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温柔 下+番外——猫囡子
猫囡子  发于:201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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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他不理后果过凌晨

你似圣母玛利亚也不免贪心

自他送上了玫瑰女孩渐开始变着紧

他说话很动听溶化了也有限

恐怕似玛利亚也不免担心

为高兴接过玫瑰到最后却失去平衡

甜蜜最易伤害人而偏偏给他牵引

故事的尾巴他说已赚到足够的吻

他的歌声和嗓音一样好听,他垂着眼,讲着别人的故事,故事里有着小小的淡淡的悲伤,微风一样划过听者的心脏,我捧着心口,缩在角落,着了魔一样呆呆地望着他,一直到储藏室的门被打开,才发现试音已经结束了,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打开门的是那个被他们称为老师的男人,他垂着眼看着蹲坐在地上的我,冷冷地说:“回家。”

我垂着头,很小声地回答:“好的,爸爸。”然后站起来,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往门口走去,本来上了发条的心脏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动力,静的让人窒息。

路过试音棚的时候,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那个人刚才坐过的位置,耳边仿佛还有淡淡的音乐响起,那个声音那么让人迷醉……

******

我想我是爱上了一个人,如果不是,为什么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那个人,为什么只要一空闲那个人都会在我脑袋里游泳,为什么梦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影……所以我应该是爱上了那个人。

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缓缓坐起身来,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看着四周熟悉的装饰,才想起原来是在自己的卧室。

忽然觉得有些口干,决定去楼下接杯水喝,出门的时候照了照镜子,拿着梳子把密密的刘海梳下来遮住眼睛,这才走出门去。

经过隔壁屋子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声音,那有些清脆的声音分明是个少年,他带着哭腔的呼唤着我爸的名字,那声音虽然哽咽却满是渴求。

我在门口停了停,最终还是继续往前走去。

他喜欢男人,可是既然喜欢男人,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什么要生下没有人要的我呢?

我走路的速度加快了一些,为得是甩开满脑子零碎的画面。

女人牵着五六岁的孩子站在门口,表情从震惊到愤怒,最后一张脸扭得狰狞。

床上的男人身下压着一个少年,他表情享受的亲吻着少年赤裸的酮体,少年满脸潮红娇羞地缩在他的禁锢之中。

女人甩开牵着的孩子,头也不回的冲出家门。

床上的男人呻吟一声重重地倒在了被褥中,他懒懒地抬头才看到敞开的大门和呆坐在门口,满脸是血的孩子。

我重重地踩着楼梯,那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在耳边一阵阵响起。

你离我远点,见到你我就想你的父亲,你们都让我恶心……

你不是我的儿子,不要再来找我了……

看你那个样子,你也被他玩弄过吧,脏死了……

最后一声凄厉地喊了出来,刀一样刻在鼓膜上,心脏一滞,脚踩空了,整个人摔下了最后一层台阶,无力地趴在了地上。

18岁那年去找妈妈,她怀里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本来甜蜜幸福的表情因为见到我又瞬间变了颜色。

她说我不再是她的儿子,因为我肮脏不堪。

静静地趴在地上,听着自己低低的喘息,孤寂、恐惧如同这黑夜一般包围着我……

“阳光?”楼梯上方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缓缓坐了起来,望了上去,上面站着两个人,他们一丝不挂地站在楼梯尽头,俯视着狼狈的我。

那个有着娃娃脸看上去只有20多岁的男人,就是我爸,他早已步入中年,却生的一张可以骗人的脸庞,他的脸上挂着愤怒,好像在埋怨我打扰了他的好事。

“这是你儿子?”站在他旁边的少年应该比我小,他正好奇地打量着我,看了半天,给出的评价是,“真丑,和你一点都不像。”

“嗯,他像我的前妻,没有姿色,而且让人乏味。”他笑着咬少年的耳朵,然后一把抱起他,走进卧室,进门之前还警告我不要再弄出声音。

我默默地起身走向冰箱,那银色的表面像镜子一样印出了我的脸,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只留出有些微圆洁白的下巴和小的惊人的嘴唇。

轻轻掀开刘海,把整张脸露了出来,这张脸和刚才那人的脸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的额角有一道浅浅的伤疤,是那一天被妈妈推倒撞在墙角留下的疤痕,我爸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和他长得一般无二,因为自从那天起我就留起了头发,我害怕,害怕那一天就会成为他身底下的那个人。

******

他成了我爸的学生,我惊恐的发现,爸在看他的时候,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盯着桌上的美食,仿佛随时都要将他一口吞下。

要想成为歌声就要成为他的情人,他总是对他的学生那么说,他的学生也无一例外成为他的床伴,而且用完即丢。

我想,他也应该是那样吧,因为他那么那么喜欢唱歌,而且很需要钱。

我一直缩在储物间,透过门缝看他,享受着这个过程,因为不知道哪一天,他会像那个少年一样钻进我爸的被窝,然后冷冷地看着站在一边的我,说,你……真丑……

他真的很穷,每天中午的午餐都是一个面包,怪不得有些消瘦,我想他应该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迫不及待地爬上那张床。

“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不想用音乐做交易。”那一天他打掉了我爸的手,淡淡地说,我喜欢他的那种表情,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样子,让我的心几乎跳出来,可是我没捂住心口,我捂住了自己的嘴,我怕我叫出来,我怕,我真的会冲出去告诉他,我真是爱惨你了。

