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闻言(穿越)上+番外——暹罗猫S
暹罗猫S  发于:2014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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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应憎恨东陵曦一辈子的,这是十一岁之前的我所坚信着的最应该,最正常的事情……所以,当我在鬼林误闯了幻阵,疯狂寻找出口未果,一个人绝望地坐在地上思念着那个我已经忘记长相的母亲的时候,仅仅五岁的东陵曦就那么凭空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满身泥泞,脸上笑的犹如春风,眼睛眯眯,嘴角轻轻翘起,那双弱小的小手,伸向我,然后对我说:“我找到你了,玉狐姐。”

那一刻,青梅香随着东陵曦小小的手,飘进了我的心里……

这个孩子一直都是这样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呢?

为什么我只注意到了这个孩子充满戒备的眼睛,却没有看见他的笑呢?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笑,让我害怕了;

也许是他超越年龄的处世态度,让我看到了自己丑陋的一面……

“玉狐姐,你在哭吗?”

没有,我从来都是不哭的。

“玉狐姐,你为什么要哭呢?”

都说了!我没有!我没有哭!

“玉狐姐,不要哭,我来带你回家。”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模糊的东陵曦,瞪大了眼睛,带我回家?

“玉狐姐”东陵曦伸手拉了拉我,笑容却是没变。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

“玉狐姐?”东陵曦又拽了拽我的袖子,满脸疑问。

没有家,我从来都是没有家的,东陵。

等东陵曦带着我,离开幻阵回到我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期间,我除了高声讽刺东陵曦的多此一举,就是大声声明,即使没有他,我也是可以自己回来的,我嘲笑他的行为和狂妄自大,同时也开始思考‘家’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东陵曦把我送到我的房间,连一句话也没说,就被在那里几乎等了很久的我的父亲带走了……

自此,我再也没见过东陵曦……

再然后,就是大约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我听说东陵曦被带到了阴阳家的本家,也就是说他将接受零皇阁下亲自的教导……

呵呵,果然是……太阳般的命运啊……

我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天,是我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日子。那一天,我正式成为了阴阳家阴系的护法,接掌了护法印,举行了成人典礼,第一次在白色的巨大莲花中,翩翩起舞,把身为一个女人最为艳丽柔媚的一面展现出来,第一次用我的歌声杀死了一个人,同时也是我第一次遇到了七星,这个我为之放弃了尊严和生命的男人。

在我被长长的黑色钉子,死死的钉在白色活人木里的日子,常常会想起东陵无数次的质问我为什么会爱上七星,我记得永远春风拂面的东陵,在一次次质问我时,罕见的极端烦躁和极其不解,他问我为什么你们都会爱上七星?他有什么好?我说每当看到七星都会有一种平静由心而生,东陵立刻表现的满脸难以置信,他说简直可笑!你们都不了解他,玉狐姐,七星是个残忍、自私、没有感情、没有原则的家伙,他没有爱,你看到的都是假象,总有一天你会悔不当初,醒醒吧……我很茫然,为什么呢,那么温柔善良的七星,怎么会像你所说的那般不堪……我不能理解,也不想明白,所以我开始逃避东陵,逃避东陵说的那些话;所以,就算现在我生不如死,剧痛不断,我也不曾后悔,为了七星,要我怎么样都行……偶尔抬头望望漆黑一片的洞顶,我会思考一个东陵追问我最多的问题——为什么会爱上七星?——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只是就那么爱上了,就在我第一次见到七星的时候,他看着我的那双眼睛——那是和我的母亲同样的眼睛……

七星虽然很难得会有表情,但他总是一张柔善的脸,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平静,对于我而言,是太过稀有的东西,再加上那双眼睛,我爱上他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情。

很多时候,我想起总是温柔的,充满了柔和气息的七星,都会回忆起那场夹杂着冰雹的大雨,那时我刚刚结束成人典礼,出了大殿的侧门,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跪着的七星,冰雹狠狠地砸在七星身上,他当时只有十三岁,跪在地上的弱小身子却仍然直直挺着,满身是血,那个场景,让我莫名其妙的感觉非常熟悉,熟悉的就好像可以触摸到一样,而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我慢慢地靠近他,伸出手,试图去触摸他的头发,却在距离他头发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愣愣地停住了,在我猛然停住的一霎那间,我明白了一件事——我见过这双陌生的眼睛,它们含着某种东西,某种我已经忘记的东西……

刘九枫说,那是爱……

关于刘九枫,我其实并不十分了解,我知道东陵和他很好,好的形影不离,东陵很喜欢刘九枫,或者更准确的说,东陵很爱刘九枫,我搞不清楚到底是爱情的爱,还是亲情的爱,他们俩个人之间,太过复杂了。而刘九枫和七星却是相敬如宾,那种客气是那俩个人对别人从来没有过的,刘九枫会对任何人大喊大叫,要是他喜欢的人就会和人家不醉不归,要是他讨厌的,痛殴一顿算是轻的。可是面对七星,刘九枫客气得让人觉得不敢相信。

