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X国王 上——冬瓜茶仙人
冬瓜茶仙人  发于:2014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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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佳说:“和兰斯一起?”

金国王和罗德动作一致地回头看。

兰斯茫然。

“这关他什么事。”陶川说。“收拾你的东西,我等一下还有事要办。”

又安静半分钟。

“你这是什么意思?”陶佳这回带了鼻音。“我讨厌你。”

陶川:“你不要哭……”

陶佳:“呜哇啊啊啊啊!”

“别哭,小心哮喘……佳佳,不要哭。”

“你都……始乱终弃了!我哮喘又关你什么事!”陶佳开始大喘气。

“……佳佳,佳佳。”

擤鼻涕声。

“怎么叫我始乱终弃?”陶川说。“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办?我都不计较你胡乱下药勾引我了,而且你的脱衣舞还很糟……”

更用力地擤鼻涕声。

“好了好了其实也没有这么糟,不要哭。”陶川又说。“你忘了发作的时候多难过了?”

“做完就跑的人是你,为什么始乱终弃的人是我?”陶川说。“我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也不愿意,难道真的要和我离开陶家你才满意?”

“你转头……就找了个外国人……”陶佳抽噎。“我还没下床,你就要跟他出去约会……”

“你说兰斯?”陶川说。“当时你不是没有醒吗……那天上午我要开会,兰斯也一起去。”

“那狐狸精住我家……我都献身了你还留着他!那个妈妈桑收了我那么多钱才教我……唔,那么多钱!”陶佳又擤鼻涕。“你还不承认,什么助手要跟我们一起住……”

陶川:“你的意思是,其实你不愿意我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不愿意我离开陶佳,而是希望我对你负责吗。”

陶佳:“果然想做了不认账!还光明正大包小三!我才不会回去!”

陶川:“好了好了,深呼吸,唔?不要再哭了,我没有不认账。”

陶佳:“还嫌我脱衣服不好看……”

陶川:“佳佳,其实那些动作应该是用来脱丝袜,不是用来脱睡裤……”

陶佳:“你看过很多人那样脱丝袜吗!”

……

金国王脸红了。

罗德:“哦——”

兰斯:“哦——”

金国王:“好了,不要偷听了。”

罗德说:“你确定?我觉得从现在开始才是重点。”

兰斯点头:“我同意。”

“对了,我有点不太确定。”兰斯说。“陶佳说的狐狸精,是我?”

“还有小三。”罗德补充。“这是这个世界里的一种社会组成部分。”

兰斯说:“什么意思?”

罗德摇头。“兰斯,不要忘记你是个国王。”

兰斯:“?”

“你堕落了。”罗德说。“小三的下场通常都很惨的,至少电视里都是这么演。”

金国王:“……”

18.信任

“总觉得怪怪的。”金国王一边冲牛奶一边说。“陶佳真的走了……豪哥怎么还不回来?”

“说起来,你昨晚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罗德说。

“我失业了。”金国王说。“老板娘的情况有点严重,老板打算暂时收了摊子。”

“哦。”罗德说。

金国王碰地放下杯子。

罗德:“?”

“我,失,业,了。”金国王又说了一遍。“失业懂不懂?没工作了!没薪水了!没饭吃了!”

“我相信不会那么糟的。”罗德说。“我记得你上次才说过那对父子和陶佳交的房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且我们支出并不大。”

说到这个,罗德忍不住得意:“而且每次购物,我都确定把所有超市的折扣规律和类型做了比较筛选,没有一次不是完美的经济胜利。”

“嗯嗯,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金国王心不在焉地说。“但是生活的真谛是开源节流……开源懂不懂?不然早晚坐吃山——豪哥?”

罗德回头,看到梁豪飞神色疲惫地进门来。

“小声点。”梁豪飞笑着吐了口气。“小家伙没起来吧?”

“没有,你这是怎么了?”金国王盯着梁豪飞看,梁豪飞狼狈得现在像是刚跟一头熊搏斗过。

梁豪飞用脚拉开凳子坐下:“昨晚出了点小事,闹了一阵。”

罗德用目光检视梁豪飞:“左边肩膀?”

梁豪飞抬眼:“看得出来?”

