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两口扒拉完饭菜,二飞、声子两个就找来了。声子比苏锦华低一届,也是14岁,二飞15岁,苏锦华小时候没人带,上学早一年,14岁。
“二飞你辛苦辛苦,载二华两天,那个拖拉机司机昨天托人捎信儿来,等他头不晕了就给二华买辆新车送过来。”苏妈出门时说。
“没事儿,三婶,二华也没多重,我载他到毕业也没关系的。”二飞憨憨的笑着说。
“你巴不得载二华毕业呢,二华长得比丫头都好看!”声子在一旁打趣。
“妈,让那大叔别买自行车了,我也用不了几天了,让他赔我点钱得了,上高中我好用得着。过几天让我爸给我买个便宜点的二手车,几十块钱就搞定了。”前世苏锦华是要了山地车的,没用几天,说起来还是钱实在。
苏妈本来心疼小儿子一直吵着要山地车,家里一直不宽裕也没买,虽然觉得不实惠,这次本来也想了了小儿子的心愿的。现在听见儿子这么说,忽然觉得小儿子也长大了,于是乐呵呵的答应了。山地车一辆要两千多块,二手自行车只要几十块,小儿子书没白念,会算账。
几句话的功夫上学就有点晚了,一路上二飞把个吱嘎乱响的破自行车踩得飞快,终于赶在上课铃响之前进了校门。
“哟,苏妹妹上学了!不在家下蛋了?”一个精瘦的男生坐在教室里冲着苏锦华挑衅。这个男生苏锦华记得很清楚,杨祖义,年级成绩榜第一把交椅,成绩没的说,就是为人尖酸刻薄,而且尤其愿意欺负苏锦华,‘苏妹妹’就是这厮看完了《红楼梦》以后给苏锦华起的外号,据说灵感来源于那个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的林妹妹。
那个“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的林妹妹没人见过,但是这苏锦华的长相却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好看,皮肤比一般女孩子都白,脸儿小小的,下巴尖尖的,一双大眼睛,睫毛长长的又浓又密,鼻梁挺直,鼻头圆润小巧微微上翘,一张不大的小嘴形状美好得如花瓣一样,就是个子不高,几年来一直稳坐教室第一排。
不过苏锦华并不认为自己长得需要用‘妹妹’来形容,顶多中性一点而已,所以,一上学就听到这个讨厌的外号,苏锦华十分不爽。但是为了这么个大家叫了快半年的外号突然翻脸也不大好,所以苏锦华慢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轻启檀口说道:“我才一天没来你就念叨上了,想我了?”说完飞了一道眼风过去,在看到杨祖义突然变红的脸后轻笑出声,小样,和我斗,我都活完一辈子了。
杨祖义愣了半晌还想说什么,可是老师已经踩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只能乖乖闭嘴。
第三章:学习、生活两手抓
中考一天天临近,初三一班的任课老师们突然发现,原来一直吊车尾的苏锦华成绩是一天一个台阶的往上爬,进入重点高中是大有希望啊。
苏爸苏妈也惊奇的发现,小儿子终于开始发育了,米饭吃得不见多,个子却是蹭蹭的长,一个月下来得长两三厘米,就是比原来瘦了。
老师很高兴,爸妈很开心,苏锦华却郁闷得不行。为了增加复习时间,苏锦华把混元天珠与外界的时间比例调成了三比一,每天晚上都要进入空间继续复习,渴了饿了都是喝灵水,他都要喝吐了,而且灵水毕竟不是辟谷丹,他还是饿啊……
