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晓辉只当是纪妈妈说的在他家住，忙道，“没什么的，平时铭晖哥没少帮我的。”纪妈妈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姬晓辉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纪妈妈有别的意思？

两人吃过饭，纪妈妈就上楼去了，姬晓辉回到房间把笔记本送到二楼奶奶的房间，落锁下楼。把昨天纪铭晖用过的被子找出来，又找了一套被子，他可不能让人住客厅，反正他屋里的地方也够大，可以让纪铭耀跟着一起住，三人挤挤就行。

安排好了住的，姬晓辉见纪家兄弟还没回来，就开始看书。姬晓辉对待学习是很较真，很用功，不会的地方往死里抠一直到抠明白，其实姬晓辉这样的学习方法并不科学。

纪家兄弟从前院回来，纪铭耀跑到二楼去看看妈妈在做什么，纪铭晖直接走进姬晓辉呆的房间，见姬晓辉在看书便退出去。纪铭晖上二楼见妈妈和弟弟看电视，纪铭晖也凑了过去。

姬晓辉听到门声，把手里的书放下，到厨房拿了些水果出来。这两天谢云方和纪铭晖都拿了不少的水果过来，大瓷碗放到最下面。把水果洗干净，就见保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吓了姬晓辉一跳。

“我切好端上去就好。”保姆忙接过姬晓辉手里洗好的水果。

“那个……刘，刘……”姬晓辉有些不确定要叫什么了，眼前的纪家保姆年纪看起来没比他大多少，叫阿姨似乎就有些怪。

“叫我刘阿姨就行，其实我就是看着年轻，我已经三十多了。”纪家保姆很麻利的把水果切成好看的形状。

“刘阿姨，你刚刚一直在哪里？晚上……”姬晓辉把心里的想法直接问了出来。

“我一会儿就回去，我家就是本市的，只是负责纪书记一家的三餐。”刘阿姨的手很巧，没一会儿就摆出几个好看形状，“好了，你端上去吧！我也回去了。”

“谢谢您。”姬晓辉第一次发现还有这么好看的果盘，端着果盘走上二楼，纪妈妈合衣躺在炕上，似乎真的是专门为住火炕而来。姬晓辉把果盘放在炕上，坐到一边跟着看电视。电视里还是晚会，从三十到初五，每天晚上的晚会是不会断的，只不过都不怎么好看。

看了两眼，纪铭耀就吵着要打扑克，把妈妈拉了起来，他和妈妈一伙，姬晓辉和纪铭晖一伙。姬晓辉打扑克的次数少，会玩的种类也少，斗地主还是生活好了后，在网上学着玩的。不过，不会玩架不住牌好，姬晓辉打牌和做人一样，很谨慎，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输的纪铭耀哇哇大叫。

四人玩到十点，纪书记才回来，车停在院子外，没有按喇叭，也没有敲门，而是打了纪铭晖的手机。纪铭晖刚好把手里的牌一把扔，跑出去给爸爸开门。姬晓辉认真的把手里的一套炸也扔了出去，他早就可以出去的，看着纪铭晖手里有一大把牌，就想等等，谁想纪铭晖的牌是一手扔的。

纪铭耀不干了，扔下牌吵着不玩了。“晓辉哥，晚上我住客厅就行了，真的。”

“客厅早晨的时候凉，楼下房间的炕够大，能住下的。”姬晓辉不同意，早晨的时候，纪铭晖就是冻醒了跑进屋的。“大过节的，可不能冻感冒了。”

纪铭耀对大哥还是有些犯怵的，别看大哥挺活沷的，挺阳光的，其实心里黑着呢！他可不敢和大哥对着干。

纪妈妈笑看着小儿子一脸的纠结，觉得挺好笑的，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大儿子一眯眼，小儿子就会吓到不行。没多久，纪铭晖和纪书记上了二楼，纪书记一脸的疲惫，姬晓辉很知趣的下楼，不打扰纪书记休息。纪铭耀跟着姬晓辉一起下楼，“晓辉哥，你怎么不怕我哥？”

