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条件+番外——火枕
火枕  发于:2014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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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苏溯水就冲了出去,拦下的士直奔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耳鼻,但同时也具备了清醒的作用。苏溯水一路的冲劲在进入医院大厅后渐渐磨灭,以至于最终握住病房门把手的这一刻满是犹豫。

“先生,这个时间病人都要休息了,是不允许家属探病的,请您尽快离开。”查房的小护士尽责地规劝道。

苏溯水恍惚地松开了手,而此时门却从里面开了。

“啊,劳拉小姐您还没回房啊!”小护士惊道。

“抱歉,一时兴起多聊了几句,我这就回去,给你们工作添麻烦了。”女模客气的说。

小护士脸一红,柔声细语道:“哪里的话,劳拉小姐身为名人还这样亲切、平易近人,难怪大家喜欢啦。”

说话间刚刚还在这儿的先生不见了踪影,小护士露出了笑脸,今夜运气不错,不仅和鼎鼎大名的劳拉小姐说上了话,遇到的家属也很善解人意,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吵大闹。

小护士和劳拉的对话全部落入苏溯水耳中,是啊,人见人爱的大明星特地来看他的老板,还是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时兴起多聊了几句?恐怕是相谈甚欢,舍不得分开吧!他还傻乎乎地跑过来看人家关起门卿卿我我,司亲王说的好啊,大灯泡该有多闪亮呢。垂头丧气地拐进楼梯间,他不想离开的太快,尽管看起来着实多此一举。

劳拉推门出去的时候齐浅好像看到了苏溯水的身影,他离得有些远,模模糊糊地往楼梯间去了。齐浅笑着摇了摇头,他真是伤糊涂了,那只鬼懒得很,岂会放着电梯不坐跑去走楼梯。不过,他老板都进医院了作为属下居然不来探望?苏溯水,你心中究竟有没有我……白色的墙白色的床,齐浅的目光落在无尽的黑夜里,那是宾馆的方向。

司诺回到房间就见启涎盘腿坐在床铺上,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呆子,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你去捉鬼了。”书生面色严肃。

司诺摆了摆手,“可惜没成事。”

“你没叫我。”书生有他自己的思路。

司诺叹了口气,凑过去抚上书生的手臂,“你需要休息。”

书生怒目,司诺只好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一个人危险,不过事出突然,老太婆的孙子我总得关照关照。”

“孟婆的孙子?”启涎问道。

“可不就是,那人还是苏爵小朋友的上司呢。”司诺语调轻松的调侃,“不过就我观察,咱苏爵小朋友早晚会被他泡到手。”

“哦。”书生并不关心这些,他只知道眼前这货没事就好。

“呆子,我们几天没做了?这些日子可把我累坏了,什么鬼差事天南地北的跑,你看我都瘦了一圈啊,好像还晒黑了,我需要心理慰藉。”说着手脚便不规矩起来。

书生一掌拍开搂上腰的咸猪手,“伤。”

“没关系,我会很小心,不会碰到伤口的。”刚被拍开的两手又圈了上去,随即整个身子都贴了过去。“呆子我想要……”底下没有吭声,传说中的默认,满心欢喜地低头亲了一口,不意外的绯红了脸,就像是喝醉了酒,别扭地撇向一边。

第7章

月色与酒都是醉人的东西,不同的是,借酒消愁烧钱伤身,借月抒怀时而治愈时而心死。

“小苏。”有人唤他。

庆幸他不用做这第二种。苏溯水回头,“老板你……”

齐浅穿着病号服站在楼道口,“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幸而他的第六感驱使他追了出来。

“哦,我,”苏溯水咬着下唇,“我突然想到报告还没修改好,就想回去……”

“上次我都给你整理好了,你忘了。”逐渐走近的齐浅不客气地戳穿谎言,那鬼踌躇不安的模样着实叫人压不住火气。“说实话吧,苏溯水,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啊?”苏溯水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有此问,撑开的眼睛眨了眨。

“刚才劳拉也在,怎不见你进来套个近乎?”终于,一人一鬼面对面站定。

“就是她在我才要走。”苏溯水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那鬼说的轻,却也一字不差地落入他耳中。转念,齐浅豁然开朗,原来如此,他们都是被爱迷了眼的傻瓜。

“没有,没有,我没说话。”苏溯水飞快地摇着头。

“嗯,我知道,鬼说的。”想通的齐浅眉眼皆是笑意,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额,顺势拨起耳鬓的发,以指作笔,勾勒出侧脸的轮廓。手下的鬼绷紧了神经,两片唇开了又合,睫毛不停地抖动着,竟是连一句回嘴的话都落不出。

忽如其来的温润,相贴的触感使得苏溯水不自觉地想要制止,只是一开口就被更猛烈地堵住了嘴,从内到外,全是另一个气息。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直到渐渐抽空了意识,任由自己倒进那人的怀中。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内忧外患一大堆的时候往往容易促就姻缘。有些事就是那么水到渠成,而有些事就像顽固的污渍。