罗德说:“如果你不希望别人看出来的话,其实一直掩饰得很好。”

梁豪飞:“……”

“小金就没有看出来。”罗德指出。

“豪哥伤了?”金国王问。

“被人从后面掼了一凳子,我转得快,没敲到头上。”梁豪飞不以为意。“没伤到骨头。”

“怎么回事?”金国王问。

“店里出了点事,已经好了。”梁豪飞有点疲惫。“别告诉宝宝。”

金国王皱皱眉。

“陶佳走了。”金国王告诉梁豪飞。“他哥哥昨晚来接他了。”

“走了?”梁豪飞有点以外。“也好,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应该也是惦记着回家的。”

他不是惦记着回家,而是惦记着他哥哥。

要不罗德和兰斯怎么会有志一同地对偷听这种事情表现出这么大的热忱的呢,昨晚实在是……八卦惊人。

虽然金国王老早就知道陶佳是个看起来纯洁,实际上猥琐和奔放并存的小基佬,但是亲耳听到这家伙给自己哥哥下药并跳脱衣舞色诱的时候,他还是吓得差点滚下屋顶。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的哥哥感情是白叫了,按照对话分析,陶佳不定多少年前就惦记上陶川了。

而陶川在弟弟色诱自己这件事情上也太过爽朗了一点?要么断绝兄弟关系要么爽快负责……

金国王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那对兄弟彻底颠覆了。

以至于后来陶川顺利把陶佳提走的时候,金国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昨晚和两个国王蹲在屋顶上偷听的部分,金国王认为没有必要说出来,只是简单地说,那天遇到的兰斯是陶佳哥哥的助手,正好是罗德的旧识。

“罗德是哪国人?”梁豪飞突然问。“总觉得罗德和兰斯气质不太像一个地方的。”

罗德说:“我们是不同国家的,文化和习惯都不一样。”

“你们不是旧识?”

“我们——的工作一样。”罗德说。

“是么。”梁豪飞挠挠头发。“怎么说呢,罗德看起来像欧洲人,兰斯却感觉来自中亚国家。”

金国王点头理解梁豪飞的看法——虽然兰斯和罗德一样一看都是外国人,但是和金发碧眼的罗德相比,兰斯虽然也是轮廓分明,但是黑发黑眸的样子更富有神秘的沙漠风情。

“是吧。”梁豪飞说。“那时候看见他,我简直能闻到他身上带着什么熏香。”

“有吗?”金国王回想。

“我鼻子很灵。”梁豪飞说。“离得很远也能闻到,鼻尖有点发甜。对了,小佳他哥长什么样?”

“挺帅的。”金国王想了想。“一看就是精英的样子,很有礼貌,也很有距离感。”

“有点矮。”罗德突然插了一句。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金国王说。“我一七八,陶佳哥哥比我高一点,绝对过一米八了。”

配目测比金国王矮一截的陶佳不是问题。

“不能和洋人比个头。”梁豪飞笑着说。“哥一八五了,还比他矮一截。”

罗德用鹤立鸡群的神色扫了金国王和梁豪飞一眼。

“他哥叫什么?”梁豪飞漫不经心地问。“那天早上兰斯堵在路上的阵势可大,估计很有钱。”

“陶川。”金国王说。

梁豪飞神色变了。“什么?”

“陶川。”金国王看他神色。“怎么?”

“没事。”梁豪飞苦笑。“小佳还真没骗我们。”

“他们家……是很出名的黑社会?”金国王眨眨眼。

“我也只是听说了一些。”梁豪飞站起身。“陶川不简单,但那些事情也和我们没有关系。”

“豪哥,你这么说我会很好奇。”金国王说。“他们是不是很有钱?小弟无数?”

“不,陶川现在做的是明面上的生意,但听说他老子留下的东西,正在被他慢慢洗白。”梁豪飞说。“那些事情,我们还是绕着走好。”

“爸爸?”唐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自己爬下床出来,站在楼梯上喊梁豪飞,还不忘记拖着他的加菲猫。

“宝贝。”梁豪飞的神色立刻缓和了下来。“怎么起来了?有没有穿鞋?”

宝宝扶着楼梯扶手,嫩嫩地说找不到拖鞋。

梁豪飞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楼梯,刚想弯腰抱他,却被唐乐扭着身子避过了。

“臭。”小朋友指控。

梁豪飞通常都是回家了先洗澡再去哄儿子起床,今天晚了些没来得及洗,立刻被嫌弃了。

金国王看到宝宝只穿着薄薄的海绵宝宝睡衣,于是上前抱起他。

梁豪飞摸了摸唐乐脚丫。“不许不穿鞋就到处走,要感冒的知不知道?”

