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羞涩+番外——清墟堪
清墟堪  发于:201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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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小呆子高实靖左手握住栏杆,整个人突然一跳,轻飘飘地跃过了一米多高的栏杆。

胁礼眨眨眼,讶然不已。他揉上眼,眯成线,高实靖已轻轻地着地,落地无声。只是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渗出些汗滴。

定眼一瞧,小呆子的左手手肘虽没擦出血,可手腕处却多了道血痕,想必是刚才握杆时不小心擦到的。

真是个小呆子。胁礼见着了有些心疼,忙温柔地拉过高实靖的左手,头低下,唇靠在血痕处,柔柔地吹了一口气。

刚蹭出的伤口,还有些疼,高实靖比起常人要怕痛得很,一点点痛就能使他的眼眶里渗出水来。他刚吃痛咬住下唇,就瞧见胁礼

拉过他的手,柔柔地呼气着。本痛着的伤口升起酥麻酥麻的异样感,让高实靖浑身上下有些不自在。可是胁礼这样吹着,他又觉得很

舒服,暖暖的,似乎能扫去那些发冷的痛。

可两男生做这样的动作有些奇怪呢。像是两只鸟儿依偎在一起相互舔舐着伤口。高实靖的呆脑袋开始发起呆,眼直愣愣地瞧在胁

礼紫红色的唇上。

他还记得这张紫红色的唇刚才微勾了一弧度,媚态百生。而现在这紫红色的唇靠在他左手腕上,距离很近很近。只要他稍稍一抬

手,或是胁礼稍稍一低头。

这瑰丽的紫红色唇瓣就会贴在左手腕上。变成那唇瓣在轻吻自己手腕。

高实靖的脸哗得刷红,红得快滴出血来。热气从他后脑勺冒出,他立刻抽回左手,藏在背后,红着脸,道:“大哥,你找我有什

么事。”声音低低的,紧张得出了颤音。

胁礼顿时不解,从刚才为止,高实靖都是呆得镇定自若的模样,怎么现在一下子红了脸,连声音都抖得厉害。难不成是发烧了么

不可能啊,教室里都表现的很正常,虽然脑回路慢了些,但那不是他本性么?而且,这一路走来,只不过是短短五分钟,怎么不

会是吹风着凉的。那就是说我做坏事了么?可我貌似没有做什么坏事吧。

胁礼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头,还想继续抓起高实靖的手替他吹伤口。可高实靖藏在背后的手执拗地不肯出来。

胁礼有些懂了,他摸摸鼻子,眼微撇下,眼梢处却偷偷瞧着高实靖。亮堂明净的校园门前,高实靖正低着头,暖阳蹭在他脸上,

白皙的脸闪出层层暖色调。他的五官不能算很精致,但每一分都显出少年般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的清新。

或许过几年,等高实靖不再是少年时,他这般洋溢着少年青春美好的脸会抹上岁月的伤痕,可能变得臃肿,可能变得消瘦,但现

在,他的脸确确实实是他最美的时候,美好得让胁礼看得失神。

他其实是个很挑的人。高实靖是个呆子所以对美的反应迟钝,而胁礼却是不屑于美的。他自己有张雌雄莫辩的脸,可因为性格张

扬得很,性子急,脸庞丝毫不见得半点阴柔,反倒是总冷着的眼,总抿成线的唇,透出一片的冷漠。

但外表冷漠,性子却跟痞子般的胁礼却觉得自己栽在了胁礼这呆子身上,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的外表这么着迷,甚至觉得一男

生很可爱。

呵呵,前几天在学校里睡白日觉的时候,直接被青瓜他们抓住,说自己含含糊糊地叫着“是锦儿……是锦儿。”

是锦儿的头。明明自己叫的是“实靖……实靖。”可胁礼不愿做解释,青瓜一行人便好奇地跟来,才发生了先前一幕。

高实靖见胁礼闭口不语只看着自己,低低地解释:“外面冷,伤口在寒风里吹着不舒服。”话说这,脸上的红霞更甚,心跳得飞快

。呆呆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胁礼顺手推舟,只笑了声。

蓦地,一阵寒风吹来,风很大,撩起来路上行人们的大衣。有些路人被着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得寒死,即刻破口大骂。胁礼措手不