“我为什么要怕他？”姬晓辉觉得挺奇怪的，“你哥很聪明，人很好啊！”

纪铭耀一脸同情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姬晓辉，这人太呆了，跟哥哥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发现哥哥的本质，哥哥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

姬晓辉不知道纪铭耀想什么，进了房间，把被铺好，等姬晓辉弄好转头想开口让纪铭耀先去洗漱，纪铭耀人不知哪去了，走到卫生间门口听到里面的水响，姬晓辉才转身找出换洗的衣服。家里这两天的煤用的太多了，房间里跟暖炉似的，太热，等明天早晨打开窗户通通风。

姬晓辉和纪铭耀都进了被窝，纪铭晖还没下来，纪铭耀有着对新环境的兴奋，在炕上来回的翻，“晓辉哥，我记得以前去爷爷家，他们家也住炕，可是被很沉，你家的被子咋这么轻，比我家的还轻，盖着还不冷。”

“这个，我也不清楚。”姬晓辉觉得纪铭耀是问题库，总是为什么为什么的问，说了几句，姬晓辉便不再回答了，他已经困得没力气回答，听到有人下楼，姬晓辉也没动。

一夜无梦，等姬晓辉起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睁开眼睛一看，身边纪铭耀还在睡，纪铭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外面很安静，姬晓辉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没打算起来，虽然家里有客人，但是，人家也没把自己当客人，他这个主人，也别太把主人的身份当回事了。刚翻身，就听到房间的门被推开，姬晓辉抬眼看了一下，是纪铭晖。

“醒了？醒了就起了吧！我们已经吃过早饭了，铭耀到假期要睡过中午才能起。”纪铭晖只是下来看看，爸爸今天没有事，想和姬晓辉聊聊他设想的那些，爸爸很是感兴趣。

姬晓辉想了一下，不再躺着了，坐起身。“伯父和伯母呢？”

“我妈去姥姥家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我爸晚上过去，他想跟你聊聊你说的炒地皮的事，我和铭耀不过去，在你这儿住到他们回来，可以不。”纪铭晖简单的说了一下。

姬晓辉往身上套衣服，听到纪铭晖的话后，看了过去，“你们不去看看？过年啊！”

“姥姥家出了些事情，我们就不过去添乱了。”纪铭晖不想多说关于姥姥家的事。

姬晓辉没再多问，把被子折好，下炕准备先找些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厨房里的吃的不少，姬晓辉简单的热了一些，一边咬着饺子一边想一会儿和书记谈话会不会结巴。姬晓辉自认不是善谈的人，对领导从来有一种恭敬的心理，他怕一会儿会词不达意。

吃饱后，姬晓辉拖着时间，反复的洗了三遍碗，才从厨房走出来。纪书记坐在客厅里指着身边的位置让姬晓辉坐，姬晓辉心里非常忐忑，暗骂一句“笨蛋”。

“这里也没有外人，把你的想法说说，如果我觉得可行，就给你批一块地折腾。”纪书记直白的告诉姬晓辉，他对这个投资很有兴趣。

姬晓辉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脸兴奋的看向纪书记，忙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未来的一些发展讲了一下，什么五环六环的，姬晓辉没有说，只是说了一些关于地段，房屋，还有配套设施之类的。“房价不是一口气就可以涨上去的，不过，可以通过提高房子的环境和布局，以完善房屋的收益，这么说吧！这块地如果只能盖一栋楼，地理位置还不错，按照以前的盖法最多是小高层，但如果盖成二十层以上的，把下面五层外租出商场，余下的，我只做公寓式的房子，商住两租，这楼就是升值了。投资进去的钱多，收回来的也多，一套房子在商场上面，至少可以卖到五千一平以上。”

“你不怕卖不出去？”纪书记一边听姬晓辉说的一边点头。

“为什么要怕，一是好位置，二是好配套，软件硬件我都有，为什么还要怕卖不出去呢！”姬晓辉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他倒是不怕的。

“小伙子很有闯劲，来，说说，如果我给你一块大的地皮，你会做什么？”