劳拉大体恢复后就向媒体揭露女星孙慧伤人事件,并给出了其在剧场耍大牌的一系列照片,随后又有粉丝拿着劳拉受伤期间上传的微博斥责孙慧。没几天孙慧方召开了记者会,出面澄清事情真相并非劳拉所描绘的那样,暗讽有人故意借此炒作,指对方觊觎女主的角色已久,如此不择手段搏版面实属可耻。双方各执一词,台下粉丝口水仗亦打的火热,两人的戏份却照常拍摄着。

当日阳台上只有孙慧和劳拉两人,拍摄过程中大部分人都站在底楼,从下往上看是很正常的争吵戏,劳拉饰演的女二一边给男主打电话,一边和女主纠缠,最后女主把假装跳楼的女二拉进房结束。就是这个伸手拉的动作被劳拉放大成孙慧推她下楼的证据,从照片上看,孙慧五指搭在劳拉外衫前襟,是个暧昧的姿势,就看有心人怎么解说了。

“呆子,这个孙慧你怎么看?”司诺从后面圈着启涎,把头垫在对方肩膀上问。

“不是她,但也脱不了关系。”书生缓缓地答道。

“孙慧有什么问题?”齐浅拉着不停挣脱的某只鬼路过。

忘了说,他们在餐厅,这是个露天的设计,本色的木制桌椅用藤条吊起,当然里面一定有些别的材料支撑重量,仅外观而言的确有大自然的风味。然而大自然不止有心旷神怡的美景,还有各种不听使唤的非生物。譬如从司诺袖中偷溜出来的红儿,现在正趴在凳子上捣鼓着贝壳。

“她被附身了。”司诺看不过地递了张纸巾给女娃,瞧那满嘴的油腻。

“附身?什么时候?”碰到正事苏溯水还是很上心的。

“应该有段时间了,看上去融合的挺好的。”司亲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色拉,戳起一勺就往旁边嘴送去。

苏溯水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老板受伤是因为她?”

“他没告诉你?”司诺望了齐浅一眼。

齐浅挑眉,“他没问。”

苏溯水狡辩:“你直接进医院了好不好,我一听到响声就奔过去了,谁让司亲王脚程比较快嘛。”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这么多时间你都没问?”司诺打断道。

苏溯水红晕上脸,整个头都快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忘了。”齐浅揉了揉那鬼的头发,补充道:“启亲王也是捉她受的伤?”

“他的不是,孙慧身上的小鬼不成气候,若非顾着活人,本王早就把它收了。”司诺冷哼一声,“呆子是被他们围攻,又下了暗手,不然以他的功力岂会负伤。”

“我没事。”书生适时接了口,区区小伤这货总是小题大作。

“他们?”苏溯水耳朵可尖得很,“这到底怎么回事,最近冒出的小鬼也太多了吧?”

“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司诺边思索边说 ,“冥王向来不管人界的事你应该知道,这次亲王团出动却接到了冥王手喻。”

“为何?”究竟发生了什么,鬼界的态度竟如此严肃。

“边界出现了裂痕,小鬼们趁乱逃离了鬼界,亲王团被派往各界收回罪徒,人界向来抵御较弱,又离我界不远,是重点搜查区域。”司诺道出实情。

“边界居然出现裂痕?”苏溯水脸上写着大大的不可思议,三百多年的认知造成了他对边界牢固不可破这一根深蒂固的印象,而顷刻间这个神话般的存在就被短短几个字彻底粉碎。

“不管你信不信,事情已经发生了,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司诺接着说:“鬼魂对人界的影响你也看到了,这还只是一部分道行尚浅的小鬼,若是遇上厉鬼,莫说普通人了,就是你,恐怕也难以应付。”

苏溯水一脸囧态,这位司亲王殿下说话好生直白,其实他最近已经很勤于修炼了嘛。

“启亲王被围攻是逃到人界的厉鬼所为?”一旁听着的齐浅忽然问道。

司诺望了书生一眼,这才点头称是。“来之前我们以为流窜的都是散鬼,单打独斗他们自然不是亲王团的对手,但是没想到曾经的鬼硕卿藏昆也在逃亡的名单中。”

“藏昆?”齐浅显然对这名字很陌生。

“鬼硕卿我知道,专门负责鬼界人事调动的高级行事员,相当于你手下的人力资源部主管。”最后那句是苏溯水对着老板说的。

齐浅点了点头。

“他在鬼界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了,后因为贪污受贿被撤职,当时差点闹到其他界,最后出动了鬼王军镇压这才断了他退路。”司诺看他们大概了解了之后再次开口道,“藏昆是五百年前入狱的,算来比你进界早了一百多年,难怪你不清楚了。”

“他教唆了逃出来的厉鬼?”齐浅抓住了重点。

“准确的说,罪徒中有一些是藏昆的旧部。”司诺解释道,“呆子就是误进了他们事先布置好的阵法,被乱箭射杀,这才伤了左臂。”