但这些都是无所谓的,我们天天都很快乐幸福。有时,大家一起踏青,我和七星会坐在草坪上看着东陵和刘九枫打闹,慕容嘉耀则会在一旁呵呵轻笑;有时,大家一起练功,七星会和慕容切磋,刘九枫则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会利用身高优势欺负东陵,我站在一旁,觉得就算是冬天,也是那么温暖……

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美好到就像一个完美的梦境……

而这个梦境是那么的禁不得丝毫碰触……

刘九枫死了,没有任何预兆的死了。

那一年,刘九枫二十三岁,东陵十五岁,七星十八岁,慕容十三岁,我二十岁。

我们五个人在一起度过了最幸福快乐的五年,在第五年快要结束的某一天戛然而止。

东陵常常会说,如果没有七星,我,他,刘九枫,还有慕容,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未来。东陵很痛苦,刘九枫刚刚死的那几天,他不吃不喝不睡,只是呆在刘九枫的房间里。东陵很后悔,我曾听见东陵自言自语,他说早知道救不了你,还不如在那时带你早早离去。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意识到,东陵爱刘九枫,就像刘九枫爱七星一样深。而当东陵从刘九枫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知道他恨七星,恨不得杀了他。

东陵说七星没有爱,我不相信。也许七星不爱我,不爱任何人,但是,七星爱刘九枫,就算是七星亲自布的局杀了刘九枫,七星也是爱刘九枫的,只是七星的爱太迟,太晚。

其实,当初知道七星爱刘九枫的时候,刘九枫已经死了。我给东陵送了晚饭,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看见七星正坐在椅子上等我,他让我帮他一件事,帮他保存一个东西。我问他是做什么用的。七星说用于布阵。我一愣忙问是什么阵。七星回答说九魂八卦阵。我瞬间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七星他,想要让刘九枫复活。

那怎么可以!那个阵会要了你的命!我激动的大喊着。

而七星却还是那么平静,疯狂的平静,他拿出一个很破的锦盒,让我保管好,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管好,直到他回来取,然后,他便走了,同时,阴阳家传令让我去寻找水石。

我带着那个锦盒,踏上了寻找水石的道路,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七星计划做什么,直到一年后,七星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阴阳家在疯狂的找我,因为我杀了阴系系主。简直是可笑!这一年我从没回去过!再说,我怎么会杀了系主。

回去自首。

我不敢相信的看向七星那张柔善的脸,激动地大叫,自首!?我从没做过,我没杀了系主,为什么要自首!!

玉狐,你是怎么了,这不像你,做过的事情不敢承认。

什么!!

玉狐,跟我回去自首。

这个我深深爱着的男人,亲手让我失去了我最自豪的声音,亲手把我带回阴阳家,亲手把我用长长地黑色长钉钉在白色的活人木里,然后用那个我最爱的声音,告诉我:你答应了,不是吗,玉狐,答应帮我守护水石,这个血生魁阵是唯一可以保护水石的方法,而爱着我的你,是这个祭了我的血的阵最好守护者,你可以随时离开,玉狐,没关系的,我理解,你很痛,对吧,但是,我承诺,一旦我把枫哥复活,我就会娶你,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妻子。

我很傻,很幼稚,很天真吧……明明是那么虚无的承诺,那么飘渺的诺言,那么假情假意的约定!我却相信了,我没有离开,我替七星守护着水石,一年又一年,坚持的守护着……

而当我感觉我的生命就要耗尽的时候,我知道我哭了,我知道我用着生命去恨着同时也爱着七星,我知道我用着灵魂去诅咒并且祝福七星……

可是,不管怎样九魂八卦阵都不能驱动,否则七星必死……

所以,在我快要死之前,我挣扎出活人木,拼命找到了慕容……

我知道慕容可以找到东陵,我几乎迫不及待的希望见到东陵,然后乞求东陵,乞求他救救七星……

救救这个我为之放弃尊严和生命的男人……

第二十六章:鱼风池七

东陵曦刚一出了‘门’,就看见楚言背朝着自己正不安分的东摸西摸,站起蹲下,皱了皱眉头,轻笑了一声:“楚言,做什么呢?”

楚言一惊,转过身,眼前的东陵曦依然是一身藏蓝,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主子,您没事?”

“没事儿,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位故人”说着,东陵曦走上前,拉了楚言,就往鱼风池的出口方向走去。

楚言保持着跟东陵曦同样的步调,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主子的故人?为何不带出来,一起离开。”

“已经死了,带出来又有何用?”