他背着自己带来的破吉他,把我爸甩在身后,一脸淡定坦然地走了出去,我也推开了门跟了过去,回头望了一眼,那个人的娃娃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有人会拒绝他呢?怎么可以有人拒绝他呢?他应该在想这个,这真是我看到过最让人兴奋的画面。

那一天我跟着他走了一路,他没有坐平时坐的44路公交车回家,一直沿着马路的右边行走,有转弯的地方就一直往右转,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以去往哪里。

走到一个广场的地方,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拿出吉他,心不在焉地拨弄起来。

我总觉得有他的地方就像一幅画,即使他此刻眼神茫然,不知所措地弹着吉他,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搭着身后大片大片的绿色植物,那个人瞬间就好像一个迷路的诗人,举手投足都瞬间变得浪漫。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向他走了过去,当快要靠近他的时候,转个弯从他眼前走过,这一次近距离看到了他的脸,不是那种所谓的美人,却有着令人着迷的生命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碰触,想要拥有……

可是我还是离开了,因为害怕,因为妈妈说,我是一个肮脏的孩子,即使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那么说我……

“诶。”身后那个好听的声音响起。

心脏震了一下,停住了脚步,他……是在叫我么?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人呢?”他有些忧愁的说。

我摇了摇头。

“什么都不考虑就离家出走,出来混了那么久连工作都没有,这样还不失败么?”

“你……你唱歌很……很好听……”我尽力想让自己说出的话不要那么颤抖,可是身子却抖的厉害。

“你听过我唱歌?”他的声音愉悦起来,一瞬间阴霾散尽。

“嗯。”

“喜欢我唱歌?”

“嗯。”点头,喜欢的你无法想像,梦里都是你的声音。

“真好。”他笑着拨起了吉他,“那送你一首歌吧,谢谢你喜欢。”

我依旧背对着他,这次吉他的声音很流畅,我的身子依旧抖得像秋天的树叶,天呐,他说这首歌是唱给我听的,给我的歌……

阴霾的天空下风筝搁浅

蝴蝶飞过山岗需要振翅几遍

遗忘的声音慢慢浮现

微风吹过青黄草末飞满天

梦见的庭院依旧像画卷

第几年的雨水滴穿山巅

诺言都兑现万人欢呼的场面

忽然之间昨天全变成相片

约定的舞台上灯光太耀眼

什么滑过脸颊模糊了视线

和自己会面辗转读懂的昨天

十字路口茫然四顾的从前

幕布它缓缓拉开掌声连绵

多少人满怀期望等待开演

诺言都兑现万人欢呼的场面

忽然之间昨天全变成相片

约定的舞台上灯光太耀眼

什么滑过脸颊模糊了视线

这一刻的我唱着梦想和实现

聚光灯下不断安可的表演

我在人海之中寻找一张脸

这首歌唱给你希望你能听见

最后我逃跑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最终飞一样地逃跑了,他的歌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声,却越来越清晰,清晰的像一把刻刀深深地一刀一刀地刻在我心里,尽管在流血,却隐隐有些兴奋,直到停下脚步,看着服装店门后巨大落地玻璃里面印出的自己,刘海吹到了一边,露出的整张脸,从眼角到唇边满满的都是笑意,原来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了……

******

我爸被抓的时候,我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他被带上手铐,看着他被人押着走出门去,看着他被推上警车。

我站在边上,弯下腰,掠开了刘海,在他错愕的表情中,我说,爸,其实,我不恨你。

他笑着说,你只是怕我吧。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他说,其实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是爱罢了。

我看着警车离去,看着那卷起的尘土,母亲的喧嚣,母亲的愤怒就这么平静下来,那往事一幕幕烟消云散……

他只是……不懂爱罢了……那……我呢?

我爸被抓后,瞬间我就失去了一切,房子被查封了,工作室被回收了,就连他的存款也被没收了,我只剩下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几套简单的衣服和一些洗漱的工具。

从来没有想过去找我妈,因为她的恨,她恨我爸,也恨我,所以这个世界上就剩下我一个人。

为了钱,我什么工作都愿意做,我从来没有绝望过,因为难过的时候就会想起他给我唱的歌,然后就想着,我一定会再见到他,便又有了勇气。

多亏了我爸给我的脸,我找到了一份既轻松又能赚钱的工作,俱乐部里的男公关。

我不介意要出卖肉体,我不介意和那些令人作呕的人逢场作戏,我发现当一个人有了梦以后就会变得很强大,当一个人丢了心以后就会无所畏惧。

原来缘分这个词是真的存在的,我又见到了他,他和经理坐在办公室里谈合约,我看得出他很不自在,和唱歌的时候真的很不一样,现在的他脸色苍白,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身子有些微颤,我能理解他的骄傲被生活磨平的感受,心疼他,却又不自觉的开心,因为我得到了一个机会……

他走了以后,我冲进了经理办公室,告诉他我缺一个室友,如愿以偿的拥有了和他在一起的资格。

还记得那一天,我握着他的手,我笑着说,我叫Sunny,以后我就是你的室友。天知道我有多激动,我等着,盼着,坚持着,就是为了这一天。

我看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个笑容将一直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爱上一个人,就像闻到午夜的花香,不经意便陷入了沉醉,那一天,我不小心爱上了一个人,直到如今也未曾后悔,那一天,决定为了他,死也心甘情愿,我想,爱……就是这样吧……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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