及,灰尘随风灌进眼里,蒙去了眼中的清明。

“啧,该死的风。把灰尘吹进我眼里了!他奈奈的!”大叫着忙去揉眼,明明胁礼揉的是自己的眼睛,手势却粗鲁得很。

高实靖看不下去,上前抓住胁礼的手,轻轻按住,道:“大哥,你别揉了,我来吧。”

胁礼一听,立刻放下手不动。他是故意的,故意手势粗鲁,想知道眼前的小呆子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高实靖不明白胁礼的心思,他从裤袋里掏出纸巾,套在手上,轻柔地擦着胁礼的眼。

“嗯嗯,就是这里?”

“是这里吗?”

“对的对的,就是这里,该死的风,好吹不吹的往劳资这里吹干嘛啊?欠扁啊!”

“大哥。说实话,这风恐怕半点都不怕被你扁。”

语速很慢地说出内心的想法。擦在胁礼眼的手很是温柔。

“喂,小呆子!有这样对你大哥说话的啊!”

“好了。”

高实靖放下手,身子贴胁礼很近,他不解地瞧着半眯着眼的胁礼,咋咋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样不行吗?”

“当然可以。但这世界上能欺负你的人只有我一人哦。你就不怕被我欺负。”说着,胁礼邪笑着,一把搂住高实靖的腰。面上笑如

春风,内心却有些不满。

为何不满呢?原来,胁礼个子才刚好一米七,高实靖个子则是一米七四,两人离得稍远的话,倒是看不出着小小的四厘米的差距

。可离得近了,这四厘米的差距着实是有些打击人。而且高实靖就外表而言瘦弱得很,胁礼那偏瘦的体型比起高实靖就要壮实多了。

这一个瘦弱的,一个壮实的,更显得高实靖比胁礼要高。

胁礼心下不满得很,明明他年岁比高实靖大一岁,辈分上他是大哥,但他为什么就没高实靖高呢?他边不满着边搂得高实靖的腰

紧,稍稍仰起了身,额头轻轻地碰了下高实靖的额头。看吧,四厘米也算不了什么。只要站直身就是能超越的。

可胁礼哪会知道,高实靖被他这突然的一搂,没站住脚,腰被他向前倒去,堪堪稳住。这一下,两人的身高差距就缩短了些。而

且自刚才,高实靖心里就升起股奇怪的情愫,缠绕着他不放。这下又被胁礼搂着,高实靖脸不禁是更添了红,眼眸里都浇上了一层水

,他只想着低下头来掩饰害羞,没想到胁礼趁此抓住机会,碰了下他的额头。

这一碰,高实靖吓了跳,一下子挣脱胁礼,像兔子般地跳到老远。随后,整个人蹲在地上,微微颤抖着。小心肝灼热得似乎有团

火在里面烧啊烧。

这次是怎么了?果然是因为举动太亲昵的缘故吗?

胁礼抿嘴,走到高实靖旁边,道:“呐,小弟。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跟人这么亲近的啊。对不起啊!”

