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倾城——长睫毛
长睫毛  发于:2014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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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又是沉默,气氛慢慢的沦陷,两人四目相对,夹带在目光中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

良久,南宫诺走到了那幅地图边上,伸手把那地图卷了取来,收进了衣袖,他侧脸看了看年华,道,“以防你把这军机图盗走了。”

年华有些木然的看着南宫诺,南宫诺没有再给他回应,独自走出了营帐。

深宫阁院,那人坐在月下的小池塘旁边,看着面前的地图,又看了看一旁的奏折。

“其实只要渡过皇宫后山的悬崖下面的那条江,然后快马加鞭,望西北方向走,只要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战场。”凌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在赢岩的身后,她清晰的说着通往月痕的路线。

“不用你来说”赢岩冷冷道,转身躺在了地上,用地图遮着脸,深深的呼吸,所有的心伤,都被一张小小的图纸遮挡。

“他有那么重要吗?”虽然凌香的话里充满了怨恨,但她脸上依然是一副平静之样,浮在两腮的笑容把她承托的宛如仙人般美丽。

“你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就好,其它的事不用你插嘴。”赢岩冷冷的说道,凌香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只觉得小腹微微疼痛,她咬着牙,不再多言,转身消失在假山后。

留在小池边的依然是一副冷静。

一个秀气的太监走了出来,他拿开了盖在赢岩脸上的图纸。微笑着吻上赢岩的唇。

一切都在这个时候沦陷,往事都是烟云。都在这一刻散去。

赢岩深深的呼吸着,他心中的委屈又有谁能够感觉得到。

他要做一个王,一个英名的王,所以,他注定得不到自己所爱。

既然得不到自己所爱,又何必强求生活的如水般平静。海水泛起波澜,压力的背后,他的生活一塌糊涂。

一片狼藉的池畔,他看着那个太监收起落在地上的衣衫,满足的离去。

他翻身,又吐了一地,污垢,脏了池水。

他心里的内疚,又多了几份,衣袖沾上了水,他擦了擦脸,继续看着奏折。

月下,他的脸上更加苍白孤独。

批阅着奏章,泪水滴落,融化了竹简上的墨迹,“何时,我的生活变得如此混乱。”赢岩收起了竹简,喃喃的问着,回答他的只是虫鸣的声音。

第26章:回信还没来

良月的来信他已经收到了,只是年华的回信,他还没有收到,深宫之中的人好像又多了,他身边的人也多了,小莲子安静的呆在赢岩的身畔,为他研磨。

风吹了进来,赢岩的发又轻轻的飞舞着,宛如愁思一般在他眼前摇曳。

那飞出去的雁也没有回来。

那空寂的草原上,依然只有红色衣袂飞舞着,年华走出了营帐,没有人拦他,他直径走向了那荒原,远远的看着那火红的背影。

年华问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问吧”南宫诺应道,岩依然望着远处的风景。

“为何如此待我?”年华道。

“这还用问吗?”南宫诺的话语里带满了调戏的味道。

年华点了点头,南宫诺道,“自己慢慢想吧。”

“我要走了”年华犹豫了会儿说出了这句话,“我知道,我若是要走,你也不会拦我。”

“为什么要走。”南宫诺虽然心里清楚,可他还是想问一问。年华没有回答,南宫诺又道“你要去哪里?”

年华顿了顿,本想说我要回宫,可他又想到这里是战场,他是将军,又没有回答。南宫诺一直看着年华,期待着他的答案,最后,年华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天下之大,却没有我愿意去的地方。”

“既然没有愿意去的地,就留在这里吧。”南宫诺道。

年华瞪了瞪眼,张了张口,没有回答,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只是他还不愿意承认。

“好了,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明日还要备战。”

南宫诺回到了军营,现在,留下年华孤独的站在着快孤石上了。他还望着天空,像是在和这个世界告别,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远远的山外,云朵是蓝色的,远远的山外,家是美满的,生活是幸福的。

南宫诺回到军营,带着几分怒气,不停的喝着酒,一坛酒下肚,他仿佛有些醉了,唤道,“年华呢,去把他找回来。”

“是”外面的人应道。

“他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留在这里。”南宫诺又说了一句。“只能留在这里。”

年华掀开帘子,正看见南宫诺趴在桌子上,一直喃喃的连着这句话,他心里仿佛被万千跟针扎着一般。

“我只会毁了你”年华说道,拿起桌上的酒坛,一个劲的喝着。

一坛酒下肚,他在营帐内找来了几件南宫诺的衣服换上,离开了营帐,离开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看那趴在桌子上熟睡的人儿。

年华在脸上简单地画了一下,原来的俊美脸庞一杯掩盖,他手里有南宫诺的令牌,没有人敢阻拦他。

倪儿在军营口看着,看着年华的身影渐渐地远去,心里暗暗叹息,她真的希望年华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这样,南宫怒就只是她的驸马了。

倪儿回到南宫诺的营帐,替他收拾着残局。

夜深了,月痕的上空月很亮,倪儿写下几行小字,抵到了九儿手里,道,“交个罗赛将军。”

