昱,他的主人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精神好多了。 “主人,早上好。” 郑昱在他唇上柔柔一吻表示回应。 生活又回到正轨,夏景行星期五到中森花园,郑昱星期日到夏景行家吃午饭。 最先忍不住的是老太太,她揪着儿子的耳朵吼:“我说,你该搬出去了吧?” “什么?” “搬出去,和小郑过日子去。” “不行。”夏景行想也不想立刻拒绝。 “干嘛?记挂我啊?你还想跟我搭伙过一辈子啊?你不烦我还烦呢。哦你娶媳妇还非得买一送一凑上个老太太?” “不搬。没媳妇。”夏景行怒目横对。 “这不是一样吗!你小子倔起来怎么跟驴似的。年轻人要知道珍惜,合得来就好好过。我一个人挺好的,有工作有学生,你们有空多回来吃顿饭,别跟我一个老太太粘在一起。” “妈您赶我!”夏景行急了。 “我怎么赶你了?我就赶你怎么了?!小郑挺好的我看对你真不错,你就这样一星期过去住两晚算怎么回事?你当人旅馆啊你?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搁我年轻那会非甩了你这样的不可!” “妈……”夏景行快坚持不住了。上次拒绝郑昱就够让他纠结的了,不想还好,一想到郑昱的付出郑昱的容忍郑昱的宠溺,感激,愧疚,向往,还有浓烈的爱与渴望,各种情绪纷沓而至,心中悸动酸痛,眼看就要缴械投降。 “我平常一个人挺好的,你们就周末过来吃顿饭,看看家里缺什么,陪我说说话。别委屈人家。” “我哪委屈他了啊!”夏景行彻底崩溃。 委屈谁也不敢委屈他啊!您是不知道啊!知道真相您眼泪都要掉下来啊!他的内心在咆哮在喷泪。 老太太不愧当了夏景行三十来年的娘,自家儿子最清楚不过,连哄带逼把人送走了。不走行么,再不走老太太要拿笤帚了。 对此郑昱自然是高兴的,他说:“平常你家谁做饭?” “我。” “谁洗碗?” “我。” “谁打扫?” “还是我。” “这不简单么。晚上加双筷子,我还省事了。” “……” “没关系我不挑食,你做什么我吃什么。要不下班我陪你去买菜啊?”郑昱调皮地冲他眨眼睛。 重点不对吧主人!您高兴到底是为了我搬过来啊,还是为了吃饭方便啊!可怜的奴隶内心又开始飙泪。 达叔辞职了。郑昱没拦。 对有些人,这是放下,对有些人,这是了结。 星期五晚上夏景行开门走进来,郑昱又一次喊住他。 “还记得上次你答应我什么吗?” 当然记得,他的奴隶契约。夏景行心有余悸。 “奴隶契约第五条。” “我对自己的所有所为不再拥有权力,只在您愿意或者认为必要时才有特权。” 郑昱点头:“现在我给你一次否决权。” 这是非常严肃的态度,夏景行知道接下来可能是个与奴隶契约不相上下的要求。 “夏景行,你是否愿意辞去现在的工作,到正达贸易公司任职副总兼法务?这个职位将是终生制的,直到我或你不能胜任工作,或者公司不能继续运作为止。我将提供给你不低于目前收入的薪金和福利待遇,提供给你足够的公司内部权力,提供给你足够的改革或变动的自由和信任,公司也具备足够的发展空间。只是,这个职位将不可避免地抹杀你在当前领域的成就和知名度。但我承诺,”郑昱停顿了一下,“我会尽力减少你出差的时间,也不会将你派驻在外地。如果工作上你确实需要外出,至少我一定会留在这里。” 郑昱说得很慢,很正式。前面的部分都不够重要,但最后两句话,他知道夏景行一定会心动。他经不起夏景行一再遇袭甚至受伤,夏景行也经不起母亲再一次倒下而他不能在身边这种事。 夏景行习惯思考的时候看着远处,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棵树,一只鸟,一片云,眼睛一眨不眨。但他现在看着郑昱。 “奴隶的否决权,在您心里有个口袋装着,我这辈子用一个少一个吗?” 夏景行笑着。这不是一个回答,但郑昱已经得到他的答案了。 “当然。”郑昱也笑了。 “那请您把这个收好,下次您觉得需要时再给我,主人。”他俯身郑重亲吻郑昱的手。 不过答应是一回事,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夏景行只隐约猜测过去一周郑昱的公司经历了一场变故。一个企业里权力纠葛派系分立人际关系微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他知道郑昱是从他父亲手里将这个公司接手过来并从原本艰难经营到逐步壮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郑昱毫无疑问是这场可大可小的权力斗争的最终胜利者,动机、手段和过程是否百分百正义光明并不是他最在意的。