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穿越 FZ)上+番外——猫鬼
猫鬼  发于:201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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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就是跟翎儿在一起久了,装样子倒装得倒乖巧,骨子里就不是个好东西。”

南星眨巴下眼睛,低着头不说话了。

尹倾鸿看她不说话,便也不再讽刺她,抬头再看了看窗上那个影子,道:“叫翎儿早点歇着,朕会再来。”说完一挥袖,转身走了。

南星抬头目送他走,隐隐觉得那挺拔的背影竟透出些寂寥和凄凉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多了。尹倾鸿孤傲半世,哪是会轻易露出软弱情绪的?便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回屋里去了。

45.冬狩猎

自从鹭翎有了那自由出入皇宫的腰牌,又看尹倾鸿似乎有心纵容他,鹭翎便时常往宫外跑。好在他也只不能过火,出宫也只去邀月坐坐或在街上逛逛,既不出城门也不见身份敏感的人,尹倾鸿便也不好阻止,只是多日不见鹭翎,心里憋着一股火,面上便越来越冷。

尹倾鸿这人虽冷情但平时都是面上带笑的,虽然笑得极邪气看得朝上一群老狐狸都怵得慌,但也比如今臭着张脸到处制造冷气强。这眼看深秋快入冬了谁受得了面对这么个冰块?朝中机灵的大臣都哭丧着脸去找常公公套话,常公公也不避讳,收了大臣们的礼,乐呵呵的告诉他们万岁爷这是房事不睦身体里憋火了,于是第二天就有一堆大臣献上各种补阳药物,尹倾鸿暗自气得磨牙,心道朕又不是不行了,在这节骨眼上不送祛火的药物反倒送这些个大补的不是要人命么?这可事关他男人的尊严问题,于是面色更不好,周身瞬时又冷了两三度。

就正好在这鹭翎最欢托、尹倾鸿最郁闷、朝中大臣最有苦难言的节骨眼上,礼部的大臣上奏,说今年冬猎期将至,问皇上你是准备啊还是隆重地准备啊还是大张旗鼓地准备啊?众臣也不顾什么党派争斗了,都默默地在内心中对礼部尚书竖起了大拇指哥:再这么在朝中跟那块冰块相对就要冻死人了,这提议简直是救了他们一命啊!

尹倾鸿听这提议也觉得不错,一来他已好久没有出宫好好玩玩了,二来他也确实需要活动活动筋骨,三来,最主要的,他可找着借口把那跑野了的人绑在身边了!

可他这么想,朝中大臣却不一定肯,毕竟向来皇帝和太子要留一个人坐镇宫中,如今太子远在边疆,皇上去参加冬猎这又是惯例,但总不能连二皇子都不给他们留下?尹倾鸿听大臣上奏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但他虽喜欢鹭翎,却一直忌讳着不让他碰朝中事,此时别说是不肯,就算是肯也怕鹭翎处理不来,于是想了想,把三皇子尹苍远留下了。

尹苍远这孩子性格比起尹倾鸿来到更像尹倾晗一些,天生的喜动不喜静,又早惦记着在冬猎上露一手让鹭翎看看他的本事,一听尹倾鸿这话,哭丧着脸去找鹭翎,尹倾鸿不想他碰朝政鹭翎自己心里清楚,且也觉得这是个让尹苍远在朝中建立人望的好机会,便也只是笑着劝他,又约定了这几日一直陪他玩才哄好了尹苍远。

其实往年这狩猎活动鹭翎是不参加的,因为他体寒缘故一到天气冷下来的时节便异常容易生病,小心翼翼呆在屋里不出来都会染上风寒,谁敢在这时节把他带出去?可偏这一次太子不在,三皇子坐镇宫中,较大的皇子里就鹭翎一个人闲着,再加上尹倾鸿气他这几日出宫频繁,便偏要带着他,鹭翎也知道是自己跑得太勤了,怕真惹了尹倾鸿生气到时候不知他有会做出什么来,便也不辩驳,表现出了近一段时间以来少有的乖顺。

