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伤抓着亚菲尔的手臂,也不管他是否受过伤,把人拎到船上。亚菲尔狠狠地瞪着霍景伤,像只被渔夫捕获的的美人鱼。
“再乱动,我不管你是什么都会杀你!”霍景伤一脚踩在亚菲尔手上,阻止他下船的动作,同时低下头查看胡觉的情况,发现青年还有呼吸,松了一口气。
霍景伤把自己的衣服盖在胡觉身上,拿起船桨开始划船,但不再表现得像刚刚那么吃力,小船开始飞快地向前移动。
亚菲尔看着男人的背影眯起眼睛,从一开始见到这个人亚菲尔就察觉他的不同,他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远超出了普通人,可是令亚菲尔疑惑地是这个人看起来的确是个人类。
亚菲尔现在也不着急走了,反正有的是机会,他倒要看看这个人类到底有多强。
雨势终于渐渐小了,乌云也渐渐散去,天边露出一丝红光,竟然已经日暮时分了。
一座岛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船的正前方,岛上有茂密的树林,但这显然不是最初看到的那座岛,他们已经因为大雨迷失了方向,在疾风骤雨的海上漂泊了近5个小时。
霍景伤跳下水,把小艇向岸上推,亚菲尔看到男人抓住船沿的手骨节分明,手臂因为用力露出青筋。
“下船!”
男人拍拍船沿,亚菲尔冷哼一声从船上跳下来,和他一起推船,包扎过的手臂早就被亚菲尔拆掉了,但是现在手还不能活动自如。
一到岸边,霍景伤就跳上小船把依旧昏迷的胡觉抱了下来。亚菲尔跟在后面倒是没有要跑的意思。
大雨把整个海滩浇了个透,根本找不到一点干燥的地方。霍景伤把人暂时放在一块儿较为平整的岩石上。
青年的额头很烫,脸上是不正常的红。在九月的海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不是闹着玩的,即使身体向来很强壮的胡觉也发起了高烧。
“你在这里看着他。”
霍景伤的眉头皱的很紧,这里又湿又冷,青年的情况还会继续恶化。
“好的,但我随时会走。”亚菲尔很配合地坐在胡觉身边,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你可以试试逃多远让我找不到。”男人说完扫了亚菲尔一眼,眨眼间就消失在身后茂密的树林里。
以这种速度,自己确实跑不远。
亚菲尔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海终于平静了下来,夕阳把海水染成血红色。他伸手摸了摸胡觉的额头,听到青年似乎在说着什么呓语。
在海里的时候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的,自己居然为了个人类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亚菲尔现在摸不准那个霍景伤到底强悍到什么地步,虽然自己本体不会怕,可是这副躯壳就脆弱得多了,决不能让他毁了。
青年的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渐渐缩成一团,身体却烫的惊人。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亚菲尔知道这绝不是好现象,低下头把额头贴上青年的,双手放在胡觉耳侧。
亚菲尔不善于治疗,但他绝对比地球上任何一位医生都有用,渐渐地胡觉不再发抖,呼吸也变得平缓。
这是亚菲尔在地球上对人类做的第一次脑部交流,不是任务般的扫描,那是直达人心的接触。
这是亚菲尔看过的最干净的大脑,恨分明、爱真切。完全没有灰色地带,难怪他遇见自己会头疼,因为实在不知道到该把自己归为讨厌还是喜欢的类别里去吧!
《协议法典》在不断发出违规操作的警告,亚菲尔最后不得不把头抬起来。他难得的心情不错起来,和胡觉并排躺在岩石上,看着渐渐沉入海底的夕阳,觉得那颜色挺美。
霍景伤回来摸了摸胡觉的额头,发现烧居然已经退了,略微有些惊讶。他小心翼翼地把青年抱起来,却发现胡觉的手一直拉着另一只,那只手的主人正看着自己。
“放手!”