但既然是他将要接手的工作,他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遇到多大障碍。 “你知道正达是做金属材料进出口的。这次的事情起因在很久之前,当时还是我父亲把持着这里,有个实验室找到达叔,我父亲的副手,希望我们能帮着找些高精尖的金属材料。当时国内技术还落后,这个实验室需要的超高纯度材料国内没办法生产,别说量产连合格样品都没有,而这些材料在欧美这样的发达国家是严格禁止出口的。没样品就没办法开展研究。那是国内最顶尖的实验室,背景不简单但身份不方便,所以就找到达叔,由他们牵桥搭线由我们提供人力物力财力从国外向他们输送材料。你听出来了,就是非法进口。”至此,郑昱全盘托出。 “我父亲是那种刚直刻板的人,他能首肯我猜完全因为这事的初衷很单纯,科研需要和科研发展。手段虽然违法风险也大但他同意了,另外,最初这的确给公司不少收入,正达和实验室算是互利关系。后来慢慢的国内逐渐能生产高端材料了,不是全部只有一部分。随着发展实验室对我们的依赖小了,这项收入自然就少了。这条线上我们的买家一直是唯一的,毕竟早年那种高端材料只有极少数人需要。就像你兜里装着精铁要卖给铁矿老板,他们也用不上是不?”郑昱边说边笑,神情轻松,“另一方面,冒大风险走私违禁品,往脸上贴金的说只是为了科研和发展,所以并没考虑发展其他买家。” “这也是我接手后和达叔最大的分歧。公司壮大后收入稳定,既然实验室不再像早年一般依赖我们,等着这条线逐渐消亡也算水到渠成,功成身退。但他不同意。这条线是他一手建立的,人脉人力都是他的。又因为风险大,这条线的收益和投入比起来确实诱人。为这事我们也吵过也争过,他没有独立出去只是碍于我父亲的关系以及一些操作上的不便罢了。” 郑昱看着杯子继续说:“到了去年这条线日益枯竭,达叔开始四处寻觅其他买家。如今国内发展快也陆续有其他客户需要,这条线才得以维持。但其他人不可能都像那个实验室般背景深厚,这条线铺开被那些部门盯上是早晚的事。这次的事情是爆发也是了结。捞人的就是那个实验室背后的势力,也只有我父亲才请得动了,彼此这么些年的合作如今算是两清,以后他们也不再需要我们了。达叔被我父亲扯着散心去了,自然也带走了他的人,法务财务都是他的势力,公司一下子空出不少职位。所以开年之后有得忙。” 夏景行点点头。郑昱没必要捡好听的说,毕竟日后共事这些都遮瞒不住。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好,这就够了。 这下两人算是彻底栓在一起了。 第二天是契约仪式的日子。一直到这天到来之前夏景行都为之紧张,真正到了这天他反而平静下来,好像它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星期六。 他如常早起买菜,收拾到扫,唤醒主人,运动,准备午餐,排得满满当当的。直到下午他才靠在郑昱腿上休息。 昨晚他将自己的所有财产文件交给郑昱,房产证、存折、证券账户,他不大理解这样做的必要性,但既然承诺奴隶契约里的条款他自会做到。他不是不在乎这些,相反地,为了让老太太过得舒坦,他很在乎。但他相信郑昱会将这些照料得很好,比他更好。郑昱看了一眼房产证和存折便放在一边,今天却打了一份交割单对着历年数据认真仔细地看,不时写写画画,一看便是一整个白天。 他们晚饭后才到达俱乐部,理由是“暴君那的饭难吃,吃不饱”。夏景行翻白眼,不知道这个挑剔的主人日后要如何忍受天天吃他做的家常便饭。 虽然是特别的日子,但他们的衣着没有太特别之处。夏景行穿了一条黑色皮裤,上身是一副红色短皮甲。他喜欢皮革的气息和触感,他的主人乐于满足他这点小小的喜好。郑昱穿了一身近卫骑兵式的骑装,长靴马裤,黑色上衣的立领上镶有猩红色滚边,下摆有猩红色折边,与夏景行身上的红色皮甲相映,配上典雅的金色圆扣、金色肩带、肩章和袖带,推开俱乐部大门便和他的奴隶一起吸引了场内无数目光。 “您这一身应该配帽子,熊皮高帽,这~么高。”夏景行夸张的比划着。 郑昱忍不住大笑:“哪怕是在场景里也太夸张了,我是你主人,不是耍猴的。” 到了俱乐部最先见到的是暴君,他身后跟着两个精神饱满的奴隶。 “招摇过市。”郑昱笑他。 正聊天,夏景行看到不远处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郑昱也见到了,他问暴君:“新人?” “对,今天第一次来。怎么,认识?” “嗯。” “前任?仇家?”暴君笑嘻嘻,一副八婆样。 没容郑昱回答,那个人已快步朝他们走来。 “主人,我已经离婚了,请您做我的主人。” Arson穿着镂空的紫色皮裤和透明上衣,干脆利落地伏跪在郑昱面前,标准的臣服姿势,当着所有人的面。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是情敌,即使夏景行是纯粹的服从者,他都必须承认眼前的景象诱惑力十足,冲击眼球。 大厅内一时鸦雀无声,所以人都驻足看戏。以前从不见导师带人来,最近三次都带着同一个奴隶出现,宠溺维护溢于言表,彼此什么关系很明了。如今突然杀出这么一位美丽的程咬金,大家都等着看热闹呢。 夏景行什么表情? 他没表情,垂着眼睛,十足本分恪守奴隶礼仪。 郑昱瞥了他一眼,见他微微梗着脖子,表情僵硬。无语。这奴隶铁定又开始抽了。 夏景行没生气也不恼火,真的,他甚至没有身为胜利者的骄傲。一点郁闷大概是有的,但更多的是觉得可笑。他和郑昱从陌生到今天,不知需要多少巧合,时间地点人物性格喜好统统撞车,如果巧合也有个口袋装着用一个少一个,那他们早透支了,就像郑昱说的,他们之间有机缘。这当中只要有一点变数,他们可能根本走不到今天。在今天之前Arson或许有数不清的机会,虽然郑昱说他不跟已婚的人纠缠也无意复合,但如果今天的Arson出现在一年前呢?又或者出现在半年前,在夏景行还摇摆矛盾纠结的时候。或者更早一些,在郑昱劳心劳力的那几年里。他相信蝴蝶效应,一点最微小的改变,也许所有人的结局都会截然不同。 Arson实在错过了太多,晚了太多,太不凑巧。他有太多机会,唯独不是今天。错过还不够,他还剑走偏锋选了这样示威般的方式求爱,明目张胆的赤裸裸挑衅一个dom的权威。 这人脑子咋长的啊。 不过想想陈夫人他又不同情了。当初Arson如果不离开,今天又何尝能有他夏景行站在这里?有因必有果,害人终害己,冥冥中一切皆注定,上天公平得很。 他只是很纳闷很不解,一个跟了郑昱五年的人对郑昱就不了解到这种程度?为人处事就幼稚到这种程度?到底当年是美人瞎了眼,还是他的主人也瞎了眼?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他不能笑,只好苦苦忍着。 幸好郑昱如今是不瞎眼了。 “起来。我不是你的主人,以后也不会是。我警告过你,还劝过你,看来你根本不听。你令我很失望。” 郑昱居高临下的对他说话。话毕他径自走到休息区坐下,抚着靠在他腿上的夏景行的头。 “哈哈哈哈哈你这种和绯闻纠纷绝缘的人终于也有这天了!漂亮的奴隶,我就说你跟着我多好,省去多少烦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一天到晚围着几个奴隶的人没资格说我。” “至少没人敢这么挑衅我。” “主奴契约你敢签吗?!” 暴君不说话了。 夏景行将眼睛贴在郑昱大腿上低着头,肩膀抖动。暴君差点被奉为完美主人,说差点是因为唯独做不到一点,他能给他的奴隶们极致享受和照顾,却没有感情。 不久之后,大厅外围的灯光被调暗,有个高个男人走到大厅前方,夏景行被郑昱牵着走上前。 西装、领带、手帕,穿得非常正式的男人站在大厅中央让大家安静下来。夏景行记起来了,上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站在暴君身后。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主人,各位奴隶,各位宠物,暌违两年之久,这里再一次迎来一个特别的日子,请大家共同见证。” 仪式比想象中简单。 没有表演,没有闹腾,没有宣泄。 夏景行被领到大厅中央跪下,面对着郑昱。主持人交给他一份奴隶契约,但不是他之前拿到过的那份,这是一份毛笔小楷,运千斤于毫峰,精致工稳,赏心悦目。 他手捧契约读了一遍。其实不用看,里面的内容早已刻在心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签下自己的名字,郑重地双手将契约呈给郑昱。 郑昱也拿起他的主人契约慢慢宣读,他的声音醇厚温和,是夏景行最喜欢的。他的左手一直放在夏景行头上,掌心的温度和重量积聚在头顶,温暖怡人。 “……控制他、调教他、惩罚他。我清楚这份契约包含的责任,并且同意不会伤害我的奴隶。这个奴隶将是我唯一的奴隶。郑昱。” 夏景行猛地抬头,怔怔的看着郑昱。 郑昱回了他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笑,提笔签下名字。 暴君也听出来了,他低头笑了笑。 