冬猎先派了先头部队去清山围网,过了几日真正的主角们才出发。鹭翎临走前特意跟送行的尹苍远说了声:“有才露三分,莫要太显锋芒。”看尹苍远点了点头,才放心地离开了。

鹭翎知道尹倾鸿想让尹苍远继承帝位,但尹淳德和尹苍远都不知道,所以如果这个时期尹苍远有何大动作尹淳德很可能在他羽翼未丰时便转头去打压他,鹭翎自然是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看着这个弟弟长大,觉得他与尹倾鸿不同、定能成为一个真正懂得仁爱的好皇帝,所以一心扶他上位,所以不希望别人伤了他。自古飞扬跋扈还能存活下来登上帝位的皇子大概只有尹倾鸿一人,一来是他生来便有足够的身后势力和足够的气魄,二来是他本身在计谋上便喜欢些铤而走险的偏僻法子,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引出对自己有异心的人然后一网打尽,但这是只有他能做到的,鹭翎虽不想承认,但这个男人的胆识与运气确实高人一等,而尹苍远是绝对不适合用这种危险招数的,他本就没有过硬的后台,只尹倾鸿在暗处帮他,如今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面对太子和朝中一些大臣,所以鹭翎才让他收敛锋芒,这样便能把太子党派的矛头全都引到自己身上来。

皇家猎场离京城也并不十分远,长长的队伍走了四天半便到,只是对于从未在皇宫外住宿过的鹭翎来说实在有些够呛。去皇家猎场的一路都没什么人家,温度本就比城中要低些,晚上又是在野外扎营,低矮的床铺泛出了地气,鹭翎冻得牙齿打颤,每晚被南星抱着也不见好到哪去。所幸的是到了猎场后那里有座行宫,虽比不上昶永宫暖阁那般暖和,至少能让鹭翎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鹭翎便也满足了。

只是鹭翎惧寒,这三天折腾下来便似乎不大好,早上起来便觉得没力气,但出了宫在百官和几个小些的皇弟还有随行的几个妃子们面前便不能像在深宫中般随意,鹭翎特意起得比平时早些去给尹倾鸿和王雪芙请安。鹭翎毕竟仍不想见,本应先见尹倾鸿,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往王雪芙那去了。

王雪芙依然一大早起来便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等着别人来请安,人都走后正好鹭翎就来了。鹭翎请了安依旧安份地站在那等她先离开,可向来不与他说话的王雪芙今日见了他便皱了皱眉,竟开口问道:“我儿为何面色如此差?”

鹭翎早上起来南星便担心地问东问西,鹭翎自己也觉得身体不十分爽快,此时听王雪芙说起也不很在意,倒对她的关心感到了惊奇,半天才反应过来,答道:“无大碍,儿臣不曾出过国度这几日在外,怕是有些不适。”

王雪芙叹了口气:“你被养在深宫,太过娇弱,男儿哪能这般经不起风雨的?”说完对站在一侧的贴身侍女说,“去,把本宫的貂领白狐绒披风拿来给他。”

那宫女应声去了,出来时拿了件披风,天生紫貂皮毛做的厚领子,那颜色黑亮,再细看却发现是暗紫色的,与鹭翎在现代时看到的那些所谓的紫貂皮草比起来要气派得多,披风除了领子外都是纯白的狐毛,看着便觉细软暖和,乃是用白狐腋下那一处最柔软最温暖的皮毛做的,即使在野生动物并不稀少的古代也算是奢侈品了。

这披风本是冬天穿戴的,鹭翎觉得穿上岂不是更显得他娇贵?又忍不住幻想被那披风包裹住的温暖,一时间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不动,王雪芙看了,对他招招手,鹭翎慢步走过去,王雪芙依旧坐着,拿过披风帮他穿戴上。

“你身体不好众人皆知,在这荒郊野外的不比在宫里,病了便麻烦了,暖和要紧。”王雪芙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帮鹭翎扣上胸前的暗扣,鹭翎低头看了看在自己胸前忙活着的葱白细长的手指,又看了看王雪芙虽无表情却透着些认真的美丽面孔,忍不住想起小时候被王雪芙疼爱着的时光来,那久违的小小幸福今日再次体会到,便觉得眼前蒙上了一层水膜,偏开脸不想让王雪芙看见。

王雪芙扣好了暗扣,轻轻地说了一声“好了。”,似乎松了口气一样,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些。然后抬头看看鹭翎的脸,也不多语站起身慢慢走回里间去了。鹭翎呆呆的看她离开下意识的歪头用脸颊蹭了蹭那貂领,抽了抽鼻子便出门了。

似乎是因为王雪芙的这一点点反常的亲近举动让鹭翎很高兴,鹭翎去见尹倾鸿时也没觉得很抵触了,痛痛快快地进了屋跟尹倾鸿请了安,尹倾鸿看那件披风时愣了愣,问:“翎儿是从皇后那边过来的?”

