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件折腾的就继续折腾,有的在家里折腾地窖,有的在折腾搬家。
除了有几个人来问自己,他们的房子卖不卖之外,于纯觉得日子很平静,只要不是看到基地上空看到黑光漫天,他就觉得无伤大雅。
只不过是几个人应堂发黑而已,他可以继续睡觉,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的,哪怕外面的人闹得天翻地覆。
之前因为基地外围没有丧尸,而搬出基地的人们,不得不又搬了回来,他们走的时候,基地没有挽留,他们回来的时候,基地也没有阻止,但是他们回来,在地基里住上一天也是要交税的啊,而且在基地里是找不到吃的得。
生活越来越不容易了,于纯他们家附近已经开始有了难民,一个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外面的天气,真的能冻死人,在这种天气出来,连冻死都顾不得了,可能真的快要饿死了。
他们挨家挨户的乞讨,有时候一天于纯能碰上三四波。
他们没有敢给,只要一开头,就一副不可收拾,所有的难民,在他们手中拿到一点粮食之后,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秃鹫,一拥而上,全部都向他们家跑过来。
难民甚至和附近的住户比起了“谁更狠”,居然就躺在了住户的家门口,不给吃的不走,你要是不给,他能在你家门口,躺上一天一夜,早晨起来,你就能看见,门口冻僵的尸体,然后立刻就有其亲人哭天抢地的来闹。
你要是不想自己家门口每天出现一具尸体,就要给粮食。
但是谁都知道,这种事情绝对是开不了头的,留下一具尸体,给一点粮食,还能刹得住这股风气,只有真的不怕死的,走投无路的才能使出这种手段。
如果谁在自己门口一耗,就给粮食的话,没准隔天你家门口就能躺上三层。
现在这个年头,心越软的人,死的越快,因为一时同情,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人,把垂危的人收留进家门,结果上演了农夫与蛇的故事,也屡见不鲜。
大家不敢心软啊。
但是被逼的活不下去,只能靠自己的找死,让亲人无理取闹的得到一些粮食的人,也有很多。
谁受得了,每天早来起床,推开大门,扑哧,门口杵着一个化成冰雕的死尸啊?
心里负担不了啊。
可是来一个人,给他们粮食让他们走人,他们的生活也负担不了啊。
闹腾了五六天,死了十几个人,事情还不见有转机之后,终于,在有人的提议之下,他们开始每家每户每天固定的付出一点粮食,让难民之中有威望的人,保证不会有人骚扰他们。
反正住在这片小区的人,不差这一点粮食,拿出这一点来,一劳永逸,再好不过。
拿到“报酬”的难民,为了不失去这点“报酬”,也为了不被更多的人瓜分这点报酬,他们不仅会阻止闹事的难民,也会阻止更多的难民向这里靠近。
一举两得,至于难民会不会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后面还有基地的雇佣者,民兵,军队呢,到时候,他们宁愿出更多的价码,也不会让人敲竹竿。
为了不鸡飞蛋打,难民自然会做出的聪明的选择。
外面的生存情况越加的恶劣,人们开始成批的去更远的地方的去搜寻物资。
但是始终未动的就是地基的异能者,一部分是因为他们的食物够吃的,而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异能者已经发现,有的异能者在外出的途中开始失踪。
基地中流言四起,传的有鼻子有眼。
在某日某时某刻,在一次出任务之中,几位异能者被基地军人秘密在背后伏击,不过苍天有眼,其中的一名异能者侥幸未死,成为了目击证人,成功的逃脱。
当然那位目击证人还没有被异能者找到,但是确实的,在那一天,那一次任务之中,参加的人无一生还,无论是执行的异能者,还是协助的军人。
他们本来以为是死于大量丧尸的围攻,但是比照谣言,更像是前者被抓到了实验室,后者被灭口了。
感情还没有卸磨呢,就要杀驴?
异能者被抓去做实验的谣言,差不多已经有九成的被坐实了,剩下的一成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唯一的那位目击证人,但是也可以了,根据任务人员全灭这一点,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
在普通人和异能者的巨大差异之下,普通人已经心里失衡,按耐不住,谣言背后带来的希望,让他们暗暗欣喜,开始表露出了对异能者的敌意。
而异能者感到相当的愤慨,他们不认为他们在基地享受的待遇有任何不公,毕竟他们在付出,好吧,他们是变成了“超人”,但是他们也干了“超人”该干的事,他们外出寻粮,他们强扫丧尸,他们用异能建造围墙,他们救援……,现在居然要把他们像畜生一样,在实验室被科学家解剖。
哪怕是心有大义,为国为民的民族英雄,也没有几个甘心奉献的。
——为了人类的进化之路,抛头颅洒热血,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异能者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成群的窝在基地,防备着基地。
尽管谣言没有被证实,但是每个异能者都知道,和普通人相比,他们已经是异类了,异能对普通人有多大的新引力,他们被抓去做实验的可能性就有多大,这是不可避免的,总有一天都会发生。
异能者对于上层要拿异能者做实验探索异能的秘密,有心理的准备,但是咱们给你们卖命,怎么着也是自己人吧,研究异能就研究呗,解剖异能者就解剖呗,大家可以理解对异能的渴望。但是干嘛要把刀子伸到自己人身上,如果想要解剖,异能者意外死了以后,尸体随你们,我们也不介意,如果想要活的异能者,你们去别的基地抓,我们也不反对,还可以搭把手帮帮忙。
把手伸向我们,大家坚定的不同意,主要是谁也不知道,基地抓异能者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下一个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更有可能是自己的亲人。
异能者感觉自己就像猪圈里等着屠宰的猪,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哪一个就被抓出去宰了,如果他们是不懂得思考的猪也就罢了,问题是他们不是,猪会等死,他们可不没有这种情操。
他们拧成了一股绳,开始拒绝听从基地的命令,拒绝出任务,成群的人聚集在一起,免得不小心遭到基地的毒手。
你说,这种状况之下,军中找上门,让他去一趟什么H省,于纯敢出答应吗?