“才不是呢。笨蛋。”听闻胁礼的话,高实靖蹲着,头埋下,闷闷地说出一句话。

        【小别扭】

11.负伤

一时间,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两人的气氛变得尴尬。

此时,风渐渐脱去强有力的呼啸带来了冰冷的寒气。温度慢慢下降,空气比刚才要寒冷上几许。风吹打在两人身上,寒意渗透,

浑身上下就像是结了一层冰。

高实靖畏寒,拼命地缩起身,不单单是为了能暖些。他将脸深埋着、深埋着……

如果地面上能有个坑就好了。他傻乎乎地想到。如果有的话,他就可以跳进去将自己藏起来,谁都找不到,谁都看不见。不会像

现在自己只能傻乎乎地缩着身子。

可是,哪里有坑能让他跳呢,他只能缩得越发紧,像只遇险的刺猬,紧紧地缩成一团,竖起蜇人的针。

真是的,为什么我总是这样?其实不想说笨蛋的,只是听到“不喜欢亲近”几个字时忍不住反驳了,内心怎么也控制不住,没进过

大脑就脱出口。明明婷婷总对我耳提面命的:你性格呆,虽然脑子不傻,可偏偏连基本的察言观色也不会。说话语速慢吞吞,可偏偏

话说得耿直的很。要是你一不小心踩到别人地雷,那就是爆炸声轰鸣、尘土飞扬。

是啊,明明婷婷说过的:宁可成为个哑巴,也不要成为只结巴的小乌鸦。

可是,自己还是成为了只结巴的小乌鸦。心想着,高实靖懊恼地缩得更紧。

小呆子!缩得这么紧干嘛!胁礼伸出手想拍在高实靖身上,可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唉,恐怕我这手落下了,小呆子只会

缩得更紧吧。真是个呆子,说我是笨蛋就说好了。怎么一说完就自己先缩成一团在地上呢?可偏偏这样却让人觉得很可爱。

我这人也是的,明明以前是谁说我跟谁急,可现在却莫名地变成了个受虐狂。被人说了不敢还嘴还不止,存着安慰人的心思却不

知如何下手。

揉上发痒的鼻尖,胁礼无奈地摇摇头。自从他遇上这小呆子后总会有些事情让他措手不及。可偏偏每次措手不及时,他第一个念

头都是这小呆子真可爱。可爱得忍不住让人心疼,让人小小地欺负他一下。

我应该是脑子哪处生病了。一定是那天脑抽的后遗症,四处作乱着,嗡嗡想着,让他不得安宁。收回手,胁礼别过头,嘴角露出

个自嘲的弧度。

过了许久。两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蹲着的卷成了只大刺猬,站着的成了株竹竿。

路上的行人陆陆续续地走过,不少人经过这两人时都下意识地顿顿,再匆匆继续走着。

这一顿一走,高实靖虽不知,可胁礼冷峻的脸有些挂不住面子了。跟只猴子似的接受路人的注目礼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良学生所为

咂,管那么多干啥。先把小呆子拉走了再说吧。决定以武力解决现状的胁礼,正欲弯腰,伸手,指尖刚碰到高实靖的后背。

一颗暴走的小石子撞上他后脑勺。

“痛!”人的后脑勺很脆弱,胁礼的后脑勺自然也是。反射性地捂上后脑勺,胁礼弯腰,低头,疼得龇牙咧嘴,直觉得眼冒金星。

“大哥?”胁礼那声痛喊得巨响,高实靖惊得回头,瞧见胁礼捂着头,身体正一点点拗下。

“扶我!”疼得厉害,嘴上说出两个字已是极限。

高实靖忙扶上胁礼,讷讷地开口:“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他蹲在地上才只过了些工夫,等回头的时候便是胁礼龇牙咧嘴的模样。

胁礼疼得实在说不出话,只能手指指自己的后脑勺。高实靖顺着胁礼的手势往后一看,那捂在后脑勺的指缝间隐隐现出血色。

“大哥,你流血了!”高实靖尖叫出声。

怪不得这么疼。原来是流血了。他奈奈的,以后一定要我爆别人头而不是被别人爆头。胁礼紧咬牙关,反握住高实靖的手道:“

送我回家!”

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看着伤口就疼了,这下听声音觉得更疼了。高实靖伸出手只是摸了一下下,胁礼就呲地龇牙,浑身颤抖,

疼得心肝里快烧出个洞。

“不行!得先去医院!”

“那就去七院!”胁礼不想多费口舌,扔下这句话,直视高实靖。

七院?那里不是神经病医院吗?去那里干嘛?

刚想开口反驳,高实靖瞧见胁礼投来的视线,呆愣住。胁礼看向他的眼神很冷、很冷、冷得让人开不了口,仿若是回到了初遇时

的场景,当时眼前的人就是这样看着自己。

高实靖微微侧过头,眼神一时闪烁不定,他点了下头,扶起胁礼,拦下一的士,道:“七院!”

