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
“你这里长得比我好看。”楮小北说着，动作麻利地剥掉自己的T恤，然后解开皮带，把裤子拉到膝盖处。
杨浩然看到他勃发的坚挺，简直没好意思看，于是他又扭头去看电脑画面，那个联盟已经亮刀子，对着人帅被人骑一阵猛扎，卧室里的笔记本电脑发出血精灵的惨叫声，人帅被人骑已经死了。
楮小北一手去握杨浩然，另一手下意识地握住自己，用相同的频率套-弄起来。
“你起来，我帮你。”杨浩然拉了拉楮小北。
“走，我们去床上躺着，这样不好整。”
杨浩然起身提上裤子，最后扭头，海之苍白离人帅被人骑实在太近了，那个联盟已经发现了隐身的自己，于是咔嚓咔嚓，就跟打木桩似的，一下就捅上来七八刀。
当两个人走进卧室，摆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个联盟正得意洋洋绕着两具尸体蹦跳着，蹦了一阵又停下，看起来在拍照。闹够了，他赶紧隐身，等待杀手二人组复活以后来寻仇。
但是杨浩然和楮小北此时根本顾不上这些，他们并排躺在床上，先是仰面朝天，随即觉得这样看不到对方的脸，于是又各自面向对方侧躺了。侧躺又觉得下身似乎不能舒展开，于是重新坐起来。
“把衣服脱了。”楮小北提醒。
杨浩然刚刚只是被他解开皮带拉开拉链，身上可以说还穿戴得很完整，只是因为最重点的部位反而探出头来，所以更显出一种淫靡的气息。
楮小北亟不可待地去拉扯杨浩然的衬衫和长裤，最后两个人终于赤条条地抵着床靠背坐下了。
笔记本电脑里，系统已经释放了灵魂，金色的沙漠呈现一片暗灰，天使姐姐在坟头看着人帅被人骑。
楮小北把手伸过去，握住杨浩然。
杨浩然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这样亲密的动作，这样同步的节奏，让人有一种在打新游戏的奇异感觉。当然，的确是在“打”。
海之苍白的灵魂也释放了，他和人帅被人骑站在相同的方位点，现在他们的灵魂重合在一起。
“看，我们合体了。”楮小北意有所指。
杨浩然回头看了一眼，当他重新面对楮小北，火热的嘴唇贴了上来，楮小北的另一只手绕过来，揽紧了他的身体。
杨浩然太投入了，以至于手上都忘了动作。
楮小北似乎不太介意，事实上杨浩然的动作反而会使他分心，他想专心致志地让杨浩然爽一次。
套-弄的动作越来越快，杨浩然放开了楮小北下面，抬起双臂搂紧了对方宽阔的肩膀，然后他身体一僵，顿住不动了。
白浊的液体淋淋漓漓射了楮小北满手，楮小北故意凑上去，抽动鼻子嗅了嗅，“叔，你这是憋了多久？”
“去你的！”
楮小北没敢笑他，只扭头找，“纸巾纸巾纸巾？”
“纸巾在餐厅里。”杨浩然手指外面。
楮小北跳下床，“食色，性也！以后记得，该放纸巾的不止餐厅。”
杨浩然翻了个白眼，没坑声。
楮小北没去餐厅，直接把满手的精-液抹到了自己身上，然后他拉过杨浩然的手按到自己裆里，“给我也摸摸。”
作为礼尚往来，杨浩然自然不能推辞，况且他刚刚的确是只顾享受了，反倒是楮小北一直尽心尽责，让他好好爽了一把。
楮小北一手压在脑后，一手在杨浩然背上轻轻抚摸着，专心享受着服务，这惬意的样子，简直让杨浩然觉得他很欠揍。
“爽吗？”
“爽翻了。”
“跟你自己整有什么差别？”
“差远了！”楮小北说着，“嘶”了一声，“慢点，我喜欢慢点，这样好，这样舒服！”
杨浩然哭笑不得，“打手枪有这么爽？”
楮小北睁开眼睛，“那你肯亲亲？”
杨浩然看着他那个涨成紫红的器官，一脸嫌恶，“打死也不干。”
楮小北翘起脑袋看看自己下面，“我知道我这个长得凶悍了一点，不过你不觉得这样才够性感？”
杨浩然憋不住笑了，“你还真会自我夸耀。”
“专心点，平常你杀人的时候不是很不喜欢废话嘛。”
杨浩然于是不吭声了，楮小北按在他背上的手，由一开始轻轻的抚摸，到停下，然后揽紧杨浩然，最后把杨浩然扣到自己的肩头，让杨浩然好侧身靠着自己。这个动作，使他很有一种男子汉大丈夫的满足感，最后关头，他把杨浩然的脑袋按过来，狠狠地亲了上去。
一道白线激射而出。
“靠！”杨浩然大叫一声，“我昨天刚换的床单！”
“我洗！我洗行了吧？”楮小北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真棒！哎，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也就这样。”
杨浩然刚要起身，楮小北把他拉回来按在床上，“怎么，你想做到底？”
杨浩然脸色微变，“不想。”
“可是我想。”
“如果你真的很想，也成，翻个身，趴好了。”
楮小北纠结着放开杨浩然，懊恼地躺回去，“不是吧！既然你喜欢男人，那不是应该很渴望我上你吗？”
“我喜欢男人没有错，可是那不代表我是女人，我看见英俊男人就会硬起来，你觉得哪个女人看见男人能硬起来？”杨浩然打开衣柜门拿了换洗的衣服，然后转身走进卫生间。
楮小北盘腿坐在床上，像条可怜巴巴的大狗，就差加个尾巴摇摆了。