主持人收走了其中一套文件,将另一套留给主奴二人。 Karlyn带头鼓掌,仪式便算结束了。 她给了郑昱一个top与top的拥抱,看得出她是真心为郑昱高兴:“恭喜!总算等到这天了。” 陆续有朋友过来祝贺,原来大家事前并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个仪式,暴君只是邀请大家尽可能都来,却不肯透露更多细节。再没人注意站在角落里的那个黯然的身影。 回到家已经挺晚了。郑昱抱着夏景行深吻一番,扔下他去洗澡。牢笼的灯没开,夏景行四处转了一圈又陪茶茶挠了一阵,无所事事,索性回房间清洁打理自己。 一直到他收拾好出来郑昱还在主卧的浴室里。他有点担心,站在门边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去把楼下的灯关了。” 郑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夏景行全屋巡视了一遍,检查门锁和关灯,给茶茶添点猫粮,哄她睡觉,回到主卧的时候郑昱正擦着湿发走出来。 郑昱抱着他深吻的时候他没多想,郑昱将他压倒在床上的时候他没多想,郑昱摸出一个套递出去的时候他也没多想。他用手支撑着身体伸出脖子,想要如常咬住包装撕开,郑昱手腕一转让他一口落空。 夏景行一脸疑惑的看他,郑昱笑着把套再递到他面前,低头张嘴,又咬空。夏景行扬起眉毛不明白,犹豫地伸手向前,这次郑昱没让开,将套子递到他手里。 他看着手里的东西有点愣,抬头看郑昱,郑昱还是那个样子,温暖的笑容,眼睛亮亮的。 “主人?” “嗯。” 夏景行明白了。 他久久地揽着郑昱深吻,直至炙热的气息完全融汇在一起,不分彼此。他亲吻郑昱,顶礼膜拜地用唇舌爱抚郑昱身上每一寸皮肤,每一个让郑昱叹息的地方。他低头舔吻郑昱的臂弯,肋下,后腰,膝盖,他跪着亲吻郑昱主人的手,舔吮每个手指,让郑昱的手指感受他湿热柔软的口腔,还将郑昱的食指吞咽到喉咙最深最紧热处。他捧着郑昱的手,让手指在自己身体里缓慢摩擦,抬起眼睛看郑昱。 郑昱的呼吸变得粗重。虽然躺着的是他,但他的奴隶将自己身体最不设防最薄弱的致命之处暴露在他面前,就在他指尖下。这种能够危及生命的动作让人热血沸腾。 夏景行慢慢将手指退出来,拿起床边的热水喝了一口,趁温度还高俯下身含住郑昱勃起的性器。他听到郑昱不可抑制的喘息声,这性感的声音诱惑了他也控制住他,他含着郑昱的性器慢慢吞吐,向前挺进让端部直抵深喉,向后退出一半用舌头转着圈舔弄头部,如此往复直到郑昱差点要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推开。 他抬起身体看着郑昱,脸色潮红,也喘着气:“您想用什么姿势?” 郑昱伸手在他嘴角抹了一下,翻过身去,他连忙在郑昱身下垫了靠枕。 夏景行突然间为难了。他亲吻着郑昱的背脊一边思考。在他第一次接受之前郑昱用了很长时间帮助他适应,从手指到工具,逐次递进,到他真正被插入的时候不仅没有不适而且身体和心理都得到极美好极难忘的高潮。可他如今只有前戏时间,他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让郑昱能够接受自己,偷偷向下看一眼,怎么看怎么困难。 “别分心,继续。”他听到主人的声音,低哑的,动情的。 他推了一些润滑剂到主人身体里,发现主人已经做过基本扩张和润滑才放下心来。他爱恋地舔吻主人的腰,背,臀部,他亲吻主人的大腿,膝盖内弯,小腿,脚,一边耐心的给主人扩张和适应。他还分开主人的双腿亲吻囊袋,见到主人没有因他的入侵而萎靡而高兴,他有点艰难的把主人沉甸甸的囊袋含到嘴里,满意的听到主人压抑的低叹,趁机向身体里增加了一个手指,小心翼翼的探索着,按摩着。 郑昱的身体有点颤抖,呼吸急促,后背一上一下起伏着。他褪出手指撕开包装,扶着郑昱的腰进入他。 “啊……”两个人不约而同发出叹息。 他停在郑昱身上问:“还好吗?” 郑昱点点头不看他,声音很哑:“笨蛋,继续。” 试探,撕磨,碾压,冲击,他三浅一深的在主人身上律动。他觉得自己又成了那台机车,弯道倾身,坡地跳跃,开疆拓土,极速冲刺。全身的每个零件每个动作,哪怕最微小的调节都旨在给予驾驶者最淋漓畅快的驾驭体验,让驾驶者更热,更爽,更尽情,更彻底是这辆机车唯一的追求。 他还伸手要抚慰郑昱但被阻止了:“不用手……” 夏景行抱着郑昱的腰律动,不求最深最狠,但求每一记抽插都带来直接而强烈的刺激,让郑昱体验他曾经给过自己的无上快感和极致巅峰。 终于随着一声低吼他的主人释放了,他弯身亲吻主人的后腰,褪出主人的身体。