“如果是住宅区，先是引资大型超市，然后做花园式的小区，四周高层，小高层，纯多层。”姬晓辉直接把未来的小区模式往里套，“未来的人口增长性，流动性都是非常的快的，农村走城镇，城镇走进城市，城市里的学子考到外地的大学，毕业回到原地的没有几个。这些人口是城市未来需求房屋的重要源头。”姬晓辉虽然面上还是有些拘谨，但是话说得却是非常的顺。反正钱没到手，纪书记投不投资对他来讲并没有多大的损失。

纪书记越听越有意思，两人一直聊到中午，纪铭晖打断才停了下来，“哈哈，铭晖啊！你真的是找了个有趣的人。”

第12章：理想？

其实过年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过就是那么几天。除去学生们可以在家休息之外，有工作的大人，早已回到了工作岗位上，纪书记对姬晓辉的规划并没有给出什么意见，不过倒是给了纪铭晖一笔创业资金。纪铭晖看着存折上的钱很满意，在姬晓辉去学校补课之前，将人拐到工商行政审批大厅，办理了一份新的工商营业执照。营业执照上的法人只有一个——姬晓辉。

姬晓辉提出过反对意见，纪铭晖却是很认真，很严肃的称，“必须写你一个人的名，不是我清高，房地产公司和书店，家教中心这样小打小闹的门市店面不同。这是一家公司，一家有注册资金有一定额度的公司，如果写上我的名字，有人想要搬倒我爸，就会用这个做文章。虽然现在的官员都贪，但，法制是不允许贪的。”

如果这样还听不懂，姬晓辉就是傻子了。“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钱贪了？”

“你信不信，只要我想知道，你家祖辈几代，我都能查出来，我真心把你当朋友，从没想过要去调查你。”纪铭晖带着特别真，特别真的眼神看着姬晓辉。

姬晓辉没被纪铭晖的眼神打动，他清楚没有平白无故的好，连亲爹亲妈都可以利用你，欺骗你，更何况只是相识不久的人。不过，姬晓辉倒是相信纪铭晖没有调查过他。公司里的人才都是纪铭晖请的，目前的规模很小，在市政府附近的大厦租了一层作为办公的地点。

公司的法人是姬晓辉，姬晓辉从公司正式运作起，就没有露过脸，只是和纪铭晖联系，纪铭晖问姬晓辉第一块地买哪里，盖什么样的楼型，是商用还是私用。姬晓辉看着纪铭晖带过来的几块地标，一眼就看中了一块日后又是地铁，又是体育场的地点。不过，姬晓辉并没有想收那块地，体育场要到03年开始动工，他们不是有实力的大公司可以把一块地压上两年。“这个可以建一处花园式的高档小区，这边是商业中心，有学校，有幼儿园，中学也离得不远，附近有公园，房价的起平线就会比一般的高，而且，市政在未来的地铁规划里，会经过此地，如果能打好招呼，在这里有个出入口……”

“聪明。哈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晓辉，以后你一定要学管理，不然真就浪费人才了。”纪铭晖拍了拍姬晓辉的肩膀，“我回去就拍这块地。”

“到时请给我留一处房子。”姬晓辉笑得很淡定，“我想要多层的顶楼，可以附带花园的，不要边。”

“当然不会给你留差的，你这里的房子怎么办？”纪铭晖有些惊讶，以他看，姬晓辉这边的房子已经是非常好的。“如果你想卖的话，可不可以优先考虑我？”

“谁说我要卖？”姬晓辉指着纪铭晖的图纸，“距离这里不到两站地就是X大，我准备考X大。”

纪铭晖再次拿起图纸看了一眼，眼睛瞪的很大，一脸的不可思议，“晓辉，你真是太神了，我都没有想到X大在附近，这可真的是学区房中的学区房。如果多买几套，租给学生，每年的租金都不会少。这里可以称之为投资房了。”纪铭晖是大学生，他清楚每年有多少学生在外面租房子，学校附近的出租房价，已经从每月四百涨到了每月六百，如果里面的东西全一些，大一些，可以要到八百，甚至到千元。

