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和外国人谈恋爱(穿越)——承安
承安  发于:2014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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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琳达也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吵死了,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说:“艾伦斯,把你的房间和戴纳的换过来,不准有意见,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我准你明天跟着博卡兰姆叔叔去漂流。”

第 20 章

去峡谷漂流,艾伦斯已经求了母亲好多次了,现在听到母亲松口答应却没有多高兴,其实相比较那个,他更愿意和戴纳在一起。但是母亲明显已经很不耐烦了,在这么吵下去绝对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所以,就听话的出门上三楼,收拾他的狗窝,一边拾掇一边心里不平,想来想去把心里的不痛快都怪到楚衣头上了。

因为,在艾伦斯出门之前贝琳达还补了一句:“从现在开始,艾伦斯艾琳娜,你们两个不准闲着没事来吵戴纳。”

戴纳说没关系,他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贝琳达看着楚衣说:“你没事,还有King呢,他也需要休养。”

因为一个外人,他不能接近他的表哥,这个外人这么让他母亲维护着,戴纳对他也很好,艾伦斯越想越不爽。

同样不爽的还有艾琳娜,在哥哥走后自己也跟着母亲出了表哥的房间,却被母亲训斥没有规矩,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郡王的女儿所该有的举止行为。还说幸亏King是从中土而来,那个地方是他们所知道的礼仪的发源地,那里拥有最神秘最悠久最浪漫的历史,那里的人们与众不同,他们拥有自己的神采,可以包容他人所不能接受的存在,可以理解他人所不能明了的事物。

因为他们是站在高处,所以拥有别人所不能的胸怀。所以这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可以看得很淡然。因为富有,所以不至于苛求。这就如同,一位绅士,绝对不会对一个泼皮无赖要求礼仪。

关于房间的问题,他们已经争论了两次,戴纳无奈的回头看了看楚衣,耸耸肩苦笑一声。

楚衣其实很喜欢那两个闹腾的小鬼,他们的年纪相仿,但是性情却完全不同,再说,楚衣的真实年龄其实已经四十多岁了,他早就过了这种叽叽喳喳的年龄。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们都是拼命的表现自己乖巧的一面,努力的扮演一个好孩子的形象,因为这样他们才有可能被人领养走,才能有一个完整的、更优越的物质生活。所以,撒娇任性胡搅蛮缠,这些,离着楚衣很遥远,他也很羡慕,可以这样恣意的活着。他这两辈子,都没能拥有这样的机会,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只为了生存下去。

艾伦斯把东西都搬了下来,戴纳和楚衣便上了三楼,刚铺完床单,戴纳还没躺下,听到敲门声去开门,厨师在门口碰着一份菜单请他过目,说是夫人让来问问合不合口味。

虽然认识了这么多天了,他们吃住也都在一起,但实际上戴纳还是不了解楚衣的口味,于是拿着那张纸去问。楚衣不算挑食的人,就算有些不爱吃,也不是一点都不碰,他主要是对各种调料的挑剔。但是这是国外,口味与自己大不相同,只能是他来适应的,于是也只是粗粗的看了看,表示他没问题。戴纳刚才就看明白了,上面全是自己喜欢的,自然也没有异议。

离着晚饭的时间还有很长一会儿,楚衣还是觉得有些发晕,径自躺下睡了。戴纳闲着无聊,也不敢随便出门以免招惹那两个小魔头,索性也躺下睡觉。

长久以来,这是楚衣最踏实的一次休息,很快就进入深眠状态。恍惚中,他似乎看到楚袂,在人群熙攘中拉着他钻来钻去,那个地方好像是庙会,很多杂耍很多小摊很多人,他们跑得满头大汗,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正午太阳高照,楚袂耐不住热了朝一棵大树走去,走得极快,他端着护院买来的冰镇绿豆汤在后面追,还差一步就齐肩了,突然不知从那里冲出一辆马车,拦腰抱了楚袂拖上去,飞奔出去卷起漫天的尘土,他扔了手里的大碗,提着衣摆拼命的跑着去追,可是去怎么也追不上,他发现自己是在原地跑步,然后大团大团浓浓的白雾飘过来,他看不到任何东西,急得团团转,不住的喊:别走,等等我!