“你看,是他攥着我的。”亚菲尔一副无辜的样子。
霍景伤不再和他争辩,掰开胡觉的手,把他被在肩上就朝林子方向走去。
亚菲尔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到处都是积水和枯草的树林,亚菲尔发现前面竟然是一片空的,是被人故意砍出来的。空地中间出现一间木制的小屋。
亚菲尔走进小屋,发现霍景伤已经把木屋的壁炉点上了火,胡觉就躺在壁炉前的躺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毡。
“哥”似乎是温暖的火光使青年感到了舒服,嘴里再次发出呓语。
本来在给壁炉添柴的霍景伤听到胡觉的呓语,下意识地转过头。
“一个土匪竟然会关心一个警察?”亚菲尔觉得自己发现了有趣的事,走过来也坐在壁炉前。
“跟你无关。”霍景伤靠在墙上,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赤裸着上身道。
要是自己有男人的这副皮囊该死,亚菲尔数据中的《协议法典》又在叫嚣了,刚刚他确实动了杀意。可正是因为这样说明这个男人确实是地球生命体,可是这又无法解释他超出常人的强悍。
“我现在想试试你有几条命?”霍景伤突然一欠身就把亚菲尔扑倒,手一张就把亚菲尔的脖子按住了。
躺椅上的胡觉突然轻哼了一声,显然就要醒过来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离他远点。”霍景伤松开手,站起身走到胡觉身边。
亚菲尔觉得自己刚刚就像是被野兽盯上一样,一个人类竟然能给自己这样大的压力?不,这不可能。
接下来亚菲尔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太吃亏了,明明《协议法典》上说的是不允许伤害地球的低等生物,可眼前的这个人应该不再这个范围内吧!
不公平,他妈的太不公平了!
番外:外星人的芭蕾艺术
哇科比星在遥远的宇宙彼端,虽然他们企图染指地球,但地球的进化程度还比较慢,他们还在养肥。于是在地球各处安放了记录仪,分析地球的一切,等时机成熟再大举进攻。
对于强大的哇科比星来说地球只是一个弹丸之地,他们从不费心思在这颗低等落后的星球上。
留在地球上执行任务的数据体并不多,而且大多是像5号一样的低等数据体。他们潜伏在人类中间,通过电子设备监察人类的一切活动。所以小心你们家的电脑,他可能是个外星间谍。
当然像亚菲尔这样的BOSS级人物地球上也留下了两位,一个是智理型数据体亚菲尔,在哇科比星球上,亚菲尔是战争的指挥者,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一颗星球的存亡。
很多战斗数据对他惟命是从,也都希望着能成为他的法布里斯(伴侣),这次叛变他依然有众多的追随者,只是最后几乎要成功的时刻他却放弃了,没有向那些整装待发的战斗数据体们发出进攻地球的指令。他则因为叛变被流放地球,目前正像套上紧箍咒的孙猴子,暴躁中。
另一个和亚菲尔同级别的是战斗型数据体米尔,他则是自愿留在地球。哇科比星的首脑因此大为震怒,可是也拿米尔没办法,他是哇科比星的第一战将,瞬间就能摧毁一个星球。
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个其实对于地球来说都是噩梦,但哇科比星的数据们却认为是这两个人去地球私奔了。
D国首都,南吉尔新城,皇家大剧院
皇家剧院的院长现在很为难,演出海报已经贴出去近半个月了,但是那位芭蕾舞王子根本就没有露面的意思。
他的经纪人也找不到他,简直就像人家蒸发了一样。门票早在海报贴出的一个星期后就卖光了。这可是芭蕾王子复出的第一场演出,很多观众都是慕名而来的。
院长看了看贴在中央大厦上的那幅巨型海报,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是撤了吧!看来那个人还像以前一样高傲。
当院长要打电话给宣传部门取消这次演出的时候,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里的人很激动,甚至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他演出,他答应演出了!”