“二华,你没事儿吧,就这破包子你都吃了三袋了。”一起吃中饭的时候,二飞有些奇怪的问。
“包子太经典了!我饿!”苏锦华嘴里咬着包子,含混的说。
是经典!而且是浓缩的经典!第一口没咬到馅儿,第二口咬过了!一袋五个包子不顶半碗饭的量。
“明天是初五大集,别忘了和你妈多要点钱,明天不用吃包子了。”二飞提醒说。
乡中学就设在镇中心,镇上就一条比较宽的的马路,阴历逢三、逢五就是集日,逢三小集,逢五大集,到时候马路边就都是摆摊赶集的村民,各种零食小吃也会多一些,对于农村的孩子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好的,你也多要点。”明天苏锦华打算买点种子,吃的东西,呵呵,不是有二飞嘛。
晚上,苏锦华偷偷藏了两个糖心馒头进了空间。前几天周末,二伯家移树苗,苏锦华去帮忙,顺手在空间里栽了两棵柳树,之后调了空间内的时间,短短几天已经长成大树了。
苏锦华在两棵树之间结了一张吊床,平时躺在上面看书背题惬意的很。过几天苏锦华打算再移几棵花进来,虽然农村没有什么名贵的花草,但多选几种颜色的月季花也不错。
苏锦华在空间里消磨了一天多的时间,吃完两个馒头,灌了一肚子灵水,赶在天亮之前又躺回到了自己的土炕上。
没一会儿,听见东屋里传来咳嗽声和开门声,是老爸先起,下地扬粪埋肥去了。过了一会儿,老妈也起床了,厨房传来起火做饭的声音。春耕已经开始,苏锦华家里五亩多地,虽然有两个儿子,但是都在念书,所以四十多岁的老爸老妈比一般人家要辛苦很多。
前世的苏锦华年龄小,并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现在重活一世,苏锦华有些在炕上躺不住了。
“妈,我帮你提点水去。”苏锦华穿好衣服,到厨房里拎起水桶往外走。压水井在院子里,以前都是老爸干完活再回来提满一天的水,半人多高的大缸,老爸中途得歇一回。
“二华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回屋再睡会去,水还够用,一会儿等你爸回来提就行了。”李秀十分奇怪一向喜欢睡懒觉的二儿子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不用了,醒得早回去也睡不着,一会儿我爸回来就直接吃饭了。”说完,苏锦华提着水桶到院子里压了半桶水,同时偷偷用意念注入了半桶灵水。老爸老妈身体都不算太好,不知道这灵水出了空间作用大不大。反正喝了灵水之后的苏锦华身体是好极了,没几趟就把自家的大水缸注满了。
苏志成干完活回家一看,高兴极了,舀了一瓢凉水一口气儿喝了大半瓢,喝完一抹嘴说:“咱儿子打的水就是甜!”。
李秀忙着烙饼、熬粥,笑着说:“也不知道是水甜还是心里甜。”
“都甜!”苏志成放下水瓢,高兴的进屋洗手换衣裳。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完饭,李秀对苏锦华说:“今天妈去集上卖鸡蛋,中午吃饭你到集上找我,妈给你买好吃的。”
“嗯,知道了。”苏锦华答应着,又拿了一张糖饼出了门。
老妈赶集要用自行车驮鸡蛋,苏锦华今天只能坐二飞的车上学。路上俩人分着吃掉了苏妈做的糖饼,二飞双手扶把,由苏锦华喂着吃掉了半张糖饼,引得声子又是一堆俏皮话。
“声子,你丫思春了吧!嘴里说来说去没别的词儿!”