“是”九儿应道,便拿着那小字条走了出去,在空荡的草原上,九儿吹响了口哨,一只白鸽来到她面前,九儿说着疙瘩疙瘩的鸟语,然后又把小纸条绑在了白鸽的翅膀下。

放飞了白鸽,九儿的眼里也出现了几分悔意。

年华走在空寂的草原上,陪伴着他的是夜空的月,原来他也很适合红衣,那红色衣衫穿在他的身上他是那么的妖艳。

远处的深宫里,赢岩还在看着夜空,月色有些凄凉,他打开了窗,他等待的回信依然没有来。

第27章:往事扰心扉

年华独自走在空寂的草原上,脸上的汗洗去了他的妆容,那张妖冶的脸蛋儿又浮现,他揉了揉额头,喃喃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营帐中熟睡的人儿渐渐的苏醒,看着空荡的一切,他什么都明白了。

往事都已烟消云散,只有一直生活在孤独中的他还记得,那个一直被呵护的人又怎会记得那小小的快乐。

南宫诺想着冷笑了两声道,“如说是我执着到不如说是我可怜,我有的只有他留给我的回忆。”

南宫诺冷冷的笑了几声,便又坐了下去,继续喝着酒,桌子上还留有一根小小的银针,那银针儿在微弱的烛光下也反射着朦胧光芒。肆意的展示着它的美。

倪儿也只是依靠着门扉带着几分可怜的笑了几声,道,“九儿,这些日子他总是那么爱喝酒,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战事扰心吧。”九儿思索了会儿回答道。

“是呀,应该是战事扰心。”倪儿的脸色变了许多,那温柔的眼眸里,如秋水般荡漾,泛着丝丝杀意,“等他死了,一切都会恢复平静,我的宫诺依然只是我的宫诺。”

九儿没有回话,只是垂着头,在一旁仔细地听着。

“信送去了吗?”顿了会儿倪儿问道。

“送去了。”九儿平静的回答。

倪儿透过那细缝看了看里面忧伤的人儿,没有在说话,她也踏莲步渐渐地远离这带满了忧伤的营帐。

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而他却还在喝酒。

一杯酒,一种心情;一种心情,几杯酒。

淡淡的月光,漫天的星辰。

年华又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这无边的草原,他要往哪里走,那萋萋的草儿已经满了了他的腰间。在往前走,那萋萋野草可能会将它淹没,倒时候,他可能就是那野草下的野物的夜宵了。

年华在拔出剑,斩断了小范围的野草,独自坐在中间休息,盘腿而坐,闭着眼儿,思绪又回到了他的小时候。

他看着面前的那个俊美的男子,他自信昂昂的说道,“我的脸只给你看。”

他微微的笑了笑,思绪又转到了那营帐之中,那红衣男子强吻上他的唇,他的心只是蹦蹦的跳了一跳。年华蓦然睁眼,用手撑着额头,“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就好了。”他喃喃的念道。

他突然想要喝酒,四处打望了一番,融入严重的只是一片无边的凄凉。

脑海里的思绪胡乱的飘摇着。

一个孩子在寂寥的院子里,看着凋谢的梅花,他打着伞儿走进雪中,拾起那坠落的花瓣,轻轻的呵护着,问道,“躺在这里冷吗?”

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走了过来,那个男孩一袭红衣,那衣衫的色彩和这寒梅的色彩是相同的,他握着他的手,他们的掌心相对,那红梅在他们的掌心中沉睡。

那个男孩道,“梅就是在冬天开放的,他怎觉得会冷。”

“那它怕热吗?”那打着伞的男儿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看见他开在夏天。”那个红衣男孩应道。

“我觉得他怕冷。”

“别说了,我们进屋吧,外面天亮,你穿的又单薄。”那红衣男孩说罢,又把自己的衣衫退了下来,披在了那个男孩的身上。

那男孩本来想要拒绝的,可是那红衣男孩炙热的眼,对上他的热情,善良的他又怎忍心拒绝。任由那个男孩把那艳红的衣衫披在了他的身上。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谩骂,“你这贱皮子,怎能穿大少爷的衣,还不快脱下来。”

这个声音吓的那个男孩后退了几步,他转身就跑进了身后的门,随后又紧张的把门关了过去。

那红衣男孩如同木偶般站在雪地里,看着那个女人向他走来,那个女人伸手去拉那个红衣男孩,那红衣男孩反手一把拉住了那个女人的手,手上一用力把那个女人摔在了雪堆里,狠狠道,“下次若是再让本少听到,定割了你的舌头。”

说罢,那个红衣男孩也进了刚才那个男孩进去的门。

在房间里,他们相依相偎,红衣男孩道,“这寒冬腊月的怎么没有木炭。”

“执事房那边说今年的木炭不够用,就没有备我们的。”