姬晓辉倒没想到投资，他只是想以后真的能考上X大，可以离学校近一些，每天可以多睡一会儿懒觉。

“晨晖”房地产公司成立后第一个开发案在纪书记的帮助下，很顺立的收购，动迁款在这个时候给的并不多，那片地，有很多是公共绿地，房区也是老房区。姬晓辉记得那里在很久以后才动迁的，动迁给的钱很多，不过，现在房价还没疯狂到几千甚至上万的时期，动迁补偿不过是一小笔费用，而他们每平的售价却已经远远超过了市场的最高价。公司里很多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决策者下达的命令是强硬的。

进入初三下学期，姬晓辉稳定在一班的后二十名里，以现在的分数能稳进区重点。姬晓辉每天抱着书本，对公司的事并不关心，反正有纪铭晖看着，家教中心比房地产公司的收益高出很多。临近中考，家长过来请老师上门补课的多得很，老师要到夜里十二点才能进家门。就这样，有的家长还请不到老师。

家长原本想在哪里找大学生补课都一样，跑去路边的家教请了一位五十块一小时的，结果只上了一天，就被孩子问得答不出问题了。家长无奈还得跑回家教中心，虽然这里也都是大学生，但，人家都有认真的备过课的。看人家的教案一点儿都不比学校里的老师差，而且讲得还很有趣味性，孩子爱听。

到家教中心请老师的多，过来求职的也多。“方晖”很需要老师，也不想有滥竽充数的事，谢云方和纪铭晖一商量，公开考试上岗。姬晓辉放学回家路过家教中心时，看到公开考试上岗的广告时，只是笑了笑。

“我说，这是闹哪出啊！”李亮驼着姬晓辉使劲蹬了两下，“他们也真是想得出。”

“哈，家长喜欢这调调，信不信，他们这么做，过来求老师的家长会更多。”姬晓辉撇嘴，消费者都是盲目的，就广泛的定义，家教中心也是一处消费的地方，别人地方卖实物，他们卖的是知识，一节课二百多的补课费，家教中心和老师是三七分，上一周的课，比正职教师上一个月赚的还多。

“不懂，我说，你想好考哪了吗？我见你成天看书，怎么每次考试还是调尾车？”李亮把自行车停到小路边，让姬晓辉下车，自从家里把前院租出去，他现在和姬晓辉一样走后院的门。

“就算是调尾车，也是在学校前百里，去区重点是稳能考进的，还有，我又不是最后一名，我是倒第十。”姬晓辉瞪了李亮一眼，这人总是喜欢打击别人。

“你要不要找纪大哥，请他帮你找一位老师补补课，我觉得，你可以考上市重点的，到时我们俩又能一个学校了，我也好骑自行车带你过去。”李亮拍了拍新买的自行车，一脸的得意。

姬晓辉撇了撇嘴，“我要考可以住校的高中，每天往返学校的浪费的时间，可以用来学习。”姬晓辉挥了挥手，不想和李亮讨论补课的事。姬晓辉现在每月有固定的收入，虽然比起姬源，差很多，但，绝可以让姬晓辉可以省心省力的一直到大学毕业。

姬晓辉想开饭店的想法没有断过，一家可以压倒姬源的，让姬源从此流落街头的饭店。姬晓辉现在已经彻底死心了，从寄出快递之后，姬源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以前姬源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骗人的，说什么有找过他，被奶奶骗了，都是姬源编出来的。死亡证明上有他一笔一划的签字，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除去课本之外的正式签字，他写的特别的认真，也是对奶奶最后的道别。他还在期待什么，其实早就应该死心的。姬晓辉自嘲的笑笑，打开书，认真的复习，中考越来越近了。

纪铭晖和谢云方从墙头翻进院子，两人刚刚被李亮念了一顿，说是姬晓辉的成绩有下降，两人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之前有听姬晓辉讲自己的成绩还不错，在一班，最近怎么成绩下降了？谢云方说姬晓辉是考前紧张，纪铭晖不太相信。