简单打理自己后他将主人翻过来,用干毛巾给主人擦汗,又俯下身在主人的身体上亲吻着。 高潮的眩晕过去之后郑昱看到夏景行正俯身慢慢舔吻自己,细细舔去自己身上的体液,急促炙热的气息一下下喷在自己身上。他捞过夏景行深吻,吻毕,嘴里有种激情的味道。 “这什么爱好。” 夏景行又俯下身舔吻郑昱身上的痕迹,他还没射,下身勃动,喘着气,胸口起起伏伏,声音很哑:“科学来讲,这大部分是水,还有些蛋白质,和激素,极少数的活物,也通不过胃肠屏障,跟血和组织液,区别不大。” “啊!” 郑昱突然握住他的根部激得他差点跳起来:“这个时候跟我讲科学?讲胃肠屏障?嗯?”他有点恶劣的掐着夏景行的根部,揉捏湿淋淋的前端,如愿看到他的奴隶仰着头呻吟,喉结上下滑动,身体紧贴过来,动情地将自己往他手里送。 郑昱靠着床头坐起来,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夏景行跨跪在他面前。 “如今技术不错啊,不过真说起来的话……”郑昱抱着夏景行的臀部用手揉捏,突然将手指插入他的身体里,直接按摩敏感点。 “啊!”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夏景行没忍住嘶叫出来,身体深处的刺激更是直击灵魂,他抓着郑昱的肩差点喷射出来。 郑昱笑得有点邪恶的抬头看向夏景行的眼睛:“还有不少提高空间。” 他按着夏景行的臀一口气将他挺翘勃动的阳具吞到喉咙深处,用手在他体内揉按摩擦,身上最渴望最难耐的两处被同时毫无余地的强硬刺激,夏景行难以承受的第二次叫出来,本已忍耐到极致的身体很快便在郑昱前后猛烈施与下溃不成军。 夏景行撑着郑昱的肩大口喘气,享受身在云顶飘荡一般的眩晕冲击。泄过一次的阳具半软下来,被郑昱细细的啄吻,吮含着,身后的敏感处还在持续不断被缓缓按压,不应期的身体有点木,浑身钝钝的麻麻的酥软着。 他的头抵着床头的墙,用手抱着还在亲吻自己的郑昱的头,喘着气说:“自愧不如。” 郑昱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手指还在他身体里不依不饶的搅动,嘴里富有技巧的吞吐他半勃的下身,慢慢重新点燃他的奴隶。 “这一定是温泉那次的报复,啊……” 郑昱手下不停,眼里含着笑意看他,嘴对着他的下身吹热气:“我想怎么玩你都只能乖乖听话。契约已经签了,不用多久圈内人都会知道,无论见没见过你的。你没别的地方可混了小奴隶。” 他的每个字都恶意吐在夏景行最敏感的端部,夹杂着灼热的呼吸和主人的气息,让夏景行的身体酥麻不已,下身再一次变得粗长挺翘。 “呜!” 他再一次将夏景行的阴茎全部吞没在湿热的口腔中,又用手猛烈进犯紧窒柔软的身体深处,逼得夏景行差点崩溃。 夏景行握着郑昱的肩膀低头大口喘气,双腿颤抖分开跪在郑昱大腿外侧。身前和身后的同时刺激让他不知该向前挺进还是向后迎合,身体里电流乱窜,火热饥渴难耐。 郑昱扯着他的头发脸朝下将他大力压在床上,分开他的腿抬起他的腰和屁股,按着他的肩从后面侵犯他,还摸出一个弹性阴茎环将他的下身和囊袋箍起来。 “阴茎环,用于控制,和积累快感,材质尺寸多样,现在这种用法,可以将你的快感,累积到过饱和。讲科学,怎么样,小奴隶?” 夏景行真是要崩溃了,他身前涨得要爆,身后又饥渴得很,他的主人恶意又技巧的喂给他,进一步又褪半步,总不肯让他一口气满足。想要更多,想要更快,想要更深,到最后,等到头脑里除了这些再无其他的时候,他的主人加速冲刺,在爆发的一瞬间同时松开他下体的束缚,两人同时攀上顶峰。 醒过来的时候郑昱还压在他身上喘气没离开,汗湿的前胸贴着他的背。湿,滑,热,有暖暖的呼吸喷在他脖子上。记忆好像有个断层,他不确定刚刚自己是不是晕过去了。 不会吧这么夸张……传说中的被做晕过去吗?果然不能惹到大怪物。夏景行内心在呕血。 郑昱将他翻过来,反手扯了床上大毛巾裹了两人去洗澡。躺回来的时候他说:“等等。” 他打开床头抽屉摸出一个东西,套在夏景行左手无名指上,在上面轻轻一吻:“夏景行,我爱你。” “……只有一个?”夏景行呆了半响没别的回应就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不是。”郑昱差点破功,递给他另外一个让他给自己戴上。 “我能开灯看看吗?” “当然。” 银色素圈,最古老最原始最朴素的款式,环绕彼此无名指一圈。夏景行摘下来对着灯看,里面刻着三行英文: Z & X Since 2012 Till the end 夏景行有点愣,他看了又看,眨眨眼睛,关灯,重新戴上戒指。 “您为什么不刻中文?” “嗯?”郑昱也有点愣,差点反应不过来,“中文?店里不给刻,说什么也不肯,说刻出来效果不好,字体不好,大小不好,哪哪都不好。” “刻中文多浪漫。” “嗯?” “主人和奴隶。自世界末日至世界末日。听起来像有今天没明天的爱,多浪漫。” “……” 过了一会,他在夏景行屁股上扇了一巴掌:“无论如何就是等不到你该说的那句话是吧?!” “哈?” “……” ……算了……洗洗睡吧…… “您想让我说什么?” “您想让我说什么您就说嘛。” “您不说我怎么知道您想让我说什么呢?” “虽然您很有诚意的看着我可是您还是要告诉我说您到底想要我说什么。” 别为难脑抽奴隶,不,别为难自己,别为难自己,别为难自己。郑昱深呼吸,背过身去不理他。 “哈哈哈哈我爱您。”夏景行大笑着抱住郑昱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又钻到被子里在他左胸上轻轻一吻,最后在他无名指上轻轻一吻。 “主人晚安。” 第二天夏景行将两份契约细心收起来,他决定去找个书画框裱起来。 郑昱这笔字真是没话说,用赏心悦目已不足以形容。小楷实用性强但观赏性较弱,练起来费力不讨好还不显个性,练书法的人大多经历过,但真正写得好的人却不多。他逐字逐字的看,一笔一划慢慢描摹笔迹,是欣赏,也是感慨。 主人契约的最后一句并不是在郑昱读出来的时候才变的,两套契约肯定早在昨天之前就已经交到主持人手里,郑昱读出来的正是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的。那个男人,果然永远摸不清他在谋划什么。 夏景行只是有点纠结。他该高兴的,郑昱给了他一对一的承诺,可他总觉得明明是自己已经准备好接受的事情,却因为自己而改变,有点说不清的莫名情绪。这种改变令权力缺损。这是一种遗憾,一种不完美。就像本该是个圆,放大无数倍还应该是完整的圆,如今却被他咬下一角。 他相信郑昱,相信即使没有这句话自己也会被最善意地对待,相信即使没有契约他们依然彼此拥有。他相信假如郑昱要伤害他,有没有这句话都一样,甚至有没有契约都一样,他无意用这种流于表面的形式去限制郑昱。而从另一个角度,身为奴隶,他不乐意让别人看到他的主人为他让步,为他妥协。在他心中主人是高大完美的,最好在别人眼里也是高大完美的。 对此郑昱却毫不在意。 “你觉得咬掉了一角的圆不再完美。你知道米洛斯的维纳斯吧?那座断臂的女神雕像。她没有双臂,但这不影响她被所有追求美的人赞叹和歌颂。据说没有艺术家能为她装上双臂,因为加上双臂之后她反而不如现在美了。断臂的维纳斯,她残缺,但你敢说她不完美?全世界的艺术家要跟你急。完美与否有很多角度,不一定要从机械的、几何的、单一的角度去理解。” “昨晚会让你觉得……我也被你咬掉一角吗?我可是被你那啥了。”郑昱皱着眉捏着嗓子,搓着胳膊表情扭曲地问。 夏景行喷笑,摇头。 认识郑昱之前夏景行没被人上过。认识郑昱之后他再没上过人,包括昨晚,他也不认为自己把主人上了,那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满足他的主人,也满足他自己,让彼此都快乐。相爱的两人重要的是感情和契合,除此以外他觉得实在没必要给彼此增加更多的枷锁。他不认为被爱人压在身下有什么伤自尊的,也从不认为把对方压在身下便有优越之处。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算把主人咬掉一角呢? “所以,事情是一样的,可见对完美的理解有许多种,赶紧从死胡同里出来吧。”郑昱揉着他的脑袋说。 第二天是小年,郑昱假公济私放了全公司半天假,早早到夏景行家包饺子——不过他的主要任务是吃,和看夏景行包饺子。一开始他还装模作样捏了叠了几个“样品”,夏景行一看崩溃,赶苍蝇般将他挥到一边去。 “别害我一锅饺子汤成了菜肉面片汤!” “小奴隶说话小心点。”郑昱凑到他耳边吹气。 老太太也是只管吃不管动手的,夏家的家务向来大孝子一手包揽,反正夏景行心甘情愿做惯做熟耐操得很,从不叫苦叫累。她拉着郑昱坐在沙发上喝茶读报吃水果看电视。 夏景行还没搬去中森花园,年底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这事再说吧,只要老太太不催他就装傻充愣消极怠工,反正他吃准了郑昱不会催。 不过他已经交了辞呈,直接递给沈老的,沈易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沈老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许久,问他:“打算去哪?