苏锦华一句话成功的让声子闭了嘴,看来这小子真的思春了。
上午公布最近一期的模拟考试成绩,苏锦华突飞猛进已经进入了年级百人榜前十以内,班主任大花十分高兴,课上说了一堆鼓励嘉勉的肉麻话,还号召班里的后进生都向苏锦华同学学习。
苏锦华觉得大花说这话有点晚了,离中考就剩两个月了,其他人可没有苏锦华一样的作弊器,可以把复习时间延长。不过想到大花从接手初三年级开始就一直这样说,内芯长大了的苏锦华也不得不感叹老师的良苦用心。
中午,苏锦华果然在集市边上找到了卖完了鸡蛋的老妈。李秀给他买了几个驴打滚和两个炸鸡腿就骑上车回家了,临走给苏锦华塞了10块钱零花钱,集市上的吃食太贵,给小儿子解解馋就行了,还是自己家的烙饼实惠。
农村大集一般中午以后就罢集了,现在好多人都像苏妈一样卖完东西走了,还有一些也开始收拾东西了。
“大婶,您这草莓苗怎么卖?”苏锦华蹲在一个摊子前。
农村人家一般都自己席苗,偶尔席多了也会拿到集市上卖,价格都很便宜。但一般人家席的都是西红柿、茄子、辣椒一类,眼前这大婶席的竟然是草莓苗,还真是稀奇。
“你这小孩儿还挺识货,知道这是草莓苗。我这儿摆了半天都没卖出去了,你看这些苗也有些蔫了,能不能种活还不知道。我也要走了,这么着吧,给五块钱,连这些洋柿子(西红柿)苗,你全拿走。”大婶很大方的说。
苏锦华看看地上纸箱里大概有几十棵草莓苗,十几棵西红柿苗,他还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这些苗别人还真不一定种的活,不过他苏锦华灵水在手,这点小事儿不在话下。
当下付了钱,抱着大纸箱找了一个僻静地一闪身进了空间。早上苏锦华偷偷在空间里扔了一把小锄头,就是预备着这个时候挖抗栽苗的。空间里的土壤湿润肥沃,苏锦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刚买来的秧苗种好了。
其实集市上卖种子的不少,可苏锦华没想种那些水稻、玉米一类的,毕竟种完了也没什么用,自己家粮食够吃,而且也不方便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还是种点直接入口的东西比较实惠。
种完了草莓西红柿,苏锦华乐呵呵的回教室享受老妈买的爱心午餐。
二飞中午也买了驴打滚,还有一包猪头肉,苏锦华分了一只鸡腿给二飞,两个人用手抓着猪头肉吃得满嘴油光。
“你吃相怎么这么难看?!”杨祖义一进教室就看见苏锦华和二飞脸对脸吃得热火朝天,神情惬意的很。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见苏锦华,杨祖义就想要撩拨他、惹怒他,可自从这小子努力读书后,这种机会越来越少了。
“我吃相难看不难看关你屁事儿!”苏锦华正眼都不看他。
“苏锦华,你这吃相进了一高中可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那人。”
“你哪位啊?小爷我可不认识你这样一只瘦猴,我还嫌你丢人呢。再说了,你就那么肯定你会进一高中?还挺自信。”苏锦华叼着鸡腿挑着俊秀的长眉说。
“你!哼!”杨祖义一扭头,再一次铩羽而归。
“有些话考完了再说吧,不过我警告你,上了高中要是再让我听到有人喊‘苏妹妹’三个字,老子揍死你!”苏锦华举着鸡骨头冲着杨祖义的后背扬了扬白皙的小拳头。
第四章: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两个月以后,苏锦华信心满满的参加了中考。
他们学校的考生被分配在县里的一所小学考试,这次苏妈很大方,每天给苏锦华不少零花钱,苏锦华全用来祭了五脏庙。没办法,他现在长得贼快,短短几个月,已经长到了170,这可是他前世的终极身高,没想到提前好几年就达到了。
考完了最后一科,苏锦华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其实他始终对自己的炮灰生涯心有余悸,就算早就达到了过目不忘的水平,依旧害怕变数的发生,直到落下最后一笔,苏锦华才确切的知道,这一世,他是真的不同了。
余下的日子,苏锦华每天早早起床,把水缸注满水后就和老爸一起下地。因为几个月来苏锦华一直偷偷的往自家水缸里注入灵水,所以苏爸苏妈的身体好了不少,尤其苏志成已经好久不在早上咳嗽了。
虽然苏锦华发现灵水出了空间灵力会下降不少,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讲功效还是惊人的。