唐乐蹬开梁豪飞的手,转头揪住金国王的衣襟打呵欠。

“臭小子。”梁豪飞笑着说。“我去洗澡,小金你帮我把他塞回床上,他脚有点凉。”

金国王点头,抱着唐乐上楼。

“佳佳哥哥呢?”唐乐环着金国王脖子。平时陶佳都是和大家一起吃早餐,今天在楼梯上没看见陶佳,小家伙东张西望。

“他回家了。”金国王把他放回床上。“不和我们一起住了。”

唐乐盘腿坐在床上,呆呆地仰着头:“嘎?”

“佳佳哥哥回家去了。”金国王耐心地说。

唐乐扁嘴。

陶佳是个人来疯,一向很得小朋友和猫猫狗狗的缘,也是房子里唯一一个愿意和唐乐一起在房子里四处探险的人。

“宝宝不要哭。”金国王连忙哄他。“他会回来看你的,他只是回家而已,以后会再来找宝宝玩。”

“以后是什么时候?”唐乐低着头,冒出了一个难得的长句。

金国王怔了征。

“我乖。”宝宝突然说。“金金不要回家。”

金国王笑了,把唐乐放到被子里。“这里就是我家,我哪里都不去。”

“宝宝是我见过最听话的小孩。”金国王对罗德说。“刚才他明明要哭了,却硬是把眼泪憋回去了。”

“他喜欢陶佳。”罗德说。“因为陶佳相信他的加菲猫会说话。”

“豪哥说陶佳哥哥不简单。”金国王说。“他说他们家是黑社会……但是看豪哥的样子,可能我还是把陶佳的话想得太简单了。”

“陶川很帅么。”罗德突然说。

金国王说:“比陶佳帅。而且声音很性感。”

“说起来,”金国王若有所思。“兰斯也长得很帅,包括那天在公园堵陶佳的西装男们,都不是我想象中满脸横肉的样子。现在的黑社会还要看脸挑人的吗?”

“小金,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罗德严肃地说。

金国王:“??”

“你从来不吝啬夸奖【别人】。”罗德说。“你说梁豪飞很有男人味,说兰斯很帅,还反复表达你对陶川的欣赏。”

金国王:“胡说,我什么时候反复表达我欣赏陶川了?”

“你说了好几次他长得帅,声音性感。”罗德靠近他。“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有点不公平吗?你从来没有这样赞美过我。”

“我不赞美你,你就会认为自己不够好吗?”金国王反问。

“当然不。”罗德迅速回答。“每个国王都需要知道自己足够优秀,在他的臣民面前才有说服力。”

罗德的脸靠得太近,金国王下意识想后退。“所以你不需要在意的我想法,而且我不说,不代表我认为你不如他们。”

“但是你从来不说。你可以很自然地谈起你对任何人的看法,但不包括我。”罗德说。“你表现得很明显。你一直在回避我——从各个方面。你回避一切和我有关的事情,每一次我认为我们有些亲近了以后,你又会提醒自己要排斥我,就像现在一样。”

金国王站住了。

“你看,我是很认真地想要融入这里,你却表现出一副和你无关的样子。”罗德笑了,金国王却有点呼吸困难。

在大多数时候,罗德的表现会让人觉得他是个爱看狗血剧,热衷研究超市打折的古怪外国人,但是当他这样逼近人的时候,金国王却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

即使穿着廉价的家居服,但站在那里微笑的罗德,看起来却像极了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人……金国王心想,但是罗德平时的伪装太无害,总是会让他忘了这一点。

“我不打算强迫你接受我的存在。”罗德突然又放松下来。“我知道任何事情——只要建立在妥协上面,都会失去意义。但是你至少不要忽视我的努力。”

“我……”金国王喉咙发干。“你确定吗?你已经足够自信了,不需要在乎我的肯定。”

罗德摇摇手指。“小金,即使是国王,也有脆弱的一面。任凭谁突然来到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世界,都会茫然失措的。”

金国王不说话。

罗德自从从书里走出来,不论是卖萌蹭点心,熬夜看狗血剧或者修炼成打折达人的行为,怎么看都跟“茫然失措”搭不上边。

罗德似乎知道金国王在想什么。

“你可以把这个当作雏鸟情节——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说过即使是国王也会很脆弱的。”罗德伸手摸摸金国王一头卷毛,突然凑近。

金国王的眼镜滑到了鼻梁中间。

像是要安抚害怕恶梦的孩子,金国王额头上的触感很轻,但是却清晰异常。

金国王瞪着罗德近在咫尺的领口——这个距离,他能看到他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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