谁知道是不是为他专门设下的圈套啊(你真相了),就是不是圈套,拜托,现在这天气,天下雪花飘飘飘,能见度这么低,也有可能中途坠机啊,不坠机,飞机也着陆不了,他们也要跳机。
在异能者都拒绝出任务的大环境之下,于纯更有一层充足的理由。
他拉开羽绒服,指了指自己四个月的肚子,身体不允许啊,你们确定让他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夫去?要是这样还非让他去,他基本上就可以肯定,H省之行,百分之百就是为了捕捉,他这个空间者而设下的圈套了。
来人面对于纯凸起的肚子,再也没有半句劝解和软硬兼施,利索的抬脚走人了。
纪纲早出晚归,尽管面上没有带出来,但是于纯能感觉到外界一触即发的的意味。
“你们是不是准备反了?”有一天于纯忍不住了,就问纪纲。
“你怎么会这么想?”纪纲把于纯抱在腿上,抚摸他的小肚皮,“已经快四个月了,有没有胎动,他踢你没有?”
于纯没有理已经有儿控征兆的纪纲,“现在由不得异能者不反了,现在异能者和基地已经有了芥蒂,异能者防范基地,基地用何尝不防范异能者?”
“异能者比普通人更有优势,天生的优势,同样一件事情,异能者轻易能做到,普通人需要花费百倍的努力,当两者渐渐拉开差距的时候,普通人心中难免不平。”
“最大的问题是,异能者在地基向上爬,一定会导致地基权利的重新洗牌。”
“有人上去,就会有人下来,异能者向上爬,必然会取代一些人,权利是一定的,而瓜分的人变得多了起来,还不一定抢得过人家,自然就会不甘心。”
“没有人愿意放弃到手的权力,习惯权利的人更不可能。”
于纯纪纲一人一句的说起了眼前的形势,然后异口同声的说:“不反不行啊。”
一方有被人觊觎的东西,一方已经觊觎,一方已经起了戒心,不管另一方是不是真的付诸了行动,问题在于异能者知道,普通人迟早会付诸行动。
要普通人不动异能者,就像是人没有贪欲一样困难,那是不可能的,有吸引力,就会引来贪欲,就会有人行动。
异能者和普通人就像是油和水,猫和老鼠,山羊和青草,豹子和兔子,人和鸡一样,他们天性,就决定以后不可改变的冲突,不是不能和平相处,但是在和平相处之前,总会有冲突。
在共存中,总会有几个少量的小虾米被“牺牲”,现在异能者反抗的就是不要成为牺牲的那些小虾米,他们不可能让所有的异能者不被抓去做实验,但是他们必须保证,下一个做实验的不是他们身边的人。
老实说,异能被了解透彻了,对他们异能者进化异能,也要好处的。
基地最错的不是那异能者做实验,而是不该拿自己人做实验,这是最错的。
现在无论基地给异能者怎么样的保证,也无济于事,靠别人的承诺,没有保证,异能者自己必须要自保能力。
而纪纲更有理由了,他需要保护于纯,于纯身上不能透露出的空间,他必须保证等秘密被发现的时候,他能让这个秘密还是秘密,在有人伤害到于纯的时候,他要有力量保护他。
“你们准备怎么干?”于纯道。
两个人并排的躺在床上。
纪纲淡淡的说道:“让异能者成为单独的一只军队,独立于基地任何势力的力量,不是附庸,而是真正的独立。”
“脱离任何人的掌控?那可不容易,看来异能者真的要武力威胁了。”于纯抓住挠了挠自己的额头,然后兴奋的道,“你们是不是想搞政变。”
纪纲不是异能者,但是力量比异能者更强,普通人,他融不进去,在异能者这边,在“拳头大就是老大”原则下,倒是混的如鱼得水。
不是异能者,鬼混了这么长时间,也胜似异能者了。
“异能者人数太少了,搞政变,是搞不起来的。”纪纲道,“我们准备和许家结盟,他们才是主力。”
异能者就是把高层统统杀光,余下的军队,他们也掌控不住,与其让基地混乱,还不如躲在许家的背后,成功之后,与徐家分庭抗礼。
不管怎么说,基地即将引来一场碰撞。
纪纲叮嘱于纯他们不要再出门,就是没有叮嘱,以于纯和纪辰的状况,他们也不会再出门。
当然他们不会出门,并不代表没有人会进门。
对于萧瑞他妈萧老太太的到来,于纯他们相当的期待,他们不仅为他们沉闷的生活带来了一些活力,更重要的是,他们就像两只鞋里的另一只鞋,在萧瑞频频来他们这里,每次来还带了吃的东西,给萧老太太不认得儿媳妇和孙子,那么萧老太太奈何不了儿子,出场简直就是注定的。
看见萧老太太,他们不约而同的有了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萧老太太协同杨溪,跑到他们家耀武扬威,告诉东方薇雨,就是她死,东方薇雨和她生的小崽子也别想进门,顺道展示了一下,她属意的贤良淑德的儿媳妇。