“King,King!King,你怎么了?”戴纳焦急的推着楚衣想让他醒过来,楚衣手脚乱踢乱抓,紧皱着眉头咬紧牙关,好像在和什么决斗,非常吃力非常艰难。他叫了几声也不见人有反应,翻身半坐起来,拿手拍着楚衣的脸,犹豫力道不轻几下便给他留下了红印。

楚衣终于从梦魇中醒过来,茫然的睁开眼看着戴纳,半天才缓过神来,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梦见什么了?据说噩梦说出口,就不会成真了。”戴纳轻轻的拍着楚衣的背,安慰他。

楚衣瓮声瓮气的说:“没什么,不是噩梦。”当然不是噩梦,那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是他眼睁睁看着发生而无能为力的。

这些天,他跟着戴纳的船,原本想快些到戈蓝国去,结果途中遇到这么多事,耽误了不止一天两天。也不知道护院们到了戈蓝国没有,有少爷的消息了没有,他们是不是回家了?

一想到这个,楚衣就难过的想流泪。

戴纳连想都不必想也知道楚衣没说实话,他自然也不会追着去问,刨根究底不算是他的性格,但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的,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共患难过,他已经推心置腹的人,还是没能从心里把他当做朋友,依然有着隔膜。

当然,他也会想,楚衣的确是有难言之隐的,每个人都有秘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公开的勇气和必要。这样一来,他心里就觉得轻松多了,但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两个人还是静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又过了一会,公寓的仆从来喊人吃饭。楚衣由于心里有事加上身体也不太舒服,没什么胃口,面对本来就不知味的食物更是没有尝出什么来。胡乱的吃了一些,鱼汤很鲜美,他就多添了一勺,慢慢的啜着。

艾琳娜穿戴整齐,吃饭的姿态看得出贵族的优越,细嚼慢咽很是娴静好看,她吃的不多,大概是因为那件华丽的时装太过束缚。

楚衣喝下最后一口汤,说自己还是有些不太舒服,要先上楼了。戴纳张开嘴要说话,艾琳娜放下刀叉,看着戴纳说:“表哥,等下我们出去玩吧,今天有庆祝典礼呢。”

“是啊,我们好久没一起游玩了,今天据说是奥兰港的一个传统节日,有很多好玩的。”艾伦斯说道。

戴纳看着慢慢走向旋梯的楚衣,面色担忧,看着艾伦斯兄妹期待的眼神还是忍下心拂了他们的好意:“还是下次吧,King身体不适,需要照顾。”

“这里有仆人可以照顾他的!”艾琳娜忍不住回嘴,蛾眉微蹙,不满之情流于言表。

艾伦斯在一旁帮腔:“你是什么身份?居然开始照顾人了?”

“艾伦斯,你说话注意点分寸!”戴纳神色一敛,他已经发现这兄妹俩对King的敌意了,这让他非常不悦,因而口气很是不客气:“King是我的朋友,是姑妈的客人,你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谈话越来越偏离方向,楚衣踏上台阶的脚拿了下来,回转身子,清泠的声音软糯的语气多了丝无奈:“戴纳,我没事的,你不必照顾我的。”

戴纳没说话,放下吃了一半的小牛排,起身走向楚衣,一手搂了他的肩膀一起上楼去。

他们这一走,艾琳娜彻底爆发了!她气愤的站起身,扯掉头上精致的发饰扔到地上,恨恨的说:“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你还什么似的护着,真够犯贱的!难怪凯瑞会离开!”

艾伦斯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四下,低声斥责:“你疯了!让妈妈听到让表哥和那个King听到了怎么办?!”