离开这一行?” 不愧是从毕业便一直带着他的师傅,夏景行点头。如果还做诉讼律师他一定不会离开,他要走,必定走得更远一些。 “一个发展中的贸易公司,副总兼法务。”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每个行业都有它的辛酸和艰难,也都有各自的快乐和收获。考虑清楚的话离开这里也不是不好。” “师傅,谢谢您!”夏景行深深鞠躬。 “你要结婚了吧?或者已经结婚了。”沈老看着夏景行的脖子说。 夏景行低头,是戒指从领口里滑了出来。 就剩最后一个月了,夏景行懒得向律所里的大家解释,郑昱给他找了一条项链将戒指穿起来,挂在脖子上。 “嗯。”他干脆点头承认,只是不解释。 “记住我一直跟你说的,做你自己,别被迷惑。一个月交接,规矩不能坏。没事就出去吧。” 夏景行不知道师傅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沈老经常提点他,他一直以为是说工作,让他坚持立场争取到底。如今看来似乎又不这么简单。 老狐狸。 夏景行笑着走出沈老的办公室。 他离职的事很快便传遍了律所。不是沈老大嘴巴,实在是工作需要,案件逐步移交,资料存档登记,结算薪资奖金,执业手续变动,招聘提拔新人,想瞒都瞒不住。 宋志臻依依不舍跑来撒娇:“夏老师您不带我们玩了?” 夏景行没辙,费尽唇舌安抚鼓励一番,将有用的资料全给了他毫不藏私,大半天才把人打发走。这下他小心多了,不敢轻易弯腰,没让小宋看出什么来。 结婚的事沈老自然不会说,所以戒指的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幸好如此,否则这孩子不定会怎样罗嗦。 戒指老太太自然是见过的,不过她没说什么。人都放出去了,这点东西又有什么稀罕。 除夕夜那天郑昱、夏景行和老太太围着火锅吃年夜饭,红红火火的,吃得窗玻璃上一团白雾。吃完老太太对着电视边看春晚边吐槽,小品太傻太膈应人啦,唱歌跑调那谁衣服难看啦,只对舞蹈大肆夸奖,美,真美! 夏景行在厨房洗碗,郑昱接了个电话。等他们陪老太太倒数完伴着鞭炮声和满地炮竹屑回到中森花园已经是凌晨了,郑昱说:“明早把客房收拾一下,小晔要来。” “小叶?” “郑晔,我弟弟。” 夏景行想了想,“您弟弟知道有我这么个人?” “知道。” “他知道我是您的奴隶?”夏景行吃惊。 “他知道我喜欢男的身边已经有人,全家都知道。”郑昱揪着他的耳朵吼。 郑晔是第二天下午到的,活力阳光青年,进门后一见夏景行立刻眼睛贼亮,行李一甩对夏景行赞不绝口:“哇哦,帅!哥这个好,不比我们的亚洲区模特差啊!看这胸,这腰,哇哦,比例真标准,不错不错!” 夏景行疑惑地看看围着自己转圈的人,又低头看自己。没错啊,穿着衣服呢,宽松的长衣长裤,哪来的胸哪来的腰哪来的比例,这人什么眼,难道自己穿了一身皇帝新装吗? 郑昱哭笑不得:“他是裁缝,服装设计师,有X光。”他指了指眼睛。 “什么裁缝!时装!不是服装!”郑晔不满的叫道。 “帅哥,兼职模特吗?”郑晔转身继续调戏夏景行。 “不用了,谢谢……”再转下去夏景行都要晕了。 “哦,那拍写真集么,我给你介绍摄影师啊。” “有完没完了!”郑昱忍无可忍把人拉开,瞪了郑晔一眼。 夏景行只是一时没适应郑晔的自来熟。郑昱平常是挺正经的类型,没想到他弟弟根本像个大孩子,活泼开朗人来疯。熟悉之后倒是好相处得很,夏景行连侃带哄连吃带拿的招待,把人照顾得服服帖帖高高兴兴的。 夏景行这才知道工作间书柜里那些女装目录是郑晔寄来的,他在那个外国品牌一呆就是五年,从当初的学徒做到现在的独立设计师,目录里做了标记的都是他参与过的作品。 夏景行对这个大孩子刮目相看。 更刮目相看的是他的一支笔。 画笔。 郑昱曾经提到过他精于工笔。那天晚上郑晔无聊,窝在沙发里随手抓了支圆珠笔涂鸦,等夏景行发现,惟妙惟肖的素描已跃然纸上。 不服不行。 唯一不对的是——这胸肌腹肌是怎么回事! 夏景行不是小气或者害羞,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不能看的。问题是他从没在郑晔面前袒胸露乳过,让他对着这么一副顶着自己的脸的裸模素描用什么表情?! “啊?不对吗?应该不会啊,脱了衣服应该就是这样的啊,难道只有六块?” “哟,哟,嘶——力气真大。”二话不说便要掀衣服的手被夏景行迅速按住,四两拨千斤别到身后。 