鹭翎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低着头不说话,伸手去摸那狐毛,沉默了半晌说了句:“那,没事我就走了……”

尹倾鸿几日没见他,一见面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看他要走,一急,说了声:“这披风……”说完后果然见鹭翎要走的动作停了下来,便接着说,“这披风是当年大婚时朕赐给皇后的,也算是个珍贵东西了,她一直很珍惜,朕没想到她会给你。”

一听说是王雪芙珍惜的东西,鹭翎赶忙低头,却仍让尹倾鸿看到了他低头的一瞬弯起的嘴角,心中一方面因为鹭翎在他面前笑了而高兴,另一方面又因为鹭翎是因为别人而笑而有些吃味,心想朕小时候待你也有好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偏记些不好的呢?不过看鹭翎这一笑他倒是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些鹭翎的脾性,尹倾鸿本身就是个学习能力强的人,当即暗自记在心中,想着以后用这点让鹭翎对他多笑笑。

鹭翎看尹倾鸿又不说话了,便又转身往外走,尹倾鸿再次叫住他:“等等!”鹭翎再次停下来看他,一双墨色的眼睛少了充满戒备的冰冷后显得通透美丽,尹倾鸿被盯得不自觉地咳了一声,道,“翎儿的嗓子之前不是养好了么?怎么又哑了,是凉到了么?”

鹭翎本以为尹倾鸿是要再说些关于这披风的事,如今一听不是,便有些小小的失望,又觉得这失望不能明说,便只摇了摇头,道:“没大碍的。”便走了。

尹倾鸿看他走得倒快,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便知这孩子对他还没放下心防,忍不住叹了口气,想了想,对一侧伺候着的小太监吩咐:“去叫随行太医开些祛寒的汤药给二皇子。”那小太监领命走了,尹倾鸿看着门口发了会呆,才摇了摇头,回屋换行头去了。

46.暗羽箭

南星一直在鹭翎的院子里转圈,因这是鹭翎这几日来头一次见尹倾鸿,她惦记着怕出什么乱子来,所幸一会的工夫就见远远的走来了一个白色身影,南星这才松了口气迎了上去。待走近了,南星看他身上披风,不由得一愣,鹭翎自然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便道:“是母后给我的,说怕我冻到。”

南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见皇后的次数不多,每次见到,都觉得那是一个木偶般的女人,美丽而缺乏感情,南星曾经亲眼见过那位美丽的皇后在与鹭翎相遇时看都不看向她行礼的鹭翎一眼便直接走过去的场景,她无法理解一个女人到底要无情到何种程度才会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视而不见到如此地步,也正因此,对于隐隐地透出对母爱的渴求的鹭翎,她更是加倍地疼爱。

而此时听说那个人竟然来关心鹭翎,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之后便忍不住防备起来。“这披风上没毒?”她一边喃喃着一边伸手去来回摸那披风,深怕里面藏了毒针什么的,伤了自家再也禁不起伤害的殿下。

鹭翎自然理解南星为自己好的想法,说实在的,他自己在刚才回来的路上,当心中的喜悦慢慢平淡下来后,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如此,但是自己想是一回事,被别人当面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鹭翎眨巴眨巴眼,有些无奈地道:“我可是母后唯一的亲生皇嗣,她干嘛害我?”

南星撅了撅嘴,心想这可说不准,你还是尹倾鸿的亲生儿子呢,他还不是照样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鹭翎自然看出她仍是怀疑,有些无奈地接着说:“刚去父皇那里,父皇说这披风是他赐给母后的珍奇物件,母后若要害我也不用拿这么宝贝的东西出来?”