戴纳和凯瑞在一起的时候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以为他们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就算相交密切了些,但是戴纳原本就是朋友很多的人,也不会觉得有异样。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凯瑞不再出现,而戴纳也变得有些消沉,脾气乖张到让人受不了,大概是他自己也觉察出这样下去不妥,所以向陛下请命接受这趟远洋航行的任务。

现在艾琳娜一时沉不住气嚷嚷了出来,让妈妈知道了还在其次,万一被戴纳知道他们在背后窥探他的私事是会非常让他反感的。

“可是哥哥,我……”艾琳娜拿开哥哥的手,垂下头几近呜咽的腔调:“我喜欢他,我从小就喜欢表哥的,你知道的……可是,可是他怎么……”

第 21 章

艾伦斯虽然平时和妹妹吵嘴斗气,但是心里还是很疼爱这个小公主的,马上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不要多想,你才是最受支持的。上次我们去舅父家,我无意中听到舅母提到表哥的婚事,她很喜欢你。所以,别担心,那些人都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你一定会是摩奥侯爵夫人。”他看着妹妹仰起脸信任的目光,心里躲闪了一下,又说:“但是,你一定要克制住自己,你这种暴烈脾气表哥不会喜欢的,你一定要符合一位侯爵夫人的礼仪规范,这样你就无可挑剔了!”

他这话也不算都是安慰人的,他的确听到舅母说让表哥和妹妹结婚亲上加亲的事,但是舅父否决了,而且是半分容人置喙的余地都没有,他说艾琳娜不够沉稳端庄,娶回来担心戴纳像哄小孩一样费心,而且也担心她那个样子实在是拿不出手去,会给摩奥侯府失颜面。

“可是哥哥,你不是……”艾琳娜话还没说完,就被哥哥用眼神制止了,等了一小会儿,母亲从外面进来,摘下手套交给仆人。

贝琳达发现女儿好想哭过了,便问发生什么事了,还以为是艾伦斯又欺负她呢。结果听儿子说是因为她想和戴纳出去游玩被拒绝了,在这里耍脾气呢。

她坐在女儿身侧,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额头:“宝贝儿,你都十六岁了,是成年的淑女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呢。戴纳身上本来就有伤,在海上航行了这么多天也累坏了,你怎么不体谅心疼他呢?这样任性下去,可不会让他在多看你一眼的。”

“妈妈……”艾琳娜讷讷的叫了一声,还是觉得很委屈,但是她明白哥哥和母亲说的都是正确的,她必须要改变自己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嫁给她的王子。

“艾伦斯,你陪着妹妹去看演出吧,带她去散散心。”贝琳达看着女儿的神色转变,料想已经想通透。

艾伦斯点点头应下了,走到客厅去等着重新装扮的妹妹,用手托着头满脸的不甘与痛苦,还掺杂着嫉妒。艾琳娜刚才要说的就是他最大的秘密,有可能他一辈子也说不出口,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回到房间,楚衣坐到窗边的沙发上,打开窗子看着外面的夜景。室内的烛台是刚换过的,十几根红烛发散着暖黄的光,宁静而温馨。

“你为什么不跟着去呢?”楚衣随口问,他的头有些晕很想躺下睡觉,可是刚吃过晚饭就睡对胃不好,而他本来就有点脾胃虚弱。

戴纳打开柜子找出两套睡衣,放在床上一套,另一套搭在手臂上,准备去洗澡。听到这话,顿了动作,说:“难道你以为我在说谎推辞?”

