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何处(穿越)下——隔海如何相忘
隔海如何相忘  发于:2014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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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离收到这封信之后,他不停的告诫自己,即便梁逸轩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自己防着他也是为了梁傲云,自己阻碍他们也是为了梁傲云,他只不过是看到了梁傲云看不到的危险,他没有做错,可是不管他如何宽慰自己,他都知道,自那之后,他的心境与之前大不相同了,他努力的在人前尽量的保持着正常的状态,可是每每到了深夜,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起一些事,然后不停的对自己说没有错。

74

越来越多的夜晚,叶离的梦里总是会出现梁逸轩,那些梦都是相似的,梁逸轩什么话都不说,慢慢的向他走来,那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梁逸轩似鬼魅般总是穿着一袭白衣,头发没有束起来,直直的散落下去,就在梁逸轩快走到他身前的时候,梁逸轩的全身久会开始突然起火,叶离惊恐的想逃离,可是却逃不开,他就那样看着梁逸轩慢慢的化为灰烬消散在自己的眼前,或者在梁逸轩还没被烧尽的时候,他就一身冷汗的惊醒。

叶离偷偷的去找太医开了些安神的药来吃,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点作用,可没过多久,梁逸轩又会出现在他的梦中。他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只把这个事情憋在心里,他害怕,具体怕什么他也不知道。他每天都想找更多的事情来做,想让自己累一些,那么也许就会睡得沉一些,那样的话兴许早上起来就不会记得那些梦了。

京城的冬如约而至,当第一场雪纷纷落下之后,皇帝由于受凉导致病情加重,梁傲云很担心皇帝的身体,可是每次去见皇帝之后总是感觉皇帝的身体状况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而且精神状况也很差,每天说的话也不多,似乎是不想与人交流,睁着眼的时候眼神都是近似放空的状态,梁傲云看出皇帝对生已经放弃了希望。他想对皇帝说一些话,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皇帝那个样子,就算是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听的进去。

皇帝的思维是清晰的,他只是懒得去说什么,就像他现在懒得活着一样,他也不想再陪着这个皇宫一起寂寞了,他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这次睡着之后还会不会再醒来。他知道梁傲云每天都来看他,也看出梁傲云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他不愿去听,因为即便是听了也没有什么用,他早就把该对他们说的话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告诉他们了,他们应该学的,他们应该懂的,他们应该做到的,甚至他还教会了他们无情,这不是一个帝王必备的,但他也潜移默化的告诉过他们生在皇家,多情无用。而那些皇子们对于无情有自己的理解,所以每个人都不一样。

临近年关的时候,梁逸轩去找吴鹰,给他带了一些可以驱寒的药,吴鹰见到梁逸轩的时候说:“我刚刚还想去找你再要一些呢,没想到你竟给送来了,对了,这叫什么名字?”

这是医仙留下的药方,梁逸轩怎么可能告诉他是什么药,就随口说道:“这是我听别人那听来的偏方,我听说有驱寒的作用就记了下来,叫什么我还真忘了。”

吴鹰听后说:“我本来还想着也告诉其他兄弟们,让他们自己去药铺买呢。”

梁逸轩听后赶紧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算是我偷听来的方子,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会挨骂的。”

吴鹰听后问道:“那你给我配这个药会不会被发现?”

梁逸轩说:“没事的,反正我每天都要弄些药的,你放心吃好了,没有了我再给你配。”

吴鹰听后笑了一下,问道:“你现在急着回去不?”

梁逸轩说:“不急,你可以出去吗?我请你吃饭。”

吴鹰说:“你给我送药,我怎么再好意思让你请客。”

梁逸轩说:“没事的,以前都是你请的,趁着我现在手里有钱,先让我来请你。”

吴鹰还要说什么,梁逸轩就装着有些生气的样子说道:“你再这样以后我不来找你了,不就是一顿饭吗?又不会吃穷了我,还是说你根本就看不起我。”

吴鹰见梁逸轩这样说着,就不再说什么了。

饭桌上,他们天南海北的聊着天,从山上聊到水里,从天上聊到地下,从白天聊到黑夜,从城东的王家说到了城西的张家,可他们却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把天地间所知道的说了个遍却独独没有说起那个另天下人都好奇的薛家庄,也没有说起那个总是在京城百姓茶余饭后提起的皇宫。

除夕之夜,本来应该是皇宫难得会热闹的日子,可是却因为皇帝的病而变得更加冷清。

梁傲云依旧在固定的时间来到皇帝的寝宫,他一进来,就看到皇帝睁着眼,眼神清澈,梁傲云问皇帝:“父皇,感觉好些了吗?”梁傲云本来没想到皇帝会答他的话,可是皇帝这次却开口了,皇帝说:“云儿,你来了,今日怎么没有回府去啊?”

梁傲云听后有些激动的说:“父皇,您是不是觉得好多了?儿臣在这里陪着您。”

皇帝自顾自的说:“在这宫里呆的久了,人就会变了。”

梁傲云说:“父皇,您怎么了?要不要儿臣扶您起来坐一会?”