院长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也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那个芭蕾天才竟然真的复出了!更关键是他不用把那些卖出的票再买回来了。
巨幅海报上印的是爱情悲剧《拉伏尔王子》的剧照,芭蕾王子扮演的拉夫尔王子对着他心爱的女孩露出迷人的微笑,他们的身后却是血红一片,预示着这场爱恋的悲剧结局。
这幕剧几乎成了芭蕾王子的个人专属,没有人再敢去尝试演这个角色,在观众眼里,芭蕾王子席天照就是拉伏尔王子。
可是喜爱芭蕾王子席天照的人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王子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了,现在在那副躯壳中的是一个无比危险的人物。
F国绿泽郡萨拉小镇。
金秋九月正是萨拉小镇葡萄丰收的季节,走在小镇的田间,一眼望去都是大片大片的葡萄园和五光十色的葡萄。
果农们今年特别的高兴,因为他们的小镇也终于有了自己的葡萄酒庄园,不用再把葡萄便宜的卖给那些黑心的二道贩子,那家葡萄酒庄园的老板给他们的价格要高得多。要知道他们这里出产的葡萄可是酿造名酒’新空‘(葡萄酒)的最好原材料。
在一处比较偏僻的葡萄架下躺着两个人明显不是果农的人,他们头上就是成串诱人的葡萄,触手可及。
“米尔,你看多漂亮。”其中一个男人指着头顶正上方那串成熟的葡萄对躺在他身边的一个漂亮的青年说。
“我不认为这个和其他的那些有区别。”青年似乎对这串诱人的葡萄并不感兴趣。
“甜度的微小的差异就会使葡萄酒的品质不同,要不要尝尝?”男人把一颗葡萄含在嘴里咬破,然后低下头吻上青年的唇。
直到葡萄丰富的汁水从青年的嘴里流下来,男人却依然毫不在意地吻着他,似乎已经忘了品尝葡萄的事。
“比刚刚那个稍微甜上一点。”米尔却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舔了一下嘴边的葡萄汁,提醒道。
但米尔这个动作却让白宁格本来打算停下的动作更加激烈起来。
“米尔……绅士是不该有刚刚你那个动作的,你要为耽误了我的工作负责。”白宁格解开米尔衬衫的纽扣,咬着他的锁骨。
“所以你就要在这里和我交配?”米尔感到了男人的某种变化,皱着眉问。
“人类的之间的行为叫做交欢或者做爱,因为彼此相爱……米尔。”白宁格把手沿着米尔的腰把他的衬衣向上拉,露出米尔结实的小腹。他的动作把米尔头上的一串熟透的葡萄碰掉了,葡萄珠正好落在米尔的腹部。男人把它们咬碎,流出酒红色的汁水。
“我保证这绝对能酿出最高级的葡萄酒,它们的香味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白宁格吻着米尔的小腹,渐渐向下移,直到米尔的顶端。
“绝无仅有?”米尔似乎对白宁格的形容很感兴趣,抬起身子去舔男人脖子上的葡萄汁,他只有和男人的味觉同化后才能尝出地球食物的味道。
“嗯……米尔你让我发疯,把腿张开,亲爱的。”白宁格发出难耐的呻吟声,身体在叫嚣着,想要占有身子下面这个人,快速地把米尔长裤和内裤彻底退了下来,动作也开始粗暴起来,抬起青年的大腿向他的核心探索。可米尔的下面好像还没有适应,现在并没有润滑剂。
“或许我犯了个错误。”白宁格抬起手从头顶急切地抓了几颗葡萄,把它们轻易地攥碎,红色的葡萄汁从男人的手上流下来。
“什么错误?不该这在这里和我做爱?”米尔见男人停了下来有些不解。
“刚刚那个或许不是最高级的原料,这才是。”白宁格这次顺利的把手指送进米尔的身体里,缓缓地揉动,然后抽出手指,再次增加美味的润滑剂。
“嘘,感受我。”白宁格抽出手指整个人压了上去,结合的一瞬间,米尔的头抵在白宁格的胸膛感受着男人的心跳,情感同化让米尔也感受到了身上人的巨大满足感。
米尔终于伸出手抱紧了男人,修长的双腿也缠了上去。
阳光透过茂密的葡萄叶洒下来,他们的的身上印下晃动的光斑。
“我为什么要去娱乐人类。”米尔躺在葡萄架下一串一串的吃着葡萄,听到白宁格的提议后有些不悦。