“不是吗?”楚衣眉毛一挑。

戴纳呵呵笑:“也算是吧。”然后再没说什么,自从他觉得楚衣的刻意保持距离,他也不愿再过多的说自己的事情,既然他想两个人只是旅伴,那就不要过多的涉及彼此的私生活吧。他抬脚进了浴室,放了水躺倒浴缸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服的洗过澡了。

楚衣愣在沙发上,他发现戴纳的变化,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他摇摇头,不想为这些费神,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楚袂的事情。

他很想知道楚袂现在的情况,到底在哪里,有没有受委屈,老侯爷那里怎么样,发现他自己跑出来了,有没有很生气?可是他怎么才能知道呢,没有现代通讯手段,不然一个电话过去就了事。他甚至想,如果这是在现代,老侯爷那种身份的人,关系网和人力财力都具备,要找到楚袂并把他毫发无损的带回来,实在是轻而易举。可是这个世界,这些原本在小说中经常可以看到的情节就变得更加虚构,如同神话。

楚衣趴在沙发背上,望着不知名的远方,低低的问墨色苍穹:“神灵呐,告诉我吧,楚袂,你在哪里?”

他用汉语说的这句话,拉开门出来的戴纳并没有听懂,但是看着那张脸上的表情,他去站在原地不能动。

他认识的楚衣是坚强的,是聪明的,是有些淡漠的,他们相处这些天,他深觉已经对他有了了解,他也认为楚衣毫不做作表现的就是他的真性情,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能够敞开胸怀跟他交往。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脆弱,他甚至没见过他的脸上有哀求的颜色。即便是在那个地狱一样的海岛,他看到他决然的泪水与不肯妥协的玉石俱焚,也没有此刻这样哀伤的表情,他站在那里看着,觉得心被揪起来,被什么在一点点的侵蚀,小口的咬着,不紧不慢,无法摆脱的痛苦。

戴纳想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他刚才说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让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可是他有什么立场去问,他问了又会得到什么答案?是不是像刚才一样,连做个噩梦都不能对他坦白。既是如此,还是不要再问了,省得自己心里不痛快,他心里也厌烦。

楚衣沉浸在自己的忧伤里,完全不知道背后戴纳站了许久,直到戴纳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过来跟他说:“去洗澡吧,早点睡觉。”

躺在床上,感受着柔软的床铺,清凉的丝质薄被,楚衣半分睡意也无。不是不困不累,而是心里的事压得他不能入睡。翻个身,看着窗外的月光,银灰静静的洒进来,他想起楚袂拉着他站在院子里守着一盆昙花等候花蕾绽放,想起月色也是这般好时,楚袂念着李白的静夜思,他跟着小声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床上狗男女,其中就有你……他想起楚袂听到这些的时候惊诧的眼睛差点脱框。

这些事,现在想来太过伤感,楚衣对自己说还是快些睡觉吧,明天问清楚戴纳要什么时候回到戈蓝国,如果他还要在这里带上一段时间的话,他就自己搭船过去。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翻个身准备睡觉。

“你……你有心事吗?”戴纳忍了半天,自认不是那种闷葫芦,还是问了出来。

楚衣一愣:“你还没睡?”

“你这翻来覆去的,我怎么睡得着。”戴纳翻身平躺,“说说吧,什么事情让你想了这半天?”

“也没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戴纳就截断了,他实在是被这句话惹毛了,没什么能纠结这么久么。他忽的坐直身子:“你如果不想说就说不想说,要是不是多么的保密就说给我听听,也许我帮得上忙。但是你不要这样子,问你什么你就说不是,没什么,没事的……有话说话,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楚衣怔怔,他完全没料到戴纳会说这些话会这样……发脾气。对啊,这是在对他发脾气,很不耐烦的发脾气。

戴纳等了半天仍不见动静,又是生气又是懊恼:“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睡觉了!”说着就侧身躺下了,耳朵还是竖着倾听,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放弃。

好在这次总算没有让他失望,楚衣想了想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会不知道?有什么就说什么。”

楚衣在黑暗里翻个白眼,不是你的事你当然这么说了!但是想归想,他还是慢慢的整理出思路,开了口:“我要去找的人,是被人带到戈蓝国的,这么久了我还没赶去,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究竟怎么样了?下午做梦梦见他,我实在是很担心。”

“你堂兄不是一直呆在戈蓝国的?”戴纳察觉出楚衣这番话和原先告诉他的有些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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