他声音放得轻软,胁礼疼得厉害没有察觉到那轻软的声线中多了寂寞失落。现在的胁礼只能感觉到全身仿佛有虫子爬,痛麻的感

觉遍布全身。

“喂喂,青瓜吗?”

“你谁啊!?”

“……是我。”

“谁啊!?自报家门不会啊!”

“我,木李子。”

“……原来是三无少年啊,不好意思存在感太低,没听出来。”

“你!!胁礼跟他朋友准备去医院。”

“医院?!”

“就这样,我挂了。费用明天给我。”

“喂喂,木李子,你别挂!”

不远处的车站里,一少年不理会另一头人的抓狂声挂下手机,眼神从远处收回。他脸长得普通,可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惊异地看向

他。似乎在说,这少年是什么时候在车站里的?殊不知,少年已经站在车站里很久了,只是存在感太稀薄,没人察觉到而已。过了一

会儿,一辆公交车开来,少年如猫般静悄悄地上了车。刚好有人走到他站过的位置,低低地恶骂了声:“这一堆的小石子是怎么回事

!”

上了车的少年听见,微微一笑。

“医院!?”王芙晓一脸不可思议,她完全不相信那个从没在干架中输过的胁礼竟然会去医院!

不止是王芙晓讶异,一旁的冬瓜整个人压在青瓜身上,结巴着:“对啊!胁礼不是去看他小女朋友去的吗?”

他们几个之所以会跟踪胁礼就是因为,他们以为胁礼是去见他的“锦儿”姑娘。

“去去去!别压我,胁礼难不成就必须得有伤了才能去医院。说不定去探病去呢?”青瓜倒不很担心。他相信胁礼的身手,不是随

随便便有人可以把他撂倒。

王芙晓一抬眼,瞟向青瓜:“那胁礼的电话打不通是怎么回事?”

青瓜见那两人担心的惶惶然的样子,拿出手机:“算了,我给胁礼他哥打下电话。应该能知道些什么。”

“大哥,七院到了。”高实靖扶着胁礼下了车,两人站在七院门前。

七院虽然没有一院、二院高大立派,可很幽静清雅,没多少人烟往来。

望着眼前的七院,高实靖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他一打哆嗦,搭在他身上的胁礼自然能感觉到,胁礼瞟了高实靖一眼。十多分钟过去,他感觉已经好多了,虽然还疼着,倒没有

一开始的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问道:“怎么突然发抖了下?”

“我怕。”还抖着的高实靖回过头,脸上可怜兮兮。

“怕什么?”胁礼不解。

“我怕鬼。”

12.老哥,你好!

“哈!?”高实靖缩下头,他看见胁礼的嘴巴开得老大,似乎能吞下一枚蛋。他是说错话了吗?

“你到七院来,怕什么鬼啊!”

“可七院不是神经病医院吗?”

胁礼听了,嘴角抽起,一双眼里藏的无奈又温柔,他拍拍高实靖的肩:“小弟你还真是个小呆子,七院是神经病医院简单说就是

疯人院,这里只产疯子,不产鬼。”

“可是你瞧这边没人。”

胁礼无奈:“谁会无聊到疯人院来转转,脑残啊!”

这倒是呢。高实靖讷讷地闭上嘴,他胆子小,很怕妖魔鬼怪之类的。可偏偏家中的老小都是群爱欺负他捉弄他的性子,没事就扯

他进电影院看鬼片,没事就给他电脑屏幕换上干尸啊、骷颅头啊的照片。害得他神经衰弱,去普通医院还能跟自己念叨半天,太平间

在地底下在地底下。可到这毫无人烟的七院,他就瞬时寒了心,身体缩起,直往胁礼后头钻。

胁礼一开始还有些不爽。男人啊,怕什么鬼啊!就算世界上真有鬼有什么好怕的,鬼都是人变的,有功夫去怕鬼还不如去怕人呢

。正在他不耐烦伸手就要去抓高实靖的衣领,他又转念一想。不对啊,高实靖现在这样缩起身子呆在自己后头的模样可爱得紧!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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