“因为你是芭蕾王子,至少别人认为你是。”白宁格实际上是再一次接到了米尔身体原主人席天照的舅舅的电话,表示席天照的母亲因为想念儿子病倒了,他们非常想见一见席天照。
白宁格知道那个人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其实让他永远消失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他不想破坏现在平静的生活,要就用另一种方法让他死心。
“可我不是,那个软弱的人类早就死了,你见到的一直都是我。”米尔不太愿意白宁格提到这个身体的原主人。
“是的,你就是我的小王子。”白宁格现在已经能通过米尔一个表情或者一句话猜出他在想什么了,不由得有些好笑。
“我还记得你在罗丁肯监狱里的那出精彩的表演么,可惜被打断了,实际上是我想看你在舞台上的样子。”白宁格吻了吻米尔,道。
“好吧。”米尔这次答应的很干脆。
白宁格傍晚的时候给席天照原来的经纪人打了电话。
于是白宁格陪着米尔乘坐班机来到一切故事的起源地,D国,南吉尔新城。
下了飞机剧院的班车就把米尔他们接到了宾馆,并需要米尔为演出进行彩排,结果遭到了米尔的拒绝。
“我做任何事都不会彩排。”实际上米尔现在除了白宁格基本是不和任何人类交谈,在他眼里除了身边的男人,人类都是低级愚蠢的。
经纪人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白宁格,眼前的芭蕾王子杀气太盛了,没人敢多说一个字,好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还算平易近人。
“就当做为我一个人的表演吧!”白宁格扶了扶眼睛,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苹果馅饼给米尔。
“什么时候?”米尔冷冰冰地问经纪人。
即使是彩排,剧场里也坐了很多人。他们都是些剧院的赞助商和关系人,其中还有一些报社的记者,是剧院方面请来造势的。
米尔对此是不满意的,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轻巧的跃上两米多高的舞台,走到舞台中央。
他这个动作太快,立刻让记者们大呼失去了一张头条的照片。
导演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人的弹跳力简直出奇的好,这是普通的芭蕾舞演员绝对达不到的。
“席,拉伏尔王子这幕剧我想你肯定已经很熟悉了,我们今天只是要添加一些你和公主的对手戏,以往的剧情太过于薄弱,我们请到了有秀的芭蕾舞编剧为你重新改写了剧本,突出这幕爱情悲剧的悲怆。”
“悲剧?为什么是悲剧?”米尔不由自主地看向台下的白宁格。
“悲剧往往才是经典的。”导演不明白米尔什么意思。
但是很快导演就明白了,这个席天照简直就是——他是在和自己作对么?
这一幕是王子和公主在森林中愉快起舞的一幕,彼此诉说爱恋。
但扮演公主的女演员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被米尔这个芭蕾王子快要扭断了,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几乎每次合跳都要把自己甩出去,最后女演员再也不敢上前了。
“你是爱着公主的,不是公主的仇人。”导演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叫。
白宁格在下面看着米尔的表演一直脸上带着笑意,果然是不懂温柔为何物的暴力小王子啊!但他现在担心的是导演。于是从楼梯走上舞台。
“我来做他的舞伴,可以么?席毕竟已经好久没有演出了。”
白宁格礼貌的态度让人觉得很舒服,正好导演也拿米尔没办法。
“我能邀请王子你跳支舞么”白宁格来着米尔的手,米尔把手放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