楚言一顿,终是明白了主子这一路上的奇怪言行:“……主子您……很伤心?”

“自然,她是我师姐,救过我一命。”

“主子早已料到……故去了?”楚言说话间停了停,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主子的师姐。

东陵曦斜眼看了看楚言,轻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她过的并不好,却不知会丢了性命。”

“您在自责?”

“她待我如亲弟,我却放任她自生自灭,她的死,确是跟我有关系。”

“您也不想的,她……您的师姐定会理解,不会怪您的。”

东陵曦没有回话,只是拉着楚言一味的向前走,速度很快,在之前破迷魂阵的纯白色巨大玉石制成的礼台前停了下来,东陵曦弯腰轻轻一拨,礼台上被楚言劈开的假润下的下方一块铜制的护法印赫然眼前。

楚言看了看铜印:“主子?”

东陵曦收了铜印入怀,偏头吩咐楚言道:“出了鱼风池,你就给楚翼放个信儿,告诉他咱们晚几天回去。”

“是。”

“必须去找一个人,我要确认一件事情。”

“是。”

东陵曦左手拉过楚言的手,右手死死的攥住了楚言手腕上的红石手链:“好好带着,不要拿下来。”

楚言眨眨眼睛,低下头:“是。”

“楚言,永远不要成为一个被情所困的人。”

“楚言不知主子是何意思?”

“楚言你不懂”东陵曦抬起手,摸上楚言的脸颊:“你受过无数的苦,尝过无数的痛,有过不解,有过不甘,可这情之一字,你不懂。”

楚言看着面前的东陵曦,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苦过,痛过,也哭过,明白什么是悲伤,什么是绝望,我以前没爱过,情之一字于我,曾经遥远不可及,可是,……您不同,您是不同的,您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总是把别人推之门外的,一直都是您,不是吗?从没给过别人机会的,一直都您,不是吗?楚言皱了皱眉头,摇着头,张开嘴:“主子,楚言……”

“楚言,不要喜欢我。”

“……!”

“楚言,不许喜欢我。”

“……”

“楚言,我是你主子,而且永远都只是你主子。”

楚言瞪大眼睛,抿了抿嘴,深吸了口气:“……不是这样的,您说过……和楚言相处一段时间……”

“你就当我是在说胡话吧”东陵曦转身走了,几步之后停下来:“走吧,楚言,这鱼风池不久便要塌了。”

楚言站在东陵曦的身后,看着那个孤独,拒人千里之外的背影,那么单薄,仿佛风轻轻一吹就会消散一样,楚言稍稍迟疑了一下,就跟了上去。

楚言是楚言,楚言是主子的楚言,这一点同样永远无法改变。

两个人一前一后沿着楚翼之前留下的记号,出了鱼风池,向之前的小茅屋行去。一路上沉默的就像时间静止一般,呼吸都要停止了。

“下了寒山,我们就向北走,我要上百斧山。”

“是。”

东陵曦回头看了一眼楚言,轻呵一声:“你可知百斧山,为何称为百斧。”

“楚言不知。”

“相传当年地陷与天突争端不止,天下大乱,山是尸体堆成的,水是鲜血灌满的,百姓哀号,苦不堪言,神女云母大怒,降罪地陷与天突,把二人一个封于地下明宫,一个封于天上暗殿,永生永世不得自由,并亲自放出镇压的法宝,封住明宫和暗殿的入口,而这法宝便叫做百斧,便是如今的百斧山”东陵曦边走边说,伸手指了指北边。

两人回到了小茅屋,楚言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些细软和衣物,牵了两匹马,走到东陵曦身后:“主子,一切收拾妥当。”

东陵曦背着手,站在一棵大树下,遥遥的望向远方。

“主子?”

“绿水无忧,因风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主子?”

“倘若有一天,我离了朝堂,弃了江湖,自由自在于这山水间,那才便是真正的活着,到那时,楚言”东陵曦转过身,微笑的看着楚言:“你若还想跟在我身边,我便带着你去一处青山绿水的世外桃园,为你娶一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妻子,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楚言惊的瞪大了眼睛:“楚言从没想过娶妻,只求至死都伴在主子身侧伺候。”

“别急,楚言,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

楚言低下头,抿抿嘴,沉默了半晌,使了使力,拽过缰绳:“主子,是否起程?”

“起程,早一日找到人,咱们就能早一日回天都,皇上那里,估计又得是一场争端。”

“是。”

东陵曦笑了笑,上了马:“时间不早了,天黑之前,找家客栈歇一歇,好好睡一觉。”

“主子累了?”

“是累了,太累了。”

“那为何不在这儿歇一歇再上路?”

“我想好好吃一顿,这山野间,没什么好菜,还不如找间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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