苏家种了两亩地旱稻,虽然是旱稻但也需要不少水,所以,爷俩儿早上把水泵抬到了地里,从早上六点多钟开始浇地,一直到八点多苏妈站在地头喊吃饭,还没浇到五分之一。
“爸,你先回去吃,我看着水泵,待会儿你回来换我。”苏锦华赶在老爸之前开口。水泵是紧俏货,农忙时出过丢失的案例,而且,旱稻子也是一畦一畦的,需要一个人看着开水口堵水口。
“那怎么行!儿子你先回去吃,老爸不饿。”苏志成坐在水泵边上点燃了一支烟,用行动表示了其坚定不移的立场。
苏锦华知道自己老爸的脾气,那对孩子就是溺爱!所以也就不再劝,洗了洗脚,套上鞋往地头走去。
走了几步,又冲他爸喊:“爸你离水泵电线远点,小心漏电!”看到他爸挪了地方才放心的回家去了。
“老三,你这小儿子可真不错,孝顺又心细,长得还漂亮,比他二姑年轻时还漂亮。”看见苏志成开始抽烟,旁边地里浇地的人们也纷纷拿出烟来抽,顺便唠唠家常。
说来也有意思,苏家二姑年轻待嫁时门槛都被媒人踏破了,那是出了名的美人,奇怪的是都说家女像家姑,苏锦华这一代的姐姐妹妹们容貌却都没有什么出挑的,只出了个苏锦华这么一个男孩却俊得跟狐仙似的,比他二姑当年还漂亮,不知道这遗传基因哪里出了问题,一个男孩长成那样有什么用啊。
“老三,你家二华中考完了吧,考得怎么样?”又有人问。
苏志成一听这话,高兴的打开了话匣子:“应该不错,还没发榜呢。不过考前最后一次摸底,我儿子考了个全校第一!”
“哟,那你家又得出一个大学生!看不把你这老骨头榨干油!”农村人首先想到的是实际问题。
“我儿子念到哪儿我就供到哪儿,拉饥荒抬帐也得供!”苏志成可不愿自家孩子小小年纪就辍学打工,虽然这在农村是很普遍的现象,在这个问题上苏爸向来和村里人没有共同话题。
“现在供两个学生念书可是够辛苦的。哎?大伙听说了没有,二队老刘家那个老大从新疆回来了,听说找到了一个发财的好道儿。”
“什么发财的好道儿!你听他胡诌,让大家跟着他种葡萄苗,那东西咱也不懂,卖不出去也不能吃!”
“老刘家老大说是包教技术,包销路,就是开始投进去的钱有点多,一亩地得两位万多块!”
“两万多可不是小数儿,够我们一家吃两年的……”
苏锦华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地里面一群叔伯在争论着什么,仔细一听,苏锦华有了计较。
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苏锦华的老爸一只接一支的抽烟,老妈打着毛衣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电视。苏锦华忽然对此情此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前世也是这样一个夜晚,苏志成斟酌再三以后和媳妇说了想要种葡萄苗的事儿,可是由于苏锦华哥俩儿都要缴学费,又担心赔钱,最后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果然,掐掉了最后一支烟,苏志成开了口:“孩子他妈,我觉得刘家老大的计划挺不错的,咱们是不是也种点葡萄苗试试。”
李秀正在看一部哭哭啼啼的爱情电视剧,闻言关了电视,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忽然对苏锦华说:“二华你小子到了高中就是住校了,别以为我看不着就没人管你了,告诉你,你可不许早恋,考上大学才是正经的。”
“妈,高中谈恋爱不叫早恋了,应该算晚婚!”苏锦华撇撇嘴说。
“你小子找揍!”老妈说着就要去摸笤帚疙瘩。
苏锦华赶忙按住老妈,陪笑说:“老妈您关电视是要和我爸说话的,您看您现在跑题都跑到哪去了?!再说了,上哪儿找比你儿子还漂亮的姑娘去啊。”
一说这话,苏妈妈得意了,“那是!十里八村的姑娘没一个比得上我儿子的,刚才电视里的明星都比不上。”
“儿子长成这样你有什么可美的!到时候娶个丑媳妇回来膈应死你!”苏爸爸头脑还算清醒,一瓢冷水浇灭了苏妈的热情。
“没关系,实在不行我把自己当美女嫁出去得了,家里再收份彩礼。”苏锦华笑嘻嘻的照着镜子说。
“你个死小子,没一点正经的!”老爸老妈笑着都要去拍他。
笑闹了一阵,最后一家人东拉西扯的总算回到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