——没办法不贤良啊,无依无靠,除了无时无刻让萧老太太满意,杨溪还能怎么做?不做就要死,杨溪以萧老太太为天,充分的满足了萧老太太的婆婆心态。
对此,东方薇雨嗤之以鼻,杨溪这样的大街上满街跑,每个人巴结顺从萧老太太绝对不会比杨溪逊色,但是自己这个不被她看在眼里的,保证连杨溪在内,每个人巴不得和自己换换呢。她以为自己会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而后悔吗。
萧老太太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吃饭,大米饭,青菜,西红柿,黄瓜,还有给小杰的蛋羹,在现在的情况之下,萧老太太的示威之行,没有取到任何的效果,因为面有菜色的看见这一桌子饭菜,差点眼珠子又红了,眼神不住的往桌上飘去。
继而大怒,你们有这么多的好东西,干嘛还要我儿子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东西,把之前给的东西还回来。
东方薇雨表现相当的光棍,她当下就痛快的表示,只要萧瑞认为小明不是他儿子,那么以后就不用送东西来了,反之,如果以后没有东西送来,那么也就代表了,萧瑞不认为他是小明的父亲了。
至于之前的东西?对不住,难道小明白白认了这么长时间的爸爸吗?
你家现在根本就不会认人好不好。
萧老太太被气的肝疼,不过得到东方薇雨不会再纠缠(?)萧瑞的承诺之后,在杨溪的柔声劝解之下,悻悻的离开了。
离开前,东方薇雨收到了杨溪不明意味的一个眼神,似赞赏,似理解,还有一丝的羡慕。
“这也是一个被生活逼成这样子的人,更是一个聪明人。”东方薇雨说道。
继萧老太太之后,于纯迎来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客人。
第六十四章:分手费?
“你好,上次我们在XX商店见过面的,我叫周歌阑。”她没有提起她的女儿调戏纪辰一事,在上一次当面撞见的时候,她都表现得就像是一个纵容孩子的母亲,时隔这么久,面对见过她女儿荒唐行为的于纯他们,面上只有对女儿的纵容和宠溺。
“不知道周女士来有什么事?”于纯状若无意的看着旁边的纪辰一眼,您不是真的把您家女儿当儿子养,您的“儿子”非纪辰不可,您现在在“强抢民女”回去当“儿媳妇”。
不是于纯的思维诡异,而是他们这位明显位高权重的女士的交集,就只有那一面——周歌阑的女儿对纪辰这位美少年如同芭比娃娃一样的迷恋。
纪辰耸耸肩,但愿这位女士和那位女士的女儿不会拥有如此惊人的大脑回路,不然他们真的要在纪纲他们之前,造反了。
于纯已经开始不着痕迹的观察这位女士,以及跟随她而来的六个训练有素的保镖,或者说是狗腿,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这取决于,周歌阑的来意。
于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自己的状况可真的是不适合和人动手啊,他暗中招呼小乌龟,并借助桌子的掩护,把小乌龟从空间里拎了出来。
——他不介意小乌龟换换口味,希望他们不要给他这个机会。
周歌阑看着,于纯在屋内没有厚重衣服遮掩,而明显凸起的肚子,有些异色,“对不起,虽然知道出现了紫生阴之后,男人能生孩子了,但是第一次看到难免有些惊奇。”
于纯立刻点了点头,他能理解,现在您参观完我的肚子里,把您的来意说清楚,您走成吗?
于纯没有压抑自己的不耐,周歌阑也感觉到了他急于送客的心里。
“我们能单独谈谈吗?”周歌阑示意身后的人退出屋外以示诚意,“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聊聊。”
谁伤害谁还不一定呢。
“我就在隔壁,我是喊我。”纪辰退了出去。
“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纪纲应该跟你提过他的老上司吧,我是他的妻子,同时也是许鹄如的继母。”周歌阑伸出手来和于纯握了一下。
送上门的机会啊,和女人接触就是有点不方便啊,于纯喜滋滋的接触周歌阑手上的肌肤,握手的时间稍微有些长,面色开始发白,好像是被对面的周歌阑吸取了精气。
半晌,周歌阑才被放开,面色有些古怪。
而于纯脸上有些奇异,呆呆的,略过自己握住了周歌阑的手超过了两分钟,貌似有吃豆腐的嫌疑,“很少有继母会直接介绍自己是位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