皇帝说:“不用了,白天起来过,你应该多回去陪陪律儿,他还小。”

梁傲云说:“父皇,要不我明天把律儿带进宫给您请安。”

皇帝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有一件事朕想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说。”

梁傲云说:“父皇您说吧,我听着。”

皇帝慢慢的说道:“朕原本想着他会亲自告诉你,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也没出现,所以朕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梁傲云听后有些着急,但也不敢过分的追问,就说:“父皇,您在说谁?”

皇帝接着说道:“兴许是他有所顾虑,或者早就厌烦了这皇宫,所以才不肯回来,他从小就与你们不同,他不想在这里,但他的命不好,生在了皇家,这是注定的,所以这次他脱离了皇家之后就不想再回来了吧。”

梁傲云听后声音有些发颤的问:“父皇,您在说谁?”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对着梁傲云笑了笑。

梁傲云轻轻的问:“是梁逸轩吗?父皇,您是在说他吗?您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您见过他了对不对?”

皇帝说:“我只见过他一面。”

梁傲云问:“在,在哪里?”

皇帝说:“我中毒之后,他来看过我一次,但他不让我对别人说起,那之后我便没再见过他,你可知道每隔五天都会有人来给我送药吗?”

梁傲云点了点头,说:“我以为那是您的人,难道?”

皇帝轻轻的点了点头,说:“给我送药的是他的人,我一开始想从这个送药人的身上查找线索再找到他,可是在送药人的身上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梁傲云问:“那个人今天会来吗?”

皇帝摇了摇头说道:“他昨天来的,下次再来是初四的晚上。”

梁傲云还想再接着问下去,可是皇帝已经闭了眼,说道:“云儿,父皇累了,你回吧。”

梁傲云只好回去,那之后皇帝就没再说过一次话,梁傲云时刻都在期盼着初四的晚上快一点到来,可是初三深夜的时候,宫里的太监跑去太子府告诉他皇帝已经驾崩了。梁傲云听到后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那个送药人不会再来了,他无法通过那个人找到梁逸轩了。

梁逸轩在得知皇帝驾崩的消息之后也觉得很吃惊,因为他本来认为皇帝靠着他的药应该可以多活几年的,就算是死也应该是因为他死掉之后没人给皇帝配药,皇帝的毒得不到抑制才会死去。

梁逸轩发现自从蔡云知道皇帝驾崩的消息后,却变得异常的冷静,梁逸轩怕蔡云一时想不开,所以一直派人跟着他,可是梁逸轩还是在一个清晨被告知蔡云失踪了。

梁逸轩跑到蔡云的房间发现被褥根本就没有动过的痕迹,他不知道蔡云离开多久了。他立刻派人去四处寻找,他怕蔡云会想不开。

上午快过去的时候,在薛家庄内寻找的人报告说没有发现蔡云的身影,去皇宫的人也会来了,蔡云也没有偷偷的回皇宫。梁逸轩一时想不起蔡云会去什么地方,忽然他想起后山有一个深潭,他立刻带着人向后山走去,走着走着他又想到,现在是冬天,那里的水早结冰了,蔡云想自尽也不会去那里,梁逸轩放慢了脚步,突然他又想起附近似乎还有一处悬崖,就让罗秋赶紧去那里看看,他和其他人去别的地方寻找。

梁逸轩路过卧佛寺的时候,看到寺庙的门半开着,他一开始没有在意,可走过去之后他就停下了脚步,慢慢的走回来,他告诉陆炎他们在门外等他,然后就推开了那半掩着的门,刚走进去几步,就有一个小和尚跑了出来:“施主,可是上香?”

梁逸轩一边左右张望一边说:“不,我有别的事情。”

小和尚说:“施主可是来找方丈师父的?师父他现在有事,施主您要等一会。”

梁逸轩又摇了摇头说:“小师父,我来向你打听个人。”

小和尚说:“施主要找谁?”

梁逸轩说:“今天有没有一个比我高一点,和我一样瘦,书生模样的人来上香?”

小和尚说:“今日不曾有人来进过香。”

梁逸轩又问:“那你有没有见过那个人从这里路过?”

小和尚说:“小僧今日不曾出去过,所以不知有没有人从这里路过。”

梁逸轩想了想说道:“那谢谢小师父,打扰你了。”

梁逸轩说着就要出去,可那个小和尚叫住他说道:“施主请留步,小僧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施主来上香,没有见过这样的施主路过,可是有一个人和你说的很像。”

梁逸轩听后想,很像你不早说,难道自古的和尚都和唐僧一样吗?他立刻问道:“还请小师父言明,在何处见过这个人?”

小和尚指了指大殿的方向,说道:“早上起来就有个人来剃度,那个人和你说的很像。”

梁逸轩听后立刻向大殿的方向跑去,可他见到蔡云时,蔡云的头上已经光秃秃的,而且正盘坐在菩萨面前默默的念着经文。

这时那个小和尚已经把方丈叫了出来,方丈见到梁逸轩之后先是吃了一惊,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把梁逸轩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进去之后,梁逸轩就问:“我是谁?”

方丈答道:“施主。”

梁逸轩听后放下心来,说道:“你怎么随随便便就给人家剃度?”