杨浩然穿着简单的T恤和睡裤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楮小北仍然保持刚刚的姿势坐在床上。杨浩然扫了他一眼，没理，转身走进书房，人物已经自动退出游戏，他重新登录，回去捡了尸体。
没一会儿，楮小北在房间里窸窸窣窣一阵，自己找了干净的衣裤换上。
人帅被人骑也重新登录。
画面还没跳出来，就有了组队邀请的提示音。
人帅被人骑点了确定。事实上刚刚经历了一场性事，现在用这种方式来面对彼此，反而更轻松自在一些，至少可以免除一些本来无法避免的尴尬。
人帅被人骑：这是我第一次跟男人试，没想到感觉这么棒，你觉得呢？
海之苍白：还可以。
人甩被人骑：我以为第一次往往很惨烈。
海之苍白：没做到底就不惨烈。
人帅被人骑：你以前跟别人做到底过吗？
海之苍白：管得宽。
人帅被人骑：说说嘛，讨教一下经验。
海之苍白：耐心加细心，不会很惨烈。
人帅被人骑：你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海之苍白：上面。
人帅被人骑：对方什么样？
海之苍白：你这样。
人帅被人骑：大叔，你的品位始终如一啊！
海之苍白：我比较刻板无趣。
人帅被人骑：哪里哪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比较有安全感。
海之苍白：那你让我干吗？
人帅被人骑：人家好害怕，你让我多考虑考虑。
海之苍白：别让我等太久。
人帅被人骑：保证不会。
海之苍白：你以前不是为了我，什么都肯做？
人帅被人骑：那时候我不知道你觊觎我的菊花啊！
海之苍白：你勾引我在先，等我对你有意思了，你给我来这一招？
人帅被人骑：我是不是玩大发了？
海之苍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人帅被人骑：啊，联盟！
第三十章：魔兽和CS
楮小北穿着白色工作服，靠着餐台握着手机在打电话，打菜窗口后面已经开始排起了队伍，他却浑然不觉。
“叔，还没下课哪？”
杨浩然在解剖室外的走廊接电话，“还有一节课，12点才放。”
“那你先到我这里来吃饭，吃完饭你下午没课吧？”
“没课。”
“去你那里打魔兽吧？”
杨浩然理智上想拒绝，不过随口就含糊地“哦”了一声。
“要是魔兽打得没劲了，打CS也行。”
CS其实指的手枪，他们俩的电脑上都没安装CS，说是打CS，其实就是床上那事。杨浩然红了脸，嗯嗯啊啊了半天，“我去上课了，等会儿再说。”
“那等会儿见。”楮小北挂下电话。
窗口外面排队的男学生猛敲玻璃，“开饭啦开饭啦，你打不打菜啊？”
“还没到饭点，急啥？”楮小北吊儿郎当地拿起餐盘，不过心情很好，笑眯眯道，“同学，吃什么？”
11点到11点半是食堂就餐高峰，过了12点人倒是少起来了，楮小北不停地看时间，中途扔下自己的窗口回到里间。他哼着小调开火掌勺，炒制了三菜一汤，整整齐齐放在餐盘里码好，只等杨浩然下了课过来一起吃饭。
正忙着，突然感觉后面有人过来了，他稍稍转头，随即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看他穿着白色厨师服，一手勺子一手锅子，脸上的表情实在算不上愉快，“小北，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电话里不是说过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
楮小北把火关小，盖上锅盖，不过并不准备离开厨房，“那什么，说吧。”
“你还真准备在这儿一直干下去？”
“挺好啊，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跟学校那边打招呼，小食堂还承包不下来。这一年下来我算了算，挣了不少，反正不比你收入低。还有，我和辉子开了个小公司，专门做营养美容健身的，想请你去开专家讲座，能不能赏个脸？”
“爸爸要知道你干出名堂了，不知道要气死还是乐死。”
楮小北嘿嘿笑，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他要兴师问罪，也是先找你，谁让你罩着我。”
正说着，他看见杨浩然在门口探了探头，一见这边的情形，杨浩然就停下了脚步，犹犹豫豫站在外头没进来，只满脸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在杨浩然眼里看来，楮小北和这个男人说话的样子过于亲昵了，而当这个人回头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人他认得，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才四十出头就已经是附属医院的大外科主任，底下带着自己的研究生队伍，问题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会跟楮小北这样的食堂小哥有交集？