“这些人,都是属狗的,尽只知道讨好有势之人。”红衣男孩有些气愤的站了起来,打骂了一声。

还蹲在角落里的男孩把头埋在了臂弯中,道,“去年前年也是如此,都习惯了。”他的话语有些哽咽。

“你娘亲呢?”顿时,那个红衣男孩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

“去年秋天,有人说抓反贼,把娘亲抓走了。”他喃喃回到。

“什么?我怎没听你提起过。”那红衣男孩惊愕了几分。

“他们说了,若是此事说了出去,整个宰相府都会被牵连,到时候你,我爹爹,还有这府中人都的死。所以我才一直没说……”

还没有等他说完,那个红衣男孩就掀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门外站着的丫头妈子也跟着去了。

一切都是如此。

想着,年华已是泪流满面,这些,都是那日他酒后所看见的,那段记忆残留在他的脑海里,只是已经变得有些残缺了。

他看不清那个红衣男孩的模样,他看不清那院中的红梅,他看不清他母亲的容颜。

这些,都是好久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夜酒后,他竟然想了起来。那夜醉意浓浓的睡眠中,他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头,对自己说,这些都是假的,对自己的说,我是悦国的子民。

第28章:旧人陌路

一切都恍若梦中,赢岩又接到了来信,是良月寄来的,信中说道,年华已被就回。

他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那沉睡着的计划也可以开始实行了。

皇城后山的深渊之下,河流静静流淌,一个高贵的妇人站在悬崖之上,俯首遥望,手绢脱离她的手,轻轻的飘摇,缓缓的坠下。

一个身穿碧绿衣衫的婢女靠在那妇人耳畔说了几句,那妇人应道,“如此甚好,免得皇儿总是犹豫不决的。”

说罢,她又向前走了几步,脚掌踩在悬崖边上,她的身体在风中摇曳着。

“娘娘,陛下去了雁坤宫。”一个太监急促的赶来。

“是吗?”那妇人带着几分轻蔑之笑应道。抬起手掌,五指张开仔细的打量着。“回去吧”她喃喃说道。

雁坤宫就在眼前,赢岩突然顿住的脚步,道,“回去吧。”

“陛下”跟随在赢岩身边的公公唤了一声。

赢岩独自往回走了去,那公公也提着脚步追了上去。

原来时候还未到,赢岩在心中暗自忖道。

回到宫中,赢岩提笔写下了回信,上面只写了七个字,‘千变万化兮世界’。这信是他写给良月的。

良月。赢岩提笔轻轻的在纸上写下这个名字。

良月。朗。

哼,赢岩冷哼一声。道“想不到还有此等事情。”

“怎么了陛下。”一直跟随在赢岩身边的小莲子出声问道。

“你可知道瞬影娘娘这几天都去了哪里?”赢岩冷冷问道。

小莲子脸上出现了几分疑惑,思索了会儿平静下了心情,道“瞬影娘娘一直都居住在雁坤宫呀。”

“可朕今日去雁坤宫却没有见到她。”赢岩说话时脸色又变了几分,苍白的脸上寒气散发,那是怨恨的气息。

“陛下不是并未进入雁坤宫吗?怎知娘娘不在宫中。”小莲子应道,他当然知道赢岩并没有进入雁坤宫;自从他被赢岩‘临幸’后,他就一直把赢岩当做他的救命稻草,他在心中起誓,一定要牢牢的把这根草抓住,要想抓住这草,就得时时刻刻都追着这草儿跑,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在这深宫中过得安宁。

“唉……”赢岩长叹一声,便又躺在了床上休息。

屋子里淡淡的清香,他揉了揉眉心,喃喃问道“年华,你何时才可回来。”

“陛下,此时年将军回来也未必是好事。”小莲子闻声上前应道,纤手替赢岩按摩着。

赢岩听着也长舒一口气,点头道,“也是,如不是因为这些事朕也不会把他送上战场。”

当初瞬影的计划他又何尝不知道,瞬影,他的母妃,想成为一代女皇,这个计划,在赢岩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瞬影就开始计划了。瞬影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女人。她不仅掌握了一个男人的一生,同时也掌握了那个男人的天下。

直到后来,那个男人死了,她把那个男人的天下又送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里,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儿子。那时她没有选择坐上高位,只因,她还认为时机不够成熟。

除此,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在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还被人控制着,所以她只有委婉的和被人合作。在这为难的日子里,她还有努力的去争取那个本不属于她的位置,只因她认为,只有那个位置才可以给她后半生生活。

当时赢岩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也很是惊讶。当初他也曾问过她母亲为什么,可给他的答案却是一片沉默。

最后瞬影道,“只要你不怕背上弑母的罪名你大可以杀了本宫,若本宫活着,定不会终止本宫的计划。”

从那次过后,赢岩每天夜里都会听到一个声音,“本宫要毁了他最爱的一切,要毁了他最爱的最爱的一切的一切。”那个声音如同鬼魅一般的嘶吼着,一开始赢岩本以为是幻觉。

直到后来,他看见了,几度夜里,他都看见一把雪亮的利剑在年华的窗前徘回。

直到最后,他接到消息,令国公主将会与本国侯爷结亲。这些,都是她在明确的告诉他,她要履行她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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