方丈说:“剃度只是个形式,他是谁与剃度无关。”

梁逸轩说:“他六根不净,红尘未了,留在你这里也会是个麻烦。”

方丈说:“施主的意思是要带他回去?”

梁逸轩点了点头,方丈说:“施主若是劝得动他,老衲也不阻拦。”

梁逸轩知道自己劝不动蔡云,所以他想着方丈会对他有所顾忌而不敢收着蔡云,没想到方丈是这个态度,梁逸轩说:“你要留着他自找麻烦你就留着吧,我知道他在哪里就安心了,不过万一以后你们觉得他是麻烦的时候可别来求我带他回去。”

方丈听后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梁逸轩离开的时候又问了方丈一边:“我是谁?”

方丈说:“施主而已。”

75

新皇登基,普天同庆,京城内各处都是一片欢腾的景象。梁逸轩却独自坐在薛家庄内饮酒,他想象着宫女为梁傲云穿上龙袍的样子,他想象着梁傲云走上龙椅的样子,他想象着梁傲云坐在龙椅上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的样子。他想着今天的皇宫一定很热闹,而且是他以往不曾见到过的热闹,那么今天的皇宫终于不是寂寞冷清的样子了。其实梁逸轩想去梁傲云的身边,想看着梁傲云登上皇位,可他找不到足够的理由回去,因为他知道两年多之后他必须要离开,他甚至祈求梁傲云如从前一样冷漠,那么慢慢的就可以忘记他,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

梁傲云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站着的文武百官和站在文武百官前面的梁明思和梁承启,梁傲云看到他们俩的时候就想到了梁逸轩,他已经强迫自己不去想了,可最后还是想到了,他想着如果梁逸轩在这里的话会怎么样,梁逸轩一定会在其他人低头下跪的时候抬着头定定的望着自己,嘴角会弯成好看的弧度。

梁傲云登基之后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封方辛为皇后,立梁律为太子。在商议这道圣旨的时候,有的大臣曾反对这么早就立下太子,而且是在只有这一个皇子的情况下立的太子,可梁傲云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因为梁傲云答应了他们纳妃的要求,这似乎是在表明,他今后还会有其他的子嗣。梁傲云要立梁律为太子是他早就打算好的事情,那时梁逸轩还在他身边,他想着如果立梁律为太子的话,等到了梁律成年的时候,他就退位,然后就可以和梁逸轩在一起了,可现在他按照他的计划立了梁律为太子,梁逸轩却不在他身边。

皇宫内变换的是不同的皇帝,不同的妃子,不变的是后宫永无止尽的是是非非与勾心斗角。搬入皇宫之后淑妃并没有要放过梓羽的意思,但梓羽不想与淑妃为敌,他主动去拜访了淑妃,梓羽知道淑妃并不欢迎他,所以他就长话短说,尽量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梓羽说道:“淑妃娘娘,在下今日前来,是有事要告诫娘娘。”

淑妃看着他说道:“本宫倒要好好听听,你有什么事可要告诫本宫。”

梓羽说:“娘娘,在下认为进宫之后娘娘大可不必再为难在下了。”

淑妃冷笑着说道:“笑话,本宫何时为难你了,本宫正事还忙不过来,怎么有闲工夫去搭理你,再说了,你有什么值得本宫特意去刁难于你的。”

梓羽说:“娘娘如此甚好,因为在下对于娘娘来说算不上什么,甚至在整个后宫来说,在下都算不得什么,在下进宫也不过是因为皇上可怜在下,娘娘应该注意的是那几个就要住进东华殿的美人,她们可是各地官员费尽心思挑选出来的,有的更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随便哪个都比在下有威胁,娘娘若是把时间精力都花费到在下身上,那最后吃亏的还是娘娘您。”

淑妃听后疑惑的问:“你会这么好心的来对本宫说这些,怎么不去说给其他妃子听,去说给皇后听?你是不是有别的企图?”

梓羽笑着说:“皇后娘娘她已贵为皇后,况且还有太子殿下在身边,所以皇后娘娘唯一要做的就是不去参与后宫之争,而娘娘您若是一味的刁难于在下这样一个不轻不重的人,那么最后恐怕您不但争不到什么还要失去现有的,在下来告诉您这些没有别的目的,在下知道在这后宫生存下去有多艰难,所以并不求您能与在下化敌为友,在下只是希望在这后宫中我们都能少一个敌人。”

淑妃看着梓羽,半信半疑的说道:“你当真没有别的目的?”

梓羽说:“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您同意的话,我自然是感激您,您若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只是今后若是皇上发觉了什么问起来的话,我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了,我虽然在后宫里没什么身份地位,但皇上肯把我从边关带回来,又把我安置在宫里,那么我想我必定有什么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吧。”

梓羽说完便走了,淑妃是知道梁傲云要纳新妃这件事情的,而她一味的刁难于梓羽本来是出于想吸引梁傲云目光的目的,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是梓羽没有告诉过梁傲云这些事情呢,还是梁傲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她也觉得总这样和梓羽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趁着这个机会收手,她要好好的准备迎接这些要进宫的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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