那披风确实是上等品,南星摸着便觉得软滑保暖,她细细地摸了一遍,翻过手掌看看,发现没事,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那披风,不由得暗赞一声这披风的巧妙:鹭翎此时面色不好,若是全白的狐腋披风必显得鹭翎面白如纸,偏偏这披风领子是紫貂皮毛的,倒是显得鹭翎白净,再加上那领子极大,还能显得鹭翎的肩宽些,掩盖了他过度瘦削的身形。

南星上下打量一遍,觉得自家殿下穿着好看,便笑着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个好物件,给殿下你穿正好。”

鹭翎一听,也挺高兴的。南星接着问:“一会狩猎时要穿着么?”鹭翎摇摇头,道:“满朝文武都在,就我穿着个披风成个什么样子。再说,这地方荒郊野外的,弄脏了就不好了。”

南星想了想,觉得也对,便牵着鹭翎进了屋,帮他解下了披风好好挂起来,想着晚上盖在他被子上今晚也许能好过些,又帮他换上了一身银白骑装,依然不带冠,只把额发都归拢到脑后去,在脑后用杂银线的头绳绑了一个长长的马尾,便比平时的温雅样子多了些精气神儿出来。

两人又在屋子里稍坐了坐,吃了些东西,鹭翎因为身体不适,东西也吃不下太多,在行宫南星又没法给他开小灶,只得勉强他喝了碗粥吃了几口小菜,便听到外面有号角声传来,两人便赶紧出去了。

一大队人马浩浩汤汤的行至一处开阔地,以此为据点摆下了桌椅华盖等,尹倾鸿坐在上位先讲了讲瑾朝建立之初太祖马背上得天下的事,以此说明了一下骑射的重要性,然后说了说皇子们文韬武略都不能放松,鹭翎在一边听得昏昏欲睡,隐约间想起了在现代上学时学校大型活动开始时的领导讲话,只不过对比一下又觉得尹倾鸿讲得比那些领导讲得有文化内涵多了,声音也低沉好听,长相上更是比那些地中海发型的大爷们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这边正在试图唤醒自己逐渐模糊起来的意识,那边尹倾鸿讲话时下意识地往鹭翎这边看了一眼,便见他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一副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的殷切表情(这是鹭翎在现代上学时打瞌睡又怕被老师发现而练出来的绝技,他神游时老师以为他在认真听讲,偏偏他认真听讲时老师又总以为他在神游,是为班级N大不可思议之一)……尹倾鸿便知道他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忍不住笑了笑,也不继续说了,对身边的常公公摆了摆手示意狩猎开始。

众人都奇怪皇上话说到半道怎么突然不说了,不过也都不敢问,叩拜君王后纷纷起身,男人们准备上马进林中打猎,女眷们则去采些山果野菜一类,鹭翎正要睡过去,呆在原地也没动,南星走过去推了推他,看他呆呆的回头看自己,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扯着他往马边上走。

鹭翎的武技骑射一类全是在自己宫殿的院子里跟枭崇学的,有了场地限制,许多东西自然不能好好学,比如这骑术,鹭翎便只学到了能骑会骑的程度而已,实在不算精湛,也没有自己的马,尹倾鸿便特意从御马中挑了匹最温顺的母马来给他,鹭翎慢吞吞地骑上去,似乎仍是想睡,看起来呆呆的。

南星看着忍不住又叹口气,想着今早确实是起来得比平时早了许多,也怪不得他困,但怕他出什么事,便拍了拍他的腿强行弄醒他,问:“殿下,真不用我陪着?”

鹭翎眨了眨眼,似乎终于清醒了些,低头对南星说:“没事,有侍卫跟着我呢,你跟着其他女眷一起去玩。”

南星看他身后等着的那几个尹倾鸿刚拨过来的侍卫,一个个都面生得很,难免便有些不放心。想当初枭崇在时,南星虽是不待见这人,但也承认他在身边能确保鹭翎不被尹倾鸿以外的任何人伤害,也从没怕过他会在背后给鹭翎一刀,可如今鹭翎没有一个贴身的侍卫,平时没什么,此时却极是不方便,南星极想跟着鹭翎一起去打猎,可惜不行——哪有打猎带着女眷的?那样做让别人看了难免说鹭翎的闲话,所以南星再想也没用,只能一步一回头的往女眷们聚集的方向去了。

鹭翎看着她离开,这才回过头来,只见原地只剩他们这一队人马了,尹倾鸿拨给他七个侍卫,此时都直勾勾的看着他,鹭翎也不介意,驾着马慢吞吞地走,也不进树林,只沿着树林边上的一条河流走着,侍卫们不说话,也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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