晚上躺在床上夏景行忐忑的问:“您弟弟不会恰好也是gay吧?” “哈哈哈哈不是不是,”郑昱搂着他笑:“其实设计师大多都是双,艺术家嘛,在他们眼里美不分性别男女都一样。不过小晔大多数时候还是爱美女的,他带回家的女朋友我都懒得数,好像还没听说过他带男的回去。” 幸好中森花园只是个落脚点,郑晔停留了一夜便和他的驴友们转飞大理,夏景行算是大大松了口气。 临走前他说:“哥,要是哪天你带景行哥回去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去帮你和稀泥,受夹板气。” “什么夹板气!不懂别乱说!要是过去肯定跟你说,快走吧,照顾好自己。” “哥拜拜,景行哥拜拜,哪天想兼职了记得找我啊!” 难怪郑昱每次提起郑晔都一副溺爱又无奈的样子,夏景行可算明白了。 夏景行终于离职了。走的那天他看着自己这些年的恩师差点哭出来,沈老拍着他的肩膀道:“干嘛干嘛,知道的你是辞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呢。”陈老小声跟他说:“有空多回娘家看看当当出气筒,得意门生嫁人了,你家老爷子正火大呢,这些天逮谁骂谁,我家的酒快都要见底了。”又说,“唉以后没人给免费跑腿了我那案子还多呢……”那边就传出沈老的声音:“你的人还少啦?别老使唤我的人!快走快走!以后不带客户回来别想着进门!” 到底……这帮老狐狸都在说什么啊! 宋志臻送他到律所楼下的停车场,看着他上车,终于忍不住了:“夏老师我喜欢你,要不我们交往试试?” 终于还是来了。 夏景行祭出了一早准备好的说辞:“谢谢你,不过我们不合适。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好好工作,有不懂就多问问几位老师,别怕。” 见宋志臻还站在车门边,夏景行礼貌的等着。 “那,您,去年夏天,有天晚上您和沈老师喝到很晚,有个帅哥来接您。那个……能介绍我认识吗?” 夏景行突然觉得面前的人陌生得好像他从未认识。这次他拒绝得很干脆:“那个人,想都别想。”合上车门,扬长而去。 入职那天夏景行穿得很正式,西装领带手帕,文质彬彬又潇洒凛然,郑昱眉毛一抬吹了口哨:“盖过主人的风头可不行。”遂走近把他头发揉乱,看看还嫌不够,又吻又咬把他嘴唇蹂躏得水润红肿,害得夏景行在车里捧了罐冰饮料敷了一路。 他脖子上的项链已经被没收了,当初郑昱给他的时候就说好使用期限一个月,如今一个月已过,夏景行戴着跟郑昱同款素戒走进正达贸易公司。 郑昱领着他在公司里走了一圈,逐一介绍每个部门,职能、负责人,分工明确秩序井然,可能因为刚经历完一场人事洗劫,如今留下来的都是郑派,大家都很和蔼亲善。 夏景行边走边看边听,郑昱见他两手空空没拿笔记本,问:“这么自信?” “您以后便知道了。”夏景行笑着回他,倒是不谦虚。 他们的最后一站是秘书办公室,依然是那位美丽的长卷发秘书,再次见到夏景行她眼睛一亮,显然还记得这位律师。郑昱这样介绍她:“秘书,丁玲玲,公司元老,如果我和副总都不在,她有决策权。别被很傻很天真的名字骗了,她是这里无人敢惹的一号人物,你的工作交接都由她负责。” 郑昱从上个月开始戴着婚戒,他不说公司里没人问,如今夏景行出现明眼人自然知道是正主,美女秘书了然一笑,拉着夏景行手臂往里走:“你可算来救命了,这个月我都要疯了,快来快来。”又回头对郑昱眨眼睛:“不请客就没红包哦,老大真仁慈。不过你们照样欠我一份糖,记得不要阿尔卑斯。” 生活需要磨合,幸好他们已经磨合过了,像两个咬合的齿轮,从最初棱角分明锋芒毕露到如今彼此相依相偎。夏景行习惯了处理文书和数据而不再东奔西跑四处应酬,习惯了淡定地给肩上肚皮上不时出现的猫抓痕涂点酒精,习惯了做晚饭的时候总有那人无言的倚在门边看他陪他。他习惯了那人充满爱意的折磨,习惯了在那人手下求饶,习惯了在那人身下达到极致,也习惯了让那人在他身体里获得满足。 他学会了不再迷惑地做他自己,也学会了明白现在这样的自己。 郑昱也越来越明白他。这个人穿上西装是干练精英,工作的时候认真勤勉,私底下是脑抽欢脱的二货青年,脱了衣服是温驯性感的奴隶,对着茶茶是宠溺无度的猫爸,回到家中是任劳任怨的孝子,打起架来是无人可挡的猛兽。每一个他都是拼图上独特唯一又不可或缺的碎片,所有的他拼成这个完整的夏景行。 他爱的男人。 不知道2012年是不是真的世界末日,被誉为最完美的玛雅历法也许也有许多不同角度不同解读。不管怎样,他们会携手走下去,主奴,爱人,伴侣,走下去,直至尽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