“那我走了，有空回去看看。”
楮小北做了个鬼脸。
杨浩然和对方照了个面，牵动脸上的肌肉笑了笑。
“这不是杨……”
“杨浩然。”
对方点点头，“我记得你，你是那一年的优秀毕业生，听说你留校任教了？”
“哎。”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却是一起不知所措起来，冷场了十秒钟，楮小北上前道：“吃过饭了吗，没吃就一起吃了吧。”
“不了，我那边还有事情，那我走了。周末回家来，我想吃你做的饭。”
等人走下楼梯了，杨浩然回头，一脸狐疑地看着楮小北。“他是你什么人？”
楮小北笑得高深莫测，“你觉得他是我什么人？”
“情人。”
楮小北做了一个抽风而凌乱的肢体动作，整个眼睛都翻白了，“人家可是笔直笔直的！他要知道你这么想他，会宰了你的。”
杨浩然的脸色沉了下来。
楮小北重新站直身体，笑得很贼很坏，“你这么想他，是不是可以证明你非常在意我的私生活，以及在意咱俩之间的关系？”
“爱说就说不说拉倒。”杨浩然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哎，别走啊，饭还没吃！”楮小北说着，端上餐盘跟出来，“坐这儿，坐这儿。嘿，还吃醋呢，还发脾气呢！”
杨浩然左右看了看，为了证明自己当然没有那么小气，为了不引起周围的注意，所以还是乖乖地坐了过来。
“你不要乱说话。”
楮小北把筷子递上去呈给杨浩然，“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慢慢说好了。”
“这个人叫周则中，是我一亲戚，我在食堂干活是他帮我去说的，他跟我爸有点儿交情，所以抽空来看我一眼。”
“他对你挺好啊。”
楮小北乐不可支，“吃什么醋？”
“你少自作多情。”
“你还别说，他是对我挺好的，我要缺钱花了，他还能接济我。”
杨浩然就觉得两个人的神态语言，不像是一般的交情，可是真要他说出个一二三，他又说不上来，于是说话的语气不免就酸溜溜的，“他干什么对你那么好？”
“总不是惦记我的菊花，你放心。”说着凑近杨浩然，在桌子底下乱摸起来。
杨浩然怕人看见，极力掸开他的手，桌子上面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在吃饭夹菜。
楮小北也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茄子放进嘴里，他笑得很开心，一边笑一边看着杨浩然，直看得杨浩然不自在起来，埋头只顾扒拉饭菜。
“你不吃？”
楮小北已经吃过了，不过他看见杨浩然就忍不住嘴贱，不想老老实实说话，“我想吃你。”
杨浩然的脸埋得更低，简直恨不得把餐盘举起来挡住自己。
吃完饭，杨浩然一抹嘴先行离去，楮小北本来想跟他一起走，结果被杨浩然瞪了一眼，“你不用上班？”
楮小北回头看看，“我……老板不会说我的，没事……”
“你等会儿再过来。”
“你不喜欢我跟你一块儿走，怕人看见？”
杨浩然脸色一变，是啊，这样不是显得他嫌弃楮小北似的，但是他真没那个意思，他只是不习惯光天化日，卿卿我我。就是学校密林深处那些搂一块儿在草地上打滚的情侣他都看不惯，更何况两个男人。
“等我一分钟。”楮小北说着，收了餐盘回到厨房，他在隔壁休息室的地方脱下外面穿的白色制服挂起来，然后拿了自己的一个小包，斜挎在肩上走了出来。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偶尔有认识的学生，向杨浩然打招呼问好。
杨浩然红着脸，不自在，非常不自在。
“你有没有想过，和喜欢的人，手牵着手在学校里散步？”楮小北问。
杨浩然先是想起了韩琦，随即摇摇头，“两个大男人，牵小手，想想都恶寒一片。”
“真是迂腐！”午后的阳光灿烂耀眼，林间漏下的光点撒在楮小北头发上脸上，杨浩然突然想不起他以前和韩琦是怎么在学校里并肩而行的。总之不是这个样子，他们有太多事要忙，总是行色匆匆，他安静，韩琦活泼，所以大多时候，他跟在后面，看见韩琦在和女同学们说笑话，一脸的眉飞色舞。
“你有没有想过出柜？”楮小北一边走一边拿眼睛瞥，仔细观察着杨浩然的脸色。
“我……”杨浩然想了想，最后摇头，“其实想想看，我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虽然很坚定地要单身，不过真的没想过在这样熟悉的环境里，让别人知道我的性向。这个是私事，我觉得没必要昭告天下，我不想别人打扰我，也无意打扰别人。”
“你既然决定单身了，就要承受别人的眼光。与其别人好奇地看你，不如……”楮小北说着，伸出手来，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