“小伏阵,至少有8只厉鬼。”一直沉默的书生回忆道。

“这阵法的名字好奇怪,和伏魔阵有关系?”苏溯水问。

书生瞥了眼苏溯水没吱声,还是司诺给对面两位解了惑,“小伏阵就是失败了的伏魔阵。”

“失败品还这么厉害?”苏溯水继续不耻上问。

“它失败是因为困不住魔,但却成功牵制住了妖和鬼的手脚,使其法术难以施展。”司诺道。

“有些法术不是不用借助外力就可完成?”齐浅求知。

“顶级法术,这就是为什么呆子能坐在这儿和我们同桌共饮的原因。”司诺不免得意地说道。

“藏昆加上8只厉鬼,听上去就很难缠啊!”苏溯水紧皱眉头,又瞄到启亲王的伤,愁得要死。

“所以,小朋友要好好修炼,千万别偷懒哟。”正事讲完,司诺嬉笑的本性立即显露出来。这一顿餐,就这样在波涛汹涌的背景下风平浪静地解决了。

第8章

海风吹奏秋赞的歌谣,海浪洗去过往的尘烟,而海味,吃得苏溯水上吐下泻浑身虚弱,齐浅陪了他两日便知去医院的建议只是泡影。药补不经用唯有靠静养,看着饕餮大餐搁在眼前却下不去筷,苏溯水没精打采地瘫在一边。

综艺片他好久没看了,这几日无所事事地闲着倒是个极好的理由,上网搜出近几期的节目,一口气看了个过瘾。

De·T依然很红,听说队里的老大新婚燕尔,请了假期去海外度蜜月了,因此这几期的节目都是剩下三人轮流主持的。时不时曝出几张新人的微博照渲染气氛,更多的时候是靠调动嘉宾的情绪以博得计划外的亮点。

大概是之前摄影棚坍塌的记忆太深刻,现在苏溯水看节目都没那么专心了,他会习惯性地盯着顶棚研究,然而除了对灯光切换有了全新的了解,于疑惑本身并无帮助。

养了两日,启亲王的伤基本不留痕迹,和司诺商量后就着手应对孙慧身上的小鬼。介于小鬼依附在活人体内,因而毁灭性的法术不能轻易砸过去,火攻爆裂都是破坏力不可估量的法子,如果肉体尽毁其魂魄便失了生存的容器,一届知名女艺人死无全尸也就罢了,魂魄分离半死不活算怎么回事。

“依我看,只有等月缺之日,用离魂咒逼出小鬼。”司诺提出了意见。

“往后十日皆是晴空。”书生望了眼星际,一盆冷水泼得毫不手软。

“那也无妨,星月多一点虽然增加了负能量,但要使人鬼分离未尝不可。”司诺道。

书生抬眼,“你有离棕叶?”

“没有。”显而易见的答案。“但它的下落还是可以探寻一二的。”

“泉叶?”书生道。

司诺与之相视一笑,以食指点脑,“鬼界第一资料库。”

话说貌合神离的团队合作最大的特点就是信息不对称,虽然事情的梗概已经浮出水面,而故事与故事的衔接处仍有许多缺口不得要领。

“老板,我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你帮我理理。”苏溯水病着也不安分,拉着齐浅同甘共苦。某人看上去十二万分的体贴,较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标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真实写照。

“你想问司亲王说的那些事?”齐浅道。

“不止那些话,之前你不在还发生过一些事。”苏溯水直言不讳。

“就是你和璐芙独处的时候?”这是单纯的问句,尽管从他的角度容易走味。

“不是独处,十五也在。”苏溯水接着说道,“当时和你分开之后我就依照地址找去了墓园,开始我以为只是正常的六畜祭奠,大抵碑下葬着什么重要的人物吧。”

“后来不是?”

“我也不知道,后来璐亲王就让我放血祭碑……”

“她让你放血?!”齐浅提高了音调。

“没没没,”苏溯水赶紧改口,“放的是肥鸡的血。”见老板面色如常才继续说,“我从菜场领来的两只鸡全都献给那块石碑了,奇怪的是,这血一撒上去石碑就自己动了。”

“你没看错?”

“老板……”苏溯水无奈,敢情他平日里的形象不怎么高大,“璐亲王她们以为我站的远,又设了隔离屏障,但我确实看到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等等,你的意思是?”齐浅猜道。

苏溯水点头,“我看破了璐亲王的法术屏障。”摊手,这本来是件值得庆祝的好事,但发生得不合逻辑,让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会不会是你从泉叶那儿学了什么招数,你自己忘记了?”齐浅也只是安慰的说法。

苏溯水沮丧地摇了摇头,“虽然亲口承认自己学艺不精非常非常非常地难以启齿,可它就是发生了,不知名的功劳我还不够厚颜据为己有。”齐浅轻轻抱了抱他,区区沮丧瞬间化为粉色泡沫,别扭地推开那人,轻咳两声回归正题,“这一点虽然想不通,好歹不是坏消息,我最困惑的是璐亲王为什么要那么大动静地从墓地里拉那位姑娘出来。”

“从墓地里?”齐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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